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魯古瑣記
魯古,翼圖大陸最具藝術氣息的地域,有著“藝術之都”的美譽。七月下旬
的陽光照在魯古主城的繁華街道,照著許多美麗的喧嘩。
“楚艷夫人,好多首飾哦,魯古城的女人好喜歡佩戴各式各樣的首飾,我們
也買一些漂亮的首飾戴吧?”
蘭若幽挽著律都楚艷的左臂,低聲發表她對魯古的見解!或許不算獨到,說
的卻是事實。
古籐的目光收回來,看了看左邊替他打傘的雲宮嬋,伸出左手接過她手中的
傘,道:
“雖然不喜歡陽光,但能走在太陽底下卻是我生命中的奇跡。雲宮嬋,你也
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首飾,當是我送你的禮物。”
他和三女是昨晚進入魯古的。原以為他這輩子都要背負著那八根魔觸,豈料
那日睡醒之後,魔觸已然消失。他問起三女,得到的答案是:他睡了一天一夜,
魔觸在他熟睡的時刻化作一團黑氣隱入他的體內。後來合算一下,魔觸存在的時
間大約是四、五個時辰。
在他的身體恢復之前,律都楚艷“強奸”過他一回。路途中,她逼著他變回
魔觸怪物。
初時他有些抗拒,被她糾纏多了,他就嘗試著變身。可惜至今未能夠完全成
功——努力半個多月,只能以念魂催生出八根魔觸?,身體卻是變化不大,而生
殖器也不見任何變化。
但魔觸的出現無疑令律都楚艷的性生活,獲得難以想像的滿足。
問題也存在著,每次催生出魔觸之後都得經過四、五個時辰,魔觸才會消失,
很不方便。
“主人獨自打傘會顯得奇怪。”雲宮嬋體貼地拒絕古籐的提議,依然依偎在
他的左肩:“奴婢不需要那些首飾。”
古籐把傘交給右手,左手攬了她的腰,側首低語:“我買根便宜的魔觸給你
吧,你應該是需要的。”
“主人,奴婢不需要……”雲宮嬋面紅耳赤地低嗔,垂首不敢看他。
恰巧蘭若幽回首,瞄見如此情形?,她急走回來,雙目俏瞪,嗔道:“主人,
不得調戲我媽媽啦!”
“幽幽,主人沒有調戲我……”
“我都看見了,他摟著媽媽,還咬媽媽的耳朵……”
“我對你們母女都免疫,所以請你別亂栽贓。”古籐看見律都楚艷也轉了回
來,他迎上去,摟著她的蠻腰,道:“走吧,見到四哥,我請他買貴重的首飾當
作禮物送給你。”
魯古是棕色人種的聚居地,但因為翼圖特殊的歷史環境,又因魯古位於翼圖
大陸偏中地域,因此魯古是種族最繁雜的地區,混血兒也特別多。然而在藝術表
現形式上,保留其古老而獨特的風格,如同他們的建築,基本都是以城堡為主—
—當然這是相對於富人而論。
古籐打聽到古彥的邸堡在魯古城南側的亞弗大劇場的附近。魯古的南門為正
門,古籐等人是由西側門進入魯古城的,因此昨晚宿於西南大街的旅館。到達古
彥的邸堡門前已是正午時分。古籐向門侍說明身分,便與三女在門前等候。
古彥的邸堡並非很宏大,藍色的圍牆裡面是一座三層的白色堡樓,其余的建
築不多,顯得簡潔、美致。
“終於可以看到魯古女人都幻想的男人啦!四哥可是翼圖大陸著名的美男子
耶!呼呼,好期待。”律都楚艷歡喜地道。
蘭若幽搶道:“楚艷夫人,古彥先生帥到不知道如何形容呢。”
古籐舉手梳弄律都楚髓的秀發,微笑著調侃:“你見到四哥的時候,別把口
水流出來。”
律都楚艷側首瞪他一眼,嗔道:“你才流口水——”
“五弟!”一聲呼喊之後,但見古彥迎了出來,其身旁是艷光照人的盧爾瓦
茜。
律都楚艷和雲宮嬋是首次見到古彥,兩女都被古彥的俊美驚呆了——正如蘭
若幽所言,古彥是那種俊美得難以形容的男人,幾乎達到完美的程度。而完美的
事物總是無法用言語修飾形容。
“四哥。”古籐回應一聲,領著三女走前,與古彥相擁:“家裡把我逐出來
了,我沒有地方可去,只得來叨擾你。”
“我也是離家出走的,正好聚在一起。來,我給你介紹,盧爾瓦茜,也是你
的嫂子吧。
雖然……咳,你也給四哥介紹她們。“古彥與古籐分開,微笑地看著眼前的
三女。
他溫文儒雅的笑容,擁有天神般的魅力和誘惑。
“四哥,我叫律都楚艷。”
“呵,二姐的信中提起過你……”古彥前行兩步,很自然地把律都楚艷擁入
懷中:
“讓四哥仔細瞧瞧,果然很美,四哥看著都心動。”他俯首輕吻她的額頭,
然後放開她,朝蘭若幽伸出右手,笑道:“南澤的小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你好啊,古彥先生。”蘭若幽歡喜地與他握手,“這是我媽媽,也是主人
的女奴……”
古彥便與雲宮嬋行了握手禮,轉首看見盧爾瓦茜和古籐相談,他過來搭摟古
籐的肩膀道:“五弟,進去聊吧,四哥取消這兩、三天所有行程,我們好好地聚
聚。”
寬敞明亮的客廳,褐色古雅的竹沙發。
“好久沒如此愜意地喝茶。”古籐把茶杯放到茶幾,立於他左側的雲宮嬋當
即為他的空杯添茶水。
他抬首看著對面的律都楚艷和盧爾瓦茜,不得不承認盧爾瓦茜的美是律都楚
艷無法及得上的,然而他覺得羅瑩的姿色和氣質並不輸給盧爾瓦茜。
“五弟,家裡發生什麼事情?”
“是我闖了禍,但我無法啟齒。”古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扭首看著坐於他
右側的古彥:“我永遠不想親口對四哥說起那些事情,請四哥原諒。”
古彥淡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令家族那麼憤怒,但你從小都
不是善輩,犯事也屬平常。你不想說,我也不為難你。”
“古彥,你怎麼如此說古籐上尉?”盧爾瓦茜的話,疑惑多於叱責:“關於
古籐上尉的傳言很多,但親眼看到古籐上尉,和我的想像截然相反。怎麼看都是
個安靜的男孩,不像是危險的人物。”
“瓦茜,五弟的危險指數是我們兄弟中最高的。”古彥笑著把左手搭在古籐
的肩上,優雅地品了口茶水,繼續道:“因為我們是兄弟,說話才不需要客套。
你改改口吧,古籐上尉是別人喊的,你應該喊五弟。”
盧爾瓦茜略顯尷尬地道:“總覺得太突然,不知道古籐上尉是否喜歡……”
“喜歡的,你是四哥的女人,便是我的嫂子。”
“五弟,謝謝你。”盧爾瓦茜驚喜地道。
“應該是我由我謝謝你,是你讓四哥過得如此幸福。”古籐微笑,伸手端起
茶壺往她的茶杯裡添了些茶水,“瓦茜嫂子,你有空的話,陪四哥回一趟血瑪
吧。”
盧爾瓦茜幽歎道:“我也想的,但我害怕。”
古籐道:“爸媽不會怪你,要怪只會怪四哥。”
古彥道:“我對不起羅瑩,因此寫了休書回去,但願她能夠重新找到幸福。”
律都楚艷插言道:“有條件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四哥為何不能接納四嫂呢?
四嫂是個很好的女孩,四哥不應該那般傷害她。”
古彥凝視律都楚艷,正?道“在你四嫂之前,我已經與瓦茜兩情相悅。我
知道瓦茜不會在乎我娶多少妻妾,但我想要她是我的生命裡的唯一。因為家裡逼
迫,我ˍ同意那場政治婚姻;然而我不想把那善良的女孩害得更加淒慘,因此在
成婚之後逃跑。我能夠做到的最大妥協,便是按爸媽的意思和她完婚,僅此而
已。”
盧爾瓦茜忽然起身,勉強笑道:“你們聊著,我去看看午宴准備得如何。”
待她走出堡樓P古籐便道:“四哥,假如我娶了四嫂,你會介意嗎?”
古彥愕然看著古籐,如此一會,他放下茶杯,仰靠椅背,道:“我希望她改
嫁,但不想看到她嫁給家族裡的任何人,因為那是對她的侮辱。”
古籐沉思片刻,以手勢示意雲宮嬋斟茶,然後才道:“四哥,你是歌者,我
是戰犯。你歌頌美麗和永恆,我習慣踐踏和掠奪,我不懂得你的感情,你也不理
解我的欲望。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家,也不知道是否有機會遇到四嫂,所以不
想繼續談論關於四嫂的任何話題。”
古彥輕聲一歎,道:“五弟,你有些時候,真的會令我感到害怕。”
也許是魯古特有的文化,也許是魯古的特有膚色,決定魯古女人的穿著。她
們普遍喜歡穿戴金黃色的衣裙和首飾,並且在穿著上喜歡做些巧妙的、令她們看
起來更加性感的暴露!也許是因為天氣也炎熱之故吧。
因此看到那些環繞著飾煉的玉臂和蠻腰,古籐的身心倍感躁動,特別是在滿
街都有女性圍攏的情況下,他更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泡泡涼水。
“五弟,我還是很難理解,你如何克服以前的毛病?”古彥風度翩翩地和周
圍的人們打招呼的同時,不忘與古籐談聊。
“只要順從心裡的欲望就沒有那麼可怕了。”古籐看了看前面被圍攏的三女,
耳中聽著周圍歡呼古彥和盧爾瓦茜的聲潮,他心中生出太多的感動和自豪。“四
哥能夠得到如此崇仰,爸媽應該認同四哥的選擇了。抽個時間領著瓦茜嫂子回血
瑪,讓她得到家族的認可吧。”
“總是愧對羅瑩——”古彥頓語,故意和身旁女性談笑幾聲,繼而對古籐道
:“五弟,聽四哥一言,回家吧。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你始終都是我們的家人,
應該擔負起家族的責任。”
古籐回道:“這話由四哥的口中說出,不具有多少的說服力。”
古彥笑道:“的確是沒有說服力,所以我懶得勸你了。但是,身為你的哥哥,
我想知道你將來如何打算?”
“我跟四哥學歌舞。”古籐也笑了,他與古彥對望一眼,“四哥覺得我這打
算如何?”
“很不錯,哈哈……”
“哈……”
兄弟倆朗笑出聲,惹得旁人莫名其妙,卻也被古彥獨具魅力的笑容迷倒。
古籐笑罷,誠摯地道:“四哥,你去陪陪楚艷吧。來魯古之前,她嚷著要你
陪她逛街,以便炫耀。”
“也好,我得買些禮物贈給她,免得她說我吝嗇。”古彥很有禮儀地請求圍
觀的人們讓道,然後往被圍擠的1二女走去。
古籐扭臉看著雲宮嬋,道:“你真的不想要禮物?”
雲宮嬋輕輕地搖頭,低聲幽言:“主人,我不是小女孩。”
古籐摟了她的腰,坦然地道:“我想回旅館泡澡,然後把帳結了,領取我們
的馬兒,你陪我去吧。”
雲宮嬋慌羞地輕呼:“主人……”
古籐側首,平靜地凝視她,“你無權拒絕。”
“嗯——”雲宮嬋的聲調顯得顫栗而拉長余音。
旅館並不豪華,因而房間顯得晦暗。古籐靠仰在石制浴缸的壁沿,閉目享受
立於他背後的雲宮嬋的擦洗。
雖然兩位哥哥都勸他回家,他的心也多次動搖,但真的要回歸卻是那麼艱難,
只因血瑪宣言裡的那一句話:斷絕一切的恩情。
浴巾擦著他的胸膛,女人躁急的氣息噴在他的側臉。他緩緩地睜開雙目,凝
望眼前的艷容I因為距離太近,竟是有些模糊。
他略而往前湊,吻了她的嘴角:“我這一生有很多時間,都在犯罪,因此我
不覺得燕氏父子對你的罪孽有多深。簡單的說,換作任何正常男人都會那麼做,
我也不會例外。若我不想得到你,我不會煞費苦心地救你。”
“主人,求你不要這樣說,嬋嬋——奴婢相信主人最初目的只是單純地救我
……”
“如今不單純了,結果還是一樣,所以別把我看作是好人。”
“但主人始終是奴婢的恩人。假如、假如主人想要……奴婢便陪主人。”雲
宮嬋的呼吸越顯急促,聲音也顫抖得厲害。
古籐正首回來,重新閉合雙目道:“我對任何女人都躁動,唯獨對你們母女
免疫。”
“說謊!”雲宮嬋忽然嗔叱,竟那般像蘭若幽的語氣。
“同樣的謊言,重復得多了,或許會是事實。”古籐拍拍她的手腕,又是一
聲感歎,道:“你去收拾行李,我想讓那根不識相的家伙安靜下來。”
雲宮嬋瞧著水中勃挺的生殖器,黯然幽語:“奴婢不是純潔處子,亦非貞潔
人婦,只是任人蹂躪的亡家之奴,因而沒權利裝清高。然而奴婢畢竟是幽幽的母
親,奴婢還想在她的面前保持母親的形象。奴婢從來沒有憎惡主人……”
古籐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否則今晚我命令你們母女侍床。”
雲宮嬋愕然片刻,扭首輕吻古籐的側臉,溫順地道:“主人有何需要,可以
喚奴婢。”
“沒需要。”古籐悶哼一聲,聽得她的腳步聲遠去,他睜眼瞧了瞧胯間的事
物,“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