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家念力

　　日本的藍天，看起來很低，特別是在奈良這樣的古都，在這樣的天空下，走在寺廟庭院裡，特別有迷亂在古代和現代之間的感覺。

　　就算是在平日，來到東大寺的善男信女也很多，不過大家都盡量放低聲音，免得打擾了菩薩佛祖們的休息。

　　千影、小春和繪裡跟我一樣，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平日裡性格活潑的少女們，靜悄悄的跟在知客僧後面，聽著他們講述東大寺的歷史。

　　聽著講解我們才知道，原來東大寺也遭受過戰亂的侵擾，很多的古物和建築都毀於戰火之中，但就算是如此，今天的規模仍舊是讓人驚嘆。這不由讓我回想起當年有「萬寺之都」之稱的長安，如果能看看那樣的盛景，也是一種驕傲啊！

　　少女們終歸是年齡太輕，走在寺中沒有多久就感到了疲憊，遠遠沒有剛才在奈良公園裡面，逗著鹿兒的開心和自在。

　　對她們來說，佛教的清靜無為文化還太遙遠了一些，她們更容易接受的是華麗的高科技設備，和絢爛多姿的生活，或許陽光和沙灘會更吸引她們一點。

　　綠看出了她們的無聊，便提議去喝一下東大寺著名的松子茶然後就離開，小美人兒們連忙點頭答應。

　　松子茶清香滋潤，坐在待客禪房裡喝茶聊天，聽著夏天的知了嘶叫，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空明梵音，倒是讓人覺得懶洋洋的，特別想要睡覺。

　　少女們昨晚又辛苦了一夜，雖然到了中午才起來，但此刻仍舊感到疲倦，漸漸的有了睡意。見狀，我好笑的帶著她們往外面走去，回程我們自然沒有讓知客僧帶路，一路上有著明確的標識示意，不至於會迷路。

　　待到我們從側面穿越最著名的大佛殿，恰逢禪唱到了高音的地方，一聲清脆的木魚聲響，在最高峰的時候敲擊起來，卻忽地化作一道道高昂的音波，驀的擊中了我的心神。

　　「呃！」

　　走在最前面的我，當即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噴在了正對面的一根大木柱上面。

　　「俊雄……」

　　四個小老婆驚得魂飛魄散，趕緊抱著我，這才讓我沒有倒下。

　　我的臉色蒼白如紙，心脈中氣勁亂竄，這驀然而來的打擊，差點沒有破去我十幾年的苦修，要不是吐出那口鮮血，血脈就會爆開。

　　外面的動靜很明顯的惹起了裡面的關注，幾個和尚轉頭過來，瞧見那木柱上的鮮血時，也忍不住驚訝起來，禪唱也自然的被中斷。

　　「外面是哪一位施主，還請進來一敘。」

　　一個蒼老的和尚聲音穿透了木門，清晰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不知怎的，雖然沒有見面，但我很肯定這個說話的和尚就是那個敲擊木魚，讓我受傷的人。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我穩了穩身形，拍拍身邊美人兒們的小手，柔聲道。

　　「不行！」

　　繪裡堅決的道，「你剛剛才吐血，去見什麼鬼和尚？我們快些回家去！」

　　「嗯……俊雄乖啦……我們去找你的那位神醫朋友……」

　　小春蒼白著小臉道，「都吐血了，你不要太讓人家擔心啦……」

　　「沒有關係的，不用去找他。」

　　我搖搖頭，「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一句話將綠和千影想要說的勸解擋了下來，小美人兒們都知道，雖說我平日裡很溫和，但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小心一些……」

　　隨著小老婆們的叮囑，大佛殿的側門「吱呀」一聲，隔斷了她們擔心的目光。

　　我知道可能會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但我對這一記木魚之聲就能將我震得差點真氣潰散，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想要來探究一下究竟是為何。

　　大佛殿裡面，盤膝跪著上百個僧侶，聽到我進來的聲音，倒也沒有誰抬頭起來看，而是慢慢的又重新禪唱起來。唯獨正中跪坐在佛像下面的一個金色袈裟僧人，站起了身子，雙目如電般朝我看來。

　　經過一陣的氣機調和，我的心脈已經大致恢復正常，見狀也並不示弱，冷哼一聲，殺氣蔓延而出，直奔他而去。

　　「阿彌陀佛！」

　　僧人笑了起來，收回了目光，幾步路走了過來，「施主請！」

　　殺氣消散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過來，奶奶的，這是在禪院啊，最能化解殺氣的地方，我怎麼能去發動攻擊呢？

　　「施主，從何而來？」

　　坐在大佛殿的一旁角落，僧人這樣問道。

　　我無法看清楚他的年齡，如果單單看臉，只會覺得他才三十多歲，而一雙充滿著滄桑的眼睛，卻似乎給人一種很古老的感覺。

　　「有什麼關係嗎？」

　　我反問道。

　　僧人淡然笑道：「施主滿身殺氣和慈悲之氣，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念，竟然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乃貧僧數十年之所未見，故而好奇罷了。」

　　殺手歷來就是陰冷氣息占優，如果殺的人多了，自然就會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氣息來；而以慈悲救世的醫生，救多了人，冥冥之中自然有一股浩然的慈悲之心眷顧，是為善緣。

　　我自認為隱藏得很好，非感覺無比敏銳的人不能發現，但這個和尚倒是有些本領，很輕易的就能察覺我透露出來的身分氣息。

　　「怎麼，你難道想說我殺孽太重，和尚你準備替天行道了？」

　　我和聲的道。

　　「哈哈哈……」

　　僧人開懷大笑起來，絲毫沒有顧及形象，「施主在說笑話嗎？世間自有無數該殺之人，佛祖也有八部天龍來斬妖除魔，更何況這個人間！世間因果皆有定數，貧僧可沒有那麼無聊啊！」

　　我點點頭：「那你叫我過來幹什麼？」

　　僧人道：「我看施主的殺氣太甚，雖然有慈悲之氣中和，但長此以往，恐怕心中魔氣入侵，故而貧僧想送施主一個禮物。」

　　「哦？」

　　我靜心感受了一下，僧人身上見不到有一點殺氣，便頷首說，「請大師指教。」

　　「阿彌陀佛！」

　　僧人微笑道，「請施主閉眼休息一下，且聽貧僧念完這段《佛說阿彌陀經訣》」

　　接著僧人閉上了眼睛，手呈捻花狀，低沉的念起佛經來。

　　僧人的聲音並不大，可轉眼竟是蓋過了大佛殿中一百多名僧人的聲響，倏的大家禪唱之聲一頓，齊齊的轉向了我們這邊，默然不語起來。驀的一股柔和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將我的全身沐浴在清靜無為的佛家浩然之氣中。

　　佛家念力！

　　我腦海中驀的想起了老頭子曾經提過的一種功法。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所修行的真氣之外，還有不少的功法，所謂功法，就是將自然之力化為自身的力量來使用。而佛家念力除了有自然之力外，還有一種最為神秘難測的信仰之力，讓它更加的具有無上威力。

　　佛家念力如此厲害，但比起真氣的修行更加困難百倍，非大智慧大勇敢之人，經過數十年苦修才能獲得。

　　傳說之中的醍醐灌頂，就是用這種念力，來將修為和力量傳承給別人。

　　僧人雖然沒有將功法傳授給我，但這股力量蔓延在我的周圍，仿佛是在洗滌我身上的氣息一樣，將我剛才受創的氣脈慢慢的撫平著。

　　片刻之後，僧人雙限一睜，瞧了我一眼，手微微一舉，梵音立刻加大了聲調。旁邊的和尚們看到他的這個動作，趕緊圍了過來，將我們圍在其中，接二連三的加入到僧人的梵音禪唱中，漸漸的，聲音越來越雄厚起來。

　　一下子，我覺得身邊流動著的柔和佛家念力，猛地增強了好幾倍，使得我體內洗滌後吸收的速度也增快了不少。

　　僧人微微笑著，重新閉上了眼睛，與和尚們一起反覆誦念起了佛經。

　　我猛地明白過來，剛才之所以僧人敲擊一下木魚就將我的真氣險些震破，原因在於他集合了所有和尚的信念之力，在氣勢達到最為巔峰的那一刻，敲擊出了聲響，而這股代表著佛家無為之氣的信念，感應到了我體內的殺氣，於是產生了自動的攻擊。

　　有形無形之間，幾年以來聚集起來的殺氣，透過體內的毛孔漸漸的排放出去。

　　以前每次殺人之後，我都會去救治一個病人，以此來壓製化解殺氣，但這樣只是治標，卻不是治本。而現在有著莫大的佛家念力幫忙，打開了體內和天地之間的通道，累積的殺氣有了發泄之處，就再也不用堆積在我的體內，而是奔向了天地之間。

　　※※※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從無比清爽的狀態下回醒過來。

　　抬頭一看，我仍舊是在大佛殿的角落裡，但原本圍在我周圍的僧人與和尚們，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身旁坐著的、瞪著我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是我的四個小美人兒。

　　我長吸一口氣，驚喜的發現，自己的經脈早已平復，功力似乎更上一層樓。

　　「啊……俊雄……」

　　少女們驚喜的呼喚著，移到了我的身邊。

　　「我還以為是老和尚要害你呢！」

　　小春嬌聲道，「看你一直坐在這裡，動也不動，人家擔心死了……」

　　「是啊，你的洋娃娃差點就要打電話，叫她的四國勇士團過來鏟平東大寺了呢……」

　　少女們七嘴八舌的揭露著小春的焦急，其實她們也一樣的擔心，不然剛才也不會臉色沉得快要擠出水來。

　　「不用擔心，這位大師是在幫助我。」

　　我拍了拍她們的臉蛋，「現在幾點了？」

　　「都快下午五點了呢。」

　　繪裡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原本強烈的日光已經變得柔和紅亮起來。

　　「走吧，我們回家去！」

　　我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懶腰道。

　　「俊雄……你真的沒事嗎？」

　　千影拉著我的衣袖，滿臉的關切。

　　「這位大師具有佛家神通，剛才聽了這麼一次佛唱，只感覺到精神輕鬆，沒有問題。」

　　我正色的道，「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呢！」

　　「嗯，榮勇上人修行已有五十年以上，我的爺爺和父親，還有我，都是經過他加持祝福的呢！」

　　綠在一旁接口道。

　　「哈哈，我們家三代人也是哦！」

　　洋娃娃美少女笑著道。

　　「那你還對他喊打喊殺的？」

　　繪裡取笑著小春道。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想對我的俊雄不利，我就一定會殺了他！」

　　洋娃娃美少女揮起了小拳頭道，話中沒有絲毫的猶豫，顯示出她心中堅定的信念。

　　雖然我不需要別人來保護，但小妮子的關切，仍舊讓我心頭暖洋洋的。當然，不只是小春，她們每個人的真心我都能感受到，比起在美國時的孤獨，有老婆們關心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晚上七點，吃飯後，小老婆們爭著把洗碗、打掃的任務完成，還放好了浴池的水，回到我的身邊時，四個小美人兒臉上都流露出淡淡的紅暈。

　　沒有了學校和家長的約束，到了大阪地區的少女們就像是出了籠子的小鳥，歡快的享受著愛戀和情慾的美好，頗有樂不思蜀的歡欣雀躍。

　　按照這幾天的美好生活，泡澡完畢，我就會抱著她們到大床上去，然後……美少女們想著想著，修長的大腿下自覺的夾緊了一點。

　　「叮鈴鈴……」

　　手機的音樂聲響驀的自沙發上傳出。憑著音樂鈴聲設定的不同，小美人兒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的手機。

　　正想和繪裡一樣蜷進我懷裡，舒服的假寐片刻的妖媚美少女嘟起了小嘴，將位置讓了出來，瞬間就被千影搶占了去。

　　拿起手機，本來心火上升的綠卻愣了一下，等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了電話。

　　「是我……死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現在就在奈良……好，一會兒見。」

　　掛上電話，綠幾步路撲到我身邊，直接將小春壓在了底下，「俊雄……綠的好朋友回國了，想要找我玩，你和我一起出去吧！」

　　「不行……」

　　被壓在底下的洋娃娃美少女，奮力的擠出腦袋來，「待會兒我要和俊雄上床……你不能將男主人給拉走啊……」

　　千影好笑的敲了一下小春的螓首，「小春，這幾天吃得還不夠飽嗎？」

　　「不夠……不夠……不夠……」

　　洋娃娃美少女翹起了嘴，「別說是我，你們夠了嗎？不知道誰昨晚像是殺豬一樣的叫著，卻非要接受了俊雄的精華才肯倒下……哦！」

　　拆穿閨中姐妹秘密的小春，被羞紅了臉的千影直接按住小嘴，差點就來了個謀殺。

　　看著她們又有開始玩鬧的跡象，我只得一隻手抱著一個，將她們分了開來，「乖乖的，去洗白白後在房間裡等著我。昨天不是買了影片嗎？看完一場電影我們就回來了。」

　　「可是……」

　　繪裡從後面抱住我，一對碩大的巨乳按摩著我的腦袋：「電影怎麼能比得上你呢？沒有俊雄在，我們連一分一秒也難過呢……」

　　「好了啦……別這麼痴纏了！」

　　綠卻是歡喜的將我從粉拳玉腿中拉了起來，「又不是不還給你們了……況且這個老公我也有一份的，前幾天我都少吃了那麼多，你們就不能謙讓我一點嗎？」

　　「咯咯……」

　　洋娃娃美少女笑了出聲，「綠，看你說得那麼可憐，今晚我們就讓你多吃一些吧！」

　　此時，嬌美俏皮的少女已經幫我拿起了外套，在我嘴上吻了一下，溫柔的道：「嗯……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