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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謎案集(第一部)》第73章
第四案 :兇手非人類 02 詛咒

  阿卡沙可怕的外表和陰惻惻的語調,驚得在場的幾個年輕女性都紛紛尖叫。

  白玉堂皺皺眉:“不相干的人都出去。”說著,對門口的曲彥明和另外一個保鏢說:“你倆先看著現場。”

  兩人很配合地把其他人都請出了房間,那個叫阿卡沙的算命婦人,邊走邊扯著破碎的嗓子喊:“你們不相信詛咒,不相信惡魔……就會遭到惡魔的懲罰~~~”

  搖搖頭,白玉堂轉回身,就見公孫和展昭已經圍在了保險箱邊,仔細地審視這具無處不透露著詭異的尸體。

  公孫緊皺著眉,看了半天,對白玉堂說:“得回去把尸體拿出來,才能確定死因。”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問:“他是被肢解放進去的?”

  公孫搖搖頭:“不是……是被折起來的。”

  “折……”白玉堂苦笑,“把人折起來?”

  “說實話么?”公孫微微一笑,“的確不像是人能辦到的。”說完,走出房間洗手去了。

  白玉堂拍了拍還在盯著箱子里尸體發呆的展昭,問:“貓兒,看出什么了?那么認真?!”

  展昭想了想,說:“小白,你看過回收汽車時,用液壓機壓車沒有?”

  白玉堂點頭,“的確~~四面四塊鋼板,再加上面一塊,就能把人擠成方的,問題是,為什么要弄成這樣?”

  “兩種心態~~”展昭抱著手臂說,“單純心態是,兇手想要人們把注意力集中到箱尸的詛咒上去~~”

  “二呢?”白玉堂追問,“不單純的心態?”

  “嗯~~那就要從他的行為來分析了。”展昭說,“這個兇手的心思非常縝密、自信甚至傲慢。”

  “嗯~~”白玉堂點頭,“看他弄的這個密室保險箱的兇案現場,還應該加一句他很無聊~~”

  展昭圍著桌子慢慢地走一圈,從各個角度打量著那個保險箱:“他在完成之后,應該也這樣繞了一圈~~就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杰作……會把手機塞到被害者嘴里,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是在嘲笑他,嘲笑所有人,就好象在說……”

  “他就是神……”白玉堂接了一句,“不是人……對不對?!”

  展昭無奈,點點頭。

  白玉堂了然,總結:“好啊~~又一個拿人命開玩笑的變態~~”

  這時,門口傳來兩個同步的聲音:“哦呀~~好驚悚啊~~老大就是想拿錢來買這個??”

  白玉堂和展昭回頭,就見雙胞胎一手提著一個皮箱,出現在了門口。

  “沒你倆什么事了!”白玉堂朝箱子呶呶嘴,“收錢的人在里面……東西沒了!”

  “那……老大人呢?”小丁四周一望。

  其他人也紛紛四顧……白錦堂剛才還在門口站著的——哪兒去了?

  洗手間里,公孫打開水龍頭,洗手……也許是多年當法醫的習慣,公孫會先戴著手套洗,把手套洗得干干凈凈,再把手套摘下來,洗手。

  低頭沖著水,腦子里都是剛才那具尸體古怪的死裝,忽覺后背溫熱……一抬頭,只見白錦堂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

  有些疑惑地望了鏡子里的人一眼,“你怎么來了?”公孫一邊洗手,一邊問。

  白錦堂不說話,微笑著低頭湊到公孫耳邊說:“你剛才驗尸的樣子真性感。”邊說,邊雙手環住公孫纖韌的腰,輕輕地隔著黑色的毛衣,撫弄~~

  “你……”公孫回頭狠狠瞪他一眼,“公共場所……唔……”

  白錦堂似乎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低頭一把擒住公孫的雙唇,略帶暴烈地吻了起來。

  冗長一吻結束,一手扶住公孫的腰身,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對視,有些為難地說:“怎么辦……”

  公孫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輕喘著問他:“什么怎么辦?”

  白錦堂輕舔公孫的耳朵,將舌頭伸進耳廓里,引得公孫一震輕顫,就想逃開……腰間的手收攏,制止他的逃離。

  “怎么辦?”白錦堂輕聲在公孫耳邊說,“現在連你對玉堂笑……我都會吃醋……”

  公孫一愣,驚覺白錦堂的手已經從毛衣的下擺里鉆了進去,撫摸著他腰間的皮膚~~~

  “你胡說什么?”公孫雙手還戴著手套沖在水里,沒法阻止白錦堂,只能咬牙兇他,“快放手!”

  白錦堂乖乖把手拿出來,伸到水池里,幫公孫除下手套,隨后,和他的手交纏在一起,沖著略帶涼意的水。

  “好想把你鎖起來。”白錦堂擁著公孫,把下巴靠在他瘦削的肩膀上,“除了我,誰都不讓見!”

  公孫無力,側臉看白錦堂像撒嬌一樣在他頸間亂蹭,接起一捧涼水就潑~~白錦堂一驚,退開,但西裝的前襟還是濕了一片。公孫笑,轉身就跑,不料白錦堂搶上一步,攔腰把他抱回來。

  “啊~~”公孫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就被白錦堂抱回來,按在洗臉臺上,狠狠親~~~

  兩人再從洗手間出來時,S.C.I.的眾警員已經到了。

  現場勘查及取證完畢后,公孫要大家把箱子再鎖上,帶回S.C.I.的法醫室~~展昭白玉堂看他一臉急切,就知道他迫不及待想把尸體從箱子里拿出來了。

  正這時,就聽門口傳來了爭吵聲,卡洛斯的秘書呂燕正抓著曲彥明和另一個保鏢,說要他們負責。

  “是你們,除了你們沒人可以動手腳!”呂燕激動異常,對身邊的警察說:“警官!抓住他們,肯定是他們動了手腳,沒有其他人!!”

  “可是……”展昭突然問:“鑰匙在你那里……是不是?”

  “我……”呂燕微微一愣,放開了曲彥明和那個保鏢,有些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不會是詛咒的……那只是傳說……不會是真的……”

  “什么傳說?”展昭覺得她的舉動有些奇怪,帶她單獨去了休息室坐下聊。

  白玉堂和其他警員對在場的所有人進行了詢問,做了記錄后,只留下曲彥明和另一個,叫馮杰的保鏢。

  有些歉意地拍拍曲彥明的肩膀,“你兩還要去警局做一份比較詳細的筆錄,需要描述一下細節。”

  說完,讓王朝和張龍帶兩人先回局里。

  曲彥明在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休息室,眼神有些復雜。

  “怎么了?”白玉堂有些不解。

  “嗯……”曲彥明想了想,說,“隊長,今早,我聽到卡洛斯先生和呂秘書在放箱尸進去時……”說著,指了指特別會見室的大門,“他們在里面很激烈地爭吵。”

  “對!”馮杰說,“我也聽見了。”

  “他們吵什么?!”白玉堂問。

  “因為關著門,聽不清楚,不過他們反復提到詛咒兩個字。”曲彥明說。

  “是啊!”馮杰補充,“因為呂燕的嗓門很尖,所以這兩個字最清楚。”

  這時,展昭和呂燕已經從房間里出來了,王朝張龍帶著三人回警局。

  “貓兒,怎么樣?”白玉堂見展昭緊皺著眉頭,感覺情況可能不太妙。

  展昭嘆了口氣,說:“邊走邊說吧。”說著,拉起白玉堂就往外走。

  “去哪里?”白玉堂有些不解,他還想去看博物館的監控錄像來著。

  “卡洛斯家!”展昭說。

  吩咐馬漢和趙虎去看監控錄像,白玉堂和展昭出了博物館,驅車往卡洛斯在城郊的別墅駛去。

  “剛才,呂燕說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展昭用食指輕輕叩著下巴,“有關于箱尸的詛咒。”

  “說來聽聽。”白玉堂很感興趣地問。

  “這具箱尸的來歷很特別。”展昭說,“這是‘圖西’族的最后一具箱尸。”

  “最后一具?”白玉堂不解,“之后就不做了?”

  展昭搖搖頭:“圖西族滅絕了,被滅絕的!”

  白玉堂略有驚訝,“被?你是說……他們不是自然滅絕的?”

  “嗯。”展昭點頭,“圖西人生活在東南亞一座小島嶼的叢林里。大概一百多年前,一艘荷蘭的商船拋錨在那個小島上。圖西人救了他們,熱情地款待他們……

  但是,等那些船員獲救后,驚嘆于圖西族箱尸的精湛工藝,于是,他們殺光了所有的圖西人,想要搶奪這些珍貴的箱尸……唯一活下來的圖西族首領,把所有的箱尸都燒了……”

  “那么……這次展出的箱尸呢?”白玉堂不解。

  “……是那個首領的……”展昭說。

  “…………”白玉堂臉上頗有些驚訝,“你是說……”

  展昭點頭:“那幾個荷蘭人惱羞成怒……他們見識過制作箱尸的過程,所以就將那個首領活生生地做成了箱尸。”

  聽完,白玉堂皺眉:“難怪那具尸體的表情那么痛苦和怨恨了。”

  “那個首領死前,用圖西族世代流傳的咒語……來詛咒這幾個荷蘭人,和他們的后代。”展昭說,“據呂燕說,卡洛斯是從一個荷蘭老人那里得到這個箱尸的。”

  “那個老人就是那些荷蘭人其中之一的后代?”白玉堂問,“后來呢?那個詛咒應驗了么?”

  “據說……全都死于非命。”展昭說,“卡洛斯也最近剛剛痛失廝守了二十年的愛妻……小兒子也得了怪病,變得瘋瘋癲癲,所以他開始相信那個詛咒,就想找人脫手。”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呂燕跟他爭吵,估計就是因為怕這個東西賣出去,會給別人帶來噩運。”

  “唉~~”展昭看他,“大哥沒買到,也算不錯。”

  “你相信?”白玉堂笑,“貓兒,你以前最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

  展昭點頭,“我是不信啊。一切的惡魔都是由人心滋長出來的。”看了白玉堂一眼,緩緩道:“所以,被有心魔的人盯上,跟被惡魔盯上沒有區別。”

  “嗯~~不錯。”白玉堂停下車,前方就是卡洛斯的別墅,抬手捏住展昭的下巴,“你關心我大哥和公孫是好事啦……不過……”邊說,邊湊上前親吻展昭的臉頰,“不要太明顯哦~~我會吃醋。”說完,不顧展昭驚異的眼神和漲紅的臉,吻了上去……

  展昭用盡力氣推開白玉堂的頭,惡狠狠罵:“瘋耗子!你不會看場合么?!光天化日你……”

  “呀啊~~~~~~”兩人的打情罵俏被一陣尖利異常的女人尖叫聲打斷,聲音是從別墅里傳來的。

  “……剛才……”

  “……對啊!”

  “你也聽到……”

  “……沒錯!”

  “……里面……”

  “……是啊!”

  兩人迅速下車,沖到別墅門前,拍高聳的鐵門,沒人來開。

  “呀啊~~~~”又一聲,比剛才更加慘烈。

  白玉堂退后兩步,助跑后縱身躍起,快速地踩著鐵門和墻壁~~三步就上了圍墻,縱身躍下,反手打開門,和展昭一起向里面跑去。

  穿過花園,是一幢白色的中世紀風格別墅,尖叫聲不斷地從別墅里傳出來。

  白玉堂和展昭顧不得其他,直接沖進別墅……

  就見一個女傭模樣的中年婦女正跪在地上不停地尖叫。

  她身前好幾斷血淋淋的動物肢體——像是白色的小狗,慘白的絨毛沾滿了鮮血,看起來萬分地可怖。

  “呵呵呵呵呵………………”一陣輕笑聲從上方傳來。

  兩人抬頭一看,就見二樓的回廊扶手上,坐著一個少年。他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棕色的短短卷發,蒼白的膚色,白色襯衫加黑色的長褲……

  他坐在黑色的鐵制圍欄上,悠閑地晃動著腿,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少年左手上拿著把帶血的鋒利小刀,臉上、前襟,沾了不少血。右手上,拿著一個血淋淋的小狗的腦袋,呵呵笑著看下面的白玉堂和展昭,似乎是在哼著某首歌謠~~聲音間間歇歇,說不出的怪異。

  展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緩地說:“OCD……”

  白玉堂注視著上方的少年,聽到展昭的話,一愣:“OCD?強迫癥?!”

  展昭點頭:“他坐在第五個房間的門口、第五段欄桿、只扣了五顆紐扣、每晃五下換一次腿,每次只哼哼五個字……動物的尸體分成五段……”

  “能不能讓他下來~別傷著別人也別傷著自己~”白玉堂問展昭。

  想了一下,展昭微微一笑:“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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