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吃醋
溫婉的小日子過去後,白世年終於出了院子。
回到將軍府裡,葉詢從上到下仔細看著白世年,面有疑惑之色。縱慾的人,不該面色這麼好啊!怎麼著也該腿腳虛浮,面有青色。莫非他家將軍體力好到看不出來。這也太強悍。
白世年一下葉詢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當下面色就黑了:「這幾日,郡主身體身體不舒服。我這個做丈夫的,妻子身體不舒服不陪著,像樣子嗎?」說完覺得自己魔怔了,他解釋做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愛咋想咋想。
葉詢恍然大悟,笑都很是揶揄:「原來如此。」否則,他一定能看到一個面色寡白,嘴角青紫,走路虛浮的將軍了。
白世年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最近這幾日,陳阿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沒有?」這人活動頻繁踴躍。雖然不知道想要做什麼,但是總歸是對他不利的事就對了。否則,就應該在事落後回邊關去。
葉詢表示沒探聽到任何的消息,除了跟一些官員打交道,也沒什麼其他的異常。當然,說白世年一些不好的話肯定是有的。
白世年想下後道:「除了要當心陳阿布,還得當心聞躍。那日,我見他對我一副仇恨的樣。我自問沒跟他結仇。可能因為這次的事,嫉恨於我。由此可見此人心胸狹窄,要當心。」
葉詢搖頭:「聞躍我們只需要關注則是。他與你不在一處。也不可能因為郡主選婿的事嫉恨你。陳阿布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聞躍可是有著聞家。不怕將軍報復,也得擔心郡主著惱。將軍,其實你想要扳倒陳阿布,借助郡主的力量。讓他回不了邊關。干凈徹底,多好。」
白世年冷冷地掃了葉詢一眼。這個人。就要時刻提醒自己他是有軟飯可吃的,睡讓他有一個強悍到近乎到變態的媳婦。
白世年想著溫婉如意只小貓一樣可憐巴巴地窩在他懷裡,有時候還做一些孩子樣的事,也不知道,她媳婦是怎麼混到今天的:「我的事能自己解決。再說,陳阿布雖然與我又間隙。但在戰場,卻不失為一員猛將。讓他隕落在京城,太可惜了。」
葉詢搖頭:「小心放虎歸山。」
白世年嗤笑道:「他若是老虎,那我就是打虎的獵人。」
葉詢潑了冷水:「別自信過了頭。到時候吃大虧。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是以往沒有什麼掛念的人。」
白世年聽了這話。面色一下凝重了。現在可不比以前了,他已經娶妻,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再不能涉險了。
夏瑤在白世年走後,笑嘻嘻地說道:「將軍可真疼人。都要郡主當成寶貝疙瘩了。郡主,白將軍真出乎我預料。」
溫婉樂呵呵的,如今的日子,感覺真好。溫婉琢磨了一通,幾天都沒進宮了。等過兩日身體徹底利索了,進宮跟皇帝舅舅要假期去。老公要走歸要走,但是她的蜜月不能少。
夏語進來道:「郡主。鎮國公府世子夫人送了請帖過來。世子夫妻相邀來拜訪郡主。」
溫婉聽了直笑:「哪裡是來拜訪她的,應該是羅守勳想要來拜訪白世年才對吧!雖然羅守勳也是貴族子弟,但是白世年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都攔下聊天的。」
溫婉想了下道:「接了帖子,等我先問過將軍有沒有時間。再回覆。」這樣的事,總要先問過當事人才好回話。
夏瑤問著溫婉:「郡主,其他的產業,真放著啊!遠洋貿易的應該著重查一下吧!」
溫婉笑著說不用。見著夏瑤遲疑「誰動手腳,姜林都不可能動手腳。.一個曾經失去過一切的人,重新載得到只會更加的珍惜。而不敢去冒一絲的危險。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溫婉將姜林想要搭救的姜家的人,只要活著的都給他弄回京城裡來有的流放千里之外的,如今都在京城裡裡。姜林只要不是蠢的,就不會做背叛她的事。要知道,讓姜家的人在天堂還是在地獄,只是溫婉一句話的事情。再者,溫婉待他也不薄。說放權,就徹底的放權。大方針溫婉制定。具體事宜,溫婉說了不干擾就絕不干擾。可以這麼說。除了姜林不是自由身以外,與以往都是一樣。反而因為他是溫婉名下的人。形勢更方便。其他人也只想拉攏,暗地裡算計,而不敢明目張膽地動他。動他,就等於是在打溫婉的臉。
夏瑤卻是不放心。覺得溫婉太過信任姜林。姜家本來是天下第一富戶。如今淪落為郡主名下的家奴,萬一認為姜家倒臺是郡主一手促成的。與別人勾結,那可就是巨大損失了。夏瑤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主要是海洋貿易的利潤太大了,就這個產業佔了每年所有利潤的一半還多。這麼豐厚的回報,這麼巨大的利潤,能不讓人眼紅嗎?其他人也想呢,可惜溫婉是搞壟斷的。其他人就是想,也只能偷偷摸摸弄點。哪裡能如溫婉一般,明目張膽將很多貢品珍品暢銷國外去。
溫婉沒去解釋。這是一種心態。若是姜林真是那種人,他當初就不會重用。既然重用,那就要信任。溫婉信奉一句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好比她在婚前百般試探白世年,但是成親了,她就會相信。除非是有足夠的證據,否則,她不會懷疑。
白世年回來的時候,溫婉已經將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了。溫婉也沒問外面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只讓他歇息一會。馬上就開飯了。
溫婉見著他疲憊的模樣:「做什麼這麼累的。坐下,我給你捏捏。」白世年坐下後,溫婉給他從頭開始按摩。
白世年一把將人抱在懷裡:「媳婦真賢惠。」成親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各種的準備了,簡單來說就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因為衝著溫婉那架勢,成親以後還不定怎麼折騰他呢!結果成親後。溫婉對他的態度很好。虛寒問暖,溫柔體貼。溫婉說自己在做夢,他也感覺自己在做夢了。溫婉對他,恩,太好了。
都是夫妻了,溫婉也不是那等羞澀的人。對於這樣的稱讚,坦然接受,順道把今天接的帖子的事說了。
白世年想了下後道「我記得,那羅守勳的夫人。是你的好友,我沒弄錯吧?」羅守勳是溫婉的好友,他是知道的。那天羅守勳都喋喋不休說了大半天,把幾個人相交的事都都說了。弄得白世年心裡不是滋味,他跟溫婉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一沒一天。跟羅守勳與燕祈軒,倒是相處了一年。能不吃味。
溫婉點頭,記憶很好:「不僅羅夫人是我的好友。羅守勳也是我的好友。他們夫妻,都是我的好友。」
白世年看著溫婉,面色微微一悸:「好像,當年你還不是只有羅守勳一個好友?」弗溪公子與燕祈軒的關係,都能用斷袖來形容。可見兩人的關係超越了一般的友情。
溫婉呵呵直笑:「怎麼著。吃醋了?」吃醋是正常,不吃醋不正常了。當年弗溪公子與燕祈軒的情誼京城裡誰不知道。
白世年見著溫婉壓根就不在乎的模樣,聳了聳眉頭道:「你說呢?你說我這醋該不該吃?」
溫婉笑得歡快:「該吃,若是我也要吃。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人家有兒有女。有嬌妻美妾,這醋就不要吃太久。」想到這裡,溫婉微微一嘆氣「咳,我之所以不想傳出我就是弗溪公子,就是不願意讓他知道。你是不知道,燕祈軒到時候知道了肯定有的一場鬧了。」
白世年面色一寒:「他鬧什麼?難道他還敢有非分之想不成?」誰敢惦記他媳婦。找死呢!
溫婉按住發怒的白世年。言語有些無奈:「咳,蜜罐里長大的人,沒有經歷過風雨。若是知道了一場好鬧是絕對免除不了的。而且別看他這會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可性子仍然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多燕祈軒,溫婉自覺已經仁至義盡了。但能不傷害,她也不想傷害燕祈軒。只是若是避免不了。那就將傷害降低到最低。
白世年聽了這話,有發怒的傾向了。剛才只是一句話提起,表示他的不滿。那現在溫婉對於白世年熟稔的態度。就讓他真吃味了。這麼偏袒著燕祈軒。都沒見她這麼偏護自己。
溫婉看到白世年怒了,笑得燦爛:「傻瓜。你是我丈夫。他只是我朋友。不過是不想多事。不過這事也瞞不了多久了。」既然已經說出去了,那她是弗溪公子的事。很快就會散佈出去。
白世年一愣:「既然你知道,那日就該攔著我。」散佈出去,鬧起來,對溫婉的名譽不好。
溫婉搖頭:「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趁著你在京城,把這事散播出去更好。省得到時候被那些有心人起幺蛾子。讓你在邊關得了消息,心裡也不舒坦。我雖然覺得人證不怕影子歪,但也不想因為這些事讓你心裡不舒坦。」溫婉相信白世年不會因為這些事就疑心。但相信是一回事。心裡定然是不舒坦的。將心比心,換成她也一樣。
白世年現在心裡很舒暢了,溫婉的意思是讓他與她一面面對這件事,一起處理好這件事,不想讓他多心:「你放心,雖然我不岔。但我相信你。」若是溫婉真有什麼想法,也不可能等到今天。既然當初放手了,也就不可能糾纏不清。單就溫婉沒告訴燕祈軒自己是弗溪公子這點就可以看出來。
溫婉笑著:「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你在,處理這事會更好。你是我老公,不拿你出來用,要老公幹嘛。」
白世年咬著溫婉耳朵,吹了一句話進去。溫婉面紅耳赤:「你個不正經的。虧的還是世家子弟,都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了。什麼話都能往外蹦。也不怕丟了你們白家的門楣。」
白世年哈哈大笑,什麼門楣不門楣,夫妻兩人說一下助興的話也不能說,那豈不是很無趣。一手扣在溫婉腰上:「順其自然吧!若真發生了,我會擋在你面前。至於羅守勳。既然他是媳婦你朋友,媳婦的面子我怎麼敢不給。不過這幾天不成,這兩日我很忙。下個月吧。下個月不大忙,你定個大概的時間告訴我一聲就成。」
溫婉看見白世年故意揉了揉肩膀,很痛苦的模樣。笑著站起來給白世年揉著。揉了一下就叫著手酸:「以前一天要給皇帝外公揉好幾次呢!到底是技藝很久沒用了。」
夫妻兩個人正說著話,夏語道:「郡主,冬青過來了。求見郡主。」冬青如今好不容易忙完手頭上的差事。就急匆匆地趕回了京城。
冬青沒喝上溫婉出嫁的喜酒。冬青心裡萬分的怨念。郡主真是太不仁德了。她盼望了那麼多年,郡主就為了那些條條框框不讓她回京城喝喜酒。真是氣煞她了。
溫婉一聽冬青,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個活寶。你待呆會見了就知道了。要是你認為好。我就把她送給你當使喚丫頭。」
白世年想起溫婉說過的,在溫婉十一歲那年就希望溫婉嫁給他的神人。白世年也想認識認識:「我不用使喚丫頭。」
夏瑤在邊上低著頭笑。可憐的冬青,還是不知道被嫌棄了。若是知道了,估計要悲傷了。被她的偶像嫌棄,該多鬱悶啊!
夏影進來道:「郡主,冬青求見。」
溫婉揮揮手:「讓她進來。」溫婉心裡詫異。這女人,往常過來都是直接蹭到屋子裡來了。今天怎麼這麼規矩。
等人進來後,溫婉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今日冬青穿了一件天青藍海棠花湖稠長襖,下面也穿了一挑竹青色裙子。挽了一個尋常的髮型,頭上別著明珠簪。一副管家女的行頭溫婉差異了。往日了冬青為了方便,穿著偏向中性化。這會著邪了,裝扮成這個模樣了。
一走進來,就對著溫婉與白世年行禮:「冬青給郡主、將軍請安。郡主、將軍萬福。」雖然冬青對白世年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但是。她還是很清楚誰是她的主子的。所以在她眼力,自然以溫婉為尊。否則,溫婉真想著將她送人,沒地找哭去。
溫婉撲哧笑了出來。白世年轉頭看了溫婉一眼,再仔細打量一下冬青。沒發現她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冬青入一顆青松,任由白世年打量。坦然地站著。沒有一絲的不自在。白世年含著笑望著溫婉。
溫婉看了都翻白眼。給白世年使了個顏色,讓他進屋裡去。等白世年一走,溫婉沒好氣地說道:「好了,別裝了。都走了。」
冬青一等白世年走後,立馬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笑嘻嘻地說道:「將軍跟郡主,好恩愛啊!」
溫婉掃了她一眼:「不繼續裝了。」
冬青立即狗腿地表示:「郡主,我這不是害怕嗎?我真怕多說兩句話,就激動語無倫次。害得是了郡主的體面。郡主,我表現得還好吧!」說完。可憐巴巴地看著溫婉。好像溫婉一說不好,她就要暈倒。
溫婉懶得跟她廢話:「說吧。今天做什麼?」冬青會被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她要相信,她就是傻子了。
冬青這才苦著臉說道:「郡主,我怕你真把我送給將軍當使喚丫頭。好在將軍沒看上我。」
溫婉白了她一眼:「做好你手頭的事。別總想些有的沒的。」
冬青鬆了一口氣。她剛才是真擔心溫婉將她送人了。雖然白世年是她崇拜多年的人。但不代表她願意跟著白世年做事。在郡主手底下做事多瀟灑自在。只要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務,郡主就不管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跟著將軍混,吃沙子曬太陽他不怕,最怕的是不自由啊!將軍治軍之嚴明,她是羨慕。但可不想成為其中一員。那太痛苦了。
溫婉是進去了沒看到。夏瑤卻是一眼就看穿了冬青的想法,萬分鄙視:「沒事了,趕緊回去吧!」
冬青最是怕夏瑤了,聽了這話,乖順地走了。
溫婉等夏瑤進來以後,笑著說道:「為什麼冬青這麼怕你?為什麼冬青不願意去白世年的陣營裡?你現在該說了。」溫婉以前沒多想,但是現在回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就打了冬青一次,冬青就怕夏瑤怕成那樣,不符合常理。
夏瑤笑著說道:「說不說都沒關係。其實冬青是皇家影衛,當年也是進入王府的細作。後來陰錯陽差來到了郡主身邊。冬青對郡主的忠心,郡主不用擔心。若不忠心,我也容不下她到今天。」
溫婉笑了,還有這麼多故事。她就納悶了,怎麼身邊一個一個都是皇家培養的精英。到底是她運氣太好,還是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很可能是淳王知道了冬青的底細,故意弄到她身邊。否則當時要冬青身契的時候,那麼爽快。到頭來,她才是最傻的一個。自以為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