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年老賭石

　　晚上七點三十分，賭石鑒賞和下注前的半個小時。

　　「我在二○二八號房間等你！」

　　接通手機，只聽到這麼一句話，對方就切斷通話。

　　我抬頭一看，身邊沒有伊人的高橋舜輔和一群朋友在聊天說話，高談闊論的他顯得有些興奮。

　　「怎麼了？」

　　百合嬌懶地靠在我身上，好奇問道。

　　「我出去一會。」

　　想了想，我輕拍她的香肩，「你在這兒等著我，或者去和你的朋友們聊天吧。」

　　「擦石那邊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就在這兒休息，哪也不想去。」

　　百合柔情款款地望著我，「你去吧，快些回來，我等著你……」

　　剛才百合在我的提議下，已經把自己的賭石送到裡面擦石開口，而開口的位置當然是我決定的，從這個口子看過去，至少能看到兩種嬌靨的顏色。

　　本來「萬眾歸一」是不允許開口的，屬於全賭，但由於這次「萬眾歸一」的級別太高，來的賓客個個都是一方豪富，他們都要求至少開個口子，成為半賭料，這樣才更有意思，得出來的結果會更好玩。

　　與十位參加萬眾歸一大會的超級富豪們商議過，最後同意賓客們的請求，讓大家在投注前可以觀看參與的超級富豪們究竟拿出什麼上等的賭石。

　　頷首一笑，我起身走出大廳。

　　不到五分鐘，我已經來到二十樓，推開虛掩的二○二八號房門。

　　豪華套房裡的沙發上坐著的是美艷無雙的清麗絕色美人，只消看一眼，就會感慨人間居然有此絕色。

　　看著她因為沉思而輕皺黛眉的嬌俏模樣，我心下一跳，趕緊運轉真氣，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下來。別一直盯著丈母娘看，非常不禮貌。

　　「咳咳！」

　　我輕咳一聲，示意我已經來了。

　　絕色美少婦嬌軀一顫，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她輕柔抬頭，也不和我多客套：「柳先生，百合的那塊賭石真是你幫忙找的嗎？」

　　「是。」

　　「她的那塊和我的這塊，到底誰更好？」

　　高橋靜緊緊盯著我。

　　「不知道。」

　　「嗯？」

　　大美人黛眉一挑，「你是什麼意思？」

　　「兩塊都很好，但具體好到什麼程度，需要切開後才知道。」

　　我攤開雙手，「靜阿姨，你不會以為我有透視眼，能看到裡面的詳細情況吧？」

　　「說了不許叫我靜阿姨！」

　　高橋靜嗔怒地瞪我一眼，雖然是生氣，但有說不出的千嬌百媚，「我覺得你偏心，故意給百合選個最好的，讓我們空歡喜一場！」

　　我暗叫冤枉。你是我的丈母娘，百合是我的未來老婆，兩個都是我的親人，我又哪裡會厚此薄彼？

　　只不過這次真的連我都無法判斷出勝負，哪裡算得上偏心與否？

　　「靜阿姨，你現在太過執著了，一點都不像我初見你時的雲淡風輕。」

　　我誠懇地望著她，「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嗎？上次我聽你和高橋先生談話，說起這次的賭石關係到你們的一件大事，是嗎？」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聽我說起上次的事情，絕色美少婦臉上一紅，語氣中帶著一絲刁蠻，「你只需要告訴我，我的賭石能不能贏百合的？」

　　連高橋靜自己都不知道，自從她誤會我對她有非分之想後，她對我的態度就越來越差，再加上她和我一起同生共死過……那種意外時發生的親密她不希望再發生，所以堅決要制止我的想法。

　　我當然不是受氣包，只不過看在小綠兒的份上，我還是平和對待她：「靜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況且這次的賭石不是只有我們兩家，十家人一起賭石，他們之中的高手甚多，你怎麼不去擔心他們啊？」

　　高橋靜語氣為之一塞：「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們能隨便找一塊極品帝王祖母綠給我啊？你一天到晚只知道藏拙，相信百合也不知道你居然有那麼好的功夫吧？百合肯定也不知道你就是北美第一神醫i納克醫生吧？嗯，在如今的東京，納克醫生的身份可是非常耀眼呢！」

　　她提起當初在大阪灣時，我帶著她和真嘉逃難時展現出來的武功，也提醒在生死關頭中，我向真嘉透露出的大秘密。

　　特別是「納克醫生就是柳俊雄」的這個大秘密。從鬼門關回來之後，清麗絕倫的靜阿姨沒有說起這事，我還以為她不相信我就是納克，沒想到她牢牢記在心裡。

　　她一說起這個，我頓時想起在船上我打在她肥美雪臀上時，手掌的美妙感受，為她治療寒邪痛楚時，按在她雪白光滑的小腹，手掌同樣美妙的感受……

　　想著想著，我才察覺原來我不是忘記了，而是把這段回憶同樣放在心裡。回想時，一股淡淡溫馨涌上心頭。

　　清麗絕倫的美少婦也是在話出口之後，粉臉泛起兩朵紅暈，她下意識望向我，看到我的眼神也轉向她，不覺芳心一陣慌亂，惱怒起來：「你幹什麼？」

　　「沒什麼。」

　　我搖頭笑了起來，「高橋夫人，既然我們曾經同生共死過，那麼你該相信我的人品。這事我不敢給你保證，但絕對不會欺騙你。如果上天覺得這次該你贏得比賽，那麼今天你就會贏的。」

　　「哼！我看啊，你的功夫不是在醫術上和教學上，而是全在嘴皮子上！」

　　高橋靜站起來，莫名其妙做了一個結論。

　　發火的女人是不能以常理來判斷，所以下一刻清麗絕倫的靜阿姨把我趕出房間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離開房間後，我的腦海還浮現著宛若天仙美人的高橋靜動人身影，她果然不愧是日本近二十年以來，最為美貌無雙的絕色極品美人啊！

　　晚上八點整。

　　帝國大酒店的頂樓，兩百多名富豪及眷屬一同聚集在此。

　　眾人的目光焦點放在大廳正中間的十張圓桌上，被精美綢布包裹住底部的十塊大小不一的石頭。

　　說石頭也不怎麼準確，因為它們的表面雖然是石頭，但裡面所蘊含的東西卻不是石頭，而是價值萬金的華美翡翠。

　　十塊石頭的表面，現在都各自開了一個或大或小的口子，雖然位置不大一樣，但透過口子都能看到裡面顯露出來的各色翡翠。

　　參加萬眾歸一大會的富豪們無不是身家豐厚的大富豪，以他們的實力尋找出來的賭石絕不會差勁，而且他們尋找的鑒定師和玉匠師傅也是一流水準，因此開口位置選擇非常準確，最多磨上兩三個地方就能擦出玉色來。

　　從八點鐘到九點鐘，富豪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觀摩、打量賭石，然後對自己喜歡的賭石下注。

　　根據賭石的坑種、外表、開口等表現，亞洲最著名的十五位鑒定師會共同制定出一個合適的賠率，基本上算是比較可靠。

　　六位代表日本參加比賽的超級富豪，分別是織田興文、淺井義正、高橋舜輔、寺口桐元、井伊百合和孫振益。

　　韓國的是韓國經濟霸主三星的李氏家族成員李鐘駿，今年三十五歲的他是三星神話締造者李大老闆的侄兒，被譽為家族中非常優秀的年輕一代，很得李大老闆喜歡。

　　印尼的是印尼天然氣集團總裁賈尼，五十二歲的他保養得非常好，家族掌控著印尼百分之五十二的天然氣儲備，還有數百個小島的勘測權，是印尼排名前十的富豪家族之一。

　　新加坡的也是一位李氏家族成員，叫做李倫，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只不過這個李氏和韓國的不一樣，在經濟上或許差些，但論起在新加坡的政治地位卻是獨一無二。

　　最後一個，來自香港，滿清的皇族愛新覺羅氏，名為愛新覺羅．毓頌。

　　愛新覺羅這個姓氏雖是中國最後一個皇室，但實際上在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人數已經達到八萬多人。僅僅憑著一個愛新覺羅的姓氏已經非常不值錢，更何況皇朝毀滅、進入民主社會後，皇族在中國早已成了一個普通的姓氏。

　　但是愛新覺羅？毓頌不一樣，從康熙開始定子孫後代的名開始，歷代清朝皇帝都有這個習慣。「毓」字輩是道光欽定的「溥」、「毓」、「恆」、「啟」四個名之一，乃是大清國最後一個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的子侄輩。

　　溥儀的子侄輩其實沒什麼特別，關鍵是這位毓頌，他的祖上是大清國十二個鐵帽子王中的肅親王豪格，其父乃是深得溥儀寵愛的幼弟溥明。

　　溥明和溥儀相差二十歲，在日本二戰敗亡前夕，溥儀將長春皇宮中的大量珍貴古玩字畫、文物交給自己的弟弟溥明，讓他提前一步去南洋打好根基，自己隨後再潛往南洋，繼續過好日子。

　　結果事與願違，溥儀被蘇聯人抓住後，在蘇聯被關押五年，隨後又在中國被關押十年，後來出獄也無法出國。

　　溥明即使有一千個一萬個想要尋找溥儀的念頭，也因為當時中國的政治環境而沒有如願，據說最後鬱郁而終前，都以自己未能迎出皇帝哥哥而愧疚。

　　當然，這都是題外話，暫且不提。

　　溥明是滿清皇族中非常有能力的人，靠著從宮中帶出的大筆財富，他在南洋迅速發展自己的事業，再透過打通各地官方的關係，短短二、三十年間就成了南洋巨富——這還是他保留大部分宮中財物的結果。要是他肯把那些東西賣出去，世界第一首富早就是他了。

　　毓頌是溥明的第五個兒子，秉承清朝古訓，溥明一系的家族沒有分開，而是集中管理，由他的大哥毓恭打理家族事務，而他們幾個弟弟妹妹大多只是幫忙管理一、兩間公司。

　　最近幾年毓頌把自己打理的公司拓展到香港，自己也移居到香港，沒想到這次還來到日本參加萬眾歸一大會。

　　這十名富豪參加萬眾歸一大會，十塊賭石都是精挑細選，端的是不同凡響。

　　織田興文的是一塊莫魯坑種的賭石。

　　莫魯賭石非常出名，有名的種好、水好、色高，唯一的缺點是不容易大塊成型，往往分散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大大降低翡翠的價值。

　　織田興文的這塊長兩百公分、寬和高都各有一公尺，光是擦出來的面積就有成人拳頭大小，綠得濃厚、厚實，沁入最裡面至少都是八分水的艷綠，再加上種好，起碼估價都在五百萬美金左右，整塊翡翠如果大一倍的面積，價值起碼有三五倍的翻升。

　　織田興文的老對頭淺井義正找來的賭石也很好，是來自老坑帶卡的一塊賭石。

　　這塊賭石是很典型的帶卡賭石外表，俗稱「大蒜皮殼鐵生龍」，就是指它外殼白裡透紅、色澤迷人，是其中翡翠含量很高的徵兆。

　　事實上，擦出來一塊巴掌大小的翡翠，表現也正是這樣。翡翠雖然在顏色上沒有織田興文的那塊濃厚，但是非常清澈和清新自然，屬於近年來非常流行的顏色。最重要的是，它整體如同一塊光滑的玻璃，透明潔淨，水種比織田興文的還要好一些，是上等的玻璃種，估價也是在五百萬美金左右。

　　寺口桐元，這個大光頭的四十來歲中年人有著壯碩身材和高大身軀，與嬌滴滴、軟膩膩的小春截然不同，很難相信他有那麼一個像洋娃娃般的美少女女兒。

　　臉上總是掛著爽朗笑容的寺口桐元，拿出來的是一塊呈黃綠色的賭石，是天童信友最喜歡的龍堂玉石。

　　他的龍堂玉石外觀很好，圓滾滾的賭石表面，一條碩大蟒帶從正上方一直延續到下面，開口處在靠近上面一點，擦出來的翡翠是六分水的黃色翡翠，水種只是近似於玻璃種，可是這種黃色很接近於純正的明黃色，倒是引起很多人的關注，給它的估價是三百五十萬美金。

　　孫振益帶來的賭石出自抹崗老坑，平放下來有一百五十公分長，寬五十公分，高六十公分，表面粗糙，呈灰白色。

　　他的抹崗賭石外表不是很好，可磨出來的口子的表現，卻讓人倒吸一口冷氣。

　　原因無他，顯露出來的翡翠，翠綠非常，居然達到僅次於極品祖母綠的九分大艷綠，在強烈燈光下流轉成一體，靜靜看著它時，會發現它表面有一股瑩光閃爍，而且像在緩緩流動一般。憑著這個出色的特點，評估價格是六百萬美金。

　　三星的李鐘駿實際上代表韓國的翡翠收藏界，他拿出來的賭石當然不會丟人。

　　一塊灰卡玉石開出來的口子，能看到一片天藍色之中沁入一條火紅色的色帶。這種翡翠和「春帶彩」、「雞油黃」相同，屬於兩色混合，有個名稱叫做「火燒霞」，但因為符合自然天象特徵，成為兩色混合中的上等品，估價是六百萬美金。

　　賈尼是印尼的土著人出身，不過因為保養得當顯得油光滿面，拿出來的賭石來自於老坑麻母灣。

　　麻母灣賭石的特點是皮薄如紙，只是輕輕擦了一層就露出裡面一條長二十公分的翡翠帶來，顏色不是傳統的綠、紅兩色，而是藍天的天藍色，水種非常不凡，乃是道地的冰種。出自老坑，又是冰種，它的價值自然低不了，估價是四百萬美金。

　　新加坡的李倫拿出來的賭石來自後江，但這個後江不是我們一般說的後江，而是在原有的後江坑旁邊開出的新後江坑。雖然是新坑，但出產的賭石表現一點都不差。

　　新後江賭石外皮呈黃褐色，結晶體細膩光滑，蟒帶斑雜交錯，開出來的口子上，淡紫色的翡翠中間可以看到一顆鴿子蛋形狀的濃紫色翡翠，看到它的女人們無不歡喜驚呼。這種「紫眼睛」看起來既神秘又高貴，要是做成項鏈吊墜，最受女人們的推崇，也因為女人購買它時毫不手軟，估價是四百五十萬美金。

　　上述七個人的翡翠無不是高等翡翠，看得人們目不暇給，驚嘆連連，恨不得馬上買下它們。但最受到關注的，還是井伊百合、高橋舜輔和毓頌的賭石。

　　百合的賭石是我幫她挑選的摩西砂坑賭石，賭石一百公分高，形狀怪異，是不規則的稜角型，左邊還如同被刀子切了一樣難看。

　　但在這個難看的刀削麵下方和厚實一面的交界處，擦開的口子有二十公分大小，中間最大的一塊是六分水的艷綠，左邊占據五分之一面積的則是一團耀眼的紫色，與之相對應的右邊五分之一面積卻是一團亮紅的紅色。

　　這塊摩西砂坑賭石，三種顏色的水種都只是中上，並無太大亮點，但是一塊翡翠上同時出現三種色澤，就比什麼坑種和水種的要難多了，再加上它自古以來被賦予的「福祿壽」美好寓意，更提升它的價值，被鑒定師們估算價值八百萬美金。

　　人們除了睜大眼睛圍觀之外，還在紛紛猜測，這塊賭石開口不大，如果再開大一些，會不會再出現一種或者幾種顏色？

　　要知道，「福祿壽」已經很難得了，如果再加一種黃色就是標準的「福祿壽喜」大四喜，如果再加一種青色就是罕見的「大五彩」，如果再加兩種可是從古至今的多色翡翠之中，最為至尊的「七彩之王」。

　　正是因為如此，大家也知道再出一種顏色的困難度，所以只是充滿期待而已，不抱有很大的希望。

　　看到「福祿壽」吉祥如意顏色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可能是今晚的勝利者，但大家在看到高橋舜輔的那塊賭石後，馬上又改變主意。

　　高橋舜輔的賭石也是我幫忙挑選的，來自打木坎老坑的灰白賭石。這塊從外表上看不出打木坎品質特徵的賭石，一亮相就引起大家的驚呼，因為開口的十公分左右展現的是一股耀眼眩目的紅色，水種當然是玻璃種。透過外面的翡翠看到裡面，很明顯內部延伸很多、很寬厚，看起來很是奪目。

　　這都不是最吸引人的，讓大家發出驚嘆的是這片耀眼紅色的右下角，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紅色小團，這片紅色小團的色澤並不刺目，反而柔和得很，整體都透著一股毫無瑕疵的純淨和天然，使得人們不僅是敬畏耀眼的紅色，反而身心被這股純淨柔和的氣息所吸引。

　　「紅翡帝王心！」

　　早已有人喊出這一小塊紅色翡翠的真實名字。

　　就算再不懂的人聽到口口相傳的「紅翡帝王心」這個名字後，也知道它就是單純色彩中，唯一不遜色於帝王極品祖母綠的翡翠。

　　凡是看過這塊打木坎賭石的人們，無不期待這一小塊位於最右下角的「紅翡帝王心」，再順著它的位置擦開一些面積時，會不會還有更多？

　　看這個樣子是非常有可能！

　　如果在玻璃種的亮紅翡翠中，這塊「紅翡帝王心」能達到成人拳頭大小，那麼在場已出現的翡翠中，絕對是它名列第一，因此鑒定師給它的評價是一千萬美金。

　　如果再大一點……咳咳，恐怕真的是無人可敵。

　　大家對這塊「紅翡帝王心」的評價，從高橋舜輔臉上不斷流露出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他有多高興，站在他身旁清麗脫俗的絕色美少婦，笑容卻有些矜持……或者說勉強。

　　好了。

　　可能大家都看到了，之所以說「紅翡帝王心」這種最頂級的翡翠，如果再大一些，在「已出現的翡翠中」能名屬第一，肯定還有一塊比它更厲害的賭石。

　　這塊賭石就是來自於原大清國皇室一族的愛新覺羅？毓頌。

　　毓頌的賭石是直徑達到八十公分的圓形賭石，拿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有看開口顯露的翡翠，單單看旁邊豎立的牌子就已經倒吸一口冷氣。

　　「老帕敢，光緒三年，公元一八七七年，為緬甸國王進奉大清國皇帝陛下壽辰之禮。」

　　媽的！

　　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居然是百年前的老賭石？

　　那時的賭石是一個開一個準啊，而且全是品質超級棒的翡翠。

　　再加上這是緬甸國王送給大清國皇帝的禮物，肯定是從成千上萬塊賭石原石中挑選出來的，哪還能差得了？

　　懷著這樣驚駭莫名的心情，人們走近這塊老帕敢賭石。

　　它有著老帕敢賭石最純正的烏黑色外表，細膩的黑砂皮殼上被針尖般大小的綠色斑點復蓋，稍微有些稜角的地方則布滿鮮明的癬斑。最誇張的是居然出現三條黑色、綠色、黑墨色的顢帶，像是三條蟒蛇纏繞在賭石上，印記深刻而自然。

　　凡是鑽研過賭石的人都知道，如此三個斑點、癬斑、顢帶特徵出現在一塊賭石上，那麼這塊賭石根本不用擦開，直接拿出去高價拍賣——因為凡是有這些特徵的賭石，絕對是高綠、高水、高色的上等ii翠。

　　開了口的這塊老帕敢賭石也沒有讓大家失望，接近二十公分大小的開口雖然不在顢帶上，但出現的是十分水的絕頂滿綠！

　　十分水的滿綠就是我們俗稱的帝王極品祖母綠。

　　它綠得耀眼、綠得讓人心悸，綠得讓愛好翡翠的人們呼吸都不順暢，眼睛一刻都不想離開它，恨不得一口把它吞下去。

　　好傢伙！

　　高橋舜輔的那塊賭石已經出現「紅翡帝王心」，但這塊「帝王極品祖母綠」比它大得多了。而且人家還沒有擦開旁邊的顢帶，在不是賴帶的地方擦石已經有這種成積，如果這塊老帕敢賭石不能出一個橄欖球大小的祖母綠，那都算是失敗！

　　所以理所當然的，鑒定師為它給出的價格是全場最高：一千三百萬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