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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吧!》第20章
【第二十章】

「爹……」

「什麽?」

「如果……只是如果……」豆豆底氣不足的說:「你真是皇帝的話……」

「你就是太子了!」我傻笑著咧起嘴。

豆豆的臉刷一下紅了,他又羞又惱的瞪著我:「沒正經!誰問你這個!我又不是親生的,怎麽也做不了這麽高的位子!太子當然得由你的親生兒子當!啊……誰在說這個!我是想說……我想說什麽來著?可惡!都是你害的!」

我……我什麽也沒有做啊……

豆豆長舒了幾口氣,情緒慢慢的平撫下來,目光也沒有那麽銳利,口吻也沒有那麽咄咄逼人了:「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真的是皇帝,不必爲了跟我的承諾而躊躇,跟著他們回去好了。」

「豆豆!」

我有些生氣,爲什麽豆豆不可以毫不在乎的說出這麽絕情的話呢?我正欲發火,豆豆忽然陰冷的一笑:「不過這個梁子我跟他們結定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哼哼哼……」

「……」

這個……我看看已經大怒下伸出去的右手,一時不知我是應該繼續發火還是感動的抱住他……

「還有……」豆豆涼涼的說:「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這個人很記仇,你趕快回去當你的好皇帝吧!因爲你安身不了幾年了……」

「什麽意思?」我忽然覺得腦海中有什麽東西劈叭響了一下,緊接著心跳開始不能控制的狂跳起來。

豆豆直視著我的眼睛,就像一個倔強的孩子非要做壞事來引起大人的注意一般充滿了矛盾的惡意:「因爲我一定會造反的!而且我會引發讓你頭疼的叛亂,你臨走前最好直接將我滅口,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豆豆!」

我頓時大吼一聲,本已落下的商手又再度飛快的擡起!豆豆本能的閉上眼睛脖子一縮,我卻將他一把抱入懷疑,緊緊的摟住!

那一瞬間,聽到豆豆低咒般喃喃而出的話語後,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令我的心跳如此急遽,更不知道我爲什麽聽他這麽一說竟如此開心,我只知道不能放開這個小鬼,因爲他是我的希望!他是我的未來!

「爹真是愛死你了!」

我的腦海中一直飄蕩著一個好象沈睡了許久的東西,內容有些詭異:如果我是皇帝……豆豆,你快篡位吧!

很詭異吧?

我應該不是皇帝吧……因爲一般的皇帝不會這樣想吧……不過我也不是一般人……嗯……

「我說要謀反你竟然說……」豆豆一副被打敗的樣子,長歎一口氣:「誰這輩子能拿你有軏?我看下輩子也還是都拿你沒軏……」

這……算不算在誇獎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豆豆雖然板著臉,但是兩頰發紅,略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羞澀之意,于是我這個做爹的立刻趁機湊上前去:「豆豆啊……關于咱們家的一家之主的問題……」

豆豆擡起頭望著我,我讪讪一笑:「那個……雖然你爹我不是很爭氣……但是……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一家人之間的頭銜問題咱們再商量一下吧……」

「爹,在家裏這麽多人,你覺得誰最不能招惹?」

「武青肅!」我幾乎沒有想便脫口而出!還有比他更危險的嗎?

「但是他卻給了我三百兩銀票,而且很高興。」

「……」

「如果說他是最陰晴不定的,那最陰險狡猾的應該是李守賢吧?」

我急忙點頭:「幸好你沒有找他騙錢!」

豆豆看了我一眼:「早在你回來前我就已經找過他了,他出手最大方,一次一千兩。」

「一、一千兩?」我瞪圓了眼睛,不愧是奢侈靡費浪費國庫的腐敗王爺!

「嗯,我把迷藥放在你喝的茶裏一次,他就給我一千兩。」

「什麽?」我一蹦三尺高:「這麽喪盡天良的交易你也肯嗎?」

「我已經下過三回了。」

「啊?」

「不過我都是下到你絕不喝的信陽毛尖裏,呵呵,不算違規吧?」豆豆輕描淡寫一笑。

這麽說來……好象是有過幾次,豆豆明知我不喝那種苦茶卻端來給我……我自然不會喝……我無言的看了一眼豆豆,心中太過澎湃,以至于我無話可說。

「那個喬無羁就不用提了,最容易騙的就是他了。」

「……」

豆豆撫摸下巴,微微一皺眉:「不知道那個新來的……叫什麽?玄尚德是吧?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豆豆……」

「什麽?」

「我真幸福……我是這個家裏唯一沒被你騙的人……」我呆滯的喃喃道。

豆豆高深莫測的一笑:「爹,你以爲什麽是『一家之主』?不是被人叫幾聲一家之主的人便是一家之主,而是把家中每一個人都輕輕松松的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爹,你說咱們家的一家之主是誰呢?」

「……」

豆豆一副遲暮之態似的拍拍我的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還小,很多事都不懂,所以就交給我好了,我會保護你的。「

「……」

「好了,你自己在這裏玩,要乖乖的,注意別弄髒衣服,我去探探那個姓玄的家夥,說不定還能再撈一筆。」

「……」

看著豆豆擺擺手,然後一派悠閑的背著手慢慢踱步離開,我掏出小手帕,把帕角往嘴裏一塞,深深吸一口氣,醞釀一下感情,擺好姿勢,然後咬住帕角用力的拽來拽去!

我……我才是爹!

等到我滿腹的不滿發泄完畢後,我的小手帕也破了一個大洞,我吐吐舌頭,急忙將它塞到袖子裏,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將它毀屍滅迹,不然豆豆一定用足以殺人的目光盯著我,然後等我被他的目光『殺』得體無完膚自動投降時,等待我的將是半年或者一整年的擦桌掃地。

回到屋中,李守賢正饒有興趣的擺弄著豆豆剛澆過水的花,看著滿地雕零的花瓣,不難想象它受到了怎樣的摧殘。喬無羁正在將客廳的方櫃自牆東角移向牆南角,大概是豆豆指使他,聽話的苦力。武青肅正在眯著眼看書,表情嚴肅又認真,如果我不知道的話,我會以爲他在看治國安邦的傳世之作,而那本『治國安邦』的傳世之作叫《品花寶鑒》……

(注:《品花寶鑒》是清朝一本描寫同性戀的著名書作,也是傳說中的十大禁書之一。^^風風在此借用一下)

我東張西望一番,咦,豆豆跟玄尚德呢?

一想到可憐的玄尚德被豆豆騙錢,我就有點良心不安,好歹人家才剛來,還是我帶回來的……哎,希望豆豆騙少點,百八十兩就行了,我平時買的小吃也用不了那麽多。

正在尋思間,豆豆跟玄尚德回來了,玄尚德依然眼角含笑,笑得溫柔得讓我心底發毛,而豆豆……奇怪,豆豆竟然臉色陰沈,甚至帶著極度不爽的表情。

詐騙失敗?

正欲開口時,玄尚德卻樂呵呵的對我說:「從今天開始,在下也要叨擾你了。」

「啊?」我爭忙看向豆豆,後者瞪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生悶氣。

「怎麽回事?難道那個該死的武青肅讓給十兩黃金的債務?」

「嗯哼!」

武青肅清咳一聲,我急忙糾正:「我是說那個長得該死的英俊叫我心動不已的武青肅……」

武青肅這才滿意的微微點頭,繼續看他的書。

我長歎一口氣,那個手持情色梳書還表情極爲投入的男子就是我宗元國唯一的太師啊……

如果我真是皇帝,那宗元國被人了絕不是我一圈人的過錯!

「非也非也。」玄尚德暧昧難明的一笑,然後看了豆豆:「只是在下與令郎有一點私債而已,他說在下可以在此久住。對吧!豆豆?」

豆豆的眉毛隨著玄尚德煞是溫柔的呼喚而不由一抖,嘴角勉強扯了幾下,比從公牛身上擠奶還費勁似的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個字:「嗯……」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豆豆,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明顯是被氣的,再看玄尚德繼續溫柔的笑啊笑,我終于明白何爲一物降一物,何爲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何爲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仿佛看到無數的綠豆糕、軟糖、果子拍著小翅膀,啪啦啪啦的飛走了……

頓時天地黯淡,了無生趣。

*****

豆豆生悶氣時會躲回屋裏砸被子,我生悶氣的時候自然是……上街買東西吃!于是,欲求不滿又生悶氣的我只得上街尋找美味佳肴來一償我饕食的欲望。

非常難能可貴的是,今天街尾居然有賣綠豆糕的!豆糕豆糕~~我的最愛~~我頓時一個餓狼撲食飛撲過去,嚇得小販以爲我要搶劫,沒給我綠豆糕側是把一兜的銅錢給我了……

這個銀老板的外甥的奶娘的兒子的私墊先生的侄子的表姐的相好的弟弟也真是的!大家都是鄉親,我還能搶他不成?居然嚇成這個樣子,太傷我的自尊心了!所以爲了報複他,我割下來兩塊大大的綠豆糕,拿牛皮紙袋一包,扭頭便走,算是幫他實現倦于太平安逸生活尋求刺激渴望天災人禍的美好願望。

正在吃著熱騰騰的綠豆糕,忽然身後被人輕輕一拍,我茫然的回過頭,只見一清秀可人的美女站在我身後,嫣然一笑,我好似看到萬道金光從她周圍散開,連被微夕輕拂的烏絲都是那樣詩意的舞動著……

「公子。」好銷魂的聲音,如黃鹂出谷,玉落珠盤,清脆動聽。

我呆呆看著眼前的女子,連嘴裏的綠豆糕都忘了嚼。

「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我做了個停的手勢,然後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子一怔,然後燦笑道:「公子喚小女子金兒便可。」

金兒……?

我楞了楞,非常親切熟悉的名字……

「金兒有一事相求……」

「行了行了。」我不耐煩的擺擺手:「妳想住我家嘛!跟我走吧!」

「……」

那金兒楞了楞,隨即長吐一口氣,頓時金光褪散,連拂動的青絲都落了下來,她撇撇嘴,嬌滴滴的聲音卻刻變得……實在不想說那個形容詞,但是這種感覺就好象一塊香撲撲的大饅頭,你一口咬下去後,忽然發現裏面有半只蛔蟲……

「什麽嘛!早知道這麽好說話,我就不必裝得這麽超凡脫俗,還大施色誘之術,就怕你不答應。」金兒嘟了嘟嘴,然後捧著我的臉細細的看了起來:「哎呀!兩年沒見,居然胖了!不可思議,難道你找了個有錢又有本事的主子養著你?你不會墮落到被人豢養吧?」

「……」這個死丫頭……他能不能踢她兩腳?

「你家在哪裏呢?快帶我去啊!」

金兒一臉的理所當然,比較詭異,我居然也覺得理所當然,以我是皇帝的大前提來設想……這天底下有誰敢對皇帝這般講話?難道她是……?

「妳是我老婆?」我脫口而出。

金兒怔了一下,忽然怒了起來:「我看上去像那種會嫁給你這種笨蛋的女人嗎?」

「……」我、我沒可能是皇帝……皇帝不會被人這樣罵,嗚……

金兒一邊跟在我身後往家裏走,一邊一路上唠叨個不停:「不是我說,我這輩子也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了,一堆人跟著你,你居然也能跑丟了。丟了就算了,居然玩失蹤,一失蹤就是兩年,你失蹤就失蹤,居然還玩失憶,你以爲你是悲情男主角?省省吧!失憶就失憶呗,你失了憶就別讓人找著啊!大家一門心思的想著你,你倒好,居然來個誰都不記得。真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蠢得像豬!」

「喂!」

我越聽越火大,氣勢洶洶的回頭想反駁她,卻在看到她那一對通紅擒大眼睛後完全傻住。

金兒的目光與我打了個照,頓時淚水再也克制不住般嘩嘩的流了下來,她用力的把眼淚一擦:「別誤會!個破地方風沙太大,像你這種笨蛋加蠢才最適合在這種地方孤獨終老,最後幫你灑把黃土大家都落得清靜,不用瘋了似的滿天下的找你,更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害怕你出什麽意外,一聽說京城裏發現無名男都嚇得渾身發抖!才不值得爲你這種笨蛋擔心呢!」

「金兒……」

我怯生生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背,金兒毫不客氣的一把打落:「男女授授不親,公子自重!您這兩年可是吃好玩好睡好,我這種兩年都不得安身的賤命可比不上,別弄髒了您的手,沾了我的晦氣。」

「金兒!」我忽然心頭一熱,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呃,正確來說,是我撲到她的懷中……這個女人,沒事長那麽高幹嘛。

金兒微掙紮了一下,便緊擁住我,放聲大哭起來:「我們本來以爲你只是跟我們失散了,你能想象當我們發覺找不到你時有多害怕嗎?武大人他們都抓了狂,每個人都把你丟失的責任安到了自己身上,結果每個人都要把自己武瘋似的翻天覆地的找你!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幾位大人足有兩個月都沒有彼此交談過,每個人都變得沈默可怕,連愛笑的玄大人都整天皺著眉頭,埋首工作;喬大人爲了能出宮找你,故意觸犯宮規、連降三級,然後一去兩年;還有武大人……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暴躁易怒,常常發火。宮裏變得好象死城一般冷寂,沒人笑得出來,最後太後不得不重掌大權,才讓國事得以正常運轉。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要在那種環境下度過一生嗎?連那麽要好的三位大人之間的氣氛都是那樣的凝重,我真的以爲宗元國會就這麽玩完了!我這麽害怕的時候,你卻無憂無慮的過著你的日子,太可惡了!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負責任!」

「我茫然的聆聽著金兒的哭訴,心頭隱隱作痛,許多東西仿佛呼之即出,但是……又有種在聽別人的故事的感覺,沒有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

可是,我的腦海中卻無比清晰的知道一點……我恐怕真的是皇帝跑不了了……可是……還有一個問題……

「金兒……」

「什麽?」

「妳真不是我老婆?」

我知道我不該在這種人生大轉折的節骨眼上關注這種小問題,但是這是我僅有的一點執著了!

「……」金兒說不清是想怒還是想笑,她兩眼一瞪:「我是你的小宮女,雖然有衛仙之名,不過你從未寵幸過我,而且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比起老婆更像姐姐!」

「你只是宮女?沒有其它?」我還是不敢相信。

「你什麽意思?有什麽問題?」

「當然有問題!」我理直氣壯的大聲嚷嚷道:「如果你是我老婆,你這樣吼我,我還可以當成你愛之深恨之切,可是你只是個小宮女,你怎麽可以這樣吼皇帝呢?」

誰知金兒吼得比我還大聲:「我就是敢吼你,怎麽樣啊?不過在外面待了兩年翅膀就長硬了啊!居然敢吼我?」

我立刻像縮了水的布料一下子小到不能再小,恨不得抱著頭蹲在地上:「不、不敢……」

「哼!」金兒清了清嗓子:「吼得我嗓子疼,快點回去啦!我要喝水。」

「……」

被宮女吼的皇帝……而且還不敢回嘴……

我忽然開始懷疑,我這個皇帝也許不是走丟,而是離家出走……

繼續前行,忽然一個蹲在地上的乞丐捧著碗走到我面前,粗聲粗氣的說:「好心的爺,賞個錢吧!」

我狐疑的看了看,好生面熟!于是想也沒想便對他說:「走吧!跟我回家去吧!」

于是,等我回家後,豆豆他們都愕然的看著我身後跟著的人。

「金兒!」

武青肅等人全都又驚又喜,金兒更是乖巧的向他們行禮。看吧!我就說他們是夥的嘛!

「爹,他們是……?」豆豆困惑的看著我。

我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我不是只讓三四個人跟著我嗎?怎麽會有黑壓壓的一群?

「我不知道!」我急忙撇清關系:「我只讓那幾個看著眼熟的人跟著我罷了,其它人我不清楚啊!」

「眼熟?」

「對啊!反正這幾天我看著眼熟的人最後都會住進咱們家嘛!我索性不聽他們?嗦了,直接就帶回來了。」

六雙無言的眼睛齊刷刷的投向了我。

「我沒猜錯啊~你們是認識嘛!」

「但其余的都不認識。」武青肅涼涼地說。

「咦?不會吧?」我急忙將那名乞丐拉到身旁:「我確實看著他非常眼熟啊!」

「爹……」豆豆副爲之氣結的模樣:「他不就是上次你的豆包掉地上時跟你搶的那個人嘛!」

「啊啊啊!」我立刻拽住那乞丐的衣:「原來是你,還我豆包!」

「別胡鬧了!」豆豆一聲大喝,我立刻立正站好,低頭垂首,做出聆聽教誨的模樣。

「那他們呢?」

我又拽過來另一個我覺得很眼熟的男人:「他是很眼熟啊!」

「玉官……」那人無奈的說:「我是你鄰居啊!我只是跟你打聲招呼,你讓我跟你回來做什麽?」

啊?

我急忙又扯住另一個女人:「你總不是我鄰居吧?我看著非常眼熟啊!」

那女人羞澀一笑:「奴家是飄香院唱小曲的小青啊!」

「飄香院?」這回豆豆還沒開口,武青肅倒是跳了出來,一把拉住我:「我怎麽會跟她很熟?你常去?」

我嚇得急忙搖頭:「沒有沒有!天大的冤枉啊~我從不去妓院的!」

等一下……

我楞了楞,眼睛一眯,暧昧的看著武青肅:「你才剛來不久,怎麽知道飄香院是妓院?難道……」

武青肅兩眼一瞪,理直氣壯:「一般什麽什麽院的,都是妓院。」

「誰說的?難道不能是酒樓?」

「酒樓酒樓,當然帶『樓』的才是酒樓!」

「……」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武青肅,這種歪理都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也偵芾難得的人材了……

「難道……」

豆豆撫撫下巴,這孩子,明明沒有胡子偏偏愛做摸胡子的動作。

「難道是經常到城北葛記軟唐店買軟糖的那個女子?」

「對啊!奴家常去的呢!」那叫小青的女子嬌羞的看了我一眼:「而且常常跟玉官一起排隊,還會閑聊幾句呢!誰知今天奴家只是上前想問他有沒有買葛記新推香桔軟糖,剛開口叫住他,他便讓奴家跟他一同回家呢……」

說完,小青又瞄了我一眼,一看到我在看她,頓時兩團粉暈撲上兩頰。一個威力十足的媚眼飛拋而來。我倒吸一口氣,正欲接招,忽然眼前一閃,只見武青肅以雄獅般咄咄逼人的目光無聲的注視著小青,我仿佛聽到一陣劈叭作響,媚眼立被白眼狐狸殺了個片甲不留。

真是破壞力十足啊……

我繼不死心的東找西找,好不容易從一堆人中揪出一個吃棒棒糖的小不點男孩,大聲道:「那他呢?不是鄰居、不是買東西的同好、絕對沒有說過話,可是就是很眼熟啊!」

豆豆看著我,忽然皮笑肉不笑的說:「爹,凡是跟吃有關的連西,你記性力真是強的驚人呢!」

「啊?」什麽意思?

「他是雲客小樓那家酒樓老板的曾孫,辦滿月時你也去了。真服了你!現在還認得出來!他才兩歲,你怎麽把他拐回來的?一會兒看你怎麽跟人家解釋!」

「啊?」我非常委屈的大叫:「是他忽然沖過來的嘛!我以爲他在找借口接近嘛……」

「玉官!重點是他才兩歲!兩歲啊!有這種心機嗎?」豆豆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可是……也許是別人教的……」

「玉官!」

豆豆一聲大吼,我立刻垂下頭,立正站好,聆聽教誨。

「看吧!我就說帶樓的就是酒樓嘛!」某男子繼續不死心的嘀咕著。

「咦,銀老板,你怎麽也在?被玉官抓來的?」李守賢語含笑意的問道。

「不是,是我看一大堆人在往這邊走,心想出了什麽事了呢!」一個男人說。

「對啊對啊!好久沒這麽熱鬧了,怎麽說也得跟著來看看。」一個女人說。

「我是看大家都跟著也就跟來了。」一個老人說。

「娘說往人多的地方湊一定會有好玩事!」一個小孩說。

「……」我什麽都不想說。

「真是悠閑的小縣城啊……」玄尚德感歎道。

「十幾年來國境一直安然無恙,連邊境百姓都無聊的發慌了。」喬無羁大歎道。

「真不知道該不該挑起戰端來調劑一下邊境百姓枯燥乏味的生活。」武青肅長歎道。

戰端?我堅決支持!打仗吧!侵略吧!吞並吧!篡位吧!

啊……我剛才怎麽覺得好象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好象快複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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