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婚禮(下)
鄭王看著只是一笑,轉頭吩咐說開始。
旁邊的人見溫婉公然反抗他們威嚴父親的命令,還沒有受到嚴責,紛紛詫異地看著溫婉。看著這個被父王寵上了天的表妹(姐),果然,傳聞是真的。
「這是你溫婉表妹,你們也早就認識了,以後,你這個做大嫂的,多看顧一下婉兒。」如羽給鄭王斟茶的時候,和藹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這麼一句再平常的話,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王妃是面色有喜色。經過這事,她更是知道溫婉在王爺心中的地位,那就跟寶貝疙瘩一般。試想想,王府裡誰有個頭疼腦熱的,王爺也就會像征性地去看看。最多也就吩咐她多看顧一下。哪裡像溫婉一般,生病在莊子上,每個月都跑過去。如今受傷,基本上天天去郡主府裡。真真的將溫婉當成寶貝疙瘩一般。也知道了溫婉對王爺的重要性。而溫婉·也確實把王爺的臂膀。
現在如羽嫁給了祁言,祁言雖然跟溫婉關係親近,但總歸是外男。現在如羽當了她的兒媳婦,以後就可以多跟溫婉親近親近。等以後王爺登基了,以溫婉的地位,加上王爺對溫婉的疼愛,祁言的地位,那定然是穩噹噹的。
「是,父王。」如羽心裡自然知道,在王府裡,王爺的話,就如皇上的話一樣,得遵從著。而且,她對與溫婉交好,也是有著十足的信心。因為她們本來就交好。以後定然會更好。
溫婉聽了鄭王的話,暗地裡撇嘴。什麼叫看護,就她現在,還有誰敢欺負。她也不上之前那麼好欺負的人了。
如羽舉了茶,給了王妃,王妃給了一個厚重的紅包。再之後是王側妃,一一見了禮。
溫婉收到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見完禮,散落開來大家圍在一起吃飯。本來按照規矩是要先給皇帝見禮,才能給家裡的人見禮。可是皇帝已經下了旨意,免除了他們這對新夫妻的見禮。讓用過早膳再去。
兩人吃過早膳,去了宮裡。溫婉也坐了馬車,回去了。
在祁言成親後的幾日。羅六老爺終於出門了,是去趙王府裡。可惜在去趙王府的路上。遭遇了一群刺客,這些刺客的仕務很簡單,刺殺羅家六老爺。在羅六老爺身邊帶的高手都死光光,他自己也受了重傷。正在緊要關頭·巡邏的士兵過來了。這些刺客知道有官兵來了,立即如潮水一般都退了。
雖然羅六老爺受了傷比較重,但是大夫過來說沒生命危險。羅六老爺正為自己揀了一條命慶幸不已,但是心裡卻又起了嘀咕,這些殺手要是想要殺自己,好像也足夠時間。為什麼會手下留情。淳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回到家,看見自己的妻子欲言又止,急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說別瞞著我?」
六夫人這才抽噎道「老爺,大爺跟三爺,沒了。」
羅六老爺不相信地問道「你說仟麼?你說誰沒了?」羅六老爺一共有六個嫡子,被皇帝罰去嶺南的一個,還有的就是老大跟老三。老二跟老四,夭折沒成年。也就是說,現在他的嫡子·只剩下老大、老三跟老六了。
六夫人聽到這話繼續抽噎道「老大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大夫來得不及時,也沒救過來。老三是騎馬的時候馬突然發狂,摔下了馬,當場沒了。老爺,你可要挺住啊!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啊。老爺,老爺,你怎麼了。」六夫人之所以沒有發瘋,還將事情說的這麼清楚明白。那是因為老大跟老三,都是六老爺的原配生的。她生的老四已經夭折,老五,被發配了嶺南,可她還有老六。這會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兒子,反而成全了她的小兒子。所以,傷心欲絕那是不可能的。沒笑已經是克制了自己。
六夫人看著暈倒過去的六老爺,趕緊叫著大夫。六老爺本來就有傷,這次打擊這麼重,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來。等醒過來以後,人一下彷彿老了二十歲了。
羅六老爺人清醒過來以後,發狂地叫著「來人,去給我將燕祁軒殺了。給我兒子償命。殺了,給我殺了。」
屋子裡的人嚇得臉都發青。老爺竟然這樣叫著要殺淳王府裡的世子。那可是王府世子,淳王府可是鐵帽子王。連皇上都要給三分面子。這要傳揚出去,淳王的怒火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估計,到時候能將六房全都滅了。
羅六老爺這會真的就要瘋了。他最得用的是老大,最疼的是老三。
現在最得自己心的老大跟老三沒了,這簡直就是在挖他的心吶。如今,他嫡子裡也就只剩下一個廢物老六。老六吃喝鏢賭樣樣來,本身又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也就是說,他的兒子,沒一個得用的了。
「老爺,王爺知道你醒過來,過來瞧你。」趙王一到臥房,讓眾人都退下去。在屋子裡跟羅六老爺說了半天,才將羅六老爺安撫住。六老爺喝了安神的藥,又睡下了。
六夫人等人走後,在床邊坐下。並沒有說話,她又不是傻瓜。知道只是六老爺自己說說。這次淳王世子有驚無險,他就動手殺了這麼多的人,要是淳王世子真有個什麼意外,那六房全都得陪葬。羅六老爺這麼叫囂著,也只是為了發洩發洩。
「王爺,淳王爺敢對六老爺下手,可見是已經確認了消息。淳王乃是宗人府的宗令,在宗族裡也很有威信。此次淳王不留情的下手,可見是惹得淳王發狠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對王爺極為不利。」莊先生晃頭說著。他很懷疑·趙王對他隱瞞了消息。
趙王苦笑「你說的沒錯。淳王已經撬開了那個刺客的嘴。得了消息,已經查到了,那個出面的人,是周王的人。如今周王被關在宗人府裡。周王向來跟老八不對付,跟我又是聯盟。想不懷疑到舅舅身上都難。」
莊先生自然早就猜測到這事背後的主使是六老爺無疑。但是在平靜這麼長時間,淳王發難,定然是掌握了證據。只是沒想到,卻是這個讓他預想不到的法子「這·淳王爺是怎麼做到的?」那些刺客,可全都是死士。這樣的人是經過了特殊的訓練。根本就不怕任何的酷刑。竟然讓死士開口說話。淳王到底用了什麼法子。
趙王聽到這裡,眼裡閃現出寒光「淳王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他用了蜂蜜,將那死士塗滿了全身。經過十來個時辰,那人扛不住招供了。而當日,也恰好是在溫婉請了淳王去她那裡以後·淳王回去以後,就用的這個古怪的法子。如果本王猜測得不錯,這主意,定然是溫婉出的。」
莊先生張了張口,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溫婉郡主,出招根本就不是常人所預料的那櫛。
趙王見莊先生不出聲,繼續說道「當日,是有消息傳出。出賣羅守勳行蹤的,是他買的一個丫鬟。而這個丫鬟·是鄭王府的一個家奴的親戚。因為事關老八,所以才讓她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一直裝成什麼都不在意,到底,還是忍耐不住了。」
莊先生聽了這話,問道「郡主除了說了這個法子·還對淳王說了什麼?有幫著鄭王說情嗎?」
趙王搖頭,溫婉身邊的人,都是心腹。這個消息,查無可查。不過,趁著這個機會,定然會解釋一二。
莊先生聽了趙王的意思,搖頭道「王爺,如果老朽猜測得不錯·郡主絕對沒有幫鄭王解釋半句。否則·也不會幫著出了這麼一個主意。王爺,溫婉郡主很可怕。她一直好像遊歷在爭儲之外。但是在關鍵時刻·她發揮的作用,超過了我們的想像。溫婉郡主,一直都是鄭王最有力的臂膀。只是以前溫婉郡主不參與爭鬥。只是不知道這一年郡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郡主主動幫著鄭王,避裡面,有蹊蹺。」
趙王自然知道,而且,他還恨之除之而後快「這個我知道。但是這個丫頭,太滑手了。如今父皇盛寵著她,身邊又一直有著高手護著。我想除了她,也沒機會下手。而且,真要除了他,沒有完全之策,父皇必定會遷怒於我。到時候得好的肯定是老八。」
趙王沉默了一會,面露疑惑之色道;「有一點我很奇怪。我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感覺得到,父皇對溫婉的好,太過了。一年前,雖然父皇盛寵著她,但是也只是比一般人多一些。但是現在,父皇竟然在批閱奏摺,那個丫鬟也經常被留在一邊。我總覺得,這裡面有我不知道的事。而這事,必然影響重大。」這是身為以位皇子的警覺。皇帝以前也很寵著他,但是都是有底線的。而如今,父皇對溫婉的寵,好像沒有底線。
莊先生搖頭道「郡主不能除,一旦郡主真的沒了。那皇上定然會很痛心,而郡主與鄭王的面貌又太過相似。一旦真出現這樣的情況,皇上將這份心思轉了到鄭王,那說什麼都晚了。」
「先生,有什麼高見?」趙王看著莊先生。
莊先生沉思片刻後道「那就把這攤水攪渾了,不讓溫婉郡主再一副游離爭鬥之處的態勢。郡主現在游離在局外。也讓她在在皇上面前遊刃有餘,對我們更不利。時間越長,我們越不好對付。因為皇上就是因為她沒捲入到是非中,才會如此疼愛她的。只有將她拖到這場是非當中,逼得她無路可退,再出手對付我們。那樣,我們就摸清她的脈數。知道了脈數·才好下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溫婉郡主面上不攙和任何事,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她就橫插一槓子。壞了我們的大事。也讓我們摸不著頭腦。一旦她捲入到是非當中來,我們以後對付起鄭王來也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