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嫁誰娶

　　黃藥師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當初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歐陽克的，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個孩子很有趣，小小年紀便像個大人，後來，卻是被對方些奇異的堅持的吸引，也或許，是因為對方是那個最能接受他的些別人看來匪夷所思的觀的人吧？

　　曾經黃藥師覺得能和自己站在起的人寥寥可數，或許那個古墓裡的林朝英可以算上個，那時的他幾乎是打定主意獨自人闖蕩江湖，逍遙生的，然而華山論劍，他卻看到不樣的東西。

　　華山論劍，可不是兩的，當初到達山頂，脫穎而出的就有數十人，只是最厲害的，終究是他們五人，那時，他們便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名號，而再接著，卻是他們五人之間的比試。

　　中神通徒子徒孫眾多，那些徒弟全都伺候著他，南帝身邊更是圍著群人，特別是漁樵耕讀四個，而洪七公，丐幫弟子遍佈大江南北，更是不必多什麼，到最後，的好聽是無牽掛的難聽卻是沒人惦記的人，竟然只有他和歐陽鋒。

　　那時黃藥師也極為欣賞歐陽鋒，至少對方比那個迂腐不化的王重陽和那個滿身貴氣的段智興好上不少，因而也就和對方走的最近，可是歐陽鋒言談之間，有意無意總會到自己的侄子，黃藥師只是笑而過，覺得下間的長輩，果然還是「瘌痢頭兒子自己好」，不然不過個七八歲的兒童，又能有如何出色？

　　言談之間，黃藥師也看到歐陽鋒的野心，或者不該是野心，而是執著，對下第的執著，似乎在他的心裡，那是最重要的東西，而那個被他常常提到的侄子，來去，也就些片段罷。

　　最終王重陽贏，他比其他人多幾十年的功力和無數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實戰經驗。

　　黃藥師輸的時候，卻又是躍躍欲試的，畢竟，他因此有個目標，個挑戰，然後他估計著在場所有人的實力，其實王重陽也不是不能超越——他已經老，而歐陽鋒，顯然也是和他有樣的想法。

　　只是，歐陽鋒忌憚他。

　　黃藥師倒是不覺得樣有什麼不好，有人忌憚自己，明自己有個實力，不是嗎？所以歐陽鋒邀請他去白駝山的時候，他答應——知己知彼的法子，他倒是不介意歐陽鋒用在自己身上。

　　白駝山行，卻是勾起黃藥師收徒的想法，只是他也是看不上歐陽鋒教弟子之時藏著掖著的行為的，於是，對於每個弟子，他都盡心盡力。

　　陳玄風、梅超風，到後來的曲靈風陸乘風，黃藥師都是教的盡心盡力的，只是，卻似乎都不怎麼合心意。

　　黃藥師希望，有個可以學全他的東西的人。

　　然而，黃藥師卻沒想到會再度遇見歐陽克，只有十二歲的少年，進退有度，完全沒有個年紀受到嬌慣之後的那些脾氣，卻好似個看過太多東西的老人，但偏偏，對方的經歷又明顯很少，甚至，對方看不出身邊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怎麼呢，那是個很矛盾的人，似乎經歷過太多的悲歡離合，但是卻又像是沒有絲毫經歷的……

　　那個晚上，幾番交談，黃藥師是第次覺得對方很有趣，於是結伴同行，原本以為那會像以前樣，慢慢變得無聊，卻驚訝地發現對方有很多他聞所未聞的知識。

　　種種匪夷所思的計算方法，還有據是印度傳來的記數法子，完全比《九章算術》等等來的精妙。

　　黃藥師學的很快，有時候他也願意提些古怪的問題，到那個時候，看著對方苦思冥想的樣子也會讓人心情愉快……

　　「黃藥師，繡的如何？」歐陽克突然開口，色將黑，而他的繡品也快完成。

　　黃藥師笑笑：「繡的很好。」

　　確實很好，或許歐陽克繡不出那些專門的繡娘繡出的桃花，但是他卻是在裡頭放真情實感的。

　　黃藥師知道，自己剛才看著對方的時間真的有久，甚至周伯通現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但是他剛才真的想很多。

　　黃藥師是個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正如他知道自己到底喜歡的是誰樣，他也願意為此付諸行動，而且，和他在其他方面喜歡挑戰並且博愛所不同的是，對於感情，他向真摯，直以來，黃藥師都認為感情就是美酒，日子越久越香醇，事實也確實如此。

　　兩人在起已經多久？十五年吧？開始也會有些磕磕碰碰，有些不習慣，但是那麼多年下來，卻是越來越契合，個眼神，個動作，他們都能知道對方的心思。

　　有時候只是靜靜地坐著，對方在身邊的話，也會特別地寧靜……

　　歐陽克繡花的時候是看不出氣的，他有時會皺著眉頭，有時神情又會柔和下來，穿針引線的速度也很快，只是他似乎花更多的心思在佈局上，因而花的時間並不少。

　　「楊柳千尋色，桃花苑芳。風吹入簾裡，唯有惹衣香。」兩人窗外的那株桃花，也是在兩人生活中看到最多的吧？歐陽克的刺繡完成，黃藥師便笑著站起來。

　　「完成。」歐陽克站起來的時候，眨眨眼睛，確實有些酸澀。

　　「怎麼樣？」黃藥師出人意料地攬住歐陽克，然後在對方的眼睛上印下兩個吻。

　　「黃藥師！」歐陽鋒的大喝聲隨之響起。

　　黃藥師卻沒有放開放開歐陽克：「各位覺得現在誰輸誰贏？」

　　「論時間，輪技巧，倒是黃藥師勝，」洪七公清清嗓子，開口，「只是覺得不是在繡花。」

　　「當然是爹爹贏，爹分明是在作弊！不過爹爹原來會繡花，以前竟然不知道，還只會補個衣服……」黃蓉在時也精神。

　　「哼！」歐陽鋒冷哼聲，倒是不好再什麼，剛才黃藥師能讓他中毒，那麼在毒藥方面想來黃藥師並不比他差，樣來也就是至少黃藥師已經白白讓場，而現在繡花，繡出來的成品都差不多，但是黃藥師花的時間少多……

　　「場，認輸。」黃藥師突然開口。

　　「黃藥師，……」歐陽克有些驚訝的望著對方，他繡的雖然不難看，但也並不比黃藥師的好看，而且場，黃藥師也認輸的話，就……

　　「黃藥師，可是自己的！麼來，五局三勝，就要嫁到桃花島！」歐陽鋒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以至於發生口誤：「不，是要嫁到白駝山！」

　　「確實，自己認輸。」黃藥師笑笑，似乎毫不在意：「只是，似乎出給方的兩道題全贏，偏偏閣下出給白駝山的媳婦的題……」

　　歐陽克毫不留情地指上黃藥師的笑腰穴，只是黃藥師身體側便卸下大半的力道，但是只是發出「呵」的聲，就沒有聲音。

　　「黃藥師，做人就要話算話，」歐陽鋒似乎打定主意，「們白駝山的聘禮原本就已經備齊，現在就抬下來吧！」

　　「怎麼樣？怎麼樣？誰贏？」早就跑去別處的周伯通在時回來。

　　「東邪即將嫁給西毒的兒子，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掉下巴……」洪七公喃喃自語……

　　「……」

　　晚上，毫無疑問有場狂歡，甚至連黃藥師都沒有絲毫不悅，自己下廚做幾道菜出來。

　　歐陽克坐在黃藥師身邊，看著黃藥師喝不少酒，臉上竟然泛起紅暈。

　　「很開心？」

　　「當然，可不要忘，早就有公開的想法，事實上還是鼓動歐陽鋒麼做的。」黃藥師又喝酒。

　　「但是，嫁……」

　　「到底們誰在上頭，怕只要是個人，都是清楚地。」黃藥師轉過腦袋，在只有歐陽克能看到的地方露出個笑容。

　　「只是愧疚！」歐陽克咬牙，些年自己執意向眾人隱瞞兩人的關係，總是存著些愧疚的，而黃藥師在方面也是個強勢的人，他便乾脆直如此，可不是，他不想在上面。

　　「是啊，只是現在都要嫁給，下半輩子，是不是又要愧疚？」

　　「存著心思？」歐陽克開口詢問，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就愧疚，只是會把陰謀出來的人，可不是黃藥師：「……」

　　「只是想告訴，原本就不必覺得愧疚，做人，還是自私的好，何況先不婚期如何……還可以逃婚！」黃藥師挑挑眉毛，湊到歐陽克耳邊：「們私奔吧。」然後在對方尚未反應之前印上對方的唇。

　　「黃藥師！」歐陽鋒的聲音，永遠都是他們的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