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忍者兄妹
房間裡再次停電,以及隨之而來的天童大小姐的尖叫,說她在房間裡看到了蟑螂,也只是一段小插曲,小女孩們不懂,為什麼她們擦拭得乾乾淨淨的地板,會有蟑螂出現,況且最後也沒有看到大小姐說的蟑螂。
最後大家只能是認為,大小姐是因為停電引起的害怕,所以產生了幻覺。
蝶舞心中早已泛起了甜甜的笑意、以至於聽到他們在議論,還有心思一本正經的否認他們的看法。
從蝶舞的練舞房出來,我沒有順著來路出天童古宅,而是轉向了另外一邊,因為我在衛星地圖上看得清楚,在他們後面側方,比起正面來,是巡邏較不嚴密的地方。
快速的在天童古宅的大樹之中掠動,很快的,我就靠近了後進。
「砰!」
一顆經過消音器的子彈射出,也不知道打在什麼地方上,發出了響聲,再下一刻,「鐺!鐺!」
刀劍相交的聲響,運續不斷的傳出。
我心知不會是在練武,身形一閃,進入了發出聲響的房子。
天童古宅裡面,這樣的獨棟樓很多,小院落也有不少,依靠著大小路徑連接,四周花草樹木眾多,倒頗有一些江南園林的風情。
房子的大門是大開的,我才躍進房間,一道亮麗的刀光就在月色的映襯下,迎面斬來。
「呼!」
太刀斬中的只是空氣,等到揮刀的少女想要再尋找敵人蹤跡時,衝進來的男子已經和先前與自己打鬥的歹徒打在了一起。
見狀她才明白,原來來的是幫手。
其實少女根本沒想到,要不是我看清楚她是個女人,她這一刀不僅僅是劈空那麼簡單,我早就反手奪刀殺掉她了。
揮舞著匕首的俄羅斯歹徒,哪裡是我的對手,雖然他很謹慎的將匕首舞成一團風,阻擋著我每一個進攻的角度的同時,還閃電般的刺向我,但我只是身形一閃一轉,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肋骨上。
「卡嚓!」
一聲脆響過處,俄羅斯匪徒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強大的意志力讓他強行想要站起來,卻冷不防身上被點了幾下,旋即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快停下!」
少女看到我的手指點在他身上,嚇得趕緊叫了出來,聲音脆生生的,很是好聽。
我回頭望過去,剛才的略微打量,我已經覺得少女很是漂亮了,如今仔細一瞧,才發現她居然是一個毫不下於真嘉和京香的絕色美人兒。
她的年齡大約二十歲左右,清美柔和的絕色嬌靨上,有著兩道細長的蛾眉,一雙眼角微微上翹的美麗大眼睛,宛若秋水般深邃,瓊鼻俏直挺立,櫻桃小嘴隨著說話而張開,幅度好看得驚人。
美人兒的長髮盤成了一個圓髻,身上穿著一身只有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紫色緊身連排夜行服,一條銀色的綁帶在胸前綁出一個交叉的樣子,再纏繞到身後成一個同樣的交叉繩結。
一把刀鞘就這樣被銀色綁帶固定在身後,而她手上拿著的一把中等長度的太刀,刀光閃閃,鋒利無比。
少女的身材並不算太好,比起綠沒有被我開發之前,也只是豐腴了一兩分,因此就算綁帶將她的酥胸分綁勒住,那對少女玉峰也只是算得上秀巧,香臀的大小也是同樣的小巧,柳腰纖細無比,只堪盈盈一握。
還有一個細節,少女的腳下穿著的並不是皮鞋或者運動鞋,而是一種明顯用手工做成的布鞋。
從少女的身上,似乎看不到現代文明的痕跡,有的只是一股清新的自然和古樸。
見我如此的打量她,少女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她用手指了指裡面一個緊閉的房間,「他裡面還有同夥。」
「我知道。」
我淡淡的回答道,「我就是為抓他們兩人而來。」
那個被我擒下的俄羅斯悍匪,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動,但聞言之下,臉色一片死灰。
「現在你到外面去吧,這裡太危險。」
我指了指跪坐在地上的俄羅斯悍匪,「順便把他也帶出去。」
「不,請將他留下來。」
說話的並不是身邊的少女,而是房間裡的另一個男子,他的日語很好,口音上也是關東腔。
「你覺得你還有離開這裡的希望嗎?」
我淡淡的笑了。
可笑容還沒有完,那頭察覺到情況有變的四個小美人兒就驚呼起來,「俊雄……房間裡怎麼只有一個男人,他躺在床上,渾身都包紮著紗布,好像受傷很重的樣子……」
我眉頭一皺,這個受傷的人絕對不會是說話的那個,那麼說話的又會是誰呢?
望向了我旁邊的少女,她手中握緊了太刀,眼神憤怒的盯著緊閉的房門。
「我手中有你們日本人的大英雄。」
裡面的男子和聲說道,「昨晚也正是他,前前後後殺了我們六個同伴,你們如果捨得他和我們同歸於盡,那我自然無話可說,否則就請放過我的同伴。」
「哇,原來他就是昨晚受重傷的那個忍者!」
小春驚呼道。
「俊雄……我們不能不管他……」
千影嬌聲的說道,她自己就是忍者世家出身,對於同出一源的忍者,自然是心存好感,當看清楚床上的那人臉色呈淡金色,且呼吸時有時無,小妮子不覺一陣擔心。
我嘆了一聲,「放過他可以,你們現在就離開吧,我半個小時之內不追擊。」
「閣下不但武力超群,還有衛星可以監視各處,就算是我們先離開,恐怕也無法逃脫吧?」
那人也不笨,立刻提出了條件,「你看這樣好不好,這個男人已經無法顛簸了,而我又需要一個人質,你就叫旁邊的那個女孩子進來,陪同我們一道離開。」
「好。」
我一口答應道。
少女見我這樣說,立刻毫不猶豫的朝前走去。
「不,停下來。」
裡面的人忽然又拒絕道。
「又想耍什麼花樣?」
少女急了,「我哥哥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你就快些放他出來吧。」
「我也想快點放了他,但是不行。」
那個悍匪笑道,「你們先放了我的同伴,讓他先進來。」
「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多了嗎?」
我蓄勢待發的雙腿,不覺緩了緩,放虎歸山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只待少女一開門,我就趁著那轉瞬即逝的工夫,閃進房中,將裡面的男子制服。
可惜他現在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才臨時改變主意。
「好了,這位先生,我承認我怕你,所以我覺得一個人不保險,我們必須要有兩個人,才能不至於落入你的手中。」
悍匪看似很謙虛的背後,實則埋藏著很深的戒備,如果按照他所說的,那麼的確,在一瞬間制服他們兩個,難度就大了不只一倍,特別是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拉爆炸彈,和我同歸於盡的情況下。
「哦,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了。」
裡面的悍匪見我不說話,便又道,「剛才我們在進入這座豪宅時,將十幾顆炸彈埋在了各個角落,如果我一按按鈕,這座府院至少有一半會飛到空中去,你覺得用我們兩條人命,換取這上百個人的性命,劃得來嗎?」
「俊雄……不要怕他威脅。」
綠嬌聲的說話了,「不就是十幾顆炸彈嗎?給我們三分鐘的時間,我們立刻就能查出在什麼位置,然後叫人拆了它們。」
「別輕舉妄動。」
我淡淡的說道,「讓我來。」
說罷,我伸手在旁邊的男子身上連點數下,他渾身一顫後,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站了起來,對著屋裡喊了一句俄羅斯的土語,又急又快,連我都一時聽不清他說什麼.下一刻,男子很大方的拉開房門,毫不在意的慢慢進去後關上,在這十幾秒的時間裡,我有幾次都想破門而入,但總覺得不夠保險,特別是在聽到悍匪說,在天童古宅埋了許多炸彈之後,我心中的忌憚就更多了幾分。
等到男子進去之後,他們兩人又開始用我聽不懂的俄羅斯語,快速而又小聲的交談著。
俄羅斯也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疆域之遼闊,比之神州大地還要勝出,所以俄羅斯的土語我聽不懂也是正常的事情。
我雖然不懂這種土語,但可以依別人說話的語氣,來大致判斷他們此時的心情和打算。
像是現在,明顯的後面進去的男子,語氣很激動,很固執的樣子;而裡面的那個男子,卻一直在溫和的說話,似乎在勸說他。
我心念一轉,再聯想起剛才男子進去之前,看著我的淡漠表情,心中一動,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奧妙。
「兩位不必爭執了,既然承蒙你們告訴我那麼多,我也有一個喜訊要告訴你們。」
我用純正的俄羅斯語道,「你們的四個同夥,我一個都沒有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喔?」
兩人聞言,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們已經在用俄羅斯偏白俄羅斯境內的一個小部落的土語說話,這個只有三千多人的小部落,語言比一般的俄羅斯話都難懂,如果不是他們這種特別學習過的,根本無法聽懂,結果外面的男子彷彿是會讀心術一樣,一語就說中了自己兩人爭論的事情。
是的,那個被制服的男子,正是塔爾斯基,裡面的才是他們的老大普希涅欽。
塔爾斯基恨我殺了他們其餘四個同伴,要普希涅欽帶著人質先走,他自己留在後面,想趁我不注意,與我同歸於盡,不只是這樣,包括這個宅子裡的所有人,都要為他們幾個同伴陪葬。
但普希涅欽又怎麼捨得失去這最後一個心腹手下,執意不肯,要他和自己一起走,兩人因此而爭執。
如今,我驀的點出,他們的四個同伴都沒有死,立刻就從根本上打消了他們拚死的念頭,兩人的氣勢立刻就弱了下來。
房間裡面,陷入了沉靜。
我沒有再開口說話,此時不說話,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壓製。
旁邊的美人兒忍者可沒有我這麼好的耐心,她拉了拉我的衣服,輕聲道:「你把我的哥哥先救出來吧……他的傷勢可拖不了多久。」
「既然如此,我們就交換人質吧。」
也許是聽到了少女的說話,普希涅欽斷然道,「你只要把他們四人交給我們,我們立刻就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
「你覺得有那麼容易嗎?」
我和聲的說,「不怕老實告訴你們,人我已經交給了警方。你們現在可以交換的東西,只是你們自己的安全和裡面的傷者,至於其他的,你們認為還有什麼籌碼可以交換?這宅子裡面的人?不要開玩笑,我不是警察,他們和我無關。我只知道如果放你們出去,會害了更多的人。」
「哼哼,不一定。」
普希涅欽忽然笑了,「我還有一個籌碼,可以交換他們四人。」
「哦?願聞其詳。」
我淡淡的道,卻是怎麼也不相信,同時提起了真氣,準備應付他們忽然而起的偷襲。
「這位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北美第一神醫納克先生的名字?」
普希涅欽問道。
我平聲一笑道:「當然聽說過。」
「聽說了就好。」
普希涅欽繼續道,「我的手上,還有納克先生女朋友的性命,你覺得她能不能換我的四個同伴?」
「納克先生的女朋友?」
連我自己都聽得糊塗了,納克的女朋友……納克這個身分,還沒有女朋友吧?
「怎麼,你不相信?」
普希涅欽很有把握的道,「那麼就請聯繫一下知道納克先生的人吧,問一問納克先生,他的女朋友米原馨子小姐,現在在哪裡。」
我的眉頭一皺,馨子怎麼會落在他們手上?
猛地,我心頭一顫,剛才有人給納克醫生打過一通電話,難道……難道就是馨子找納克先生來求援的?
想到此處,我也不去掩飾,馬上拿起電話,找到剛才那個撥來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嘟……嘟……「那邊一直是無法接通的聲音。
「不只是可以找回納克先生的女朋友,現在房間裡的這個男子,受傷太重,傷勢也早就在惡化,遇到一般的醫生,肯定是不行的了,但要是北美第一神刀的納克醫生來,肯定能將他救回來。」
普希涅欽也是非常的有心計,這句話換成了日語,讓少女也能聽懂。
果然,一心牽掛哥哥傷勢的美人兒忍者,雖然不認識納克醫生是誰,可「北美第一神刀」還是能聽懂的,這樣的人,肯定醫術高超!
「你說的納克醫生在哪裡?」
少女忍不住問道。
「納克醫生現在就在日本,不過小姑娘,你就不要去妄想了,納克醫生出了名的冷漠和固執,不會輕易為誰醫治的。」
普希涅欽就像一個惡魔,在引誘著小姑娘,「但現在不同了,我們手上有他的女朋友,叫他為你哥哥治療他就得來,絕對不敢推辭。」
美人兒忍者頗有意動之色,但她也知道不該去相信兩個凶徒,便將詢問的眼睛轉向了我。
我真是哭笑不得,擺明了普希涅欽是在胡說,我什麼時候冷漠了?可現在為美人兒忍者解釋,她肯定不會聽……事實上,她想要知道的只有兩件事,納克醫生會不會因此而救她的哥哥;以及納克醫生的醫術,究竟能不能治好她的哥哥。
耳麥那邊,幾個小美人兒早已笑了出聲,她們是覺得很有趣,明明俊雄和納克醫生是好朋友,偏偏在此時無法反駁那個俄羅斯凶徒。
「啊,俊雄,蝶舞往這邊來了……」
就在我思索之間,繪裡忽然對我講了外面的動靜。
我連忙手一揮,想要關上房門,卻不料美人兒忍者嬌軀往後一縱,用太刀的刀把,將門重新給打開。
「不要!」
美人兒忍者正色的看著我,「求你了,不要去冒險,教教我的哥哥!」
錯楞之下,我馬上反應了過來,少女是誤會了我的動作,她以為我關上門,是為徹底的解決兩個歹徒做準備,是想要封閉他們的逃亡之路,因此也顧不上她那重傷躺在床上的哥哥……正是懷著這種想怯,少女破壞了我的計畫。
這下子可好,不但門沒有關上,少女還俏生生的站在了門口,正好被輕快的跑過來的蝶舞看到。
「啊……月麗姐姐……」
蝶舞驚呼著她的名字,「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沒什麼,噢,蝶舞,我還有點事情,明天再和你聊天吧!」
說著,美人兒忍者就想關門,也就是在這時,她知道我剛才想要關門的含義了。
可蝶舞是什麼人,她的聰明伶俐可是遠遠的勝過美人兒忍者,她剛才一眼就看到了美人兒忍者手中的太刀,出鞘的太刀對於忍者來說,是代表著什麼,蝶舞明白得很,現在少女想要關門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裡面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蝶舞心生疑惑,腳步卻是不停,壓低了聲音,「月麗姐姐,不要關門,否則我就大叫,讓他們來看看。」
美人兒忍者看得真切,在蝶舞的身後十幾公尺,數十個天童家族的衛士正在注視著四周,要是蝶舞大叫起來,肯定就會露餡。
她也是為蝶舞好,如果蝶舞走進來,到時綁匪手上的籌碼說不定會更多,也更能威脅人。
「讓她進來吧。」
我平和的對美人兒忍者道。蝶舞是什麼人,我非常的清楚,雖然外表看似柔弱和與世無爭,但心性特別的堅強,做事情有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味道,所以現在想要阻止她已經是來不及。
更何況,我有能力保護小美人兒,並不怕她被挾持為人質。
美人兒忍者不好意思的說了聲「對不起」,旋即讓開了進屋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