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房裏的喬炎還趴在床上作垂死掙紮,秦小關關上門,叫了聲:“喬炎。”沒有反應。
“喬炎!”秦小關可沒太多時間逗留,說了出來買菜的。
喬炎耙了耙頭發,嘟囔:“聽到了,你叫魂啊……”這才翻身過來。
秦小關盯著他裸/露的肚皮片刻,覺得心中沒有任何波瀾,于是想起那晚許墨在他身上時他不正常的舉動,更加疑惑了。
“老兄,你大老遠的跑來究竟幹什麽?”喬炎本來閉著眼睛等他說話的,他卻一動不動的背靠著門口,表情木讷。
“我……,就是想問問,心跳過快是怎麽回事?”秦小關還是盯著他的肚皮不放,期望可以在喬炎身上找到令自己不正常的原因。
“心髒病?運動過後?你到底是說誰?”喬炎打著呵欠,還不願起床。
“我,我心跳過快……”秦小關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依然堅定的注視著他的肚皮。
“你不是和一個醫生住一起麽,跑來問我幹什麽?”喬炎覺得他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心跳立刻加速,就在此時此刻,引發症狀的關鍵詞……,似乎是醫生。
還是和許墨有關麽,秦小關捂著胸口問:“如果有奇奇怪怪的幻想呢?”
“什麽幻想?你發財了?你後宮三千了?”喬炎覺得他今天很奇怪。
“就是……,會想和某個人……,發,發生關系……”越到後面聲音越小,秦小關都不知道他怎麽把話說完整的。
喬炎撲哧笑了,但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瞧著自己的肚皮,突然嚎叫起來:“秦小關!你不是同性戀吧?!”連忙用被子蓋住肚皮。
秦小關沒有馬上澄清,而是支著下巴仔細思考,莫非真的像喬炎說的那樣,自己是個同性戀?
喜歡許墨嗎?秦小關在心裏自問自答,答案幾乎是第一時間的肯定,他找不到可以真正討厭許墨的理由,而且總是無法抑制自己不去注意他,不去關心他。
躺在床上的喬炎卻抓狂了:“秦小關!我們是哥兒們!你別,你千萬別,我沒什麽值得你下手的,我有女朋友,你知道的……”想奪門而出,無奈秦小關就堵在門口。
秦小關獨自沈浸在思緒中,同性戀麽,那是同性之間的戀愛,可戀愛到底是什麽,只有弄清這一點,他才能明白自己對于許墨
是抱什麽心態。
眼前這人似乎挺有經驗,秦小關決定和他促膝長談,于是放下挎包,搬過椅子坐在床邊:“什麽是戀愛?”表情認真而嚴肅。
喬炎說不清現在的感受,被一個男人,而且是熟悉的人,大清早的跑來盯著他問什麽是戀愛爲什麽心跳加快,這簡直叫他欲哭無淚。
“我會主動關心他,會擔心他,會自願爲他做所有的事情,這算嗎?”秦小關見他不語,怕他沒理解自己要問的問題,所以展開說明。
喬炎回想起秦小關爲他打飯,他病了秦小關會噓寒問暖,他讓秦小關幫他點什麽忙也沒見拒絕過,于是更加害怕。
沒發現他的異樣,秦小關低下頭,甚爲不好意思:“有時候……,我還會想東想西……,看著他會,會想到他不穿衣服的樣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不自覺的……,就會想到他……”臉上一片燥熱,連脖子都紅得徹底,他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敢說出來。
像是遇見了巨蟒,可以吞人的巨蟒,喬炎驚恐萬分,嗷嗷亂叫的沖下床,鞋也不穿了,趕緊往門外奔去。
秦小關這才發覺他不知道爲什麽跑掉了,還慌裏慌張,外面傳來了喬媽媽的疑問:“你上哪裏去?”
喬炎頭也不回,仿佛被巨蟒追著:“我去晨跑!別管我!!!”關于被哥們看上,被哥們跑來傾訴說會想到他不穿衣服的樣子這種事情,他還真的沒臉和別人說。
“你還晨跑?!都可以吃午飯了!”喬媽媽無奈的吼他。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被當作是變態,秦小關婉拒了喬媽媽留他下來吃午飯的邀請,趕著去超市買菜。
喬炎光著腳丫躲在角落,身上還穿著可笑的維尼熊睡衣,在遭受了無數路人的目光洗禮之後,終于見到秦小關出了他家的房子,于是一溜煙的跑回去。
秦小關悶悶不樂的越想越陷入一個死胡同,看來喬炎覺得,他這樣喜歡許墨,是不對的,要出大事的,不然喬炎爲什麽要狼嚎鬼叫的奔出去,搞不好他以後還要被喬炎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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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盯著鍾面上的每一根針,滴答滴答的叫他心煩,或許他應該買一個靜音的鍾回來的。
在秦小關出門了兩個小時之後,他終于回來了,明顯是跑回來的,還氣喘籲籲。
“回來幹什麽?”許
墨得理不饒人,“我說過你別回來的。”
秦小關沒有搭理他這話,反而解釋自己出去那麽久的原因:“這家超市的莴筍沒有賣了,我跑了遠一點的另一家。”垂著頭。
許墨喜歡吃莴筍,對于秦小關的這份熱心倒也不再抱怨,轉身回房:“做好叫我。”算是不計較了。
從進門到他入了房間,秦小關不敢看他一眼,生怕會掉了魂,會被他發現。
把莴筍洗幹淨切好,秦小關翻著手裏的書,按照書上教的來做,莴筍炒肉這道菜他已經做了三次了,現在也比較能拿出手。
把飯菜都擺好,秦小關本想去敲他房門,卻沒有,怕會迎上他的目光,于是站在飯桌邊,叫他,就連從嘴裏呼出那兩個字也是一種折磨:“許墨……”
這一聲,除了他,誰也沒聽見,輕輕的萦繞在心中,無法消除,又像是一根無法觸摸的細繩,勒得他的心一陣澀疼。
這樣不是辦法,秦小關壓抑了那份躁動不安的感覺,鎮定的叫了聲:“許墨,吃飯了。”
房裏,許墨還在玩遊戲,他在下班之余都喜歡玩遊戲,有時候上班都會挂著,偶爾和遊戲裏的人聊一下,聽見了秦小關的呼喚,也只是淡淡的回了聲:“知道了。”
秦小關很好奇許墨在做什麽,但不敢去打擾他,再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了,許墨不會餓麽。
如同嚼蠟,食不知味,秦小關連夾菜的欲/望都沒有了,只是扒著白飯。
吃了半碗,實在擔心他,秦小關擱下碗筷,還是去敲了敲他房門:“許墨,吃飯了……”然後仔細聽裏面的動靜。
“我說我知道了!你煩不煩!”許墨暴躁的吼了他兩句。
“那你出來吃飯。”對于一些事情,秦小關還是很堅持的,比如不能浪費糧食,比如不能餓肚子。
房門被大力拉開,露出許墨惡狠狠的臉:“我不吃飯你會死不成?”譏諷了他一句,卻還是去洗手准備吃飯。
秦小關終究不小心對上了他的眸子半秒鍾,多麽生氣勃勃的眼神,像是要一口把自己吞了,知道自己腦子又不正常了,順手敲了敲腦袋,秦小關坐回飯桌邊繼續吃飯。
沒等許墨坐下,秦小關已經夾了一大堆的菜堆在他碗裏,想想那樣好像太明顯,又夾兩塊回來,夾著夾著,驚覺夾得多了,許墨碗裏沒剩多少
,再次夾進去。
“你筷子吃過的吧……,就這樣夾來夾去嗎?重新盛一碗飯,這碗我不吃了。”許墨嫌棄的要拿出一只空碗來。
秦小關想說教,告訴他每一顆米的意義,但最終什麽都沒說,拿過他那碗飯,擱在自己手邊,等一下自己可以吃掉。
“繼續我們之前說的問題,關于你昨天晚上的噩夢,把夢境複述一遍。”許墨邊吃飯邊問他,他記得聽著聽著他就睡著了。
關于那個老板娘的夢境,秦小關是怎麽也不想回憶起來,偏偏許墨要在飯桌上問他,用力的搖搖頭,秦小關拒絕他的要求。
許墨瞪著他:“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好歹是你找我給你治病的吧。”
“可是那個夢境很血腥,你還要吃飯。”秦小關要說的話,必須連以前的那次一並說了,但許墨不見得就能容忍,畢竟他有潔癖。
“殺人了?還是肢解了?”許墨總覺得他的夢就算再血腥,也無法達到這種地步。
秦小關頓住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嗫嚅道:“肢解……”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肢解。
許墨忍不住翻滾的胃液,丟下手中的碗筷,奔向了廁所。
秦小關明顯收到了來自他的強烈眼神譴責,也只能歎氣,許墨這人,難怪開診所,估計他就沒有拿手術刀的勇氣,光是聽見肢解二字就這種反應了,那他幾年醫科大學的學習是怎麽熬過來的。
轉臉睨了一眼許墨的瘦腰窄臀,秦小關想感歎他果然太瘦,卻有另一種異樣的情愫湧上心頭。
不該看也不能看的,秦小關捂著鼻子,無限後悔。
他居然淌下了兩滴鼻血……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慢熱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