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五:雨過天晴
白世年用了一天時間才從噩夢之中緩過來了。高秦給白世年端來飯菜。只要忌口,不一定只喝粥。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很脆弱的。特別是在這麼難吃的東西面前,白世年想著若是溫婉在身邊,該多好。有一瞬間,白世年有想過,這次好了乾脆就回家。不過這種念頭只有一瞬間。
葉詢走進來,與白世年談起了這次的事:「將軍,作戰計劃洩露的地方,是在陳阿布那裡。他那裡,有細作。「
白世年點頭,這個他早就知道了。也是針對這個細作做的計劃:「這股餘孽到底隱藏的有多深?為什麼隱藏在這裡這麼多年都沒查出來?現在查得如何了?」
葉詢面露凝重:「順藤摸瓜,抓了不少。但是這些人很多都自盡,沒自盡的用盡手段也讓他們招供不了。」真是難纏之極。要想剿滅這群逆賊,還要花很多功夫。
白世年目露兇光:「一定要斬草除根。否則,就是一個禍害。」
葉詢點頭,這自然是了。
談完了正事,葉詢談到了藥材。對著在屋子裡寸步不離的高秦說道:「高秦,你這邊的藥材能不能分出去一點。軍醫那裡缺了不少的藥。」高秦手裡的藥,都是上品。軍醫很想弄過去一些。將軍已經醒過來,其他的一切傷員卻是等著救命。
高秦沒答應。
白世年吩咐道:「將藥分出去一半給軍醫送過去。」
高秦搖頭:「不成。這些藥將軍都能用得上。而且份量也不多,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在這裡需要的藥材有錢也買不到。怎麼樣也要存下一點再說。否則送出去他們要用的時候又用不到了·到時候找誰去
葉詢見著高秦油鹽不進也沒辦法:「那你們沒了怎麼辦?」他也沒奢望全部給,只要分一般出來就成。
高秦沉聲道:「這不需要軍師擔心。郡主一聽到將軍昏迷不醒,擔心藥材不夠,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了藥材過來了。」原本兩人還在蒐羅邊城的藥材。可如今郡主送藥材來了,他們兩人也就不擔心藥材不夠用了。
葉詢沒想到溫婉的動作這麼迅速:「什麼時候的事?」郡主辦事,效果竟然這麼高。
高秦也很佩服郡主的辦事效率:「郡主一得到消息,就拍人送了藥材過來。說這裡缺醫少藥。已經上路有七八天了。再過半個月就能到了。」
白世年見到高秦不願意給也沒法子。高秦跟高山真正聽命的是溫婉,可不是他:「派了誰送藥過來。」
高秦說著夏影、夏嫻、武星。其實他開始得到消息也很意外。郡主竟然將自己身邊三個心腹派過來了。
葉詢有些意外,夏影跟武星可是溫婉郡主身邊最為得力的人。看來這次將軍出事·真將郡主嚇著了。連身邊的心腹都派出來了。
白世年有些意外:「夏嫻?派夏嫻給我做飯嗎?」夏影可以說得通,夏影是溫婉身邊最為得用的心腹,那是為了放心。武星武功高強,恩,好像有點多呀!不過夏嫻,溫婉派一個廚娘過來做什麼?給他做飯?要好廚子邊城也可以找到。而且溫婉用習慣了廚子,派到邊城來溫婉自己這麼辦。孩子怎麼辦呢?
高秦搖頭:「將軍弄錯了。郡主派夏嫻過來,不是給將軍做飯的。而是給將軍調理身體。將軍可能不知道,夏嫻精通藥理,醫術也有涉及。」當然·也順道做飯了。他們也有口福了。
高秦其實還說低了夏嫻醫術有所涉及了。真正來說,夏嫻醫術很不錯。因為她被派遣到溫婉身邊之前就有學了醫術。來到溫婉身邊以後,除了鑽研菜品,還鑽研醫術(不懂醫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藥膳出來的)。本事多高不知道,但絕對比幾個軍醫強。
葉詢:······。溫婉郡主身邊,要高手有高手,要醫術有醫術,到底還有什麼是溫婉郡主沒有的。葉詢羨慕嫉妒恨地看著白世年。
白世年心頭暖暖的。當年兩個人在莊子上的時候,溫婉就一直擔心他身上的舊傷。一直擔心這他老了以後被這些舊傷折磨。因為前例太多,白世年也知道。但是這種東西·不是擔心就能消除的。沒想到溫婉一直記掛著這件事。他媳婦真好。
葉詢正待出去,轉而旋轉過身來:「不對,郡主就是再擔心將軍。也不可能將身邊兩大高手送過來。郡主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意思?」
高秦搖頭·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白世年卻是一笑:「有沒有其他的意思,來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溫婉送過來的人,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害處。
葉詢想想也是:「對了,將軍,這次你中毒的事惹的邊城二十多萬的士兵群體憤恨。這幾天滿清人又一次過來挑釁。被將士殺得片甲不留。軍中將領準備給韃子一次血的教訓。」
白世年點頭:「這是好事。」他中毒的事情栽給韃子了。這樣更加激起將士的怒氣,鼓動士氣。挺好的。
葉詢卻覺得可惜:「按照我的意思,這次趁著士氣足·二十萬大軍攻打滿清韃子。雖然不能滅了·但是卻能徹底壓制住韃子的氣焰。可惜戚泉卻沒應。真是越來越沒用。」說什麼,現在了·馬上入冬,要下雪了。大軍出征·韃子的大軍又沒嚯固定之處,圍剿不上。什麼破理由一堆的。
白世年卻是靈光一閃:「你說,這些餘孽會不會安插了人在戚泉身邊。影響了戚泉?」這個真不是沒有可能。否則這些人不對付戚泉,為什麼偏偏對付他呢!因為他身邊的都是心腹,收買不了。
葉詢的回答讓白世年失望了:「戚泉身邊得力的人我都有查過·沒有。」邊城元帥,自然是餘孽的首選。也是他們死盯的一塊。
白世年說了自己的疑惑:「那他們為什麼只單單針對我,要殺了我?戚泉在邊城二十年都沒事。我都還沒上位,就要我的命?」
葉詢微微嘆氣:「這些人應該是想顛覆了朝廷′所以想要勾結滿清韃子達到目的。她們難道忘記了,非我族類,其心必住。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連名族大義都拋卻了。至於為什麼針對你這很好解釋。你有郡主做後盾,不用為銀錢操心擔憂,底氣足,一門心思地放在剿滅韃子上。他們也能看清形勢·有你在,不出十年,韃子就有覆滅的危險。」
白世年聽了忍不住嗤笑:「朝廷如今國庫充盈,大齊國力越來越盛。皇帝又是有雄心大志的明君,就算沒有我,皇上也遲早要將韃子剿滅。」有他沒他接過都一樣。
葉詢點頭:「不過,要是重新派一個人過來,至少還有沖緩的時間。咳,要想剿滅掉韃子,哪裡是這麼容易的。」這些人是遊牧名族·不像中原的人有安居之地。他們是可以隨時打包走人的。只能鎮壓驅趕,剿滅不了的。
白世年也認同這個觀點。
溫婉專心地畫畫,明睿認真地看著。明瑾一直指著溫婉的畫,露出困惑的表情。好像在說,這個是什麼呢?
溫婉拍了拍明瑾的臉:「這是娘給你準備的,給你啟蒙的書。等娘弄好了再給你看。」趁著現在有時間,不如做些實事。也省得胡思亂想。等瑾哥兒啟蒙,這些也就用得上了。
明睿差異地看了溫婉,這個東西給他們兄弟啟蒙。他娘準備做什麼7溫婉見到明睿的眼神,摸了摸明瑾的額頭·沒解釋。
夏語過來回話:「郡主,楓王府派了人來,問郡主安。」本來這樣的事·一般都是夏瑤或者夏影處理的。這次兩人剛巧都不在。夏語也就問了溫婉。
溫婉淡淡地說道:「打發了。」溫婉說的是打發了,而不是說她一切安好。這樣的語氣已經現實了溫婉的態度。
夏語心裡也有數。
雨桐聽到派去的人回話說,下面的人說溫婉郡主一切安好。雨桐有些詫異:「就這些?」就這四個字?這也太簡單了。
雨桐是打算問問,若是溫婉情況不錯。[就到]打算上門去探望的。不管是從當初的閨秀角度,還是如今也是表兄妹關係。都應該的。
派去的人點頭:「是的王妃。」
雨桐有些失望,等人走後,跟自己的奶娘說道:「你說,郡主是不是厭棄了我嗎?」溫婉給她認真寫了那些注意事項·讓她看到了希望。她知道一時肯定不能如往日一般。但是關係可以慢慢恢復的。可是現在溫婉的態度·明顯是不願意與她多來往。
奶娘卻是安慰道:「郡主就是這個性子。你看看從出事到現在,郡主也沒見過誰。郡主肯定是精神有些短了。」奶娘心裡卻是嘆氣。當初她不是沒勸過王妃。但是王妃卻認為她不需要巴結郡主·自己已經過得很好了。這種事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悔之晚矣。
雨桐也只是有些失望,反正這些年也就那樣。再差也差不過跟以往一樣了。
溫婉正跟著兩個孩子講故事。就聽見夏語在外面說道:「郡主·羅夫人來了。」
梅兒走到正圓,沒有所預料的藥味撲鼻而來,院子裡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散發著清香。到了臥房,臥房裡也擺放了好幾盆開得鮮艷的花。讓梅兒帶的那點悲傷心情消散了不少。
梅兒繞了屏風進了屋子,看見溫婉靠在床頭,對著趴在自己懷裡的睿哥兒跟瑾哥兒講話。兩個孩子聽得很認真。
梅兒仔細看著溫婉,溫婉這會輕輕挽起梳了一個很簡單的圓髻,頭上戴著一條水紅色抹額,穿著一身秋香色的衣服。見到梅兒進來,對著梅兒笑了一下後,再回轉跟孩子說道:「等娘下次再講。讓關媽媽他們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睿哥兒轉頭看了一點梅兒,點頭。
瑾哥兒見著哥哥點頭·也有樣學樣地點頭。溫婉讓人將孩子抱了出去。在抱走之前,兩人各親了一下溫婉的臉頰。
梅兒對於溫婉稀奇古怪的做法是早就習慣了。就是這次見著溫婉有些意外,溫婉並沒有她想像之中面色蒼白。也沒有為了丈夫重傷生死不知的無助與悲傷。相反,溫婉氣色還不錯。
梅兒坐到床前,握著溫婉的手。發現溫婉的手很涼:「你呀,這次是真真的嚇死我了。孩子生病,你也跟著生病。怎麼不好的事全都碰到一起了。」加上生死不知的白世年,可不是一家四口不好的事全都碰到一起。真正的叫喝水都塞牙縫了。
溫婉微徽一笑:「是啊,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混在了一起。那日大發高燒·應該是被我傳染了。我自己都沒發現,又照顧了他一個晚上。等大寶退燒了,我就支撐部住暈倒了。」見到梅兒驚慌的模樣,拍了拍她的手:「你別擔心,太醫說我養得不錯,只要放寬心,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
梅兒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我聽說你們娘三都生病了·真是嚇著我了。你也別憂心了,白將軍這些年南征北戰,多少生死難關都過來了。如今有妻有子,更是不會有事了。所以啊,你將心好好地方在肚子裡。這一關一定也是有驚無險。」其實梅兒又何嘗不是看著溫婉現在在強撐著。面上是笑,但是那笑有多勉強估計只有溫婉自己不知道了。但是這事也只有心理難過,面上梅兒還是要做出一幅慶幸的模樣。既然溫婉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拆穿。
溫婉點頭:「我也是這樣一直安慰自己。我現在只希望能早日得到他平安無恙的消息。這樣我才能真正踏實。一日沒得到確切的消息,我就一日懸著心。若不是有兩個孩子在我身邊,我可能連現在的狀態都沒有了。早撐不下去了。」這幾日溫婉是一隻給自己打了強心劑·要等待最後的結果。其他的她不敢再去想了。萬一再病倒了,兩個孩子可怎麼辦。現在她當母親,不能隨心所欲。
梅兒微微嘆氣:「以前你就為了這個原因不嫁。現在·我是真理解你了。還是你考慮的周全。你要帶著兩個孩子,整日裡還要提心吊膽的。這幸好是你,若換成別人,還不知道怎麼著呢!」換成別人,哪裡還能坐在這裡跟她說話,早病歪歪的了。
溫婉一嘆:「我這還幸虧有夏瑤夏香她們幫襯著我。若是我一個人,也支撐不住了。」抱怨的話也就不說了。當初選擇了嫁,就已經做好了各種的準備。如今再來後悔懊惱實在是沒必要。
梅兒感嘆道:「是啊!也真虧了你身邊的人了。」溫婉病倒了·但是府邸裡並沒有亂。一切井井有條·門戶也一樣關得緊。都是身邊的人得力扶助的結果。
正說著,夏香端來了一蠱補品·溫婉幾口就給吃完了。如今,再不願意吃的東西·只要對身體好,溫婉捏著鼻子都能吃下去。溫婉想讓讓自己早點起來,別在歪床上了。
以往端補品的都是夏嫻。今天換了一個人,梅兒奇怪地問道:「夏嫻生病了嗎?」若不是生病了,怎麼會還了一個人。
溫婉換了個姿勢:「沒呢。夏嫻去了邊城,跟著夏影一起去的。估計邊城那裡也不太平,讓他們去看看。」當然,夏影跟武星一行人去,就算他們武功再高,面對千軍萬馬,那也只會是炮灰。不過溫婉讓他們去的作用不在此。武星其實是協助夏影,看看能不能找出潛藏的邊城的那些老鼠。
梅兒有些不懂了:「讓夏嫻過去做什麼?」
溫婉笑道:「夏嫻做的一手好藥膳。讓夏嫻過去,給白世年好好調理一下身體。這次受傷這麼嚴重,身體肯定虧了。有夏嫻在,能讓他盡快恢復。」夏嫻不僅做的一手好菜,做的藥膳也非常好,更重要的是夏嫻精通醫理。夏嫻去了邊城,就可以幫白世年調理身體,不管時間多長,總會比沒調理要好了。溫婉最擔心的就是白世年那一身的傷。她是真擔心以後回來,不是這裡疼·就是哪裡痛的。整天為著他的那些舊傷跟著擔驚受怕。趁著現在年輕,能將這些隱患根除了,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梅兒還真不知道夏嫻有這一手,看來溫婉手下真是能人輩出啊,什麼樣的人才都有:「難怪你養得這麼好。感情夏嫻是大功勞啊!」
溫婉微微一笑。
梅兒見著溫婉這麼篤定白世年沒事,小心地問道:「溫婉,你得到消息。白世年已經沒事了。」
溫婉苦笑:「正在等消息了。可是總是愁眉苦臉也不是個事。太醫說,睿哥兒發高燒就是被嚇著了。若是再像之前,我怕再將瑾哥兒嚇著·我可真的沒法了。我只能裝成若無其事的。」她現在是強撐著。
梅兒見到溫婉不願意談這個話題,也就轉移了話。
溫婉與梅兒說了小半天的話。以前偶爾會聽到梅兒抱怨著羅守勳這個那個,特別是一講到羅守勳的花心就特別的失落。不過如今,講起羅守勳,那是眉飛色舞。這種心情,掩飾都不需要掩飾。
溫婉也儘量配合著:「如今可是日子越發的舒心了。」
梅兒點頭:「是啊。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日了。自從從桃花源裡回來,他對我是越發的好了。將後院的那些女人都放開了。只要沒事有空就回到梧桐院,陪著閨女。」陪著閨女不就是陪著她了。如今都老夫老妻了,反而感覺跟新婚似的。
溫婉由衷為梅兒感到高興。看來羅守勳如今是越發的長進了。這就好·終於看到梅兒守得雲霧見晴天。
夏瑤面露喜色,急匆匆地地走進來。人還沒到溫婉身邊,喜悅的聲音先傳過來了「郡主,將軍已經醒過來。不過將軍失血過度,需要好好著。」
夏瑤臉色的喜色是掩藏不住的。只要將軍沒事,郡主也就沒事了。夏瑤在心底也很佩服溫婉。之前夏影跟夏嫻帶過去的藥材跟補品,可就正好用得上了。有這些好東西在,將軍會更早一些康復了。
溫婉狂喜:「真的嗎?白世年真的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夏瑤點頭:「郡主,千真萬確。不會有錯的。將軍醒過來了,沒性命危險。郡主可以放心了。不過將軍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康復。」
溫婉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只要脫離危險沒有性命之危,養多長時間都成。不怕養著:「去,去將睿哥兒跟瑾哥兒抱過來。我要告訴他們他們爹沒事了。」
梅兒聽了也歡喜:「溫婉,這下好了。沒事了,都沒事了。」梅兒見著溫婉聽到白世年沒事,彷彿整個人都活起來了。與剛才的強作歡笑是完全不一樣的。好,沒事就好。要不然,後果梅兒都不知道怎會怎樣。現在沒事了,雨過天晴了。
夏瑤抱了明睿,周媽媽抱了明瑾。進來後都交給了溫婉。
溫婉抱著兩個兒子眼中含著淚歡喜的淚水。溫婉顫抖地說道:「大寶,小寶你們爹沒事了。沒事了,沒事就好。」這些日子她雖然一直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白世年一定能平安,一定能平平安安的。但是心底的害怕與恐懼卻沒法與外人道出。如今好了,終於沒事了。白世年沒事了,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睿哥兒幫著溫婉擦眼淚,面色非常糾結地說道「娘,爹沒事。」他爹沒事,娘不是應該高興嘛!哭什麼?怎麼他娘難過也哭,高興也哭。以前只感覺他娘是個嘮叨鬼,現在才發現他娘還是個愛哭鬼。娘是愛哭鬼,弟弟也是愛哭鬼。睿哥兒真心覺得自己頭很大。
瑾哥兒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也跟乖巧地跟著哥哥一起幫著溫婉擦眼淚說道。不過明瑾是在溫婉臉上亂掃「娘,爹,哥哥,一起。」瑾哥兒的意思,以後爹娘,還有他們,一家人能一起了。
睿哥兒給了瑾哥兒一個讚賞的眼神:「嗯,一起。」也不知道自己爹爹什麼時候回來。真希望爹能早點回來。
梅兒看到睿哥兒跟瑾哥兒說的話,半天沒回過神來:「溫婉,你這兩個兒子,這······」這也太懂事了吧,才一歲呢。一歲她家的孩子剛學會走路,剛會開口叫人。哪裡就知道安慰人了。可是溫婉的兩個孩子,竟然已經回幫著溫婉擦眼淚,還安慰著溫婉。
這幸好明瑾也跟著明睿瞎起鬨。兩個孩子都聰慧,也就沒顯得特別。若不然,單一個,睿哥兒的名聲遲早要傳揚出去。
溫婉笑著故意曲解了梅兒的話:「是啊,終於開口說話了。那日開口說話,把我喜得不行。感覺晦氣走遠了,好事要到了。」溫婉也沒讓人將孩子抱走,就讓他們在床上呆著。看著睿哥兒,溫婉想著等會得跟睿哥兒說下,在外面面前不要隨意開口。過兩年再說。溫婉不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
梅兒也不糾結這個問題「白將軍沒事就好。好好把身體養好。」只要白世年沒事,溫婉很快就能回過神來了。
溫婉知道白世年沒事了,心頭的重擔也放下了。整個人也恢復了神采:「是啊,沒事就好了。我也不擔心了。」心情好了,人一下精神呢,笑得很愉悅:「其實有個讓自己憂心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為他憂心,也為他牽腸掛肚,雖然備受折磨。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講,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總比上輩子無牽無掛,心無所念,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的好。
梅兒氣結,使勁擰了溫婉一把:「你就作吧啊,繼續作!剛才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這會聽到白世年沒事,又開始作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鬧死鬧活的不願意嫁。如今說為他憂心也幸福。」梅兒這段時間雖然沒過來,但是也跟著溫婉擔驚受怕,都沒安心休息過。就怕白世年沒了,溫婉過不去這個坎。
如今好了,趁著這個機會終於可以發洩發洩。
溫婉一點都不羞澀地說道:「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這怎麼能比呢j當初白世年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路人甲。但現在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家大寶小寶的爹!」
人都是自私的,若她跟白世年沒關係,她擔心個毛。說不定還跟以前一樣,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著這個消息。傷心,難過,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可能會說一句:「可千萬要活著,要不然大齊就少了一位能打仗的將軍。」
梅兒也不跟溫婉爭辯,見到溫婉如今這個模樣,她徹底鬆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我以前還總擔心你真是因為我的一番話為了要個孩子而嫁人的。如今瞧著你,是真正將白世年放在心坎上了。白世年是個好男人,值得你將他放在心坎上。如今啊,你就等著白世年回來一家人團聚,那時候你的日子也就圓滿了。」梅兒最近一直後悔,後悔她慫恿了溫婉嫁給白世年然後要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