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攻頂之途

　　三個女孩子喝著鮮湯的姿勢非常的優美，小口小口的，也不發出聲音，顯示了她們良好的教養。

　　不過從她們滿足的神態看起來，我的鮮湯倒也做得不壞，也不知道小春和繪裡還有沒有將我招攬過去當廚師的念頭。

　　雖然剛才她們只是半開玩笑的說，但我經過在唐人街磨煉的那幾年，實質上也有了金牌中國料理實力，如果我當她們的廚師的話，小春一定不會那麼瘦弱，繪裡……繪裡胸前那對偉大，一定會變得更加傲人吧！

　　小美人們喝湯的同時，我麻利的將火滅掉，將平底鍋、真空保鮮盒也洗淨摺疊後放入背包，在他們還沒有喝完之前，我就已經將旁邊的東西打掃的乾乾淨淨，除了有幾塊石頭燒得太燙無法移動之外，整個大岩石上清清爽爽的，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少女們眼中更是多了一份讚賞，勤勞、廚藝好、會照顧人和疼惜人，還加上上午賽車時表現的勇敢、智慧和能力，眼前的這位老師，實在是一個極品的男人啊！

　　等到她們喝完了鮮湯，爬山的任務就繼續開始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十三點二十分，剛剛吃完了飯，不適宜劇烈運動，我特意叮囑她們慢慢的走在我的身邊，也因為不用趕路，我給她們講述著所見到的樹木種類、特性，時不時的有小松鼠和小兔跑過，引起少女們一陣陣的嬌聲笑語。

　　日本的山都不是很高，就連最高的富士山也只有三千七百七十六公尺，更別說這座東京灣內小島上的山巒了，在剛才進來之前，我就用衛星系統詳查了一下，僅僅是一千兩百公尺的高度。

　　山巒不高，但小島的面積也不算大，故而總的來說，這裡的山坡還是有些陡峭，我刻意避過了這些地方，帶著少女們走容易行走的路段。

　　但就算是這樣，少女們也逐漸感到了疲憊，畢竟兩個多小時的爬山路，對於她們這樣的天之驕女來說，仍舊有些困難，汗水已經不住的從她們的臉頰上流下，看上去確實多了一份動人的魅力。

　　我當然察覺到了這一點，然而現在正是鍛煉她們心性堅韌的時候，我於是也沒有去攙扶她們，只是不住的給她們打氣，然後在她們走到難走的時候，稍微的攙扶和抱一下，饒是這樣，速度也是逐漸的減慢下來，直到下午三點左右，我們才走到約莫四分之三的路程。

　　「嗯，好了，休息一下吧，時間也不多了，我們待會就回去。」

　　少女們聽到這話，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樹墩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舉起水瓶就一陣猛灌，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她們一路上不知道喝了多少瓶水，也為我的背包減輕了不少的重量，但汗珠還是不停歇的往下落，鬢發之間已經滿是汗水。

　　算了算時間，讓三個小美人兒休息十五分鐘，我們就可以慢慢的往下走了。

　　只要是爬過山的人都知道，在路途中千萬不能停歇太多的時間，否則一雙腿會越來越重、越來越疲，最好的休息辦法是走上一個小時在休息十五分鐘，如此合理的搭配，才能順利的完成爬山任務。

　　現在距離約定的六點鐘還有三個小時，從下山永遠比上山快的真理來考慮，三個小時足夠我們回到山下的大房子了。

　　「可是……俊雄，我們不是要和那群傢伙比賽嗎？」

　　繪裡喘著氣，叫聲的道，「我們手裡什麼獵物都沒有，就這麼回去豈不是會輸掉？」

　　「這有什麼難的？」

　　我拍了拍別在背包裡的雙管獵槍道，「老師在美國也經常打獵，我們下山途中，就由老師給你們每人打幾隻小野兔和小野雞吧，保證不會輸給他們。」

　　「但我想我們自己能夠捉到這些小動物的。」

　　千影翹起了紅脣，她覺得全部讓我去打獵，很是不好意思，有種占據別人勞動成果的感覺。

　　「傻丫頭，你們以為那十二個人，會自己打獵嗎？」

　　我微笑道，「還不是只有讓你家裡的那些保鏢們幫忙？別想那麼多，比起他們的膽小來，你們三個都是好孩子，還堅持爬了這麼久的山路，對於初次爬山的人來說，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我說到那邊的一組人也是借用別人的力量，三個女孩子都紛紛點頭，也覺得沒有什麼了，畢竟自己沒有練習過捕獵。

　　但偏偏是最後一句稱讚她們的話語，讓小美人兒們的臉色微微一變，片刻之後，她們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俊雄，我都能看到山頂的樹木了，我們現在距離山頂還有多遠？」

　　小春用她那柔膩膩的嗓音道。

　　「還有大約五百公尺。」

　　我遲疑了一下，「你們想要幹什麼？」

　　「只有五百公尺了啊！」

　　繪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俊雄，我們就繼續出發吧！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不到山頂非好漢」，我們都走了這麼遠的路程了，怎麼可以被這短短的五百公尺給難倒了呢？」

　　「對，雖然我們不會打獵，但是既然來登山了，就一定要到頂峰，否則就失去了我們探險的意義了。」

　　小春這次沒有和繪裡頂嘴，支持了她的意見。

　　「呵呵，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願意爬到頂峰呢。」

　　千影總結般的道，「既然如此，老師，就拜託你帶著我們繼續前進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三位同學，你們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們不知道，爬山之中，最困難的就是最後的一段路，別看它們只有短短的五百公尺，但由於你們之前已經幾乎耗盡了體力，這五百公尺就詳單股你們之前走過的三千公尺路程。況且爬山越到頂峰，就越是陡峭，我們花費的時間也會更多，到時不能按時回去，豈不是也輸了？」

　　小美人兒們一陣沉默，就在我覺得自己已經說服了她們的時候，她們卻都抬起來頭，眼中的目光是那樣的不屈和堅韌。

　　「老師，我們要去！」

　　千影的嬌面上一陣肅然，「和那些傢伙的輸贏，只是外表的。而一旦爬不上這座山的頂峰，我們就是輸給了自己，輸給了自己的懦弱和膽小。所以，老師，請你幫幫我們吧。」

　　繪裡和小春沒有說話，她們撐著自己的拐杖，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好吧，老實說，我很不想你們再去爬這最後的一段路，但是作為你們的老師，我非常的高興你們有這種百折不饒的精神。」

　　我也站了起來，「走吧，你們都和我走在一起，有不舒服或者腳痛了一定要告訴我。」

　　「是！」

　　嬌美的少女們畢竟是小孩子心性，興奮之下，完全忘記了馬上既要面臨的困難，還有模有樣的敬了個禮。

　　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少女們的堅持，在僅僅走了不到一百公尺後，就腳一直軟，或者連走略微濕滑的路面，都有些飄。

　　然而她們這一次卻沒有要我攙扶，三個女孩子互相攙扶著，但是也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除非是太過陡峭的地方，需要我一個一個的抱上去外，其餘的道路，她們都慢慢的挪動著腳步，怎麼也不肯停下。

　　堅強的精神不是成功的唯一要素，至少在爬山這一項上面，除了堅韌之外，還需要有強勁的體魄，才能應付各式各樣的困難。

　　於是，小美人兒們在花費了兩個小時，走了一半的路程後，終於堅持不住，先是最瘦弱的小春一屁股坐在了山路上，然後接著是繪裡、千影……她們三個都或是坐或是跪，再也走不動了。

　　「嗚嗚嗚……」

　　少女們望著似乎近在咫尺的山頂，都傷心的落下了眼淚，還有越來越猛烈的傷勢。只差這麼兩百多公尺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就好像是一道天塹一般，根本無法逾越。成功和失敗，往往都在一線間，而現在三個可愛的少女，就被卡在了失敗的那一端。

　　「快起來，只剩最後一段路程了，你們都無法堅持了嗎？」

　　我站在她們身邊，和聲的說道。

　　「俊雄……」

　　繪裡的聲音很是可憐，「人家真的沒有力氣了，就好像要死掉一樣……嗚嗚，這個堅持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啊……」

　　少女們哭得都很傷心，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看得我是一陣心疼。

　　「笨蛋丫頭！」

　　我笑著將最為疲憊的小春背起來，和她和背包一起，趴在我的身上，再一手夾一個，將繪裡和千影都夾在了我的胳膊下。

　　「現在我和你們是登山的同伴，作為同伴，就應該互相幫助。你們既然沒有力氣了，就由老師來幫助你們吧。」

　　我溫柔的對她們道，同時腳下加快了速度，竟然比剛才我一個人走時還快了許多。

　　少女們在我將她們摟抱起來後，就已經不再哭泣了，望著我的眼神中，又多了一點東西。

　　她們本來想說，我自己也一定累了，如今再抱上、背上三個總共一百多公斤的女孩子，一定連路都走不了。

　　可話還沒有出口，她們就看到我健步如飛的奔跑了起來，而且跑步的速率非常的平穩，走在各種山路上，都不會有一點的顛簸，那樣子如履平地一般。

　　為了不讓我分神，三個女孩子閉上了小嘴，專心的看著我大踏步的前進、跳躍和攀爬。

　　兩百多公尺的距離竟然十分鐘不到我就已經走完，等到她們回過神來，發現我們已經站在了崎嶇的山頂上。

　　輕輕的將三個女孩子放在平地上，我指了指對面那一望無際的山巒，「孩子們，恭喜你們，現在你們已經站在了「九馬島」的最頂峰了。」

　　「呵呵……」

　　少女們第一個反應時自己慢慢的站起來，然後看著遠處的一片翠綠風景，先是傻笑了幾聲，在下一刻，臉頰上卻又第二次流下了淚水。

　　「嗚嗚……嗚嗚……」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們怎麼又哭了，不高興老師抱著你們上來嗎？我只是想幫幫你們啊。」

　　「啵！」

　　、「啵！」

　　、「啵！」

　　回答我的三記溫柔香吻，分別吻在我的左右臉頰和鼻子上。

　　這一次連千影都忍不住獻出了香吻。

　　「不是……是我們好高興哦！」

　　好一陣子後，小春才雙眸飽含柔情的看著我，「俊雄你不但鼓勵我們、支持我們，最後連這麼不辭辛勞的背著抱著我們上來，幫助我們完成心願，你真是好人？」

　　「嗯，覺得我是好人的話，以後上課的時候就乖些，不許再調戲老師了。」

　　我半開玩笑的道。

　　「咯咯，那是人家喜歡你，才會捉弄你嘛！」

　　繪裡破涕而笑道，「像是國中部那群小丫頭，那才是真正的惡女人呢，好多老師都受不了她們。」

　　「這些孩子是缺乏管教，餓缺乏關愛。」

　　我笑了笑，「要是有哪一天主任把我調去教她們，我還真得準備一根棒子去才行呢。」

　　「不要……」

　　小春很堅決的道，「你是我們的，誰也搶不走。」

　　我哈哈一笑，擰了擰小妮子的粉臉，「老師又不是東西，什麼搶不搶的。」

　　和兩女說笑之間，千影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那眼中的神情，除了非常的專注之外，還有一些別的什麼。

　　我衝她笑了一下，比出一個大拇指，表示了我對她的讚賞。

　　千影對視到我的雙眼後，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羞澀的一笑後，低下了頭。

　　「現在是五點三十分，六點趕下山是做不到了。」

　　我看了看時間，「你們休息一下，待會老師還是背著你們下去。不過在此之前，千影你先給恆屋先生打個電話，免得他擔心。」

　　「是。」

　　千影柔柔的應了，從上衣口袋中摸出手機，開始撥號。

　　「俊雄……」

　　繪裡輕輕一扯我的衣服，「待會兒下山的時候，我要你背我。」

　　「什麼？」

　　小春聽得一瞪眼，「繪裡，那可是我的寶座耶，你不要搶好不好？」

　　繪裡一撇嘴：「不……你剛才都已經享受過了，現在輪到我了，人家也很累呢。」

　　「好哇，你是存心和我作對了，看我不收拾你……」

　　小春張牙舞爪的就要笑著去抓繪裡的巨乳，被我搶先一步給攔住。

　　「你們安靜一點，留點精神下山去折騰。」

　　我打了一下小春伸過來的小手道。

　　小春雙眸連轉，馬上露出委屈的神情來，「俊雄，你是不是喜歡她壓在你的身上？她的乳房很大沒錯，但是小春的也很好啊，一樣會讓你舒服的……」

　　我差點連鼻血都噴了出來，這妮子說話還真沒有分寸，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居然被她說成我很好色，是因為喜歡繪裡的E罩杯玉乳，才想讓她趴在我的背上。

　　「無法接通。」

　　千影的說話聲傳了過來，才化解了我的尷尬，「老師，這裡居然一直顯示著「圈外」。」

　　她拿起的手機左上方，信號一欄上面果然就寫著「圈外」的字樣。

　　小春和繪裡見狀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忙著將手機轉了三百六十度，卻還是沮喪的得出同樣的結論，「我們的也一樣。」

　　「拿我的手機打吧。」

　　我從懷裡摸出自己的手機道。

　　「哇！好COOL哦。」

　　小春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芬蘭NOKIA去年出的限量男士版吧？標價可是十萬美金哦。俊雄，看來你的家底也不差嘛！」

　　「只是喜歡這些東西罷了。」

　　我敷衍著道，這款手機根本不是NOKIA的產品，和那台手提電腦一樣，同樣是戴爾公司為我量身訂做的，再經過我的改裝，裡面可以直接接收那台軍事衛星的信號，比起衛星電話來，又要快速敏捷了許多，更別說會有收不到訊號這種傻瓜問題了。

　　手機頁面我早已調成日文的，千影看到上面滿滿的三個信號，點點頭道：「小春，你還少看了一點，老師的這支手機是衛星手機，直接接受專門的衛星信號，號稱在南北極都不會有斷訊，一年的服務費要好幾百萬日元呢。」

　　小春和繪裡笑了笑，沒有再接話，在她們這些大家族少女眼中，幾百萬日元根本算不得什麼，所以她們不知不覺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有什麼需要去特地安裝一個每年服務費幾百萬日元的衛星手機呢？

　　幾分鐘後，千影放下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我。

　　剛才恆屋行文在電話裡關切的語句，我們都聽到了，但千影沒有對他說，她們三個女孩子都沒有下山的力氣，從這一點上看，她內心的倔強，絕不比小春和繪裡少。

　　「那麼，我們這就下山去吧。」

　　我收起了手機，站起來道，「千影，這次輪到你到我背上來。」

　　「哼！」

　　小春和繪裡本來都是一臉的期待，聽著這話，不覺都互望了一眼，冷哼了起來，在她們心目中，都以為我是懲罰她們剛才的吵鬧和不團結，才故意說要被千影。

　　其實根本不是她們所想的那般，而是由於我看出來了，千影的腳剛才就有些腫，只不過先前上來得急，我沒有注意到而已。

　　千影看出了兩位少女的不高興，正待要拒絕，突然間她看到我臉色大變。

　　「糟了！」

　　我猛的望著天空，眉頭緊緊皺起。

　　三個女孩子不用我說，也齊齊的仰起了螓首，望向天空，只見剛才還藍天白雲的天上，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無數朵烏雲，飄向了這個小小的「九馬島」周圍。

　　「糟糕，看這個樣子，馬上就是大暴雨啊！」

　　常年居住在東京的三個女孩子，在這方面比我有經驗得多，她們在我抱起她們之前就阻止道，「俊雄（老師）東京每年三、四月，都會有間歇性的大暴雨，就是這樣毫無預兆，雨勢卻非常的凶猛，根本就走不了路，更何況在這泥濘的山上了。」

　　我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腦中迅速的思索著辦法。

　　「只有這樣了。」

　　我仍舊將千影放在了背後，兩手各抱了小春和繪裡，一遍往下飛速的跑著一邊道，「現在趕回去是來不及了，大於淋濕了你們，會容易生病，剛才上了的時候，我看到一處山壁上有一個山洞，我們可以到那裡去先躲避一下，等到雨停了再回去。」

　　少女們聽著紛紛點頭，同意了我的想法，但是看著我下山的時候還是這麼健步如飛，連頓都不頓一下的噴跑著，她們還是為自己老是的變態體力感到驕傲和興奮。

　　有山洞的山壁距離山頂只有一百多公尺，需要從正道上轉一個彎才可以看到，周圍是一塊平地，長滿了參天大樹，平地的盡頭，就是一個黑幽幽的大山洞。

　　「轟隆隆……」

　　「啪嗒……」

　　我還在路上的時候，巨大的響雷和閃電就這麼響了起來，身上的三個女孩子，都不由自主的靠緊了我，只有我溫暖的懷抱和背部，才能給她們足夠的安全感。

　　一百多公尺的下山路程，隱瞞了實力的我，只花了五分鐘就跑到了山洞洞口。

　　放下三個少女，我沉聲道：「你們在洞口待著，我去看看有沒有危險，在我沒有叫你們之前，絕對不要進來。」

　　「俊雄，你小心些。」

　　繪裡代表了她們三人，關切的囑咐道。

　　我點點頭，示意她們不用擔心，身形一閃，進入了黑漆漆的山洞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