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年節歌

　　二十三祭竈天

　　二十四寫聯對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割年肉

　　二十七，殺只雞

　　二十八，蒸饅頭

　　二十九，去打酒

　　年三十兒，包餃子。

　　初一初二磕頭兒

　　初三初四耍球兒

　　初一祭祖

　　初二拜年

　　初三老鼠娶親

　　初四迎神接

　　初五破五

　　初六送神

　　初七人日

　　初八順星

　　初九玉帝誕辰

　　十三到十五鬧元宵

　　先不管葉擎和樂思茗兩人的夜生活怎麽‘幸福’，白天他們也是不會無聊的。

　　樂思茗說的對，祭竈確實沒什麽好玩的，現在的祭竈早已不像古時那樣充滿繁文缛節，現在的祭竈，不過是把竈王龛設好，擺上祭竈果，再上香，等香燃完了，大家把祭竈果分食，這祭竈也就算祭完了。

　　但在葉擎看來這些都是很新鮮的，他樂呵呵的隨著大家上了香，還一直守在平日不肯進去的廚房，等香燒完了，不喜甜食的他也抓了不少祭竈果和樂思茗分著吃了。

　　樂思茗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開心，對此也沒說什麽。

　　因爲經曆了祭竈的事，幾個長輩商量了下，決定今年所有的年節都在農家樂過。住宅（孫爺爺孫奶奶的住處）那邊今年除了打掃，其他的就不管了。一來是因爲客人們對這些年節的習俗很好奇想要看看熱鬧；二來嘛，就是因爲葉擎了。

　　幾個長輩曾經在私下問過樂思茗，葉擎的家庭背景，因爲葉擎並不忌諱，樂思茗就挑了些能說的告訴了他們。

　　聽了葉擎的事，幾個長輩唏噓不已，一致認爲既然他來這兒過年，自然是要給他一個真正的年。

　　所以第二天，孫爺爺拉著葉擎讓他和自己一起寫對聯。

　　孫爺爺的練了幾十年的狂草，一手字頗有大家風範，經常有人上門請他寫字，這過年的對聯自然是不能少了他的手筆。

　　出乎意料的，葉擎的毛筆字竟然寫的很好。

　　“不錯不錯，筆法剛勁有力、藏蘊含蓄、風神潇灑，非常不錯。”孫爺爺看著葉擎寫出的對聯，贊不絕口，他一直認爲字如其人，而葉擎的字正對了他的胃口。心裏對葉擎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

　　“小時候太調皮。從六歲起，母親爲了讓我靜下來，特別請人教我的。”

　　“看得出你是名師出高徒，不像思茗……唉！”一想到樂思茗的字，孫爺爺就直搖頭。

　　“我怎麽了？”樂思茗一來就聽到孫爺爺的話，一頭霧水的問道。

　　“你怎麽了？你看看葉擎的字，再想想你自己的，你說說怎麽了？”孫爺爺挖苦道。

　　樂思茗看了看葉擎寫的對聯，再想想自己的字，嫉妒不已。

　　他跟著孫爺爺學了多年的字，到現在也只是寫的規規矩矩，卻毫無出彩，孫爺爺常常歎氣說如果他的字有他的琴那麽好，他就高興了。

　　“人有所長嘛，爺爺你就看開點吧，瞧，著不是有個資質過人的嗎，你就和他好好交流交流吧，”說著，把手裏的東西一放，就一溜煙跑出去了。

　　“看看，每次一說他就跑，”孫爺爺無奈的搖搖頭，“算了我們繼續，還有很多沒寫呢。”

　　“嗯。”葉擎欣然同意。

　　“怎麽樣？都寫完了？”房間裏，樂思茗見葉擎進來，停下手問道。

　　“嗯。”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葉擎坐在他身邊。“好久沒寫了，這一下子還真不習慣。”

　　“我幫你揉揉。”樂思茗抓住他的手，按摩著。

　　“我多寫了一份，貼在你的空間裏吧。”葉擎把手裏的對聯遞給他。

　　樂思茗打開一看，“綠竹別其三分景，紅梅正報萬家春，橫批：春回大地。很適合我的小院，”滿意的點點頭。繼續按摩。

　　“你喜歡就好。”葉擎看看散亂在四周的紅紙，隨手拿起了一張，紅字的背面畫著花紋。

　　“這個？！我在剪窗花，往年都是奶奶剪的，可她要幫小阿姨的忙，所以這些簡單一些的只好我來了。”

　　“窗花？你會？”葉擎懷疑的看著他。

　　“這是奶奶教我的，雖然繁雜的我剪不了，簡單的還是沒問題的，要不要我教教你？”

　　“好啊。”

　　樂思茗拿了把剪子給他，挑了個最簡單的花樣給他。細心的教導著。

　　“從這裏開始……沿著線剪……小心別剪斷了……對，就是這樣……”

　　“剪紙這個技術活，可不太適合我。”葉擎看著自己的成果，無奈。

　　因爲葉擎是初學，樂思茗爲他挑選的是最簡單的動物剪紙，魚——意欲年年有余。

　　“還是很不錯啊。”樂思茗把他的作品拿了過來，舉高“雖然有點瑕疵，但也沒剪壞呢。已經很好了。你多剪幾張吧，我貼在空間小院裏，大過年的，裏面也要有點氣氛嘛。”

　　“只要你不嫌我手藝不好就行。”

　　“那就繼續。”樂思茗又挑了些簡單的給他，自己也動起手來。

　　“今天要做什麽？”

　　“唔……要磨豆腐。”樂思茗想了想說道。

　　“用機器磨嗎？”

　　“不，機器磨的沒有用石磨磨的香，過年的豆腐當然要用石磨磨了。”樂思茗搖頭答道。

　　“石磨？這兒沒有吧。”葉擎很確定農家樂裏沒有什麽石磨。

　　“村子裏才有，待會兒姨父他們會把泡好的黃豆拿過去，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當然。”

　　村子裏的石磨在孫爺爺他們屋子的後院，直徑接近一米的大磨盤看的葉擎直咋舌。

　　“這麽大的磨我們推得動嗎？”

　　樂思茗還沒開口，一旁跟著來的孫麗秀笑嘻嘻的開口了：“葉哥哥真笨，這麽大的磨我們當然推不動了，這是要讓小花推的。”

　　“小花？”葉擎不明所以的看向樂思茗。

　　“小花是隔壁全伯養的驢子。”樂思茗說道。

　　葉擎了然。

　　少頃，孫戚牽著一匹花色的驢子進了後院。來到磨盤前。把碾架固定在驢子的身上。“你們被看了，過來幫忙。”

　　“哦。”樂思茗拉著葉擎過來，接過孫戚手裏的鐵勺。

　　“要怎麽做？”

　　“把黃豆放進磨眼裏，記住加水。”孫戚指指石磨上的眼。“具體的讓思茗告訴你，我還有事，這裏就拜托了你們。”說著，把孫麗秀也帶走了。

　　“你趕驢子吧，這添磨的活還是我來。”

　　“有什麽講究嗎？”葉擎照著樂思茗的指點，揚鞭讓驢子圍著石磨轉了起來。

　　孫戚走後，樂思茗用一把鐵勺子把泡好的豆瓣兒連湯帶水地舀起來，添到磨眼兒裏去。一邊說道：“這添磨可是個技術活兒。一勺子裏舀多少豆，舀多少水，多長時間添一次，都是有火候的。磨出來的豆糊細不細，均不均，都在這個添磨的手法子上。添得好，豆糊乳白色，有油質的光澤；添得不好，豆糊就是黃白色的。”

　　“看不出來這裏面的條條道道這麽多。”葉擎訝異不已。

　　“當然，我也是練了好久才會的，要不要試試？”樂思茗得意洋洋，他能比的過葉擎的可不多，有一點事一點嘛。

　　“不怕我弄不好？”葉擎抱著雙臂挑眉。

　　“自家吃的哪來那麽多講究。”樂思茗把鐵勺塞給他，在一旁指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