一七五:震撼
溫婉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怕說多錯多。
白世年現在精神好得不得了,這輩子擔心的事情終於完結了。心裡掛着的事也有了了結。拉著溫婉要跟他說話“別睡,陪我聊聊天。邊關很苦,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會好好地照顧你。會把那裡打理得妥妥當當的。”
溫婉心理不屑面上也顯露“我才不要你照顧呢!這些年,我一個人不也把自己照顧得好好的。你要真去了邊關,還是用心對付那些滿清人。我就是跟你去了邊關,也不會拖你的後腿,你放心吧!”
白世年樂呵呵地說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不過邊關沒有京城裡的繁華。我怕你一時受不住。”跟在溫婉郡主身邊,吃穿用度,那絶對是頂尖尖的。他怕青兒不習慣。
溫婉倒是不矯情“有吃有喝餓不着就行,沒這裡繁華也無所謂。我又不是沒吃過苦,有一次幾個月都沒見過一塊肉,吃的飯裡全都是沙子,吃飯的時候咯崩咯崩的響,跟小雞啄食一樣。最艱難的時候,是兩三天都吃不上飯。有時候實在是餓得狠了,只能喝水來充飢。那樣的日子我都能過,邊關的日子難道還能不那更難嗎?再說,不還有你嗎?你還能讓我餓着。”溫婉適當給白世年戴了一頂高帽子。
白世年聽了心了一陣的抽疼,輕輕地撫摩着溫婉的臉“我也沒去過,但是聽說很苦。
不過,你要適應不了那裡,到時候,再回來就是。不過我就是擔心,你這樣貌在京城裡,被有心人抓住,會不得好。”
溫婉笑着當是不懂得他說的意思:“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好不好不在外面的環境,全在內心。要是心境平和,不去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認為平安健康開心就是福就算每天粗茶淡飯都會覺得香。要天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想著潑天的富貴,就算每天穿金着銀綾羅綢緞錦衣玉食,也是不得快樂的。人的**是無窮盡的,好與不好,全在自己對生活的態度。”
白世年全身一震,望向溫婉輕聲問道“真的覺得粗茶淡飯都是香的。要每天給你粗茶淡飯,你還不得埋怨死我。”
溫婉聽了呵呵笑道“你放心吧我才不會埋怨你的。我這人向來要求不高,吃飽穿暖日子過得舒服就好。其實開心也很簡單,只珍惜自己所能有的,不去想那些自己沒有的。我覺得日子就挺好的。我從不奢求不屬於我的東西。”
白世年聽了,大為歡喜。白世年很認真是勝讚道“沒想到我媳婦心胸這麼寬闊。”
溫婉裝成得瑟地說道:“那是自然,天天跟着······”停頓一瞬間,溫婉咋舌頭,差點說成老師出來立即筆鋒一轉“跟着郡主與夏瑤姐姐學習,再笨我也能學到一兩成。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無外乎就是這樣的。”
白世年呵呵直笑:“你說的是,溫婉郡主確實厲害。我還指望着她以後斂更多的錢財,更好地支援我們前線的官兵!所以她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溫婉頭上一群烏鴉飛過。
不過,溫婉很快敏鋭地察覺到一件事:“你說什麼?溫婉郡主賺錢供給軍隊?這怎麼回事?”
白世年笑着道:“這些東西,你不用知道。”
溫婉直直地看著白世年:“你說,我想要知道。郡主是有斂財的手段,但是,怎麼會跟軍費扯上關係?我很想知道。”
白世年並不願意說:“你要知道這些做什麼?這是我們男人們要做的事。與你們女子没干係。”
溫婉換了口氣:“胡說,我聽出你話裡的意思了。溫婉郡主還有為你們提供軍費嗎?你說我想要知道。你放心,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白世年搖頭,真是個好奇寶寶。揉着溫婉一頭頭髮:“你真的不會說給別人聽。”溫婉重重地點頭,表示她嘴巴一向很緊。白世年這才道:“沿海一帶,我們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掃蕩了倭寇。溫婉郡主,也是出了大力。”
溫婉聽完白世年的話,半天沒回過神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沿海大捷,她也有一半的功勞。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白世年讚歎道:“說起來,溫婉郡主斂財的本領,連我都不得不讚嘆三分。奇女子。”
溫婉喃喃地問道:“白世年,那你說,皇上跟鄭王,是因為溫婉郡主有這一身的斂財本領,才着重疼愛。而不是因為她的孝順與真心而疼愛,是這樣的嗎?”
白世年看著溫婉神情,以為她是為溫婉郡主難過,低聲道:“這還用說。要不然,你以為溫婉郡主一個有啞疾的人,憑什麼會被皇上冊封為尊貴郡主?因為她的功績。只是外人不知道,以為她只是得皇寵
溫婉笑得很勉強:“原來,尊貴郡主的封號,還有這麼多的緣由啊!我還真不知道。”
白世年並不以為意:“不說你不知道,朝廷又有幾個人知道。”
溫婉沉默了。這兩年,他隱約知道了皇帝與鄭王之所以寵愛她,有利益在裡面。但她一直以為,他們對他的疼愛,是更側重於她的真心與孝順,他賺錢的手段只是相輔的東西而已。而今天,白世年的話,讓她清醒地認識到自己錯了,而且是錯得離譜。
溫婉的手抖了抖。但面上,卻是裝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也是,當初郡主被冊封為皇貴郡主,也是給朝廷解決了大難題。為朝廷立了一功勞。”
溫婉從見到白世年起,就把一個有些好奇,有些莽撞,有些些小聰明,也很忠心的小姑娘演繹的活靈活現。溫婉的演技太過高超,沒有絲毫的破綻,白世年潛意識也沒往這方面去想,所以,沒有引起絲毫的懷疑:“對了當初皇帝收到了六百多萬兩引子。至少拿了一半,改善了沿海一帶的防護。還有,虎威軍的建立,也後溫婉郡主的影子。沿海打這場大仗也是靠的姜家的那筆錢,後面也有溫婉郡主的影子。這就是溫婉郡主為沿海大捷所做出的貢獻。是她的功績,不足給外人道。”
溫婉笑了,笑得很苦澀。通過白世年這一通話,讓她徹底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當初對鄭王隨口說的那一句話,對皇帝與鄭王來說·有多重。軍費、民生(蕃薯土豆)這些串聯起來,溫婉又繼續笑了。
白世年見溫婉笑得很古怪:“怎麼了?青兒,你怎麼了?”
溫婉笑眯眯地說道:“我很高興,為郡主高興。平日裡郡主安安靜靜,有時候甚至一天都不會與人多說話。卻沒想到,郡主不聲不響做了這麼多偉大的事情。”
其實溫婉的內心卻在顫抖。這就是皇族,這就是皇權。親情在利益面前,蒼白無力。
溫婉還沒開始說話·卻聽到白世年輕輕嘆息一聲:“只是,可惜了。”溫婉愕然:“可惜什麼?”
白世年笑道:“慧極必傷。
溫婉巴巴地問道“慧極必傷?什麼意思?”
白世年解釋道:“我見過溫婉郡主三次。嫵媚天成,嬌俏可愛·純潔得又彷彿不知世事的人兒。一個人,三種截然不一的性情,她卻信手拈來。加上精明過頂的頭腦,深藏不露的手段,還有高超的斂財能力。青兒,這樣的女子,一定要被上位者牢牢把握在手心裡。可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甘願讓自己的命運被操縱。”
溫婉搖頭:“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白世年面上的神情倒是歡快:“溫婉郡主就是一塊大肥肉,等鄭王登基為帝·誰不想吃這塊肥肉。可以溫婉郡主的精明,一般的凡夫俗子又怎麼看得上。可要不是凡夫俗子,她也嫁不了。”
溫婉無意識地問道:“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明白。”
白世年見着他媳婦傻傻的樣子,好在青兒只是溫婉郡主的替身,不會落入到那些陰謀詭計之中去。否則·早被啃得骨頭渣滓都剩不了“溫婉郡主因為有啞疾,所以皇子不會願意娶她。可如果不嫁將來的皇子,皇帝也不會讓她下嫁宗室。那就只會嫁一些才名在外的書生。可這些書生,個個手無縛雞之力,都是清高,自命不凡,這樣的男子,溫婉郡主看不上眼。”一般武將,都是看不起文臣的。白世年也沒跳出這個圈子。
溫婉囁囁地問着:“為什麼?”
白世年看見溫婉眼底的哀傷,以為她在為溫婉郡主難過,憐惜道:“自然是為了斷絶後患了。怪只怪溫婉郡主太精明,太聰慧。女人太過聰慧,特別是皇族之人,都是有忌諱的。”
溫婉心底一片淒涼:“不會的,皇上這麼疼郡主。一定會按照她的心意,讓她找自己喜歡的人嫁的。”
白世年以為她媳婦是可憐溫婉郡主,疼惜地說道:“傻丫頭,再疼愛,也不能越了江山社稷。”
溫婉搖頭:“不會的,溫婉郡主很是很純良的人。不會姻緣不順的。郡主一定會過得很好,覓得如意郎君。”溫婉把一個忠心的小丫鬟,表現得恰到好處。
白世年笑出來:“也只有你這個傻瓜才會認為溫婉郡主是純良的人了。真純良,能有今天的高位。你當羅家六老爺怎麼死的,你當姜家是怎麼滅的。你當趙王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青兒,這些你應該都知道了吧,這可都是溫婉郡主的手筆。”
溫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個混蛋怎麼知道的。轉而發現自己反應太過了,立即哆哆嗦嗦問道。前後的反差只有幾秒鐘,如果是皇帝定然能察覺出溫婉的變化。可惜,白世年沒這麼敏鋭:“這不可能,我不相信。郡主,郡主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怎麼會殺人。你胡說,你誹謗誣陷。”
溫婉的表現,越發讓白世年認為她善良(所以說,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也不一定就是能相信的,英明神武的白世年大將軍也陷入了誤區):“你別難過,這些也不是溫婉郡主的過錯。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不是他們死,就是溫婉郡主死。所以,你說的溫婉郡主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也可能是真的。但是,前提得是螞蟻沒有損害她的利益,沒有給她造成威脅。”
溫婉沒再吭聲。
白世年見着青兒明白過來,微微嘆氣一聲:“別想那麼多。溫婉郡主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身處高位,得到權勢與地位的同時,也必然會丟失一些東西。有得也有失,這就是現實。”
溫婉想了好一會,才悶悶地問道:“白世年,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也問過夏瑤姐姐。但是,都沒人給我準確的答覆,你能告訴我嗎?”
白世年正了正身子:“你說,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溫婉抿着嘴問道:“我不明白,鄭王殿不管從哪裡說,堪為儲君,你也說了鄭王殿下會是一位明君。可皇上為什麼就不立他為儲君?為什麼要讓兩派一直這樣鬥下去。早些立了儲君,不就可以少些爭鬥。少死很多人嗎?”這事溫婉確實理解不了。早些確定接班人·也不會鬮出那麼多事出來。
白世年微微嘆氣一聲道:“皇上這是為了制衡。站在雲端上的九五之尊,最害怕的就是被奪權。過早立了儲君,權利就會被削弱·甚至會被太子取而代之。皇上老了,可越是老了,越是怕手中的權利被奪。皇上之所以不立鄭王為太子,讓趙王留在京城裡。為的就是用趙王來制衡鄭王。如果我猜測不錯,不出意外,皇上會留趙王到最後。”
白世年見着溫婉不說話,繼續說道:“自古皇家都是父猜忌子,子算計父,兄弟骨肉相殘。哪一個皇帝不是踩着滿地的屍體上位。不過,鄭王也是精明的人·皇上越放權,他越謹慎,不越雷池半步。兢兢業業,由不得不讓朝臣讚賞,也不遭了皇上的眼。只要鄭王繼續這樣不出錯,再有郡主陪伴在皇上身邊·儲君之位,就是鄭王的囊中之物。”
溫婉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最終,什麼都沒說。溫婉閉上了眼睛,怕被奪權,成為光桿司令,這才是皇帝外公放任趙王的根本原因。什麼愛子深切,什麼疼她寵她越過了所有,與手中的權利相比,這些隨時都可以下生的炮灰。
白世年見着溫婉半天不說話:“別想那麼多了。睡吧,睡一會就天亮了。等見過祖母與父親,我帶你去找溫婉郡主。”
溫婉壓制住心底複雜的情緒,揚起頭望着面前的男人:“白世年,你喜歡我嗎?為什麼會喜歡我?”
白世年見溫婉非常認真,一副你一定要回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呢,這也許就是緣份。上天注定了我們的緣份。”見溫婉鄙視,自己也笑了起來:“話說,真的是緣份。我對女色一向不上心,卻對你這只小狐狸一直唸唸不忘。要是別人知道我跟一個六歲的女童親熱過,不知道會不會認為有戀童傾向。”
溫婉嘟囔着:“本來就是,能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下手,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整就一戀童癖。”
白世年一臉見鬼的模樣:“你說錯了吧,我是被你強吻好不好,這要說出去,可就不是戀童,而是得被人笑死。這麼多年趕對我用強的,也就你一個。也只有你才讓我惦念了這麼多年。”
溫婉批撇嘴,堅決不相信:“相信你的話就是一個傻子。”
白世年很真誠地說道“真的,惦念的只有你一個。不過我的女人還是有很多個。”
溫婉聽了大怒,覺得自己虧大發了。她現在還是童女一枚。這廝竟然很多個,還說得這麼張揚。溫婉很惱怒,覺得自己吃大虧了,爬起來想狠揍這個無恥的傢伙。
白世年看著溫婉氣的小臉都通紅,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模樣,心情大好:“看來以後一定會是位悍婦了。別生氣了,沒有,雖然在兄弟們面前誇下海口很多個,但真沒碰過一個。我自小長期在寺廟裡呆着,對女色不大上心。到現在,你是唯一的一個。唯一一個讓我上心,並且讓我喜歡的人。”
溫婉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我看你剛才,動作可是很嫻熟。”那吻技,可是一流。
白世年哈哈直笑:“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軍營裡那些兄弟,往日裡沒事就在那聊女人。啥都聊,一來二去,也就知道了。”
溫婉哼了一聲。
白世年卻對溫婉剛才的話存了心:“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你家人一直都欺負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溫婉心生警惕,不願意再聊,這個男人太危險了。睿智,心細,有膽略。是她遇見最危險的男人。萬一說錯了什麼話,被他逮到了漏洞,暴露了她可就坑一輩子了:“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真困了,睡了!”
白世年見着溫婉確實困了,他熬了這大半天的。也有些睏意。
溫婉見白世年又想抱她,惱怒道“熱。”
白世年看著溫婉額頭上的細汗,也不強求。放開了人,但自己一雙大手緊緊握著溫婉的小手。白世年看著溫婉又要發怒的模樣,呵呵之笑:“以後習慣就好。”
溫婉只得認命一般地放下了。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霸道、強勢,不講理。
溫婉抬頭看著睡在旁邊的男人溫婉看著這樣的白世年,面上濃濃的的喜悅。就連睡也是笑着的。溫婉忍不住伸出手看著這張剛毅如鐵的臉,皮膚很粗糙,應該是被太陽給曬的。一雙玉手滑上去,最後停留在如劍鋒一般的眉。
溫婉放下手,苦笑不已,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她感覺得出來,白世年就是伯父說的有擔當、有責任心、能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可惜,兩人相遇的不是機會,如果是在前世遇見這樣的男人該多好。她就可以被盡情着被寵着被愛着,她也願意當一個靠着丈夫的庇護的幸福的小女人。可惜,卻錯遇在了今世。她,再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也不可能依靠任何人了。
白世年其實在裝睡,感覺到胸口冰涼冰涼的睜開眼睛,卻是溫婉眼眶地有着眼淚。白世年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着眼淚“怎麼了?媳婦,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別一個人受着?”
溫婉沒有說出原因,設說出她其實是在害怕。害怕那冷酷無情的皇宮,害怕自己面具戴久了再不是自己了,害怕自己變成讓她害怕如賢妃一樣的人。害怕如白世年所說,自己這一輩子,如上輩子一樣會孤獨一生。溫婉想著前世的自己,再想著如今變得面目全非的自己,七年了,七年她已經被皇帝徹底改變了。改得再不是以前的那個溫婉了。她已經變了,她真害怕會不會變得到時候自己都不認識了。
白世年低低叫了一聲:“青兒,青兒。別哭了,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裡。”溫婉聽著那聲音,讓她害怕,低下頭不敢望向白世年。
溫婉看著白世年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擦了眼淚,問道:“你受了多少次傷了?這麼多疤?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白世年見着身上交錯成一片的痕沒把溫婉嚇着,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二十六道,都是在殺倭寇的時候受的傷。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你放心,我們還要白頭到老,不會扔下你一個。”
“真厲害。”溫婉說完,沒再繼續說話。
白世年也沒跟她說話,只是握著溫婉的手。
溫婉苦笑,應該是怕自己跑了吧!天色不早,快亮了。該行動了。雙手摟着白世年的脖子,來了一個熱切的擁抱。一個離別的擁抱。抱著白世年的脖子時,心下卻在琢磨到底是該朝哪裡下手,能一擊必中。讓他暈過去。
白世年感受着溫婉的主動,這還是青兒第一次主動。他全身彷彿也被電觸着,全身麻酥酥的,心砰砰跳,滿滿的喜悅都要溢出來,動作更為輕柔了。白世年掰開溫婉纏繞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把溫婉當成瓷瓶娃娃緊貼在自己身上:“媳婦,真好。”
溫婉無語。她是想要找一合適的位置把人打暈,不是他所認為的投懷送抱。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敏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