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會長的道歉

　　稻川悟的確是從波羅的海運PSⅡ到斯德哥爾摩，由於兩個國家間隔不是很遠，快船三個小時就能到達，所以他很快的運過來第一批的五萬台，準備視情況而繼續運送。

　　但斯德哥爾摩的十幾家電子遊戲經銷商表現出來的熱情，大大的超乎了稻川悟的預計，只是一個試探性的電話聯繫，他們就大吼著有多少要多少，這立刻使得稻川悟獅子大開口，將價格提到了六百美金一台，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也是船剛靠岸，五萬台PSⅡ就被搶購一空。

　　看到匯到帳戶上的三千萬美金，剛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的稻川悟眼睛都紅了，第二批十萬台馬上第一時間就運送了過去，但可惜這次就不行了，雖然斯德哥爾摩那邊忙不迭的承諾全部吞下，然而事情敗露之下，知曉了情況的稻川正清，立刻命令輪船原路返回，徹底破壞了稻川悟的計劃。

　　稻川正清在稻川會的威信，不是稻川悟能比的，雖然知道運出去就是錢，但剩下的十五萬台PSⅡ，誰都不敢去動。

　　斯德哥爾摩那邊，電子經銷商們可不是笨蛋，光憑藉斯德哥爾摩的消費水準，吃下五萬台PSⅡ簡直是輕而易舉，而且相對於整個瑞典，整個北歐三國，五萬台實在是太少太少，就算是五十萬台都不夠滿足人們的需求。

　　因而一聽說還有十萬台準備運過來，他們立刻一一話不說匯了定金過去，準備一口氣吃下，多的就高價轉賣給其他地方的經銷商。

　　誰說庸俗的廣告轟炸沒用了？

　　經銷商們想起前段時聞所謂的媒體專家的評論，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吐他們一臉的口水。

　　他們是真的佩服SONY這群策劃的人員，就憑著三個不同類型的廣告轟炸，再加上沒有銷售實品，硬生生的把原來對PSⅡ沒有什麼興趣，的北歐人民，逼得好奇心快要爆炸了。

　　等到把貨運到店面，擺放銷售，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賣出了一萬台，這還是沒有來得及宣傳的情況下，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有PSⅡ出售的消息，如果等到消息傳開去，立刻就會引來更大規摸的購買熱潮。

　　遊戲玩家們的行動，也證實了經銷商們的推測。

　　繼幾十分鐘賣出一萬台，到了中午的時候，從辦公樓衝出來的上班族們，一窩蜂的搶購著PSⅡ，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鐘，五萬台PSⅡ全部銷售一空，創造了多特森電子遊戲公司都沒能做到的記錄。

　　本來經銷商們還美滋滋的想著，等到第二批的十萬台到了，自己只賣一半，其餘的加價三百美金賣到外地或者丹麥和挪威，這樣就能多賺幾百萬美金，簡直是痛快啊！

　　結果等了半天，直到下午太陽下山，經銷商們都沒有等來第二批貨，店外面排隊的人潮不斷的喧嘩和催促，讓經銷商們也著急了起來，急忙撥通了當初和他們聯繫的稻川商會歐洲分會負責人的電話。

　　要說發達國家的法律制度，的確不是發展中國家能比擬的。

　　經銷商們雖然貪婪和狡詐，但也不敢隨便購買PSⅡ，沒有得到SONY公司授權而偷運過來的PSⅡ，再便宜都不敢要，否則落得傾家蕩產外加送進監獄吃幾天閑飯的下場，都毫不誇張。

　　他們在買進PSⅡ之前，一定要稻川商會出具了證明，並將買賣細節都嚴格寫進合約，因為只有這樣，他們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

　　等到電話打通，那邊的負責人卻是很抱歉的告訴他們，第二批PSⅡ無法如約供應，而違反合約的補償，三倍於定金的美金，已經匯到了他們的戶頭，還請查收。

　　十幾個經銷商頓時感到莫名其妙，這些人怎麼了，有錢都不賺？既然打了那麼多廣告，只賣這麼少一點就夠了？明顯的划不來啊！

　　他們的鬱悶和不解暫時不說，稻川正清同樣是頭痛得很，賠償了兩千多萬美金，就算是稻川會，也覺得有些憋屈和窩囊，但這些又能怪得了誰？

　　況且賠錢只是針對於經銷商的，最麻煩的還是怎麼跟柳先生和兩位小姑奶奶道歉，只有獲得了他們的諒解，這件事情才算完。

　　稻川正清不是沒有想過，這次的PSⅡ利潤分配，把屬於稻川會的那一份北歐三國的PSⅡ收入，全部送給柳先生和SONY的兩位大小姐，但這種程度的補償根本不夠，他們都不是貪財的人，僅僅是金錢上的補償，太過輕佻也不夠誠意。

　　「老爺，東西送來了。」

　　管家走了進來，將一疊資料放在了稻川正清桌邊。

　　這些是對我、加奈和優子的調查結果，雖然我們的情況，稻川正清知曉得不少，但此刻想要道歉，功課可得再做得足一點。

　　加奈和優子的資料很少，這牽涉到豪門嚴格保護的事情，稻川正清也不在意，這個狡猾的老人，當然明白在這次的策劃事件中，誰充當了主力，只要說服了兩位大小姐的老師，再由老師去說服她們，無疑是事半功倍。

　　拿起了我的資料，稻川正清看著看著，不由自主的讚嘆起來，如此天才人物，又是屬於日本貴族後裔，難怪能獲得那麼多少女的信任和喜歡。

　　但看到有關我的私生活方面時，稻川正清卻微微的笑了？柳先生雖然潔身自好，不去外面鬼混和亂來，但風流倜儻向來都是青年才俊的缺點，這位柳先生也不例外，單是女朋友就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熟悉的岩下遙，另一個則是鈴木私人醫院的院長鈴木京香。

　　果然是少年貪色，老年貪財啊！

　　既然有了弱點，那就不難辦了，投其所好，自然就會有所得。

　　稻川正清定、下了主意，放下了資料，思索起來：首先送給他的女人等級不能太低，最好是美處女……

　　想來想去，稻川正清反倒是陷入迷茫。強大的壓力之下，稻川會長不禁患得患失起來，萬一太過明目張膽，讓他厭惡呢？或者是他只喜歡征服女人，而不喜歡白送的性奴……如此貿貿然的，豈不是雪上加霜？

　　難啊！

　　稻川正清站了起來，走到了落地窗戶旁邊，按下按鈕，厚厚的布簾往兩邊收去。

　　他有個習慣，在困惑的時候，喜歡拉開窗簾，看看院子裡的那些禪院風景，寧靜心神，任思緒馳騁。

　　院子裡小橋流水依舊，盆景樹木依舊青蔥，只不過一片寧靜素雅之中，多了幾個人，那是稻川正清的老婆，帶著幾個僕人，陪兩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玩耍，到處跑來跑去的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不停的咯咯笑著，開心得很。

　　稻川正清很喜歡這兩個孫女，看到此景，不自覺嘴上也多出了一絲笑容，但一想起她們的爸爸，稻川正清就忍不住滿腹怨氣，還有她們的媽媽，看不出來，真是個倔性子啊！

　　嗯？

　　等一下！

　　她們的媽媽……

　　會長大人眼睛越來越亮，一個大膽而有些荒謬的主意，在他腦海中不斷的完善起來……

　　※※※

　　除了校門口正面是大道之外，櫻花學園的左右和後面，都各有一處面積三百坪左右的小型園林宅院。

　　之所以用園林宅院將櫻花學園圍起來，一是為了杜絕其他人的窺視，增加安全性；二是用來招待平日來訪的家長們，因為如果家長、特別是男性家長常常進出櫻花學園，是很不利於教學的。

　　左側的宅院、之中，現在有五個坐在和式大廳裡，分別是我、加奈和優子坐一邊，另外一邊的則是稻川正清和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當然，高出草坪五十公分的大廳外，還有一個低頭跪著的三十歲男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他，一臉鐵青。

　　再往遠處，玉木真紀的一位美女助理坐在小亭裡面，悠閑的品著茶，不過眼睛卻沒有離開屋裡屋外的人們。

　　現在是星期天的下午，距離昨天下午事情的發生，已經快一天的時間了，直到今天中午，他才聯繫我們，用加奈和優子的話來說，「他還真沉得住氣」。

　　奧井左合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將斯德哥爾摩的情況，源源不斷的匯總成資料，傳送了過來，讓我們能第一時間了解清楚事情的進展，不得不說，這人雖然阿諛奉承了一些，但辦事也非常的漂亮，至少兩位大小姐是稱讚有加。

　　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知道稻川會寧願賠償經銷商大筆美金，也不敢繼續銷售PSⅡ，兩個小妮子不但沒有高興，還大罵活該……由此可見美少女們的怨念有多麼深重。

　　正因為怨念深重，小美人兒們看到一開始就跪著的稻川悟，只是冷哼一聲，半點同情都欠缺。

　　「稻川先生，您帶著兒子來這裡，讓他這樣做，是為了道歉嗎？」

　　如夢似幻的美少女語鋒尖銳的道，「如果是這樣道歉的話，那就用不著了，我們可承受不起。」

　　「呵呵，加奈小姐你這麼說，真是讓我無地自容啊。」

　　稻川正清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女生給惹得生氣，「悟他做了大錯事，讓他跪下道歉，只是我們稻川家族的第一步罷了，或者兩位小姐你們可以先打他一頓，我們再繼續談？」

　　優子微蹙黛眉，「稻川先生，我們只是學生，請不要將你們黑道上的處事方式，用到我們身上，我非常不喜歡。」

　　羞澀小美人兒的話語不多，但措辭之鋒利，尤勝剛才的加奈，險些沒有把稻川正清給嗆著。

　　一旁的中年人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要是看到會長大人吃癟的樣子，搞不好就會被殺人滅口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大貴族的子弟，還真的是囂張跋扈啊，連會長大人都不放在眼裡，想說就說，想罵就罵。

　　我也察覺到稻川正清的尷尬，便開口道：「優子、加奈，我們既然來了，就先聽聽稻川會長怎麼說吧，老師可是教過你們，發脾氣和懊惱，並不能解決問題的。」

　　「哦……」

　　要說在從前，雖然兩位小美人兒很聽話，但牽涉到有人浪費了自己的辛勤勞動成果的事，怎麼都不會放過。可是如今美少女們連人都是我的了，哪還會跟我耍脾氣，所以態度特別的乖巧。

　　從氣勢洶洶到變回優雅清麗的淑女，其中的變化，看得稻川正清目瞪口呆，在稱讚柳老師果然威武的同時，昨天決定好的事，也愈加的肯定了。

　　「柳先生、優子小姐、加奈小姐。」

　　稻川正清正色的道，「這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常對不起。悟的過錯，也就是我們稻川家族的過錯，因此我決定，除了真誠的向你們道歉之外，還會拿出這次北歐三國PSⅡ的經銷權中，屬於我們的一部分，交給你們，作為你們這次的酬勞。」

　　北歐三國PSⅡ經銷權，一半是稻川會的，另一半是岩下組的，別小看只是區區的一半，若真的按照我們這次的營銷策略做下去，淨利潤一、兩億美金以上，是輕而易舉的。

　　稻川正清拋出來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世界上，有多少人一輩子能賺到一、兩億美金？

　　但是，偏偏坐在他對面的兩位小美人兒，出身豪富的貴族之家，對於金錢向來不看重，所以就算是這麼多的錢，也沒有贏來她們的笑臉。

　　「錢我們不需要，要的是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加奈不屑一顧的道，「不要說什麼讓你兒子自殘剖腹的話，在我們面前耍狠毒，會很有意思嗎？」

　　稻川正清為之一愣，他今天的打算，還真有叫稻川悟切掉小指謝罪這一招，沒想到輕易就被人識破了。

　　會長大人只得道：「加奈小姐，恕我愚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歉意。你想要我們怎麼做，稻川家族絕對沒有二話。」

　　加奈冷然的說：「除了退出這次的分利潤，你們還得把屬於你們該付的、我們策劃廣告的所有費用結清，包括已經花費的和準備花費的，有問題嗎？」

　　「沒有。」

　　稻川正清倒也乾脆，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下來。

　　他昨晚就曾經想過我們會怎麼為難他，加奈提出的條件他也想到了，稻川正清計算過，就算有岩下組承擔一半，前前後後稻川會也要花至少兩億美金，對於稻川會這個日本第三大黑社會，也起碼是一個季度的純利潤。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次是自己要道歉，即使是代價高昂，也比被全日本的商界和黑社會唾棄的好。

　　看到稻川正清出乎意料的乾脆，加奈和優子有些詫異，但心頭總算是好受了一些，除了金錢方面的補償，難道還真的叫稻川正清把兒子給殺了謝罪？

　　而且，兩女是知道我之前和其他幾個小美人兒攻略日經指數的事情，既然繪裡她們都賺了不少私房錢，那麼這次稻川會送上來的錢正好留下來讓她們自己使用，日後在俊雄的女人之中，也不至於落了下風。

　　「優子小姐呢？」

　　搞定了加奈這邊，稻川正清又把眼神轉向了羞玀的小美人兒。

　　「我沒有什麼特別要求，就登報道歉吧，朝日新聞，第二版。」

　　優子輕聲的道。

　　別看她說得雲淡風輕，但稻川正清和身旁的中年人卻是聽得頭皮都在發麻。

　　「看來還是躲不過吶！」稻川正清暗嘆一聲，比起賠錢來，這個名譽上的損失，更讓他嘆息，本來稻川會的名聲就算不上太好，再這麼大張旗鼓的登報道歉，臉可算丟到姥姥家了。

　　心中不爽歸不爽，但稻川正清還是一臉的誠懇，轉而就對身旁的中年人吩咐道：「武藤，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三天之內要登出道歉公告來，知道嗎？」

　　稻川正清口中的武藤，是稻川會的軍師之一，武藤中人，今年四十二歲的他，從小就是稻川家族培養大的，輔佐稻川正清發揚光大稻川會，實在是功不可沒。

　　「好的，請放心吧。」

　　武藤中人低頭卑微的道。這要是被稻川會的對頭看到了，保證眼珠子都會掉出來，「鬼武藤」的名號，也是非常有名的啊！「那麼柳先生，您還有什麼要我們做的嗎？」

　　稻川正清終於轉向了我，滿臉笑容的道。

　　「不用給我什麼補償，你們做的這些已經夠了。」

　　我笑了笑，「也請稻川先生理解一下加奈和優子，她們廢寢忘食一個月，人都憔悴了許多，忽然遇上這種事情，難免心中不平，所以要求得也稍微菏刻了一點。」

　　廢寢忘食？

　　憔悴？

　　稻川正清和武藤中人看了看兩位人比花嬌的絕色小美人兒，心想：「這麼臉色紅暈、瑩光四射的嬌俏美少女，別人想要調養成這種狀態都不行，如果這樣都是廢寢忘食之後的憔悴，那麼她們回覆常態的時候，豈不是教別人給羞愧致死？」兩人當然不會知道，在半個月之前，加奈和優子的確如同我所說的那樣，清瘦又略帶憔悴，但是自從她們成為我的女人，得到了我的精華之後，陰陽調和之下，整個人就變得出奇的嬌媚，比起之前，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咳咳，其實不只是兩位小姐勞累，柳先生也辛苦了。」

　　稻川正清嘆氣道，「一直以來我們都麻煩柳先生，現在還出了這種事，正清已經沒有臉來見先生了。」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我淡淡的道，「我讓她們參與這個計劃，也是存著讓她們鍛煉的心思，事情有突發性的變化，也正好是在考驗我們的應變能力，對於她們的成長來說，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柳先生真是如同傳聞中那般的溫文爾雅啊！

　　稻川正清心中感嘆道：「這事如果是自己遇到了，那肯定是馬上抄傢伙上去幹他娘的，又哪裡會說那麼多的廢話？」不過雖然我不打算追究，但稻川正清心中的主意還是沒有改變。

　　不說別的，單單憑著柳先生對兩個女學生的影響，就夠他大筆的投資了，更何況這次北歐三國的PSⅡ攻略，早已顯示出柳先生出眾的才華，結下善緣，日後還怕沒有請他幫忙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