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dy9561 發表於 2012-10-12 23:06

軍校支線劇情1──林南返家14.4

14.4

第十章

當豹哥帶著僅剩的一些手下狼狽地消失在Paradizzz舞廳的門口之後，顧羽那一瞬間忽然有種隱隱好像虛脫了一般的感覺。

「叮」的一聲，手裡兀自沾著血的軍刀掉落在了地面上，顧羽茫然地環視了一下狼藉的舞廳，回憶起剛剛豹哥離開之前那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他曾經是個生活在最底層的小混混。雖然做出一切都不在乎的叛逆偽裝，但是在心底其實非常清楚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自己的地位是多麼的卑微無關緊要。

可是這個晚上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著某些微妙卻無可忽視的不同在漸漸發生。

「走吧。」

冷靜的聲線在身旁響起，顧羽愣了一下才轉過頭，看向站在一邊表情依舊淡漠平和的高大黑眼青年。

他渾身上下都依舊非常清爽乾淨，沒有汗珠、沒有血跡，就彷彿是剛剛散了個步回來一樣平平無奇。

「我、我們……」顧羽嗓音有些顫抖地開口，可是緊接著卻又好像說不出什麼。

對方平穩的手掌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處，明明沒有施加什麼力氣，卻好像是無形中釋放了什麼咒語一般，讓顧羽下意識地就跟著林南邁步的方向一同往外走去。

與來時是一樣漆黑的長廊，可是走過時卻好像和來時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我們回家。」

似乎是接著他之前的話，身旁的低沉男聲再次沉穩地吐出了四個字。

即使是在一片漆黑中，顧羽也彷彿在那一瞬間看到了眼前漸漸亮起的光芒。

回家。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Paradizzz酒吧外是一片安靜，路邊稀稀落落地停著幾輛車，在夜色中展現著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安靜和蕭條。

顧羽輕輕吸了一口氣，剛想轉頭看向林南，卻驚異地發現之前站在身旁的林南已經筆直地大步往街對面一輛停靠著的警車那兒走去。

顧羽一下子神經有點緊繃起來，一是警車的出現讓他有點恐慌，二也是林南的反應有點異乎尋常，他還真的挺怕林南就這麼衝過去找警察麻煩的。

於是心念一轉，也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再說豹哥的靠山撒多特警官和他的搭檔之前整個過程都一直坐在警車裡，心裡打好了隔岸觀火的算盤。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挺安全，直到剛才看到豹哥帶著零零星星幾個人從後門竄出來，根本顧不上過來看一眼，就沿著Paradizzz後面的小道迅速溜掉了。

於是撒多特多少有點兒小得意，他正轉頭對他的搭檔約瑟夫齷齪地笑了笑說：「看來那頭豹子是被軍部那個棘手的踢館的給搞得完蛋了，我就說剛才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衝進去，否則我們小警察就帶了兩把槍也沒什麼好比劃的，你說對吧約瑟夫？」

話音還未落，撒多特就發現自己搭檔約瑟夫看著他的臉開始有點僵硬鐵青，嘴角有點抽搐，眼神裡似乎充滿了某種帶著警告意思的暗示。

撒多特剛開始還有點兒疑惑，可是當他緩慢地轉回頭看向自己這邊的車窗外時，頓時也瞬間呆滯住了。

車窗外，高大的黑眼青年面容冷凝，帶著一道傷疤的左眼更顯得狠辣無情，就這麼漠然地看著車內裡兩個徹底石化了的警察。而他脖頸上掛著的，赫然就是之前撒多特隱隱約約看到的那個琥珀色的終結者ZZ4機甲戒指！

興許有三秒鐘，或許更久。

撒多特只感覺背後的汗珠就像是蒸桑拿一樣往下淌，他當警察這麼多年，小心謹慎再加上投機取巧，基本上從來沒有什麼真正巨大的危險，可是也就是這一個剎那，他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非常、非常的接近。

緊接著，撒多特警官近乎駭然地看到窗外的青年湲慢地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按在車窗上點了點。

他要出手了、出手了！撒多特和約瑟夫警官同時在心中顫抖地哀號著。

可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除了這個動作，青年再也沒做出什麼別的動作，平靜得似乎有些微妙。

在這詭異的寂靜中，下一秒。

只是輕微的「波」的一聲，撒多特警官就感覺面上一涼，彷彿很多白色的粉末直接朝面前吹了過來，他當然是立刻下意諄識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車窗外已經沒有了高大青年的身影，只有身旁約瑟夫的牙齒不斷打顫的聲響。

「媽的，別、別抖了………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撒多特警官有點崩潰地給了身旁約瑟夫的肩膀一拳頭。

約瑟夫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只是面色虛白地指了指車窗，又指了指撒多特的身上。

撒多特一瞬間就明白了搭檔的意思。

夜裡的冷風一陣陣吹來，因為此時他身旁的車窗現在赫然已經、已經變成了自己身上臉上那一堆細碎到了極點的白色粉末……

此時撒多特心中悚然一驚、渾身冰冷的感覺，大概就是見到鬼也不過如此吧。

要知道，這個時代聯邦的警車雖然並沒法配置得像是軍部的車子一樣剽悍，但是起碼車窗的特殊高科技材質還是能做得到基本的防幾發子彈的。

可是老天，剛才那個青年……那個青年也只不過是用手指碰了一下車窗！

撒多特打了個寒顫，忽然猛地一拍方向盤，面色鐵青地說：「今晚的事，包括豹子被踢館的事，我們就當完全不知道。」

「也、也不彙報……？」約瑟夫六神無主地喃喃開口。

「放屁，彙報！？」撒多特忽然發火一樣發動了引擎，往前面的十字路口快速駛去，同時手微微?抖著咒罵道：「你不懂剛才那個人的意思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過來看過場面了，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了才放我們一馬。你還想彙報！？你想死我還不想死。說實話，我是寧可被開除也不想跟那個人為敵。媽的，你說那是什麼實力？一根指頭把防彈玻璃給震碎？我都懷疑他是軍部祕密開發出來的人形機甲了！操！」

大概是撒多特的說再次喚醒了約瑟夫剛才目睹的可怕場景，他迅速閉緊了嘴巴，沉默地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就在兩位警官驚魂未定地把警車飆成了賽車一樣逃離現場時，林南已經帶著顧羽走在了回去林家麵鋪的小路上。

剛才目睹了林南那特技一樣震碎警車玻璃的一系列畫面的顧羽整個路程中都進入了興奮的狀態。大概也是同時喚醒了他對剛才踢館時林南所有動作的記憶，但顧羽對停地追問林南到底是怎樣做到的時，最終也只能得到「你以後也可以」的簡短答案。

終於抵達了林家麵鋪處時，顧羽抬頭看著那一盞熟悉的、昏暗的小黃燈時，忽然輕輕吸了口氣，站定在了原地。

「你、你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我有什麼理想嗎？」

少年俊秀的臉蛋在暗黃色燈光的映照下，卻莫名地帶著某種近乎虔誠的意味。

林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那時……我那時以為你是在嘲笑我，我才不肯說。可是其實、其實我從小，都一直夢想著要參軍。」

顧羽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因為那個已經塵封了太久太久的理想終於再次破土而出，心情已經在激蕩不已。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終於繼續道：「我……想做軍人、想成為將軍、想帶領自己麾下的軍隊戰鬥！」

「從剛才在Paradizzz，我、我就已經在想了……就像我和豹哥之間。其實最開始因為我比他弱太多，所以他完全可以把我丟去做炮灰。可到了最後，因為你又比他強太多的緣故，我卻間接變成了可以決定他命運的那個人。

你看，這個世界或許不是公平的，可是從另一方面來想，它又是那麼的公正。強與弱之間，我想即使那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和抉擇，我也要、我也一定要站在強的那一個！」

夜色中白皙的少年臉上還沒有擺脫幼稚的輪廓，說著想要成為將軍、想要變強的宣言時似乎還有點不切實際。

可是如今的林南卻很清楚，堅定的夢想可以承載一個少年多遠多遠。

看到林南輕輕點頭的顧羽面上忽然因為激動更加顯得微微紅了起來，他微微扭過頭，似乎還疑著什麼，最終卻還是開口小聲說：「……你馬上就要回去佛洛達了。我，我之前和你不太好……不太好，可是後來我真的覺得……覺得你能成為我的哥哥，我很幸運……」

吐露出有點肉麻話語的少年顯得很不自在，他彆扭地低頭看了看地面，過了半天才越來越小聲說：「反正……反正以後我不、不會讓你失望的。真的……」

林南站在原地也不由愣了一下。

他大多時候都表現出了超越年齡的冷靜和從容，可是在這一刻卻真的有點不知道要做什麼。

但卻不知為什麼，一直有種想要發自內心微微笑出來的感覺。

「我知道你不會。」他有點僵硬地開口，又思考了半天才接上去：「不會讓我失望。」

「哦還有，我是要回去佛洛達了。但是，」剛剛轉身想要往麵鋪裡走的林南忽然頓住，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之後才繼續道：「但是你們會跟我一起。」

「我們一起……？」

剛開始顧羽還兀自有點沒反應過來，可大約也就是在兩秒後，他忽然發出了一聲大喊：「什麼！？我不是在作夢吧！！！」

緊接著，就追著林南衝進了林家麵鋪中。

尾聲

林南從老家回來佛洛達之後，那拖家帶口的陣勢還真讓他的幾位好兄弟震驚了一下。

林邵天來到佛洛達之後因為不想閑著沒事做，還真的用之前老家麵鋪賣出去的一些錢在瓦瑞爾學校附近又開了一家小小的林家麵鋪，雇了兩個學生偶爾幫忙，一點也不勞累，過得很是愜意。

顧羽則自己去把身上的刺青都乖乖洗掉，然後因為蘇洛特幫忙的關係，很順利進入了Airfort高級中學。他本來就聰明，又開始拚命努力起來，很快就跟上了課程。

唯一一點的小鬱悶就是，在林南跟慕容非等人說過顧羽的夢想是進入瓦瑞爾軍校之後，慕容非等人都來了想要好好操練一下這個小朋友的勁頭。

要知道，即使是最愛玩的蘇洛特的訓練量都比顧羽小朋友多上太多，更別提本來就相當認真的慕容非、白澤、舒慕白等人了。

這一群附送的大哥哥們毫不客氣地給顧羽設定了不同的魔鬼訓練計畫，即使完全不用最恐怖的林南出手，顧羽也已經陷入了徹底的地獄境界了。

直到後來，顧羽進入軍部大放異彩之後，甚至被稱為「神鬼莫測小天王」之後接受【大人物、大事蹟】節目的採訪時，當被問及他為什麼能這麼年輕就突兀崛起，成為軍部內部預測的當屆最有潛力新星這個問題時，顧羽也只是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非常神祕的答案：「因為我的幾個哥哥都實在有點變態。」

當然，這些就都是後話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