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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圖卷宗》第16章
第三章 暗獄戰王

席洛大鬥場吼聲震天。人類與獸人的終極角鬥拉開序幕:五十人類角鬥士,對戰二十獸人,勝敗以生死論之。然而眾多的聲音中,都是為獸人吶喊助威的,皆因押注獸人的賭徒,佔了絕大部分;人世不變的真理之一:利益決定立場。

古蒙的生意做得慘淡,卻也是商人,他也注重利益,因此也把剛得到的三百金幣,全部押注給獸人。

雖然獸人的賠率是一賠三,而人類的賠率卻高達一賠三百,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人類必敗,因此即使人類擁有頂高的賠率,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押注。

很多的賭徒,往往選擇穩贏的一方;只有瘋狂的賭徒,才會選擇孤注一擲。

古蒙不是瘋狂的賭徒,甚至不是真正的賭徒,所以他選擇獸人,贏了的話,他的三百金幣,瞬間變成九百金幣,他可以到洛莉都會的洛莉塔狂睡幾天,然後繼續做他的生意……

「爸,你下注太早了吧?如果輸了怎麼辦?」瑪爾勃聽到古蒙說,剛才去把金幣都押注給獸人,她顯得擔憂,父親這種魯莽的做法,是他做生意失敗的主要原因。

古蒙道:「女兒,你不相信老爸的眼光?你老爸怎麼也是血魄五限,一眼便能夠看出場中誰厲害,這群人類角鬥士,絕對不是獸人的對手,穩贏的。等我拿到九百金幣,我給你買一把價值五金幣的好劍,比老五好多了,他還借我女兒的錢呢,失敗。」

「你也說我是你的女兒,為何贏了六百金幣,卻只給我價值五金幣的劍?你砸那麼多錢給妓女,為何不肯投次給女兒一些零用錢?我長這麼大,都是媽媽們給我錢用,你幾乎沒給過我什麼!」瑪爾勃埋怨道。

古蒙吹鬍子喊叫:「你說我沒給過你什麼?我給你生命,這是無價的。」

「我卻覺得我的生命很低賤,是你跟媽媽高潮時的丟棄品。」

「我那時很小心的,沒想過往你媽媽肚子裡丟,結果你還是蹦出來了,毀了我自由的人生。唉,錢都被她們管著,我也得問她們要錢用,所以才沒有錢給你。」古蒙看到女兒眼中泛淚,語調化柔,伸手擁了女兒的腰,慰言道:「別哭,是老爸錯了,你和瑪爾荷,都是爸爸最珍貴的寶貝。」

「說謊。」芬格蘭噴出兩個字,淚眼卻看著場中的蘭若幽。剛才瑪爾勃的一翻話,叫她本來悔恨的心,更添一層濃濃的傷感。沒有特別正當的理由,她很難向家人索取三百金幣,而且她也不覺得蘭若幽值得三百金,更不覺得蘭若幽的命可以跟她的命相提並論。「你們血瑪的男人都愛誇大其詞……」

「你等著老五找你算賬吧!誇不誇大,不是由你說的。他可以為這小女奴,在洛莉公然殺貴族,可見這小女奴對他的重要性。怎麼看,這小女奴都美得離奇,二哥若是送給我多好,應該能夠賣一大筆錢,如今給老五浪費了。不賣也不用,就白白死掉,我看著心痛。」

古蒙對蘭若幽沒有感情,不管蘭若幽如果的美麗、如何的純淨、如何的萌愛,在他的眼中,她只是「很有商業價值」的女奴罷了。

他擁有屬於他的獨特風格:他就是喜歡砸錢搞騷貨,砸的錢越多,他搞得越痛快。

當然,免費的午餐,他也樂意享用,——無本的生意,誰不願做呢?

「爸,你別說廢話,芬格蘭心裡不好受,我的心也難受。你瞧瞧蘭若幽,她的淚水都流乾了,坐在罩中等死般,漂亮的臉蛋都不見血色,也不知道她的防護罩能夠支撐多久。今日本不該發生此事,平時安安靜靜的她,看見五叔離開,忽然變得活潑,竟攀趴欄柵……」

「不是她的錯,我不該突然推她。是我興奮過頭……,可是那個怪胎,也不該說出那種話!我也不是故意的,他難道不懂是非之分?說什麼撕了我~」

「你把處女摸給我老五撕了,或者他會原諒你。」

「我沒了處女膜……」

「淫蕩!」

「你才是沒品淫棍,我都出嫁一年了,沒有處女膜很正常。」

古蒙詫異地盯著芬格蘭,驚歎:「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原以為你不是處女……」

「你得意什麼?女人不可能一輩子是處女!我不信你的老婆每天都生長出新的處女膜~」

「咦~防線被突破!瞬間死了四個人類……」隨著瑪爾勃的話說出,角鬥場的吆喝更盛。

古蒙和芬格蘭,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角鬥場,只見二十多名獸人罪犯,突入人類角鬥士之中,開始肆意的廝殺。此次角鬥賽事,最初是以「一比一」的形式,只要有一方認輸,角鬥便結束,但這最後的「獸族入侵」,則是生死決鬥,也可以說,是角鬥場上「獸人與人類的小型戰役」,必須戰到某一方死絕。

無論是居於「看戲心態」,還是緣於「賭博」之故,人們都為此種殘酷的血腥搏殺而瘋狂——既然進入角鬥場,多數人都是「角鬥」的狂熱追捧者。

在這個世界,並非很多的人,會去同情「與自己無關的生命」;在利益的催眠下,更多的人,沉迷於自己的利益,而不管這些利益的獲取,對他人所造成的傷害,有多深!

獸人角鬥團,由七名牛角人、六名虎尾人和七名豹紋人組成,其中有兩名牛角女、一名豹紋女和一名虎尾女。人類角鬥團的陣角被衝亂,便是悲慘的開端,卻見獸人手中的武器,殺出滿天的鮮血,令席洛大鬥場的空氣,瀰漫血腥的味道。

蘭若幽閉目坐在金芒爛爛的聖光之中,她的防護罩屬於無敵防禦,除非是等級比她高出四級的念魂者或血鬥士,否則無法突入她的防護罩把她抓取,況且獸人和人類正在激鬥,也沒有誰過來傷害她。然而,一旦分出勝負,她該何去何從?

生與死的搏鬥,誰都不會給誰留餘地。獸人雖然悍猛,但人類也不是軟蟲;被逼到絕望邊緣的人們,為自己的生存而掙扎之時,等同於野獸。混戰不久,三名獸人被殺死,而人類的死亡人數,已超出兩位數。

獸人之中,最為強悍的當數最高大的牛角男,他生得高大醜陋,雙手執一把鐵巨斧,砍劈之勁,把鐵盾也碎裂,足見其血魄之強大。但他並非獸人中殺得最猛的,皆因他不屑與面前的人類搏殺——強者總蔑視弱者的垂死掙扎。

「加油,牛角男,我支持你,把他們砍成爛泥。」古蒙拚命吶喊,誓死為獸人打氣。

在翼圖大陸,雖然人類與獸族通婚較少(皆因生活習性及生殖器的區別),但人類與各種族之間,並未呈現敵對狀況。經過漫長的歲月的磨合,雖然保留著種族或膚色聚居的情況,但種族和膚色的雜居亦屬平常。好比席洛霸都,除了白種人,也有許多黃種人、黑種人,更有許多獸人,這些人很多都是平民百姓,彼此相處得也很融洽。

因此,翼圖大陸的混血兒,多得不需要去刻意描述。

「爸,今日是獸人和人類的決鬥,人類若是敗了,蘭若幽會遭殃,你不能夠替獸人加油。」瑪爾勃抗議道。

古蒙理直氣壯地道:「我砸了三百金幣在獸人這邊,我管她蘭若幽是誰,我希望獸人幫我贏錢。你若不高興,可以跟我唱反調,繼續替人類加油,我反正是指望獸人贏的。我是商人,認錢不認人。」

「蘭若幽不掉下去,我也替獸人加油,如今她掉到裡面,五叔不知多傷心,怎麼能夠給獸人加油呢?可惜了,早知叫五叔睡了她,也不至於如此的虧本。」瑪爾勃幽歎,她是古蒙的女兒,多少也在乎「價值」;她之所以替蘭若幽擔憂,並非單純的「同情」,更多的是因為蘭若幽是她五叔寵愛的女奴。

「是有點可惜,睡了多好,這小女奴漂亮得緊。」古蒙同意女兒的觀點。

父女倆談話之際,人類鬥士已死剩二十多人,全場都是腥紅的血液、殘肢和曝現的內臟。

人們在角鬥場,看多了這種慘景,早已不當一回事;甚至可以說,某些人來看角鬥,便是期待這種血腥場面……

這是一種合法的殘忍。

只有在這種時刻,人們壓抑許久的黑暗慾望,才能夠得到釋放;也只有在這種時刻,死亡是一種娛樂,是蔑視法理的另類存在。

角鬥場,是個瘋狂的世界,——瘋狂到,可以使人們為死亡而歡呼、而亢奮!

「人性」,可以被指責的太多,但角鬥場裡沒有「人性」,這只是一種過程和事實。

許多的人們,習慣這種事實的同時,也享受這些過程……

一刻鐘後,角鬥接近尾聲,結果也呼之欲出:獸人們將獲得勝利。

角鬥場裡響起如雷震天的歡呼:獸人,獸人!強大的獸人、偉大的獸人,我愛你們……

最後的兩名人類鬥士,被削去頭顱,湧射出兩股血的噴泉,慶祝獸人的最終勝利。

領頭的牛角男,撕開下半身的破褲,露出他那根長達四十公分的雜色牛屌,縱身撲倒其中一名牛角女,撕碎牛角女的褲子,堅硬的巨屌插入牛角女的黑乎乎、肥壘壘的「牛屄」,喘呼著抽插……

與此同時,另一名虎尾男撲倒剩下的牛角女,隨之,某豹紋男肏入虎尾女、某牛角男捅破豹紋女的騷穴。血腥的角鬥場,突然之間變成淫糜的風月場,獸人罪犯們趁此時機,瘋狂地發洩他們的「獸慾。」

那些暫時得不到發洩的獸男,都把目光轉移到蘭若幽身上。他們撕開自己的褲子,露出胯間凶悍的陽具,圍著蘭若幽的防護罩打轉,多次想突破防護罩,都被聖光擋在外面,無法進入……

「慘了,小女奴今日不是被殺死,而是被獸人姦淫至死!」古蒙悶叫一聲,感覺胯襠裡衝動,不耐煩地道:「快宣佈結果,老子拿了錢,要到洛莉去。」

芬格蘭啐道:「蘭若幽掉到場中,就算是人類的鬥士,她都沒有死,這角鬥自然沒結束。」

古蒙轉眼瞧著芬格蘭,色色地道:「芬格蘭,我和你做筆交易吧,找個角落,你和我做一回,我拿了錢,給你五個金幣……」

「誰稀罕你的五個金幣?老淫蟲!」芬格蘭羞怒地咒罵。

古蒙不甘心地道:「我很威猛的,不比場中的獸男差。」

「我老公也很威猛,而且比你年輕比你帥,也比你多金,稀罕你?瑪爾勃,叫你父親閉嘴,你不知道他很噁心嗎?」芬格蘭鄙夷地道,不管古蒙多麼威猛,她也沒有半絲的興趣,——當她是騷婦或妓女嗎?氣憤!

古蒙依然想與芬格蘭「談生意」,畢竟這裡他就認識她,如果還有別個選擇,他懶得跟她談——這芬格蘭太嫩,不懂得「生意」的奧妙。然而卻在此時,坐在主看台的管理司官站了起來,他說出的話,嚴重地破壞了古蒙興奮的心情……

「今日的最終角鬥即將開始,請大家期待『暗獄戰王』的表演。他乃是被獄友古籐所托,特別從拿約大監獄趕來請戰。為了讓全城的人們盡興,我們同意他的請戰,並且允諾,若是他獲得最終勝利,場中的女奴歸還給他的獄友——血瑪的古籐上尉。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暗獄戰王』神秘出場,謝謝!」

「暗獄戰王?什麼東西?」古蒙簡直懵了,扭頭便問女兒。

瑪爾勃興奮地道:「爸,你四處奔波,不瞭解這人。他是和五叔一個監獄的,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身份,只知道他在監獄的地下角鬥中,從來沒有敗過,一直是外界的神話。雖然他沒參與過監獄外的角鬥,但賭徒們公認他是霸都最強的角鬥士,聽說他身高達兩百多公分……」

「暗獄戰王,暗獄戰王……」場中喝聲四起,卻見出口處走出一個頭罩男……

「女兒,這就是所謂的暗獄戰王?身高兩百多公分?你的消息太靈通吧?憑這傢伙贏得了這伙獸男?霸都無人吶!」古蒙驚訝之餘,倍感心安:今日的豪賭,穩贏。

「我去押注暗獄戰王,如果勝了的話,便有三百金幣,不搏白不搏。」芬格蘭轉身離開。

古蒙搖頭道:「小女孩,沒眼光。女兒,你怎麼不去押注?」

「我的錢都借給五叔了。」

「你借得可真乾淨!」

「五叔很可憐,小小年紀便做牢,出獄後,沒了貴族身份,沒了未婚妻,也沒有錢幣……」

「你老爸也很可憐,不見你借點錢給我?」古蒙覺得女兒太偏心。

「開始了!」瑪爾勃的目光集中到頭罩男身上。

她認不出那是古籐,因為古籐換了套衣裝……

人們忽略了蘭若幽:她的雙眼已然睜開,清澈的眸目,流尚晶瑩的淚水。

十一個獸人逼向古籐,他卻只是靜靜地站在出口,等待著他們的接近。

其中一名使用雙刀的豹紋男,把左手的刀丟給古籐,囂張地道:「小傢伙,我善良些,借把刀給你使用,讓你死得瞑目。若你不喜歡用刀,可以隨便撿把你想用的武器,前提是你還有撿武器的力氣……」

古籐沒有撿起地上的刀,而是朝蘭若幽看一眼,左手向她豎起大拇指……

蘭若幽露出帶淚的笑容,呢喃著別人聽不到的話語:「主人~嗚~主人……」

她不曉得『暗獄戰王』是誰,但她知道,在這種時候,會出來救她的,只有她的主人:血瑪的怪胎,古籐?血瑪。

自從經歷洛莉那事,她便一直相信他……

「主人~,幽幽~」

「剁了他!」牛角男喝吼一聲,十名獸男揮動手中武器,朝古籐撲殺過來。

古籐急速前衝,腳下挑出一帶泥塵,干擾到獸人們的視線。他的身體撞到剛才「給刀」的豹男的胸膛,推著豹男如箭般的射退,從而突破獸人的防線,直接射出二十多米,把豹男跪壓在地,左手掐著豹男的脖子,右手搶過豹男的刀,剎那間插入豹男的心臟……

全場震喝!

「我干!這傢伙『血魄八限』之極限,跟那個血魄七限的牛男,有得一拼。」古蒙大呼,看見芬格蘭回轉,他急忙道:「芬格蘭小姐,你身上有錢嗎?借我一些,保險起見,我得進行雙向押注。」

「還有一枚銀幣!」

「給我。」

「你得為剛才那些話道歉……」

「我道歉,我誠摯地道歉。」古蒙見芬格蘭取出銀幣,他接了便竄入人群中,趕著去投注。

「好猛,好快的速度。」瑪爾勃驚歎,「五叔果然不會放棄小女奴,原來是請他的獄友出來幫忙。」

「他若是勝了,我把贏的三百金幣,都給他。」芬格蘭豪爽地道。

豹男被迅速殺死,致使十名獸人變得認真,憤怒地逼向古籐……

「主人,加油~」蘭若幽咽泣的聲音,被滿天的吶喊淹沒。

「蓬!」古籐的右拳擊在左掌,上身的衣服爆碎,露出他的晰白均稱的身體和流血的裂傷。奇異的事情便在此時發生,但見他的肌肉迅速隆壯,膚色也從晰白變成健美的古胴色,並且呈現無數的傷痕,彷彿是記載他那段殘酷歲月的符號,觸目驚心!

「這傢伙是少見的肌骨血鬥士!媽的,別害我輸錢,老子若是輸了,把你宰掉!」古蒙回轉得很快,顯得憤怒異常,「竟然截止了押注,害得我一枚銀幣也投注不了。」

場中的古籐異變完畢,血魄令他的體格變得異常的強壯,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發達,整個人看似增大一倍,連身高都增長了四五公分!

「好有力量的肌肉!」場外的瑪爾勃由衷地讚歎。

面對獸人的逼近,古籐急射衝前,蘊含強大力量的鐵拳,朝領頭的牛角巨男轟打過去……

他的速度雖快,卻被從牛角猛男兩旁撲殺過來的兩名豹男擋住,兩把朴刀同時砍向他的雙臂,而牛角猛男的巨斧朝他的面門劈砍而落,他急退而回,依然被充斥著血魄鬥氣的斧勁劈撞得倒飛……

其餘的獸人狂猛地撲殺而至!

古籐倒地的瞬間,撿起散落在地的斧頭,朝衝在最前面的牛角男擲砸過去,逼得這名牛角男揮械格檔之時,他從地上跳起,持一把長槍在手,急速射沖,槍尖剎時刺入牛角男的心臟。

與此同時,兩名豹男的刀砍中他的雙臂,「鐺、鐺」兩聲,兩把堅硬的鐵刀竟然碎斷。

兩男驚訝之際,他的雙拳轟出,直擊兩男的腦門,「蓬、蓬」,兩顆腦袋爆裂,鮮血和腦醬迸噴……

「熱!」古籐悶喝一聲,旋身擺踢,把三具無頭的屍體踢得倒射,撞得揮斧劈砍過來的兩名牛角女倒退。

便在此時,憤怒而至的牛角猛男,揮落的巨斧劈砍他的臉面,他無法退躲(因兩名虎男也從背後砍向他的雙肩),以肩膀撞飛牛角猛男,雖躲過後面的兩刀,卻被拉砍的巨斧傷到肩背,整個人仆倒在地。

隨之而來的是豹女的攔腰刀斬,他以最快的速度翻滾,險險地躲掉豹女的追擊,剛從地上爬起,虎女的長槍便刺入他的胸膛,豈知他抓著槍桿,突然前衝,槍的平端倒插而回,捅入虎尾女的腹肋,直透她的背膚,槍桿滑穿而過;他迅速逼近受傷的虎女,巨拳轟在她的左胸,把她的心臟震得碎裂,倒地便亡。

兩名虎男齊齊砍到古籐背上,雙刀雖立斷,古籐的背也被砍出兩道湧血裂傷,他前撲四五步,回首迎上追殺過來的豹女,出拳如風,左拳勾打豹女的手腕,擊得她骨碎刀落,右拳迅猛地擺勾她的太陽穴,一顆腦袋剎時爆裂成紅白的腥雨……

「暗獄戰王,暗獄戰王!霸都的驕傲,無敵的角鬥勇士~」

「牛角猛男,牛角猛男!獸人的標榜,殘酷的戰鬥機器……」

席洛鬥場響起兩種吶喊:押注給獸人的,替獸人鼓勁;押注給古籐的,給古籐加油。

古籐也不負眾望,迅速地解決掉六名獸人。

場中只剩兩名牛角女、兩名虎尾男,及今日的終極獸鬥士——「牛角猛男」。

五名獸人重新整合,把古籐團團繞住,聽得牛角男一聲喝令,同時發動攻擊……

「燙!」古籐低吼,不顧一切地撲向牛角男,這搏命的氣勢,把悍猛的牛角男唬得急退幾步,剛想用巨斧劈砍之時,他陡然轉身,迎向衝過來的兩名牛角女,雙拳轟到她們的小腹,血魄鬥勁震裂她們的肚皮。

淒厲的慘叫聲中,她們倒地不起,腸屎流溢,穢臭衝動。

兩名虎尾男看到此情形,倏然止步,不敢攻擊。

古籐從地上撿起兩把長劍,毫不猶豫地刺進兩名牛角女的心臟,結束她們痛苦的嚎哭……

「你到底是誰?」牛角猛男終於忍不住,把心中的驚疑喝問出來。

「不管我是誰,進入角鬥場,在這場生死角鬥中,我和你們,只有一方能夠活下去。你既然來自監獄,當懂得監獄角鬥的潛規則,那是沒有退路的。」古籐步步逼向兩名虎尾男……

「五叔?……!爸,那聲音,是五叔吧?」

古籐的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然而聽到瑪爾勃和古蒙耳中,卻如雷震耳!

父女倆熟悉古籐,也能夠輕易地辯認古籐的聲音及他說話的語調,從而記起他初入場時的步伐和體態,父女倆恍然大悟——

「是你五叔沒錯。他,怎麼成了血鬥士?而且使用的,也不是家族的修羅血劍……」

「你們說他是怪胎?」芬格蘭尖叫出聲,瑪爾勃急忙摀住她的嘴,「芬格蘭,別亂喊。我五叔蒙臉出戰,就是不想讓別人認出他……」

芬格蘭推開瑪爾勃的手,不敢置信地道:「那無情的怪胎,為一個卑賤的女奴,不惜賭命?」

「也許是為那一份忠誠!」古蒙的神情變得認真,他看向防護罩中的蘭幽若,見她淚眸堅定,他感歎道:「也為這一份信賴。僅僅是兩三天時間,這小女奴便識透老五的品性,眼光真的很不錯。難怪她寧願死等,也不願意逃離角鬥場,原來是堅信老五會回來救她!」

「爸,五叔殺了那兩名虎尾男了,正要與牛角男決鬥。」瑪爾勃緊張地道。

「暗獄戰王,宰了牛男!」古蒙看向古籐,興奮地喝吼。

「老淫蟲,剛才你明明說要殺了他……」

「三百金幣,老子當屁!暗獄戰王,殺、殺、殺!」

古籐抬首看過來,朝古蒙豎起拇指——

「暗獄戰王,暗獄戰王……」古蒙這一片區域,響起瘋狂的吶喊!

瑪爾勃也歡喜道:「暗獄戰王,你若戰勝,我把初夜給你!」

「胡講!」古蒙一聲吼,轉眼盯著瑪爾勃,喝道:「你別太興奮過頭,要發騷也要看對象!」

瑪爾勃粉臉含羞,垂首低語:「我只是隨意喊叫,帶動一下氣氛罷了。」

「別給我搗亂!我得看準些,老五若是不敵,我就得跳下去,削掉那顆爛牛頭。」

古蒙抽出背上巨大的寶劍,神情凝重地看著古籐和牛男。

瑪爾勃也默默地抽出背上的鐵劍……

「蓬!」巨斧砍在古籐的拳頭,牛角男倒退了兩步,古籐被震退七八步,血魄的差距立見。牛角男趁勢追擊,巨斧凌空劈落,血魄形成的衝勁,把周圍的地面震得泥土噴揚……

古籐急退兩步,雙腳踩入地面,高舉雙手,合向劈砍下來的巨斧——

「以你八魄血限,接我七魄血限的砍劈,你死定了!」牛角男嚎吼……

「糟!」瑪爾勃嬌叫一聲,便想躍入角鬥場,古蒙及時扯住她,「女兒,相信你五叔——」

「啊~哞!」

但見血魄七限的牛角男的巨斧,竟然被古籐的雙手合緊!

同一瞬間,他的右腳踹腳,把牛角男龐大的身軀踹得射退,他的身影急速前撲,左拳勾轟牛角男的下頜,擊得倒龐大的身體斜飛而起,他一躍而上,右拳斷牛角男的左臂……

「牛男沒救了,他是器械血鬥士,一旦失去手中的巨斧,以他七限血魄,也不敵八限肌骨血鬥士。」古蒙回刀入鞘,「老五竟然以『合掌』掩飾『戰縛』,也只有識得他的人,看得明白了。」

「砰!」牛角男在承受古籐狂風般的空中連擊後,沉重的軀體撞落地面,已是奄奄一息。

古籐跪壓到他的胸膛,鐵拳轟落——

「你是誰?」

古籐的拳頭停在半空,雙目漠然地看著他,平靜地道:「古籐?血瑪。」

牛角男露出一抹淒慘的微笑,緩緩地合起雙目,含血歎語:「我塔凱能夠死在你手中,也算是沒有遺憾。」

「塔凱?連修特?」古籐輕問。

「你知道我?」

「凱裡安格說你是她最忠勇的副將——」

「林莎校將還活著?她~在哪裡?」

「拿約大監獄,我剛從那裡出來三天。她以為你死了……」

「我從戰場中醒轉,後來易名而活,卻因衝動鬧事,殺人後被捕——」

「我給你一拳,只令你暈死,事後我使人領取『屍體』,你醒轉後離開霸都,潛往北翼之痣,別再踏入巴克約的領土。」古籐說罷,巨拳轟落,擊打在塔凱的太陽穴……

「暗獄戰王贏了!暗獄戰王,暗獄戰王……」

瘋呼如雷的噪聲中,蘭若幽撲跪到古籐身旁,泣哭難語:「主人~」

「抱我到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

「嗯嗚~」蘭若幽抱起渾身是血的古籐,迅速走向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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