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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寵甜點嬌妻 (限)》第0章
他根本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就好得沒話說

不但擁有富甲一方的豪門家世,人人稱羨的多金生活

還有斯文貴氣的樣貌外表,和超凡絕佳的專業才能

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女人費盡心思想引起他的注意

也不知長輩們在急什麼,不斷物色對象逼他結婚

於是他決定離家出走,好好的享受難得的假期──

跟她邂逅相遇,應該是美麗又意外的收穫

他不是熱心的好人,卻對摔車受傷的她伸出援手

也不是坐懷不亂的聖人,竟把持著不趁人之危

莫名的產生好奇和憐惜,毫不吝嗇的幫助她脫離困境

放任她依賴自己,甚至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

好吧!他不否認也對她上了癮,想要繼續眷寵她

只是假期終究有結束的時候,必須好好思考兩人的未來

若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沉淪,該放手的還是得放手……

第一章

  三層樓高的獨立洋房外有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裡花團錦簇、綠意盎然,充滿生機,顯示女主人是個愛花的人。

  此時天色已暗,屋子裡透出溫暖的黃色燈光,飄揚著輕快的鋼琴聲和歡笑聲。

  客廳裡,一個小女孩坐在真皮沙發上,父親和母親分別坐在她的身旁,她面前的桌上擺了一個大大的巧克力蛋糕,抹著厚厚巧克力醬的蛋糕上有著一顆顆新鮮碩大的草莓,光看便美味得讓人口水直流。

  客廳一隅,另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孩坐在鋼琴前,雙手靈巧的彈奏著生日快樂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氣氛歡欣而愉悅,卻毫無預警的陷入一片黑暗當中,原本溫馨的畫面、歡樂的歌聲和笑聲,在瞬間消失不見。

  程菀彤狠狠的倒抽一口氣,孤寂、悲傷的情緒瞬間侵入,沉重得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明明是盛夏,冷汗卻不斷的從她身上冒出,濡濕了她充當睡衣的舊T恤。

  意識還在跟夢魘糾纏著,突然喀答一聲,門把被轉動的聲響清晰的傳入耳裡,她在瞬間恢復清醒。

  她睜開雙眼,恐懼的看著被轉動的門把,以及像是要被硬推開的房門。

  「不……拜託……」

  她知道想闖進房間的人是誰,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暗暗的祈禱著,希望她加的那幾道鎖能有效阻止門外的人闖入。

  終於,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她聽到門外的人發出充滿酒意的低咒後,放棄的離開。

  在黑暗當中,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脆弱卻悄悄現形,淚水在她的眼底打轉,無聲無息的滑落。

  這樣的日子和恐懼到底還要持續多久?

  夜更深了,但此時此刻她再也沒辦法放鬆情緒入睡,只能睜著一雙淚眼,一夜無眠到天亮。

  ※※※

  天亮了,程菀彤梳洗完,拿起隨身的背包,走到一樓,準備上班。

  「嬸嬸,我去上班了。」看到正在廚房忙碌的林美玉,她出聲招呼。

  「等一下。」林美玉看著她,冷淡的提醒,「今天領薪水吧?記得把錢拿回來。」

  「好。」她乖順的點頭,轉身往大門走去。

  程菀彤一打開門,便看到堂哥程家豪滿臉通紅,渾身酒臭的走了進來。

  強忍住內心的厭惡,她低聲的說:「哥,我去上班了。」

  喝得醉醺醺的程家豪重重的將手撐在鐵門上,打了個長長的酒嗝才開口,「這……這麼急做……做什麼?」

  啪的一聲重響讓程菀彤的心一顫,好半晌才擠出聲音,「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上班?」程家豪的臉貼近她,不屑的冷嗤一聲,「這麼辛苦上班做什麼?賺那麼一點點錢,有屁用啊!」

  他一靠近,刺鼻的酒味便迎面撲來,程菀彤全身緊繃,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你……你別靠這麼近……」

  根本沒將她唯唯諾諾的害怕模樣放在眼裡,程家豪伸手抓住她嫩白的手臂,把她拉近自己,再深吸一口氣。「抹這麼香去上班,是要去勾引男人?」

  他猥褻的行為讓她嚇得拚命掙扎,「哥,你不要這樣……」

  「你們在幹什麼?」聽到前面發出的爭吵聲,林美玉從廚房走來查看,卻看到兒子和侄女正在拉拉扯扯。

  一看到嬸嬸出來,程菀彤暗自鬆了口氣,原本拉著她的程家豪倏地鬆手,害她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上。

  林美玉直接略過程菀彤,看著得喝得醉醺醺的兒子,著急的問:「你今天不是上夜班嗎?怎麼又喝酒了?」

  撥開母親的手,程家豪粗聲粗氣的說:「上什麼班?我不爽,不幹了,我要去睡覺了,別來吵我。」

  林美玉難過的看著兒子頹廢的背影,然後轉頭,瞪著仍跌坐在地上的程菀彤,「還坐著幹嘛?還不趕快去上班?」她頭也不回的進屋。

  「噢!我去上班了。」程菀彤已經很習慣嬸嬸對她的態度,盡管腳踝可能扭傷了,還是強忍著痛站起來,一跛一跛的走去牽機車。

  這些年來,這樣的情景不斷上演,但是礙於寄人籬下,她只能緊咬著唇,拚命壓抑情緒。

  原本她也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在她五歲時,一場交通意外奪走了父母的生命,叔叔不忍心讓她和姊姊被社工帶走,於是將姊妹倆接回家,一起生活。

  叔叔的經濟原本就不寬裕,加上她和姊姊後,生活更加困苦,靠著叔叔在工地打零工和嬸嬸做手工的錢,只能勉強過日子。

  雖然嬸嬸對她們從沒有好臉色過,但是至少提供了一處可以遮風避雨,讓兩姊妹不用分開的容身之所,一直到兩人長大。

  無奈三年前叔叔因為肝癌無法工作,拖了幾個月便過世,留下龐大的醫藥費;而已出社會工作的堂哥在一次工作意外弄傷了手,從此意志消沉,一年換三百六十五個老闆不打緊,每天總是借酒澆愁,喝醉了就是又吵又鬧。

  姊姊在叔叔過世後,休學上台北找工作,原本每個月固定會匯錢回來,卻在三個月前突然沒了消息。

  這一連串厄運加上姊姊不再匯錢回來,讓原本就不給她好臉色看的嬸嬸更把她當做累贅,對她更加苛刻。

  她心裡苦,卻無法一走了之去找姊姊。

  畢竟當年若不是叔叔對她們伸出援手,她和姊姊也不知會淪落到什麼地步,現下她只能努力賺錢,替嬸嬸將家裡的債務還清,渡過眼前這個難關,她才有辦法放下這裡的一切,去找姊姊。

  程菀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注意到前面彎道突然跑出一隻小狗,等她發現時,幸好車速不快,緊急繞過小狗,沒想到竟然跨越了對向車道。

  吱……刺耳的煞車聲響起。

  她這才驚覺大事不妙,前方有一輛疾駛而來的跑車──

  跑車發揮優越的煞車功能,在距離她不到半公尺的地方停下。

  程菀彤嚇得花容失色,雖然跑車沒有撞上她,她卻因為緊急煞車,連人帶車重重的摔到地上。

  她痛得直冒冷汗,勉強抬起頭,望向那輛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下來的跑車。

  這時,跑車駕駛走到她身旁,他的身形高大,膚色偏白,臉龐剛毅有形,鼻樑利落挺直,眉頭墨黑,是個看起來相當斯文貴氣的男人。

  「你沒事吧?」男子略顯低沉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她抬高視線,看著那名男子。

  「小姐,你沒事吧?」他又問。

  「我……我沒事……」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落下一道陰影,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無奈早上扭傷的腳踝好像更嚴重了,傳來陣陣刺疼,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你受傷了嗎?」陸定泓語帶關心的問,目光十分溫和,伸出健臂,穩穩的扶住她的手肘。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彷彿電流竄過,讓程菀彤的心跳在瞬間加速。

  她壓下奇怪的感覺,藉著男人扶持的手站起來。

  「啊……好痛!」才一使力,腳踝疼痛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瑟縮,腳一軟,站不住,差點又要跌到地上。

  「你的腳受傷了。」陸定泓眼捷手快的拉住她,扶著她往路邊走去。

  雖然是上班時間,但是她還在家附近,巷弄街道中的車子不像大馬路那麼多,否則不會是扭傷腳踝這麼簡單。

  他紳士一般的溫柔舉止讓她的小臉泛著不自在的紅暈,「謝……謝謝。」

  「不客氣。」陸定泓微笑,扶著她坐下後,半蹲在她的面前,抬起她受傷的腳,「我幫你看一下。」

  眼看他就要脫去她的布鞋,程菀彤更加不自在,「不……不用了,沒關係……」來不及阻止,她的鞋襪被他脫去,露出紅腫的腳踝。

  白嫩嫩的腳丫露出來見人,讓她窘得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

  他卻不像她這般尷尬,神情堅定的抓住她的腳,鄭重的解釋,「我只是幫你檢查一下,沒別的意思。」

  在兩人四目相接的瞬間,陸定泓這才看清楚她的長相。

  她的年紀看起來不大,頂多二十出頭,清秀的臉蛋,兩道彎彎的秀眉,杏眸如星,粉唇紅嫩,蓄著及肩短髮,像是一朵白色的雛菊,簡單而明亮。

  奇怪的是,她那模樣竟有著一股惹他憐惜的氣質。

  程菀彤覺得自己再堅持下去,好像有些小家子氣,於是害羞的說:「那……麻煩你。」

  陸定泓再次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然後神情專注的檢查她的腳。

  片刻,他放下她小巧白皙的腳。

  「我想骨頭應該沒受傷,不過我覺得還是帶你到鎮上的診所再做詳細一點的檢查比較好。」

  話一說完,他馬上紳士的收回雙手,絲毫沒有吃豆腐的念頭。

  「不用了,你根本沒撞到我,不用麻煩你。」她拒絕他的好意。

  他根本沒有撞到她,她會受傷,主要是因為早上出門跌的那一跤,跟他沒有關係。

  「是沒撞上你,不過害你嚇了一跳,既然不想去診所做詳細一點的檢查,還是讓我送你回家?」

  她嚇得直搖頭,「不,不用了,真的不是你的錯。」

  若讓嬸嬸和堂哥看到她被一個男人送回家,不開堂審問她才怪。

  見她搖頭,再次拒絕,短短的髮絲隨風在耳邊翻動,低垂的柔美臉蛋與頸項有著柔軟雅緻的線條,陸定泓突然發現她穿的衣服很眼熟。

  粉紅色的上衣有著一朵朵白色的小茉莉,上面還印著「Dream House」幾個英文字。

  「你是Dream House的員工?」

  「嗯。」她點了點頭。

  「那我更不能丟下你不管了。」他拿出手機,按下好友言旭南的電話號碼,並示意她等著,「你坐著不要亂動。」

  程菀彤不知道他打電話給誰,只見他拿著手機,跟對方熟稔的聊著。

  「你老闆要你聽電話。」陸定泓微笑,把手機遞給她。

  「我……我老闆?!」她微微吃驚,雖然疑惑著為什麼他會認識阿南哥,可是還是接過手機,訥訥的開口,「喂……」

  「是小彤嗎?我還想說你怎麼還沒來上班,撞到你的那個人叫陸定泓,是我的好朋友,你就讓他載上來,神林仔醫生剛好來這裡泡茶,讓他幫你檢查一下,知道嗎?」言旭南的大嗓門爽朗熱情。

  「嗯,好。」

  聽到她答應,言旭南也不再囉唆,直接掛斷電話。

  「這下你可沒辦法再拒絕我了。」看她試圖站起來,陸定泓一個箭步靠近。

  「不用,我……啊!」程菀彤來不及把話說完,已被他結實有力的雙臂打橫抱起。

  好溫暖!他身上有股讓人安定的氣息,她還感受到強而有力的心跳,根本無法抗拒。

  「不抱好,跌下去,我可不負責。」他低下頭,輕笑的說,溫熱的鼻息落在她的臉頰上。

  倏地,她因為困窘而手足無措,僵硬的低垂著頭,可以聽到他的低笑在胸腔發出共鳴,震得她貼著他身體的肌膚微微發熱。

  讓她坐進車裡,替她關上車門,他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車內除了引擎聲響外,沒有其他聲音,程菀彤緊張不已,坐得挺直,這才發現他趁著她講電話的時候,已經把她的機車牽到馬路邊。

  好笑的看著她拘謹的樣子,陸定泓指了指安全帶,「你還沒繫上安全帶。」

  她慌張的拉著安全帶要扣上,偏偏安全帶像是和她作對,怎麼拉都拉不出來。

  他突然傾身,拉過安全帶,幫她扣上,兩人這麼靠近,她聞到他身上爽冽的男子氣息,雙頰不自覺的泛紅。

  陸定泓也繫上安全帶,熟練的掌控著方向盤,不經意的問:「你好像很緊張?」

  「我只是不太習慣……」不習慣男人的接近?還是不習慣坐在如此高級的車裡?程菀彤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他竟會如此緊張不自在。

  他挑高濃眉,等著她把話說完,過了好一會兒,只見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不習慣什麼?」

  「沒……沒什麼。對了,你怎麼會和阿南哥認識?」她抬起頭,對著他微微一笑,轉移話題。

  察覺到她不想回答剛剛的問題,陸定泓也不追問,順著她的問題回答,「我跟阿南是大學時的同學,聽說他把民宿經營得很好,這次趁空來找他,沒想到這麼巧就撞到他的員工,還好你沒有受什麼傷,否則我怎麼賠阿南一個漂亮的員工?」

  「是我自己不小心,你真的沒有害我受傷。」程菀彤再次鄭重的澄清,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這是第一次有男人稱讚她長得漂亮,讓她感覺飄飄然的。

  看著她誠惶誠恐的樣子,他忍不住失笑,「我是開玩笑的,你不用那麼認真。」

  她的反應跟一般女孩子不太一樣,不是他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他對自己的樣貌和身材可是相當有自信,女人看到他,哪一個不是花盡心思想引起他的注意?唯獨她,一副要快點和他撇清關係的樣子。

  「我只是不想太麻煩人。」她語氣淡淡的說。

  在父母過世之後,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深刻的體驗到何謂人性、何謂現實,她學會凡事唯有靠自己的獨立早熟。

  陸定泓點了點頭,聽出她淡然的語氣裡隱含著一絲苦澀。

  「你看起來是很獨立的女生。」他脫口而出。

  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程菀彤微微一怔,她不知道的是,他也因為這個定論而感到訝異。

  這是他頭一次如此坦然對女人說出真正的想法。

  「或許吧!」不願涉及太多自己的事,她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程菀彤,今天很謝謝你的幫忙。」

  陸定泓把她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裡,感覺她是個表面看起來開朗,其實戒心很重的女人,沒來由的,他對她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好奇。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好奇,他眉頭一皺,抹掉腦中不該有的想法。

  他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餘力去管別人?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度過,而她總是談論最安全的話題,不談自己。

  ※※※

  跑車沿著山路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位於森林裡的Dream House。

  主屋後,十多間以原木打造的獨棟歐風小木屋,讓前來投宿的旅人有獨立空間,也有遠離塵囂的感覺,可以盡情貼近享受山林之美,是近年來中部山區最夯的民宿。

  陸定泓扶著程菀彤下車,隨即看見言旭南夫婦迎面走來。

  一見到昔日同窗,言旭南臉上透露著顯而易見的驚喜,再瞥向程菀彤,眉頭倏地打了個結。「沒事吧?傷得嚴不嚴重?」

  「她的腳踝扭傷了,不過應該沒有傷到骨頭。」陸定泓說明。

  「定泓,你這次怎麼那麼不小心?」方媛庭驚呼出聲,光是想像便可以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麼驚險。

  「我沒事了,庭姊,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陸先生的事。」

  一進入Dream House便成為眾人關心的焦點,程菀彤十分不自在,感到無地自容。

  「我帶她去讓神林仔醫生檢查一下,小庭,你先帶定泓去休息。」言旭南說著就要接手。

  「不用了,醫生在哪裡?我扶她過去就好。」

  「那跟我來吧!」知道好友的個性,沒有把事情處理好,絕不會半途而廢,於是言旭南也不廢話,領頭走在前面。

  待神林仔醫生檢查過,幫程菀彤上藥、包紮後,言旭南放她一天假,要她今天好好的休息。

  「我沒事,不用休息了。」她動了動腳,發現痛意減少很多,不想再給大家添麻煩,起身準備離開。

  「不許動,你若不想明天沒有辦法上班,現在就好好的休息。」方媛庭出聲制止,知道若不以工作提醒她,絕對沒有辦法說服她休息一天。

  程菀彤在Dream House工作快一年了,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但是勤快又負責。

  當初她來應徵時,方媛庭訝異這麼年輕的女孩居然會來做民宿房間的清掃工作,原以為是受到日劇「家政婦女王」的影響,沒想到她和那些一時受日劇影響而想體驗的女孩不同。

  她似乎急需這份工作,極力表現出熱誠與活力,於是她不假思索的立刻錄取她。

  而程菀彤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認真努力的工作態度,讓她一掃對時下草莓族的印象。

  因為方媛庭的堅持,程菀彤努了努嘴,躺回籐椅。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沒有自主能力的布娃娃,只有任人處置的錯覺。

  見她乖乖的坐回去,方媛庭拍了拍她的頭,笑道:「這才乖,最近是旺季,明天又是假日,沒有你,我可是會很頭痛的呀!」

  方媛庭的親暱動作和關懷,讓程菀彤的心裡漫過一股暖流。

  身為老闆娘的方媛庭,總是像個姊姊關心她……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親姊姊,她的情緒瞬間低落。

  「對不起,庭姊,讓你為我擔心。」她訥訥的開口。

  似乎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方媛庭關心的說:「你怎麼了?為什麼要道歉?受傷也不是你願意的,你先好好的休息,若真的忙不過來,我再叫定泓這個始作俑者來幫忙。」

  「沒有啦!只是給大家添麻煩,覺得不太好意思。」程菀彤揚起笑容,巧妙的藏起自己的情緒,完全不知道一直站在一旁和昔日同窗閒聊的陸定泓,分神將她的反應悄悄的納入眼底。

  「好了,既然現在沒事了,小彤在這裡好好的休息,我們去前面泡茶聊天。」言旭南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直接往外面走去。

  眼看大家終於不再把她團團圍住,程菀彤暗暗鬆了口氣。

  跟著言旭南夫婦的腳步離開,陸定泓不經意的開口,「她在這裡工作很久了嗎?」

  「快一年了吧!有什麼問題?」方媛庭流露出玩味的眼神,想知道老公的好友怎麼會突然對一個小女生起了興致。

  陸定泓點了點頭,總覺得程菀彤那黑溜溜的雙眼藏著太多哀傷。

  「沒什麼,好奇罷了。」他笑了笑,壓下心中的想法,開始與方媛庭閒話家常。

第二章

  「真難得,什麼風把咱們陸大少吹到這裡來了?」言旭南和陸定泓來到主屋二樓的木造陽台上敘舊。

  一大片由原木打造的陽台,上面放了幾張木造躺椅,涼爽的山風隨著漸晚的天色,夾帶一股夏天沒有的清爽。

  陸定泓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躺在躺椅上,淡淡的說:「度假。」

  「真這麼簡單?」言旭南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隱約察覺事情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無關緊要。

  陸定泓雖是Dream House的股東之一,且主屋和幾間木屋更是出自他的設計,但營業五年多了,他大少爺蒞臨的次數屈指可數。再者,依他對工作熱愛的程度,要他窩在這裡度假的可能性實在不高。

  推開肩膀上的手,陸定泓失笑的說:「就是這麼簡單。請問,言老闆肯不肯收留我啊?」

  「怎麼?又鬧家庭革命了?」言旭南一語中的,毫不留情的戳破他嘻皮笑臉下的假像。

  陸定泓是典型含著金湯匙出世的富家子弟,陸家在北部可說是富甲一方,祖產的土地都是北部的精華地段,再加上陸定泓的爺爺、爸爸都是知名的建築師,經手設計的建案廣受好評,到了陸定泓,參與過幾次國際級的建案,更是大大提升了國際形象。

  陸家人丁單薄,到陸定泓這一代,只剩他一個男丁,所以陸家長輩一直很希望他早日結婚。

  從他大學畢業,就不斷的為他物色對象,為此陸定泓跟家裡鬧了幾次脾氣,陸家長輩才收斂一點。

  半年前才聽他說跟一個名門千金交往穩定,再過不久也許就要準備結婚了,至今卻沒有任何動靜。

  現下他什麼都沒帶,隻身來到這裡,可想而知他的決定有多麼衝動。

  陸定泓向來聰明、沉穩、冷靜、自持,如果不是遇到什麼大問題,絕不可能作出如此率性的決定。

  陸定泓緊蹙眉頭,輕聲的說:「沒有,我和家裡很好。」

  「是嗎?」言旭南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頭。

  「這麼久不見,八卦的本性還是沒改。」陸定泓賞了他一記白眼,啼笑皆非的啐了聲。

  兩人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事情愈嚴重,陸定泓的態度愈淡然,言旭南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不過還是暫時壓下好奇心。

  「你打算要住下來嗎?」

  「方便嗎?」

  「你大老闆都開金口了,就算沒房間,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清出一間房間。」

  「感激不盡。」陸定泓誇張的朝他抱拳道謝。

  「依咱們的交情,不用謝,不過……」言旭南拉長了音調,好奇的望著他,不死心的問:「真的不想說?」

  直接跳過好友的疑問,陸定泓允諾,「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就當我是來打工好了。」

  他的提議讓言旭南大笑出聲,「打工?我怎麼請得起北部最有名的建築師?這樣好了,剛好乘這個機會,你就做售後服務,這些房子建好五年,不免有些要修要補的地方,全交給你了,我特別提供你食宿,其餘免談。」

  「你還真會利用機會耶!」陸定泓嫌惡的瞥了他一眼。

  言旭南不在乎的聳聳肩,「要不要隨便你,說真的,你不會一件行李都沒帶吧?」

  「沒有。」陸定泓擺了擺手,毫不掩飾的坦承。

  「還真的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言旭南挑起眉頭,發出極度懷疑的鼻音。

  陸定泓咧嘴一笑,「人是會變的。」

  「這一回變得可真徹底。」言旭南大歎一口氣,「既然決定了,那今天晚上來烤肉,就當做幫你洗塵吧!」

  烤肉!多麼遙遠的名詞呀!

  「我都OK。」陸定泓很隨興的點頭,思緒落在遙遠的另一方。

  天一黑,言旭南果真在露天陽台舉辦了烤肉晚會,還找來住在附近的親朋好友鄰居同歡。

  平時大家都各自忙碌,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再加上不是假日,所以一大群人一忙完手邊的工作便來到Dream House集合,準備盡情的狂歡。

  大家帶著自家產的食物,有蘋果園夫妻帶來的蘋果派、蘋果酒;牧場夫妻帶來的火腿和牛小排等,豐富的菜色幾乎擺滿了那張大原木長桌。

  人還沒到齊,幾個小朋友已經先玩起仙女棒。

  程菀彤看著在黑夜中綻放的光亮火花,心裡的渴望蠢蠢欲動。

  「難得大伙聚在一起,晚一點回去應該沒關係吧!」方媛庭看著程菀彤,有一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算一算,她們認識快一年了,但她還真的是不瞭解她。

  「對呀!小彤,留下來玩嘛!」茉莉花茶園女主人羽子幫著挽留,「難得大家有機會聚在一起。」

  「謝謝羽子姊。」程菀彤為難的看著她們,盡管心裡有著五味雜陳的無奈,還是輕笑的說:「不過我真的要回去了,妳們要玩得開心。」

  她很想留下來,但是今天早上嬸嬸還特別吩咐要她領錢回去,如果她顧著玩樂太晚回去,不曉得嬸嬸又要怎麼說她了。

  「哎呀!別掃興,難得的聚會,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就好了。」方媛庭以為她是顧慮家裡,所以提出建議。

  程菀彤的神情更加為難,「庭姊……」

  「小彤,別婆婆媽媽的,有烤肉、音樂和啤酒,還有我們這幾個帥哥作陪,錯過可惜喔!」言旭南突然冒出來,長臂一伸,攬著她的肩膀,直接帶著她往露天陽台走去。

  「阿南哥,這……我真的有事啦!」她定住腳步,不知所措的開口。

  言旭南雙手交抱胸前,板起臉,佯裝生氣,「小彤,妳很不給阿南哥面子喔!」

  「阿南哥,不好意思啦!不要因為我而壞了大家的興致,我真的有事,一定要先走。」感覺到大家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程菀彤硬著頭皮往反方向走。

  「急著和男朋友約會?如果是,就放妳走。」言旭南打趣的說,擺明了想為難她。

  程菀彤翻了翻白眼,從來不知道言旭南也有這麼不講理的一面,回頭,向方媛庭求救,「庭姊……」

  「妳不用每天回家當乖女兒吧?還是我幫妳跟家人說?」

  「真的不用管我啦!你們玩得開心喔!」程菀彤啼笑皆非的看著言旭南夫婦,有點招架不住他們的熱情。

  「好吧!那妳回家的時候小心點。」看她態度堅決,方媛庭不好再強人所難,於是朝她揮了揮手。

  暗暗鬆了一口氣,作菀彤正打算離開時,卻發現她的背包好像被什麼東西勾住。

  她一回頭,果然看見陸定泓抓著她的背包,不讓她離開,於是不解的問:「有什麼事嗎?」

  「妳要走了嗎?」他目光幽幽的盯著她。

  天啊!為什麼大家都要阻止她回家?

  程菀彤有些無奈的應道:「對。」

  「為什麼不留下來一起玩?除非……妳不歡迎我。」

  他的眼神像是要望穿她的靈魂、看透她的一切,讓她感到渾身不內在。

  「我很歡迎你的加入。」她壓下心裡的想法,對著他微笑,「但是我趕時間,真的得走了。」

  是他站的位置地勢比較高嗎?她有種要被他高大身影籠罩的錯覺。

  「既然妳這麼堅持,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他撇了撇唇,識趣的放開手。

  「再見,祝你們玩得開心。」她低下頭,屏住氣息,把熱鬧的聲音、空氣裡的烤肉香,以及仙女棒在黑夜中劃過的美麗火花全都摒除。

  她不是他們,沒有資格玩樂!程菀彤嚴厲的告訴自己,然後堅決的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晚會。

  一回到家,程菀彤便看到程家豪坐在客廳看電視。

  悄悄的深吸一口氣,她小聲的開口,「哥,我回來了。」

  程家豪轉頭,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了一遍,然後點了點頭。

  「嬸嬸不在嗎?」她狐疑的看著眼前過分安靜的程家豪,並奇怪著平常很少出門的嬸嬸竟然不在家。

  「媽去姨婆家喝喜酒,晚上不回來了,桌上有幫妳留飯菜,妳記得吃,我……我出去一下。」

  喝喜酒?怎麼沒聽說姨婆家辦喜事?程菀彤覺得奇怪,卻也發現難得程家豪會如此清醒,通常這時候他不是喝得爛醉,就是不在家。

  她沒有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因為不想管程家豪的事,不想多說多錯,又惹來一堆麻煩。

  見她杵在原地,不知想什麼,程家豪關上電視,邊往門外走邊叮嚀,「這麼晚了,妳別再亂跑,知道嗎?」

  程菀彤看著他,遲疑了半晌才點點頭,「知道了。」

  簡單的吃了飯,洗好碗,整理好餐桌,她拿著換洗衣物,正準備去洗澡,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奇怪,感冒了嗎?」她摸著自己的額頭,低聲嘟囔。

  吃完飯就覺得頭腦昏沉,雙腿發軟,有些站不住,身體還無端發燙,她懷疑自己生病了。

  吃飯前明明就沒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她真的很不舒服,忽冷忽熱,這癥狀也未免太奇怪了吧?如果是平常的感冒發燒,那股奇怪的燥熱怎麼會不斷的侵擾著她,讓她的身體起了奇異的反應?

  程菀彤坐在床上,略微困難的喘息著,心想先在床上休息一下再去洗澡,於是強撐著要去關上房門,這才發現她加在門上的鎖全都被破壞了。

  她的心臟不禁一顫,心生恐懼。

  突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為什麼停電?

  她的心沒來由的狂跳,感覺黑夜當中彷彿潛伏著什麼危機,讓她的神經更加緊繃。

  毫無預警的,一股猛勁將她推倒在地。

  「誰?是哥嗎?」

  在黑暗當中,程菀彤的身子撞到桌角,桌上的台燈與玻璃杯跌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別出聲!」一雙大手摀任她的口鼻,企圖不讓她發出聲音。

  聽見陌生的男人聲音,她心中湧現說不出的恐懼。

  「唔……唔……」無法順暢的呼吸,她好難受,拚命的扭動身體,踢著雙腳,想要掙脫,甚至可以感覺到男人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麼激烈的反抗,男人爆出一連串髒話,「程家豪欠了我一百多萬,他說妳這個當妹妹的願意用身體幫他還利息,若不是看在妳清純又漂亮,老子才不肯買程家豪的帳,妳乖一點、合作一點,服侍得老子爽了,就讓妳多抵一點債。」

  轟的一聲,程菀彤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她聽到了什麼?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說了什麼?

  「沒有……你一定搞錯了,我什麼都沒有答應,拜託你放過我……」她強撐著意識,哽咽的哀求。

  突然,她明白了,難怪剛剛在客廳裡堂哥程家豪會展現出有違平常的平和態度。

  而她身體的怪異反應,一定是他在晚餐裡加了什麼東西讓她吃下。

  她都已經這麼努力、這麼辛苦了,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她?她悲哀的想著。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非得要得到這樣嚴厲的懲罰?

  「妳現在才反悔,門都沒有!」男人憤怒的揚高音調,粗魯的撕開她的上衣,一雙粗糙的手迫不及待的撫過她的臉龐和手臂。

  「走開!救命!救命啊!」程菀彤發狂似的尖叫,聲嘶力竭的喊出內心的懼駭,淚水模糊了視線,用盡力氣推開男人,往樓下跑去。

  男人低聲咒罵,緊追在她的身後。

  她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雙腳發軟。

  不!不能暈!暈了就完了!她緊咬唇瓣,利用痛意逼自己強打起精神。

  在樓梯口,男人伸出手,一把將她拽進懷裡。

  「不!不要!走開!」她手腳並用,用力攻擊男人。

  對男人而言,她的抗拒不具威脅性,反而激起他的獸性,他的動作愈發粗暴。

  「×,妳喜歡男人粗暴一點,是吧?」

  他賞她一巴掌,然後緊緊圈抱她的身體,膝蓋頂住她不斷踢動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

  「嗚……」眼淚滑落她蒼白的臉頰。

  男人滿意的淫笑,開始對她上下其手,嘴唇貼近她的耳朵,低聲的說:「對,乖乖的,我就會好好的對妳。」

  程菀彤緊握拳頭,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痛苦的閉上雙眼,「求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她像是掉入陷阱的小白兔,根本無力掙脫。

  天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感覺說不出的悲傷在心中蔓延,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根本不敢相信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夜深人靜,陸定泓走在街道上,手中拿著程菀彤家的鑰匙,就著昏黃的路燈,仔細的找著她家的住址。

  原來大家狂歡了大半夜,才發現啤酒沒有了,山上的店都很早打烊,最後推派還沒有喝酒的陸定泓開車到山下買。

  他才上車就發現程菀彤家的鑰匙掉在車上,怕她就算回到家也沒辦法進門,於是跟方媛庭詢問她家的住址,先去買酒,再順便把鑰匙送還給她。

  一來到附近,他發現這一帶的房子十分老舊,連巷子都很狹窄,他的跑車沒辦法開進去,只好將跑車停在路口,開門下車,走進巷子裡。

  好不容易找到程菀彤的家,他看見她家竟然連鐵門都沒關,不禁納悶,並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整排房子只有她家裡是暗的?若是沒有人在家,怎麼會門戶大開?不怕遭小偷嗎?

  他遲疑了一會兒,按下門鈴,只聽見啾啾的門鈴聲在過分靜謐的空間迴盪再迴盪。

  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推開鐵門進屋時,他聽到屋裡傳來幾近歇斯底裡的哭叫,伴隨著粗穢的言語。

  「哭?哭什麼?不用急,老子待會兒就讓妳爽。」

  「不……不要……你……求求你……」

  程菀彤的意識逐漸模糊,但殘存的理智讓她不停的掙扎和抵抗,卻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多麼虛弱。

  心頭緊縮,陸定泓覺得那聲音似曾相識,而狀況聽起來像是……強暴?!

  無論狀況是不是如他所猜測的,他立刻衝進屋裡,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清楚的看見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受害者是程菀彤,頓時冒出一股說不出的火氣。

  他二話不說,大步上前,朝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揮出一拳。

  「該死!混蛋!」

  突如其來的重拳把壓在程菀彤身上的男人整個人打翻,倒趴在一旁。

  男人回過神來,跳起來,邊衝向陸定泓邊咆哮,「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王八蛋?竟然敢打老子!」

  陸定泓利落的躲開男人的拳頭,並用力抓住他的手,反制在身後,從齒縫擠出話,「你如果敢再碰她一根寒毛,試試看!」

  因為痛,男人的臉色脹成豬肝紅。「是她堂哥說她願意……願意陪睡抵債……」

  陸定泓簡直不敢置信,斯文的臉龐大變,心裡瞬間掀起駭人的風暴。

  陪睡抵債?到底……程菀彤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你這人渣,她這樣也叫願意?你等著坐牢吧!」他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聽到他說要報警,男人大驚,猛地撞開他。

  沒料到男人會突然反抗,陸定泓一個不穩,手機掉到地上。

  男人見機不可失,迅速拿起被丟在一旁的上衣,狼狽的逃走。

  「可惡!別跑!」

  陸定泓正要追上去,一聲細微的呻吟拉回他的注意力。

  視線轉移到程菀彤的身上,他的心微微一縮,憐惜之情溢滿心口。

  她的衣服被扯破,凌亂的披掛在身上,蒼白的臉龐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脫下身上的襯衫,覆住她嬌小纖細的身軀,「妳沒事吧?」

  感覺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籠罩著她,程菀彤下意識的掙扎著,「不……不要……走開……」

  怕她傷到自己,他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有力的雙腿壓住她不住踢動的腳,用令人安心的沉穩語調,緩慢的說:「妳不要怕,我是陸定泓,妳老闆言旭南的朋友陸定泓。」

  她的思緒轉動得很慢,被動的與他對視,眨動雙眼,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看清楚他那張斯文英俊的臉龐,混沌的神智在瞬間捕捉到什麼,蠕動嘴唇,費力的出聲,「陸定泓……」

  「是我,妳感覺怎樣?有沒有哪裡受傷?」他不再壓制她,將她扶坐起來。

  「我……我不太舒服,好熱……」她渾身無力發軟的靠在他的胸前,呼吸吐納間全是他身上讓人安定的氣息。

  陸定泓看著她的模樣,緊皺眉頭。

  她在哭,臉很紅,整個人卻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嫵媚風情……

  驀地,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該死!他們不會讓妳吃下什麼吧?」

  他修長的大手撥開她臉上凌亂的髮絲,想確定她到底有多清醒。

  「唔……」不由自主的磨蹭著男人溫暖的大手,程菀彤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理智所剩無幾,只能憑著本能做出反應。

  陸定泓猜測她應該是吃了春藥之類的藥品,否則不會有如此媚態。

  他當機立斷,攔腰抱起她,「我帶妳去醫院。」

  男人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她忍不住呻吟,不由自主的扭動身體,磨蹭著。

  加快腳步,他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他自認不是聖人,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如果她一直在身上磨來蹭去,並不時發出引人遐想的喘息呻吟,他怕自己真的會把持不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夜已深,附近的住戶都睡了,否則要是讓人看到這情形,不知會做何感想?

  好不容易走到他的跑車旁邊,他將她放進車裡,誰知她交握在他脖子上的手怎麼也不鬆開。

  他被她一拉,薄唇不小心滑過她柔軟的唇瓣。

  她甜美的氣息瞬間竄入鼻子,令他微微一征,還來不及推開她,她本能的微啟紅唇,丁香小舌輕輕的掃過他飽滿的下唇。

  四片唇貼在一起的感覺該死的好,他失去理智,衝動的舔咬她柔軟的唇瓣。

  「唔……」又麻又癢的感覺由唇瓣竄進心頭,迫使她發出難耐的嚶嚀。

  她的嚶嚀嬌喘竄進耳裡,陸定泓一下子清醒過來,撇開頭,大口的喘氣,壓抑那詭異的騷動,並告訴自己,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有化身餓狼的衝動。

  他不懂,程菀彤對他的影響力怎麼會這麼大?他交往過許多女人,個個都比她美艷,也不曾有過如此衝動的時刻,現在僅是淺淺的一個吻,他居然充滿想要狠狠的吻她、扒光她的衣服的衝動。

  他不停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趁人之危。

  迷迷糊糊中,程菀彤感到那股溫暖抽離,哭泣著祈求,「不!不要……別走……」

  「我不會走,會在妳身邊。」陸定泓輕撫她的臉,低聲保證,接著快速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踩足油門,銀色跑車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中,往山城裡最近的醫院駛去。

第三章

  夜深人靜,一輛銀色跑車停在山路上,除了蟲鳴蛙叫以外,還有女人嬌媚的喘息聲不時從車裡傳出。

  「該死!」

  陸定泓簡直不敢相信,一輩子所能遇到最鳥的狀況都在今天發生了。

  他開車正要送程菀彤去醫院,沒想到跑車在下山的半路上拋錨了,他拿起手機求助,卻發現在這深山裡,手機根本收不到任何訊號。

  煩躁的爬梳頭髮,他側頭看了看不停在座椅上扭來扭去的程菀彤,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無能為力的無奈。

  「嗯……好熱……」她輕聲呢喃,一股燥熱不斷的侵襲著她,雙手在身上游移,想拉開束縛自己的安全帶。

  她胡亂的拉扯著,安全帶勾勒出圓潤的胸部,薄薄的襯衫布料遮掩不住因為摩擦刺激而凸立的乳尖。

  眼前活色生香的畫面令陸定泓全身的血液幾乎沸騰,目光變得深沉,感覺慾望正緩緩的甦醒。

  他忍不住撫著額頭,低歎一聲,為了防止她做出更多引人遐想的動作,他當機立斷,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反正他們現在哪裡也不能去。

  狹小的車內空間,他傾身向前的動作,再加上她無意識的扭動,一不小心他厚實健碩的胸膛摩擦到她挺立的乳蕾。

  「唔……」強烈的感官刺激讓程菀彤呻吟出聲,不由自主的拱起上半身,敏感的乳尖更加親密的抵著他的胸膛,磨蹭起來。

  柔嫩美好的觸感讓他的陽剛瞬間充血膨脹,將褲襠高高的撐起。

  陸定泓痛苦的努力忍住想扯開她的扣子,用力罩住她豐滿的雙乳,恣意揉捏、擠壓的衝動。

  為了避免精蟲衝腦而發出攻擊,他伸出手,將黏在身上的人兒推得遠遠的。

  「求求你……」她的眼眸迷濛,嗓音嬌甜柔膩,像是在撒嬌。

  他微微怔住,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那嬌軟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掌,罩在她豐軟的乳房上。

  程菀彤被不知名的慾望席捲,她的手壓著男人厚實的大掌,情不自禁的愛撫著自己的雙乳,搓著、揉著。

  她的胸部就如他想像中的柔軟又極具彈性,軟綿綿的乳肉觸感美妙得讓他想發出歎息。

  隨著他的揉捏,她發出吟叫,原本壓著男人的大掌的小手撫上他結實的胸膛,柔軟的掌心不停的來回摩挲。

  「唔……」胸前挺立的小豆因為她生澀的挑逗而泛開如電流一般的快感,陸定泓倒抽一口氣,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因為她而瀕臨界限,再也壓抑不住生理的渴望,他給了她一記熱烈的吻。

  他濕熱的舌頭輕柔卻有力的撫摩她的唇瓣,她自然的回應,彷彿早已等待著他的眷愛。

  她一主動張嘴含住他靈活的舌頭,卻反而被他探入口中的舌頭纏捲住,那親密美好的感覺讓她貼上他,雙手緊緊圈抱他的頸子。

  兩人之間的熱力猶如野火燎原,情況完全失控。

  他有力的臂膀環住她纖細的身軀,將她抱到他的大腿上,然後放倒椅背,讓兩人能更舒服。

  她修長的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前後磨蹭著、乞求著,用她最嬌嫩的地方與他早已傲挺的雄風火熱的摩擦著。

  兩方私處相互摩擦產生的快感,震動了彼此。

  「啊……好熱……」

  程菀彤全身燥熱,感覺腿心的蜜液橫流,弄濕了他的長褲。

  此時,她胃裡的藥物已完全發渾效用,驚人的欲潮掌控了她,這樣的接觸已滿足不了她。

  她極度渴望著,空虛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發出沮喪的嗚咽。

  當她睜開迷濛的雙眼時,看見陸定泓灼熱的眼神,整個人莫名的跟著悸動了起來。

  「陸定泓……嗚……」

  充滿嬌媚的低喚,和被慾望折磨得楚楚可憐的模樣,足夠喚起任何男人洶湧的慾火。

  「別哭,我會幫妳。」

  看著她小臉通紅,雪白肌膚滲出細汗,他俯身,火熱的唇貼上她線條優美的頸子,一路往下吮吻,然後落在她白嫩豐滿的胸部上。

  他張口將她挺立的乳頭含進口中,重重的吸吮,用舌尖輕輕的舔舐。

  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讓她仰起頭,弓起身子,嬌吟出聲,「啊呀……」

  「是不是很想要?」陸定泓的嗓音沙啞極了。

  「嗯……」程菀彤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只知道只有他能澆熄她體內莫名的熱火。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如果真的必須要一個男人才能結束她身體的燥熱,那她寧願是陸定泓。

  他是好人,比起那些齷齪下流的男人好上許多。

  「我要你……我要你……」

  「噓……別急。」

  他粗糙的手指緩緩的滑進她的底褲,撫過她最隱密柔軟的腿間,尋找到她的敏感之源,揉弄起藏在嫩瓣間的小核。

  「嗯……啊……」隨著他每一下的碰觸,酥麻的感覺再次襲來,程菀彤微掀的櫻唇逸出聲聲吟哦。

  不過片刻,她敏感的蜜穴因為他的刺激而湧出大量蜜液。

  他往她緊窒的花徑插入一指,抽出又迅速插入的刺激,讓她發出難耐的輕吟。

  「痛嗎?」

  陸定泓雙眼黯然,火烈的慾望壓在深處,他控制著慾望,用手指舒解她因為藥物而起的情慾。

  他知道程菀彤是清白的好女孩,不允許自己趁她意志模糊不清之時玷污了她。

  「嗯……不痛……我好……好舒服。」雙腿之間又熱又麻,她忍不住併攏修長的雙腿,全身緊繃。

  他的長指侵入她緊窒的蜜穴,因為她的動作而被緊緊的吸住。

  瞬間,他恨不得將自己勃發的昂然送進她的溫暖當中,讓那緊密溫暖的蜜穴緊緊的含住,但是理智阻止他私心的慾望,於是加快手上的動作,想盡快結束這折磨兩人的過程。

  「唔……呀……」敏感的肉壁被他靈活的手指動作瘋狂的摩擦,強烈的衝擊讓她失控的叫喊出聲。

  他加入第二根指頭,另一手則揉著她的綿乳,雙重的感官剌激令她雙腿之間的蜜液汩汩湧出,隨著他加快手指的動作,帶出嘖嘖聲響。

  她扭腰迎合著他手指進出的頻率,泛紅的嬌軀因為不斷襲來的快感,激動得泌出薄汗。

  「嗯……嗚……」她的吟叫也變成哭喊,無法停止。

  陸定泓凝視著程菀彤狂亂的小臉,除了手指瘋狂快速的抽送以外,他的姆指也用力的揉弄起頂端充血敏感的小核。

  「唔……啊……我……不行了……」

  累積的快感達到了極限,她的身子不住的抽顫,在他指下達到高潮,女性幽穴大量溢出春水。

  在她達到高潮的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握住自己高亢充血的男根,疾速的來回磨蹭。

  「啊……」他發出粗嗄的呻吟,乳白色的黏液噴發出來,灑在她平坦潔白的小腹上……

  從高潮的餘韻中回過神來,陸定泓抽出衛生紙,清理射在她身上的激情和她流下的蜜液。

  程菀彤仍處在極度的歡愉中,他的動作令她戰慄不已,全身無力的趴在他因為劇烈喘息而迅速起伏的胸腹上,跟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她嬌弱不堪的模樣讓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的美背。

  折騰了一整晚,又經歷了一場高潮,她在他令人安心的懷抱裡,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疲憊的進入夢鄉。

  陸定泓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心不由得一悸。

  映入眼底的那張小臉顯得純真可憐,粉頰上還泛著狂歡後的嫣紅,他怎麼可能不心動?

  用力深吸一口氣,斂住心裡的悸顫,他打開跑車的天窗,讓夏夜微涼的空氣沖淡車內那股充滿情慾的甜膩氣味。

  感覺涼風吹進車內,他隨即想到她可能感冒,於是拉過那件皺得不成樣的襯衫,覆住她嬌小的身軀,一手枕在頭下,一手環住她的腰,思緒起伏。

  他仰望著耀眼的星空,雖然奔波了一整天,但是不覺得疲倦,思路清晰的思考著。

  雖然他和程菀彤才剛認識,不過對於她,他有著莫名的好奇和憐惜。

  他想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可以,他很願意幫助她脫離目前的困境。

  尤其在經歷了今天這場親密的接觸後,雖然他沒有真正佔有她,但是她甜美純淨的氣息一再撩撥著他。

  他不想抵抗心裡的渴望,如果她也願意,他絕不會吝於提供她想要的幫助。

  也許……程菀彤會是他這趟「出走」最美麗又意外的收穫。

  天色微微發亮,空氣裡充滿清新的芬多精,程菀彤眼睫輕顫,由深層的睡眠中迷迷糊糊的醒來。

  她沒有睜開眼睛,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麼熟了,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她能感覺精神很好,身體四肢卻詭異的僵硬酸痛,而身下躺著的「床」,雖然不像平常那麼軟,但是溫暖無比,讓她像是沐浴在冬天的暖陽裡,好不舒服。

  「醒了?」

  低啞性感的男性嗓音經由他的胸腔,傳進她的耳裡,刺激著耳膜,讓她的耳道麻熱了起來。

  程菀彤瞬間恢復清醒,記憶慢慢的拼湊起來,昨晚發生的一切,有如潮水一般湧進她的腦中。

  「醒了就起來吧!我們好好的談一談。」

  雖然她嬌嬌小小的,美好的嬌軀窩在他的懷裡無比契合,像是為他量身訂做,但是車內空間狹小,他高大的身軀被她當床躺著,幾乎動彈不得,一整晚下來,四肢僵硬、腰酸背痛是可以預想的。

  程菀彤慢慢的掀開眼睫,男人冒出胡碴的剛毅下巴立即映入眼底。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本以為的「床」,竟然是陸定泓結實的胸膛。

  她倒抽一口氣,小手抵著他的胸膛,猛地撐起身體,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噢!」陸定泓因為她的動作而發出悶哼,她軟嫩的臀瓣正不偏不倚的抵在他的火熱上。

  感覺到臀股間被撐開的異樣感,她驚慌的抬起眼眸,望向他。

  他深幽的黑瞳直視著她的胸前,彷彿帶著熱度的注視讓她渾身上下也跟著發熱。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她才驚覺自己幾乎全身赤裸的坐在他的身上,而此時不受內衣束縛的胸部正挺立在他的眼前。

  她的雙頰迅速漲紅,原本放在男人胸前的雙手改環抱在胸前,遮住外洩的春光。

  「妳若不想我們再擦槍走火,就不要亂動了。」陸定泓的嗓音因為慾望而變得低啞,若不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合適,他絕對會直接壓倒她。

  因為他明顯的悸動亢奮和警告,程菀彤僵住,不敢再亂動。

  「妳先把衣服穿好吧!」

  陸定泓輕鬆的抱起她,讓她回到副駕駛座,然後打開車門走出去,貼心的讓她有獨處的空間。

  清晨的山林裡一片靜謐,偶爾傳來幾聲鳥叫,空氣裡飄著一層薄霧,隨著山風迎面撲來,濕冷中帶著清新的芬多精。

  他精神為之一振的伸展著身體,感覺僵了一整晚的筋骨得到舒緩,忽然山路邊的一條灰色塑料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近一看,果然從塑料管裡流洩出源源不絕的清澈山泉水,於是用手捧起沁涼的山泉水洗臉,藉以平息身體裡太過躁動的慾望。

  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習慣隨身攜帶的男用手帕,用山泉水浸濕,然後擰乾,走回跑車旁,遞給已穿好衣服、站在車門邊的程菀彤。

  「謝……謝謝。」再次感受他體貼的舉動,她的心頭泛過一股暖流,接過手帕,輕輕的擦著臉。

  濕涼的手帕有著他身上令人感到安心的氣味,卻也勾起昨晚的回憶,一想起自己和他做了那羞死人的事,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也不要見人算了。

  看著她拘謹不自在的樣子,陸定泓斟酌著用詞,不希望讓她太難堪,「昨晚發生的事,妳還清楚嗎?」

  「嗯。」她低下頭,輕聲回應,根本沒有勇氣看向他。

  及肩的髮絲因為她的動作而飄散在粉頰邊,輕顫的長睫和微抿的紅唇自然而然的透出惹人憐惜的氣息。

  靜默了幾秒,他再次開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對……對不起。」

  昨晚的一切讓她覺得屈辱、羞慚,雖然他救了她,她應該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依她目前的狀況,交友的世界愈單純愈好,如果可以,她不要把任何不相關的人牽扯進她的世界。

  「錯不在妳,妳沒必要道歉。」見她又想逃避,陸定泓的語氣難得強硬起來,「妳知道妳昨晚的處境有多危險嗎?妳被下藥,還差點被強暴!妳的家人呢?怎麼只有妳一個人在家?」

  程菀彤的臉色刷白,訥訥的說:「我……跟嬸嬸和堂哥一起住,昨天嬸嬸去喝喜酒了,才會……」

  「昨天的事是妳堂哥做的吧?真是禽獸不如。」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跟嬸嬸和堂哥一起住,但是一想到她遭遇到的事,他臉色鐵青的詛咒著。「我陪妳去報警。」

  「不……不用了。」

  自從叔叔去世後,堂哥是嬸嬸唯一的生活重心,雖然嬸嬸待她不好,但是至少照顧她們姊妹好幾年,她沒有辦法這樣做,讓嬸嬸失去唯一的依靠。

  「千萬不能姑息這種人,他們只會變本加厲,妳逃過了這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陸定泓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嚴肅的語氣裡有著疑惑。

  他不懂,她為什麼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

  「真……真的不用了。」她抓著他的手,黑溜溜的雙眼流轉著祈求的波紋。

  她的眼神讓他心疼,不自覺的,他的語氣軟了下來,「妳不能再住在那個地方了,有沒有考慮過搬家?」

  程菀彤微微愣住,眉頭輕蹙,淡淡的回道:「沒想過。」

  她知道他說的事實,不過依她目前的狀況,能有個棲身之所已經不錯了,更別說要搬家。

  再說,目前姊姊下落不明,若她搬家,不是把她跟姊姊之間唯一的聯繫切斷?

  陸定泓注意到她為難的表情,「若有什麼困難,妳盡管說出來,我可以幫妳。」

  「我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充其量,他不過是個路見不平的陌生人,他同情她,想幫助她,但是他能幫她多久?

  他只是一個過客,假期結束又會回去屬於他的地方。

  他的短暫同情,只是會讓她更加脆弱,為她帶來更多麻煩。

  「也許事情沒有妳想的那麼難。」

  看著陸定泓溫柔的眼神和關切的神情,程菀彤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你沒必要把自己牽扯進我的世界。」

  垂下眼睫,她為他的固執感到莫名其妙,卻又矛盾的摻雜著一絲欣喜。

  她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被殷切關懷的感覺了?

  她感覺到自己那一道對外築起的冷漠城牆,即將面臨潰倒的危機。

  「從昨晚我救了妳開始,我就被扯進妳的世界了。」

  陸定泓暗暗歎口氣,為她的逞強和倔強感到無奈。

  他根本不是一個熱心的人,但是對她,讓他第一次莫名的有這種渴望疼惜一個人的感覺。

  聽他提起昨晚,程菀彤霎時明白他要幫她的堅持,澀澀的說:「你不用為昨晚的事負責……」

  他微微怔愣住,明白她誤會了昨天的事,他根本沒有進入她,也沒將激情射入她的體內,有寶寶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只是他不打算解釋,反而誤導她,「若妳有了寶寶,怎麼辦?妳知道昨天那種情形,我們根本沒辦法做任何防護措施。」

  似乎只有憑藉著這一點,才能讓兩人產生一些相關的連結,也才能讓她接受他的幫助。

  為此,他不在乎說一次謊。

  程菀彤的臉色倏地蒼白,震驚的望向他,她根本沒有想過這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所以我更加不可能不管妳。」雖然用這種欺騙的手段很可惡,但是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固執讓他不得不用這種方式。

  「我……」她的心裡五味雜陳。

  他們真的只是剛認識,他對她的好,反而讓她更加自慚形穢。

  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呀!而他對她的好,她無以回報。

  不讓她有太多思考的時間,他凝望著她,以不容反駁的堅定語氣說道:「不管如何,至少先搬離那個地方,我不希望妳再遇到類似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事,我們慢慢再處理。」

  程菀彤還來不及拒絕,便因為一輛要上山的車子出現,兩人的談話被迫中斷。

  陸定泓上前請求對方的幫忙,然後在對方的協助下,他順利叫來拖吊車,把他的跑車拖到修車廠。

第四章

  在跑車進廠修理的這段期間,陸定泓撥了電話給言旭南,向他報平安,順便幫程菀彤請假,再到市區找了家餐廳吃早午餐。

  車子的問題不大,兩人填飽肚子後,車子也修理得差不多,等他們開車離開修車廠時,一天已經過了一大半。

  「我先載妳回去整理行李,之後再去住的地方。」陸定泓邊操控方向盤邊對著她說。

  「住的地方?」程菀彤訝異的看向他,不敢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找好住所。

  在他超快速的執行能力下,不容許她抵抗,一步步帶領著她走上他為她安排好的道路。

  一切彷彿就如他所說的,也許事情並不如她以為的那麼難。

  「嗯,在離Dream House約二十分鐘路程的地方有一棟小木屋,是我當初在設計Dream House時一併蓋的,原本想拿來當做我的度假小屋,卻一直沒空住進去,這次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在跑車進廠修理的時候,他撥了通電話回台北,叫他的助理把他在全台灣所設計並擁有的房子一一列出。

  看過助理傳到iPhone的資料,他才想起那間當初原本要蓋來當做度假小屋的小木屋。

  因為他多年來致力於工作,早已忘了這眾多資產中的一個小置產。

  幸好當初有請住在附近的居民定期打掃,否則空置了這麼久,應該不能住人才是。

  第一次聽到他談起自己,程菀彤才知道原來他是建築師,難怪找一個安身之所對他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

  而她的心很亂,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連要不要離開叔叔家的決定也作不了。

  顯然的,陸定泓看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幫她把一切事情安排好,讓她不用思考。

  半個小時後,他把跑車緩緩的停在她家前面的巷子。

  「我們到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家門,程菀彤惶惑不安,不曉得要用什麼理由跟嬸嬸說要離家的事?而嬸嬸又會如何反應?

  她的緊張不安全都落入陸定泓的眼底,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給她力量。「我陪妳進去。」

  他厚實的大掌傳來一股安定人心的暖流,她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推開破舊的鐵門,走進去。

  一進入客廳,她就看到嬸嬸林美玉眉頭緊蹙,沒好氣的瞪著自己。

  「今天一大早回來就沒有看到妳,妳去哪裡了?不是叫妳領了薪水就趕快回家嗎?」

  「我……」嬸嬸尖銳的問話令程菀彤的神經瞬間緊繃。

  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林美玉看到站在她身邊英挺斯文的男子,臉色更加難看,冷哼一聲,「他是誰?妳昨晚不會是跟男人鬼混去了吧?」

  難堪的感覺漫過全身,程菀彤臉色蒼白,囁嚅的說:「不是,他是……是我的朋友。」

  是朋友嗎?

  她和陸定泓似乎連朋友都談不上。

  突然,她覺得好委屈、好難受,被他看到嬸嬸羞辱、指責她,這是她最不想讓他看到的情景。

  輕輕的捏了捏她冰冷的小手,陸定泓淡然開口,「不是要收拾東西嗎?趕快收拾好,我們就走了。」

  她愣愣的望著他斯文好看的側臉,被動的跟隨他的步伐,走向樓梯。

  林美玉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兩人竟然無視她的存在,嗓音拔高,急急的叫罵,「妳要搬走?!妳……妳真是沒良心,想當初妳爸媽過世,是我和妳叔叔收留妳們姊妹,供妳們吃,供妳們住,妳叔叔因此累壞了身體,積欠了一大筆醫藥費,現在妳有了個男人當靠山,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妳跟妳姊姊一個樣,都那麼無情!妳們怎麼對得起妳們死去的叔叔?」

  程菀彤回過神來,渾身一震,僵在原地。

  陸定泓從那些叫罵的話語中瞭解程菀彤的處境,看著她完全失去血色的蒼白小臉,以及微微顫抖的身子,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心中有了決定,轉身面向林美玉,「積欠的醫藥費,我來清償,再給妳五百萬,當做妳撫養她們姊妹的花費,從此以後,她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程菀彤震驚的抬起頭,看向他,連林美玉也停止叫罵,一臉吃驚呆滯,四周頓時陷入靜默。

  「走吧!」陸定泓逕自牽著程菀彤的手,邁開大步,往她的房間走去。

  緊跟在他身後,程菀彤感覺有股說不出的悲涼在她的心頭輾轉碾過。

  天啊!她欠他的,該怎麼還啊?

  陸定泓和程菀彤並肩走出她生活了多年的家,他的手上拎著她的一隻小行李。

  她想像過無數個離開那個家的情景,但今天會以這種方式離開,是她從未想過的。

  回想起嬸嬸知道能拿到一大筆錢後的態度,和歡喜送她出門的嘴臉,她感到心寒。

  雖然那個家從來沒帶給她溫暖,但至少是聯繫她和姊姊的共同存在,斷了這個聯繫,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和姊姊相聚。

  而身邊的男人因為一時的同情心氾濫,引領她、守護她,可是他能讓她仰賴、依靠多久?她不敢去想。

  對未來無助、不安的感覺濃濃的籠罩著她,讓她惶然得想哭。

  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陸定泓側著頭,看向她,「在想什麼?」

  不敢說出心裡真正的想法,她揚起眼睫,幽幽的開口,「你為什麼要付那筆錢?那不是一筆小數目。」

  「對我來說,那些錢只是小錢,如果可以因此幫妳脫離困境,我很願意,妳懂嗎?」他溫柔的說,話語裡聽不到一絲勉強或不甘願,讓人感受到他是真心誠意的想幫助她。

  費力隱忍的眼淚毫無預警的滑落臉頰,程菀彤心中有了一個決定。「你喜歡我、要我嗎?」

  她欠他的太多,不知從何還起,而女人最大的本錢就是青春誘人的身體,如果他要,她樂意把自己給他。

  陸定泓微微怔住,看著她佈滿淚水的晶亮雙眼,無法否認,她是吸引他的。

  她身上有著矛盾的氣質,有時流露出的倔強和不服輸的傲氣令人想征服她,有時可憐、無辜的模樣一再的激起他身為男人的保護欲。

  「我喜歡妳,也要妳。」他毫不猶豫,肯定的回道。

  他不認為自己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也知道自己之所以願意幫她,除了憐惜她以外,也有很大的私心,一向他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也不怯於承認。

  他對她的感情,生理反應大過於心理因素,在這曖昧不清的時期,若是以金錢來界定他們之間的關係,彷彿是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在施與受之間取得了微妙的平衡。

  他的坦承不諱讓程菀彤的雙頰嫣紅燥熱,深吸一口氣,語氣微顫的宣佈,「那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了。」

  伸手揩去她臉上的淚水,他知道倔強如她,要作出這樣的決定需要下多大的決心。

  輕輕的將她攬入懷裡,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僵硬和不自在,充滿憐惜的輕撫著她,這樣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女人,很難讓人不憐惜她。

  在兩人達成共識後,他出走的這段假期裡,他會盡他所能的眷寵她

  程菀彤的臉貼著他的胸膛,呼吸吐納間全是他身上讓人安定的氣息,不自覺的,一顆飄蕩的心終是落了地。

  他的懷抱好溫暖,她一直渴望、讓她可以倚靠的肩膀終於出現了。

  即使只是短暫的溫暖,也沒關係。

  陸定泓和程菀彤先到超市採購民生用品,才回到他說的那個小木屋,這時天色已完全暗下。

  木屋四周架了幾支路燈,在昏黃的燈光下,她隱約看見一棟兩層樓高的木造建築物。

  她跟隨著他的腳步來到小木屋的簷廊前,自動感應的燈亮起,瞬間讓視線更加清晰。

  她看見簷廊上擺著一套木製的小圓桌椅,椅子上還套著鄉村風的花布椅套坐墊,打開門後,一股木頭的清香氣味撲鼻而來,並沒有任何久未人居住的濕氣和霉味。

  赤腳踏在溫潤的木質地板上,程菀彤緩緩的打量著室內。

  一樓是開放式空間,客廳和廚房僅用一個吧台做區隔,客廳裡放了一組復古的花布沙發,地板上還舖了柔軟的長毛地毯,在暈黃的燈光下,整個空間看起來溫馨又舒適。

  「喜歡嗎?這裡以後就是妳的家了。」陸定泓看著她發愣的樣子,不禁莞爾,不容她拒絕的把另一副備份鑰匙塞進她的手裡。

  「它好漂亮。」程菀彤愣愣的握著鑰匙,挺直的站在原地,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深怕她一個舉動會破壞眼前的美好。

  「這是我當初設計Dream House時一併建造的房子,因為山上的濕氣比較重,又要防蛇蟲鼠蟻,所以費了很大的工夫。不過完成後,反而沒有什麼機會來長住,幸好有妳,這棟小木屋若有心,一定很開心以後不寂寞了。」

  他的話讓她忐忑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感覺鼻頭和眼睛湧上一股酸澀。

  真是很糟糕,跟陸定泓在一起後,她變得多愁善感,常常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感動不已。

  推著她在花布沙發上坐下,陸定泓的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俯視著她,「餓了吧?妳坐著休息一下,我去弄點吃的東西。」

  被他困在小小的空間裡,鼻息間滿是他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她不爭氣的紅了臉蛋,努力壓抑因為他靠近而變得緊張的心情。

  「我……我去弄吃的東西就好,你……你休息一下,我動作很快的,很快就有東西吃了。」

  陸定泓凝望著手足無措的她,樂得當大爺,直起身子,咧嘴笑道:「也好,麻煩妳了。」

  程菀彤露出不自在的羞澀笑容,離開沙發,匆忙提起剛剛在超市買的食材,走向廚房,躲開他那讓人心慌意亂的存在感。

  進了廚房,她打開塑料袋,發現可利用的食材不多,除了罐頭和泡麵外,只有一把小白菜和雞蛋,畢竟是在山上的小超市,能採買的東西實在有限。

  看著現有的食材,她慶幸自己的廚藝還不算太差,想了一下,決定煮麵。

  過了好一會兒,剛沖完澡的陸定泓走進廚房,看到的就是她動作利落且專注的煮著面的這一幕。

  「妳煮了什麼?好香呀!」他走到她的身後,由她的肩膀探出一顆頭,看著爐子上的鍋子。

  「亂七八糟面。」

  他好奇的挑起眉頭,「亂七八糟面?」

  「嗯,小時候我媽媽最常煮這種面,那美味令人難忘。」

  只要一包肉燥面加上虱目魚罐頭,起鍋後加入小白菜,打一顆蛋,就是一碗熱騰騰的美味湯麵。

  「唔……好像沒看人這麼煮過耶!」

  因為加了茄汁口味的虱目魚罐頭,浮著油蔥的湯變粉橘紅色,加上綠色的小白菜和黃色蛋液,光看顏色就覺得美麗。

  程菀彤用湯匙舀了一口湯,吹涼後,轉過身子,湊到他的嘴邊。「來,嘗嘗湯頭。」

  他配合度十足的張嘴喝下,接著驚艷的瞪大雙眼,「好棒!」

  肉燥面原本就有濃濃的油蔥香,茄汁口味的虱目魚罐頭讓湯裡多了一股清爽,不可思議的協調,讓簡單的泡麵變得十分豐富。

  「你喜歡就好。」看著他的反應,她笑彎了眼,心裡脹滿說不出的溫暖與滿足。

  她不知道,原來看著喜歡的男人稱讚和喜愛自己親手做的食物,是如此開心的一件事。

  喜歡的男人……當這個認知竄入她的腦中,她不由得感到有些酸澀。

  在陸定泓接連著好幾次幫她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雖然她知道這份愛可能不會有回報,但是她的心已經淪陷了,就算再怎麼掙扎也回不去了。

  「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她細軟的髮絲帶來美好的觸感,讓他想起那一晚在車上激情時,他也曾經這樣揉弄她的頭髮。

  「沒……沒有,面煮好了,我們快來吃吧!」她對著他揚起微笑,然後轉身,關上爐火。

  「我來端,妳拿碗筷。」陸定泓收斂浮動的思緒,戴上隔熱手套,輕鬆的端起那一大鍋湯麵。

  「嗯。」程菀彤輕應一聲,跟著他高大的身子,走向區隔廚房和客廳的吧台。

  奔波了一整天,他們兩人都餓了,好一段時間,他們各自解決著碗中美味的湯麵,都沒有交談。

  鮮甜的湯頭裡面有入口即化的魚肉,再加上Q彈的麵條,溫暖了胃袋,也滿足了味蕾。

  看著他快速的吃完一大碗麵,她停下碗筷,又為他添了滿滿一大碗,轉眼間,一大鍋面已被他解決掉一大半。

  「妳也要多吃點。」看著她秀氣的吃相,陸定泓從鍋子裡撈起一大匙面,幫她把碗添得滿滿的。

  「啊!」程菀彤驚呼一聲,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吃了三分之二碗的面,又被添滿,連忙伸手制止他,「我吃不下了。」

  「妳太瘦了,要多吃點,不然我擔心哪天風大一點,真的會把妳吹走。」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她被他誇張的說法逗笑了,紅潤的雙頰露出小小的可愛梨渦,然後微微抬頭,看到他深邃的黑眸定定的望著自己,下意識的抹了抹下巴,心虛的問:「怎麼了?我有沾到東西嗎?」

  「沒有,只是覺得妳剛剛的笑容真美。」陸定泓露出溫柔的笑容,誠實的說出心裡的想法。

  她美麗的小臉不見愁苦,閃耀著甜美愉悅的光彩,美得讓他移不開視線。

  他的稱讚令程菀彤紅了雙頰,心跳也在瞬間加速,垂下頭,躲開那讓她怦然心動的俊逸臉龐。

  他的目光掃過她半掩的眼簾和透著自然粉色的唇瓣,竟然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抬起她圓潤的下巴,將她赧紅甜美的臉容納入眼底,他的心在狂跳,徹底為她著迷。

  「我……想吻妳……」

  聽著他說出口的話,迎向他望著自己的火熱眼眸,她心跳狂亂,緊張得呼吸停頓了好幾秒。

  陸定泓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住她甜美的唇瓣。

  程菀彤的心一震,因為太過震驚而無法動彈,被動的感覺他熱燙的呼息竄入鼻腔,被吻住的唇瓣熱熱麻麻的,彷彿有電流竄過。

  他濕熱的舌頭沿著她美麗的唇形輕柔的描繪、撫摩著,誘哄著她張開嘴,迎接他的進入。

  濕癢的觸感像是搔進心頭,她忍不住分開唇瓣,丁香小舌立即被他探入口中的舌頭纏捲住。

  「唔……」

  她覺得呼吸被他奪去,整個人被他的氣息包圍,渾身發熱、腦中一片空白,有種要缺氧的錯覺。

  陸定泓吻著她,她的味道一如記憶中的甜美,他的情緒益發高張,強烈渴望能將她吞下肚。

  他的唇在她甜美的唇瓣上留連許久,才隨著線條優美的頸項不斷的往下,她的滋味美好得讓他捨不得離開。

  他的唇像是帶著火,她被吻得燥熱不已,一雙手不知所措的抵著他的胸口,他卻像饑渴的野獸,執意探索甜美的水源。

  陸定泓可以感覺整個狀況已經失控,他知道自己太躁進了,這樣可會嚇壞她,應該停下來,卻該死的被她的甜美迷惑。

  他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適時打破此刻太過煽情的氣氛。

  陸定泓困難的離開她散發出誘人香氣的頸子,應該馬上接起手機,卻無法將視線由她的臉上移開。

  「你……你的電話。」程菀彤看著他的眸底閃爍著難抑的火焰,彷彿要經由目光將她吞下,一顆心悸顫,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

  太可怕了,當兩人灼熱的目光膠著在一起時,她可以感覺到驚人的熱力在彼此之間蔓延。

  「我知道。」

  愈來愈高亢的手機鈴聲持續的響著,逼得陸定泓不得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喂。」他的嗓音低沉。

  程菀彤氣息紊亂,雙眼迷濛,通紅的臉蛋靠在他的懷裡,他好聽的聲音透過胸膛傳進她的耳底,震得她的耳朵發麻。

  聽著他沉穩的與對方交談,原本溫潤的嗓音突然滲入一絲冷意,讓她疑惑的抬起頭,望向他,好奇他到底是在跟誰講電話。

  「你跟老爺他們說,等他們停止無聊的鬧劇,我就會回去。」他不等對方響應,逕自掛斷電話,也沒有滿足她的好奇心,僅是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輕的推開,「我們繼續把晚餐吃完吧!」

  他不自覺表現出的疏離態度,教她感到難受。

  她對他的瞭解實在是少得可憐,只能由他優雅的舉止和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可以強烈的感覺得出來他是個受過良好教育,並在優渥環境成長的富家子弟,其餘的,她一概不知,她不知他為何來到這裡,又會在何時離開……他之於她,就好像在大街上擦身而過的路人一樣陌生。

  可悲的是,盡管對他如此不瞭解,她的心還是沉淪了。

  她對他的吻和親暱動作沒有任何抗拒,甚至享受他的親密對待,難以言喻的渴望令她感到害怕和震驚不已。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沒有交談,低頭吃著晚餐。

  飯後,陸定泓幫程菀彤清洗碗盤,然後帶著她來到位在二樓的臥室。

  二樓的空間不像一樓那麼開放,不過也僅隔了兩個房間,一間是臥室,另一間則被設計成書房兼工作室。

  被用來當做書房兼工作室的那個房間,除了幾個大書架外,還有一張超大的製圖桌,而這樣的房間根本不適合睡覺。

  當初陸定泓在設計這間小木屋時,完全是為自己打造,這是他的私人空間,不歡迎其他人入侵,也因此沒有客房的設計。

  別無選擇,他們勢必要同床共枕。

  當這個認知竄入腦中時,程菀彤感到侷促不安,幸好他在帶她進入臥室後,就到書房兼工作室處理公事。

  雖然他是來度假的,但似乎有很多決策性的問題還是必須由他來解決。

  趁著他不在臥室,她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由家裡帶來的棉布睡衣,然後全身僵直的躺在柔軟大床的一邊。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覺得半側身的僵硬姿勢讓她的身體開始發麻。

  就在她想著是不是該換個姿勢時,房門打開的聲音讓她微乎其微的一顫,嚇得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陸定泓一進到房裡,就由她僵硬的姿勢和紊亂的呼吸發現她應該還沒入睡。

  思及這一點,他其實有些不開心。

  他確信自己在她的面前沒有表現出急色鬼的模樣,怎麼她以為兩人同床共枕,他就會侵犯她嗎?

  又想了一會兒,他才釋懷。

  依她原先的環境,對男人有戒心、感到恐懼是正常的,他更應該要體諒她才是。

  心思一定,他僅是脫去上衣和長褲,然後掀開被子,在她的身邊躺下。

  原本他有裸睡的習慣,但是為了不嚇到她,他很體貼的沒有把內褲也脫掉。

  因為他的靠近,她似乎更緊繃了,整個人拚命的往外縮,他很擔心她再往床沿靠過去,很有可能會滾下床。

  暗暗歎了口氣,他忍不住開口,「妳再往外縮,就要滾下床了。」然後轉身向她,長臂一伸,把她緊繃的身軀拉進懷裡。

  「啊……」程菀彤驚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偎入他溫暖厚實的懷抱。

  「快睡吧!我只是抱著妳,不會亂來的。」

  陸定泓抱著她香軟的身體,雖然渴望著她,但是他知道目前他們都需要充足的睡眠和休息。

  接下來他們會一起住在這裡,他可以盡情的和他懷裡的小女人享受美好的假期。

  想到她的甜美和純真將被他一人獨享,就感到無比的滿足和期待。

  他的手臂橫過她纖細的腰身,大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的背部與他的身體緊密貼合。

  這樣親密的姿勢,讓程菀彤心裡漫過一股甜蜜的情潮,感覺自己就像是他的情人一樣被他呵寵著。

  發現他真的只是抱著她,溫熱的呼息拂過她的頭頂,她原本急促的心跳隨著他沉穩的心跳漸漸的平緩,僵硬的身體慢慢的放鬆,意識逐漸渙散,沒多久,她就陷入夢鄉。

第五章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聳入天的林木,灑落點點光影。

  陸定泓展開修補Dream House小木屋的工作,一邊指揮工人搬運裝潢材料,一邊研究著手上的修復圖。

  言旭南提著一大桶由親親老婆特製的冰鎮酸梅湯,吆喝著工人休息後,倒了兩大杯,並把其中一杯遞給陸定泓。

  「喂,你和小彤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幫她一個忙。」

  從早上勞動到現在,陸定泓喝了一大口冰涼的酸梅湯,坐在小木屋的前廊上,雙手往後撐地。

  「什麼忙?小彤怎麼了嗎?」言旭南一頭霧水,烤肉晚會當天,陸定泓被推派去買啤酒,卻沒有回來,然後又打電話來幫程菀彤請假,他直覺認為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陸定泓和程菀彤?他怎麼想都不覺得老友會對程菀彤這種清純女生感興趣。

  他看過陸定泓好幾任的交往對象,幾乎每個都是臉蛋身材兼具的大美人,其中更不乏有氣質佳且家世良好的名媛千金。

  程菀彤跟陸定泓之前交往過的女人比較,簡直就像是一道清粥小菜。

  不是他看不起程菀彤,而是像陸定泓這種貴公子,最終的結婚對象也會是足以與陸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程苑彤是個單純的好女孩,他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傷害。

  「她是你的員工,而你對她家的事真的一點都不瞭解?」陸定泓的口氣有著淡淡的不解,憑他對言旭南的瞭解,再加上言旭南八卦熱心的個性,他很難相信言旭南竟會不知道程菀彤的處境。

  「小彤很少提起家裡的事,她家裡出了什麼問題嗎?」

  程菀彤一直是個工作認真且負責的好員工,言旭南現在回想起來,她的確很少提起家裡的事。

  他和小庭曾經問過她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但是她刻意保持距離,就算問了,她也是急忙轉移話題。

  幾次之後,他們夫妻也知道她不喜歡別人問她家裡的事,因此他們絕口不提,對她的瞭解因此一直停留在員工與老闆的階段。

  「她家裡出了點問題,昨天我帶她到之前我蓋來度假用的小木屋,之後我們會住在那裡。」陸定泓避重就輕的回答,關於程菀彤私人的家庭因素,他並非當事者,不想透露太多,若她想讓言旭南夫妻知道,自然會自己告訴他們。

  「你們住在一起?你不回台北了嗎?」言旭南不由自主的發問,語氣裡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我和她有一些協議,短時間內我確實不會回台北。」陸定泓慢條斯理的回應。

  「協議?你知道小彤不是那種隨便的女生,而和女人同居也真不像是你會做的事。」言旭南緊盯著陸定泓,沒錯過他任何的神情變化,語氣裡有著濃濃的不認同。

  「別急著評斷我的行為,我會這麼做是因為這是對她和對我最好的方式。」

  頓時,氣氛陷入一片靜默。

  眼看陸定泓不打算繼續解釋,言旭南忍不住再問:「就這樣?」

  「就是這樣!」陸定泓肯定的回道。

  言旭南挑了挑眉頭,雖然好奇得要死,但是深知陸定泓的個性,只要他不想多說,任憑他怎麼逼問都沒有用。

  「算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言旭南歎了口氣。

  「我自有打算。對了,你知道程菀彤有其他兄弟姊妹嗎?」

  陪她回家時,他聽她嬸嬸提起過,因此猜測她可能還有一個姊姊。

  「唔……她好像有個姊姊,不過好像去外地工作了。」言旭南努力的回想,終於記起程菀彤曾經提過這件事。

  「嗯。」陸定泓點了點頭,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才幾年沒見,你變得高深莫測了。」隨著年紀的增長,每個人都少了年輕時的率性,多了深沉,言旭南晃了晃頭,歎口氣。

  懶得理會說話誇張的言旭南,陸定泓喝完酸梅湯,放下杯子,起身繼續工作。

  看這情況也沒辦法再八卦下去,言旭南站起身,拍拍屁股,開始修補小木屋。

  「我們會不會買太多東西了?」

  下班後,陸定泓開車帶程菀彤到市區的賣場添購日常用品,當她看到推車內的東西愈堆愈高時,忍不住開口制止。

  「難得來市區一趟,就一次買齊,要用時才不會缺這少那的。」他邊說邊從架子上拿取商品,放入推車。突然,他停下腳步,看著她,「肚子餓不餓?若還不餓,我們買完再去吃飯,好嗎?」

  「好。」她柔順的點頭,發現她在他身邊,很多事都是由他主導,她只管說好或不好。

  這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依賴,也讓她有種食髓知味的蕩漾,原來有個人可以依賴這麼好。

  唉!這樣的想法讓程菀彤暗暗歎了一口氣,伸手拿了瓶慣用的洗髮精,放入推車。

  陸定泓傾身靠向她,親密的嗅聞著她散發出香氣的髮絲。「怎麼我就沒妳的香味?」

  她可以感覺到他高挺的鼻樑掃過她的頭頂,因為他的靠近,她雙頰微熱,全身不自在。

  「我的靠近讓妳很緊張嗎?」她的反應和表情可愛極了,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哪……哪有?!」她別開眼,一臉困窘。

  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他心情愉悅的攬住她的肩膀,「看來我要多多努力,讓妳習慣我的存在。」

  明知道他故意逗著自己,程菀彤的臉更紅了,縮肩躲開他的大手,刻意快步往前走,「東西買好了,可以走了啦!」

  「好啦!不逗妳了,我們快去結賬,然後帶妳去吃大餐。」

  陸定泓推著推車追上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不經意的看見兩人的身影倒映在玻璃門上,不禁恍神片刻。

  玻璃門上那笑得如此溫柔、滿足的男人是他嗎?

  不過是和喜歡的女人採買民生用品,他竟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的感覺讓他感到陌生。

  而改變他的是程菀彤嗎?

  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一份原始、單純的情感嗎?

  「怎麼了?」看他盯著玻璃門發呆的樣子,程菀彤不解的問。

  陸定泓回過神來,淡淡的開口,「沒有,只是在想要帶妳去吃什麼,妳有特別喜歡的料理嗎?」

  「我不挑食。其實不用特地出去吃,我們買些簡單的料理,帶回去吃,好嗎?」她建議。

  自從父母過世後,她和姊姊寄人籬下,能圖一份溫飽就不錯了,怎麼還能奢求這種去外面餐廳吃飯的奢侈消費?

  「也好,這附近有一家能外帶意大利面的餐廳,餐點還不錯,附餐甜點的烤布蕾是他們家的招牌,聽說很多女生都愛吃。」陸定泓頓了下,「妳喜歡烤布蕾嗎?」

  「我……沒有吃過。」她扯出不自在的笑容,隨手將落下的髮絲塞回耳後。

  現在應該沒有一個女孩子會像她這樣可悲吧!

  烤布蕾應該算很平常的甜點,不過因為環境所致,她捨不得把錢花在滿足口腹之慾上頭,就算買一個布丁,也會讓她猶豫、考慮許久。

  「沒有吃過?」他訝異的看著她,後來才猜想應該是她的環境讓她沒有太多機會接觸這些美食。

  因為這個認知,讓他為她感到心疼,想要帶她吃遍各式美食的想望更加強烈。

  「烤布蕾的口感類似布丁,最上面有一層口感焦脆的糖衣,因為可以吃到綿密的布丁和略帶焦香苦甜的味道,所以很受女孩子喜歡,我想妳應該會喜歡。」他面帶微笑,充滿耐性的為她解說。

  「聽起來很好吃。」

  陸定泓拉著她,迅速結了帳。「那走吧!」

  他突然改變主意,想起這附近有一家店的甜點很出名,尤其是烤布蕾特別好吃,比那家意大利面餐廳做的還地道,既然她沒吃過,就外帶幾個回家讓她嘗嘗,應該是不錯的主意。

  完全不知道他心裡的打算,程菀彤看著他有別於平日沉穩、斯文的舉動,不解的問:「去……去哪裡?」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他語氣神秘,笑容迷人,刻意賣關子。

  看著他,她的一顆心跳得很快。

  陸定泓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東西塞進後車廂,開車載著她,先到餐廳外帶兩份餐點,然後來到一家店的門口。

  「等我一下。」

  「噢噢……」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程菀彤一頭霧水的看著他開門下車,走進店裡。

  五分鐘後,他從店裡走出來,手上提著一隻精美的紙袋。

  「幫我拿一下。」坐進駕駛座後,他把紙袋遞給她,對著她揚起溫雅的微笑。「回家吧!」

  「好……」她還是不知道他到底買了什麼。

  直到回到家,他們一起將採買的東西放好後,陸定泓才拉著程菀彤在沙發上坐下。

  「終於忙完了。」他邊說邊打開擱在茶几上頭的紙袋。

  當兩個裝在瓷杯裡的金黃色烤布蕾出現在眼前時,她驚訝的眨眨眼,「你剛剛就是下車買這個?」

  「嗯。」他點了點頭,「這家甜點屋的烤布蕾在網絡上很受好評,要先吃飯?還是想先嘗嘗烤布蕾?」

  看著有一層焦黃薄糖衣的烤布蕾,程菀彤拿起瓷杯,雙眼閃著晶亮的光彩,「我想要先吃烤布蕾。」

  「好。」陸定泓輕柔的笑著,將湯匙遞給她。

  她用湯匙輕輕的敲破烤布蕾表面的焦糖,舀起一口,送進口中,綿密香甜的布丁帶著微苦的焦糖香,口感甜而不膩,她驚喜不已,一口接一口,直到杯子見底,還意猶未盡。

  眼看她留戀的瞅著空瓷杯,他溫柔一笑,將自己還沒有吃的烤布蕾遞給她,「我的也給妳吃。」

  「你……你不吃嗎?」她不由得臉紅,擔心他會覺得她是個貪吃鬼。

  「我不是很愛吃甜點。」他看著她羞澀的笑容,柔聲說道:「妳喜歡,我下次再多買幾個。」

  「謝謝。」程菀彤難掩歡喜的笑瞇了眼。

  「這樣就滿足啦?妳這麼容易討好,當妳的男朋友真簡單。」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她渾身熱了起來,瞋瞪他一眼,「男……男朋友……我才……啊!」她因為他的動作而僵住。

  「妳這裡沾到了。」陸定泓伸出手,揩過她的嘴角。

  她輕抿了下粉嫩的唇,紅著臉,不自在的問:「這……這裡嗎?」

  他溫柔的撥開她臉頰邊的髮絲,眷戀的拂著她似乎在做無聲邀請的粉嫩唇瓣。「我幫妳。」

  他的手指彷彿帶著魔法,碰觸很輕、很柔,卻形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曖昧的奇異麻癢與暖意。

  她抓住他的手,「我……我自己擦……」

  伸出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傾身,吻去她沾在嘴角的布丁。

  完全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程菀彤一張粉臉羞得燙紅。

  他的舌尖彷彿帶著火種,在輕輕劃過嘴角的瞬間,讓她全身火熱。

  她又羞又窘的往後退,他卻貪戀她甜美的滋味,難得強勢,沒打算退讓的進而侵犯那讓他渴望的嬌嫩唇瓣。

  「唔……」兩人的氣息曖昧的融合,讓她不知道應該推開他,還是享受他的吻。

  他的舌頭好靈活,舔過她口中的每一處柔軟,最後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

  直到她快要承受不住他的熱情,陸定泓才離開她的唇,呼吸急促,低聲的說:「好甜。」∣

  程菀彤粉唇微張,呼吸紊亂,嬌憨的開口,「甜……唔……烤布蕾不會很甜呀!」

  他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可愛的彤彤,很甜的那個是妳啊!」

  看著他火熱的眼眸,她這才知道自己會錯意,再加上他親密的稱呼,霎時滿臉通紅,連耳根子也染上漂亮的粉紅色。

  瞧著她羞窘可愛的模樣,他心裡又是一陣激動,想起在車上的那一晚,他對她做盡親密的事,讓她全身上下都因為他而染上激情紅潮的模樣。

  一思及此,他張嘴含住她軟嫩的耳垂,用牙齒輕輕啃咬,火熱的舌頭輕舔,試圖挑起她更深層的情慾。

  敏感的耳朵被濕熱的吮咬,她全身泛起酥麻的感覺,輕顫的說:「別舔……好癢。」

  不理會她的抗議,他沿著她曲線優美的頸子一路往下,印下火熱的吮吻,大手伸入她的上衣裡,隔著胸罩揉捏著她尖挺的乳房。

  「嗯……」她逸出充滿情慾的低吟。

  他滿意的發出低沉的笑聲,調侃的說:「彤彤,妳好敏感。」

  「你……別說……」

  她的身體被他撫碰、吮吻過的每一處都像被種下火苗,發燙、發熱,羞得泛紅的臉兒充滿不知所措。

  「不過我喜歡妳的敏感。」

  她臉紅羞怯的模樣惹得陸定泓的心跳失序,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她。

  「彤彤,我想要妳。」他火熱的唇再次含住她軟嫩的唇瓣,充滿清欲的嗓音低聲的說。

  「嗯……」看著他盈滿慾望的熾熱眼眸,程菀彤羞怯的點了點頭。

  在決定離家,答應跟他在一起後,她知道兩人的關係早已超越友情的界限,他們雖然不是情人,卻發展出比情人更親密的情慾糾纏。

  盡管她的第一次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不過有足夠的常識,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一想到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她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得到她的應允,陸定泓輕易的打橫抱起她。

  「啊……」突然被抱起,她嚇得圈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麼?」

  「我們回房,會比較舒服。」

  有鑒於上一次的經驗,他希望這次能讓她享受男女之間親密的水乳交融之樂。

  他的語氣透露出一絲絲體貼,抱著她的雙臂充滿力量,讓程菀彤的心怦動不已。

  陸定泓輕輕的將她放在大床上,自己也跟著上床,柔軟的床墊因為兩人的重量而微微下陷,他抬起上身,將她困在雙臂之中,俯看著她。

  被他灼熱的眼眸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把她的雙手高舉在頭頂上方,他輕易的脫去她身上的衣物,直到她雪白的胴體沒有一絲遮蔽,他才站起身,迅速脫去身上的衣服。

  意識到自己全身赤裸,程菀彤放下高舉的雙手,想遮住自己。

  「別遮,我要看妳,妳是這麼的美……」

  滑嫩雪白的肌膚、細緻的腰身、粉紅的乳暈,以及隱藏在雙腿之間三角地帶黑色毛髮下的神秘部位……

  他的讚美與眼中著迷的火光,讓她忘了光著身子的羞恥,以為自己就是世上最美的人。

  「你別這樣看……」

  她紅著臉,想遮住他那讓人心慌意亂的眼光,他卻快她一步,張嘴含住她胸前繃挺的蓓蕾,緩緩的用舌尖舔舐圈繞胸上那一抹妖嬈艷色。

  奇異的快感流竄過全身,在他用力吸吮時,挺立的蓓蕾被他靈活的舌尖緊緊纏著,她不自覺的拱起纖腰,發出銷魂的嬌喘,「嗯……嗯啊……」

  因為她的敏感和嬌吟,他早堅挺得不像話的慾望脹痛不已。

  他想將腫脹的慾望埋入她溫暖的緊窒中,快速衝剌,但是她還未動情,還不夠濕,絕對無法承受他的粗大。

  他努力的克制,嘴巴忙著寵愛她的雙乳之際,粗長的手指悄悄的潛入她雙腿之間嬌嫩之處,滑過她柔軟蓊郁的芳草,找到那敏感嬌嫩的花芽,不停的捻揉著、按壓著。

  「啊……你的手……不要……」

  感覺到他那帶著粗繭的指腹溫柔的揉弄她的嬌嫩之處,在他的愛撫下,酥麻的感覺襲來,雙腿之間彷彿流出了什麼,弄濕她的雙腿。

  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抓他的手腕,困難的喘息,懇求的說:「嗯啊……夠了……不要了……」

  「不夠,寶貝,妳還不夠濕。」

  他的指尖持續在敏感的花核上繞著圈圈,曲起中指,滑入她甜美的甬道,開始有節奏的律動。

  「啊……啊……」她發出甜膩嬌嗲的嚶嚀,難以言喻的快感激盪全身,渾身的雪白肌膚泛起了嫣紅,甜美的甬道不斷的收縮,愈來愈多的透明汁液被他的長指帶出她的體外。

  快感迅速累積,她突然尖叫出聲,身子抽搐了起來,一陣酥軟,最後無力的軟癱在床上。

  陸定泓看著大量的春潮不斷的由她緊窒的甬道溢出,他全身肌肉緊繃,慾望因為渴望而悸動不已。

  他的手自她雙腿之間抽出,架開她的雙腿,扶住早已經亢奮的慾望,稍微挺臀,進入她仍在高潮中的蜜穴。

  他的碩大撐大她的緊窒,一個強而有力的挺進,直接貫穿那層象徵純潔的薄膜。

  雖然仍處於高潮的餘韻中,但是身下那最嬌嫩的地方硬生生的被他撐開、撕裂的那一瞬間,她還是逃不過承受破身的疼痛。

  「啊……好痛。」她可憐兮兮的痛吟出聲,又痛又熱的不適感隨著男人的挺進漫過全身,落在他厚實寬肩上的手想將他推開,不讓他繼續前進。

  「忍耐一下,第一次是會有些痛。」他吻住她的唇,輕柔的安撫著。

  她的蜜穴不可思議的細嫩,猶如第二層皮膚般密密的包裹住他,壓迫著他的粗大慾望,令他把持不住,想在她身上衝刺。

  「第一次?!嗚……你騙我……」她淚眼迷濛的瞅著他,哀怨的控訴。

  他強忍著抽送的衝動,柔聲安撫,「若我不這麼說,妳絕對不會跟我走。」

  聽到男人毫不解釋的的承認,她的淚水紛紛從眼角滑落,一手握拳,不斷的捶打他結實的胸口,「你可惡……壞人……」

  因為她的動作,他強烈的感覺到她緊窒的蜜穴陣陣顫抖、收縮,引起令人心顫的快感。

  「嘿,別哭……」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渴望的律動,全身緊繃得連額頭都冒出汗,卻心疼的抱起她的腰臀,將她的柔軟緊扣在身上,溫柔的吮吻她不斷滑落的淚水,低沉沙啞的嗓音喃喃,「對不起,彤彤寶貝,別哭……對不起……」

  「嗯……」兩人親密的結合處隨著移動摩擦著她的細膩,她忍不住嬌喘出聲,睜開淚眼,望向他。

  他深幽的黑瞳隱含著歉意和憐惜,也染著火熱的情慾,她的心屈服在如此專注熱情的目光下。

  她愛這個男人!

  雖然他騙了她,但她還是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早已淪陷在他身上。

  看著他額頭冒汗,因為強忍慾望而緊皺眉頭,她抬高手,摸了摸他的臉,「你很難受嗎?」

  深吸一口氣,他笑得無奈,「男人到了這個地步是不可能停得下來的……讓我愛妳好嗎?」

  他的慾望不停的在她甜美的甬道裡脹大、悸動,即使他沒有抽動,但是破身的痛楚在他的安撫下漸漸消失,身下被他密密堵住的嬌嫩彷彿又泌出了濕意。

  她抬起雙臂,緊緊攀住他的寬肩,無聲的應允了他。

  「唔……我會好好愛妳的。」

  陸定泓發出如釋重負的呻吟,情不自禁的在她的額頭、鼻尖和軟唇印下幾個淺吻。

  他瘦削的臀部開始在她的雙腿之間律動,火熱的慾望撞擊她的柔軟,輕輕的撤出,再重重的進入。

  在他反覆幾次動作後,她覺得身體愈來愈空虛,交合處傳來的強烈快感令她神魂皆醉,逸出嬌甜的吟哦。

  他知道她領略了男人和女人結合時帶來的快感,被她緊窒溫暖的蜜穴緊緊的絞纏著,他奮力抽撤,一次比一次撞得更深、更激烈。

  「定泓……啊啊……」快感一波接著一波累積,她無助的呼喊。

  「我在……」

  他與她十指交扣,用力的挺撤,她甜美的甬道一次又一次吞含著他濕亮的巨大,耳中伴隨著她抵受不住的吟哦和肉體結合的曖昧聲響,讓他陷在強烈的快感中。

  他在她的嬌嫩內爆發,同時低吼一聲,將那一股激情盡數噴射進她的體內深處。

  感覺強烈的熱流射入,程菀彤意識模糊,全身嬌軟無力的顫抖、抽搐著。

  陸定泓將最後的力量傾洩出來,抱著她翻轉身子,讓她伏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享受激情後完全解放的餘韻……

第六章

  天色才微微亮,程菀彤就醒了,看著陸定泓熟睡的英俊臉龐,想起昨晚兩人親密火熱的結合,心臟不爭氣的加速跳動。

  她輕手輕腳的離開他的懷抱,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讓雙腿之間那股羞人的酥軟感緩緩退去,然後準備起身。

  毫無預警的,她驚呼一聲,又被一雙健臂摟回柔軟的床上。

  「妳要去哪裡?」把她困在身下,他俯在她的耳畔,沉聲低問。

  一聽到他晨起時略沉的嗓音,她粉唇微張,明明剛剛還熟睡的男人,怎麼一下就醒來?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我餓了。」

  因為剛睡醒,男人斯文好看的臉龐帶了點頹廢的性感,程菀彤雙頰泛紅,還不是很習慣兩人如此親密。

  「我也餓了。」陸定泓埋首在她充滿香甜氣息的頸窩,熱燙的唇直接落在她的肌膚上。

  「那我去做早餐。」她推著他硬實的胸膛,想制止他不安分的行為。

  「可是我比較想吃妳。」他故意逗著她,大掌流連在她令人銷魂的滑膩香肌上,令她的肌膚泛著一層嫣紅。

  「不要啦!人家真的好餓,沒力氣了。」她嬌嗔,黑眸閃著祈求的光芒。

  看著她透著疲憊的嬌顏,十足惹人憐愛,他不忍拒絕她的要求。

  「饒了妳!妳再睡一下,我做好早餐再叫妳。」

  拉起被子蓋住她赤裸的嬌軀,陸定泓起身,準備做早餐。

  程菀彤聽他這麼一說,連忙出聲,「不……不用,我去做就好了。」

  反身將她壓入柔軟的被褥,他啄吻她的嘴角,「是我害妳這麼累,理應讓我去做早餐把妳餵飽。」

  他的體貼讓她的心臟像是發了瘋,大力的撞擊著胸口。

  「還是妳想先餵飽我?」每每看她不經意流露出的嬌憨神情,他便忍不住想逗她。

  程菀彤的反應是迅速拉起被子,蓋住通紅的小臉。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逗得陸定泓哈哈大笑。

  一會兒,他斂住笑,柔聲說道:「別把自己悶暈了,等一下要記得起來吃早餐。」

  男人爽朗的笑聲和寵溺的口氣,透過被子傳入她的耳裡,幸福的感覺瞬間漫過全身,不由自主的心生渴望,好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

  在陸定泓帶來的驚喜與寵愛下,程菀彤每天都過著不同以往的生活。

  他明明不愛吃甜食,但是知道她貪吃甜品,只要知道哪裡有好吃的或有名的甜點,就帶她去吃,有時是高級餐廳的頂級蛋糕,有時是網絡超人氣的團購布丁。

  「唉!」苦惱的歎息聲從她的口中溜出。

  原本在書房工作的陸定泓,因為聽到門鈴聲便出來查看,正好看到她皺著眉頭的盯著桌上的草莓蛋糕。

  「怎麼了?」他關心的問。

  「宅配剛剛又送了一個草莓蛋糕過來。」

  最近宅配幾乎天天都來送貨,而且送的都是食品,她簽名收貨都收到不好意思極了。

  他似乎迷上了團購這件事,她怕他繼續買下去,接下來是要再買一台冰箱來儲存他買的甜點了。

  「我上網訂購的,妳不是很愛吃這家的草莓蛋糕?我想趁草莓季結束之前,再買一個讓妳吃,否則到時想吃就要等明年了。」

  「喔!」

  「妳不想吃嗎?」

  聽到她有別於以往的回答,陸定泓的眉頭微乎其微的挑了挑,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

  程菀彤咬了咬軟唇,囁嚅的說:「不是……只是……」

  一直等不到她的下句話,他好笑的追問,「只是什麼?」

  她嫩白的臉龐浮現可疑的紅雲,隔了好久才小聲的說:「你不覺得我最近變胖了嗎?」

  在他的甜點攻勢下,她發現自己的每件T恤都有縮小的傾向,尤其胸圍的部分更是明顯緊繃。

  「胖?不會呀!妳之前太瘦了。」他看著她嬌美的臉蛋,大手輕撫過她的翹臀,讚賞的說:「我要再把妳養胖一點,多長點肉,抱起來才舒服。」

  「你……你故意的。」她嬌嗔。

  這可惡的男人,原來是有計劃的餵養她。

  搶先一步握住她準備打人的小手,陸定泓拉著她,坐在長毛地毯上,拿起蛋糕上的一顆草莓,遞到她的嘴邊,柔聲說道:「妳變得再胖,在我的眼裡,還是最美的。」

  男人的讚美讓她心生歡愉,乖乖的張嘴,吃下草莓,當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裡泛開時,她微瞇著眼,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心裡湧起一陣柔軟的滿足,每每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就像被感染,也跟著輕盈了起來。

  「你陪我吃。」她也拿起一顆草莓,遞給他,「好不好?」

  看著那顆沾滿鮮奶油的草莓,他不加掩飾的皺起眉頭,向來不嗜吃甜食,受不了口腔內那甜膩的感覺。

  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程菀彤跪坐起來,想將草莓遞到他的嘴邊,沒想到他太高,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撲貼在他身上。

  「啊!」

  事情在瞬間發生,陸定泓只來得及伸出雙臂抱住他,而她壓著他一起倒在地毯上。

  原本拿在她手上的草莓,先是拋飛出去,然後掉到她的臉上,再一路滾落,不偏不倚的卡在兩人相貼的胸前空隙。

  看著這突發狀況,陸定泓發出爽朗的笑聲。

  「都是你啦!奶油沾得到處都是。」程菀彤笑嗔。

  草莓上的鮮奶油沾在她的粉頰上,他不禁莞爾,伸出舌頭,邊輕輕舔舐邊說:「我幫妳清乾淨。」

  「不……不要再玩了啦……啊!」他的動作太過煽動,讓她羞赧得連耳根子都燙紅。「你……你不是不愛吃……」

  「如果是沾在妳身上,就另當別論。」他在她的耳畔低喃,存心要誘惑她,大掌在她窈窕的腰背曲線上眷戀的上下輕撫著。

  她輕喘一聲,胸脯高低的起伏著。

  他抬起胸膛,驀地貼緊她,熱燙的薄唇吻住她的紅唇。

  「唔……唔……草莓……」

  卡在兩人之間的草莓因為相貼的身軀而被擠壓出酸甜的汁液,頓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草莓香氣。

  他的唇磨蹭著她的唇瓣,傳來一陣陣酥麻感,兩人的氣息交融,勾挑出起高張的情慾。

  「妳好香、好甜……」他的嗓音低啞,火熱的唇漸漸往下,落在她豐滿的胸部上,緊繃的T恤加上被草莓的汁液弄濕,敏感的乳蕾隔著衣服挺立著,好像在誘惑他採擷,他的牙齒輕輕嚙咬著,「有草莓的味道。」

  「啊呀!」那刺激讓她仰起頭,弓起身子,嬌吟出聲。

  她攀著他的寬肩,想逃開又想迎合,這種滋味好折磨人。

  陸定泓粗喘一聲,同樣受彼此間烈火般的慾望所驅策,站起身,迅速脫去兩人身上的衣物。

  遲遲等不到男人溫暖的擁抱,程菀彤疑惑的睜開迷濛的雙眼,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又羞又氣,「你……你在做什麼?」

  只見他挖起一口蛋糕,將冰涼的鮮奶油抹在她艷紅挺立的敏感乳蕾上。

  「啊……」奇異的刺激快感讓她呻吟出聲。

  斯文的他淺淺笑著,嗓音低啞性感的說:「我在幫妳吃蛋糕。」

  「哪有人家這樣吃的……啊……」她的身體一僵,發出輕吟。

  他直接含住她胸前塗滿鮮奶油的繃挺蓓蕾,溫柔的舔舐吸吮。

  很快的,挺立乳蕾上的鮮奶油全進了他的口中,而她的乳蕾則沾滿他的口水,顯得嬌嫩欲滴。

  她敏感的反應讓他充滿慾望的眼眸染上笑意,「那妳喜歡嗎?」

  「我……不……啊……」她想反駁,卻頓住,因為他火熱的舌尖極盡煽情的用力吸吮,伸舌挑舔,另一手則揉著她的另一隻嫩乳。

  雙重感官刺激帶來麻癢的快感,她覺得自己就要燒起來了,花穴潮濕不已,渴望得到充實。

  「妳好濕了,是不是很想要?」他修長的指頭探進她的雙腿之間,愛撫著嬌嫩的花瓣。

  「嗯……」指腹碰觸敏感的花心,令她不由自主的輕顫。

  著迷的望著她動情的嬌媚神態,他加快指尖的動作,想要引發她更熱烈的激情。

  被他的手指這樣折磨著,說不出的舒服快感沖刷著她,她再也忍受不住,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纖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扭擺起來,艷紅的小臉脆弱又無辜,渴望著他的撫慰。

  「求求你……」

  清楚的感覺到她即將達到高潮,陸定泓撤出手,把更多的蛋糕塗抹在她泛著粉紅的嬌軀上。

  「嗚……別離開我……」突如其來的空虛讓程菀彤嗚咽出聲。

  「噓……別哭,我不會丟下妳。」他溫柔的安撫著她,舌尖慢條斯理的舔吮她身上的蛋糕,然後轉移陣地,覆住她嬌喘吁吁的小嘴。

  她嘗到他口中殘留的軟綿蛋糕,舌尖微微的甜,還有淡淡的草莓香,以及男人陽剛的氣味,霎時渾身發熱、腦中一片空白,有種要缺氧的錯覺。

  他靈活的唇舌一路往下,探進她濕潤的蜜穴,溫柔的侵略著她,不斷的攪動、拂弄她的嬌弱。

  「嗯啊……」過多的快感讓她輕泣出聲,「我不行……沒力氣了……」

  「讓我取悅妳!」他堅持的誘哄著。

  程菀彤嬌喊著、尖叫著,體內最深處因為男人溫柔的入侵而痙攣著,她無助的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處。

  她全身癱軟,直到覺得無法再承受更多歡愉時,他還是不放過她,繼續在她身上享用美味的草莓蛋糕。

  不知道經歷過幾次高潮,她喊得聲音都啞了,草莓蛋糕也被他用令人臉紅心跳的方式解決掉之後,他才結束對彼此的折磨。

  再也壓抑不住,他用力挺進她溫暖緊窒的花徑,專注又強而有力的律動,貫穿她早已濕漉漉的花心。

  挑情的過程太漫長,他們等待太久,累積的情潮熱力不斷攀升,很快就來到高潮的臨界點。

  「啊……」陸定泓持續向前推進,顫抖呻吟著在她體內深處釋放壓抑已久的慾望……

  他抱著她,緊繃的身軀漸漸放鬆下來,指尖輕柔的撫著她還處在極端歡愉中的酥軟身體。

  程菀彤感覺他粗重的鼻息、狂亂的心跳、偏高的體溫,飄浮的心不由得安定下來。

  「草莓蛋糕真的很好吃,我應該趁草莓季結束之前再訂一個。」陸定泓故意壞壞的說。

  以後看到草莓蛋糕,一定會想起他在她身上做的那些瘋狂又火熱的事。她臉紅心跳的想著,慵懶的靠在他結實的懷抱裡,對他索求無度的行為嬌嗔了一句,「你好不正經……」

  乍見他斯文帥氣的外型,會以為他是溫文儒雅型的男人,實際上相處過後,卻發現他蘊藏著教人瘋狂的魅力。

  盡管被罵,陸定泓不以為意,只是隨意的把玩著她軟嫩的小手。

  「我下星期要回台北一趟。」他不是很認真的提起,就像每次他們溫存時的閒聊一樣。

  對程菀彤而言,卻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她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在他身邊的這段日子,她幸福快樂,卻也不安,總是怕美夢很快就會破滅。

  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了。

  他終於要結束假期,離開了嗎?

  「怎麼不說話?」發現她異常沉默,他疑惑的問。

  她深吸一口氣,澀澀的說:「沒……沒有呀!」

  陸定泓將她拉轉過身,黑眸緊盯著她,幾秒後才又開口,「小傻瓜,妳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深切關懷的溫柔語氣讓她好想哭,在遇到他之前的堅強獨立,已被他的寵愛一點一點的吞噬。

  她被他寵壞了,習慣依賴他的存在,不知道沒有他的日子,她要如何過回之前一個人的生活?

  「我……我捨不得你……」她哽咽,覺得眼眶裡的淚水快要不爭氣的溢出。

  「我不過離開幾天,很快就回來,妳有需要這麼難過嗎?」他怔了怔,有些不能明白她的感傷從何而來。

  「很快就回來……」她愣愣的重複他的話,臉龐因為接收到的訊息而流露出明亮的笑意。

  「又哭又笑的。」他嘴角微揚,「知道妳這麼捨不得我,我會盡早回來。」

  「嗯。」主動窩進他的懷裡,她好用力的抱住他的腰。

  懷裡的小女人又香又軟,溫馴得像是惹人憐惜的小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一軟,輕聲喃喃,「傻瓜。」

  他的語氣充滿憐惜,眉頭卻微乎其微的一皺。

  他們的關係發展至今,感覺是如此美好,在床上他們契合無比,她甜美的滋味讓他上癮,短時間內似乎無法讓他產生厭倦,但是……程菀彤對他的依賴卻超乎他的預期。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總有一天他會結束這段出走的假期,他無法想像她心碎的樣子,那畫面讓他無法接受。

  陸定泓決定趁回台北的這段期間,好好的思考他和程菀彤的未來。

  若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沉倫,該放手的還是得放手……

第七章

  陸揚建設由陸定泓的爺爺陸揚一手創立,經歷陸定泓的父親,直至第三代的陸定泓,一門三傑全是知名的建築師。

  陸揚建設的辦公大樓坐落於大台北地區的精華地段,四周商業大樓林立,形形色色的公司都以此為最佳的設立據點,密度之高,可說是一單位難求,更別說天價般的租金。

  在如此精華昂貴的地段,陸揚建設卻得天獨厚,佔據了將近上百坪的土地。

  更讓人氣結的是,在這百坪土地上,僅僅建了一棟十層樓高的大樓,浪費空間的做法,簡直就是讓人既生氣又眼紅。

  其實在四、五十年前這個地段並沒有這麼繁榮,是因為陸家在這裡有幾塊土地,而眼光獨到的陸揚看中了這裡未來的發展性,便大刀闊斧的將幾塊不屬於陸家祖產的畸零地買下來。

  事實證明,當初陸揚的投資是正確的,跟隨著時代的進步,公共運輸的普及,百貨公司、商業大樓、飯店等紛紛坐落於此,這個地段成了大台北區最繁榮熱鬧的地區。

  地價相較於陸揚當初買下的價格,也不知翻了幾倍,現今每坪的價格堪稱是大台北地區的地王。

  陸定泓還在念研究所時,陸揚便把這地段的其中一塊地交由他去設計,做為陸揚建設的辦公大樓。

  不同於其他制式的辦公大樓,陸揚建設的辦公大樓采綠建築設計,外觀簡約,線條流暢,重採光和節能減碳的功能性是出自於陸定泓的設計。

  這棟商業大樓一落成即獲得全球卓越建設獎商業大樓首獎的肯定,也讓陸定泓一時之間知名度大開,成為國際上最年輕且炙手可熱的建築師。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因為變涼而顯得更加苦澀的口感讓坐在辦公桌後的陸定泓皺了皺眉頭。

  從台中回來台北將近兩個星期,他每天就是在不間斷的會議中度過。

  原以為自己不會有太大的感覺,沒想到在處理公事時,他的心思好幾次飄遠,腦中不時浮現程菀彤嬌美的小臉。

  他加快處理累積的公事,而結果就是繁忙的公事讓他根本撥不出時間與程菀彤聯絡。

  她會不會因為他沒跟她聯絡而焦慮不安?想起分別前她又哭又笑的樣子,想見她的渴望超乎他的預期。

  這次短暫的分離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向來是個聰明的人,第一次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產生這種感覺,他就知道這段意外的出走,讓他把心遺落在那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女人身上了。

  一確定自己的感情,他恨不得能馬上回到她身邊,問她是不是對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雖然她很依賴他,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救了她而產生的情感,他怕她對他只有感激而沒有愛。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會放棄,一定會讓她愛上他。

  心裡打定主意,陸定泓拿起手機,想撥電話給她,隨即又放下,心想今天晚上他就要回去了,還是給她一個驚喜好了。

  拿起助理幫他整理的資料,這是台北有名甜點的信息,他認真的搜尋著,想找出能經歷三、四個小時的車程,依然保有美味可口的甜點。

  就在陸定泓專心研究手上的甜點名單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

  他抬起頭,看見呂心穎優雅的走進他的辦公室。

  「謝天謝地,陸大少終於收心回來上班啦!」她的嗓音嬌柔清脆。

  「還敢說我?!妳自己不是才跟男朋友從意大利甜蜜的度完假回來?」他淡淡的反擊。

  「別提那個爛人!」呂心穎漂亮的黑眸閃著氣憤的火焰,「況且我這次去意大利是參加珠寶設計大展,都快忙死了,哪有你那麼好命!」

  陸定泓好笑的搖搖頭,不再跟她爭辯,他深知她好強的個性。

  陸家和呂家是世交,他們兩人從小就認識,因為所學都跟設計有關,不同的是他專攻建築,而呂心穎是學珠寶設計,加上興趣雷同,他們一向很有話聊。

  值得稱讚的是,呂心穎不同於其他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她有漂亮的臉蛋、姣好的身材,且受過良好教育,處事落落大方,跟他是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曾經他以為她會是他的理想伴侶。

  可惜的是,在他們交往過一陣子後,因為都忙於事業,無心維持,使得這段感情無疾而終。

  「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認真?」

  一走進陸定泓的辦公室,便看見他認真的看著一張紙,呂心穎好奇的繞到他身邊,才發現那是一張列有台北市知名甜點的名單。

  「甜點?!你什麼時候改變口味,愛吃甜點?」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不是我要吃的。」陸定泓頓了下,淡淡一笑,「對了,給我一點建議,有什麼點心或甜點放了三、四個小時依然美味可口?」

  看著他臉上溫柔的笑意,呂心穎心裡生起一股不愉快的警覺,不動聲色的刺探,「要買給女朋友吃的?」

  「嗯。」他大方承認,把甜點名單遞到她的面前,催促道:「快幫我看看。」

  「哼,真心急。」接過那張紙,呂心穎心裡不是滋味的嘟囔。

  自從他們分手後,也都各自談過幾段感情,她還沒見過陸定泓對哪一任女朋友這樣用心過。

  她自認為在他的心中是特別的,至少他們會談心、聊工作、聊未來規劃。

  經歷了幾段不愉快的感情,驀然回首,她才發現陸定泓是最適合她的伴侶,他高大英俊、斯文有禮,家世背景與她相當,更重要的是,他們志趣相投,有相同的話題。

  她原本打算跟他提出以結婚為前提的再次交往,沒想到他竟然有了新女友。

  這個消息讓她深受打擊,不過她呂心穎絕不會輕易認輸。

  她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在沒見過那個女人,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就放手,可不是她的風格。

  況且她對自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論外貌和家世,很少有女人可以比得上她,再加上她對陸定泓的瞭解,相信她有辦法奪回他的心。

  呂心穎分析了目前的情勢,稍稍安心後,露出優雅的笑容。

  「我覺得法堤的馬卡龍是不錯的選擇,它的顏色繽紛可愛,兩片薄餅乾的口感酥脆,內餡卻是濕潤綿密,有豐富的層次感,好看又好吃,是女生都會喜歡的甜點。」

  「那就決定這個囉!心穎,真的很謝謝妳的幫忙。」陸定泓嘴角微揚的向她道謝。

  「你別高興得太早,法堤的馬卡龍沒有預約是買不到的。」她不客氣的潑了他一桶冷水。

  「什麼?看來要另做選擇了。」

  「我認識法堤的主廚,可以特別拜託他喔!」呂心穎迷人的眨眨眼,露出甜美的笑容,「不過你要請我吃飯當謝禮。」

  「請妳吃飯有什麼問題?不過我趕著要下台中,沒有時間等,我想還是買其他甜點好了。」他略微思索後,迅速作了決定。

  他急切的模樣讓呂心穎嫉妒極了,極力控制妒意,維持平靜,佯裝不經意的開口,「她住台中嗎?我真好奇是怎麼的女人這麼有本事,能讓你這麼心急的要去見她。」

  「她是我的度假情人。」想起程菀彤,陸定泓揚起明朗的笑容,黑眸裡有掩飾不了的溫柔。

  「度假情人?」呂心穎沒有忽略他對新女友的稱呼。

  若那女人只是陸定泓的度假情人,是不是代表這只是一段短暫的戀情?

  她暗自竊喜,由此看來,那女人根本不足為懼。

  「下次有機會再介紹妳們認識,我趕時間,以後再聊。」他拿起車鑰匙,同時也作了決定,要買甜甜圈做為他們小別後的第一道甜點。

  「真是見色忘友!你確定今天就要下台中?看新聞,好像有颱風要來,外面開始在下雨了。」呂心穎做最後的掙扎,試圖挽留他。

  「嗯,不聊了,我趕時間。」他瀟灑的對她揮了揮手,一心二用的在心裡安排著路線,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怨懟的眼神。

  「今年第一個強台預估會從嘉義登陸,到時暴風圈會籠罩全台,氣象局發佈豪雨特報和海上、陸上強風警報,請民眾做好防台準備……」電視新聞正在播報最新的颱風動態。

  方媛庭愈看愈不放心,建議道:「小彤,妳要不要等阿南回來?讓他開車送妳回去。」

  「不用了啦!還有一批客人沒有下山,現在風雨不是很大,我自己騎車回去就可以了。」程菀彤不想造成大家的負擔,連忙拒絕。

  這個颱風來勢洶洶,為了安全起見,言旭南決定把住宿在Dream House的遊客們分批送下山,目前還有最後一組客人在等著。

  「這個颱風的威力好像很大,定泓還沒回來,妳還是留在這裡好了,他回台北前特別交代我們要好好的照顧妳,如果妳發生什麼意外,我怕有人會心疼死。」方媛庭的眼裡閃著促狹的笑意。

  她從親親老公那邊知道小彤跟陸定泓住在一起的事,看著他們的感情愈來愈好,她也為他們感到開心。

  「早上出門時我忘了關房間的落地窗,我想趕在風雨變大前趕回去關好,而且我怕他回來會找不到我。」

  「定泓今天會回來嗎?」方媛庭揚起了然於心的笑容,原來她是要趕著回去會情郎。

  「我……我不知道……」程菀彤感覺喉嚨一陣緊縮,澀澀的說。

  「不知道?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方媛庭不敢置信的嚷著,立刻拿出手機,要打電話給陸定泓。「怎麼可以這樣?我打電話給他。」

  「庭姊,不用了啦!他可能在忙,還是不要打擾他……」程菀彤勉強擠出笑容,拉住方媛庭的手,不讓她打電話。

  「小彤,男人寵不得……」

  程菀彤打斷她的話,「風雨好像愈來愈大了,庭姊,妳不用擔心我,我先走了,Bye!」

  看著程菀彤匆匆離去的背影,方媛庭只能無奈的搖頭兼歎氣,畢竟感情是他們兩人的事,她也不好干涉,只能默默的幫她加油,給她祝福,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程菀彤幾乎是用跑的跑到員工停車場,騎著機車回小木屋。

  她知道庭姊要說什麼,可是她跟陸定泓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她和陸定泓之間的關係,這樣的她有什麼資格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陸定泓回台北後,轉眼之間,兩個星期過去了,她每天都在期待與失望的痛若中度過。

  她像瘋子一樣,不停的看著手機,深怕漏接了他打來的電話。

  而她也懦弱得不敢打電話給他,就怕得到她不想要的答案。

  失落、空虛、茫然、無助的情緒不斷的累積,她不禁開始懷疑,陸定泓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雨勢愈來愈大,她的心也愈來愈酸澀,一直隱忍的淚水奪眶而出,藉著雨水的掩飾,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大哭一場。

  淚水和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程菀彤感覺這段回家的路好漫長,騎了好久的車,終於在大雨中看到男人給她的家。

  幸好有妳,這棟小木屋若有心,一定很開心以後不寂寞了。

  毫無預警的,腦中響起陸定泓初次帶她到小木屋時說的話。

  站在屋前,她看著沒有一絲光線的小木屋,被黑夜的雨幕模糊了輪廓,透著一股清冷孤寂,彷彿在訴說著它的寂寞。

  揚起苦澀的笑容,沒有了陸定泓,不管是她還是這棟小木屋,心就像是被掏空了。

  風呼嘯的刮著,暴雨不斷的傾洩,這時雨衣根本達不到任何防護的效果,全身都濕透的程菀彤覺得氣溫好像一下子降到冰點,冷得全身發抖。

  停好機車,脫下雨衣,她進入屋內,打開明亮的燈,還來不及擦乾濕透的身體,就聽到臥室傳來啪噠的聲響。

  她顧不得整個人濕得連頭髮都在滴水,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到二樓的臥室。

  強風豪雨不斷的從未關上的落地窗潑進來,窗簾被風吹得啪噠作響,把靠近窗邊矮櫃上的東西全都掃落。

  原木地板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有破掉流出泥土的小盆栽、陸定泓去各國旅行帶回來的紀念品,和被雨水浸濕的雜誌書籍等。

  視線移到破掉的相框上,程菀彤心一緊,相框裡放著她和姊姊成年後唯一的一張合照,此時凌亂的地面上只有支解的相框和破掉的玻璃,裡面的照片竟然不見了。

  她像無頭蒼蠅一般慌亂的搜尋著、翻找著,雙手因為害怕失去而微微發抖。

  「不要不見呀……不要……」

  赤裸的雙腳被玻璃碎片割破而流出鮮血,她卻感覺不到疼痛,一心只想找到那張照片。

  突然,啪的一聲,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停電了!

  程菀彤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陸定泓不要她了,連和姊姊唯一的合照也不見了。

  接連的打擊讓她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情緒崩潰的用雙臂抱住自己,緩緩的沿著牆壁坐下。

  「不……嗚嗚……不要……」

  她滿腹心酸,眼淚像外面不停下著的大雨,嘩啦啦的滑落臉頰。

  一路從台北開車下來的陸定泓,原本預計傍晚前就可以抵達山中小木屋,沒想到山區雨勢大得嚇人,盡管心急著想早點見到程菀彤,還是得放慢車速,因此晚了好幾個小時才抵達。

  大雨讓山區的收訊更加不好,所以他沒辦法先打電話確定程菀彤是否在家。

  這次的颱風非同小可,也許言旭南會叫她留在Dream House,可是陸定泓卻有一股莫名的直覺,他覺得她應該會在小木屋裡等他。

  果然,當他把車子停在小木屋前時,一眼就看到程菀彤的機車。

  她果然在家!

  陸定泓將排隊排了快一個小時才買到的甜甜圈護在懷裡,邁開長腿,跑進簷廊。

  一打開門,他按下電燈開關,試了幾次都沒有反應,才想到應該是颱風造成的停電,原本他還覺得奇怪,若是她在家,怎麼沒有開燈?

  他拿起放在櫥櫃裡的手電筒,邊往二樓走去邊出聲呼喚,「彤彤……」

  哭得昏昏沉沉的程菀彤,隱約聽到陸定泓的聲音,驚喜的抬起頭,透過淚眼看著黑暗的房間。

  在黑暗裡,除了外面狂風呼嘯的聲音以外,什麼也沒有。

  「笨蛋!笨蛋!程菀彤大笨蛋!」

  明知道陸定泓不可能回來,她還在期盼什麼?把頭埋在曲起的膝蓋上,眼淚再度無意識的滑落。

  一直得不到程菀彤的響應,陸定泓疑惑的來到臥室,看到像災難現場一般的房間,不禁傻眼,微愣了一下,才在房間的角落看到她蜷曲的身影。

  他神情擔憂的來到她的身旁,溫熱的大手輕輕撫上她顫動的肩頭,語氣急切的問:「彤彤,妳怎麼了?」

  程菀彤嚇了一跳,抬起濕潤的雙眸。

  「定泓!」她不敢置信的低喊,然後投入他溫暖的懷抱。

  陸定泓抱著她又濕又冷的身體,「天啊!妳的身體怎麼那麼冰?」

  看見落地窗沒有關上,雨水不斷的潑進來,他輕輕推開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我先去把落地窗關上。」

  她抬起頭,淚水繼續奔流,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嗚咽的祈求,「別走!」

  「妳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麼難過?」他的大手溫柔的擦拭她腮邊的淚水,卻像是怎麼擦也擦不完,於是拉起她的身子,「地上都是水,別坐著。」

  程菀彤低嘶一聲,因為站起身,被玻璃碎片割傷的腳底傳來劇痛。

  陸定泓這才發現她的腳受了傷,輕易的攔腰抱起她,「妳的腳流血了,痛不痛?」

  「嗯。」她靠在他那令人感到安心的懷裡,絕望的恐懼一點一點的消失。

  他輕柔的放下她,讓她坐在床沿,「妳坐在這裡,不要亂動,我去拿醫藥箱。」

  她睜著一雙迷濛的眼眸,隨著他的移動而游移。

  先關上落地窗,再拿著醫藥箱來到她的面前,陸定泓細心的挑去扎入她腳底的玻璃碎片,然後用消毒藥水消毒傷口。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剌痛。」

  他溫柔的動作、憐惜的眼神,讓她有被男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感動。

  幫她的傷口抹上藥膏後,他坐到她的身邊,輕柔的開口,「好了,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嗎?」

  望進他那雙漂亮的深邃眼眸,程菀彤咬了咬唇,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的說:「停電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我很害怕。」

  「就這樣?」

  「嗯。」她低垂眼眸,迴避他彷彿能洞悉人心的雙眼。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她愛他,希望能永遠留在他身邊,想求他不要再離開她。

  但是她說不出口,從一開始他就只要短暫的關係,她很怕她的奢求會讓他厭煩。

  有好多話藏在心底,說不出口,被他這麼一問,她的心裡好苦、好澀,眼淚控制不住又流了下來。

  陸定泓無奈的歎了口氣,親吻她濕潤的臉頰,心疼的哄道:「怎麼又哭了?別哭了,彤彤寶貝,別哭了……」

  她也不想那麼愛哭,可是就是忍不住,尤其他又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所有的委屈一古腦的傾洩而出,眼淚反而愈掉愈多。

  他彎身,將她抱起。

  她柔順的貼在他的懷裡,嗓音因為哭泣而微啞,「你要做什麼?」

  「妳冷得像冰塊,我帶妳去泡熱水澡。」

  陸定泓抱著她來到浴室,脫掉她身上濕透的衣服,動作溫柔得彷彿她是易碎的水晶。

  然後他打開水龍頭,將水溫調到可以暖和身體的熱度,就讓熱水嘩啦嘩啦的流放下來。

  沒多久,圓形的按摩浴缸裡已蓄滿熱水。

  他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身上的衣服,修長結實的男性裸體直接展現在她的面前,然後抱著她一起坐進浴缸,把她擁在胸前。

  冰冷的身子浸泡在溫熱的水裡,程菀彤不禁仰首,輕輕逸出滿足的歎息,「好舒服……」

  陸定泓的大手慢慢的游移,撫遍她全身,讓她緊繃的肌肉一寸寸放鬆。

  「好熱。」不知是他的大手帶來的影響,還是水溫太高,她覺得全身浸潤在高溫中,小臉被熱氣烘得紅通通,連身體也泛著粉紅色澤。

  她可以感覺到他勃發的慾望,貼著她的臀瓣跳動著。

  她轉頭,主動吻住他的唇,急切的要求,「定泓,愛我。」

  經歷分開這段時間的寂寞和空虛,現在他又回到她身邊,她需要強烈的感受他的存在,她渴望被他愛著,渴望他將屬於他的熱燙慾望深深的埋進體內,與她密不可分的結合。

  陸定泓因為她的主動而怔愣住,捧著她的臉,不讓她深入這個吻,嗓音低啞的拒絕,「妳今天太累了,應該好好的休息。」

  「不要……不要拒絕我。」程菀彤拋開矜持,張嘴含咬住他的乳頭,主動挑逗他,不讓他有機會拒絕她。

  「喔!彤彤,妳變壞了。」他低吟出聲,她的撩撥無疑是在乾草上點火,他極力克制的慾望像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定泓,佔有我,讓我感覺你……」她張開大腿,緊緊勾環住他的腰,手臂攀著他的頸子,動情的催促道。

  「嘿,別急……」他柔聲安撫,她還不夠濕到足以容納他。

  「不……」她伸出手,握住那堅挺已久的男性,往自己的花徑口湊去。

  又粗又硬的男性慾望一下子就把那緊窒的甜美花徑塞得滿滿的,充實的快感讓他們同時逸出歡愉的呻吟。

  他全身肌肉緊繃,終於狠狠的扣緊她的腰,有節奏的抽送著,一次又一次深入她的柔軟。

  「啊啊……」程菀彤拱起身子,發出嬌媚的呻吟。

  陸定泓火力全開,一再佔有她。

  她感動得輕聲哭泣,雪白的嬌軀在快感的刺激下泛起紅潮,一遍又一遍的戰慄。

  脹熱的感覺讓花心陣陣痙攣、收縮,她禁不住嬌喊出聲,「啊……」

  「唔……」釋放的瞬間,他跟著發出低嗄的粗喘,與她一同攀上高潮頂端……

  久別的火熱激情就像外面的狂風暴雨一樣席捲他們,直到彼此都滿足,無法再承受更多歡愉,他才抱著她,在極度滿足和疲憊中慢慢的入睡。

第八章

  淅瀝瀝的雨聲喚醒陸定泓,睜開惺忪睡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早上八點了,因為天氣不佳的關係,所以天色還很暗。

  他轉頭,看著在自己臂彎裡的程菀彤,她睡得很熟,嘴唇微微開啟,輕淺的呼吸著,看起來嬌憨又可人。

  這一刻,幸福滿足的感覺盈滿胸口,他期待以後每一天早晨起床,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

  看著她甜美睡顏好一會兒,陸定泓才起身,準備把一片狼藉的房間整理好。

  昨天他們忙著滿足彼此的慾望,事後也沒有精力再整理像災難現場一般的房間就沉沉睡去。

  他只能慶幸至少昨晚房間裡那張柔軟的大床沒有被颱風波及,否則還真不知道要在哪裡愛她。

  嘴角微揚,陸定泓開始動手清理房間,他的動作小心輕巧,深怕把熟睡中的程菀彤吵醒。

  半夢半醒中,她感覺溫暖厚實的依靠不見了,翻了個身,發現原本睡在身旁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的意識在瞬間清醒,猛地睜開眼,就見到他裸著精實的上身,只穿著一條褪色泛白的牛仔褲,連扣子都沒有扣的養眼畫面。

  當她欣賞著他性感的樣子時,突然被他從矮櫃底下抽出一張紙的動作吸引,定睛一看,驚喜的大喊,「照片。」

  是她和姊姊的合照!以為不見的照片如今又出現,程菀彤立刻坐起身。

  「妳醒啦!」陸定泓傾身,給了她一個甜蜜的吻。

  他的熱情害她的心臟怦怦亂跳,險些忘了照片的事,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你剛剛手裡拿的是照片嗎?」

  「妳說這張嗎?」他轉身,撿起隨手丟進垃圾桶裡的紙張,疑惑的問。

  因為泡了整夜的水,整張照片褪色又有皺折,變得模糊不清,他沒有想到那竟是一張照片,才會這麼輕易的丟棄。

  「啊!我的照片……」程菀彤驚愕的嚷著,看著被水泡爛的照片,心好像被擰了一下,泫然欲泣,「怎麼變這樣……」

  「這張照片……」陸定泓坐在她的身邊,仔細的看著模糊的照片,好一會兒才看出來,「是妳和妳姊姊的合照。」

  「嗯。」她難過的輕撫著照片表面,好像藉著這個動作就能把照片恢復,語氣低落的說:「我好想姊姊,現在連唯一的照片也弄壞了……我和姊姊是不是永遠都不能見面了?」

  明知不會有答案,她還是有點傻氣的問著他,像是要從他身上汲取令人堅強安定的力量。

  她脆弱的表情讓人心痛,他的語氣肯定的說:「不會的,妳和妳姊姊一定會有重逢的一天。」

  「真的?」

  「真的!其實這次回台北,我已經把妳姊姊的資料給徵信社了,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妳姊姊的消息。」他自信滿滿的給她保證。

  程菀彤不敢置信的摀任嘴,太多的感動充盈著她的心,讓她差點無法呼吸。

  「定泓,謝謝你。」她熱淚盈眶的撲進他的懷裡。

  陸定泓就像是上天派給她的天使,給她溫暖,給她希望,太多美好的事發生在她身上,讓她總要以為自己一定是在夢裡才會如此幸運的遇上他。

  「傻瓜!這只是一點小事,我喜歡看到妳的笑容,以後不許妳再這麼愛哭了。」張臂擁抱著她,他伸手揩去她瞼頰上的淚水。

  「嗯。」胡亂抹了抹淚濕的臉頰,她對著他露齒一笑,「我也來幫忙整理。」然後拿起拖把,準備把他剛剛做到一半的清潔工作做完。

  「不用了,我快整理好了。」他一手拿過她手上的拖把,一手推著她往浴室走。「妳去梳洗一下,等一下我們出去吃早餐。」

  外面的天氣還沒有好轉,雖然不像昨天那樣狂風暴雨,但雨還是下個不停,而且離這裡最近的早餐店光開車就要半個小時,她不想要他這麼奔波,於是提議道:「我們別出去吃了,冰箱裡還有食材,我做早餐給你吃。」

  「好呀!好久沒有吃到妳做的菜了,我很期待。」陸定泓揚起笑容。

  自從他們一起生活後,因為地處偏僻,覓食不易,所幸她的廚藝不錯,他們的三餐都是由她料理。

  她做的菜雖然沒有外面餐廳大廚做的好吃,但是屬於家常料理,兼顧健康和美味,吃慣她做的菜後,反而不喜歡外面重口味的食物。

  看看現在的時間,吃早午餐差不多,程菀彤決定做傳統日式早餐,健康美味又吃得飽。

  「好香呀!」

  半個小時後,陸定泓聞香來到餐廳,看到桌上擺著簡單卻豐富的三菜一湯。

  日式蛋卷、香煎一夜干、一小碟綜合醬菜、一小碗味噌湯和一碗白米飯,看著熱騰騰又香噴噴的飯菜,他覺得口中不自覺的分泌著唾液,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著。

  「對了,我有買甜甜圈,能當我們的飯後甜點。」他想起被遺忘在客廳的甜甜圈。

  程菀彤難掩歡喜的笑瞇了眼,「真的嗎?我去拿。」

  她跑向客廳,很快的,提著一隻紙袋回到餐廳。

  「這是甜甜圈嗎?」她好奇的看著紙袋裡的甜點。

  「是啊!這家甜甜圈在台北很有名,我排隊排了快一個小時才買到。」他接過紙袋,幫她把紙盒打開,看到裡面的甜甜圈時,不禁一愣,「不會吧?」

  盒子裡的甜甜圈因為潮濕,外面的糖衣和淋醬全都溶化,巧克力醬、草莓醬、乳霜糖衣混在一起,看不出原來美味可口的樣子。

  「真可惜,不能吃了。」他拿起整盒甜甜圈,就要丟進廚余回收桶。

  「不要丟!」她搶下他手上的紙盒,不讓他丟。

  甜甜圈又沒壞,只是賣相不好罷了,況且這是他特地排隊幫她買的,她好感動,再怎樣也捨不得丟掉,浪費他的心意。

  她拿起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從嘴巴漫進心裡,笑著稱讚,「好好吃。」

  看她吃得很美味的樣子,他不相信,也拿起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口感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吸水受潮的甜甜圈失去了原有Q彈的口感,變得像是吸過水的吐司,軟爛的口感加上複雜的綜合味道,讓美味的甜甜圈變得有點可怕。

  「變得好難吃,別吃了。」他嫌惡的說,把咬了一口的甜甜圈丟回盒子裡。

  「不要,這是你特地買給我的,我要吃。」她再度咬了一口甜甜圈,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陸定泓知道她不想糟蹋他的心意,感動的情緒在胸口沸騰,伸手奪下她手中的甜甜圈,丟進廚余回收桶後,從她的身後抱住她,在她的耳畔低語,「跟我回台北,妳愛吃,回台北後,我再買給妳吃。」

  程菀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轉身,面對他,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妳愛吃,回台北後,我再買給妳吃。」他重複一遍。

  「不是,是上一句。」她緊張的抓著他的手。

  深深的凝望著她,他再次慎重的說:「跟我回台北。」

  「跟你……回台北?」她撫著胸口,訥訥的重複他說過的話,屏息望著他,心裡好不踏實,怕他說的話全是出自自己的想像。

  「嗯,跟我一起回台北。」他語氣肯定,外加利誘,「況且我委託的徵信社在台北,妳姊姊也有可能在台北,跟我回去,接收消息會比較快,也許很快妳們姊妹就能見面了。」

  程菀彤咬著唇,遲疑了許久才開口,「真的可以嗎?」

  雖然他的語氣真誠無偽,但她的心還是惶然不安。

  他要帶她一起回台北的用意是什麼?

  她在他的心中又是佔有什麼樣的位置?

  如果將來他不要她了,她要怎麼辦?

  所有的疑惑不安在她的心裡一一掠過,程菀彤凝視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答案。

  陸定泓看著她一臉遲疑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頭頂,「當然可以啦!那妳願不願意跟我回台北?」

  她想不透也得不到答案,但是渴望戰勝了理智。就這樣吧!順從心裡的想望,把握眼前僅有的幸福。

  「好。」她點了點頭。

  終於聽到她答應,陸定泓露出欣喜的笑容,傾身吻住她。

  兩人確定要一起回台北後,一切就像按了快轉鍵,迅速從眼前閃過。

  程菀彤辭去Dream House的工作,整理了簡單的行李,再和言旭南夫婦吃飯,感謝他們多年來的照顧,便起程前往台北。

  一住進陸定泓的高級華廈,她還來不及熟悉環境,兩人的同居生活卻是過得甜蜜又火熱。

  白天,陸定泓去上班,她會在家裡為他洗衣、煮飯、打掃,等他下班;到了晚上,他們有時會一起看影集,有時一起聊天談心,或是他處理公事時,她就在一旁看書陪他,然後再一起上床睡覺,或是在床上纏綿一番,直到滿足彼此的慾望後,才抱著入睡。

  在這樣規律、平凡的生活裡,程菀彤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唯一的遺憾是,自從上次徵信社調查報告指出姊姊在半年前已從台灣出境,在英國入境的消息,再沒有有任何新的進展。

  消息跟著姊姊入境英國後也跟著斷了線,陸定泓說會請在英國的朋友幫忙,而她也只能懷抱著一絲微小的希望,耐心的等待。

  「我回來了。」

  陸定泓走進屋裡,順手關上門,高大的身軀來到她的面前。

  「今天怎麼這麼早?」她不解的看著他,現在也才下午四點多,離他正常的下班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

  她接過他的公文包,才發現他手上提了一個大型的紙盒,她不懂名牌,看不出盒子外面的英文字代表什麼意思,不過盒子的質感似乎非常高級。

  他俯下身,蜻蜓點水的吻了她一下,低語,「給妳一個驚喜。」

  看著他神秘的笑容,程菀彤不禁更加好奇,「什麼驚喜?」

  「跟我來就知道了。」

  他拉著到她到更衣室,打開那個大型紙盒,只見盒子裡裝了一襲白色雪紡紗禮服,他把禮服吊掛起來,牽著她來到禮服前面。

  「喜歡嗎?」他從她的身後抱住她,嗓音低沉,溫熱的氣息淡淡掃過她敏感的耳朵。

  「好漂亮。」她伸出手,輕輕的摸著有著絲滑觸感的禮服。

  「去試穿看看。」陸定泓微微一笑。這襲禮服是他請設計師特別為她量身訂做的,很期待看見她穿上的樣子。

  程菀彤從來沒有穿過這麼漂亮的禮服,好不容易穿好後,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神仙教母變身的灰姑娘,夢幻極了。

  當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毫不掩飾眼裡的驚艷,讓她不自覺的羞紅臉。

  「好……好看嗎?」她羞澀的問。

  飄逸的白色斜肩長禮服,突顯出她穠纖合度的身材,低胸的設計露出她纖細性感的鎖骨和飽滿的胸部,鑲有亮片繡花皺褶的裙襬綴著風格華麗又浪漫的蕾絲和荷葉邊,增添了她甜美又純真的氣質。

  「妳好美。」他毫不吝惜的讚美,火熱的眼眸盯著她渾圓飽滿的胸部,伸出手,愛撫露在衣服外的嬌嫩肌膚,「不過……這裡好像太低了。」

  聽著他霸道佔有性的話語,看著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指,程菀彤忍不住瞋瞪他一眼,抓住他的手。「你討厭,啊……」

  因為太愛她可愛的模樣,陸定泓索性抱住她,「怎麼辦?妳這麼美,會讓我想要把妳藏起來耶!」

  真糟糕,怎麼他一遇上她就想化身為大野狼,一口把她吞下肚的慾望來得如此猛烈?

  「你……你……」感覺他的目光變得深濃,眸底燃燒著灼燙的烈焰,程菀彤隱約猜到他的想法。

  他毫不掩飾內心的渴望,攬住她的纖腰,吮吻她的紅唇,品嚐著她甜美的滋味,邪惡的長指則悄悄的撩高白紗裙襬,溜向她的雙腿之間,擠進她的底褲裡,逗弄她的玫瑰花唇。

  「啊……別這樣……衣服會弄髒……」她受不了的嬌吟出聲,身體對他的碰觸產生熱情的反應,雙腿之間的嬌嫩泌出令她羞澀的蜜液。

  他抵著她微腫的唇瓣,低語,「衣服髒了,再買新的給妳。」

  她扭動身軀想要掙脫他的大掌,他的手指卻持續轉抽著,她受不了了,只能暈眩的喘息,不停的呻吟,「你……啊啊……」

  陸定泓解開褲頭,釋放出硬挺的慾望,在她嬌嫩的蜜穴前揉弄著,準備一舉進攻她甜美的花徑。

  此時,門鈴聲不識趣的響起。

  迷失在男人帶來的火熱快感中的程菀彤清醒過來,嬌喘的說:「定泓……有人在按門鈴。」

  「別理它。」火熱慾望的前端被她潮濕又緊縮的花徑吸吮著,他用充滿情慾的低沉嗓音回應,理智跟著拋諸腦後。

  門外的人彷彿不等到人來應門就不死心,討債一般不間斷的按著門鈴,後來居然連電話鈴聲也跟著響起。

  「唔……定泓,別這樣……門鈴按得那麼急……唔唔唔……電話也響了……」她虛弱的抵抗,努力不讓理智在他熱情的攻勢下潰散。

  「不要拒絕我。」他痛苦的低語,急於抒發的慾望折磨著他。

  「說不定對方有急事。」程菀彤推開他的肩膀,扭腰躲開他灼熱的慾望。

  「啊……」陸定泓呼吸急促,爆出一連串不文雅的咒罵,「不管那人是誰,我都要殺了他。」

  「別生氣嘛!」她紅著臉親了親他的唇,「等晚一點你想怎樣都可以。」

  她的承諾總算稍稍安撫了他,他吻著她的小嘴,帶著點不甘心,吻得她險些透不過氣才放過她,然後戲謔的開口,「晚上的補償,從現在開始算利息。」

  熱氣猛地往頭頂沖,她推著他,「別鬧了,我去開門,你快去沖個澡。」

  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看著自己站得直挺挺的小弟弟,不先沖個冷水澡,確實無法見客。

第九章

  程菀彤換下禮服後,趕緊來到玄關,把門打開,只見門外站了一個氣質優雅的美女。

  「怎麼這麼慢才開門?是不是在做什麼壞事?如果不是警衛說你在家,我都要放棄了……」低頭看著手機的呂心穎劈頭就是一大串,直到抬起頭,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來應門的人不是陸定泓,不禁愣了愣,但是良好的教養讓她很快的恢復優雅的儀態,露出合宜的笑容,「定泓在家嗎?」

  「在,他在洗澡,妳要先進來坐著等他嗎?」

  眼前的美女舉手投足間充滿氣質,再加上她對陸定泓熟稔的稱呼,程菀彤不自在的側身,讓她進到屋裡。

  呂心穎在沙發上坐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程菀彤。

  她的紅唇腫脹、頭髮略微凌亂、滿臉羞紅……她那模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簡直就是剛被男人寵愛過。

  濃濃的妒意湧上心頭,呂心穎的語氣不自覺的變得尖銳,「妳是定泓最新的女朋友嗎?」

  聽著她直截了當的問話,程菀彤的喉嚨湧出苦澀。

  雖然她和陸定泓已經發展出十分親密穩定的關係,但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

  扯出不自然的笑容,她迴避的問:「妳要喝點什麼嗎?」

  「咖啡,謝謝。」察覺她逃避的態度,呂心穎揚起嘴角,彷彿漫不經意的說:「原來妳就是定泓說的那個度假情人。」

  度假情人?程菀彤的臉龐白了白,悄悄的握緊小手,為自己感到悲哀,原來在陸定泓的心目中,她充其量只是一個女伴嗎?

  不是女友,是女伴,一個在他閑暇、無聊、度假時,可以陪他玩、陪他上床的女人……

  「妳們在聊什麼?」也不管是不是有其他人在,沖完澡的陸定泓走過來,強壯的臂膀攬住程菀彤的腰。

  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混著沐浴乳清新的氣息竄入鼻腔,程菀彤不自在的看向呂心穎,恰巧與她銳利的眼神相接。

  「不要這樣。」程菀彤臉蛋發燙,渾身不自在,想要把他推離自己身邊。

  陸定泓不為所動,摟著她在另一邊的沙發坐下,看著坐在對面的呂心穎,不悅的開口,「妳最好有找我的充足理由。」

  呂心穎整理了心緒,恢復原有的優雅從容,似乎洞悉一切的笑道:「看來我的來訪打斷了你的好事。」

  程菀彤臉蛋爆紅,尷尬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我……我去廚房泡咖啡。」

  「妳別欺負她,彤彤很害羞的。」

  「哼!可別冤枉我,欺負她的人是你吧!」呂心穎高傲的抬起頭。

  陸定泓聽而不聞,語氣頗為不耐煩,「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呂心穎拿出一張浮刻著一個古典「R」英文字的米白色邀請函,說明來意,「下星期雷珠寶要為進軍亞洲市場舉辦一場聯展晚會,我想請你當我的男伴。」

  雷珠寶是全球知名的飾品品牌,從英國崛起,傳聞經營者是繼承歷史悠久爵銜的貴族,擁有幾座生產上等鑽石和寶石的礦場。

  百年來,雷珠寶以獨特的設計、精湛的工藝與優越的質量,晉身為飾品珠寶市場上的頂級品牌,目前於全球擁有超過十五個國家、兩百個銷售據點,由位於英國的經銷中心操控。

  在世界享有國際知名度的雷珠寶從未在亞洲設點,此次會選中台灣做為第一個亞洲據點,此舉引起廣大的注目。

  英國小報更指出,是因為現任雷珠寶的董事雷薩非爵爺娶了一個台灣新娘,而為了那個幸運的台灣女孩,他才決定在台灣設立據點。

  「雷珠寶的展場是由我承接設計的,我也受邀出席,不過我已經有女伴了。」陸定泓充滿歉意的看著呂心穎。

  呂心穎設計的珠寶在台灣已有一定的知名度,加上她顯赫的家庭背景,此次雷珠寶來台,前置勘查作業都是她協助辦理的,而且她也有幾件設計作品會在晚會上展出,他知道她很重視這次的聯展晚會。

  不過這場晚會對他和程菀彤來說非常重要,雖然對呂心穎感到抱歉,但也只能委婉的拒絕她。

  「你要帶她出席?」呂心穎不自覺的提高音量,盯著正端著咖啡要走進客廳的程菀彤。

  她的舉止不夠落落大方,儀態也不優雅,一看就知道是誤闖上流社會的小資女孩,呂心穎實在不懂,為什麼陸定泓要捨她而就程菀彤?

  看到她流露出鄙夷的眼神,陸定泓不悅道:「呂心穎,請注意妳的態度。」

  呂心穎難堪的白了臉色,依她對他的瞭解,當他連名帶姓的叫她,代表她真的踩到他的底線了。

  「嘗嘗看咖啡合不合妳的口味。」感覺到氣氛緊繃,程菀彤對著呂心穎微微一笑,把咖啡杯擺到她的面前,然後轉頭,看著陸定泓,「你還沒幫我介紹這位美麗的小姐。」

  「我都忘了自我介紹。」呂心穎感謝程菀彤的出現,她可不希望因此讓男人下逐客令,「我叫呂心穎,跟定泓是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

  原來是青梅竹馬的情誼,難怪他們相處起來的感覺那麼熟稔……程菀彤心裡又不自覺的漫過一陣酸澀。

  「呂小姐,妳好,我叫程菀彤。」她禮尚往來的自我介紹。

  「叫我心穎就好。妳對台北不熟吧?改天可以約妳一起去逛街嗎?」

  呂心穎和程菀彤極有默契,一起看向陸定泓。

  看著呂心穎態度好轉,顯得友善,他滿意的微微一笑,拉著程菀彤在身旁坐下,寵溺的說:「妳想去就去,不過要小心,別被心穎帶壞了。」

  他也希望她能擴大生活圈,若呂心穎能跟她成為好朋友,他也會感到開心。

  「你放心,不會帶你的心肝寶貝去不良場所,行了吧?」呂心穎受不了的調侃陸定泓,「你變成一個愛碎碎念的老頭子了。」然後和程菀彤相視一笑。

  陸定泓看著程菀彤甜美的笑容,竟然眨了眨深邃的眼睛,故作傷心的說:「妳竟然聯合外人來取笑我。」

  「我……我哪有?!」程菀彤怔了怔,粉臉迅速綻放兩朵可愛的嫣紅。

  「拜託你們,我都快被閃瞎了。」呂心穎不是滋味的嚷嚷。

  「沒別的事的話,妳可以回去了。」陸定泓涼涼的趕人。

  「你真的是有異性,沒人性,先是拒絕我的邀請,現在還這麼快趕人,我來找你是有另一件事要請教你的意見。」呂心穎受不了的搖搖頭,從隨身包包中拿出筆記本電腦。「我最近接了一件案子,客戶要我設計一間用寶石打造的糖果屋,可是我怎麼都抓不到感覺。」她打開電腦電源,很謙虛、受教的問:「可以麻煩陸大建築師幫我看看嗎?」

  「讓我看看。」陸定泓收斂玩笑的態度,坐到呂心穎的身邊,專注的看著電腦螢幕。「如果要營造童話式的建築,妳這個屋頂可以畫成大斜角,窗戶可以直接用水晶鑲嵌。」

  他拿起繪圖筆,直接在螢幕上做出修改。

  「嗯,這樣感覺好多了,可是我覺得窗戶的部分若做成可掀式的,應該會更具吸引力。」呂心穎加入自己的意見。

  程菀彤看著在電腦前靠得極近的兩顆頭,聽著兩人你來我往、滔滔不絕的討論著,說著她聽不懂的專業術語,感覺自己離陸定泓的世界好遙遠。

  再看看不僅外型登對,連家世背景都十分相似的陸定泓和呂心穎,她覺得好刺眼、好難受。

  她好討厭自己這個樣子,明明他對她這麼好,她卻沒辦法坦然面對自己的出身,無法不拿自己和呂心穎做比較。

  她覺得自己好軟弱、好沒用,她討厭自己,好討厭、好討厭……

  開闊挑高的宴會大廳氣派十足,一件件設計獨特精美的珠寶閃耀著迷人的光輝,被安全的鎖在透明展示櫃裡。

  這場晚會除了展示雷珠寶的飾品外,展示品也做慈善義賣,所募得的金額將全數做為慈善之用。

  能接到邀請函的人,皆是非富即貴、有權有勢的上流社會精英,莫不興奮的期待著能標得雷珠寶設計的飾品,一方面能得到全球知名品牌雷珠寶的飾品,另一方面也可以彰顯自身的慈善之名。

  因此晚會會場除了名貴珠寶以外,還有從世界各地來參與這場盛會的政商名流、名媛貴族。

  為了這些名貴的人與物,會場的保全做得滴水不漏,隨時可以看到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保鏢穿梭其間。

  晚會會場內,此時樂隊正演奏著悠揚的音樂,慵懶又愜意的樂聲蕩漾著,緩和了過分嚴謹的晚會氣氛。

  第一次參與這種盛會,程菀彤已不知第幾次做著深呼吸。

  呂心穎端著香檳來到她的身旁,神情冷傲的看著她,「妳很緊張嗎?」

  程菀彤一身白色雪紡紗禮服,襯托出她清新的氣質,容光煥發的心形小臉流露出沉浸在愛情裡的小女人嬌態,不可否認的,她打扮起來確實甜美可人。

  即便心裡有些不安,程菀彤還是揚起微笑,「有一點,我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怕會給定泓添麻煩。」

  二十分鐘前,陸定泓一臉神秘的說他有重要的事要去處理一下,就把她留在這裡。

  不過幸好呂心穎這時陪著她,雖然兩人相處過幾次,她隱約覺得呂心穎對她有股莫名的敵意,而且冰冷不可親,但這是美女的權利,所以她也不以為意,反而很感謝有她的陪伴。

  「心穎,謝謝妳陪我。」程菀彤衷心的說。

  呂心穎在心裡冷冷的嘲笑她的天真,虛假的回道:「沒有什麼,妳不用這麼客氣。」然後轉頭,盯著被鎖在透明展示櫃裡的鑽石項鏈。

  程菀彤也跟著轉移事視線,隨即發出讚歎,「好美的項鏈。」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呂心穎問:「妳要不要戴戴看?」

  「不要吧?我不適合戴這麼貴重的首飾。」程菀彤慌張的拒絕。

  「今天與會的都是權貴名流,妳今天的身分是定泓的女伴,身上沒有佩戴首飾,顯得太寒酸了,會讓定泓沒有面子的。」呂心穎邊說邊示意保全人員打開展示櫃,取出裡面的鑽石項鏈。「況且這條項鏈是我設計的,我能做主讓妳戴上,只是到時妳可要叫定泓出高價標下它,這樣我才有面子嘛!」

  「還是不要……」程菀彤來不及說完拒絕的話語,那條昂貴美麗的鑽石項煉就被戴在她線條優美的脖子上。

  「真美,定泓一定會喜歡。」呂心穎退後兩步,邊欣賞邊讚美。

  「是……是嗎?」惶惑不安的摸著脖子上的鑽石項鏈,沉甸甸的重量,讓程菀彤覺得壓力好大。「心穎,我還是不戴了,妳可不可以幫我取下來?」

  「我去叫定泓來看。」不理會坐立不安的程菀彤,呂心穎逕自轉身離開。

  「心穎……心穎……」

  程菀彤心慌意亂,四周都是人,她不敢大聲喊叫,也不敢莽撞的追上前。

  呂心穎冷冷的看著站在衣著高貴的人群中的程菀彤,心裡恨得牙癢癢。

  程菀彤那無辜純真的模樣確實很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但她就是不甘心,竟然會輸給什麼都不如她的程菀彤。

  不是滋味的感覺在心頭髮酵,她伸手招來一名保全人員,朝著程菀彤的方向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名高大的保全人員皺了皺眉頭,然後大步走到程菀彤的面前,有禮但冷淡的開口,「這位小姐,可以借看一下妳的邀請函嗎?」

  「我……我是跟朋友一起來的。」程菀彤輕聲響應,迅速環顧著四周,尋找陸定泓的身影。

  「請問妳朋友的姓名是?」保全人員再問。

  「陸定泓。」

  保全人員透過耳麥在確認名單,雙眼銳利的緊盯著她。

  因為保全人員的問話,程菀彤感覺胃部一陣緊縮。

  周圍的人發覺她的狀況,開始竊竊私語。

  「妳身上這條鑽石項鏈應該不屬於妳的,請問妳是如何取得的?」保全人員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再度響起。

  程菀彤一怔,臉蛋嫣紅,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只感覺到周遭的人愈來愈多,被指指點點的難堪讓她無地自容。

  「一位紳士不該這樣為難一位淑女。」

  就在她萬分尷尬、不知所措之際,一道口音奇特又冷靜低沉的嗓音劃開人群的竊竊私語,撞進她的耳裡。

  「雷爵爺,這位小姐……」保全人員態度恭敬,準備報告他懷疑程菀彤是小偷這件事。

  雷薩非伸手制止。

  程菀彤抬起頭,望向出聲解救她的男人,他是一個棕髮藍眸的外國人,身材勁瘦高大,渾身上下充滿了權威和與生俱來的優雅。

  男人執起她的手,優雅有禮的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妳跟令姊長得很像,一樣有雙美麗的眼睛。」

  程菀彤還來不及反應男人對她所做的動作,就被他說出口的話震得怔愣在原地。

  這時,陸定泓由另一端趕來,一把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入他的懷裡。「她是我的女伴,也是雷爵爺最重要的客人。」

  眾人再度竊竊私語,驚訝原本被誤認為小偷的女子竟然是陸定泓的女伴。

  聽到陸定泓熟悉的嗓音,安心的感覺漫過程菀彤全身,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定泓,對不起……」

  雷薩非明亮的藍眸強勢且緩慢的掃視會場每一個眼神由輕蔑變為驚奇的人,大聲宣佈,「我以台幣一億元的價格標下這條鑽石項鏈,送給程菀彤小姐,做為我送給我小姨子的見面禮。」

  「天啊!不可以,這太名貴了,我不能收……」程菀彤猛地頓住。

  等等,雷薩非剛剛說了什麼?他說……她是他的小姨子?這表示……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出面保護她的兩名出色男子,心情激動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定泓,我是不是聽錯了?剛剛……剛剛他是不是說……」

  陸定泓緊握她的手,朝她點點頭,溫柔的說:「妳姊姊嫁給雷薩非爵爺,現在是雷夫人了。」

  程菀彤抬起頭,望向雷薩非,不確定的問:「你和我姊姊……」

  「我美麗的小姨子,很榮幸見到妳。」雷薩非向程菀彤行禮,迷人且和藹的回道。

  「我想見我姊姊。」程菀彤覺得一切不真實得像是在作夢,她必須馬上親眼見到姊姊,才能證實這一切。

  「菀珞因為懷孕,加上長途飛行的關係,人不太舒服,現在還在宴會廳樓上的休息室休息。」雷薩非的語氣裡透露著對妻子的濃濃愛意。

  「我陪妳去見妳姊姊。」陸定泓摟著她。

  「等我一下,我來帶路。」雷薩非看著他們,然後轉身,走向晚會高台,對著賓客致意,「請大家好好的享受這個晚會,我希望能看到大家踴躍的愛心,並代表受惠的機構,感謝各位的善心。」

  他在熱烈的掌聲中走下高台,帶領著陸定泓和程菀彤離開會場。

  呂心穎站在角落,看著這戲劇性的演變,雙眼流下不甘心的淚水。

  但是,她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她是注定挽不回陸定泓的心了,只能落寞的暗自垂淚。

  突然,一道譏諷的嗓音響起,「嘖,沒想到心高氣傲的呂大小姐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呀!」

  聽見那讓她氣得牙癢癢的聲音,呂心穎狼狽的抹去眼淚,回過頭,嗆辣的問:「你來這裡做什麼?」任何人都能看到她的脆弱,唯獨這個男人不行。

  「我受邀出席,為什麼不能來?」

  她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想從他身邊走開。

  男人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故意問道:「妳……剛剛在哭嗎?」

  「不關你的事!放開我的手!」

  他放開她的手,語氣慵懶的說:「對了,我來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報被用過就丟的仇。」

  不等她反應,他用毫不憐香惜玉的手勁,直接劈向嬌氣橫逸的呂心穎。

  不敢相信男人居然會下這麼重的手,呂心穎瞪大雙眼,還來不及驚呼出聲,便暈厥在他的懷裡。

  「惡女。」揚起一抹笑,男人扶著呂心穎悄悄的離開晚會會場,一如來時那樣無聲無息。

第十章

  程菀彤一打開休息室的門,看到映入眼底的身影,激動得捂著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小彤。」程菀珞看到妹妹久違的容顏,難掩悲喜交織的情緒,激動的抱住她。

  「姊姊……姊姊……」程菀彤緊緊的回抱程菀珞,淚水奪眶而出。

  男人們看著姊妹倆哭成淚人兒,知道她們分開了那麼久,一定有很多貼心話要聊,於是很有默契的打算退出休息室,給她們姊妹一個完全屬於她們的私密空間。

  「妳跟姊姊慢慢聊,我在外面等妳。」陸定泓邊說邊溫柔的替程菀彤揩去臉上的淚水。

  「妳的身體不適合太激動,有什麼事就叫我。」雷薩非離開前,拉著妻子的手,殷切的叮囑。

  她們看著同樣出色的兩個男人一起走出休息室,都為彼此能找到一個可靠體貼的男人感到開心。

  程菀彤看著姊姊依舊柔美但略顯圓潤的臉蛋,掩不住歡喜的說:「姊姊,姊夫對妳真好。」

  「定泓也對妳很溫柔體貼呀!」程菀珞一臉幸福的回道。

  程菀彤的心微微一澀,不可否認的,陸定泓是個溫柔體貼的好情人,但她最想要的,他給不起呀!

  她不想讓姊姊擔心,於是露出明亮的笑容,語音高揚的說:「不說他了。姊姊,妳怎麼會跑去英國,還變成一個伯爵的新娘?」

  程菀珞沒有忽略妹妹眼裡一閃而逝的哀愁,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折磨人,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小兩口發生什麼事,但是依她對陸定泓的觀察,她相信陸定泓是個值得妹妹托付終生的好男人。

  她溫柔的摸摸妹妹的頭頂,「大約半年前,我原本工作的公司惡性倒閉,那時我失業,也沒有錢可以匯回家,後來看到一個英國商人在征看護,我沒多想就直接跑去應徵了。之後才知道那個英國商人罹癌,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我照顧他沒多久,他就過世了。而那個英國商人就是雷薩非爵爺的父親,他來台灣處理父親的後事,這期間我們發生了一些事,他就把我帶回英國。到了英國,我也沒有辦法跟妳聯絡。」頓了下,她接著又說:「聽定泓說這段時間妳受了不少苦,都是姊姊的錯,如果我早點回來找妳,妳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程菀珞直接略過被雷薩非因為誤會而囚禁的那段日子,她已經苦盡甘來,也得到男人忠誠的愛和溫柔的守護,現在肚子裡還有兩人相愛的結晶,她幸福又快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失聯,害妹妹受苦,她心裡五味雜陳,忍不住再度紅了眼眶。

  「姊姊,不是妳的錯,而且我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能再見到姊姊,我很高興。」程菀彤再三保證,不希望姊姊太內疚,可惜她的保證成效不彰,最後只好轉移話題,「真不敢相信,姊姊的肚子裡有小寶寶了耶!幾個月了?我可以摸摸看嗎?」

  聽見她興奮的語氣,程菀珞暫時拋開難過的情緒,柔聲的說:「嗯,已經三個月了。」她拉著妹妹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小寶寶,我是彤彤阿姨,你在媽媽的肚子裡面要乖乖的,不然等你出來,阿姨就要打你的小屁屁喔!」程菀彤輕輕摸著姊姊的肚子,認真的跟著肚子裡的寶寶說話。

  程菀珞忍不住噗哧一笑,「寶寶都還沒出生,妳就擺起阿姨的派頭了。」

  「哼!那當然囉!」程菀彤神氣的抬起頭,開懷大笑。

  看到妹妹開朗的笑容,她清秀的臉龐彷彿跟小時候的她重迭在一起,程菀珞瞬間有了無限感慨。

  曾經在父母還沒過世時,她的笑容也是這麼開朗,長姊如母,她自己得到了幸福,也希望妹妹一樣過得幸福快樂。

  擔心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對著程菀彤說:「小彤,姊姊希望妳也能得到幸福,定泓是個好男人,妳要好好的把握,別輕易放手喔!」

  「姊姊,其實我跟他不是妳想的那樣……簡單。」程菀彤微乎其微的皺了下眉頭,拚命想掩飾的心情還是被姊姊看透。

  「他對妳不好,欺負妳嗎?」程菀珞不解的問。

  「不是,他對我很好,也沒有欺負我,只是我覺得……他不愛我。」程菀彤語氣苦澀的說。

  「他不愛妳?不可能,若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不會為她做這麼多事,其實我們能這麼快重逢,多虧了定泓的積極,否則我真的不確定我們何時能找到妳。」程菀珞否定妹妹的說法,並拉起她的手,鼓勵她,「小彤,不要逃避,好好的看清自己的心,也看清定泓的心,去把答案找出來。」

  「姊姊……我……」程菀彤茫然無措的看向姊姊。

  「不要怕,如果答案是妳不能承受的,姊姊會永遠保護妳,當妳的靠山。」程菀珞的語氣溫柔卻堅定。

  「姊姊……」程菀彤的頭靠在姊姊的膝蓋上,就像小時候會做的撒嬌動作,悶聲說道:「我會去找出答案的。」

  有了姊姊這個強大的後盾,她好像被注入無限勇氣,決定不再逃避,既使陸定泓不愛她也無所謂了,至少她還擁有親情呀!

  姊妹倆久別重逢的談話,因為程菀珞懷孕,容易疲累,最後撐不住睡著才結束。

  當陸定泓開車載著程菀彤返回住處後,她的心情還是亢奮不已,雖然覺得疲倦,但是躺在床上怎麼也無法入睡。

  她轉身,看著躺在另一邊的陸定泓的睡容,心裡脹滿對他的喜愛與濃濃的眷戀。

  他的頭髮凌亂,下巴佈滿新長出的細短胡碴,睡相柔和他醒著時的精英特質,讓他看起來像個大男孩。

  那是她最愛的男人啊!

  彷彿感覺到她的注視,陸定泓緩緩的睜開眼睛,一臉慵懶,語帶寵溺的問:「怎麼?睡不著嗎?」

  「嗯,今晚的一切都讓人很驚喜。」程菀彤衝動的親吻他的臉頰,「我還沒跟你說謝謝。」

  「就這樣?」他捧住她的臉,直到他的挺鼻碰到她的鼻子,灼熱的呼息拂過她的唇,才低聲的說:「我覺得自己值得更多的感謝。」

  他立刻攫住她的唇瓣,胡碴輕輕的擦過她的臉龐,帶來麻癢的感覺,他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纏捲著、吸吮著。

  他深入的探索著,仔細的舔過她檀口內的每一寸,好不容易結束親吻,他抵住她的唇瓣,兩人的呼吸相互交融。

  僅僅是一個吻,親密的、甜蜜的、激情的感覺充滿程菀彤全身,她鼓起勇氣,抵著他的唇低喃,「定泓,我愛你。」

  陸定泓明顯一顫,黑眸深深的凝視著她,像是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妳愛我?我不要妳因為感激和依賴而愛我。」

  「不……不是,我是因為想愛你而愛你。」她緊緊抱住他,堅定的說。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是唯一的一個,她深深的愛上他,因為他不只救贖了她,還讓她徹底嘗到愛情的滋味。

  他回抱她,濃烈的情感不斷湧溢出來,火熱的慾望來到她潮濕的入口,深深的進入,啞聲喊道:「彤彤,讓我愛妳。」

  男人一旦愛上女人,便會有這種瘋狂愛戀的感覺,而他身陷其中,想為她做盡一切,想討她歡心,想狠狠的愛她,直到她因為達到頂端而吶喊出聲……這一切就為了換來一句她愛他的肯定承諾。

  程菀彤的嘴裡嘗到酸澀的滋味,他熾熱的一部分堅硬的嵌在她的柔軟裡,帶來不可思議的快感,但是他所說的「愛她」,只是肉體上的需求、情慾的解放,完全不是感情層面上的「愛」呀!

  她忍不住淚流滿面,對他強烈的渴望讓她又痛苦又快樂。

  看到她的眼角突然溢出眼淚,陸定泓緩下身下的律動,擔心的急聲詢問,「怎麼哭了?我太粗魯了嗎?」

  淚眼迷濛的看著他因為激情而佈滿汗水的俊臉,她酸澀的說:「不……不是,定泓,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厭倦我了,你要告訴我,我會自己離開……」

  「離開?妳要離開?」他錯愕不已,下顎一抽。為何前一秒還說愛他的女人,下一秒就說要離開?

  「姊姊說我可以跟她回英國,我不會纏著你的。」她的神情委屈,淚如雨下。

  「去英國?誰准妳去英國的?」他氣惱的吼著,火熱的慾望在她的體內微微顫動。

  「啊……你欺負我,還……還罵我……」她的粉拳往他的胸膛捶了一下,傷心的嚷著。

  「我……」陸定泓歎口氣,在現在進退兩難的狀況下,讓一向辯才無礙的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知道說什麼,就用實際行動!他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慾望緩緩的抽出,再重重的鑿入。

  「妳明明愛著我,為什麼又說要離開?」

  「嗯……我……」在他強勢的攻擊下,程菀彤思緒渙散,終於低聲喊道:「你又不愛我,幹嘛不讓我走?」

  「我不愛妳?!」陸定泓氣結,「若是我不愛妳,為什麼要為妳做這麼多事?若是我不愛妳,為什麼要帶妳來台北?」

  「你……你愛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錯愕的瞪大眼睛。

  「是的,我愛妳,彤彤,我愛妳。」他強調的點點頭,隨著愛語落下,慾望也重重的挺進。

  身心都被愛著,程菀彤挺腰迎合他的動作,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欣喜的說:「你愛我,你說你愛我……」

  「傻瓜!我不愛妳,還能愛誰?」他的氣悶苦惱全都因為她的主動迎合而消失無蹤。

  「你又沒說,人家怎麼知道嘛!」她的小臉嫣紅,愛嬌的嚷著。

  陸定泓摟住她柔軟的身子,用鼻尖輕蹭她的粉肌,低聲的問:「那是我的錯囉?」

  「本來就是你的錯,害人家擔心害怕了那麼久……」她感覺激情在每寸肌膚上熊熊燃燒,太多的感動盈滿她的身體,又哭又笑的說:「定泓,我也愛你。」

  「好、好,是我的錯,對不起,讓我好好的補償妳。」他語帶玄機,露出壞壞的神情。

  「怎……怎麼補償?啊……」

  不等她說完,他微微抬起身,手伸到兩人的交合處,熟練的找到她敏感的核心,巧妙的逗弄著她。

  「帶妳到天堂。」

  他勁瘦的腰不斷的挺進,先抽出來,然後淺戳一下,再長驅直入,手指揉捏著她腫脹的花核。

  一波波熱潮伴隨著酥麻快感襲來,程菀彤在他的懷中嬌吟、顫抖,臀部不由自主的貼近他,接納他全部火熱的慾望。

  他一下又一下有力而深入的進出,帶出激烈的身體碰撞聲響,連她胸前那兩團飽滿的雙乳也隨著他的動作而跳動。

  「啊……好深……好美……嗯……」

  激狂的快感不斷的席捲而來,讓她幾乎要承受不住,暈眩不已。

  他的慾望在她的體內強烈的抽搐,拚命收縮的柔嫩蜜穴將他圈得死緊,他狂烈的情慾更熾,在他的熱情激射進她的蜜穴深處的同時,低吼出聲,「彤彤,我愛妳,嫁給我,讓我寵妳一輩子。」

  陸定泓的愛語和求婚讓程菀彤不知不覺的陷入另一波高潮裡,甜美的花徑一陣痙攣,夾住他依舊碩大的熾熱慾望。

  他喘息的抬起頭,凝視著她佈滿紅潮的小臉,「答應我,彤彤。」

  「哪……哪有人在這個時候求婚的?」她羞澀不已,心中充滿喜悅和感動。

  一切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不但說愛她,還跟她求婚,除了和姊姊重逢以外,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值得開心的事嗎?

  「那妳到底願不願意呢?」非要得到肯定的答案,陸定泓急急的追問。

  「嗯,我願意。」程菀彤揚起甜美的笑容,欣喜的點頭答應。

  「YES!」他發出愉悅的笑聲,雙臂緊緊的將她鎖入懷裡。

  他那次意外的出走,因為她而劃下美麗的句點,他始料未及,但是感謝老天做的這個美好安排,他對著老天爺許下承諾,他會一輩子愛她、寵她,讓她做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靜靜的依偎在他令人安心的溫暖懷抱中,程菀彤在心裡第一次感謝上天。

  在她二十多年的歲月裡,小時候失去父母的悲傷、寄人籬下的苦楚、和姊姊的分離,都因為遇到陸定泓而變得美好,他是她的天使,她暗暗許下誓言,會用她的生命努力來愛這個男人,回報他對她的愛。

  他們深深的凝視著對方,無聲的對老天許下彼此的誓言……

番外 我愛混血兒

  英國南方的一座古堡裡,一間佈置舒適的華麗房間裡的柔軟大床上,嬌小的女子曲起手肘,撐著潔白的額頭,眼神溫柔的看著躺在她身旁的小男孩。

  小男孩年約三歲,肥嘟嘟的白皙臉龐有著兩團健康的紅潤,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熟睡的臉上投下淡淡的暗影,軟柔的淡褐色頭髮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耀著黃金一般的光澤,美得像是西洋畫裡的小天使。

  「為什麼這個小鬼要跟我們睡?」陸定泓一張俊臉繃得死緊,語氣不爽到了極點。

  連續加班一個多月,他好不容易才挪出三個星期的假,陪著程菀彤來英國找她姊姊,順便度假。

  他打定主意,要趁著這個假期,跟親親老婆在充滿異國情調的古堡裡盡情享樂。

  沒想到才來到古堡,這小鬼就黏著程菀彤不放,連睡覺也霸佔著她,想到這幾天雷薩非每天都笑得像一隻被滿足的大貓,他更生氣。

  憑什麼他就要苦命的幫雷薩非照顧兒子,讓他每天有時間跟他的親親老婆做愛做的事?

  這應該是他這個遠來度假的客人享有的權利吧?

  笑看著心愛的男人繃著臉,程菀彤安撫的親親他的嘴角,「別這樣嘛!難得我跟小瑟明投緣,而且混血兒真的好漂亮喔!」她含笑的語氣裡有著對小瑟明掩不住的喜愛,很樂意讓他黏著、纏著。

  「哼!有什麼了不起?」陸定泓忍不住磨磨牙,煩悶的說:「我也是混血兒呀!」

  程菀彤一驚,「你也是混血兒?怎麼沒有聽你提過這件事?」

  她親愛的老公帥歸帥,卻是很典型的東方面孔,看不出身上有何處像洋人的地方。

  「混台北和新竹!」吼!吐出這個冷死人不償命的冷笑話,陸定泓覺得自己嘔得快內傷了。

  雖然對方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娃兒,但是聽著自己的親親老婆稱讚其他公的生物,再加上慾求不滿,讓他醋意滿天飛。

  再說,他有自信,他和她生出來的小孩絕對會比小瑟明可愛一百倍。

  「嘻……」程菀彤被他爭寵的模樣惹笑了,看來他真的被惹惱了,否則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

  盡管知道這麼笑實在很傷男人的自尊心,不過她真的忍不住,揩了揩因為笑而流下的淚水,還是忍不住逸出一連串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陸定泓臉上浮現可疑的暗紅,霸道的將她拉到身下,拉高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瞇起眼,粗聲的威脅道:「該死!不准再笑了!」

  「對不起,人家……噗……真的忍不住……」他臉紅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讓程菀彤忍俊不禁,一再失控。「你吃醋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喔!」

  「可愛?妳一定是太久沒被『教訓』,才會覺得我可愛。」他沉下臉,野蠻的封住她不斷逸出嬌笑聲的小嘴,懲罰她說出這樣侮辱他的話。

  「哎呀……」

  當他熟悉的氣息灌入口中時,她張開嘴想解釋,但也體念他這幾天的「委屈」,索性吞下話,熱情的迎接他火熱的唇舌。

  一感覺到妻子難得熱情的響應,他立刻施放渾身魅力。

  「嗯……定泓,別……別在這裡,小瑟明在旁邊。」她承受不住的低喘出聲,勉強發出顫抖的輕語,躲著他熾熱的吻,知道再不制止,很有可能會在小朋友的身邊上演限制級的畫面。

  抓住她的語病,陸定泓咧嘴一笑,用不可思議的溫柔動作抱起她,再迅速走出房間。

  「啊!你……你要帶我上哪裡?」

  「不要在這裡,可以!古堡裡什麼都有,房間更是多,每一間都大得可以讓我們換N個體位。」乖乖睡囉!小瑟明。

  程菀彤羞得一張臉像是要燒起來。「不……不可以啦!萬一小瑟明起來找不到我,怎麼辦?他會哭耶!」

  「怕什麼?萬一小瑟明因為起來找不到妳而哭了,他爹地、媽咪聽到,會去哄他的。」

  把他心愛的老婆出借了這麼多天,他要要回來。

  雖然有一丁點對不起小瑟明……不不不,這不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有愧疚的感覺。

  況且,程菀彤是他的老婆,是小瑟明要覺得對不起他才是。

  悶了這麼久,他一定要好好的利用,徹底的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清晨,古堡裡的僕傭們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管家費太太走進起居室,看到蜷縮在那張古典貴妃椅上睡著的小小人兒不禁驚呼一聲,走上前,蹲下身,問道:「我的小爵爺,你怎麼睡在這裡?」

  小瑟明揉了揉惺忪的藍眸,有禮的發出一聲嘟囔,「費太太早安。」

  「小爵爺,你怎麼睡在這裡呢?」費太太擔心的看著他。

  小瑟明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昨天我跟彤彤阿姨一起睡,後來彤彤阿姨就跟姨丈在親親,然後我就去找媽咪和爹地,他們也在親親,所以我就自己跑來這裡睡了。」

  費太太露出了然的笑容,牽著小男孩的手,「來,我帶你去梳洗,說不定不久後小爵爺就會有弟弟或妹妹陪你玩囉!」

  「真的嗎?YA!」小瑟明興奮的蹦跳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讓古堡免於陷入春色無邊的旖旎情色當中。「費太太,梳洗完,我們先找爹地和媽咪,還是找彤彤阿姨跟姨丈?」

  費太太一怔,「呃……這我就不知道了。」

  小瑟明思考了很久,終於作出決定,「先找爹地和媽咪好了。」

  「不……不行。」

  主人們恩愛是好事,但是會愛多久,誰知道呢?萬一小爵爺闖進去,看到父母恩愛的畫面,這可不好。

  「還是先找彤彤阿姨跟姨丈?」

  「也不行。」

  小瑟明皺起俊美的眉頭,一臉疑惑的問:「為什麼?」

  平時大家也會親他、貼貼他的臉頰,不過通常很快,他實在不懂,爹地和媽咪、彤彤阿姨和姨丈玩親親需要多久的時間?

  「呃……」費太太被他問得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向年僅三歲的小男孩解釋,大人們的親親和給小孩的親親是不同的。

  唉!傷腦筋啊!

  小瑟明仰起頭,望著費太太,心裡的疑惑多了一點。

  為什麼費太太沒辦法回答他的疑問?唔……不然等晚一點……再晚一點點……他再找大人們問清楚好了。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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