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一家人明算賬
曾缺魚安頓好了兩豬頭,跑回來時,晚飯才送來,霍子瀟竟然蹲在門口揮舞著他的小摺扇在那扇爐子燉藥,見了某魚可憐巴巴地撇嘴,「這個大叔好厲害……」
「你怎麼了?」某魚見他也不是能耐著性子燉藥的人,心裡甚是好奇。
「我打賭輸了……」某瀟懊悔的恨不能以頭撞牆,某魚無聲的嘆息了一口,腹黑大叔,一向是深不可測的。
晚飯後田晴服了藥,某魚立刻就追著直問,「好了嗎?好了嗎?」
「當然。」散雲開口,「這藥是靈丹妙藥,吃了長生不老,童顏永駐……」
「靠!」某魚怒了,「那他長生不老,老娘我再過幾年豈不是成了黃臉婆,一定慘遭拋棄……」
「你也信?」散雲無比同情地看抽風地某魚,嘖嘖嘴,「其實我覺得人再傻也是有個極限的,沒想到,你還真是無極限啊……」
「……」某魚無語,可是她真的以為是有這樣的可能的啊,不是經常有垂死之人經過神醫之手,不但小命回來了,還功力大增,一不小心就做了天下第一。
田晴倒不記掛這藥的效果如何,而是催促道,「交代好了,你們一會就走吧。」某魚應聲去收拾東西,可是心裡總琢磨著自己忘了什麼事,收拾完了包裹也沒想起來。
然後與田晴依依惜別時心裡也在嘀咕,可是卻還是想不起來是什麼事,象徵性的抹淚時想不起來,田晴讓她別擔心自己時還是想不起來,出了院子想不起來,霍子瀟一路的帶著她直往宮門走也沒想起來,直到用輕功帶著她翻宮牆飛到最高點的時候,某魚叫了起來:
「靠!我現在究竟是女主還是女配啊!」
月上樹梢,打更的聲音響起,「二更了吧。」散雲撥了撥燈芯,燈光又亮了幾分,「應該出宮門了吧。」這話是田晴說的,他靠在床上,合衣而坐,沒睡。
「難不成你還要等到三更天嗎?」散雲還在書案前列著藥單,抬眼看他,「現在要入冬,你當你還是原來的身子骨嗎?」
「原來?」田晴笑了起來,「我現在已經要開始回憶往昔了嗎?」
「你在這裡等羅洪嗎?」散雲問道,「你覺得他還會來找你?」
「他會來的。」田晴說,「他會來讓我好好活下去,活到落星國去攻打忻月國的那一天,而且我想幫花葬淚查一件事。」說這話的時候他右眼皮跳了一下,他眉頭一皺,喃喃道,「應該沒什麼事了吧。」說著他解開衣衫,準備睡下,突然就聽得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又坐直了起來,散雲寫字的筆也離了紙,懸在空中,只聽得「嘭!」一聲,門被撞了開來,只見某魚拿著包袱喘著氣虎背熊腰地站在門口,田晴一口氣沒接上來,咳嗽了起來,還是難以置信地說,「你……咳……怎麼回來了?!」
某魚把包袱一丟,她的臉因為奔跑而漲得發紅,頭髮有點凌亂,眼睛死死地望向田晴,眼波流轉,含情脈脈,她嘴唇輕顫,緩慢地抬腳跨過門檻,邁了一步,又邁了一步,雙手微微張開,向床塌之上的田晴奔走而去,雙手扶住田晴的小肩膀,話語在咽喉處滾動,田晴詫異地望向她,「魚……」
某魚深吸一口氣,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張嘴咆哮,「靠!你要是回去變得生龍活虎又做了皇子,老娘我算哪根蔥?」
田晴一愣,某魚直直地看他,他喉嚨一緊,竟說不出話來,某魚抓衣襟的手又使了點力,「靠!你當真是想把我甩了麼!我就琢磨著不對勁,翻身做主這種事果然不容易!」
「那你想要如何?」田晴終於開了口。
曾缺魚認真地說,「你親過我,得負責!」
「……」田晴一愣,今夜已過二更,還有十四日的他,能負得了責嗎?
「你想吃霸王餐?不是,你想玩霸王人?」見他不說話,某魚一驚,世風日下啊!
田晴的只想著盡快讓她走,便回道,「我自然會對你負責。」
某魚心裡盤算了一下,伸出四個手指,「回了忻月國,你得給我四百兩!」
「聘禮?」田晴接了話。
「遣散費啊!」某魚道,說著掰著手指數道,「親一下算五十兩,我陪你皇子來著落星國也算是宮女本職以外的工作,怎麼著得給我加班費吧,再說110那個逃婚的點子也是我想出來的,點子費也得有一百兩吧,再加上這些從易彌朗手裡搞來的藥材,七七八八算下來,再給你打個八折,四百兩好了。」
「為何要算這些?」田晴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你就不懂了。」某魚回道,「既然你要對我負責,那我就是轉正了,轉正以後算這些錢多傷感情啊,所以在我回忻月國轉正前,你得和以前跑龍套的我清了舊帳吧!免得我平白損失這麼多,就因為你一句話,害我都沒辦法討要工錢了。」她說得頭頭是道,好像真是什麼回事。
田晴沒有閒工夫去琢磨她這番莫名其妙的話,毫不反駁,「行行。那你現在能和霍子瀟走了不?他在哪裡?」
「我讓他帶兩個豬頭走了。」某魚道,「我琢磨著還有什麼事……」
「那怎麼成?他送走了兩豬頭要到何時才能回來?」田晴焦急地問,「你應該讓他雇好馬車送豬頭,再回來接你,你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沒事沒事……」某魚擺擺手,「剛才霍子瀟扛著我翻牆頭好不輕鬆,你若是武功恢復了,扛著我過牆也一定沒什麼問題,我倒是讓他回去把這裡的消息告訴花葬淚他們。」
「你……」田晴有話難言,不知道該怎麼說,某魚自顧地說,「還應該有什麼事的呢?」說著站起來拾起包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一邊裝背景的散雲嘆息了一聲,勾起嘴角對著田晴笑了一下,「攤上她,恐怕是沒什麼道理可言了。」
「你說……大腳能保住她嗎?」田晴突然開口問。散雲一愣,隔了一會說,「我想,你的大限,也就是他的吧。」
「……那如果……」田晴突然說,「我如果讓花葬淚保住他,再念在他的父親為國戰死,也許三王爺和聶太師,會放過他吧……」
「其實……」散雲說,「你不應該把事情往最壞的一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