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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燈》第16章
16

從聶嚴哲休息間的浴室沖完澡出來,天色已經漸黑了。結果又花了一個多小時處理完堆積的公務以及短暫的休息之後,兩個人才又神采奕奕地走出聶氏大廈。

“打算去哪兒吃晚飯?”聶嚴哲到達車庫問阮恒舟這個問題的時候,聶氏除了警衛,員工們已經全部消失在這座大樓之中。

“嗯,轉角一家快餐店的牛肉面特別美味。”阮恒舟此時當然沒有精力親自下廚做飯。

“那我們等下回來再取車。”剛剛經曆一段性事的聶嚴哲心情尤其好,拉著阮恒舟的手向出口走去。

下到轉角,平時坐在桌後的保全人員竟然全部不見蹤影?聶嚴哲心裏直犯嘀咕,因爲聶氏在底樓停車場安排的人員是輪班制,而且每班兩人。按理說就算是吃飯或去洗手間也應該有人值守。

“看到沒?”阮恒舟靠牆稍近,先于聶嚴哲瞟見什麽東西伏在黑沈沈的地面。再定神望去,卻是身穿制服的保全人員。

“當心!?”聶嚴哲看到阮恒舟舉步向倒地的人走去,在他身上飛快閃過一抹紅點。當即不假思索縱身上前一把撲倒阮恒舟,只聽得‘卟’的一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打進了牆壁中。

“什麽?”阮恒舟驚疑擡眼,看到一排紅線出現在聶嚴哲肩膀四周,心知不妙。這一回是他扳過聶嚴哲的腰部,就勢一滾,在一連串沈悶的嵌擊聲響中,兩人貼著冰冷的地面翻騰到電梯門口。

“有人破壞了這層樓的電源。”聶嚴哲快迅起身,伸掌拍按電梯上行的鍵鈕,紅點意料之中晃過手背,饒是他回縮得快,子彈也在皮肉上炙開了一道口子。

“所以這種光才會這麽顯眼。”阮恒舟皺眉,他雖不清楚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現在看來對方的襲擊並不是真想要他們的命。

一定是趙森那個家夥!來這一套?聶嚴哲目光中透著陰冷,側耳聽見一陣腳步聲向這邊迅速靠來,他與阮恒舟反射性地向一邊的路梯望去,一樓與底樓通道的鐵門緊鎖:現在只有靠電梯的運行脫困。

情急中,一眼瞥見兩電梯門之間高達腿部的窄圓垃圾筒,聶嚴哲與阮恒舟不約而同搶上,大力踢踹在那上面。只消幾下便讓這種不鏽鋼薄板制成的玩意折斷開來。聶嚴哲拍開阮恒舟伸出的手,閃電般拾起斷掉的半截培養鋼筒,對著搶上的黑衣執槍人狠命丟拽扔去。與此同時,電梯到達,裏面的阮恒舟一把將他扯了進去,拍下關閉鍵鈕,然後按下二十層。盡管他們都知道坐電梯往上避開襲擊都不智,可是目前這種情況已經別無他法。

“現在這種時候,公司裏應該沒有文職員工,只剩下部分保全人員。”聶嚴哲翻掌看了看那個傷口,倒不深,只是熱辣辣的疼得很。

“以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他們大概都應該無法再履行職責了吧?”阮恒舟掏出手帕,對聶嚴哲的手掌做了簡單的包紮,笑道,“還好以前當義工時,學過一點這方面的應急措施。”

“沒到那樣嚴重的地步吧?或者說你擔心我死了以後……空閨寂寞?”聶嚴哲抓住阮恒舟打算縮回去的手,哈哈大笑,看來心情似乎極爲舒暢。

“你覺得有這可能嗎?”阮恒舟聳聳肩,“不說這個,你在哪裏鬧了那些家夥來?”

“恒舟,這種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話未說完,聶嚴哲的腰肋就吃了阮恒舟腿膝一記頂揍,痛得他一時起不了身差點跪倒在地。

“少他媽給我裝英雄。”看得出來阮恒舟現在的心情非常惡劣,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會開口罵人。他當然有理由憤怒,因爲演奏大提琴可不會招來這種事。

聶嚴哲扯開嘴皮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讓看著他的阮恒舟更是不爽這種笑容。

“既然現在你已經把我牽涉進來了,我便有權知道發生什麽事。”

“好吧好吧。”聶嚴哲慢慢站起身來,看著等候他答案顯得認真之極的阮恒舟,忽然眼珠子轉悠,湊上身去張臂把他摟個結實笑道,“等到了二十樓我的辦公室報了警,我就原原本本告訴你。”

“爲什麽一定要去二十樓?可以用行動電話……”阮恒舟掙了掙,可是男人摟得很緊,似乎不願意放開。他頓了頓,也懶得費力便由著聶嚴哲熊抱。

“我想他們既然能切斷底樓停車場的電源,這所大樓的主電源也應該被斷掉了,加上之前那件紅外線夜光探測儀,我覺得他們也應該會考慮到屏蔽大廈的信號來阻止我們報警。”聶嚴哲苦笑,“所以不用看也明白。我辦公室的電源是獨立的,也接裝有好幾個衛星系統,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能控制到那裏去。”

“看來你對這種事倒是早有防備的樣子?”阮恒舟狠狠地盯著聶嚴哲,“以前你辦室裏怎麽沒這些玩意兒?”

“那也沒辦法,本來還打算過些天去請一些貼身保镖。可是沒料到他們動手會這樣快。”聶嚴哲說到這裏,目光不禁陰沈下來。

“哼,你是不是在想如果這次讓你逃了,你要如何實施報複?”阮恒舟豈有不了解眼前的男人?看著聶嚴哲這副表情忍不住出言諷刺,“過了今天這關再發狠罷!”

“呵呵,他們也只不過是在我面前顯顯威風,警告一下而已。否則剛才那幾槍我們早沒命了。”聶嚴哲說到這裏,突然低頭望著阮恒舟,“可是如今他們知道你在我身邊,或許情況又不同。”

“關我什麽事?”阮恒舟瞪著聶嚴哲,話未說完,電梯一陣搖晃,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看來電梯也讓他們動了手腳。”聶嚴哲走到梯門口,雙手扳著兩扇子門中央縫隙,狠命向兩旁拉扯。他心裏非常清楚,這已不是像之前那個單純警告的炸彈那麽簡單了。趙森的人這樣窮追不舍,他一定有非與聶氏合作不可的原因;而阮恒舟——自然就成了威脅他就範的最佳籌碼。

該死的!

盡管不願意承認,可是事實卻真的如此!

阮恒舟當然不會理解聶嚴哲的焦躁來自何方,不過加上他的相助,電梯門還是很順利地讓兩個男人拽開。還好沒有停在上下都不著地的地方。他二人爬出梯門後,聶嚴哲用他的夜光手表一晃,現在他們站的地方是十六樓。

“看來我們的運氣很好。”阮恒舟歎道,還有四層樓而已,希望在這段路程之內不要再碰到什麽麻煩。

可是他的願望仍是落空,走不到幾步,樓道那一邊迅速傳來的腳步聲、還有刀刃抽撥的哧哧聲,已經預示了接下來他們會遇到什麽。

“我原以爲俄羅斯人會更喜歡用槍,想不到他身上另一半東方血統倒顯得很古風嘛。”聶嚴哲笑了笑,快速從十六樓轉角的垃圾筒旁邊抄起一條拖把,一腳將下面的絨布條兒踩下,然後把光光的棍子塞進阮恒舟手中,低聲笑著說,“仔細你的手指,若傷到了可就是你自己沒本事。”

這個厚臉皮的男人,他說的是趙森嗎?看來他知道趙森的來曆?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來曆?阮恒舟沈吟著,然而沒有時間讓他多想,迎面對著他揮霍的刀光劈來,只能憑著反應舉棍去檔,登時手裏的長條兒被砍成兩半。他順勢猛擊地襲擊者腕部,力道之大立刻讓對方痛哼松手,那柄刀自然就掉在了地上,不容對方有所反應,變成雙根短的拖帚棍敲打在那人頭部兩側,瞬間讓他栽倒于地。頭也不回的大提琴家,把左手的半截短棍抛給剛剛一拳揍翻一名歹徒的聶嚴哲。聶嚴哲接了立刻轉身劈在近他身側這名襲擊者頭顱之上,連著一拳揍在另一人臉上,直把他打飛了出去。而後又連連躲開砍過來的利刃,不忘順手敲擊在對方各要害部位,並向著阮恒舟那裏緩緩走去。

兩個人拳腳並用,費力沖出那片刀光,每人身上都挂彩不少。好在這夥人雖然凶狠,但砍人的經驗倒十分豐富,剁在他們身上的那些刀都避開了人體的緊要器官。所以他二人盡管狼狽萬分,傷口流趟鮮血,但亦不足致死。

現在他們也不知是到了17或18樓,拐近一間類似小型會議室的地方暫且躲避。阮恒舟努力調整好呼吸,不讓喘氣聲從嘴裏傳出來,感到背上臂上的傷口都在火辣辣的痛。這時才發覺剛剛拉著他狂奔的聶嚴哲此刻好像一動不動地壓在他身上,不禁一驚,剛要起身觀察他情況。然而聶嚴哲卻伸出雙臂把他摟個結實,接著熟悉的調笑聲輕微響在耳邊,“我還死不了,別擔心。”

這個時候還不老實?阮恒舟眉頭一皺,抓住聶嚴哲的肩膀打算推開他。然而入手一片粘粘的,應該是血漬?回想剛剛抱著他的這人男人一直擋在他前面,不管他嘴裏爆發出多少抗議,就是不肯退讓半分。所以一分神間竟然忍了下來,而察覺到這一點的聶嚴哲更是變本加厲越發得意起來。

“都是皮外傷,不礙事。我這副身體的素質,以後絕對有讓你滿足的自信。”

“你再給我耍嘴皮子試試!”阮恒舟擡頭望向嘻嘻哈哈的男人,目光如炬。讓聶嚴哲都可以感覺到黑暗之中他那雙眸子的晶亮清澈,一時間也就咽下了打趣。

“現在怎麽辦?”阮恒舟總算聽著這個打起架來好比街頭混混的大總裁問出一句像樣的話,剛剛擰眉思索,哪知道耳廓一暖,接著耳垂也熱熱的,卻是聶嚴哲在黑暗中伸出舌頭捉弄那枚無辜的耳朵。

“你給我正經點!”終于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假裝傷重辦可憐的阮恒舟,毫不客氣地騰手掐住聶嚴哲的脖子,發狠死捏差點讓這個男人閉了氣息。

“咳……”松手之後,聶嚴哲突然出手如風,扯過似打算放過他的戀人,重重地咬在他的唇上,好半天才分開。

“你想幹什麽?”阮恒舟立即敏感的覺得不對勁。

“你乖乖呆在這裏,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不過你若是被抓住了……”

“你打算一個人摸到二十樓去報警?”

“是有這個主意。”

“我可不同意你的觀點,他們明明是沖你來的!”

“恒舟……”

“要麽一起去,要麽就留在這裏等那些人找來再幹一架!” 聽著似乎又快傳來的腳步聲,阮恒舟冷冷地提議。

“可是……”聶嚴哲嘴裏嘟囔著,身體並不閑著,與阮恒舟一起迅速摸到門邊。

“或者你留下來,我去你辦公室。”總之不能再留在這兒,阮恒舟知道他雖然又列出一個假設,可是聶嚴哲除了妥協也沒有其他辦法。

“這麽說沒有第四個選擇了?”聶嚴哲低笑著,緊緊握著阮恒舟的手。兩個人臂間作品流出的血液被他們的手掌捏破,輕輕一滴掉在地面上。

與此同時,他們不在說話,埋頭並肩沖了出去,向著聶嚴哲的辦公室進發。

這一路上竟然離奇的太平,回想方才樓下的火拼,恍若他們身處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聶嚴哲與阮恒舟均感意外,然而聽到剛剛他們身處那層樓傳來搜尋的聲,還有那一間間辦公室房門被破壞的聲響亦催促他們加快腳步,最終來到一個多小時前他們溫存的地方。

聶嚴哲從衣袋裏掏出一張磁卡,在辦公室門外的電子密碼鎖上一刷,門就開了。他拉著阮恒舟閃身進入,然後鎖好門,伸手按下照明燈,一眼卻看到趙森正悠閑地坐在他的辦公位置上,而這間房間裏站了七、八位體型高大的外國人,他們手裏黑洞洞的槍口不偏不倚正對准送上門來的兩個男人。

聶嚴哲回頭對眉毛微皺的阮恒舟無所謂地聳聳肩,拉著他坐到沙發上,似乎他仍然是這裏的主人,行動依舊灑脫。

“啪啪。”趙森輕輕鼓了鼓掌,笑容滿面從椅上站起來,來到他們身邊,“兩位真是好身手,我剛剛接到從下面傳來的最新消息,折在你們手裏的兄弟有二十八個之多。盡管我知道兄弟們稍給聶董留有情面,不過做到這一步,真的很是讓我佩服。”

“你也不錯,在這麽短時間內破解密碼進入這裏。看來你的腦子比一般的人好使多了。”聶嚴哲大笑著表達他的敬意,兩個人突然間談笑風生,互相恭維起來,倒似多年好友。

“啊喲。沒想到竟然讓恒舟漂亮的手指傷成這樣。”趙森忽然間靠近對他們的談話顯得頗爲不耐煩、低頭盯著腳尖發愣的阮恒舟身邊,伸手似乎想看看他血流不止的手掌。然而,立刻旁邊一雙手在他意料之中的隔進了他與阮恒舟之間。

“這種傷口就要去醫院快些處理才行,如果你真的是恒舟的朋友,就應該讓他……”

“呵呵,聶董,你放心。我很快便給恒舟治療。”趙森打斷了聶嚴哲的話,突然探手用力將阮恒舟抓扯到他身旁去。與此同時,聶嚴哲剛欲起身的行爲便被數枝對著他腦部的手槍給阻止了。

“用不著你假好心。”阮恒舟甩開趙森的挾持,當然也是後者似乎並沒有對他繼續用強,好像只是把他與聶嚴哲分開便不做多想。

“不要這樣說,我會難過的。”趙森的雙眼上上下下打量,此刻顯得有點狼狽卻離奇愈發銳利的阮恒舟,漸漸地在這個男人眼裏浮現一種終于讓聶嚴哲心驚的熾烈。接下去,只聽得主宰這個房間的男人忍不住歎道,“難道恒舟你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

“廢話少說,我根本不知道你與這家夥有什麽過節。”阮恒舟一歪頭偏向另一邊神情開始外顯緊張的聶嚴哲說道,“你打算怎麽樣,爽快點說出來。如果這小子欠了你的找他還去,別來煩我。如果是你強人所難,那麽對不起,我估計那家夥也不會隨便答應你,你又何必糾纏不休。”

“哈哈,恒舟,你可是真的很聰明。”

“看到你樓下那些兄弟,和現在這間屋子裏你們手上的家夥,想來你要與那家夥談的生意也不是什麽好事!”

“呵呵,我可是真的佩服你的膽量,現在這種時候是如此冷靜。”趙森扭頭對著聶嚴哲說道,“我還有一個小時就必須轍離這裏,因爲我也知道聶氏的保全系統與這座城市的警局安全網相連。我們的病毒只能堅持隔離你們兩者之間的信息這麽久。不過,離開之前,我會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我之前的提議。在此期間……”

趙森盯著阮恒舟破碎衣衫下面裸露出的白皙膚色,還有那雙毫不畏懼的犀利眼眸,忍不住輕輕抿了抿發熱的唇瓣,上前一把拽著愕然的音樂家,大步走向辦公室的休息隔間:

“恒舟就讓我照顧一下。”

“聶董你要珍惜這半個小時哦。”

聶嚴哲氣血上沖,當即起身,然而只是徒勞地由著頂著腦門的槍口更加用力地嵌進皮膚組織,隨後整個人被數雙手按撐在沙發上;然後那些手扳擡他的頭,強迫他眼睜睜地看著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戀人,被趙森拖進了他們剛剛才纏綿交合的地方。

然後,門,喀嚓一聲,緊緊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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