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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溫婉》第238章
第二卷 一百九十七︰夢魘(下)

 外面的夏語聽到夏影大聲的呼喚聲,驚得也披了衣服走進來了。剛進來,就見夏影此時摸著溫婉的額頭。夏影這才發現溫婉身體動彈不得了,全身都如石頭一樣硬「郡主,別怕,只是噩夢。不要怕,沒事了,只是一個夢。不怕,別擔心,有我在,沒人能對你怎麼樣的。」

 夏語過來,看著溫婉的面色發白,衣服全濕透了。夏語嚇得大聲叫了丫鬟去外院叫夏天,也不管這會已經是半夜了。叫著夏天立即拿了帖子去請王太醫,說郡主夢魘了。這麼一來,郡主府邸,所有的燈,全都亮了。尚堂則正好這天當值,不在家。

 「郡主,別怕,沒事了,不會有事了。都過去了,不怕,不會有事的。」夏影輕聲在旁邊安慰道。

 溫婉剛才真是被那噩夢給嚇著了。今天這個宮女就是這樣死的,要是今日不是夏影,她是不是也會如同那宮女一般死去。

 夏語在一邊給她輕輕活絡經脈,過了好一會,才活泛,能動了。

 溫婉等身體能動了,卻又不動了,只是發呆。上次貓事件,雖然很恐怖,但她給自己做完了心裡安慰也就過了。可這次,這次是真的實打實的給嚇住了。溫婉想著白天的事情,心裡就發毛。那個地方,哪裡是人呆的地方。那裡都是一些魔鬼一般的人才能去的地方。她不要去那個地方,她再也不要去那個地方了。她不要去這個地方,她要遠離那個跟地獄一般的地方。

 「郡主,我幫你把濕了的衣服脫下來吧。要是這樣穿在身上,會著涼的。」夏影見溫婉恢復了清明,忙說道。

 溫婉沒動,其實意思也就是表示,不願意。夏影見狀,還是勸解道「郡主,還是把濕的衣服換下來。要是萬一真著涼了,又得要喝藥了。你不是最怕喝藥嗎?」不跳字。

 溫婉斜了她一眼,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早就有了默契。夏影見連吃藥的這個威脅都打動不了郡主,還讓她不要說了,她很奇怪。但是卻沒有再多說話。

 這日王太醫正好是在皇宮裡當值,夏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拿了帖子三更半夜的,就去了皇宮。

 可王太醫是給皇帝專治的太醫,又是他當值,沒有皇帝的允許,是不能出宮的。萬一皇帝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又不在,到時候誰都擔不了責任。所以,最後皇帝給驚動了。

 皇帝聽到動靜,起傳問著到底怎麼回事。溫公公忙回到「回皇上,聽說皇貴郡主夢魘了。驚嚇得厲害,要趕緊請王太醫看。」

 皇帝得了這話,讓王太醫立即過去給溫婉瞧瞧看去。得了皇帝的話。王太醫立即匆匆過來。他是給溫婉看病的專用御醫王太醫,由他看,最是穩妥不過了。

 「郡主,王太醫來了。」說完,王太醫背著藥廂進來。進來的時候,看見溫婉這會還全身在打顫,眼神迷離。見他見來,萬分防備,這個樣子,正是夢魘的癥狀。

 夏影對著王太醫道「王太醫,郡主真是被嚇壞了。你呆會當心些。」

 王太醫走過去,溫婉見著他要靠近自己,恐懼地縮到床的裡面去了,一雙手把被子抓得緊緊的。低著頭,眼楮卻萬分警惕地看著他。

 王太醫愕然,怎麼嚇成這樣「郡主到底做了什麼夢?怎麼嚇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怎麼了。」這究竟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把郡主嚇得連人都不認識了。那可憐的樣子,王太醫看了都不好受。

 夏影面色很擔憂「現在還算好的了。郡主剛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僵硬如鐵。然後一直不讓人靠近,我在一邊哄了半天,郡主還是這樣,不讓踫。王太醫,你快給郡主看看。」

 夏影在一邊哄了溫婉半天,溫婉還是一臉防備地看著她。最後夏影無奈,只得讓自己抱著溫婉,扣住溫婉的手給王太醫把脈。

 王太醫給溫婉把脈的時候,感覺到她還在發抖,眼裡仍然有著恐懼。好像自己要害死她一般。

 王太醫看著溫婉的眼神,心裡驚濤駭浪。這種眼神,一般噩夢都會在醒來以後又一定的表現。也就是說,剛才定然是郡主夢到有人要殺她,所以才會如此驚懼,甚至連人都不讓近身。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再看著溫婉,王太醫非常同情她。

 不過這些事,也不是她一位小小的太醫能管得。王太醫讓自己平復心情後,小心翼翼地給溫婉把完了脈,再細細問了剛才的事,重重嘆了口氣道「郡主這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所以才會夢魘了。我開副凝神的藥,給郡主服用。睡一覺醒來,再好好開導一下。至於還有沒有後遺癥。臣也說不好,一切必須等郡主清醒了以後再說。」

 夏影忙點頭。王太醫看著又說了一句「還是把郡主身上的濕衣服換了,郡主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會又被夢魘得這麼厲害,可不能再著涼了。否則,會更棘手的。」夏影點了點頭。

 溫婉的庫房裡備了很多類種藥材,王太醫抓了藥,夏語親自去煎了藥。王太醫看著還驚疑不定的溫婉,心裡很是嘆息了一聲。皇貴郡主這個性子,哪裡是適合皇宮的呀接二連三地受驚嚇,多來兩次,人都得廢了。

 夏影端了藥,溫婉是死也不願意喝的。她不用猜測定然知道里面放了安神的藥。她上輩子對安眠藥之類的,心有餘悸,她上輩子就是因為長期睡不著,吃多了安眠藥,導致最後連吃安眠藥都睡不著,讓她受夠了苦楚。所以她覺得安眠藥這類的東西,還是少吃為好。因為吃多了,對身體就有了抵擋力,到時候再吃就沒用了。可這會不吃不行,因為夏影死盯著她。沒辦法,只能喝了半碗,再有半碗撒在床上。

 王太醫在外面等了一會,就看見夏語吩咐小丫鬟,搬了新的被縟過去。好一會,裡面才沒動靜了。

 好一會,夏影額頭都是汗的走出來道「郡主喝了藥了,現在已經睡下了。今天,辛苦王太醫了。夏天,送王太醫回宮。」

 溫婉喝了藥,確實睡下了。夏影不敢再回榻上睡了。搬了鋪蓋就睡在她的船下。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異狀。不過好在一直到了天亮,溫婉也還睡著,沒再夢魘。

 王太醫一回到皇宮裡,立即去見了皇帝。

 「溫婉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夢魘了?嚴重不嚴重啊?」皇帝著急地問道。上次那次事件,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尤其是溫婉這麼良善的性子來說,被嚇住也可以理解。可那次那麼血腥的場面,也只是被嚇住而已,並沒有說做噩夢,醒過來人就好了,也沒留什麼後遺癥。可這次,那丫頭雖然憤怒,但卻瞧著沒什麼驚嚇著啊怎麼會被夢魘,而且看著那樣子,定然是不輕的。

 王太醫抹了抹額頭大汗道「回皇上,郡主的夢魘很嚴重。臣到時,郡主還在發虛汗,全身顫抖不止,身邊的丫鬟在旁邊哄著還是惶恐不安。臣近身給郡主把脈都不允,甚至還萬分防備看著臣,好像臣要害她一般。而且郡主的樣子,很顯然她那時是不知道臣是誰,臣觀郡主的癥狀,乃是迷了心志的表現。臣仔細問了郡主的貼身丫鬟,她們說郡主剛醒過來全身僵硬,面如白紙。臣想,郡主白天定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才會心生恐懼,否則不會被夢魘得如此厲害。皇上,郡主身體不好。這些年郡主一直著重養身,才沒有被大的病痛所折磨。可要多來幾次,引發了郡主體內的隱疾,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白天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溫婉白天的行為舉止確實是不同以往。莫非還真有什麼是他沒查到的。揮了手讓王太醫下去。

 皇帝讓溫公公仔細去查查,到底那個丫頭在怕什麼。竟然被嚇成這樣,嚇得連人都不認識了。

 等溫婉醒過來時,天還是濛濛亮的時候。這會她非常清醒了,看著周圍,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再想著那個夢,她心裡仍然萬分害怕。不過雖然害怕,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郡主,你怎麼了?要是還是覺得累,再睡會。」夏影關切地說道。這會的溫婉面色真的很差。

 溫婉揮了揮手,讓她下去。自己繼續靠在床上,靜靜地想著。想起鄭王的話與疲憊的神情,想著如今朝局的詭異,想著她做的那個夢,她不由地苦笑。看來,如今的局面,只是開始。以後,會更殘酷。而她,就是不願意參與也不可能。雖然她一萬個不願意。

 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個思緒。想著要是皇帝要是讓人來宣她進宮,又必須面對那些心思叵測的人。鄭王舅舅說得對,總不能這樣接二連三陷害,以前的陷害讓她的名聲很差,就連思月爭寵耍手段,這些她可以忍讓一二。但是如果要她的命,她這麼努力地讓自己活好每一天,上輩子經歷那麼多痛苦的事情都沒有讓她倒下,一直活到出查出她得了絕癥,她都沒有放棄,仍然想要過好最後的一段時日。可是現在她們竟然想要她的命。

 鄭王的話,讓她知道,她們不需要理由的。如果真需要理由,只有一個,她跟鄭王舅舅長得太像了,妨礙了她們的路了,所以必須除之而後快。也就是說,如果她再這樣下去,到時候,一定會死在他們手上。未來還有不知道多少的手段等待著她。因為真正的厲害人物,還一直隱匿不動。如果她一旦出手,那她,還會有命。

 溫婉想著自己被人按在水裡,身邊是賢妃溫柔的話語,還有著思月響亮的笑聲。想到這裡,溫婉由抖了抖。不行,她這個狀況不行。就她現在這個狀態,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好好梳理一下她的思緒。好好想著應對的法子。

 溫婉也在同一時間意識道,呆在京城裡,想冷靜也冷靜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離開這個地方,先避一避。溫婉想著之前的打算,要沒這個突發狀況,她現在應該是在溫泉莊子上的。現在既然這個結果,那就去溫泉莊子上,先避一避。

 這麼想著,叩了叩門板。吩咐夏影,把夏天叫過來。然後讓夏天去備馬車,再讓身邊的丫鬟去收拾一下。整理了小半個時辰,缺少的東西準備讓他們後續補上。這會趁著天剛剛亮,走人為好。要不然晚了,走不成了。到時候就跟他們說,她身體不好,需要去莊子上呆著。去不成封地,她去溫泉莊子上,總可以。

 按說溫泉莊子現在沒啥溫婉什麼事了。不過溫婉實在是太喜歡溫泉莊子了,鄭王又知道了溫婉喜歡那莊子。就跟周王打了商量,把專屬於溫婉泡澡的那塊地,大概有三十畝左右大的地,劃分出來買下。周王開始不同意,只說送給溫婉。可是溫婉不接,說不能這樣佔舅舅的便宜。最後鄭王表示真可以用自己的一塊大小差不多的溫泉地置換過來。被周王冷嘲熱諷了一頓,說什麼你是她舅舅,難道我就不是舅舅,我是外人了。罵得鄭王火冒三丈,甩袖而去。

 周王知道溫婉也沒受著老八的禮物後心裡才舒服一些。親自登門跟溫婉表示,願意把之前她作為私人領域的那塊溫泉地段送給她,當是提前送她的成年禮物。要是溫婉不收,他可就要生氣了。

 其他禮物溫婉可能不要,不過這個禮物,她卻是捨不得不要。可是又不願意隨便占人便宜,最後打了一張借據,折價一萬兩銀子,等她有錢的時候,就還。至於成年禮物,等到時候不能少了她的就成。

 周王看著那借據又好氣又好笑。可他跟溫婉認識這麼多年,也知道溫婉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於是也無奈地接了那借據。之前那塊私人領域的溫泉莊子,還是她的。隨時可以去。

 這會冬天了,這裡有冷得要死人。溫泉莊子上,那可是再舒服不過的了。上次去了,在裡面呆了兩個多月,身體感覺好了不少。現在去,最少也得呆到開春後回來。這裡,實在是地獄一般,她如今是真的忍受不住。要是再不給時間讓她調整一下,她都怕自己會崩潰。

 夏影卻是有些不讚同,昨天郡主被下人誣陷將思月郡主推到池子裡去。今天一大早就跑到莊子上去。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看著溫婉的樣子,試圖勸說一二「郡主,這昨天的傳言才出來。如今我們去莊子上,倒是好像錯的是我們。郡主,等回稟了皇上跟王爺再去不遲。」

 事實上,溫婉這樣慌不擇路一般地跑到溫泉莊子上去,對於不瞭解真相的人來說,其實還真是做賊心虛。

 溫婉倒也知道夏影的意思。但是這會她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這些了。她此次去莊子上,一來她是想要好好理一下思緒。二來她是真的害怕了,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逃避,她需要時間讓自己冷靜思考。她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上輩子因為那是絕癥,知道自己要死了無能為力,因為那是逃脫不了的。就算她不想死,但是上帝已經宣判了,她只能等待著。而這次卻不是,她還年輕,身體越來越好,好好養著,活個七老八十絕對不會有問題。她不想被人害死,更不想被人活活按在水裡給溺死,也或者被其他的什麼手段給弄死。她不想死的,她想好好地活著,可是那些人,那些人的手段,她真是不敢如果繼續呆在這裡,她不能想像她們還會對自己用什麼樣的手段。她害怕,她怕她再這樣呆在皇宮裡,她會崩潰的。因為只要想到這些,她就心驚膽顫,就會做噩夢。所以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讓她沉澱,讓她想著怎麼去應對。

 夏影見著溫婉沉默著,以為聽見自己的勸「郡主,那你再歇會。我去看看夏初弄好了早膳沒有?」

 溫婉看著夏影的樣子,回稟他們,等回稟他們,就是到了開春也去不成了。想到這裡,反而吩咐下去,只要把必須要用到的東西帶上,其他反正溫泉莊子上的東西也是現成的。沒了再送信回來,到時候送過去就是了。夏影有些遲疑,溫婉冷冷掃射了夏影一眼,那眼裡滿滿的都是警告。

 溫婉對著夏影表示著,要是敢去通報消息,她就把她打包送回給鄭王舅舅。上次害自己嚇得半死還沒跟她算帳,要是再敢通信報信,立即送回鄭王府。

 夏影一聽立即閉了嘴巴,也沒再想著讓人送信給王爺。溫婉怕吃藥,夏影怕回王府。都各自有著自己的缺點。

 溫婉讓下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當,帶著郡主府邸裡的二十個侍衛外加她身邊的幾個貼身的幾個侍衛,還有幾個貼身丫鬟,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出城門。那樣子,簡直就跟逃命差不多了。她那近三十個人的隊伍出城門的時候,正好是城門剛開不到一刻鐘。門口還冷冷清清的。那些人一看那豪華的馬車,見著郡主府邸裡的標誌,立即放行。溫婉就帶著一群手下浩浩蕩蕩跑她的溫泉莊子上去了。

 溫婉倒是吩咐了夏天,如果皇帝外公有派人來宣她進宮。讓她跟著來的太監說,就說現在天冷,她身體虛寒受不住。太醫也說了,她現在要好好養著身體。而溫泉莊子上最是適合養身體的地方。所以她打算在溫泉莊子上呆到開春,冬天過了,再回來。也就是說,她要去莊子上避過整個冬天,等待春天的來臨。這個理由,非常的好。因為太醫確實說她身體不大好,需要好好養著。就連皇帝,也挑不出錯出來。溫婉想著,等皇帝的太監到她府邸上,那時候她都已經在半路上了,想追趕都追趕不上了。

 皇帝天一亮就讓人去問溫婉如今的狀況如何?哪裡知道派出去的太監回稟報著說,溫婉郡主天濛濛亮就帶著僕從去了溫泉莊子上去了。這會已經走了小半天,到了半路去了。皇帝知道溫婉非常喜歡泡溫泉,可是這會卻這麼匆忙地去溫泉莊子上。

 皇帝聽到下面人來報說皇貴郡主天剛剛亮就已經出了城門,再聯想到昨天的事,皇帝只得苦笑。這個孩子,昨天遇見的事情,定然不止就溫公公說的那些。肯定還有一些沒有說出來的,就如她的貼身丫鬟所說的,很可能是思月想要拖她下水。而思月,定然是知道溫婉的身體虛,想讓她吃些苦頭。這麼大的事,這個孩子卻不跟自己說,甚至從頭到尾沒跟他透露一個字。受了委屈不找自己要回公道,而是一個人跑去溫泉莊子上。

 皇帝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昨天思月跟昕穎還知道向自己要公道,可是這個孩子,竟然就一點都不信任自己,受了委屈一個字都不跟他訴說。難道他就這麼信任不過,難道她就這麼肯定他不會給她做主。這個孩子,什麼事都藏在心裡。這個樣子,又怎麼會不被夢魘了。

 皇帝還真想對了,溫婉並不相信皇帝。自從她說了她是踩了珠子摔倒的,皇帝也沒任何表示,還是一如既往的疼著思月,她就心裡犯嘀咕。按照正常來說,不算不為她說什麼,不做什麼,至少也要遠著一些思月。可皇帝的態度很詭異,詭異的讓她心裡很害怕。

 皇帝這樣的態度,很可能是通過思月來表露他的一些態度。那他疼著思月,也就不是真心疼愛了,而是做給別人看了。既然他疼思月有別樣的目的,那疼自己肯定也是一樣的。他可不想天天呆在心思複雜的皇帝身邊。上次一樣,這次也一樣,誰都靠不住,她身邊的人,包括皇帝她都信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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