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淡雅美少婦

　　京香當然明白這時候我不適合先開口說話，便上前一步，溫柔地對絕色美少女道：「這位小妹妹，你是……」

　　美少女看見我時眼睛一亮，急促地開口，但她說話的對象卻是我：「先生，求您救救我的舅媽吧……」

　　沒錯！

　　這位嬌滴滴的金髮美少女，就是我的學生中最擅長舞蹈的小美人，氣質仿佛一朵空谷幽蘭，讓人忍不住親近和憐惜。

　　蝶舞連上次被匪徒劃花美麗無雙的嬌靨都沒有哭過，現在卻淚珠不停地流下，真不知道她是遇上什麼事。

　　按理說，蝶舞本不該如此失禮，但這也恰恰證明她的心裡是多麼焦急和不安。

　　「坐下再說吧。」

　　我舉手示意道。

　　之前在北海道，我為蝶舞治療她的臉龐刀傷。雖不算是朋友，可也算相識，自然說話可以客氣一點。

　　蝶舞沒有入座，只是焦急地道：「先生，沒時間了，您快些吧……我舅媽就在距離這邊不遠的地方，她現在已經休克了！」

　　我聽得眉頭一皺，抓起旁邊收好的手術箱，「帶路！」

　　「哦，好！」

　　蝶舞想不到我這麼幹脆，小妮子連眼淚都來不及擦便趕緊跑出去。

　　遇到這種突發事件，京香下意識跟著我往外面跑，等到我們和蝶舞一起坐上外面二十四小時等候出動的救護車時，京香忽然對我微笑。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一下子明白明媚大美人的心意。

　　自從升級成鈴木私人醫院以來，我和京香沒有再像以前那般，遇到緊急情況就兩人一起出動。忽然有了這次的突發事件，不由讓京香回想起以前雖然艱辛，但很美好的回憶。

　　救護車在哪裡都會有特權，在蝶舞的指引下，我們不到十分鐘就穿越十幾條街道。這當然是一路車輛避讓的結果，否則依照東京的交通肯定不能這麼快速。

　　小美人帶我們來到一處看起來很豪華的宅院。車還沒有停穩，蝶舞就打開車門跳下去，衝進屋子。

　　在車上的時候，京香問起過蝶舞，怎麼在櫻花學園的上課時間，她還在學校外面？

　　蝶舞解釋說，因為忽然接到舅媽家裡僕人的電話，所以才跑出來，而她第一時間沒有直接來到這裡，而是聰明地找上我。

　　京香連連誇獎小妮子聰明的同時，也承擔起安慰蝶舞的責任，一再為她保證：有納克先生在，她的舅媽一定沒事。

　　典雅優美的美少女卻一個勁的輕聲哭泣。她說自己的舅媽一向身體不好，常常昏倒，本來叫她來鈴木私人醫院檢查身體，但她怎麼都不同意，現在居然休克了。

　　路途中我沒有說話。醫生靠的是治病救人來安慰病人的家屬，並不是靠說話。

　　只不過雖然我不說話，可是這種沉穩氣度倒是給了蝶舞不少力量，讓她沒有過度傷心，也算意外之喜。

　　走在美少女身後的我，隨著她走進二樓的臥室。只見在幾個女僕人的環繞中，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三十來歲素裝淡雅美婦人。

　　一個簡易氧氣罩已經蓋在她的鼻子上，讓最純淨的氧氣得以供應美貌婦人的身體機能消耗……從這個動作可以看出來，她的昏迷和需要氧氣罩的次數不是第一次了。

　　「蝶舞小姐……」

　　不理會僕人們的行禮，蝶舞第一時間撲到床前，一隻手馬上握緊美貌婦人的手，顫抖著轉身對我道：「先生……」

　　我微一點頭，看了看四周後道：「打開窗戶，無關的人出去，沒有吩咐，不要進來。」

　　「蝶舞小姐……」

　　僕人們望向蝶舞，美少女連忙道：「照做，快！」

　　本來我和京香穿的就是醫生袍，僕人們看到是自家表小姐請來的，自然心頭一振，連忙三兩下做好事，全部退到門外，卻也不敢走遠，生怕待會需要人幫忙。

　　「你也出去！」

　　我對蝶舞道。

　　「不，先生……我很乖的，我不吵……」

　　美少女可憐兮兮望著我，「我求求你了，我只在這兒看著，不耽擱您……我總能幫著遞點東西什麼的……」

　　看到她眼中的惶恐和期待，我的心軟了，隨即上前坐在床沿。

　　蝶舞是蕙質蘭心的少女，見狀立刻明白我不會趕她出去，連忙側身一讓，讓我將手指搭在美少婦的手腕處。

　　美少婦的脈象很亂，是一種虛弱到極點、五臟六腑都嚴重受損的表現，連我輸入進去的真氣沿途走過她的經脈，收到的效果都很低。正因為精氣神都嚴重不足，所以才導致她的忽然暈厥。

　　在巡查她體內損傷之時，我也在觀察美少婦的臉龐。

　　中醫有「望」、「聞」、「問」、「切」四個診斷步驟，其中觀看病人的臉色就是很重要的「望」。

　　不仔細看還不知道，一看之下，我的臉色就變了。

　　「先生，怎麼了？」

　　京香對於自己的男人，觀察起來自然很仔細。

　　我搖搖頭，沒有回話，而是閉上眼睛，全神貫注開始對美少婦的身體情況進行檢查。

　　真氣在美少婦的體內運行幾圈，我發現她的五臟六腑不僅是受損嚴重這麼簡單，實際上有了嚴重的衰老。

　　明明才三十多歲的人，五臟六腑卻像是五、六十歲的中年人。

　　而美少婦的體內殘留一種激素物質，正在慢慢振奮她的身體。

　　但這不是什麼好事，美少婦身體裡的激素很明顯是用來透支她生命力的東西。

　　這種激素我很熟悉，屬於國外實驗室常用的藥物，一般給那些愛美不要命的女人用以保養肌膚和容顏。

　　如果劑量再多幾倍就成了雇傭兵們在執行任務時的強心劑，可以讓雇傭兵在極度疲乏的情況下馬上恢復精神和體力，但帶來的後果也很嚴重，起碼得損害一、兩年的壽命。

　　從美少婦的身體機能來說，她服用這種激素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只有長期服用才會達到這麼厲害的損傷。

　　收回手，我不自覺再次搖頭。

　　想不到啊，外表這麼淡雅美麗的一個美少婦，居然是濫用藥物維持青春美貌的人。

　　殊不知美貌只是一時的，雖然詩中常說「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可是只有內在的美和身體健康才是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蝶舞顯然誤會我的意思，看到我搖頭，她簡直快昏過去。

　　在她的心目中，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比我更厲害，連我都束手無策的病症……舅媽還能有救嗎？

　　「先生……」

　　隨著美少女的悲切叫喊，撲通一聲，蝶舞跪在地板上：「求求您了，您不可能沒有辦法的，救救我的舅媽吧……」

　　我看著她，淡淡道：「中國有句古話，『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你的舅媽如果命不該絕就能救回來，如果她是自己糟蹋自己的身子，就算救回來了，她也不能再支撐多久。」

　　「糟蹋自己的身子？」

　　蝶舞詫異地道，「先生您說什麼啊？我舅媽怎麼會糟蹋自己的身子？她平日身子骨不好，經常吃點補藥和注重休養，並沒有做其他的啊！」

　　「那只是表面的現象。」

　　我沉吟一下道：「你舅媽的身體之所以很差，在於她長時間服用激素藥物，用以保持自己的外表青春活力，而這種激素藥物對人體的傷害性非常大，長期使用會讓人體迅速衰老，從而有可能導致死亡。」

　　「啊？」

　　嬌俏典雅的少女一瞬間呆住了。

　　怎麼可能？

　　舅媽平日連妝都很少化，不是那種為了追求美麗而不顧一切的人，她沒有那麼虛浮淺薄啊！

　　正在思索的蝶舞忽然看到舅媽蒼白的臉龐，趕緊拋開其他的念頭，向我哀求道：「不管怎麼說，先生您現在能救救她嗎？」

　　「好！」

　　我點點頭道。

　　美少婦的病症不是突發的急症，而是五臟六腑衰敗到一定程度後，引起身體的一種反應。

　　病症不在她的休克和昏厥上，而是在她的經脈、血氣、五臟六腑。

　　現在要她恢復神智很簡單，只需要我用真氣滋潤她的身體經脈，促進她的血氣暫時充足運行，淡雅的美少婦就能醒來。

　　我沒有將雙掌抵在美少婦的後背大穴上，只是用雙手握住她的手掌，一股純正真氣就輸送進她的體內。

　　蝶舞的眼睛看著舅媽的臉色越來越好。

　　當美少婦的臉色變得比普通情況還要紅暈一點時，她緩緩睜開眼睛。

　　嬌俏典雅的少女激動得想要衝上去，卻被京香一把抱住，在她耳邊道：「別慌，現在不要打擾先生，也讓你舅媽再休息一會。」

　　蝶舞是聰明的女孩子，聞言險些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回頭感激地對京香微笑。

　　再過了三分鐘，當淡雅的美少婦看清楚握緊自己雙手的是誰，並開始用力掙扎時，我才鬆開她。

　　「舅媽……」

　　蝶舞小步跑過去，臉上滿是擔心過後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