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九:胭脂盒
溫婉這次宴會發出去的請帖就有上百,京城裡稱得上號的,溫婉都請了。不是溫婉要請,而是皇帝送的請客名單,這些人再男女混搭過來,肯定要好幾百人。
溫婉想想就頭疼,也不知道皇帝舅舅這是做什麼,弄這麼熱鬧幹什麼?這不給她找事!?她府邸裡護衛丫鬟加起來兩百人不到,她這平日裡的人都是物盡其用,但是忽然要招待這麼多的人,人手哪裡夠用。溫婉最後沒辦法,只能說道:「怡園歇業五百,讓夏林將怡園所有得用的人都調過來。」怡園屬於溫婉私產,這些人往日裡都是接待貴婦,過來幫忙是沒有問題的。
另外溫婉再將將軍府裡的人全部都調過來,這樣算來也有三百來號人了,差不多就夠了。
溫婉想著府邸裡這次宴客,是決計不能出半分差池的。「必須保証每個角落都有人看守著,內院進出的門必須由專人把守(有武功底子的女子),其它的門全部都封死,絕對不允許男子進入內院。」溫婉聽多了那些宴席上,忽然出現什麼男女睡在一起,姑娘入水池被男子救了惡俗的八卦,這種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在她府邸裡發生。
溫婉揉了揉額頭,「皇帝舅舅就是給我找事,簡簡單單的辦多好,弄得我這麼累的,真是....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陪陪孩子。」
夏瑤輕輕一笑,若是簡簡單的辦,孩子不是很委屈。「郡主也別擔心,有夏語她們呢,一定安排得妥妥帖帖,不會出一絲的差錯。」
溫婉還是不滿意。「前院宴客,白世華跟幾個孩子是不夠格的,得由我親自去接待。這裡的女客....」溫婉撫摸著額頭,想起了一些事。「妳跟夏香別離了孩子,其它的倒是其次。」
夏瑤笑著說道:「郡主放心,不會有事的。」
溫婉是直揉額頭啊。回了屋子抱怨道:「大寶小寶,你們的皇帝舅公就會給娘找事做。抓周?自己抓著看就可以了,弄得跟打仗似的,累著我了,還弄得我都沒時間陪你們了。」真是比她做生意還累啊,郡主府因為這次的事,如火如荼的。
梅兒過來,「我家世子說,讓我過來給妳幫忙,明日我幫妳招待一些客人吧,這樣妳也能輕鬆一些。」
溫婉也沒客氣。「羅守勛上次幫著我招待了客人,這次我也不客氣了,就我一個人還真是忙不過來。」
梅兒自然是代替羅守勛答應了,反正她與溫婉情同姐妹,眾人都知道。羅守勛當年與溫婉也是好友,幫忙招待一下一般的勛貴人家,還是沒問題的。
溫婉看著準備的東西,真的可以說能想到的都有了,但就是沒有傳說之中的胭脂水粉。溫婉詫異地問道:「怎麼沒有胭脂水粉?」
夏瑤聽了溫婉的話面色一僵,接著大怒。「郡主,大寶小寶抓周這樣的大事,妳怎麼能當兒戲呢?這要放在桌子上,萬一真抓了胭脂水粉,還不得讓人笑話恐。郡主,抓周是喻意討要福祿壽喜的好兆頭。郡主,妳可別想一出是一出,妳說誰家抓周會放胭脂水粉在裡面,要抓了那女子的閨閣之物,還不得讓人笑死。主子,妳可千萬不要心血來潮就放胭脂在上面,讓大寶小寶成為京城裡的笑話。」
溫婉見著夏瑤發怒,趕緊解釋道:「我只是聽說抓周的時候有放胭脂水粉,不是有這個意思的。」總不能說當年看紅樓夢的時候,裡面的寶玉抓周就抓的是胭脂。莫非....小說裡的是胡編亂造的?
夏瑤沒好氣地看著溫婉,「郡主聽到的是姑娘抓周的事吧,姑娘跟哥兒能比嗎?妳聽誰說過誰家哥兒抓周會放胭脂的?若真是放胭脂,那肯家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髒臟事了,要毀了那孩的名聲。」
夏影在邊上也是點頭,附和夏瑤說道:「郡主妳想,那胭脂水粉的盒子一般都做得很漂亮,要放在一堆東西裡,小孩就喜歡會會豔麗的東西。比如我瑾哥兒,就喜歡對那些豔麗花色的東西,這放在桌子上那麼顯眼的,肯定一抓就抓胭脂盒子了。這一抓出去,可就得被人說成是色餓中鬼或是個不務正業的,郡主可不要被人誤導了。」
溫婉覺得甚有道理,「我也只問問,又沒說要放胭脂在上面。至於被人誤導?妳認為我能被誰誤導。」說完就放開了。
夏瑤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剛才真是嚇著她了。她以為溫婉真要心血來潮放胭脂上去,以瑾哥兒的性子,那鐵定是要抓胭脂水粉盒子的。到時候,瑾哥兒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溫婉是沒將這個放在心上的,回屋子以後,跟著大寶小寶嘟囔著:「兒子,明天抓周,千萬不要抓你爹給的盔甲,還有刀劍。最好抓書本,以後我們家大寶小寶要當當名揚天下的大文豪。」
睿哥兒沒說話,繼續玩他的,瑾哥兒抓著溫婉的頭髮玩。溫婉現在是恨不得將頭髮剪成短髮,因為瑾哥兒最近特別喜歡揪她頭髮,拍了幾次屁股都不放棄,這次也不例外。「臭小子,就知道倒騰你母親。」輕輕拍了一下瑾哥兒的屁股以後,又抱在懷裡。「兒子,可不能抓你爹的盔甲跟刀劍,到時候娘還得提心吊膽的,最好是能一輩子待在娘身邊。」溫婉如今是有一點點體會到了皇帝不放她走的原因了,溫婉只要一想到孩子大了、要離開她了,心頭就萬分的捨不得。
溫婉朝著玩著的睿哥兒道:「睿哥兒,過來,到娘這裡來。」睿哥兒不知道溫婉要他過去做什麼,不過還是放下手裡的拼圖(溫婉畫了六副拼圖,睿哥兒有的玩),站起來,向著溫婉走過去。經過一個多月的摔打,睿哥兒終於可以走得穩當了(偶爾還會摔倒)。
溫婉摟著兩個孩子在懷,嘟囔著:「娘也不指望你們以後封爵拜相,娘只要你們一輩子平平安、健健康康的,也就知足了。」
夏瑤吐槽,前不久還說要明瑾做一只自食其力的米蟲,如今就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還不是要妳養(溫婉暴汗:我是讓他能自己養活自己,別啃老)。
睿哥兒沒說話,瑾哥兒恩恩恩地。說起來也是讓溫婉著惱不已,睿哥兒學什麼都快,也非常有耐心,但是有一樣就是學不會,溫婉都不知道教了多少次,讓他叫娘,但是就不會叫,氣得溫婉真想打他一頓,太不聽話的娃了。瑾哥兒跟著溫婉學,但發出的是一連串的讓人聽不懂的音符,溫婉有時候的是氣牙根養養啊。
溫婉摸著大寶的額頭,感嘆道:「寶寶啊,你什麼時候才願意開口叫娘啊?娘都等的望眼欲穿了,別讓娘等太久啊。」說完大寶,就說小寶了。「小寶,你都一歲了,得開娘學走路了。」等抓周禮完了,就得給他們斷奶了。斷奶完了,就得讓小寶學走路,這個懶傢伙,看著他哥哥摔跤也不學,若不是溫婉強制他每天必須站一定的時間,估計站都站不穩了。
溫婉心裡很惋惜,若是白世年在就好了。白世年在的話就能親眼看看明睿、明瑾明日的抓周了,也不知道白世年在幹什麼。「寶寶,也不知道你們爹在做什麼?不知道他忙得有沒有時間記得明日是你們倆個人抓周的日子。」
溫婉心裡想著,應該記得的吧。
白世年若在場,鐵定會說,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這個當爹的怎麼能忘記呢?每天都數著手指頭在算呢。
這日鮑寶鋼也過來了。「將軍,明日可是兩位公子的抓周禮。虎父無犬子,相信兩位公子鐵定抓將軍的將軍盔跟刀劍。」
葉詢樂道:「喲!有長進,這次沒用錯詞。」眾人樂成一團。
眾人散了以後,葉詢見著面色無多少笑意的白世年,「虧欠的已經欠下,以後回去好好還就是了。」
白世年微微一笑道:「不說這個,說說我們這個計劃。你覺得如何?」
葉詢搖頭道:「我還是覺得有些冒險。不過將軍既然認為戚泉、陳阿布可信,那就信一次。都是刀尖上滾落,生死之中爬出來的。」其實以葉詢看,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冒險,是非常的危險。但是白世年的態度這麼堅決,葉詢也就沒再提反對意見了。葉詢又不傻,白世年如今有妻有子,生活一切美好,最近也惜命得很,怎麼會將身家性拿壓在戚泉跟陳阿布身上,估計有著後手。嗯....這個後手是什麼,他還真一下沒法想明白。
白世年這才點頭。
秋天的黃昏來得比夏天早,輕輕吹來的風也帶著些許涼意,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葉詢見到在院子裡的白世年,「明日就是兩個孩子的抓周禮了,想他們了吧。」話說葉詢真是佩服溫婉郡主了,雖然一家人沒在一起,但是她卻有本事將兩個人捆在一起,讓將軍日思夜想的。
白世年望著京城的方向說道:「也不知道明睿跟明瑾,明日會抓什麼?」私心希望是將軍頭盔了。
葉詢寬慰道:「一定會如你所願了。」
白世年心裡想著,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