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漢家 十四：將軍年少披戎衣

第一眼看見陳雁聲，柳裔很是吃驚；當看到陳雁聲新生的一對兒女，柳裔幾乎受驚嚇的要跌上一跤；當得知這對龍鳳嬌兒的父親是漢武帝，柳裔只覺得自己要到太空中去遨遊一圈了。

「師兄，閉上你的嘴吧。」陳雁聲灌上一杯茶，送到柳裔面前。

「呵呵，」柳裔尷尬一笑，扶住自己的下巴，「我只是太驚訝了。想當初，你還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一眨眼怎麼就已經為人母了。」

陳雁聲的面孔忽然有點猙獰，「你不必提醒我這個讓我打擊的事實。」

「陌兒和初兒很可愛啊。」睡在陳雁聲專門讓人打造出來的搖籃中，兩個嬰兒都笑的沒心沒肺的，一點也不怕生。

「那是自然。」陳雁聲驕傲道。兩人同時轉首，聽到長廊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桑弘羊火急火燎的推門進來，「聽說柳兄找到了？」猶自喘著氣。

「噗嗤。」陳雁聲不由得一笑，「你道我師兄丟了呢？」

「莫大經理。」柳裔經陳雁聲介紹，也已知道桑弘羊的真正身份，不由得比別人親近幾分。

「還是叫我桑弘羊吧。」桑弘羊擺擺手，「莫雍年三個字再也休提。」他打量著柳裔走了幾步，「真是奇怪了，我和雁兒都是穿越的都是靈魂穿越，怎麼就你是穿越身體呢？」

「我怎麼知道？」柳裔瞪他，他的性格最是死板嚴肅，以前在現代也和流行多半脫節，沒看過什麼穿越小說，來到古代後適應了好久，還好遇到志氣相投的郭解，進而與陳雁聲與桑弘羊重逢。

「兄弟，」桑弘羊拉過柳裔，「不打算做些大買賣麼？」

桑弘羊將自己的雄圖大志倒豆子一樣倒給柳裔，滿意的看著柳裔亮了眼睛。大凡男人，多半是有些野心，不甘心平庸的，如果還有些本事，就更不可能安分了。陳雁聲冷眼旁觀，心中暗嘆道，這兩個人，放在現代也是數一數二的，何況被扔到兩千年前在他們眼中簡直有些蠻荒的漢代。

「我本來就把你和季小姐算在計劃裡面的。」桑弘羊靠在躺椅上，懶懶道。「在封建社會，要想站穩腳，便一定要有兵權。劉徹那小子太厲害，我們不做推翻他的打算，只好在他手下混飯吃。柳兄特警出身，作這行再好不過了。季小姐據說在機械製造上極有天分，也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那敢情也好，」陳雁聲微微一笑，「師兄正是從軍校出來的喱！」

「哦？」桑弘羊眼睛一亮，「敢情雁聲妹妹不反對我的主意？」

陳雁聲嗔道，「我為什麼要反對，只要你們不把我賣了，我自然是支持的。」

「呵呵，」桑弘羊不自然的笑著，目光游離，「你總不能讓陌兒和初兒沒有爹吧。他們畢竟有那個身份在，日後若知道你幫他們決定，未始也不會怨你。」

「桑弘羊，你別再古代待幾天也真成了古人吧。」陳雁聲惱道，「待在那個破皇宮有什麼好，那地方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來，還不如我帶在身邊放心。」

「好好好，我不說。不過，」桑弘羊轉盯著兩個孩子，摸摸下巴。

「這畢竟是我們幾個人最先出現的下一代，總要好好培養才是！」

***************************************

「陛下，如今匈奴對我大漢虎視眈眈，而我大漢亦常與匈奴用兵。臣有一友人，打造了一種馬鞍馬鐙，特獻給陛下。」

「哦？這馬鞍有什麼好處？」劉徹漫不經心的說道，走在通往御花園的長廊上。

桑弘羊，洛陽人。商人子，具有「心算」的技能，13歲時就被任為侍中，其後不顯，直至莫雍年穿越，才漸漸被劉徹喜愛。莫雍年為侍中以來，對劉徹的心事趨勢大部分時間抓的都極為準確，所以劉徹平時也喜歡帶著他。

「是否真實，吾友柳裔已在宮門外侯著，陛下宣他到練馬場一試便知。」

「楊得意。」劉徹略慢下腳步，轉臉示意道。

楊得意躬身退下。

「桑弘羊，朝廷戰事自有專門官員掌管，為什麼此人卻將東西獻到你手裡？」

「因為此人乃臣義妹的兄長。」桑弘羊不慌不忙的答道，早有準備。

「哦，就是上次在聞樂樓的女子？」劉徹想了想，似笑非笑，「她有兄長麼？」

「也是義兄。」桑弘羊面不改色心不跳，繼續道。

劉徹瞥了他一眼，「聽說，你的清歡樓很受長安人歡迎，是麼？」不待他回答，轉了個方向，向練馬場走去。

同時出現在練馬場上的還有衛青。

「草民柳裔參見皇上。」柳裔跟隨著中書走近，跪下行禮，心中暗嘆著入鄉隨俗，入鄉隨俗。桑弘羊都已經折腰了，再多折他一個也沒什麼了不起。

「免禮。」上方傳來劉徹淡淡的聲音。柳裔起身，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這個身穿黑錦綿綸的年青帝王，眉目疏朗，英武不凡，果然和尚在襁褓中的陳陌相似。

桑弘羊站在劉徹身側，朝自己微笑，微微用眼神示意。柳裔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劉徹身後尚站著一個青衣青年男子，意態飛揚，神情平和。他知道這便是衛青了。此時的衛青因為上谷出軍，直搗匈奴龍庭，立下大功，已被封為關內侯，不管是因為姐姐衛子夫的關係，還是因為自己本身的實力，極受劉徹重視，已是漢庭上炙手可熱的人物。（此年光元六年）

如果不是陳雁聲的關係，對這個中國歷史上的名將，柳裔還是蠻有好感的。只可惜，柳裔暗暗嘆了口氣，現在無論是因為陳雁聲還是因為他自己，他都必須視衛青為敵人，哪怕陳雁聲此時對衛家的敵意並不高，但是，一旦衛家知道陳雁聲的存在，雁聲就危險了。

「柳先生開始吧。」劉徹含笑道。

便有御馬監的人將馬牽出來。那匹馬渾身火紅，馬蹄遒勁，神態飛倨。柳裔暗讚一聲好馬。現代特警的訓練中有騎馬項目，柳裔的馬術在三人中是最好的，季單卡次之，陳雁聲卻只能說勉強會騎。此時見此駿馬，柳裔倒也不懼，仔細安好馬鞍，馬鐙，拍了拍馬髻，紅馬仰首嘶叫，顯然有些不習慣。

柳裔飛身上馬，勒著韁繩騎了幾圈，放開雙手。場外其餘人已經瞧出馬鞍的好處來，尤其是劉徹與衛青，雙眸熠熠生輝。衛青甚至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來。

從旁邊抽出弓箭，柳裔搭上弓，用各種頗具難度的姿勢射出嗖嗖幾箭，俱中紅心。

事實上經過現代特警魔鬼訓練，這弓箭對於柳裔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柳裔勒住馬，緩緩騎回，下馬收弓，跪拜道，「草民獻拙。」

「好，好。」劉徹一連道了兩個好，竟親自攙他起來。劉徹本不是易與人親近的主，但作為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他自然看到出馬鞍的出現在漢匈戰爭中代表的深遠意義，滿心歡喜之下，這才做出這幅姿態，。仔細看清柳裔，只覺得他骨清神秀，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衛青上前請令道，「此馬鞍甚為神奇，青亦欲一試。」

劉徹含笑應允。，回首道，「柳先生獻馬鞍功勞甚偉，可想要什麼賞賜？」

練馬場上衛青英姿出眾，放馬奔馳，幾箭破空而出，風聲遒勁，倒顯然比剛剛柳裔更多了幾分力道瀟灑。

「皇上，」衛青下馬道，「這馬鞍果然好使，若在戰爭中大面積使用，我大漢騎軍戰力起碼可提高一倍以上。」

「知道了。」劉徹微笑道，「李敢，吩咐下去。軍需司全力以赴製造馬鞍，務必在今年以內讓所有的戰馬配上馬鞍。」

李敢躬身領命。

「皇上，」柳裔跪拜道，「草民雖出身低微，（老子堂堂十四特警大隊第一好手，哪裡低微了？）但有心報國，（雖然想要報國，但並沒有打算報到你這個兩千年的漢朝來啊。）在練兵佈陣上倒也有些能耐（找遍整個大漢朝也找不出這方面比我更有能耐的了，哪怕你古有衛青，霍去病，今有陳雁聲，季單卡），盼皇上能讓草民參軍，（看在你是小陌，小初的老子，以前欺負的也不是雁聲的份上，喊你一聲皇上，但你總不能真的讓我當個平頭兵吧。）為國效力。」

穿越過來的現代人也許都很能做戲，老實如柳裔在下面腹誹不已，面上聽來仍是一片慷慨激昂。再加上桑弘羊湊上來輕聲道，「此人的確擅長練兵佈陣。」劉徹也就不以為意道，「柳先生一心效國，朕心甚慰，就著柳裔在禁衛軍中候補校尉一值，如何？」

禁衛軍身在京華，校尉也不是太小的官職，這賞賜實在算是肥缺，柳裔卻搖頭道，「禁衛軍校尉雖好，草民還是希望到邊塞苦寒之地帶兵，方能更好為國效力。」

「好。」劉徹不怒反笑，「倒是朕看輕先生了。」面色一正，道：「封柳裔為五原校尉，歸右北平李廣調遣。一個月內啟程。」

「是。」身邊侍臣躬身領命。

「多謝皇上。」柳裔拜謝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