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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碎》第15章
第 15 章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回自己的房間。

  “百護衛,你醒了?”

  我轉頭看去,俞管家布滿皺紋的臉上盡是掩不住的擔憂。沒來由地一陣感動。

  “俞管家,你怎麽在這?”

  “你已經昏睡了三天,可把老奴擔心死了。”

  我微怔一下,我竟然睡了三天,還以爲自己只是睡了一覺,沒想到睡了這麽久。撐起身,感覺到渾身無力酸痛,眼前冒著金星,不得不又躺回床上。

  俞管家端來一個碗,說:“餓了吧,先喝點粥。”幾天沒吃東西,我確實餓得沒力氣了,接過道:“多謝。”

  喝完粥,恢複了些力氣,腦子也清明了些,我搦搦地問道:“俞管家,……馥兒呢?”

  俞管家看著我,歎了口氣,說:“百護衛,不是老奴多嘴,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圖的就是養家糊口,安生過日子,既然主子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氣,雖然說給男人當男寵有失尊嚴,可總比現在吃苦頭強,況且九爺待你也不薄,你就……唉,是馥兒那丫頭命不好,碰上你這麽個好人,你們兩個……這都是命啊。”

  我知道俞管家誤會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我苦笑,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我低頭道:“俞管家,馥兒在哪裏,我能見見她麽?”

  隱約記得昏到之前,有誰把她帶走了,也不知帶到了何處。看了那麽肮髒惡心的場面,她一定快崩潰了。

  俞管家搖搖頭,一臉痛惜說道:“造孽,真是造孽啊,馥兒這丫頭……”我急切道:“馥兒怎麽了?”

  “這丫頭被仗打五十後,趕出府了。”

  我一下子懵了,俞管家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斧捶般重重地敲擊著我的心。

  仗打五十,一個成年男子都會被打得只剩半條命,更遑論馥兒,豈不是要了她的命。我攥緊拳頭,她還是個孩子,她還是個孩子啊,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流落街頭,她能靠什麽活下去?!

  我默默地下了床,朝門口走去。

  俞管家慌忙地拉住我:“百護衛你這是上哪?”

  我看著窗外一片枝繁葉茂的楓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在風中寂寥飄蕩。淡淡道:“去找馥兒。”

  俞管家發了急,苦口婆心地說道:“不能去,不能去,你要是出了府,被九爺抓回來,那受的罪可就大了!千萬不能去啊!”

  我咬著唇,我受的罪大,那馥兒呢?她受的罪就不大麽?都是我連累她,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的人是我才對,馥兒是無辜的啊。

  我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低聲痛哭:“假如這是我的命的話,那就讓我死了吧,不要再繼續殘害身邊的人了。我是個罪人,總是讓他們爲我付出,卻無法保護好他們……”

  俞管家見狀不忍道:“百護衛,這不是你的錯,別責怪自己,會哭壞身子的。”搖了搖頭,扶起我重躺回床上。我猶如死屍一般躺在床上,怔然地望著前方出神。俞管家囑咐道:“百護衛,你好好休息,老奴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俞管家走後,整個房間靜地令人窒息,我獨自躺在床上,仿佛這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孤獨地像是被所有人抛棄。這個時候慕容渲的臉突然躍進了我的腦海,這個前幾天當衆**我的男人,對他的感情太過複雜,但我知道我不恨他。即便哪天他說他要殺我,我也不會有所怨恨。

  掙紮著下了床,我朝外走去。

  庭院裏的瑤草奇花在琰琰的暮日下如點點的星火,香氣徘徊遊離,我無心賞花,遙望著王府重疊如山巒的卷翹飛檐,腳步堅定地往前方一直走。

  王府大門。

  守門的侍衛遠遠見我走來,兩劍交錯攔住我的去路。一名侍衛恭道:“百護衛,九爺有令,不能讓你出府,請百護衛回房。”

  我冷道:“讓開。”

  “請恕卑職無法從命。”

  我道:“我不想傷你們,讓開。”

  “卑職鬥膽,請百護衛回房。”

  我拔出朱墨劍,道:“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念舊情,對你們不客氣。”

  兩個侍衛面面相觑,相繼拱手道:“倘若百護衛執意如此,那卑職只有得罪了。”

  以爲他們是要跟我硬拼,卻不料陡然從四周竄出幾十道身影,眨眼已將我重重包圍在中央。

  兩個侍衛還好說,一下子來這麽多人,若是平時的話,自然不放在眼裏,可現下身子還未恢複,恐怕幾個回合不到我就慘敗了。

  我握緊朱墨劍,咬牙道:“你們一起上吧,誰也別留情!”

  一名侍衛單膝跪地道:“卑職們不敢與百護衛動手,還請百護衛體諒我們幾個做下人的,家裏頭還有爹娘和妻兒,若是放您出去,九爺鐵定不會放過我們,請百護衛三思。”

  語畢,數十名侍衛齊齊跪下,喊道:“請百護衛三思。”

  我一怔,拿著朱墨劍的手徐徐垂落,良久,轉過身。那一排侍衛整齊地讓出一條路。我緩緩邁步,從他們身邊經過時,輕輕道:“對不起。”

  回到那個寂寞空曠的房間,躺到床上,用被褥緊緊蒙著頭。

  我竟然什麽也做不了,何其無用窩囊。

  這樣頹敗淒楚的心情讓我想到了很多年前慕容槿離開京都的那天,也是懷著這樣的心情我站在遠處眼睜睜地看著馬車載著他離去。然後我發瘋似的追在馬車後面,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最後馬車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前方的景物變得朦朦胧胧,伸手摸臉,恍然才知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夭桃濃李春暗度,怎料忽成一朝別。

  過了幾天,我依舊沒法見上慕容渲一面,問俞管家,他只閃爍其詞地說慕容渲朝務繁忙,然後叫我先養好傷。我自然知道他在隱瞞,也不再多加追問。

  這天,俞管家沒有來,另人意外的是,來給我送飯菜的竟是那叫芮兒的丫鬟。

  芮兒將竹箸遞給我道:“百護衛,請用膳吧。”我道:“多謝。”

  一邊吃著飯,一想著如何從芮兒的嘴裏套出話來。

  我放下筷子,問道:“芮兒,你現在是哪裏做事?”

  芮兒屈了屈膝道:“回百護衛,奴婢現在在廚房給李娘幫忙,打點下手。”

  我點點頭,想了想,道:“九爺的膳食安排是誰負責的?”

  芮兒道:“前幾天好象是瓶兒負的責,不過最近換成敏兒了。”說完,芮兒小心地看了看門口,對著我低聲道:“百護衛,你知道爲什麽瓶兒會被換掉麽?”

  我疑道:“爲什麽?”

  “奴婢也是聽下人們說的,聽說瓶兒在端菜時不小心把花詩相公的手給燙傷了,結果九爺一怒之下,就把瓶兒的雙手給……”芮兒做了一個砍切的手勢。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竟然有這種事。

  看來慕容渲對花詩相公還真不是一般的寵愛,只是不小心被燙了一下,就砍了丫鬟的雙手。

  無心再說下去,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

  芮兒屈了屈膝道:“是。”

  忽然想起什麽,我問道:“等一下,九爺現下可回府了?”芮兒道:“九爺這幾天都在府上。”

  果然,俞管家是瞞了我。

  耳邊又聽芮兒說道:“九爺成天都跟花詩相公呆一塊兒,連晚上就寢都是在華林苑。”

  我一怔,微苦澀道:“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奴婢告退。”

  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我站起身,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見慕容渲一面,讓他放我出府去找馥兒。

  碧水涼亭,石徑蜿蜒,暖風拂拂吹過沁芳橋。

  經過杏溪亭時,忽然聽見了遠處淙淙琴聲輕瀉,聽出那琴音是出自花詩相公之手。握了握朱墨劍,腳步一轉,改向杏溪亭走去。

  當快走近時,琴音卻驟然停止。

  我沒發覺什麽異常,伸手正要撥開眼前的樹枝時,一聲細微的喘息聲傳進我的耳朵裏。

  動作的手一僵。

  那是慕容渲的聲音。

  容不得我細想,雙手已經先于大腦做出反應。

  撥開雜亂的樹枝,淫糜香豔的場景乍然映入我的視線。

  只見慕容渲一只手撐在草地上,另一只手隨意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頭向一邊微微傾斜,散亂的長發貼著他白皙如玉的面龐,膠美修長的雙腿張開。而埋首在他跨間的正是花詩相公。

  不用看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我就這麽傻愣愣地呆看著。

  慕容渲張開紅唇,淡淡道:“坐上來。”

  花詩相公停了嘴上的動作,站起身撩開下裳,對著他的□,坐了下去。

  “……啊。”花詩相公攀住他的肩膀,仰頭發出了一聲媚到極點的呻吟。

  慕容渲挑起他及腰的長發,勾唇一笑:“做了這麽多次,還是這麽敏感。”花詩相公羞赫地將臉埋到他的頸間,在他懷裏難耐地扭動著腰肢。

  慕容渲道:“自己動。”話音剛落,花詩相公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上下起落著。

  “啊……啊啊……嗯……渲。”花詩相公嬌柔的媚吟刺激著我的耳膜,突然感覺胃內一陣翻騰,幾欲作嘔。

  花詩相公雙手捧住他的臉,紅唇就要印下,慕容渲頭一偏,避了過去,緊接著猛地將花詩相公推倒在草地上,激烈地沖撞起來。花詩相公或許是疼痛或許是歡愉,修長的雙腿緊緊地勾住慕容渲的腰。

  慕容渲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雙手緊緊抱著花詩相公纖細的腰,一次又一次地將欲望送入了他的體內。

  萬千青絲柔軟零亂地交纏在一起,仿佛融合成了一體,早已分不清誰是誰的。

  我使勁捂著耳朵,可那呻吟聲穿透過我的十指間,源源不斷地傳到我的耳中,我慌不擇路地轉身飛快逃離開這個地方。跑到沁芳橋,趔趄的蹲倒在水池旁,俯著身子劇烈地幹嘔起來,仿佛是要把五髒六腑都給吐出來般。直到再也吐不出來爲止,無力地仰躺在冰冷的草地上。

  那時馥兒的心情恐怕是跟現在的我如出一徹吧,或許可能更加覺得惡心。我擡頭望著天空隨風浮移著的綿綿雲朵,像是隨時會塌下來一樣叫人膽戰心驚。

  風乍起,花朵紛紛飄落如雨,一瓣一瓣沾在衣間袖上,恍惚之間,眼前似浮現出了一個微笑著的柔柔地眼神。

  我突然很是想念慕容槿,想念著他對我說要一輩子在一起,想念著木槿花下他修長美好的身影,想念著飄雪的冬夜他靠近我時的溫暖,想念著他親吻我時帶笑的眼眸。

  這一切的一切在這個時刻變得分外清晰溫馨,我緩緩起身,失神般地朝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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