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詢的鼓勵
第二更送到,求粉紅。[].
張義看著白世年手上的聖旨,面色一下變得難看。奇怪地問著「皇上這旨意,說了什麼?」不怪他,上個月他們才打了場大勝仗,皇上不可能會責罰他們的。將軍為什麼這麼不高興。
白世年不是傻子,這樣一通聖旨,明顯就是為了選婿的。為誰,除了溫婉還有誰。京城裡不行,士子不行。這次乾脆到軍中選了。
鮑寶鋼奇怪地說道「皇上這旨意甚為奇怪。說要讓三十歲以下,五品以上,相貌端正,沒成過親的,斯文懂禮的將領回京城。」
「說不定是擇婿,前些日子聽一個從京城裡來的客商說,皇帝這一年多都在為興國郡主招郡馬。可興國郡主挑遍了京城的男子,愣是一個都沒看中。興國郡主乃巾國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說不定就是看不中京城那些油頭粉面的男子。要招個軍中男兒為郡馬呢。」張義八卦地說著這話。
「將軍,你也符合條件。去試一試興國郡主乃皇天貴胄,我就不相信,也還能出什麼意外。而且郡主不是個迂腐的女子,一定不會存在偏見,讓你有機會去競爭的。」張義勸著。
白世年心裡的苦澀無邊無際,就算他上了名單,皇帝也會劃掉的。皇帝不劃掉,那個狠女人也會劃掉的。
張義仍然勸著「將軍,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就不行呢!我們在戰場殺敵都不怕,難道還怕一個郡主的拒絕。將軍你的人品、樣貌、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好。如果她拒絕,證明她沒眼光。我們也不稀罕。如果她真的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那你可就失去了這麼好的機會了。」
鮑寶鋼看白世年仍然不為所動,也加入勸說的行列:「將軍,如果你的妻子真的是個好女人,就不會這樣為難你了。或者,你去了經常,夫人也會出來說不定呢!你不要犯糊塗。」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又沒死·也沒嫁,也不來找將軍。咳,這到底什麼事啊!
軍師大人適時出來:「你們再勸都沒用。別忘記了,我們將軍說了再不娶妻的。你們不會還想著讓興國郡主來當將軍的妾室吧?若是娶妻·則違背諾言,讓將軍在失信,在這裡再不會被容納。想讓興國郡主為妾,將軍也只得等著讓皇上滅了吧!」當然,眾人都知道不是滅的問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兩人一下就沉寂下來。
入夜時分,白世年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靜靜地看著天空。他這會心裡很亂。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次的機會,就再沒有了。可是,可能嗎?皇上會把興國郡主嫁給他嗎?準確來說,興國郡主,願意嫁該他嗎?瞧著對他厭惡的態度,她不願意嫁給自己的。嫁給自己,就意味著要守身多年。這個日子,遙遙無期。哪個女人不喜歡丈夫在身邊。而不是過著跟守寡一般的生活。他·沒有底氣。
「阿······」胳膊一疼,轉頭一看,見端著一盤子棗子正在那吃得正香的人·看著白世年的樣子笑得很得意。[].
白世年看著葉詢,神色更為黯然。
葉詢懶散地坐在一個椅子上「說起來,你對夫人也夠情深意重。這些年來你為夫人守身如玉。可卻從來沒聽過你與夫人的故事。說說,給說說看,講個具體的章程來聽。」
「也沒什麼好講的。」白世年並不願意多講。
葉詢一臉猥瑣樣「能讓你這麼惦念的女人,我是真的很好奇。究竟有何出眾之處,說來聽聽。可別又說什麼善良又冷血,純真又無情的瘋話。講些正常人該有的話來聽。別凈說些莫名其妙-的。」
「她,是一個很睿智、很聰明的女人。可惜······」白世年說著卻是說不下去了。可惜,卻對他厭惡透頂。
葉詢知道·是又等不到接下來的話語了。
白世年苦笑。他能怎麼說,他能說他媳婦就是興國郡主。興國郡主自己不承認,咬死了是替身。難道他還能逼著娶。真逼娶,估計皇帝也得廢了他。
葉詢見著白世年充滿苦澀的笑容:「將軍,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若有·不妨跟老朽說說。看看老朽能否幫將軍一把。老朽真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狠心的女人。面對這樣情深意重的丈夫會不要,而去找別的男人嫁。」
白世年搖著頭道:「沒有。」
葉詢鄙視,這個模樣還說沒有,騙鬼的吧。葉詢想起之前白世年對張義跟鮑寶剛說的話:「將軍,夫人到底在哪裡,你真不知道?」不知道才叫鬼。明明知道,卻一直都不吭聲。也就證明,是夫人不願意嫁。而將軍又奈何不得。天下間能讓白世年奈何不得,娶不上的女人。會是誰。
葉詢突然回想著白世年剛才說的話:「將軍,你說夫人,是一個非常睿智的女人?」
看到白世年沉默地地應了。葉詢一個激靈。想到白世年對溫婉郡主的事情特別關注,再想著白世年對那女人不願意下嫁的無奈與悲傷。既然是成親,那就是媳婦。管她願意不願意。除非,除非是白世年奈何不得的人。天下的女人,成了親也不願意承認白世年這個丈夫還讓白世年奈何不得的女人,會是誰。
葉詢心下突突的。老天,別是他所想的那樣啊!如果真是那樣,他要不要上報。若不上報,等將來皇帝知道後,會不會被皇帝賜死啊。葉詢糾結了。於是試探性地問道:「將軍,既然夫人在京城裡,你就該去尋他問個清楚明白。」
白世年沉默,不說話。
葉詢見著他這樣,六分的猜測成了十分。咳,如果真是那般,他現在能理解白世年的痛苦了。也很同情白世年了。喜歡誰不好,就喜歡上那個在云端上的女人。而且云端上的女人對他,還不屑一顧。這不是找虐是什麼。活該被虐這麼久了。
葉詢尋思了一下後,難得世間痴情兒,算了,他就裝糊塗吧!反正白世年的嘴巴也是鋸了葫蘆的。誰都不知道他那神秘的夫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皇帝也怪罪不到他身上。
白世年面色暗下來。如果是其他的人。他會有把握·絕對不退縮一絲一毫。但是那個人,那個人,他第一次,有了膽怯。
葉詢對白世年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他也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保守秘密。不把這事告訴皇帝。皇帝問的時候,他裝傻充愣,希望能混過去了。咳,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戚泉在送上軍營裡符合要求的人選,將白世年的名字划去。當然,名字不是白世年自己寫上去的。是葉詢背著他上報的。
葉詢知道名字被劃下來後,見著白世年還在猶豫想想他們家將軍真的怪可憐的:「將軍,不能入名單。你也該回去看一下。問問,為什麼她不願意嫁給你。就是讓人死,也該死個清楚明白。你呆在這裡,見不到人,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萬一不是你想的那樣,萬一是你誤會了。豈不是一輩子的遺憾。」
白世年沒有一點信心:「會嗎?」
葉詢無語。想著白世年這六年多的苦熬,終究是心底不落忍:「將軍我不知道夫人為什麼不回來找將軍。可是你若不去弄個清楚明白,不親口問問為什麼?就會一輩子成為遺憾。將軍,有些事情不是因為你退讓它就會完美。也不會因為你的避讓,就讓人心懷感激。幸福,是要靠你自己去爭取的。你爭取都不爭取,本來有希望,你不作為一份希望都沒有了。正好趁著這次你打了一個勝仗,上道摺子說著要回家省親,皇帝看在你勞苦功高的份上,這點小小的要求是一定會答應。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也不要讓自己帶了遺憾。」葉詢其實很懷疑,郡主是否得了失憶癥。否則就算郡主如今在云端之上。面對這樣深情的男人,也不可能這樣狠心。除非是失憶了,不記得他們將軍了。也許覺得這個理由最為可靠。
白世年寫了摺子,直接呈給皇帝。請求皇帝批準讓他回京城,他要去給祖母父親上墳。如今已經過去三年了,他也該回去祭拜一下先去的人了。
皇帝接到白世年的摺子接著又收到戚泉的摺子。戚泉說他老了,身體也不好了。現在白世年是最好的接班人。想趁著這段時間,讓白世年接收。戚泉的意思是,邊關暫時離不開白世年了。
皇帝有些猶豫了。正好這日溫婉進宮找皇帝。見著皇帝愁眉不展的模樣,奇怪地問道。皇帝隨後一說了。
溫婉眉頭一挑:「皇帝舅舅,你是準備讓白世年接鎮關大元帥的職位?」溫婉心裡鬱悶,她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現實了。咳。
皇帝點頭。
溫婉心裡鬱悶,面上還是笑容滿面:「既然讓白世年接擔子,戚泉也願意放權,那就讓他別回來了。上香什麼時候不能上。相信白世年也能理解的。如今白家倒了,白家需要他來振興家族。能接這個職位,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皇帝很奇怪,按照溫婉的性子。盡孝嘛,這樣的事,以前肯定百分百會幫忙說情答應。可他這麼有一種感覺,感覺溫婉不希望白世年回京。皇帝突然想起上次與溫婉說起白世年,溫婉那不自然的神情。這會,皇帝很詫異地面道:「你好像,對白世年有芥蒂?「
溫婉面色一下不自然了,矢口否認:「沒有,我對他有什麼芥蒂。我是真覺得,既然這麼好的機會,就別讓他回來。事業更重要嘛!」
皇帝對溫婉太瞭解了。一聽她否認,更是覺得有問題了:「你是否還耿耿於懷,當年為白世年擋災的事?」
溫婉聽了皇帝的話一頓,立即嘟囔著嘴巴笑道「皇帝舅舅太厲害了,這一下就能看出來。我就覺得這人跟我八字相剋,碰上他就沒好事。皇帝舅舅,別讓他回來了。讓他呆邊關,好好接戚泉手頭的事。為國為民,不挺好的。
等將來白世年封侯拜相,白家的祖宗肯定會欣慰的。一趟兩趟上香少了,也沒關係。」
皇帝更是狐疑了。就是因為太瞭解,所以更確定溫婉與白世年有芥蒂了。溫婉,不是這麼小氣的人,都過去這麼多年。以溫婉的性子,早忘記了。只是這個芥蒂,不應該是擋災。應該是其他的事。
溫婉見皇帝的神色,不敢說太多。怕被追問。
皇帝卻是笑著說道:「你雖然不想他回來。但是,這摺子我還是要批的。這次回來探親以後,再回來,可就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了。」這次打的大勝仗,白世年立的首功。如今白世年只是想回來給祖母與父親上墳。要是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他怕白世年會有想法。白世年與他祖母感情很深厚。這都過逝四年多了,還一直守著孝。要是不答應,豈不是寒了有功之臣的心。再多的事要接手,也不是一天兩天。戚泉如今身子骨硬朗,晚半年一年的也沒關係。如今邊關還有戚泉鎮守著。白世年還能走動,等真讓白世年接了擔子,下次回來,那可就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很可能得等滿清人被打敗了。
溫婉聽了這話,面色有些慌亂。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是卻被皇帝敏銳地捕捉到了。皇帝更疑惑了。但是溫婉卻是跟他說起了其他的事。皇帝也就沒再追問了。
溫婉走後。皇帝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出溫婉怎麼會這麼反感白世年。不應該啊!兩個人又沒接觸。溫婉一直身居深宮,面都沒見過幾次。溫婉這麼會,對白世年這麼芥蒂。皇帝想不通,最後只能歸功於溫婉真的是沒放下幾年前那場刺殺了。溫婉是很大方,但溫婉很惜命。所以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也因此,溫婉很不待見白世年。除此之外,皇帝是真的想不到溫婉還與白世年有什麼糾葛(誰會沒事去想自己家閨女嫁人了,嫁的還是剋夫的男人)。
溫婉回去,靠在馬車上。重重舒了一口氣。這個傢伙,終於要回來了。咳,希望一切順利。溫婉也隱隱擔心,不知道這個傢伙比六年前長進了多少。可千萬別還原地踏步。否則,她的這一番部署的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她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