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姐不是神，姐是人~

冬意習習，寒風陣陣。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新開的雪花，整個城市被白色掩蓋，如夢似幻，倒是有一些童話故事中的感覺。

可是小四川飯店的某包廂裡，雲綺沒有一點心情欣賞窗外的雪景，小手緊握茶杯，心中憤怒滋生，猶如藤藤蔓糾纏住理智，對於背叛了爸爸的人，她無法原諒。

王濤不明所以，見雲綺神色不對，問道：「雲綺妹子，你問這些干啥。」

雲綺苦笑，「那個人是我叔叔。」

「啊？」王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雲綺放下杯子，長嘆一聲：「他是我爸的弟弟，我親叔叔。」

「哎呀！」王濤一拍大腿，叫到：「是你叔叔啊！你看看這事弄的，我不借他錢了，以後他再來我賭場我就把他轟出去！自己人，咱不能騙人，賭博這東西十賭九輸。可不能讓他再賭了，這可是害人的！」

雲綺心中腹誹，可不是麼，絕對害人。自己輸了錢，還派了「老間諜」來禍害他們家。害的爸媽傷心，吃了虧也沒處說理去。

這時王濤已經拿出手機，播了賭場櫃檯的電話。

「喂，李子啊，你……」

「等等，王濤大哥。」雲綺回過神來，趕緊阻止王濤，「你先別打，電話先掛掉，我有話說。」

王濤沒明白雲綺啥意思，和上手機問道：「雲綺，你有啥安排？」

雲綺笑笑，「你該借給他多少就還借給他多少，他這次借了多少錢？」

「借了五萬，怎麼了？」

「嗯，這次他要是再輸了，以後跟你借錢你還借給他，借給他多少，全算我賬上就行了。」雲綺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可是熟悉她的人都不難發現，雲綺此時眼中閃現的是算計的光。

「算你賬上？啥意思？你要幫你叔叔還錢？傻姑娘啊，這是個無底洞，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賭不了啊！」王濤一邊說一邊嘆息。暗道雲綺果然是個夠義氣的女孩，不過還是歲數小，有些東西轉不過彎來。

雲綺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要給他還錢，而是我要做他的債主！這錢就算是我借給他的，而不是你借給他的，他跟你借了多少錢你就打電話給我，我會把錢轉到你賬戶上。」

「啊？」剛才的感慨全部消失，王濤驚訝的看著雲綺，「你要做債主？」這是個什麼狀況？發現自己的親人賭博，雲綺不阻止，還要做債主借給他錢支持他賭？

「王濤大哥，這次就算你幫我的忙了。」

雲綺說的誠懇，讓王濤沒法拒絕。雖然腦筋打結，搞不懂這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他也不想多問，雲綺說了，這麼做算是幫雲綺的忙，況且這是人家家的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言。

「好吧，就聽你的。」

這時候服務員將菜都端了上來。王濤拿了一套餐具放在雲綺面前，招呼道：「來。雲綺妹子，你使勁吃啊~」

雲綺笑笑，再「使勁」她也吃不了多少啊。

一邊吃菜，雲綺一邊說：「那個借錢的事，你不要跟別人提起，也不要讓我叔叔知道他其實是欠我的錢。」

「行啦，我知道，來，你嘗嘗這個『開水白菜』，這是他們這的名菜，做的不錯。」王濤給雲綺夾了一筷子菜。

「謝謝王大哥。」雲綺趕緊端起盤子接著。

吃了點菜，雲綺肚子裡有了點底，笑問道：「王濤大哥，你們的賭場是啥樣的？是公平賭博，還是像電影裡演的那樣，還有老千的。」

王濤知道雲綺好奇，也不隱瞞，哈哈笑道：「傻姑娘，世界上哪有開賭場不出千的啊，再說，就算我們公平賭博不出千，人家客人也有出老千的呢，我開門做生意是想賺錢，又不是想賠錢。所以說，十賭九輸，這是有數的。」

「哦~」雲綺點點頭表示瞭解。果然跟她預想中的一樣。不過現在抓的這麼嚴，他的賭場還能做生意，應該是搞的很神秘吧。

「雲綺，要不一會你跟我去我的賭場看看吧。正好就在這附近。我帶你去參觀參觀~」王濤風捲殘雲，吃的差不多了，一邊抽菸一邊說。

雲綺笑道：「好啊，以後我叔叔再來你這賭，你就給我打電話，我要來看著他賭，嘿嘿，今天正好先跟你去認認路踩踩點~」

還踩點？王濤越來越搞不懂雲綺到底是要做什麼，只得笑道：「行了，吃飽了咱就走。」

「我已經吃飽了。」

王濤看看雲綺那小身板，還有中午這堪比小貓的食量，不滿的搖搖頭：「你咋吃這麼點呢？怪不得這麼瘦！」

雲綺不可置否，她就是這麼大的食量，這還都已經吃撐了呢。

兩人出了小四川，雪下的正大，紛紛揚揚的讓雲綺看不清對面王濤的五官。王濤皺眉道：「咱們打車走吧。」

「算了，你不是說離這挺近嗎？能見度這麼低，咱們還是不要打車了，反正剛吃完飯，就當消化食了。」

「也好。」王濤是沒有啥意見，反正他也不冷。應了一聲轉身走在前面。雲綺則戴好了帽子雙手插兜跟在王濤身後。

三月初中午的雪落地即融，路上本來凹凸不平的厚厚一層雪已經化成了「冰花露」。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快速疾行，走了大約五分鐘。王濤帶著雲綺來到一座七層樓下。

「來吧，咱到了。」兩人站在門前先把身上的雪排乾淨，才一起走進一個店舖。

雲綺一邊往前走一邊四處打量。這裡的裝修典雅，用材考究，面積不大，設計的也是「九曲十八彎」的，到處都是柱子和隔斷，儼然就是一個酒吧，唯一與酒吧不同的就是角落裡的幾台賭幣機。一群人吃喝玩樂的，根本連錢都沒露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賭場？

「這就是賭場啊~」雲綺感慨一聲。「這跟電視裡演的完全不一樣嘛，沒有穿著西裝革履還戴帽港巾墨鏡的人，也沒有吆喝啊~」

「嘿嘿。」王濤聽的直笑，這天真的樣子才比較適合雲綺這個年齡的孩子啊。

「你跟我來。」領著雲綺繼續往裡走，轉過N個柱子又轉入旁邊的胡同，光線頓時變的昏暗，來到一個堆滿紙箱角落，轉到後面，一個隱蔽的電梯呈現在眼前，王濤笑道：「這裡面可還有呢。」

雲綺挑眉，這電梯做的很隱蔽，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這裡是倉庫呢。好奇的跟著王濤進了電梯。叮的一聲，兩人已經來到了底下二層。

地下二層的擺設就跟電視裡差不多了，幾張特別長的桌子邊圍著幾個人，有發牌的還有換籌碼的地方，還有一群人在一邊方形的桌子邊圍著打麻將，玩的熱火朝天。

「看看，這和電視裡演的有點像了吧？」王濤笑呵呵的問。

「嗯恩，像多了~」雲綺點點頭，「原來這就是賭場啊~」

王濤看雲綺一副迷茫的樣子，笑道：「你有沒有興趣也來幾把？」

雲綺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可不要。」

「哎呀，來幾把吧，好不容易跟哥來一次，怎麼也得體驗體驗生活不是？」王濤拍拍雲綺的肩膀轉身走到一邊，跟前台交待了幾句，回來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堆籌碼。

「雲綺，你會玩啥？」

雲綺苦著臉：「我就會用撲克擺卦，就是算十二個月那個，這個算不算？」

「呃……」王濤無語了，沒想到雲綺還有不會的東西，想了想說道：「走吧，咱們就玩最簡單的，押大小。」

盛情難卻，雲綺沒辦法。只好跟著王濤來到一張賭桌邊。

「先給你p; 雲綺當然知道這籌碼就是錢，緊張兮兮的問：「這是多少錢啊？」

「哎呀，哥跟你玩還能讓你拿錢嗎？算我賬上~」王濤是格外喜歡這個***，自己是個大老粗，也不知道帶雲綺出來能玩點啥，正好有這個機會，就當哄雲綺開心了。

雲綺無奈，只好硬著頭皮上陣。結果賭了十次，十次全輸，手裡的籌碼剛給她就又變回到王濤手中。

「哈哈~」王濤笑聲如雷打，拍著大腿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有啥好笑的。」雲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過了好一會，王濤才止住大笑，說道：「雲綺妹子，你不知道啊。打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覺得你特別神，你長的漂亮，還有才，又神機妙算的，總之是一大堆優點，所有的好事都聚集在你身上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一個神人，居然賭運這麼差，哈哈，連輸十次！~就算贏一次也算對的起你在我心裡的神人印象啊~這下我終於找到你的弱點啦！」

雲綺撅著小嘴不理王濤，心說姐不是神，姐是人~上輩子她也沒有學過這個，今生更沒有機會，她又不是真神仙，怎麼可能什麼都會啊。

王濤笑夠了，拉著雲綺向電梯的方向走去，「走吧妹子，我帶你再參觀一下三層。」

「啥？還有？」……

　286 小樹不修不直溜

地下三層的佈局和二樓不同。二樓是一個開闊的大廳，各類賭法聚集在一起，玩的時候熱鬧非凡。而三樓則裝修考究，金光閃閃，走廊裡一片安靜，貌似星級酒店。

走在燈光昏黃金色地磚鋪地的走廊，雲綺不免東張西望，兩邊都是一個個房間，實木的深棕色大門上用菱形金屬牌標示著門牌號。兩邊俊男服務生服裝整齊規矩站立，見到王濤的時候都禮貌的彎身九十度，恭敬的叫一聲「老闆」。

王濤走路掛風，胖墩墩的身材也因為自信而顯出一些些「王八」之氣，雲綺跟在後面看的直咂舌。

在雲綺的印象中，王濤總是落難，弄的狼狽不堪的樣子她見得多了，像這樣風度翩翩的時候她還真是很少見到。不過說來也怪自己，誰讓自己總是算計他呢？

快走兩步跟在王濤身邊，雲綺好奇的小聲問道：「王濤大哥，賭場還管住宿啊？」

「哈哈~」王濤逗得朗聲大笑，「傻妹妹，這是賭場。哪來的住宿啊。」

雲綺有些不好意思，到了這裡，她咋跟土包子似的，轉移話題笑道：「王大哥你現在帶我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

王濤神秘兮兮的對雲綺擠了擠眼兒，轉了兩個彎之後，來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雲綺看到房間裡的擺設，頓時張大了小嘴。

只見這房間裡一整面牆上都是顯示器，每個顯示器正在播放的圖像都不同，但是場景都很熟悉，這是從各個角度監視地下二層賭博情況的監視器，還有一些圖像是裝修特別豪華的小房間，雲綺心中大概有數，這可能就是剛才那些房間的圖像了。

王濤得意洋洋的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對正在盯著顯示器的小弟擺了擺手，「你去歇會，吃點飯再回來。」

「謝謝王哥。」小弟也明白事理，趕緊順坡下驢。

雲綺坐到王濤對面，眼睛還盯著牆上的監視設備，讚歎道：「王濤大哥，你這裡弄的真高檔啊，跟電影裡演的似的。」

王濤脫了大衣隨手仍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笑道：「我跟你說吧，這裡一樓是個酒吧，是休閒娛樂的地方，地下二樓和三樓都是賭場，二樓是比較適合『工薪階層』玩的地方。什麼梭哈啊，麻將啊，總之是什麼都有，大家聚在一起吆喝著玩也熱鬧，那裡每次最少下注一千，封頂十萬。而三樓的包間就是賭大錢的地方了，下注最少一萬，多了不限。所以這可不是什麼住宿的地方啊~」

雲綺呵呵一笑：「得了，王大哥你就別笑話我了，你這裡裝修的這麼有品位，服務生也是訓練有素，也不怪我把它當成酒店啊。」

雲綺的一番話明著抱怨實則恭維，王濤顯然很受用，笑呵呵的站起身，到飲水機那接了一杯熱水放到雲綺面前，笑道：「你看看我這賭場，還不錯吧？」

雲綺能直接說他這是害人之地嗎？當然不能了，只好點頭笑道：「當然不錯了，我對王大哥瞭解的不多，不過單這麼看，王大哥也是一方梟雄。治下有方啊。」

「哈哈哈~」王濤開懷大笑，雲綺妹子說話就是中聽啊，這詞兒整的，梟雄？真好聽~

雲綺喝了點水，笑呵呵的問：「王濤大哥，那我叔叔來賭博的時候，是在二樓還是三樓？」

王濤拿了顆煙叼在嘴裡並沒有點燃，抱著肩膀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叔叔剛開始來的時候手氣挺好的，第一天就贏了五十多萬，第二天又來的時候就全輸了。賭徒的心裡你還不知道？輸了肯定是想撈本，所以他就跟我借了五十萬。」

「哦。」雲綺心中火起，暗罵葉少強不爭氣。

王濤沒有發現雲綺的不正常，繼續說道：「想撈本，賭小的就不過癮了，所以他拿著五十萬直接上的三樓，沒想到也是一下全輸了。不過還行，過年前他不知道從哪整的錢，把那五十萬連本帶利都還上了，還又帶了二十多萬來賭，不過也都輸了就是了。」

這下雲綺都明白了。原來趙玉從她家拿走的八十四萬爸媽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就是被葉少強這麼揮霍一空的啊！上輩子葉少強雖然酒色財氣樣樣都沾，但是他工作好，一直沒下崗，所以也只是在外面包了小二小三和小四養著，也沒有賭博。這輩子因為她重生的蝴蝶效應，葉少強的低劣人品居然如此放大，汗了。她是該自責還是該惋惜？現在雲綺是一點都不為自己現在的行為自責了，話說小樹不修不直溜，葉少強就是欠修理！

「王濤大哥。你這我也參觀過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下午我想看看新書，這不開學了麼。」雲綺瞭解了情況，起身告辭。

「這樣啊，那也行，我送你回去。」王濤抓著大衣站起來，「你啥時候還來找哥哥玩啊？」

雲綺笑，「應該很快了吧。」

「嘎？」

「王濤大哥，如果我叔叔來賭，你務必要打電話給我，我要來看著他賭。」

王濤瞭然，點頭應道：「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照辦。」雲綺救過自己這麼多次，人家就求自己這麼點小事，他哪能不答應？

「那我先謝謝王大哥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送你到門口。」

見王濤堅持，雲綺也不拒絕，兩人出了賭場，王濤打了輛車，非要付了車錢，雲綺不好拒絕，跟王濤告別之後才回家去。

※※※

這是一棟老式的四層建築。紅色的磚牆已經生出斑駁綠苔。枯槁的藤蔓一直攀上屋頂。如果是在夏天，不管住戶家蚊子有多少，這老樓的正面絕對夠格稱得上是個景色。

只是現在，風雪交加之時，轉到老樓的後面，在外面的露天樓道上掛著已經凍成冰棍的人家洗好在晾的襯衣襯褲；電線亂糟糟的糾結成一團旁邊還掛著硬邦邦的大蔥；大煙囪裡黑濃濃的煙霧遮天蔽日，把附近的雪地都染黑了。

這種需要自己燒火取暖的老式住宅樓，實在是讓人看到了也提不起什麼欣賞的力氣。

要是在平時，葉少強踏上泥濘的路面看到這亂糟糟的住宅樓，一定會心里長草頭上長角。不過此時，他卻懷揣將近五萬塊錢。美滋滋的哼著「想死個人滴兵哥哥，去年他當兵到哨所……」一路嗨皮的上樓，半路還有兩次差點踩到狗屎，越過一堆凍白菜才到達頂樓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前。

「開門開門！」葉少強把門拍的咣咣響。

「來了。」門後傳來弱弱的一聲回答，打開門，趙玉關切的看著兒子：「少強啊，回來啦。」

「嗯。」葉少強意氣風發，棉鞋一甩直奔廁所。

「孩子啊，快吃飯吧，媽給你煮的掛面，在外面跑一上午，累壞了吧。」趙玉一邊在狹窄的廚房裡盛面條一邊大聲說。

「我不餓！」葉少強沒好氣的大聲說完，繼續蹲坑撇條，其實剛才借到錢，他就自己去了四季香狗肉館大快朵頤了一頓，**在家天天青菜蘿蔔，他的臉都快吃綠了。

現在他的家面積只有二十平方米，狹窄的過道充當廚房，廁所的隔壁就是一間十幾平米的臥室，中間拉了一個簾子，簾子的另一邊是葉德和趙玉老兩口還有小羽住的炕，簾子的這邊就是他和劉明香夫妻的床。葉少強的**向來旺盛，現在全家五口人擠在一個臥室，害的的他想跟老婆親熱親熱都不行。

這間房子也是還在鐵路上班的時候單位分的，因為當時嫌小，一直放著沒住，年前欠下賭債，他們家七十多平米的房子還有爸**老房子都一併賣了，現在他們只能擠在這裡蝸居。

一身舒爽的出了廁所，趙玉已經把清湯掛面還有大醬端上來了，正體貼的給兒子剝大蒜皮。

「吃點吧少強，一上午光在大雪裡折騰了。」

「我不餓，不吃了。」葉少強拉了個摺疊椅坐到一邊。

「咋樣？找著工作沒有？」趙玉見葉少強不吃，也不忙活了，放下蒜瓣目光殷切的看著他問。

葉少強瞅了眼趙玉沒吭聲，衝著屋裡大喊，「香！快給我準備準備。我下午要上G州去！」

「去G州？」劉明香嗑著瓜子晃蕩到廚房，頭上還帶著燙髮用的點帽子，斜倚門邊問道：「你上G州幹啥去？」

葉少強一厲眼睛，怒斥道：「讓你收拾就收拾，問個屁！」

劉明香嚇得一哆嗦，小聲嘟嘟：「我就是問屁呢。」

「你說啥？」葉少強耳尖，聽到劉明香的話噌的一下竄過去，抬手就要打。

「哎哎，少強啊，好好的別動手啊。」趙玉攔在中間，葉少強才稍有收斂，劉明香臉上一副順從相，怯怯的放下瓜子灰溜溜的進屋去。

葉少強不甘心，大罵道：「你個死老娘們，要不是因為你，我能整這麼慘嗎！你還給我不覺味兒！再曬臉我他**削死你。」

這要是擱從前，劉明香早就蹦過來跟葉少強對罵了。可是現在，她心中即使有恨也不太敢大聲說，只得小聲嘟囔：「一個老爺們，就揍自己老婆子有本事，有能耐你掙大錢啊！」

「我擦！你還敢說！」這話可戳到了葉少強的腰眼兒上了，擼起袖子，氣沖沖的直奔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