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百九十四︰發怒(下)
溫婉聽了這話,眼更冷,面更寒,甚至手都有些微微發抖。此時溫婉真的是憤怒了。她來到這個世上,從來沒像現在這麼窩火過。腦袋裡只是浮現出一個念頭,這些都什麼人,竟然想要殺自己,殺不成就來誣陷她,這口氣要不出,她就活得太窩囊了。再忍,再忍她就去當烏龜算了。當下冷笑一聲。對著思月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這會可是用了她所有的力道。
「啪……」響亮的一巴掌,此時在場的人全都石化了。溫婉才不管他們石化不石化呢,還想繼續扇。只是旁邊的宮女,在她第二巴掌想要落下去的是,反應過來,給阻止了。
思月被這個巴掌煽得跌回床上,臉上顯露出五指山。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蒙了。連皇帝都驚異地瞪大著眼楮看向溫婉,他怎麼都沒想到溫婉竟然什麼都沒說,直接以行動代替了回答。而旁邊的人,全都跟看怪物一般看向溫婉了。溫婉郡主,瘋了嗎?失去了理智了嗎?要不然,怎麼會做這等瘋狂的事來。
「溫婉姐姐,你,你……」思月睜大著眼楮看著溫婉,見著溫婉竟然一臉的殺氣。捂著被打的已經紅腫的臉頰。可能是疼痛,可能是委屈,思月眼眶裡淚珠閃動,那淚珠很快成串地掉下來。低聲地哭泣,好不可憐。
「你瘋了,你把人推到池子裡,你竟然還敢打人。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可惡,你真是不可理喻……」昕穎大聲地罵著,衝上來也想甩一巴掌給溫婉,為思月報仇雪恨。『
夏影擋住昕穎的手,溫婉卻是心裡窩火的厲害,想要謀殺自己,這會又來陷害自己,當自己什麼,當自己是不會說話的泥人嗎?再說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見著昕穎還在那叫的,也一樣給了昕穎一巴掌,把昕穎都給打蒙了。接著,溫婉再踹了她一腳,打不上思月那個死丫頭,打你總能打得成。
溫婉甚至還想再多踹上她一腳,踹她個半死,才能解了心底裡的憤怒。可惜又被宮女給阻攔住了。溫婉心地的怒氣還沒發洩完,連阻止她的幾個宮女也全都受了她幾記飛毛腿。打不著了讓她消火的人,打這些宮女也沒意思,雖然這些人很讓人厭惡,也就停下來了。
昕穎被揣得一腳,踉蹌了一下。好在她身邊的丫鬟得力,忙扶住了她,沒讓她摔倒。昕穎捂著臉,被揣得發蒙,一手指著溫婉「你,你,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
溫婉停下來站在那,滿眼都是怒火,要是她能開口罵,肯定非得罵幾聲二百五,蠢貨,幫兇。踹死她都不為過。
昕穎看著這會溫婉跟殺神一般的樣子,她打心眼裡害怕。她還想說話的,可是卻被溫婉冰冷的眼神嚇得把要說的話全都吞回去了。
而溫婉這會彷彿如瘋子一般的樣子,驚呆了所有的人。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事,她卻竟然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這世上,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人,還有這麼囂張的人。
昕穎看著賢妃不說話,朝著皇帝哭道「皇上外公,溫婉她瘋了,她瘋了。你要為我跟思月妹妹做主……」
皇帝沒說話,只是很冷靜地看著。
賢妃看著打了圓場道「也許這孩子是受了驚嚇,所以才會失去了理智。快叫太醫給溫婉郡主瞧瞧。」
這是什麼意思,是她發瘋了,發瘋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打人。所以才打誣陷他的人。還真是會說話呀一說,還是沒把她身上的罪過洗刷掉了。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噁心的厲害。
溫婉並沒有看皇帝什麼表情,只是掃射了在場的所有人,面色陰沉地筆畫了幾下「我們郡主說,下次你們都把眼楮睜大一些,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扯著嗓子為別人喊叫冤屈不遲。別以為她是啞巴,她不能說話,也沒權勢地位,就可以聯合起來欺負她。郡主說,有本事就儘量放馬過來,她不怕你們。」
「溫婉,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有誤會,你也不該這樣說。再說思月也沒說是你推下去的。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這麼容不得人。你要真是被嚇得失去了理智,就該讓太醫看看。」賢妃皺緊了眉頭,很惱怒。這什麼意思,這明擺著是說這大廳裡所有的人全都在做偽證,為的就是陷害她一個人了。而背後撐腰的,就是她了。
溫婉看著賢妃,露出厭惡之極的神情。之前三番五次的誹謗,後來的驚馬事件,再來這次的謀殺。她要不是自己沒有能力回擊,要是能回擊就把她們打得永無超生的機會,她早就動手了。可惜她自問她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只得一直忍著。忍著去封地。可是這接二連三的陰謀,讓她徹底憤怒了。到底想要怎麼樣?一定就得要她死。這個女人,這個狠毒如蛇蠍一般的女人。
賢妃看著溫婉面上沒有溫度的樣子,甚至帶有仇恨似的眼神,征住了。嘴唇動了幾下,看著皇帝,見皇帝只是看著,並沒有發表半個字。半響都沒再說出一個字。
溫婉溫婉沒有解釋,沒有分辨,因為,她不屑。一如之前,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非常厭惡的屋子裡宮女太監。
皇帝一直靜靜地看著溫婉的樣,這個樣子極為怪異。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不是思月,而是她一般。溫婉自從陪在他身邊,從來沒見過這個丫頭髮火,這還是第一次。
溫婉朝著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皇帝筆畫了幾下。
皇帝看著她眼底的憤怒,還有從內裡到外的厭惡,心裡沉沉的。雖然夏影沒解釋,但是皇帝卻是從溫婉的眼裡,看懂了溫婉想要說的話。那意思無非就是要回去了,不願意呆在這裡了。皇帝其實一直都知道,溫婉非常討厭皇宮的,認為規矩多,人心思複雜。
皇帝想到這些,心裡有些失落,但是面上卻並不顯露出來,只是淡淡地說道︰「嗯,你先回去吧回去以後,再讓太醫給你仔細瞧瞧,吃了藥,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皇帝的話落,賢妃臉色變了又變,指甲扣在手心,用著那鑽心的疼痛,才讓她保持冷靜。思月則是委屈地叫了一聲皇爺爺,眼淚嘩嘩地如決了的口的堤壩。
「皇上外公,皇上外公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昕穎不可置信地叫著道。
「以後沒有朕的旨意,你不要再進宮。好好讀讀女戒,瞧瞧你今天像什麼樣子。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氣度。」皇帝面色沉靜,看不出什麼內容出來。
穎昕聽了這話,委屈得眼淚撲哧撲哧掉。明明是她被打了,明明是她跟思月妹妹受了委屈。明明是溫婉跟個瘋子一般,為什麼溫婉沒事,反而要責罰她們兩個,還說她沒規矩。皇上外公,竟然會偏心偏到這個地步。她非常委屈,但面對盛怒的皇帝,她也不敢再惹怒。
溫婉得了皇帝的話,看不再看屋子裡的一行人,帶著夏影,揚長而去。態度之狂妄,氣焰之囂張,簡直到了令人發紫的地步。
宮殿裡的人,看著遠去的人,都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今天幫著思月郡主說話,可是皇上對溫婉郡主卻是連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如果溫婉郡主要報復,他們全都得死了。
「太醫,好好給思月看著,要什麼藥材,去取就是。」皇帝吩咐完,對著思月,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轉身就回了養和殿。
如果是其他人,皇帝還真有可能懷疑。可是溫婉對人防備很深,這大冷的天,就她這個小心惜命得要緊的人,又有著太醫的話說她不能受寒,她怎麼可能在池水邊上。而且,以溫婉那性子,最厭惡與人紛爭,又怎麼可能為一點小事與思月爭吵起來。還有上次的珠子事件,皇帝已經在心裡給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無關證據。
還有,今天溫婉這麼失態,定然是有讓她非常憤怒的事情。皇帝知道溫婉是少年老成的性子,一般的事情根本就引不得她動怒,而且還在這樣的場景之下。那神情,憤怒與恐慌,全都有之。想到這裡,皇帝讓溫公公去查,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都出去,全都出去。」眾人都出去,賢妃冷冷地問著思月,問著她是不是真的是溫婉推下去的。
「祖母,我,是……」思月看著冷漠的祖母,心裡發寒。掙紮著想起來,卻是起不來,有摔回到床上去了。旁邊的綵衣給她重新捏好被子,再站了起來,立在一旁。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那眼神,能把人的內心給刺透。溫婉不怕,是因為她修煉多年。思月卻是不得不怕。
「是,當時我跟溫婉發生了一點爭執,她甩了我一下。不知道怎麼,我就掉到水裡去了。祖母,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其他任何的事情。祖母,我,為什麼皇爺爺這麼偏心。」思月眼淚汪汪。
「收起你的眼淚,我不需要看到你的眼淚。你好好反省一下,這次究竟是錯在哪裡?要是反省不出來,你就回你的王府裡去。我不缺你這麼一個孫女。」說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