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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4墮罪(罪系列)》第5章
5

與穗高已有二個星期未見過面。

在這段時間,透也雖想打電話、郵件給穗高,然更忙于特輯的進行。

除了上次有關、作家穗高棹的作風。企劃被打回票之外,一切尚稱順利。

穗高亦作了讓步,他將未發表過的二本短篇小說,也找出來收錄其內,並參考穗高創作活動的資料等等,並經他特准將書房及書架,也拍到鏡頭內。由于編輯特輯費時費力,穗高很自動地表示,只要能配合,『蛹化』的發行日即可。其實『蛹化』就快要接近完成,透也也抱著躍躍欲試想拜讀的心情。在諸事順遂中,透也的心卻沈甸甸。

因爲他開始奢求。

透也已習慣于穗高對他的特別。所以他很害怕。

不知自己這種苛求,會使他更少有見到穗高的機會嗎?

上次透也不是親眼看到,一個年輕女性抱著食材去拜訪穗高嗎?

這一直是透也心中之疑雲。

他悔恨自己當初,爲什麽不開口問女性找穗高有什麽事?

不過也因而獲得穗高托他找的下一本書的資料,透也並未直接送去給他。他想今晚在天野與穗高對談後,再請穗高至他家,把資料交到穗高手上。

「……」

時間已差不多。

透也必須出門。

這次的對談,除了透也,桢原也要同行。但後者卻因校對急迫前往印刷廠。

而且天野也表示我希望人不要太多,才可以討論更盡興,桢原不去正好應于天野的要求。

少了桢原會讓透也與天野碰面覃爲尴尬不自然,但還是要硬著頭皮去。

透也走出公司後,就匆忙趕至餐廳。聽桢原說過,那是家鬧中取靜的店。

不知今天與天野的會商能順利否……?

透也對自己的協商能力,也未太有信心。

再說當初透也一向天野,提及有意安排他與大作家穗高對談時,天野便爽快地答應。

在透也進入店內時;老板娘便來招呼,同時遠遠的傳來開朗的笑聲。

那是——天野的聲音。

天野的嗓音與穗高有幾分神似。

如天籁之美聲,可以淨化透也的心靈。

透也很喜歡傾聽他們悅耳的聲音。

老板娘打開紙門,她的背後跟著穗高與天野。天野一見到透也便綻放出笑容。

「櫻井先生,好久不見。」

「啊,不好意思還勞駕你們兩位。」透也一邊說,一邊向穗高他們深深一鞠躬,然後二人便坐了下來。對談進行得很順暢。

本來天野便已公開他是穗高的書迷,當然也熟讀過他所有的作品,所以在二人對談中,他也問出許多想知道的問題。穗高顯然是有備而來,輕松應付。

「你說『蛹化』、『孵化』的題材均偏向一般性,不知對今後的作品有什麽影響?」

「你這麽說就不會太乏味了。」

「咦?怎麽說?」作家的觀點,天野分析穗高三部作品的做法很獨特的。

相對地,穗高對這種有別于已往的制式方式,也覺得新鮮充滿趣味性。最主要的是,天野在問談中,充分表露自己對穗高的作品,明顯地注入心血。

透也冷眼旁觀這一切。

穗高與天野二人,均能展現出作家之一面侃侃而談,透也便無法如此超然。

「這麽說,下次的作品很令人期待喔——你說是不是?櫻井先生?」

「是的。沒錯。」

透也只好如此回答。

但他願意讓天野主導,使氣氛更和諧。穗高與天野間之對談,在用餐前便結束,但這一頓吃 下來令人怡然自得。

「我由衷的尊敬作家穗高先生。」可能喝了酒在微醺狀態,天野不斷地說著這句話,看他臉紅似關公,便知喝了不少的酒。

「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啦。」天野又補充一句。

「你看得出來嗎?」

「看得出來。」穗高唇角浮著笑,瞥向透也。

「但我是以作家身份尊敬你,在私人方面可不一定。」穗高又對他笑笑。

「說的好。」天野顯然已有醉意。

天野與穗高似乎相見恨晚似的,在正式的座談結束後,仍然還意猶未盡。只是天野的舌頭已在打結。

「所以……我……這……」天野的口齒模糊不清,使透也有些不安。

「在吃完水果後,要不要上壺茶?」對透也的體恤,天野搖頭表示他什麽都不想喝。

「那麽我們就到此吧,我再也撐不下任何東西。」

「好,今天真的很感謝兩位。」

一度離席的透也結完賬後,並招來一部計程車,他認爲自己該送天野回去。

「老師,你可以嗎?」把天野推入計程車內,他微弱地回了一句可以。

透也去過天野的住處,距此不遠是沒什麽大問題。

所以透也才放心了些。

透也想把放在住處的資料交給穗高,希望穗高順道去他家拿回分量不少的文獻。

當然那些資料,也不是穗高今明天非拿到手不可。所以透也傳簡訊給穗高,言明他改成明天把資料送過去給他。

「已經到了。」司機如此告知時,透也正好傳完簡訊。

「謝謝你……天野老師,你可得了嗎?」天野在計程車內睡著了,透也只好扶住天野回他的住處。

「老師,鑰匙呢?」

「唔——」

天野自夾克口袋取出鑰匙,再把它插入鑰匙孔,但由于四周很暗始終打不開。

「我來開。」把門打開,透也替天野政下皮鞋,並說了一聲「打擾」,跟著天野進入屋內。

然後又去天野的房間內,找出一條棉被。天野把房子整理的井然有序。

「老師,你還是把衣服脫了比較好,不然會壞掉。」但天野卻只顧埋入被子裏。

透也只好替他褪下衣物。

透也在大學時代,也常因喝醉酒受人照顧;這些往事如今回憶起來頗令人懷舊。

「我替你脫吧?」透也開始脫下天野的夾克、領帶。

接著到浴室把臉盆,拿放在天野的枕頭邊。

只要有可以讓他放嘔吐物的東西便行。

透也又去冰箱找尋,結果只發現有冰牛奶,他只好到距此不遠的便利商店。

在透也要出門時,他查看自己的手機,並未有穗高的回信。

透也再檢查自己的簡訊,是否已著實傳給穗高。

是怎麽回事?

這個時間,穗高應該會回他才對呀。

有可能穗高已經累了,加上今晚他喝的酒量也不少。也許回家倒頭就睡,所以未發現有簡訊。

明天早上醒來,他就會注意到。

透也對自己如是解釋。

透也望著車窗外微明的曙光,司機已累得頻打哈欠,透也便借著與他聊天來打發睡蟲。

可是,穗高仍未有回信。

可能他對透也送天野回家之事有所不解,也有是睡過頭。

只是,從昨晚穗高的態度,並看不出他對心愛的透也,以天野爲優先的動作有所不滿。

本來是答應要送去給穗高的透也,到現在都失信于他。

但透也也是身不由己呀!

透也的心情很悶。

走在晨曦的街道上,可以明顯欣賞到太陽光照射的角度在變化。

透也不禁湧起深深的疲態。

下了計程車,透也蹒跚地走上公寓階梯,才走幾步路就乍然停下腳步。

「你到現在才回來!」出聲的是伫立在透也家門口的穗高。

「老師……」透也拼命擠出一絲聲音。

「你……爲什麽會……?」透也萬萬沒料到,穗高會在家前等他。

這根本不是穗高的作風。

「你不是說好的嗎?」穗高可能等累了,嗓音少了平時的磁性。

「你是說我要送資料給你……?」

「對。」

「對不起,但你可以進入屋內等吧?而且你也有鑰匙可以打開門呀!」

「我一向不習慣擅自進入別人家。」透也也一樣。他要找穗高時,自己身上雖有鑰匙,但他仍照正常順序登錄手紋。所以即便穗高不在家,他也未曾私自進入他家;他們二人都堅守著這些規矩。

「你沒看到我傳的簡訊嗎?」

「有。但我還是想等你。」但苦苦守候在門外一整晚,透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連穗高這麽高傲的男人,也會做些令人預料不到的舉動,那也只能說戀愛的力量太大吧……?

透也的胸口……

痛得他快受不了!

下一刻,透也便沖動地摟住穗高,想獻給對方一個熱烈的吻,可是他的身體卻搖晃不定!

「透也,先進屋裏去吧?」

「我現在就想抱緊你!」于是便緊緊地擁住穗高。

希望借助這些動作,將自己深深的思念,傳到穗高身上,讓他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但總不能一直待在走廊,透也臉頰紅紅的把門打開。

「——昨天你與天野的對談,讓你很累吧?」

雖然只有喝著茶包泡的熱茶,穗高神情愉快的說。

「但我很開心。」

「是……嗎?」

「唔。能以作家身份,和天野一席談,真的是很高興。」

「我還以爲送天野老師回去,你會不高興呢!」

「你身爲編輯,能放著喝醉酒的他不管嗎?我還不至于氣度那麽小。」

「真的?」

穗高用很堅定的聲音回答道.「我有必要騙你嗎?」

「——我一直很擔心穗高老師不熱衷這個企劃!」對穗高提出這個想法時,透也的心情是多麽戰戰兢兢啊!穗高的表情有些怪異。

「如果我不熱衷,一開始就不會接受。」

「可是在我提到許多意見時,你都不是很開心。」

「你是說有關孩提時代的事嗎?」穗高的怪異神情,驟變爲苦笑。

「不只是那些,在其他方面老師也興趣缺乏。」

「沒錯。」

「其實這要怪我公私不分,我說那是企劃,說穿了是我自己想了解老師而已!被老師看出我的破綻,實在丟臉。」透也說的有些結巴不顧。

「我不願意任何人分享老師的隱私,但也只有透過這個方法,讓我多多認識老師。我經過三思後,發現此舉不可爲。但我只不過想……對作家或私下的穗高棹有更進一步的了解。」 聽著透也的傾吐,穗高笑的很溫柔。

「說起來真可笑,我竟然比你還任性。」透也的心髒愈跳愈厲害!

爲什麽穗高輕易可以表達自己。

「這麽說的話,你可以寫第二個喜歡的店嗎?」

「那是在欺騙讀者。」穗高又說了下面一句。

「但沒有照片是真的。」

「爲什麽會沒有?」

「我把照片全燒了!怕想念父母!沒照片可看反而好一點。」

「關于這一點,你可以說出來呀。」透也不認爲這有什麽困難,但穗高卻難于啓齒的道。

「我……不能。」

「爲什麽?」

「——因爲我對不成熟的自己,感到很可恥。」原來是這麽回事。

那些過往,對穗高是痛苦的。但每個人都曾有過年少輕狂的歲月吧!對把與父母的思念都抛棄,穗高現在一定是滿懷悔恨、懊惱!所以穗高也不可能因此忘懷一切!

「如果老師可以一個人過活,那不需要我,你也能活下去吧?」在穗高尚未接口之前,透也又搶著說下去——

「我很清楚自己滿足不了你!而且我也幫不了老師什麽忙!但我還是想盡自己一份心力!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是也希望老師不要……排斥我!」

聽著一口氣說完的透也,穗高的眼中盛著的是過去未曾有過的柔情之色。

「你怕我會排斥你?」

「我不能肯定,因爲我有許多的疑惑。」透也發現自己今天竟然變的這麽坦白。

「我以爲老師會不喜歡愛探人隱私的人,可是我卻忍不住想知道……」

「過去已是過去,不管如何挖掘;過去也不再回複。」穗高笃定地說。

「人就是充滿了好奇心。縱然已有了你,還是會回憶過去之種種。」

「——老師,你不會好奇我的過去嗎……?」

「當然會好奇!不過我更把握此刻眼前的你!你就是我的一切!」透也聽了後,不禁汗顔。

「那麽上次來找老師的女性,是什麽人?」

「什麽上次?」穗高把眉毛挑高,一臉不解。

「我拿企劃書過去,出來時正好碰到手上拿著食材的女人。」

「……哦。」穗高小聲應著。

「你是說我下次不能見她嗎?」

「只要你隨時告訴我,就沒有關系。」這是透也的真心話。

同時本來惶惶然忐忐忑忑的心情,因爲有了穗高的話而安定下來。

「你有迷惑,我也有。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麽來對待你才好。穗高畫著透也臉頰的指尖,輕柔似水。

在這一刻是如此的貼近,但在下一瞬間又好像離得遠遠。

戀愛使人迷惑、彷徨、苦痛……

「如果我有怠慢之處,你可以指點我。我願意糾正過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表達愛你的心就可以嗎?」聽到穗高未經粉飾的話,透也的臉一片紅潮。

「老師可以說得出來吧……」

「你早就把我看透了!」穗高咧著嘴,再堵住透也的唇。

桌上的電話一響,穗高便瞄瞄顯示字幕,一看是蒼山書房打來的,他馬上接聽。

接過話機時,繞著OK繃的手指有些疼。

「是。」

「啊,老師,我是櫻井。」透也馬上應道。

「關于采訪的事,已經OK!」

「是嗎……?」聽得出透也的聲音有一絲喜悅。

「唔,爲紀念三部作品完成了特輯,也與『蛹化』同時發行是一大盛事!只是預算比預期的還多……」然後又傳來透也「啊」的一聲!

說到預算,穗高就有些歉意。不過任何公司都有其工作上的制約,穗高並不以爲意。

「如果能被肯定,我當然很高興。」

「當然是肯定!不過日程想再向你確定一下。」

「就由你來調整,最近不很忙的話,對『蛹化』的校對可不能太過草率。」

「是,我知道。」透也回答起話來精神抖擻。

專輯到最後,才決定以穗高棹作品世界之旅,模式完成。

幾經討論的結果,蒼山書房編輯群仍堅持穗高棹作品,要由外界來挖掘之必要。幸好穗高仍留存著信手拈來的筆記本,便用紀念文之方式,請穗高潤飾一番。要認真說來,那些已是穗高五年多前寫的,有些地方他未再涉足過。但如果有機會重遊舊地,可能又另有一番見地。

特輯已于二月前開始進行,這期間透也自是忙得不可開交。

同時還要兼做『蛹化』的最後校對。繼『羽化,、『孵化』後又推出『蛹化』等系列著作,很快地便在網絡上議論紛紛。

如果說『羽化』是「再生」、『孵化』是「誕生」爲主題,那麽『蛹化』便是「變生」。

由于這次花去較多的時間,所以穗高到現在都還未把,『蛹化』交予透也。但因爲透也在特輯方面還有些細節要處理,因此大致上應該不會有問題。

能讓透也欣賞自己的寫書,穗高比什麽都開心。

不知透也觀賞後有何感想?

穗高過去未曾對某個特定的人寫小說,他是爲社會大衆而寫。

他也不曾去親身傾聽讀者之心聲。

…………

奇怪!耳邊很燥熱。

穗高自然地走向盥洗室,去照鏡子。

結果鏡子中的穗高,是不知所措的模樣。

還好沒被透也看見!

說穿了,自己也很虛僞。

穗高說不出照片的事,也是這種心態吧。但與透也邂逅後,穗高才漸漸發現自己過去所未注意到的一面。這種認知也沒什麽不好。反而是一種喜悅。

透也的存在,已在穗高心目中占有極重要的分量,也是他精神上的支柱。

能被別人改變自己,未嘗不是件好事。穗高對透也,應該也具有某種程度一番。現在穗高還需要努力。

穗高攤開手。在未貼OK繃的部分,也有些細細的傷痕,敲鍵盤雖不會太困難,但也有諸多不便。

下次透也在此過夜時,穗高一定要做美味的早餐給他享用。

「……就是這裏。」現在成了國道,夾在舊商店街與房子之間,有家黑色鳥店。

以穗高的腳程,從車站走過來約要十五分鍾時間,對突然看到一家鳥店,透也也很驚訝。

「就是這裏嗎?」

「對。」的確是有些突兀、不搭調。連個招牌也沒有。走在石頭路進入鳥店,馬上就感覺被很幽異的空氣所包圍。

這裏有鬧中取靜、與世隔絕的意境。

也是穗高在發行第一本作品時,尋找靈感之場所。房子建于德川時代,屋主是某企業董事長,目前專作招待客人之用,未開放給一般民衆住宿。穗高能住在這裏,系因其父與董事長是朋友之故。這裏更是穗高尋夢之處。

徜徉在夕陽余晖下,毗連的幾棟房子增添幾許風情。

「這裏的庭院很有名。」

「是嗎?」

「這是出自名家所蓋的。在早晚散步時,心情會特別好。」

穗高這麽說著時,就見到有位著和服的中年女性走過來,並向他們二人深深行禮。「歡迎光臨。」

「好久不見,又來叨擾你們了。」

「歡迎之至。」女性面帶笑容,招呼他們至玄關。

「今天只有我們兩人嗎?」

「是的。因爲我們董事長有吩咐過,只要穗高老師住這裏時,就不能招待其他的客人。」她回著話,將穗高與透也帶到很寬大的房間。

「我們從今天開始,所有的房間都空著,所以你們是否願意每天換住不同的房間?」

「這實在不敢當。」透也簡直不敢置信地東張西望之際,又傳來老板娘的聲音。

「因爲空房間很多,不用也可惜。而且每個房間都有各自不同的露天設計,甚受好評,相信你們一定會很滿意。」

「那當然。」泡好茶的老板娘,說聲「請慢用」後就消失人影,留下穗高與透也二人。

喝了一口茶潤潤喉,透也發現濃濃的綠茶在嘴裏似甘露般擴散開來。

「老師就在這個房間寫作嗎?」

「剛好是這房間。但這裏只是寫情節,筆記已給了你吧?」

「是的,就是這些吧。」 穗高親筆寫的原稿不能帶上帶下,所以透也所帶的是影印本。這是出版社爲慎重及小心起見,都會做些防患于未然的措施。不然若把穗高寶貴的原稿弄丟,有誰負得起這麽重大的責任?

「我那時在這裏住了一個星期。」透也真的很想了解那時的穗高。

透也被不安的情緒紛擾下,終于放棄想一探穗高的過去之沖動。

既然穗高有所顧慮。透也又何必強人所難?

清風吹拂著寂靜無聲的庭園。在穗高和透也二人用完餐、沐浴後,換下浴袍穿上木屐漫步,仿佛置身于遠離塵囂的氣氛。木屐夾腳雖有點痛,但透也仍強自忍住。

「雖然在工作,但今天就顯得悠閑許多吧。」透也有感而發,穗高卻說「偶爾如此,不是很好嗎?」

「這樣會不會有些公私不分明?」

「難免啦,不過晚上本來就不用上班,也是私人時間。」但夜晚會令人想入非非。

「啊!」透也走在有些搖晃的石頭上滑了腳,身體便往後仰,穗高身手矯捷迅即伸出手撐住他。

透也就這麽被穗高抱住。

穗高的體溫貼近著他。

「你還好吧?」

「我沒事。」

「你今天很少話,又在想些什麽事嗎?」穗高本來就有較常人更銳利的觀察力。

「……你看出來了?」

「可以說來聽聽嗎?」透也偎在穗高的懷中,幽幽開了口。

「我覺得很幸福。有『蛹化』這麽好的小說,我很高興自己能參與這份工作。」穗高的三本小說,把透也綁得快喘不過氣來,但一直到『蛹化』,均是穗高嘔心瀝血之作。

「老師幫了我不少忙……相對的,我卻不能用等量的來回饋老師,實在不好意思。」

「那你最好要想出,怎麽樣才能讓我滿足的事來吧!」穗高這麽答道。

反過來說,穗高是因爲透也的存在而感到滿足嗎?

「你的心跳聲好快!」

「啊!」穗高說著話,手已撫摸透也的左胸一帶,透也立即哀叫一聲。

「——你有感覺了?」穗高的左手在透也的浴袍上動著,先揉他的乳暈,然後再用指腹捏乳尖。

「老……師……!」透也被湧上的快感所麻痹。「你別慌,這裏不是重點。」

「可是……!」

這麽抱著的體勢,穗高的中樞正好觸及透也的屁股,在條件反射下透也的那話兒,便開始震顫;如果穗高不加以適度控制,想必透也很快會墜入快樂的深淵! 透也的分身仍持續跳動著,且已有釋放之沖動。

「你不脫掉內褲嗎?」穗高輕撫著他的腿,帶笑的問。

穗高接著把透也的內褲脫下。

「唔……呼……」穗高用右手撫觸著透也的唇後,接著放入他的口裏。

夜晚的庭院,靜如仔兔。

透也很害怕穗高不將手指抽出的話,他的性感帶會引發撩火。

因爲他的全身很燥熱。

下腹部火熱得令他快要撐不住了!

「……呼……」穗高的手指交纏住透也的舌頭,他只是微微地玩弄著,透也的腦袋就陷入麻痹狀。

「嗯……唔。」透也在快支撐不了下,只好用手支在前方的景石之一,否則他已站不住。

然後穗高的手,滑至他的雙丘,透過浴袍在他的窄縫中來回摩挲。

「嗯……呼……」透也知道他的呻吟聲,不用怕被人偷聽。庭院很昏暗,只有距茶室很近的洗臉台旁,設有一盞燈籠。但這並不是絕對可以防隔牆有耳。

如果再引起別人的注意,就太難爲情了。

于是,穗高趁勢壓在透也身上,狹窄的蜜壺就任由穗高攪動,透也希望他在雙腿間注入精液。

被穗高的手指搔弄,透也就渾身焦躁、貪婪,如果含住穗高的蜜壺,更讓他銷魂。

「老師……你不要……這樣……」

「爲什麽?」

「反正就是……不要……」透也已經濕了!

從身上溢出之體液,仿佛可以把身體淋濕。且流出來的汗,已滴在腳趾上。

「要回房間去嗎?」等穗高放開手,透也才得以呼吸。他用手拭著嘴角,並用貪婪的眼神注視著穗高跟著他走。房間內的寢具很周全。當穗高觸及瑟縮著身子的透也,他就不由得抖顫起來。

「透也……?」

「——抱歉,我……」透也不知在穗高的友人處,與他媾和是否正確?

「你不用想這麽多,這次帶你來不只是個編輯,且是我情人的身份,更不會有問題。」穗高好似已看穿透也的所思所想,唇邊漾著笑。

「……咦?」透也被穗高一說,羞得滿臉紅霞。

「還是你要停……來……?」透也慌忙搖搖頭。

他的敏感使他極度痛苦。

「老師,那就把燈……」

「但不開燈,什麽也看不見呀!」穗高這麽說。

「難道你有不想讓我看的地方?」

當然不是。

穗高明知道透也不可能會如此對待他,卻故意糗他。這也是做愛的一種樂趣。

「……你給我看……」

「看什麽……」

「就是……那個部位呀……」

透也喘著氣跪地,然後把浴袍的衣擺掀開。

加上並未穿著內褲,更清晰可見。剛才在滴著蜜液的性器,仍在抽筋顫動。「你這裏長的這麽美,有什辦好意思的?」穗高的嗓音,往往可以讓透也把羞恥心抛開。

裸露于外的雙丘,忽然間接觸外氣下,入口處的肉壁便饑渴地在痙攣,渴望穗高那個巨根來滿足。

「你看看……只是看一眼……你就這麽地……」透也的先端似洪水般地拽著,也許只要觸碰,使會達到高潮。「看來就要射精了!」

「你……不要……」

怎麽了?透也在又羞又懼中,卻抑制不了那在全身沸騰的欲火。

他只要穗高的愛撫!

從他的分身滴落的汁液,已夠澆濕樹下的花草;透也對自己的淫蕩羞愧不已。

內心更有無形的罪惡感。

可是交合時的歡悅。

更使透也無法自拔!

所以,他甯願等待被穗高征服、蹂躏也願意無條件曝露于愛人跟前。

透也不否認自己對與穗高的戀情,有著表裏不一的欲望。

接下去,穗高把他的唇湊近透也的性器官處,先在前端輕輕吸吮著,再用舌頭挑逗前端的小孔;透也就忘情地扭起腰來。

「啊啊!」被舔弄的地方,快要溶化散掉!

「這裏由你來作!」

說著,穗高執起透也的左手放在胸口上,讓他自己的衣襟大大地拉開後,再捏左邊的乳頭。

「嗚嗚……呼呼……哦……不可以……那裏……陰……」只被玩弄左邊的乳頭,透也連右邊的也搔癢酥麻得不得了。不消一會兒,透也左右兩邊的乳頭都硬挺起來,而自己的那話兒亦隨著起變化。

「右邊……也要……」

「要什麽?」擡起頭的穗高,輕輕壓住透也性器的根部;透也在射精下,痛苦地哀求道。

「右邊……也要!這邊……也要撫摸啦……!」

「右邊?是這裏嗎?」

「嗯唔!」穗高就改揉透也右邊的精囊,透也被刺激下身體仰著!

「不對嗎?」透也卻不敢點頭。

且也羞于把乳頭兩個字吐出來!

「你怎麽了?」

「要揉……乳頭……!」透也在恍惚中,口齒不清。

「我來試試。」

穗高如此應著,就將達也的分身整個含入口中。透也被他溫熱的黏膜包住,快意地哆嗦著。

「啊啊……呼呼……喔!」

結果透也在穗高的回內射出來,而穗高也很體貼的把透也的釋放物吞入肚裏。

「已這麽地紅……看我多麽認真在愛撫你!」

透也兩個乳頭,被穗高揉擰的發紅發腫。再被穗高用指甲一戳,動蕩心弦的快感就噴至全身。

「和你玩了後,牙齒變的愈來愈鈍了。」穗高這次讓透也趴在地上,把他的屁股擡高後,唇就貼過去。

「哇哇!」

透也過敏的入口馬上綻開!自己的肉襞已在輕微地蠕動,希冀穗高粗大又硬的東西貫穿那個地方!

透也的欲火焚燒著身上的每一寸細胞!

當穗高的舌尖描著圓弧形舔著入口處時;他連腦髓都麻醉了般!

「怎麽這樣?啊……嗯……不要啦……」透也會體會身體各部位的快感,也是穗高教出來的。尤其是刺激某一點時,花蜜就會隨著溢出來。他雄赳赳的部位,被穗高的唾液與糟液沽得滋潤有光,當然床單也難以幸免。

「……哇……啊……啊……求求你……!」對透也不斷地扭腰擺臀,穗高卻告訴他「你這麽動腰也不會解除欲情的」。聽到如此露骨的話,透也全身火熱。

「你是怎麽了?」

「我要你……插進來……」透也已不顧矜持求饒。

他只想得到穗高的愛撫!

讓穗高證明只有他才有支配透也、讓他陶醉、滿足之本事!

穗高目睹懷中的透也搔首擺尾的姿態,滿足地笑了。

「你很聽話。」穗高把手指拔出後,再度壓上透也;這種面對面的體位比較困難,但能欣賞到穗高的表情,透也可以忍受。穗高把透也的腳打開,再將自己的花莖緊緊貼著透也。

他慢慢的把透也的裂縫撥開,趁著他放松之際,就把自己的雄蕊侵入至透也之內壁。

「好緊……嗯啊……」穗高額頭上的汗粒,沿著下颚流至脖子;如此具有男性氣息之景致,使透也看得目不轉睛。可是,穗高並不讓透也太多空間。他把透也的雙腿再打開一點,開始激烈地拍打著腰。

「嗚嗚!」

被穗高沖撞至內部的深處,透也難過得熱淚盈眶。讓他在承受痛苦之同時,也享受到無法形容的淫樂。

「嗚嗚……呼呼……那裏……可以更用力摩擦……」穗高兩人緊貼的火熱肌膚上,已分不清是被證的汗滴濕。

穗高每次用力撞擊那個部位之際,也會傳出濕濕的水聲。

「……這裏舒服嗎?」穗高的問話聲,流露出幾絲豔氣。也是透也的消痛劑。

「……唔……唔……我快要……啊啊……」穗高壓著透也,用唇封住他的。透也也熱情地需索他的舌頭。

透也用力掐住穗高的背部、腳趾尖豎立著。

經兩人的腹部摩擦,所噴出之蜜水沾濕了彼此,但他們仍不想停頓下來。

穗高與透也,沈溺在肌膚相貼的滿足感中。

穗高的呼吸很急促、慌亂!

室內響著他倆的鼻息聲!

貼著背部的浴袍已濕淋淋但透也卻無意脫下。

「……唔唔……呼呼……啊啊……那個地方……好極了!」透也在吐息中求著穗高。

「啊啊……呼呼……嗚呼……」那個地方被男人的性器嵌入,卻湧上前所未有的歡欣,透也渾身熊熊的欲火,已臻至極限。

「今天真的有點緊,要不要再弄松一點?」

「我……不知道……啊啊!」透也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此刻只希望接受雄蕊的場所,可以讓穗高在自己身上玩弄擺布一番!

「好大一根……好刺激……鳴嗚嗚……』』

「透也!」穗高柔聲呼喚他~聲,然後開始抽動。

「我快……不行了!快抽動呀……啊啁!那裏……喔喔喔……」

「……哼……」在射精的瞬間,透也的那個部位仿佛快斷裂開來!隨著透也的低吟聲,穗高熱熱之物也跟著在他體內蹦跳著。證明穗高射出不少的量,但他並未因此放開透也。這麽說也不盡合理!是透也自己不想放開穗高!

穗高雙手放在依然在戰栗的透也腰上,讓他們仍系在一起的部分更靠近。

「啊啊!」

「你乖。」穗高讓透也的身體車起來,他用交叉著腳來撐住透也的上半身。

「咧……不要……喔喔……哇哇!」就在此刻——穗高把透也的腰往下拉,讓透也把他的分身舍得更深入,透也又快要射精了!

被一波波的高潮動蕩著,透也的腦髓快要蕩開了似的,且思緒—片真空,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叫聲。

「嗚嗚……呼呼……好……舒服峨……!」透也環抱著穗高的頸項,無意識地讓腰上下震動!

「……太好了…啊!我又要……射了……!」

「你把這裏壓住!」透也聽從穗高的指示做,然透也仍然被無限的快感逼得身體弓著。

「嗯嗯……唔唔……呀呀……」下一刻,從他倆結合的地方,流出剛才穗高射出來的精液。

「流……出來了……」

「沒關系!我可以一直射出來!」穗高咬著透也的耳朵低語。

「只要你想的話……」

透也用點頭回應。

透也還在睡。在房間的霹天日光浴的穗高,把身體離透也遠一點翻轉身。

然後從放酒具中拿出一瓶酒,把酒倒入玻璃杯,輕輕啜了一口。

已經冰鎮過的酒溫度適中。

再悠閑地去打量著他愛人的睡相。

穗高體恤透也在體力透支下只稍微替他把身體擦幹淨;明天還是要提醒他去洗個熱水澡。

這裏很安靜。

所以更會讓人在肉體尋歡過後,感覺到全身疲累。雖然透也並未在自己身上注入什麽。

但透也卻絕對不知道,在如此靜谧的空間,他的人卻占據了穗高的心。

只要透也存在,穗高就覺得很充實,生活過得豐富多彩。

這是過去,穗高是不會體會的幸福滋味。

所以他不想回顧過去,只要醉在透也的體溫中!

穗高再也不會傻到放開自己最鍾愛的透也!

一旦他放了手,一輩子也尋不到幸福了!對這份戀情如此苛求,是否太貪心了?

可是穗高情願墮入罪惡的淵薮!

就算以後寫不出更有看頭的作品,亦在所不惜!穗高的下一本小說,就全權由睡得很安穩的戀人來安排吧。

透也細長的睫毛、鼻了的角度、微啓的唇、臉頰、額頭、前發、手指、下巴及脖子線條、耳朵……

這些條件,足夠讓透也去當模特兒。

穗高不禁露齒一笑。

——不。

我的戀情,已是一本深具寫實感的小說題材!

自己有多麽愛透也,又何須旁人知道?穗高准備隨時表達自己對透也深深的情意。

他要讓透也明白;世上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愛他。

所以每每與透也溫存、交歡時,不僅肉體連心靈都溢滿無以言喻的安定及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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