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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舊笑春風》第23章
青山依舊笑春風 第二十二章

辰時末,仍不見太陽,黑沉沉的雲籠罩四周,陰鬱的天伴著凜冽寒風捲起街上的塵,漫天遍地。訓練有素的隊伍盤踞在驛風樓前,小廝忙著把吃的用的穿的往馬車上丟。

春風沒精打采地趴在鏢局門外的那頭石獅子上,黑溜溜的眼珠定定地看著街口,除了偶爾冒出幾個噴嚏外,她都像尊雕像般一動不動。

「少主讓我把這個給你。」雲宿冷冰冰地聲音傳來。

「嗯?」春風直起身體,強打起幾分精神,用力吸了下鼻子好讓鼻涕不要很沒形象地流出來。在瞧見雲宿塞進她手裡的東西后,她費解地皺眉。

「披上,少主說你一直打噴嚏,很吵。」她沒好氣地別開視線,像個傳聲筒一樣,刻板地一字不落傳達著明月光的話。

「謝謝。」春風咧開嘴,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手裡那件看起來很華貴的貂毛斗篷,感動地朝著不遠處的明月光揮了揮手。可惜又是一出「熱臉貼冷屁股」的戲碼,對方只是淡漠地掃了她眼,彷彿就連對著她敷衍地提一下嘴角都懶得。

「少主還說了,讓你沒事別生病,會拖累大夥。」

「哦。」傳話筒還在繼續工作,春風悶悶地應了聲,套上斗篷,猶豫了會,突然問:「司雲宿兄台,那個……小光不也是少主的隨從嗎?為什麼他不能一起去呀?」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雲宿戒備地看了她眼。

「就、就隨便問問啊。」好嚇人的眼神,春風聲音也輕了不少,肩輕顫,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逼出些微淚水。

「他身子弱,禁不起舟車勞頓,少主擔心途中他會犯病。何況少主一走,驛風山莊總需要人打理。」話是這麼說,雲宿卻暗自在心底冷哼,靠那個人打理驛風山莊?呵,怕是早垮了。

「這樣啊,也好……」春風低著頭,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春風搖頭,慌忙否認,見雲宿似乎並沒多想,才松了口氣,又悶悶不樂地發起呆。

昨晚被小光送回房後,她輾轉了一夜,集合了邏輯、智慧、以及偵探才會有的敏銳嗅覺,還是難以肯定究竟誰是誰。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又也許是她從前將一切想像得太過簡單。總之這樣的局面,是春風應變不來的,就這樣分開會,讓她冷靜地整理下,也好。

「上車。」她想得正出神,明月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點了點頭,春風心虛地不敢看他,埋著頭,只顧往馬車上鑽。

「你……你你你你,你為什麼在車上?」一抬眸,見明月光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旁,閉眼假寐,她吸著鼻涕誇張地大叫。

明月光眼眸微睜,蹙起眉頭,不解她在激動些什麼。

「你不是應該騎馬嗎?」江湖中人出遠門不是都應該騎在馬上「駕駕駕」的嗎?

「天冷。」他睡眼惺忪,喉頭一動,擠出了個解釋給她。

「那我去騎馬吧。」說著,春風起身想要離開,畢竟……曾經那麼自以為是地認定了他就是那個少年,一頭熱地往上貼,還自說自話地啃了他的嘴。雖說現在也不能肯定到底誰才是,可相處若要跟他獨處久了,總會被主觀所左右。

倘若愛錯了人,那這般辛苦的等待,只為了締造一場笑話嗎?

「坐下。」這般不加修飾的逃避,讓明月光不悅地睜開眼眸,帶著警告意味瞪了她眼。

「阿……阿嚏,我會不停打噴嚏,怕吵到你。」邊說,春風邊乖乖地退了回去,保持著僵直的坐姿。

「那就別吵。」他抿著嘴角,暗潮洶湧的怒氣因為她的乖巧褪去了些。

也對,只要她不吵,不說話,氣氛也就不會太尷尬了。他補他的眠,她打她的噴嚏,兩不相侵嘛。這麼一想,笑春風便覺得自然多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妙,完全沒有考慮到對手是不是配合。才過了片刻,明月光又開口了,「昨晚幹什麼去了?」

「……睡覺啊。」昨晚,這兩個字讓春風又繃緊了神經。

「哦?」他興致盎然地挑眉,從沒見過有人睡覺把自己睡成這樣的,鼻涕直流、眼淚狂飆、噴嚏不斷,她是直接躺在院子裡邊吹冷風邊睡覺的麼?

「我睡相不好,會踢被子,所以就著涼了。沒關係,很快就會好的,不會拖累大家。」她信誓旦旦地保證,好歹是只妖嘛,會生病已經很離奇了,考慮到自己在慢慢蛻變成凡人,春風想最多也就病幾個時辰了吧。

「那就最好了。」話雖然還是說得很刻薄,可明月光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替她把披在衣裳外頭的斗篷拉攏了幾分。

受寵若驚的笑春風慌亂地轉開視線,不敢多看他,怕會克制不住又胡思亂想。

在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後,明月光動作一僵,修長的食指抬了抬,輕劃過春風的下顎,指尖力道不重不輕,剛好讓她避無可避地被迫把頭轉了回來。

「你又在玩什麼?」緊緊逼視了她些會,明月光耐著性子詢問。欲擒故縱?還是突然想到為婚約守貞?又或者想劍走偏鋒用一種行為極端的方式引起他注意?怎麼都好,他沒心情陪她玩。

「……」她面露難色,思維糾結,語言睏乏。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抬眸,被高高撩起的車簾外,那一道突然湧現的風景線,讓她頓時瞠目結舌,「噗!哈哈哈哈哈……」

狂肆瘋魔的笑聲,讓明月光手一鬆,下意識地想離她遠些,卻又忍不住好奇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然後……

向來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為傲的他,這次敗下陣了,嘴角微咧似是抽搐又帶著忍俊不住的淺笑。手揚起,懊惱撫額順便遮住視線,怕自己會忍不住抽人。

讓明月光和笑春風失控的那隊人馬越來越近,為首的男人氣宇軒昂地坐在馬上,一襲深淵藍的長袍,袖口處嵌著白邊,烏羽髮飾隨意地將幾撮頭髮固定在腦後,凌而不亂,算得上帥氣逼人。看起來這是支氣勢不錯的精銳部隊,不過前提是必須忽略掉一旁時不時抖兩下眉毛的某人,以及……那個大冬天露著左半邊肩膀,裹著一大塊豹紋披肩,馬鞍也嵌著豹紋,還手握著豹紋長棍,就連額間都綁著條豹紋緞帶的人。

那隊人馬停了下來,擔當跑龍套的寨員們散開,只有那極度不相稱地三人圍到了馬車前。馬上的華遙依舊一臉傲氣,撇了眼明月光,不說話。

反倒是一旁的華陽在衝著笑春風抖了兩下眉後,轉而凶神惡煞地看向明月光,粗聲粗氣地說著客套話:「不好意思,來晚了,我三弟要打扮。」

「三…弟…?!」那、那那那個長相堪稱鳳表龍姿,打扮卻慘不忍睹的豹紋男,竟然是燕山山寨三當家?笑春風實在壓抑不住驚詫,重複確認。

「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豹紋男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笑春風,問向身邊的華遙,見他點頭,一臉恍然,「難怪你要輾轉反思近半個月,才下定決心。大哥,委屈你了。」

「你敢對你大嫂放尊重點嗎?」即便三弟所陳述的是事實,但華遙還是體貼地顧忌到了春風的心情。

「哦。」他點頭,口吻的確謙虛了不少,「大嫂,我叫華遲。」

「……」明月光不得不佩服燕山老當家的取名功力,花妖耍著花樣犯花痴,很好!難怪有著如此詭異的三個人當家作主的燕山,還能存活至今。

「好名字好名字。」春風很有大嫂風範地不計前嫌,還和藹微笑地點頭,只因為除此之外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大嫂。」華池嚴肅地眯起眸子,身子一側,把露在外頭的肩對著笑春風,風情萬種地聳了兩下。

「嗯?」做、做什麼呀?一個抖眉毛,一個抖肩嗎?

「想要看我露點嗎?」他嘴角一挑,笑得人畜無害,「拿條八卦來換。」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明少主。」這邊不理他,華遲依舊不氣餒,立刻改變目標,「想要聽八卦嗎?你露點給我看。」

「……」很難得,明月光選擇了跟笑春風一樣的應對方式。

「姿色不同,待遇不同。」華陽好心地解釋。

「必須的。」華遲得意地揚了揚下顎,「江湖上還沒有我華遲不知道的事,也絕對不會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因為我會、露、點。」

「你們……等下是騎馬還是坐車?」春風突然問得很嚴肅。

「騎馬啊,怎麼了?」抖著眉毛的男人興致勃勃地搶著為自家大嫂解答。

「哦。少主,我坐馬車,我決定了這一路我都要跟你一起坐馬車!你千萬不能拋棄我!」尷尬算什麼,有些混亂的兒女私情算什麼,稍微有點不自在又算什麼?怎麼也不會比跟在三人組同行更恐怖!

「好。」明月光嘴角翹起,勾勒今天的第一個微笑,愈發覺得邀請燕山合作太對了。

~﹡~﹡~﹡~﹡~﹡~﹡~﹡~【.安思源.】~﹡~﹡~﹡~﹡~﹡~﹡~﹡~

街尾有家酒樓,一大早剛開業,生意還冷清得很。店堂裡空空如也,只有小二擺放著桌子。掌櫃親自溫了壺酒,走上二樓,越是接近角落的包間,腳步便放得越輕。沉默地把酒擱在桌上後,他偷瞄了眼桌邊的一男一女,默不作聲地又退了下去。

半晌後,這間包間靠街邊的棉質窗簾被放了下來,男人轉過頭,手裡緊握著一方紫玉出神,嘴角掛著一絲寡淡的笑。

「她一直盯著街口看做什麼?」穿著鵝黃色衣衫,打扮很是精緻的女子支著頭,用手裡的筷子輕戳著桌面,故作不經意地問。

「你覺得呢?」他抬頭,笑容更深了。

「盼著你去送她?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硬是把人家姑娘折磨得魂不守舍,跟塊望夫石似的。」她在儘量壓抑,好讓情緒不要太外露。

「沒什麼,逗逗她而已。」他說得很輕浮,握住那方紫玉的手卻鬆了鬆,拇指輕撫而過,洩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該不會是逗上癮了吧?」

「怎麼,怕我變心?」他語氣平淡,事不關已般的淡然。

「你會嗎?」女子問得小心翼翼,屏息片刻,只換來他的但笑不語。

她垂眸,啐了口酒,不再多話。心裡頭其實清楚得很,變心?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心,即便有也不曾給過她,又何來變心一說。只可惜,愛了就是愛了,即便是千金之軀也會甘願為了所愛的男人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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