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 兇手訓練營 03 學生
宴會廳里的人在警察登記完后,紛紛離開。
公孫揉揉眉心,離開大廳,向電梯走去。
看著沙丁魚罐頭一樣滿滿當當的電梯,公孫覺得有點反胃,搖搖頭,決定還是走樓梯下去吧。
推開樓梯間的門,剛想向下走……突然,胳膊讓人用力一拽。
公孫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被拉進了無人的轉角走廊里。
抬頭,就見白錦堂笑著出現在他面前。
“你……唔……”
白錦堂二話不說,把公孫壓到墻上,低頭狂親了起來。
……
公孫抬手推不開,掙扎無果,最后,只得狠狠地咬了白錦堂的下唇。
“嘶……”白錦堂疼得一激靈,終于抬起頭,松開了公孫的嘴。舔舔被咬出血的下唇,笑嘻嘻,低頭注視著被親得直喘的公孫。
公孫抬頭瞪他:“你到底想怎樣?!”
白錦堂聳聳肩:“哦,剛才你幫了我大忙,我在想要怎么感謝你來著,干脆……”說到這里,又親昵地湊上前,在公孫耳邊說,“干脆,我以身相許吧。”
公孫抬起頭,盯著白錦堂的眼睛看了一會,輕輕說:“好啊。”
白錦堂微微一愣,又要低下頭去想親,就見眼前寒光一閃,本能地伸手抓住公孫舉到半空的手腕……就見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喂喂~~”白錦堂一手抓牢公孫的手,一手制住掙扎的公孫,“你怎么動不動就亮刀子?”
“你不是要以身相許么?”公孫惡狠狠地說,“正好,我早就想試試活體解剖了!”
“呵呵~~~”白錦堂不怒反笑,“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說完,低頭吻住。
“唔……混蛋!我要宰了你……嗯……”
“隨你隨你,你想要的話,命給你沒問題~~~”
“誰要……你手別亂摸……“
“這里有總統套房,干脆別回去了!“
“你……你去死……啊……”
………………
…………
……
樓梯間里,丁兆惠拿出手帕遞給丁兆蘭:“給!擦擦口水……”
丁兆蘭接過,擦了擦口水后,又遞回去:“還你!擦擦鼻血……”
“不過話說回來,老大還真是……”
“流氓啊~~~~~~”
“我送你回去吧。”摟著被親得沒什么反抗能力,只能磨牙瞪眼的公孫,白錦堂不無溫柔地說。
“誰要你送?!”公孫平穩了一下呼吸,狠狠推開白錦堂,轉身想走。
“沒關系,反正順路!”白錦堂拉住公孫往返方向拖,“這邊有專用電梯。”
直到被白錦堂拉下樓,塞進汽車,公孫還在納悶,什么叫“正好順路??”
看著白錦堂把鑰匙插進隔壁房間的大門,公孫驚得張大了嘴。
還來不及說什么,又見不知何時跟來的丁家雙胞胎,把鑰匙插進了隔壁的隔壁的大門。
怒極……
“你……你們……”
白錦堂把驚詫的公孫推進了房里,關上門。抬頭,就見巨大的落地窗,緊閉的窗簾。
“你好像這幾天都住在警局里是不是?”拉公孫到窗前,伸手拉開窗簾,入眼的,是璀璨的夜景。
公孫呆愣地看著對面那座原本黑洞洞的破舊大樓,竟然變得燈火輝煌,一派正在裝修的繁忙景象。
“這片地區很有開發潛力,我已經買下來了,那里……”說著,伸手指指那扇原本令人毛骨悚然的窗戶,道:“白氏集團總裁的辦公室!”
“……”公孫有些不自在,“你,用不著……”
“嘖嘖嘖……”白錦堂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那里視覺角度最好,你看得見我,我也看得見你。你每天晚上,都可以安安心心地睡。”
…………
公孫轉回頭看他,第一次有了些許認真,卻聽白錦堂補充道:“對了,我在墻上開了個洞!”
順著他所指導方向望去,公孫發現墻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原本沒有的巨大門洞,兩個房間——貫通。
…………
“白錦堂!你給我滾出去!你個心理變態!!”
“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啊!”
“你……啊!你干嗎?放我下來!”
“我們進房間商量一下以身相許的具體事宜吧……“
“滾!給我滾出去!”
…………
是夜,白錦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公孫把他扔出來之后,就用家具把洞堵上了,“唉~~~”嘆出今晚的第30口氣——這人,怎么這么別扭呢?
次日清晨,神清氣爽的白玉堂和展昭剛到S.C.I.,就被包拯叫進了局長辦公室。
“怎么看?”包拯把一份文件扔給兩人。
打開一看,果然就是昨晚的案子,和另外的幾起狙擊步槍殺人的案件。
“不像是職業殺手。”白玉堂翻了翻文件,“手法不太專業!”
包拯點點頭:“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展昭看著資料皺眉:“昨天那個殺手是M大的學生?齊磊,他才剛滿二十?”
包拯繼續點頭:“這案子有些奇怪,威爾森博士和喬恩金都是外籍的名流,事件受關注度比較高,你們給我在半個月內破案!”
白玉堂撓頭:“包局,你又給下時間限制啊?!”
展昭也在一邊附和:“就是呀。”
包拯好笑地看著兩人:“你們兩個小崽子,少給我一唱一和的,半個月破案,晚一天,就給我去掃一年廁所!”
S.C.I.的眾人就見白玉堂和展昭怒氣沖沖地走進來。
“馬漢!”
“頭?”
馬漢看到白玉堂面色不善,立刻乖乖跑過來聽命。
“帶技術組到四個案發現場去調查!”
“是!”
“王朝張龍,去調查那幾個被害者的底細,還有那個什么教授和什么明星。”
“是!”
“徐慶,去查槍是從哪里來的!”
“是”
“給我半個月內破案!”
“哈??”
白玉堂看著眼前的部下,笑呵呵地說:“晚一天,就給我去掃一年廁所!”
眾人趕忙鳥獸散……
展昭白一眼拿部下出氣的某只老鼠,小聲嘀咕:“哼,小人得志!”
白玉堂斜眼看他:“死貓,你嘟囔什么呢?”
“我們怎么辦?”展昭歪頭問。
“呼……”嘆氣,白玉堂拿起桌上的資料,“去M大,查查那個齊磊的底!”
M大,是一所私立的三流大學,學生的習性和穿著打扮,跟C大的完全不同。白玉堂和展昭來到了法學院的辦公室——沒錯,齊磊是法學系的學生。
賈鄭巖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老師,他是齊磊所在的04屆法學2班的班主任。
他熱情地接待了展昭和白玉堂,據他對齊磊的介紹,那是個很不合群的學生,在宿舍住了半年,就搬出去自己租房住了。
“為什么?和宿舍里的人不和么?”白玉堂問。
“嗯……”賈鄭巖猶豫了一下,說道:“齊磊有病,不能和同學一起住。”
“什么病?”
“……夢游……”
“夢游?”白玉堂和展昭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能不能具體說一下?”展昭很感興趣地問。
“當然。”賈老師點點頭,“齊磊曾經多次,半夜起來襲擊自己的室友,他會放火,打人……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把自己的下床給悶死。”
“你們怎么知道他是夢游?”展昭皺著眉。
賈老師嘆了口氣:“齊磊雖然平時不太愛交際,但是為人很溫和,據他的室友說,他晚上襲擊人時,就象換了一個人一樣,兇悍異常……而且,事后齊磊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么。”
展昭低頭不語,似乎是在出神,白玉堂又問了賈老師幾個問題,這期間,展昭一句話也沒說,蹙眉沉思。
問話結束后,展昭終于說話:“他住在哪里,老師知道么?”
“哦,聯系方式上有記錄的,我把地址抄給你們。”
賈鄭巖拿出便簽寫下地址,邊說“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去問問樂隊的人,他們應該最清楚。
“樂隊?”
“齊磊在音樂方面很有天分,貝斯彈得很好,和學校其他幾個學生組了個叫“沸點”的樂隊,在這個學校里,也算是小有名氣,聽說最近還有唱片公司想給他們發唱片。”
“我們在哪里可以找到其他的樂隊成員?”
“哦,在學校的活動室里,就是后面那幢紅色的三層樓。”
賈鄭巖看看表:“他們每天下午都會到那里練習,你們進樓就能聽到響動的。”
兩人走出了法學院的辦公樓。很沒方向感的展昭原地轉了三圈,想去找那個什么活動室。
白玉堂看表:“貓兒,十二點啦,不當不正的,吃了飯再去吧。”
……展昭被白玉堂一提醒,才感覺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吃什么呢?”原地又轉了三圈,白玉堂在展昭把自己轉暈之前,拉著他往校門的方向走去。
“去哪里?”
“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校門口有家看起來很不錯的日本料理店。”
“日本料理?”展昭一聽就來了興致“SUSHI!SUSHI!我要吃鮭魚太卷。”
“好,好,鮭魚太卷。”
“還要吃沙丁魚卷!”
“嗯,嗯,沙丁魚卷。”
“還有三文魚!”
“嗯,三文魚。“
“鯛魚刺生!”
“怎么都是魚,你真是貓啊?”
“瓦沙比!”
“不準吃芥末!”
“為什么?!”
“胃不好的人不準吃!!”
“哼!”
兩人走進了校門口那家日式料理店。
“對了,貓兒。”白玉堂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桌子坐下,“你剛才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展昭在他對面坐下,接過菜單點餐,“我還不能很確定,只是懷疑。”
“懷疑什么?”
“嗯……”
“說啊!死貓,吊人胃口。”
“我覺得齊磊當時的狀態,不像是夢游。”展昭拿筷子戳著眼前的鰻魚飯。
“怎么說?”
“一般來說,夢游癥在成年人身上發生的幾率非常小,而且,大多都沒有什么目的性的,就表現來說,也就是隨便走走什么的,狀態也應該是迷迷糊糊的。”展昭沉思著,繼續戳鰻魚飯。
“他老師說他當時異常兇悍,行完兇后又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白玉堂盯著那碗可憐的鰻魚飯。
“這是最奇怪的!”展昭道,“夢游主要是人大腦皮層活動的結果。大腦的活動,包括“興奮”和“抑制”兩個過程。通常,人在睡眠時,大腦皮質的細胞都處于抑制狀態之中。倘若這時有一組或幾組支配運動的神經細胞仍然處于興奮狀態,就會產生夢游。夢游行動的范圍往往是夢游者平時最熟悉的環境以及經常反復做的動作……”
“貓兒。”白玉堂用筷子敲敲展昭面前的碗,“你又開始不說中文了。”
展昭白他一眼,拿起一個大壽司卷,“簡單地說,夢游的人不太可能性情大變!而且,事后一段時間,他還會想起來,感覺夢境里發生的,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張嘴,咬。
白玉堂想了想:“你是說,他是故意的?”
展昭叼著壽司搖搖頭:“嗯……不像。”
“那是什么?”
“……我現在沒法證實,所以想看看他的生活環境。”展昭繼續和食物做斗爭。
“……該不會又是個瘋子吧?”白玉堂無奈嘆口氣,“這年頭怎么那么多人不正常啊?”
展昭拿著炸蝦指他:“白老鼠!不許你再說‘瘋子’兩個字!”
呯~~~~
展昭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被掀翻,隨即,傳來了爭吵聲。
“你有種再說一遍?!”
兩人轉頭望去,就見靠近門的一桌,有兩個人正在爭吵。
一個人揪著另一個人的衣領,惡狠狠地罵了兩句后,就一頓拳打腳踢。
白玉堂和展昭驚駭地發現,兇神惡煞揍人的是個女的,被揍的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是個男的。
那女的一聲黑色的緊身衣,打扮得有點朋克,揍完人后,還狠狠地啐了一口,轉身離開。
“嘶~~”那個被揍得臉上青紫一片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地道,“不就是只校園樂隊么,拽的跟什么似的……”
扔下錢,轉身也走了。
吃完飯后,展昭和白玉堂首先按照賈老師抄給他們的地址,找到了齊磊在學校附近的住處。
那是一處集體宿舍氏的廉租房,兩人走上樓,敲門,沒人。
“看來他一個人住。”展昭四周張望了一下,“去找管理員要鑰匙?”
白玉堂擺擺手:“上哪去找什么管理員啊?太麻煩了。”說完,抬起腳,對著門的中部踹了一腳。
“哐”地一聲,大門洞敞。
撲面而來的怪味讓兩人都皺起了眉頭,正想往里走,就聽一聲大喊:“站住,你們什么人?!”
轉頭,見站在不遠處怒目而視的,赫然就是剛才在料理店里揍人的那個,朋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