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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1(罪系列)》第1章
1

也許是因爲很多作家夜貓族的關系,到了下午,編輯部開始熱鬧起來。

櫻井透也所負責的作家也不例外,很多也屬于夜貓族。

這大概是因爲夜晚時分比較容易寫有關殺人的題材。會想這種無聊的事情,是因爲所屬的部門所發行的是以殺人爲主的小說。

所以周遭打電話的同事的嘴裏所冒出的都是凶器、死亡推定時間、行凶動機等等相當聳動的名詞。

透也雖然喜歡推理小說,但未婚妻美和卻認爲容貌線條纖細,很溫和的透也,和這些聳動性的言詞很不相配;當被派到和自己的外表相差甚遠的部門時,朋友們也說過類似的話。

透也以前所屬的純文學部門比較悠閑,因此對這種落差甚大的氣氛還不十分習慣。

蒼山書房的書籍第二編輯部辦公室位于二十層大廈的八樓,純文學的書籍第一編輯部就在隔壁。寬闊的空間以一道牆隔開兩個部門,雖然只是薄薄的一道牆,氣氛卻有天壤之別。

“真是討厭!怎麽辦?”

突然聽到一聲哀叫,透也反射性地擡起頭,聲音的主人是坐在隔壁的女同事。

“怎麽了?”

“古田老師的後記,我弄錯資料了!”

聽得一頭霧水。

她邊哭著繼續解釋著。

原來是作者校對之後,後記的頁數有所改變,順應作家的要求,又重寫了一篇,但是她太大意而把原來那篇放入稿中。

“哦,這下事情嚴重了!怎麽辦?……”

現在已進入倒數階段,發行日已迫在眉睫。

她好像每一次都會出狀況,不是忘了放入本來應該夾入書內的廣告海報,就是忘記校對附屬書帶的錯字。

“沒關系,後記的頁數不多,先直接送入印刷廠,等曬了藍圖再更正就可以了!”

“是嗎……”

“嗯,沒有問題,我想只要知會老師就沒事!”

“那麽我就聯絡看看。”

解決了一個問題,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透也抓抓被透過百葉窗曬進來的夕陽映成茶褐色的頭發,拿起話筒。刺眼的陽光從西邊曬過來,透也的眼睛因而呈現淡淡的彩虹色。

“這裏是書籍第二編輯部。”

“我是穗高。”

輕輕震動著耳膜的是初次聽到的男人的聲音,透也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

“請慎原先生聽電話。”

在溫和中帶著憂郁的低沈聲音,聽起來因而帶有一點甜甜的味道。

聲音在耳邊回蕩著,讓人留下揮之不去的深刻印象。

“喂?”

“啊……對不起,請稍等一下。”

因爲心情動搖而一時陷入恍惚的透也,對著看不到的對方點頭致意。

透也修長的手指按了保留鍵,對著慎原說“是穗高老師打來的電話”時,他同時想到——

穗高……不會就是穗高棹吧!

驚覺這個事實的那一刹那,心髒開始激烈跳動,可是立刻沈著地掩飾住自己的激動。

“哦,謝謝。”

副部長的慎原輕松地應了一聲,拿起話筒。

確認他們已經通話後,透也才輕輕吐了一口氣。

透也的視線投向前方,書籍第二編輯部主打的蒼山小說海報貼在那裏,海報上,電話那端的穗高棹稍帶憂郁的眼睛正凝視著他,在四目交會中,令透也臉紅的是穗高十足男人氣味。“穗高棹”不是筆名,而是他的本名,這也覺得人如其名。

臉長得英俊,又有才華,所寫的書一出版就成爲暢銷書,是目前最紅的推理小說作家,今天更證實本人的聲音如此悅耳動聽。像這種樣樣都完美的男人,可說是所有男人的敵人,不過透也並沒有將他視爲敵人,而且自己多年來一直是穗高迷。

“櫻井先生,你怎麽在發呆?”

看到透也臉色有異而輕聲詢問的是在旁邊工作的工讀生藤原佳美。

“啊!因爲是第一次接到穗高老師的電話,所以有一點緊張。”

“嗄?真沒想到,像櫻井先生這種大男人也會緊張啊?”

佳美的話並未有戲谵之意。

“我本來就是穗高老師的迷啊,而且沒想到他的聲音竟然這麽好聽。”

“的確是很好聽的聲音,這種聲音對很多女人來說可是致命的吸引力哦,光聽電話就令人著迷,如果當面聽到,豈不更令人爲之醉倒。”

她還補充說明,從前在這裏打工的女孩子,只接到穗高老師的電話,就願意許身給他。

“嗯,這個我可以想像得到。”

“不過,穗高棹根本不可能把這些女人放在眼裏。周刊雜志不就常常報導老師很有女人緣,且也很會玩嗎?”

“愛玩”這個帶有負面涵義的詞,和印象中的穗高無法重疊在一起。照片上的穗高,顯得十分高雅,而且有些多愁善感,不致于太過荒唐,而且他自己好像也是懂得規劃人生的人。

對于自己對穗高抱著如此大的期待,透也不禁在內心苦笑。

“無論如何,下星期在內山獎的紀念宴會上就可以見到穗高老師了。”

“他會出席啊,那太令人試目以待!”

內山修二郎獎是蒼山書房爲推理小說而創設的獎,每年在這個時候就會舉行領獎典禮頒獎給發表得獎者,典禮完接著是舉辦宴會。過去透也曾參加過兩次,但穗高都沒有出席。

“當會場那個飯店的料理非常棒哦。”

透也點點頭,把視線放回正在看的原稿上,把今天的工作完成,明天再將下個月已校好的新刊的封面顔色確認一下後,這份工作就可告一段落。

埋頭看著原稿,就在擡起頭的那一刹那,和在前方不遠處走著的女性的眼眸相遇。

挂著訪客專用胸牌的女性看到透也,很高興的點點頭。

“原老師。”

站起身的透也的端正嘴邊浮出笑容,走到站在廊下的她的身邊。

“午安,櫻井先生。”

“好久不見,今天是來商量事情的嗎?”

“是的,櫻井先生對新的部門還習慣嗎?”

“托你的福,好不容易漸漸習慣了。”

透也剛進入在出版界有相當聲望的蒼山書房時,被安置在純文學小說的書籍第一編輯部,心想可能就這樣一直與純文學爲伍了,沒想到到了六月,被調到向往已久的出版推理小說爲主的書籍第二編輯部。所以這個調動對透也來說是喜上眉梢,不過因爲交接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所以實際上到這個部門工作的日子還很短。

她是透也在以前的部門一直合作的對象,也是透也以新人之姿第一次負責的對象。上個月發行的傷口雖說不上暢銷,但也賣得不錯。

“接我的工作的田中,也是老師的作品的崇拜者,我想一定很得心應手。”

“但我的處女作卻是受到你的鼎力相助,我真覺得有些愧疚。我知道自己的火候還不夠……”

她的年紀比櫻井大,可是對自己的作品顯得很沒信心。

透也回想到自己還是什麽都不懂的新人時期就是和她並肩作戰過而感慨良多,可是在大出版社人事異動是家常便飯,所以只能希望她和新的負責編輯合作得很好。

“沒什麽問題的,原老師你在寫作方面一直努力不懈,我很盼望你有新作品推出呢!”

看到透也的優雅笑容,她的心情好像也放松許多。

“是呀,經櫻井先生這麽一說,我也有信心起來。”

對于她的細膩、生動的新作品,透也也很期待,因此希望自己的鼓勵,多多少少可以提高她的勇氣。

輕輕打開自己的房門,室內的空氣透露著一股幽暗閑靜。

因爲搭最後一班電車的關系,已經過了淩晨一點。吃一點宵夜,然後上床睡覺,中午以後再到公司上班,這種模式已經習以爲常,透也輕輕打了個呵欠。

在狹窄的洗臉間無意中擡起頭,看到鏡中自己睡意濃厚的臉。

受到許多人贊美的端正臉龐上,雙眼皮的眼睛透著淡淡的彩虹色,看起來很優雅,使整張臉更顯恬靜而高雅,但卻又和海報上的穗高略帶憂郁的表情,大異其趣。

今天又過了充實的一天,和負責的作家聯絡過,對方希望將截稿日延後兩三天,這算是容許的範圍。新的編輯部分派給透也的作家都相當合作極少延誤截稿期甚久之例。

要說這種日子太無聊,又有些吹毛求疵,和被調到漫畫情報志部門的同事幾乎每天都在熬夜比較之下,透也不禁苦笑了一下。

和過去以雜志爲主的部門不一樣,這一次的編輯部以小說爲主爲,起初對兩者的版型和印刷廠作業有所差異會有些不熟手,但這種事往往久後便熟能生巧。

透也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在單人床坐下來。

租下這個單人套房大約是上班半年後的事。

從當時開始就有一點夜貓族的傾向,如果從位于郊外的老家通車上班的話,會對家人造成困擾。

如果是大學時代倒還無所謂,出了社會還住在家裏,讓他覺得沒有獨立自主的感覺。母親雖然反對獨子獨立,可是又說不出永遠把他留在身邊的理由。

在狹窄的房間中有個異常醒目的大書架,擺著大約二十本穗高的作品。

大部分的藏書都還留在老家,最近買的書則因爲地方不夠而隨便處理掉了,只有穗高的箸作另當別論,盡可能地把喜歡的留下來,可是還沒經過三個月,又幾乎要擺滿了。

他的耳邊又不自主地響起今天在電話中穗高迷人的嗓音。

他的聲音好像還保留在耳膜的什麽地方,但又像幻影一樣乍然消失。

他覺得只是聽到聲音就緊張的自己好可笑。

當初就是爲了實現自己的願望而走入這個行業,如今只是聽到聲音就害怕,豈不一切都枉費了。

對透也而言,“穗高棹”是比任何人都特別的作家。

透也小時候因爲體質虛弱,因而比別的小孩安靜,和周遭的同學不太親近,午休時間也沒有一起玩的對象,看到在教室的角落發呆的透也,級任老師教他讀書的快樂,在醫院看診時,在候診時間,他可以將自己融入在書的世界。

到了身強體健的高中時代,由于溫柔的氣質和英俊的外貌,頗受女學生青睬。他的理性、感性及圓滑的待人處世之道,爲他贏得許多友誼,且成爲同學間傾訴的對象。就在這個時候,朋友推薦他看推理小說,但那時候偏愛看的是國外的作品。

閱讀書籍純粹只是興趣,並非他的人生規劃。受到在銀行任職父親的影響,他以爲自己將來勢必會走向金融機構就職,所以透也選擇了私立學校的經濟學系就讀。

在因緣際會下,透也接觸到了穗高的小說。

穗高的作品特色是,計劃缜密、娛樂性很高以及對人性有極透徹的描寫。從某一個角度來看,可以被評價爲文藝作品,廣受男女老幼的歡迎,是當代暢銷作家的代表之一。

就如一般的陳腐俗套,穗高剛一出道,就因其外在之美貌而受到矚目,立刻如彗星般成爲一顆閃亮的推理作家。當然透也絕不是人雲亦雲型的人。但只要穗高有新書上市,他就會有一卷在手。

從那天開始,一切的事情都改變了。

本來打算像草食動物一樣過著平淡的日子,可是因爲過份迷戀穗高的作品,透也甚至改變初衷。他曾經想過,如果能比別人早一點目睹穗高的新作的話,即使不是出版社,就是批發商或印刷廠都願意去上班。

要說造就成現在的透也,有一部分是拜穗高所賜也不爲過。

所以無論任何形態都無所謂,只要有一天能和穗高一起工作,這就是透也最大的心願。

當然,這個美夢並不容易達成,他也承認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可是不論大人或小孩都希望自己的美夢總有一天能夠達成,只要朝著那個目標往前走,對任何人而言,擁有美夢並不是壞事。

透也在洗澡之前通常都不會忘記每日例行要做的事。

透也拿起手機,選擇了未婚妻岡村美和的號碼,按下傳送訊息鍵,開始鍵入要傳給她的簡訊。

他先發出今天接到穗高的電話後,便不知再提些什麽,最後一句是“很想聽聽你的聲音”爲結束。既然是情侶,多半會傳喜歡你或愛你之類的字眼,可是透也對這方面的表達很笨拙。

想起有著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靈活大眼睛的美和,透也不知不覺微笑了起來。

只要想起她,內心不自禁地就會熱起來。

內山修二郎獎的頒獎典禮和宴會是蒼山書房的大事,因此借了日比谷某飯店的最大 的廳舉行。

爲了作家和相關人士的互相交流,頒獎典禮後所舉行的宴會是自由走動式的,出席者從大作家到新進作家都有,連附近店家的服務生也偷偷進去,希望招攬客人等一下光顧他們的店。

和認識的人以及負責的作家打過招呼,可說就已經完成一半的任務了。

然後就可以專心尋找穗高的身影。

雖然如此,身爲編輯,卻迳自尋找如此明顯的目標,也有些失禮,何況在這個會場透也的容姿也很醒目,所以必須格外小心。

透也在別人投射過來的眼光,仍裝成若無其事的繼續尋找時,眼中掠過不少的大作家及年輕女作家們,唯獨不見穗高的人影。

“櫻井,你和負責的作家打過招呼了嗎?其中也有第一次見面的作家吧?”

上司慎原發現透也的視線在全場逡巡著,便開口對他說。

慎原可能是因爲透也來到這部門的時日還很短,所以提醒他。這點道理透也也懂,當然,也不能將慎原的關心視爲多管閑事,在上位的人會擔心是理所當然的。

“是的,我已招呼過,對了,不是說穗高老師今天也會來嗎?”

有關穗高的事,負責的慎原一定知道,透也輕描淡寫的問他。

“今天好像還沒看到他,如果有來的話,負責招待的人員應該會看到,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問問招待人員。”

“是的,我應該去問問他們才對。”

“對了,你是穗高老師的迷,我若看到他,一定會介紹他給你認識。”

“那就拜托你了……”

與慎原分手後,透也不死心地繼續四處找尋,可是還是不見穗高的身影。

透也原來認爲今天是見到穗高的最好機會,但好像預估錯誤了。

在一般的情況下,自己是不會那麽執著的,可是對方是穗高,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看樣子只好照慎原所說的到招待處問問看。

透也正爲自己的執著在心中苦笑著,想邁開步子的一刹那,被眼前一位女性的禮服裙擺絆到,一個踉嗆差點跌倒。

加上被她的手肘用力撞到胸部,透也更是站不穩,連退了好幾步。

就在同時間背部又碰到了一個人。

“真是對不想,你沒事吧?”

背後撞到的是堅實的男性身體,透也即刻趨前一步。

可是頭發被用力扯住,透也小聲地叫了一聲“好痛”。

“啊,對不起。”

從背後傳來的低沈動聽的聲音震動了透也的耳膜,透也瞬時就像中了魔法一樣無法動彈。

如果說有什麽聲音可以射穿心髒的話,那就是現在聽到的這個聲音。

“我是沒什麽事,倒是你的頭發好像勾到我的襯衫鈕扣了。”

對方說著微微低著頭,不會讓人不快的鼻息碰觸到耳朵,刺激著透也的皮膚。

“我馬上替你解開,你不要動。”

比前幾天電話中聽到的穗高棹的聲音更悅耳的聲音在耳畔。

話中有一絲的傲慢,及細微的甜蜜感,蘊含著濕潤的官能挑逗意味,換作是女性聽到,可能會愛上他。

雖然有些誇大其實,但他的聲音的確有這種魅力。

“啊……你可以用力拉,沒關系。”

透也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趕忙想移開身子,可是對方不允許。

那個男人輕輕抓住透也的兩只手臂,把他拉回到自己的胸前,輕聲對他說道:

“這樣你的美麗秀發會受傷哦,你就乖乖聽話吧。”

他的話宛如一劑迷惑人的藥。

美麗——透也並不希望被有這種動聽聲音的男人用這種詞來形容自己。

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長得什麽樣子?透也內心渴盼馬上一睹廬山真面目。

發覺周圍的視線好像都集中在自己和對方身上,透也感到更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了,那請放開我。”

“你爲什麽這麽慌張?是不是不願被什麽人看見?”

“這和你沒關系。”

透也有點悶悶地說。只是解開鈕扣上的頭發而已,怎麽花了那麽長的時間還沒解開,這家夥還真是笨手笨腳。

“如果解不開的話,用力扯斷就可以了,不然叫什麽人拿剪刀來剪掉也可以!”

口氣顯得有些苛責,這對平常待人很溫柔的透也來說,是極少見的事。

“把鈕扣硬扯下來會很難看,但老是纏住也不好受,你就將就些吧。”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再說,脖子或是手碰觸到他的衣服時,那質柔軟的布料,令人很舒服。

“穗高!”

突然附近有人這麽叫道,透也聞聲不覺緊張起來,穗高有在這附近嗎?

急忙想找他的蹤影,身體才一動,身旁的男人便悄悄地說:“不要動!”

“穗高,原來你在忙呀。”

開朗的男人聲音在透也身邊響起,他從眼角看到和自己纏在一起的男人不同的咖啡色皮鞋同時現在。

“他的頭發勾到我的鈕扣,待會兒我再過去寒暄!”

“你可慢慢來。”

——不會是他吧?

透也好一會兒才弄明白。

“這麽是真的嗎?”

透也的聲音變得沙啞,喉嚨突然變得好幹。

“什麽?”

※ ※ ※

男人以令人生氣的很酷的聲音反問。

“你……你就是穗高棹老師嗎?”

“怎麽了?我是的話又怎麽樣?”

怎麽辦?自己以這種口氣對他說話,且以這種情況相遇的對象,竟然是穗高棹。

被毫無預期的狀態驚嚇到,以致連穗高說“已經解開了”的話都沒聽到。

“你……”

經穗高再次提醒,透也才“哇”地小聲叫了出來。

然後又慌慌張張地離開對方的身體。

一時間實在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可是站在那裏的的確就是穗高棹。

他比照片上還帥氣,臉上的輪廓很端正,其中微微上揚的漆黑眼眸和挺直的鼻梁,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年紀約莫三十五、六歲,以俊秀來形容他的美貌是一點也不爲過的;總之,是令人一見锺情的帥哥。

穗高可能比透也高七、八公分,透也的身高有一七八,在同一世代的男孩中已不矮,不料他更魁梧。

這是透也的疏忽,自己竟會遲鈍到未察覺對方嗓音的獨特性。果然沒錯,他本人的聲音魅力比電話有過而無不及。

穗高嘴角上揚露出燦爛的笑容,輕輕抓抓透也的頭發。

“真不好意思,你的頭發還好吧?”

透也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聲音好像黏在耳膜似的,比電話中聽到的更有蠱惑力。

“我……沒事。”

透也低下眼簾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突然見到憧憬的對象,使透也一時之間錯愕得有些失措。

和亂了陣腳的透也相較,穗高就顯得氣定神閑得多。

他嘴邊浮出微笑,冷靜地凝視著透也的眼睛。

“你的頭發很配你姣好的面貌。讓你受苦,感到有些不忍心。”

其他男人不敢說出的話,他輕易地主說出口,而且嗅不出有任何輕浮或羞赧的味道,是那麽理所當然。聽到他對自己贊美,透也不知道如何反應。

“啊……這個……嗯……”

他很想告訴穗高。自己多麽喜愛他的作品,但卻因爲緊張而說不出口。

“喂,櫻井,你對穗高老師做了什麽?”

發現二人的慎原向他們打招呼,透也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了下來。

“慎原先生,午安。”

“穗高老師,對不起,這正是最近才調過來的櫻井,看他平常還滿鎮定的,可能是太崇拜你的小說了,所以一見到你才會那麽緊張。”

“難怪之前好像不曾見過這個帥哥!”

聽到穗高這麽說,慎原爽朗地笑了起來。

“老師這樣稱贊,櫻井可要多加檢討。”

沒錯,透也一向有“美男子”之譽,但是和穗高的帥又有些不同,比起他,透也的線條太纖細,這種差異在體格上見分明,尤其肩膀和腰的寬度上來說,穗高更顯出其男人的架勢。

聽著慎原和穗高之間的社交辭令,透也才得以恢複冷靜,在二人的會話告一段落時,就掏出自己的名片。

“我是櫻井透也,請多多指教。”

穗高看了一眼透也的名片點點頭。

“我是穗高,也請多多指教。”

他拿出銀制的名片盒,以優雅的動作拿出一張名片交給透也。

“那麽,我先告辭了。”

穗高收起透也的名片,潇灑地走開,馬上就有許多女性立刻圍了過去。

“櫻井,你表現得不錯。”

慎重原如此說,而碰碰一直呆呆看著穗高的背部的透也的腹部。

“才不好呢……剛才的情況實在太難堪了……”

雖然是冷靜了些,可是心裏始終覺得不好受。

“這一點小事情你不要介意,而且,從剛才的情況看來,穗高老師對你的印象不錯。”

是嗎?這種見面方式怎能說是不錯呢?

透也還沒有說出口,可是慎原好像敏感地看出透也心中的迷惑,放低音量繼續說:

“穗高老師這個人,乍看之下好像對人很客氣,可是除了他滿意的對象之外,他是不會遞名片給他的,如果是不滿意的對象,他會推托說沒有帶名片。”

“這是在我們公司舉辦的宴會上,他自然會對公司的職員客氣一點吧。”

“老師喜歡長得漂亮的人,對于你這種性格和面貌的人,搞不好會一見锺情。”

“性格、容貌?這又不是在相親!”

“怎麽啦,相親比較好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盡我的力量幫你介紹啊!”

在和慎原的聊天下,透也的心情才慢慢松懈。

如果慎原沒有這樣東拉西扯的,他的心情可能會愈來愈沈重。

“對了,你在實際見過他後,對他的印象如何?穗高不上電視,你是第一次當面看到他吧?”

“比想像中更英俊……怎麽說呢,給人好像是不同世界的人的感覺。”

“事實上也的確是住在不同的世界,他的錢、才華樣樣不缺,又廣受女性的喜愛。”沒有錯,穗高的確是個會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除了動聽的聲音外,他對待透也的態度也讓透也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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