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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1(罪系列)》第7章
7

透也不想去公司。

他哀聲歎氣地蜷縮在床上。

已經不想和穗高有任何關系。

和他斷絕關系最好的方法,就是辭掉這份工作。

第一次可以解釋自己在懵懂無知下和穗高發生性關系,可是第二次以後他應該有拒絕的機會。

但自己卻數度向穗高挑戰,每一次的結果都是要他付出肉體慘痛的代價。

這一切都要怪自己太愚蠢。

這根本是自己自動送上門!

即使贏得過撞球有職業水准的穗高,但他一次也只能替自己寫二十張原稿,換言之,需要連續贏好幾十次才行。

“我真是笨蛋!”

不願意記起的回憶又浮上腦海,透也爲自己的不堪感歎。

身爲男人的矜持和自尊心都完全失去時,他還能擁有什麽?

透也現在終于意會佳美說過!穗高在人格上有破綻的話的意思。

穗高是一直在說謊,且用那種謎般的言行和技巧玩弄透也的沒品男人;所以他所寫的作品再好,他的那種行爲也是不能原諒。

——至于說到沒品,自己也和他不相上下;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得到穗高的原稿。

在紊亂的思緒中,身體也愈來愈不舒服。

有薪休假的日數還沒休完,所以透也今天決定休假。

打電話向公司請了假,透也再次鑽進床上。

談過穗高的作品和小品文後,就信他是高潔狐傲的人,且從未懷疑過。

可是實際上,穗高是最低劣最可惡的人,傲慢不說,他根本不把透也當人看待,根本是在玩他。

像他這種什麽都不缺的人,爲什麽對透也會感興趣呢?

爲什麽非要得到透也不可?

是想把透也破壞後,再改造一個新的他嗎?

碰到穗高以前,透也從嚴不知道自己的肉體,被玩弄後竟然會啜泣,在穗高的技巧面前,透也的理性等于完全不存在。

腦海中盤算著這種無聊的事,睡魔也漸漸襲來。

而且可能是在浴室裏待太久,透也受到惡寒而全身發抖。

睡一覺也許會輕松一些,他連起身吃感冒藥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被拖進睡眠的深淵中。

聽到電話響了幾次,他不想去接。

在睡意蒙胧中,玄關的門鈴乍然作響。

他看看腕表是下午三點多。

如果是宅急便或是收錢的,可以留待以後再處理,而且此時也不可能有人來訪,他決定不予理會,可是對方不斷按著門鈴,吵得他無法入睡。透也讪讪然從床上爬起來,穿著睡衣搖搖擺擺地向玄關走去。

“來了!”

硬撐著疲累的身子把門打開,透也嚇得幾乎跳起來。

他訝然的望著門外的人。

“穗高……老師……!!”

穿著和修長身材很相配的長外套的穗高,對透也燦然一笑。

“聽說你身體不舒服。”

“是的……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我來看你啊,不好嗎?”

此時已無所謂好不好,再說今天也無心招待別人,想請他回去,可是因爲發燒的關系,腳都站不穩了。

“啊!”

想當然耳地就倒在穗高的胸前,透也驚懼全身緊張起來。

每一次感覺到他的體溫,就會附帶有性的沖動,對透也是痛苦也是快樂,接著就是作出羞恥和後悔的行爲。

“就算是我,看你這麽不舒服,也不會動你的念頭!你盡管放心!”

穗高說完,就催促他“你還是去躺著比較好”

“吵醒我的人是你啊!”

對方饒有興味地看著因身體不適而語氣不善的透也。

“耍脾氣時的你也滿可愛的!”

“我並沒有耍脾氣,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你這種口氣也很迷人,平常你如果也這樣不是很好嗎。”

“如果用這種口氣說話惹你不高興,而不願幫我寫原稿,那我的問題可嚴重了!”

在蒙胧的意識中被可恨的男人抱在懷裏說出這種話的自己,簡直就是傻瓜。

“你這個人啊……”

被穗高摟著肩膀進入房間,透也心想,幸好自己的床就在眼前,馬上可以鑽進被窩裏。

“如果你不是工作上的對手,又會寫出脍炙人口的作品的話,我是連話都不想和你說!”

透也平常絕對不敢說出這種話。

“那真是多災多難!”

穗高聳聳肩看著透也。

“爲什麽……”

他爲什麽非要改變透也不可?

因爲不明就理,才更讓透也迷惑、恐懼。

在穗高的身邊,他已不是自己。

“無論如何,今天你需要的是充份的休息。”

穗高好像在哄小孩似的,口氣非常溫和。

透也閉上眼睛,沈溺在慢慢撥弄著頭發的溫柔指尖中。

他告誡自己別上當,小心又是一個陷阱。

這個男人就是用他那雙手與唇,把透也當作有肉體有心的新奇玩具在擺布。

對于這種對手決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吃苦頭的是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穗高從來不曾對透也表示過其關切心情。

可是,當自己身體不舒服精神脆弱時,他卻違反規則來到這裏。

這種時候所傳達出的溫暖,連頑固的心都會被溶化了。

穗高決不讓透也走進自己的內心世界,可是有時候又不吝對他懷柔,這種欲擒故縱法,讓單純的透也難以消受。

他爲什麽要這麽溫柔?爲什麽會如此輕易走進透也的內心?

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要求什麽呢?

醒過來的透也,慢慢擡起身體。

他竟然做了穗高來到這房間的傻夢。

事情演變至此,難道自己還對穗高懷有理想嗎?充其量他只是在向自己推銷他的價值觀。

因爲發燒流汗,全身幾乎濕透而感到很不舒服。

“你起來了嗎?”

透也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心髒幾乎都停了,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穗高!

“啊,原來我不是在作夢!”

“我出現在你的夢中嗎?何其榮幸啊!”

穗高的口氣一如往常,透也不知如何以對。

如果說出自己的夢裏常常有穗高的身影,他會有什麽樣反應?

大概是發燒的關系,才會胡思亂想。

“要不要吃稀飯?如果站不起來的話,我可以端到這裏來,或者我抱你到餐廳去!”

“你不必多此一舉!”

爲了掩飾羞赧,透也大聲叫道,可是這麽一叫卻一陣暈眩,他趕緊靠著牆壁。

“你還沒完全好,這樣大聲叫當然會更難過!”

“這……都要怪老師……”

透也有氣無力地說道,突然又擡起頭。

“老師又爲什麽會來這裏?”

“我去和人見面,順便找資料,希望你能幫我忙,打電話去編輯部,卻說你請病假,所以我就來看你了。”

上次他曾用計程車送自己回家,所以很簡單地就找到他的住處。

“是什麽資料?”

“不是要我寫稿子?怎麽還問這種話?”

從他溫和的微笑很容易判斷穗高並未生氣。

透也聽到這句話很愕然,問他。

“原稿?你願意幫我寫了嗎?”

“我已經和你說好啦!”

他用比平常更溫柔的表情看著透也。

“不過,二十張稿紙也成不了書,需要好幾十次的勝利才能把書寫成一冊!”

“我會認真練習撞球。”

看到透也積極的表情,穗高淡淡一笑。

“有志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病弄好!你不能每一次決勝負就把身體弄壞,那麽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本想頂他是誰導致我把身體搞壞的話,透也話至舌尖又吞了回去。

一切都要歸咎穗高,自和他認識後,透也所有的事全都走了樣。

“你還是把粥吃了!不然會冷掉!”

說著,對透也說聲“等等”,不久,從未看過的陶鍋放在端盤上送了進來。透也張大眼睛,自己的房間並沒有這種東西,可是還是乖乖聽他的話把稀飯送入口中。

“很好吃,是老師做的嗎?”

“怎麽可能,我又不會做飯,是叫我常光顧的中華料理店送過來的,你如果喜歡的話,下次帶你去!”

穗高並沒有留意到,無語陷入緘默的透也。

穗高從默默吃完稀飯的透也的大腿上拿走端盤,然後一笑。

“你如果不趕快好起來,我會無聊死了!人也知道我很喜歡你呀!”

透也自嘲!自己俨然成了他消遣的工具。

“爲了答謝我這麽好吃的稀飯,可讓我一親芳澤嗎?”

他邊說邊抓住透也線條纖細的下巴。

“老師,小心會傳染……”

話說到一半,透也的唇便被穗高的口封住。

當兩唇相接時,透也方才模糊的意識到,這是和穗高的初吻。

雖是第一次碰觸到穗高的嘴唇,卻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透也不由自己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餐具匡啷一聲掉在地板上。

此時此刻,擔心會傳染感冒給穗高的念頭,已抛至腦後。

“你怎麽了?”

“我希望接吻……”

希望再繼續吻下去。

他渴望與穗高接吻。

發燒不僅侵蝕透也的身體,連心都受到病魔的控制。

透也用自己的舌頭勾住穗高的舌頭,挑逗似地吻他。

“今天只能接吻,懂嗎?”

透也在同意中,還懷著些許遺憾;對于自己這種心態,透也甚是不解。

穗高的唇仿佛侵到透也體內,讓他全身幾乎麻痹了。

“老師……”

透也的下肢摩擦著穗高的身體,用濕潤的眼神看著穗高。

他已分不清楚,這究竟是出于情欲?亦或是發燒的關系?

“你不許這樣挑逗我哦!我是在擔心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所以才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呀!”

熱情的接吻使床吱嘎作響。

透也此刻只想和穗高做愛、缱绻。

透也對這份渴望到幾近抓狂的情欲感到不可思議。

※ ※ ※

透也上了地下鐵,發現還有空位,就坐下去,意態闌珊打開隨身帶著的書,可是卻心不在焉。

結果他只請了一天假。

穗高來探病時也帶來了水果,等他回去後才在廚房發現,因此發出感謝函給他,卻不見穗高回函。

已經十一月了,想到慎原所設定的期限,心情就很沈重。

透也其實應該更積極地與穗高聯系,但他想給自己考慮的空間。

自從遇到他之後,自己也變得不太對勁。

穗高在人格上雖有瑕疵,但卻有扣人心弦的作品,所以在和他交涉時必須多作准備,爲了得到他的稿子,自然會有打賭的情事。

這種沒有道理的關系,雖然是被強迫,透也也不能恨穗高。

也許並不僅是因爲他是作家穗高棹,而是被他那捉模不定的人性所吸引。

雖然他有些莫測高深,在使壞中也有很溫柔的一面,譬如,他會來看自己也是他用心的證據。

“總不會是……”

透也忙否定自己的想法。

他絕對不是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怎麽會把別人當作玩物?

穗高根本是存心玩弄透也罷了。

在埋怨自己明知是陷阱還跳下去的同時,也不禁有些焦慮起來。

他來看自己已過了四天,不,應該說才四天。

他們是在十天前肌膚相親的。

因穗高有十天沒找自己而在想他。以透也的角色來說,兩人沒見面是正常的,不過,卻會爲了見不到他而不安;既然怕見他,那就不如不見。

透也一直對自己解釋,他想要的只是他的原稿!並不是穗高!

穗高向來不主動叫透也去找他,上次來探看透也也許是例外;他經常是隨著透也的意思,使透也對自己的欲望羞愧不已。

在見不到穗高的日子中,透也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缺少了什麽似的。

透也因爲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感到害怕,但剖析後,就又更惶恐。

透也就在無法解開矛盾的情結中,難過地度日。

※ ※ ※

“透也,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從店裏流瀉出安靜的古典音樂,美和很快樂地看著櫥窗。她希望透也送她耳環做爲生日禮物,可是透也沒有時間去買,所以就籍著約會讓她自己選擇。

這樣可讓透也節省許多時間,他在有些罪惡感中,覺得至少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很不錯。”

對幾乎沒去想過美和的事情,就只有籍著送她禮物來彌補。

透也每天想的都是穗高,夜晚支配透也的也是可憎的欲情。

美和萬萬想不到把性欲看的很淡的未婚夫,會正爲了那種惱人的欲情在煩惱。

因爲害怕面對他,透也和穗高從那天後沒有見過面。

“喂,你和我一起挑選嘛!最近老是找不到你的人,我好孤獨哦!”

透也看著櫥窗默默不語,她不禁著急起來。

“其實你也很忙啊!”

“……”

美和聽了他這句話並未作答,透也急忙搖搖頭。

“對不起,是我在工作上不太順利,心裏很慌!”

透也勉強擠出笑容,和美和一起看著櫥窗內的商品。這些飾品透也看來都差不多,但女人的角度卻又不盡然。

“……是我不該煩你!”

她平常一直盡量不打擾透也,面對她的軟化,透也對自己的不夠體貼有些愧疚。

“別這麽說,是我不好。”

爲了贖罪,透也溫和地笑著對她說。

“可是,透也,你最近怪怪的!我感覺你和我在一起時老是心不在焉,你該不會是移情別戀?”

聽到她的話,透也張大著雙眼,用猛烈的搖頭以隱瞞內心的驚慌。

“我怎麽可能移情別戀?”

他和穗高的事,不能算是偷情吧?

透也雖然有點內疚,但他告訴自己,他們只是使用肉體的性愛來作交易。

被那樣侮辱、踐踏,怎麽能有愛情的成份?

透也以強烈的口氣否定,然後摸摸美和和穗高不同的又薄又柔軟的女性肩膀;記得以前只要觸摸到就會令他臉紅心跳的肉體,如今怎麽變成只是一具物體。

透也想要的是另外的一個人。

渴求撫摸的對象不是美和,是有天鵝絨般的皮膚的穗高。

想到穗高——透也的心就隱隱作痛。

“透也?你怎麽了?”

“嗯,我在想這個耳環還不錯。”

希望藉著這些無關緊要的話能使心情好起來。

可是透也發現自己的情緒愈來愈浮動。

——真想見穗高!

好想見到穗高!想看他的臉,想觸摸那個人的皮膚!

已經有十天以上沒見面了。

才這麽幾天就這麽想念他,自己一定很不正常。

不!不是!只是擔心他有沒有寫稿。

對于爲自己找藉口的心情,透也覺得萬般無奈。

“好!就選這個!好可愛!”

她所反映的是鑲著小小的鑽石、很清純的耳環,當然她有可能考慮到透也能夠負擔的預算。

預約的餐廳的菜肴非常美味,可是兩人的對話不像平常那麽愉快。

“那麽,和穗高老師的事就變成長期抗戰了?”

吃著送來的菜,美和問道。本來就沒有食欲的透也,聽到這句話,連所點的檸檬汁都難以下咽了。

“嘎……嗯,是啊。”

一被問到穗高的事,透也在懷有罪惡感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美和將之解釋爲透也和穗高交涉不順;而透也則是懷著不安、食不下咽又盡量裝出開懷的表情,以掩飾他們之間尴尬的氣氛。

“你真的很喜歡穗高棹哦!”

“怎能說是喜歡,這是我的工作!”

“我看是很喜歡!你好像關心穗高老師勝于我,我都要吃醋了!”

對她的玩笑話,透也只能苦笑以對。

他不可能會喜歡穗高。

每一次被他觸摸時,都會迷惑于無法決定自己對他的喜惡程度,自己不可能是因爲在他有好感而接觸他。

“你今天有空吧?我可以到你那裏過夜嗎?”

走出餐廳,她很自己地提議。

“啊……我還要去公司,還有工作!”

“是嗎?”

“對,有一本書今天一定要校對完。對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

透也微笑著把美和拉到胸前,摸摸她的頭發。

不知道爲什麽也不與她接吻。

“你真的沒有偷情嗎?”

“爲什麽這樣問?”

“雖然你從以前……對性欲很淡,可是也已好久沒碰我了!你還記得我們最後一起過夜是什麽時候嗎?”

提起這檔事,讓透也心裏更感到內疚。

“你這樣會使我失去自信!透也,你真的想和我結婚嗎?或你的心裏已有別人?”

“沒這回事,美和,是人太多心了!”

把仍然滿臉狐疑的美和送到地鐵的驗票口,透也向她揮揮手,美和還依依不舍的向他回頭看。

透也也沒有送她的心情。

——這一切全是爲了穗高。

事實上他根本不敢向美和承認,他現在所想的是穗高的事。

希望見他,想讓他抱。

透也口幹舌燥地擦去額頭上的汗,回家的方向雖然很清楚,他卻躊躇的在人潮中呆呆站著。

要去見他嗎……?

不,這樣做是既沒常識,又極愚蠢。

可是和心裏的想法相反,身體開始動起來。

透也一轉身就在車站的出口處招手叫住經過的計程車,指示司機朝相當熟悉的濱離宮附近的公寓,再把背靠在後座上。

爲何自己會有此幼稚愚昧的思考?

被熱情驅使著,透也走進穗高住的大廈,按了門鈴。

女管家夜間是不留宿的,從對講機中聽到的是穗高的聲音。

“是你啊!進來。”

經由對講機的影像確認,穗高的口氣顯得很冷淡。

到了四十樓他的房子,穗高已經在玄關等候著。

“怎麽了?那麽晚來有什麽事?”

穗高苛薄的口氣,點醒了透也。

到底在想什麽?真不該做這種事。

“對不起,我是來……謝謝你上次請我吃稀飯。”

“你已經謝過啦!你不是獻出那麽多吻嗎?”

男人以銳利的眼神看著,透也被他看得羞恥心油然而生。

“說的也對……對不起……那我回去了!”

“別急著走,你不是有事來找我的嗎?”

“……”

“如果沒事,我可想請你幫個忙,我正好在查一些東西,一個人忙不過來!”

看到一臉迷惑的透也,穗高悄聲笑了出來。

“是和你們公司的原稿有關的東西,讓我查得十分傷腦筋!”

“嘎,你真的在幫我們寫嗎?”

“怎麽?你好像不相信我?我是言之有信的人哦!”

這樣透也就沒有拒絕他的理由,本來就很擔心原稿的進度,這正是刺探的大好機會。

“請原諒我的冒失!很高興讓我有幫忙的機會!”

走廊上彌漫著強烈的百合花香味。

對這裏可說已經相當熟稔,卻是第一次聞到花香。

書房在二樓,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隱約的月光照射進來。穗高打開開關,室內一下子明亮起來。

這是根據機能性設計的書房,整面牆都是書架,擺滿了書,窗邊有一張很大的桌子。

透也一走進房間,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寬闊的房間內真可以用淩亂不堪來形容。

地板雖然很幹淨,可是桌子上的文件堆積如山,平日工作有用的電腦,被逼在寬大的桌子的一端。

百合花也湊熱鬧的勉強擠放在一隅。

“好美的百合。”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這是我母親喜歡的花。”

“你父母已往生了?”

“是的,已經過了二十年。”

算起來他的父母應該是穗高念高中或正要上高中的時候就過世。

“啊,我不該在這種重要時節來打擾你,真是對不起!”

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恥。

穗高獨自在哀悼的時候,透也卻爲了肉欲的沖動來找他。

“活著的人不要因爲死者的事而煩惱,沒有關系,你不用介意!”

在他豁達的口氣中,嗅出一絲認命的成分。

“從那之後你就一直一個人生活嗎?”

“一個人生活也不錯啊,家事則全委由女管家負責。”

那女管家和穗高之間,只是主雇關系。

望著在淡淡的燈光照射下臉上充滿陰影的穗高,透也突然體會出來了……。

這個人——原來是那麽孤獨。

在透也認識的人之中,穗高應該是歸類在孤獨之列。

有才華的人也許是很不幸的。

如果穗高不是才華橫溢的人,透也也不會想去接近他。

穗高描寫人性時,筆調殘酷冷漠,雖然讀者應將作家的人格與作品劃分開,但世人卻不一定那麽想,認爲那就是穗高的想法,且認爲穗高有透視別人的能力,因而與之保持距離。

“怎麽了?你的表情好奇怪喔?”

“啊……對不起。”

“你是不是把我的少年時代想像成對愛情既饑渴又孤獨?”

被穗高看穿,透也的臉一陣熱。

“你在替我傷心嗎?那你真是善解人意的男人。”

穗高嘴角上揚的笑了一下,摸摸透也的臉。

不,自己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透也認爲自己的本質就不是善解人意型,最好的證據就是;可置美和于不顧,視自己的欲望更優先于她,在別人的眼光中這樣的自己是多麽醜陋啊!

“不要這麽愁眉不展!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就來幫我的忙!”

“要我能爲你做什麽?”

透也依指示坐在空著的椅子上。

“把文件歸檔!本來要麻煩我外甥來做,因爲他不方便來,你正好來幫我!”

堆放在桌子上的紙張是複印的資料,或者是從網絡上找出的資料的列印,穗高希望他把這些按照項目歸檔起來。

翻一翻發現這些都是有關昭和三十年代的風俗和生活的資料。

“我可以……在整理這些之前,先整理一下桌子嗎?”

“你盡量整理,我向來不會打掃和整理,所以以盡量不要增加東西爲原則!”

“我想我還是先整理!”

眼前的景象亂七八糟到令人難以下手;他需要女管家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他的原稿是否開始,從這些資料至少可以證明他已在著手進行。

把文件整理就緒,透也坐在穗高的斜對面,等候被指示歸檔的空檔,無意間見埋首的穗高,覺得靜態的他好美;此時,真可謂無聲勝有聲之境界。

偏偏透也的衣袖碰到桌子上的紙,有幾張掉到穗高那邊。

透也蹑手蹑腳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撿起文件。

然後就站在旁邊凝視穗高。

他入神地看著穗高從脖子到下巴的銳角線條。

“怎麽了?”

發覺視線的他擡起頭,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透也有些錯愕。

“不……我……”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

穗高的嘴邊浮出一絲苛薄的笑意問道:

“你爲什麽來這裏?”

這話直接得透也一時答不出來。

“如果是來催我的原稿,你一開始就會說出來意!”

被穗高言中,弄得變成公私混淆。

透也把視線從穗高身上移開,慢慢地低下頭。

“我很想見你。”

“讓你嘗到那種苦頭的男人,你爲什麽還想見?”

說到最後,夾雜著的呼吸聲音有些許甜美。

聽起來就好像是他優雅的動作所造成的衣服摩擦聲。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透也獨白地說。

“搞不清楚什麽?”

穗高突然把透也拉到自己面前,手掐住他的脖子,粗暴地搶走透也的唇。這也是透也第二次的吻。

當他的舌尖舔著上颚,透也全身顫抖失去了力量。

“你其實很清楚自己爲什麽來這裏吧?”

“嗯!”

穗高解開透也的領帶,丟在地板上,伸手解他的鈕扣。

他的手很迅速地松開了鈕扣,迫不及待的用他的唇和舌尖從喉嚨到胸部一路吻下去。

“你分明知道才來的!”

——的確知道,而且已經做好心理准備,然後就來了這裏。

對透也來說,要承認這個事實是很痛苦的,他很不願承認留在自己內心裏的扭曲欲望。

過去可以名正言順解釋是爲了工作的需要。

可是從此如果隨著自己的意志沈溺在情欲中,等于是罪惡的背叛。

今晚的自己特別奇怪,因此試圖找出正當的理由。

已習慣被穗高玩弄,一旦不被理會,就覺得難以忍耐。

這不是透也的錯!是穗高在唆使透也!

“今天你去約會了?”

“嘎?”

“有口紅印!”

男人嗤嗤一笑,指著他的領口,可能是剛才把美和摟到胸前時留下的。

“……是的。”

“那你應把女朋友擺第一才對!明天你再來這裏就可以呀!”

“可是今天……就是非見到你不可!”

透也勉強擠出聲音說。

透也很明白生日對女性的意義。

可是自己竟然做出這麽殘酷的事,殘酷地背叛了美和。

雖然如此想,透也還是纏住穗高的脖子緊緊地抱住他。

“我想見你!好想見你!想見得受不了!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

感情和言語沖破堤防一瀉而出,透也已不能遏止。

只能更用力地摟住他的脖子。

“你的話熱情又火辣辣的!”

男人微微一笑,舔舔透也的嘴唇。

熱情這個形容詞實在不宜用在自己身上。

可是這或許的的確確就是熱情!

想要對方,想要得幾乎快發狂的這股沖動驅使著的感情,就是所謂的熱情吧!

“不只是來見我吧!說呀!你爲什麽來?”

透也忍不住的想……

他帶著誘惑的聲音爲何如此動聽?

“透也,你說呀!”

“……你給我……!”

起初,透也的聲音抖得幾乎聽不清楚,可是男人硬要他說出來。

“我聽不見你說些什麽!”

他非常清楚——

如何溶解透了的理性,搶走他所有的東西。

“請你抱我!”

透也閉上眼睛,聲音緊張的在發抖。

“你要看著我說!”

男人粗暴地揪住透也的頭發,讓他的臉仰起來。

“請你抱我!”

第三次說出時,已經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穗高望著透也的眼神中帶著無法消除的懊惱,不禁從喉嚨發出笑聲。

“那有什麽問題!”

這純粹只是肉欲的做愛。

這對透也的信念而言,是多麽罪孽深重的事。

自己再沈溺下去,將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從今而後,唯有欺瞞和背德的份了。

走進這個禁地後,透也和穗高就成了玻璃圈的人。

其實從今以後,只要和喜歡的對象睡覺,也不會背叛相信自己的戀人。

但這一切他已不在乎。

他現在只想要穗高!

所盼望的只有這個!

“那就按照你的希望抱你吧!”

男人輕聲說道,右手摸著透也的下巴和臉頰。

“你跪下來!”

被穗高一聲令下,透也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

“你知道怎麽做嗎?”

透也當然明白他說的是用口交。

透也猴急地拉下穗高的拉鏈,但當對方的肉棒在自己眼前,他竟羞澀的垂頭不敢直視。

穗高見狀既不生氣,也沒有責怪他。

他興味十足地笑了笑,愛撫著透也的頭發,並用食指和中指輕輕觸摸透也的嘴唇,再慢慢撬起上唇觸及他裏面柔軟的黏膜,此時透也的身體不斷地哆嗦起來。

“只用手指,就讓你有那麽貪婪的表情,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含住我的肉棒時會有多麽歡愉!”

低著頭,透也猶豫的臉都泛紅起來。

“透也……”

帶著誘惑意味的聲音從頭上落下,穗高的手指撫摸著透也的耳朵。

下了決心的透也,慢慢地把舌頭伸向男人的陽具。

舌尖才碰到龜頭,透也就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他只好閉起眼睛,避免直接看到。

在茫無頭緒下,先輕輕地舔著。

“對!很好!你雖然是第一次舔,也舔的不錯!”

聽著穗高誇獎,心裏有些喜滋滋的。

把臉埋在男人的下體,忘情地舔著。

對同樣是男人作出此舉是極爲不堪,爲掩飾自己的羞恥,他只有埋著頭舔拭。

“嗯……嗚……嗯……”

後來,爲顧及只是單調的舔會令穗高厭倦,而改由嘴巴將他的整根肉棒含在嘴裏,才開始有韻律的摩擦。

這種摩擦的動作下巴吃力得快要流出淚來。

透也本想舔得差不多了,微微擡高視線,卻看到輕輕地咬著下唇的穗高的臉頰有一點泛紅。

看到這麽性感的表情,心髒一陣悸動。

透也並不知道,自己竟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以爲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突然一股油然而生好像是愛的感情,讓透也因而更賣力地對他口交。

“我並沒有教過你,你怎麽知道要怎樣含住男人的東西?”

責怪透也的穗高的聲音略微沙啞與甘甜,顯得很淫蕩。

透也的整張嘴含著穗高的肉棒,無法反駁。

和戲谵的話相反,穗高的手卻疼惜似地愛撫著透也的頭發、臉頰,透也在陶醉中仍努力的伺候他。

“會來這裏求我抱你,可見你有多饑渴!”

透也被他的話激得愈有反應。

這根本是不合情理嘛!

不,也許是心裏的內疚反而讓快樂更加倍。

雙手和嘴邊都是自己流下的口水和男人的龜頭流出來的黏稠的精液,自己知道這景象實在是不堪入目,可是就是沒有辦法停止。

“啊!”

穗高突然用腳尖隔著布料觸及透也的陽具。

吃了一驚的透也,猛地放開他的陰莖,叫了一聲。

“已經濕了嗎?”

就如他所說的,透也在興奮至極下,他的龜頭早已滴下蜜汁。

“只含住我的肉棒,你就濕濕的聽啦!”

他的話充滿了挑逗味,透也羞恥的不敢動,只是緊咬著嘴唇。

“回答我,爲什麽有這樣的反應?”

穗高的腳趾又去碰透也的肉棒,他忍著不吭氣。

他的腳好像畫圓圈一樣地動著,那個地方發出濕濕的嘶嘶聲。

“如果被你抱的話……”

被情欲挑動而濡濕,透也啞著聲音悄悄地說。

他的性欲贲張的使他說不出話來。

他就像成熟的果實滴著蜜汁,等候穗高的愛撫。

“你把整句話說完!”

“因爲渴望被你抱,所以濕成這樣!”

穗高低聲笑出來。

他的指尖從透也的下巴摸到太陽穴,最後才摸他的頭發。

“爲了犒賞你的老實,把這個脫掉,坐在這裏!”

按照他所說的,除了襯衫其余的衣物都脫掉,透也面對面地坐在穗高的大腿上。

穗高稍微張開腿,想從那個間隙把手指插入透也的屁洞。

“我不要……”

透也搖著頭,一邊吻著穗高的額頭,一邊嚷叫“不要”,因爲他想要的不是手指,而是穗高的那根肉棒。

“你別急!必須先適應一下,如果讓你受傷,那問題可嚴重喽!”

穗高說著把透也的衣服拉到他的大腿附近,把手指插進去。

熱熱濕濕的內壁納入穗高幹幹的手指,還嫌不滿足,希望整個吞進去,而一直抽搐顫動。

“反應這麽激烈,你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含過別的男人?”

“你……怎麽……說這種話?”

本來自尊心很強的透也,經不起對方言語的攻擊,在羞恥心作崇下,他毫無反駁余地。

“對,你的嘴巴技巧不錯,顯然你是無師自通哦!”

對這過分的侮辱,透也用力搖頭想要否認。

技巧好也被指責,令人情何以堪。

“你不要搖頭否認嘛!反而是應該勇于承認自己是喜歡男人的賣淫者!”

透也哭泣的動,皮制沙發就叽喳叽喳地發出聲音。

手指在內壁之間搔著,這樣的刺激還無法滿足透也,希望他趕快用更硬更熱的東西插進深處用力地挖掘、沖刺。

“最好的證據就是,現在你想要我的身體比想要我的原稿更迫切吧?”

“啊……啊……唔……!”

當他的手指挖遍各個角落,透也在叫出甜蜜的呻吟聲中達到高潮,奔瀉而出的精液弄濕了穗高質地很好的襯衫,可是他已顧不了這些。

“你是那麽想要嗎?”

“非常想要……”

請給我——透也口氣含糊地說著,由于太強烈的快感,使透也眼神恍惚濕潤、臉頰通紅地一再要求。

“你試著自己插進去,做得到吧?”

按照男人所說的,透也稍微擡高身體,用雙手拉開花蕊,試著引進穗高的肉棒。

“嗯嗯!”

在慢慢插入中,透也不斷喘著氣。

他是確確實實被穗高侵犯了。

不僅自尊心、矜持都被穗高搶走,現在他還親自教導自己如何伺候他以及被抱的方法。

這個身體是屬于穗高的,是他造就了這個淫蕩的肉體。

“唔……啊……”

搖動著腰,好不容易成功地接納穗高的東西,透也不斷深呼吸,下腹有強烈的異物感,和強烈的背德感。

“快說,希望我怎麽做?”

透也伸出纖細的手臂,摟住男人的脖子,把臉埋在胸前,聞到他的汗味,透也更加恍惚了。

“請你強暴我!”

聽透也說出以前他教過他的話,穗高相當滿足地點點頭。

“好吧,就照你的希望侵犯你!”

“……我好高興……”

穗高慢慢地動著身體挖掘透也,僅僅被摩擦都會有反應,更遑論被他這樣用力地抽動,那令他消魂。

濕透的襯衫貼在自己的身體上,卻沒有不快感。

“真好!真好!實在太棒了!”

“有那麽好嗎?是這裏嗎?”

“就是這個地方……可以更深一點!”

“你吸得太緊,沒辦法照你希望的做,我知道你很舒服,可以放松點嗎?”

“我沒……辦法……”

坐在穗高上面,透也痛苦難耐的開始哭泣,椅子叽喳作響,穗高怕椅子會壞掉,苦笑著想離開透也一下。

“你不要抽出來!”

透也哭著摟著穗高的脖子央求。

可是穗高故意使壞。

“你好壞……”

透也被抽出後,刹時感到無所是從,一臉的茫然。

“別急!你趴到桌子上,把臀部擡起來!”

催促慢慢站起來的透也,穗高再度說:

“對,這是最適合你的姿勢。”

透也依言上身靠在很大的桌子上,臀部向著穗高挺出去。卷起被汗流濕的襯衫,穗高自己插進透也的屁洞內。

穗高的肉棒插進透也的體內了。

“啊……啊……”

身體慢慢地被撐開,透也的嘴裏也不斷發出喜悅的叫聲。

有這種飄飄欲仙的感受,也許是第一次。

全身各個地方都變得非常敏感,只要小小的刺激就能讓透也陶醉不已。

“再更……深一點……”

“再深一點做什麽?”

“抽動啊……”

除了想求得貪婪快樂,其余的事全被抛到九霄雲外。穗高一直都不照自己的願望,透也在著急之余,爲了得到更深的喜悅,一直搖晃著屁股。

流出的口水弄髒了桌子,想抓住什麽依靠,手才碰到剛才已歸檔好的文件,就全部掉在地板上。

“好難得才替我整理好,現在又弄亂了!”

穗高說著的同時,也毫不客氣地握住他的陰莖,透也便發出唉唉的叫聲。

“不要……”

“你必須接受處罰!”

隨著男人喃喃的聲音被插得更深,透也小聲的叫出來。

透也不斷地搖著頭,臉頰摩擦到桌子,感覺熱熱的。

“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原因應該受到處罰,你知道嗎?”

濕潤的黏膜被摩擦的誘惑,透也快發狂了。

這一切只能怪透也本身淫蕩的肉體和心。

但存在透也內心最後的城堡決不容許打破。

雖然知道,可是不能承認,也害怕承認。

一直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穗高,如果承認這是自己的責任,後果不堪想像。

“你可知道你爲什麽會被這樣做?”

“我怎麽會……?”

錯在自己被他指責,被他玩弄,仍然對他的愛撫有反應。

爲維護自己僅有的尊嚴,他不能說出口。

所以透也甯願被他譴責,或用話貶他都可以。

透也就這樣抱持著應該受到懲罰的罪孽深重的身體,以及不承認的心。

“你真拗啊!”

穗高突然放松手指,同時殘酷地用力沖到最裏面。

“唔……”

無法言谕的快感反而讓透也叫不出聲音了。

黏稠的體液弄髒了自己的下腹,透也弓起背部。

“唔……”

在男人低聲呻吟的同時,透也感到他的精液充滿在自己體內。

壓在桌子上穗高的指尖,顯示其之緊張感。

就在此際,透也明顯在感覺到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産生了很奇妙的感情。

刺鼻的百合香味和濕濕的汗味彌漫整個房間。

透也慢慢放松身體,用右手輕輕地觸摸穗高的手。

透也的一切只屬于穗高,只有穗高能支配透也的全身。

可是爲什麽還這麽不安、這麽寂寞?

一定是還想讓彼此的皮膚緊貼在一起産生熱氣。

透也流出了不是快樂,也非常痛苦的新的眼淚。

內心深處好像被鑿開一個洞。

爲了忘記這個空虛,希望穗高對自己做出殘酷的事。

只是現在自己和他之間只有性這件事,已經無法滿足透也了。

透也回頭看看懶洋洋趴在身上的穗高。

他也決定接下去自己該說些什麽。

“嗯……”

睜開眼的透也,下意識地伸出手尋找但他的身旁空蕩蕩的,不見穗高的人影。

“老師……?”

慢慢擡起身子時,腰部感到一陣酸痛。

雙腳的髒汙已經擦拭幹淨,這表示穗高替自己處理過了。

透也已完全不記得怎麽到床上。應該先去幫他整理書房,昨晚一定被弄得亂七八糟。

穿上放在床邊椅子上薄薄的睡袍,光著腳走出去,聽到好像是從樓下的廚房傳過來的聲音。

出人意料的,站在廚房的竟然是穗高,已經換上便服的他,笨拙地處理著從冰箱拿出的芹菜。

“老師。”

透也禮貌的向他打招呼,穗高回頭看向這邊。

“啊,你早。”

“你在做什麽?要不要我幫忙?”

“我正在准備早餐,你不用插手,如果你要去上班,是否該先回家一趟吧?”

“可是……今天是星期六。”

透也提醒他,穗高感到很意外地說了一聲“是嗎?”

雖然覺得很好笑,但又不能笑出來,使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透也呆呆地站在那裏,穗高走過去輕輕地摸摸他的臉頰。

“那麽你去沖個澡,然後一起用餐。”

簡單地沖過澡後,透也就來到餐廳,桌子上已經擺了沙拉,不,應該說是像沙拉的東西。

“這是沙拉嗎?”

摘得很長的一段段芹菜放在盤子上,怎麽看都不像沙拉,只能說是一盤芹菜。

“不然你認爲它是什麽?”

穗高有些不悅的回答,平常慢條斯理的穗高,也會有激烈的反應。

“穗高老師也有不會做的事啊!”

難怪那時候需要叫外面送來稀飯。

“你也太冒失了!我的原則是,沒有必要的話我就不做!”

“那麽,沙拉可以讓女管家做嘛!”

“今天是女管家的休假日。”

“爲什麽?”

“用我親手做的料理請你,不是很好嗎?”

“你讓幾個人吃過你親手做的沙拉?”

“你別馍我!你是第一個呀!表示我對你另眼相看!也很疼你!”

穗高溫和地笑著說。

好狡猾的人。

透也默默站在那兒。被他說的自己也不知要怎麽對應。

他大概想用親手做的菜肴,來表示他的溫柔。

對這似有若無的甜蜜感情,心裏十分竊喜,因爲昨天晚上也讓他嘗過這種滋味。

“你如果疼愛我,就應該幫我寫原稿啊!”

“憑你的撞球技術,再交戰幾回也贏不了我!”

“那麽我用……身體……跟你交換,你也不寫嗎?”

透也有點不好意思地提出這個難堪的提議,穗高聽了噗嗤一笑。

“這樣也只有你得到好處啊!”

意思是指貪婪這個快樂的只有透也一個人而已。

對默不作聲的透也,穗高粲然一笑。

“今天就以沙拉來抵帳吧!”

“抵什麽帳?”

“我想再占有你一天!”

穗高不容透也回答,便搶走了他的唇。透也也積極地把舌頭迎上去,沈溺在深吻中。

透也的肉體的饑餓雖然解除,爲何自己尚嫌不滿足,不足的地方是什麽?他也想知道。

答案一定隱藏在穗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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