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愛你在心口難開

　　……覺得他的生命就那麼停止都值得了。

　　後來他夢到他們結婚了。雖然他看不清楚她穿婚紗的樣子，但是那時候那種刻骨銘心的幸福，讓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夢中的她在北京ａ師大主修英語。

　　所以現實中他從小就立志要考北京ａ師大的外語系，為了這個，他個這從十歲才開始學1+1，abc的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夢中的他跟她回了她的家鄉，她帶他參觀了錢泊湖瀑布，八女投江烈士紀念碑，在現實中，他果然通過查閱書籍，發現了這個擁有這些景點的城市——Ｍ市，而且就離他家不遠。所以他畢業以後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來到Ｍ市工作。

　　夢中的她是個工作狂。他們雖然結婚了，但是她在家的時間寥廖無幾。而夢中他是個鋼琴家，也有需要出去表演的時候。所以無奈他們婚後的生活分離要比相聚多。

　　但是他在家的時候，還是每次都會煮好面等她回來，即使不知道她會忙到晚上幾點。

　　夢中，他一直想要一個他們的孩子。最好是一個女孩，跟她一樣有著一雙璀璨的眼晴。可是她工作忙，沒有時間懷孕。所以他也從來都沒有跟她提起。

　　他資助了很多孤兒，認這些孤兒做自己的孩子。他帶這些孩子買玩具送他們上學，這些孩子都親切的叫他爸爸。那時候他就覺得，如果她不願意生孩子，領養一個也好。

　　後來他資助了一家小孤兒院。孤兒院原來只有一個女人在支撐她救養了６個孩子。讓那六個孩子都叫她媽媽。

　　夢裡的他很富有，他資助了她們。那六個孩子也開始叫他爸爸。

　　夢裡他覺得，或許就這樣下去，也是幸福的吧。

　　然而，美夢結束了。幸福終止了。

　　她跟他提出了離婚。

　　那時候，她的眼晴依然璀璨，但是裡面都是冷漠和疏離，再也沒有了溫暖和愛意。

　　他想，她或許覺得這樣的婚姻不幸福了，或許是她不愛他了。。

　　她有權利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啊，他想要她幸福。

　　於是，他在離婚書上籤了字，結束了他自己的幸福，搬走了。

　　可是後來……欒飛想到這裡，痛菩的閉上眼晴，他想忍住不要流淚，但是怎麼都控制不了眼晴裡的酸澀。

　　她死了。

　　夢中的她死了離婚後，他每天都會偷偷的回到他們的家去看看。就算不進門能在門口看著她上班，就看那一眼也好。

　　可是那天，他沒有等到她出門。

　　他前一天送她的生日禮物，就放在了樓下的警衛室裡，她也沒有收。

　　等了很久，她還是沒有出來上班，他覺得不對勁因為她這個工作狂人，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曠工的人啊。是不是生病了？

　　她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生病了誰照顧她？即使離婚了，他就做她的朋去也好啊。

　　於是他上了樓。讓他高興的是，門鎖沒有換。

　　可是打開門，他看到的那一幕，卻是那麼殘忍。

　　她穿著他們蜜月時候的那一身白色的棉布裙子，安靜的躺在地上，長發被散了一地，陽光透過落地窗角落在她青白的臉上，是那麼猙獰又安詳。

　　她就那麼睡著了！

　　夢中的他哭出聲音，踉蹌的奔過去抱起她，可是她的身體已經僵硬了，任他怎麼聲嘶力竭的叫她的名字，她都不能再回應她了。

　　摸著她的臉，夢中他深深的絕望，他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只能看見青白色的臉上，那雙璀璨的眼晴，閉上了……沒有這雙眼晴，他看什麼都是模糊地，以後要怎麼找到她。

　　深吸一口氣，欒飛苦笑。

　　那時候他反覆做這一個情節的夢，差不多有三年多，夢中的他坐在地板上，就那麼絕望的抱著她僵硬的屍體，問她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自殺。他常常在夢中嚎啕大哭，哭到自己醒來才發現現實中他也是滿臉的淚痕。

　　後來在夢中，他葬了她，將她的骨灰棄在了她父母的墓邊。他想這樣她就不會寂寞了。

　　然後他回到他們的家，從30層高的房間裡那扇窗子一躍而下。他清晰的記得那種自由落體的感覺，沒有恐懼，只有解脫，也許死了就能見到了。。。那時候他心裡重複的就是那一句，「永遠就是只比你的生命多一天。」

　　「呵呵……」欒飛翻了個身，側臉靠在枕頭上忍不住笑出聲，那時候他連續夢見自己跳樓，他問過他媽媽，他媽媽還說是因為他要長個。

　　雖然這只是夢，可是這個糾纏了十年的夢，卻是那麼真實。

　　他一直覺得他在活兩世，夢中是一世，現實中是一世，有時候他甚至分不清哪一個是夢，哪一個是現實。因為兩邊的感覺都是那麼真實。

　　有時候，他到希望夢裡的那些是真實的，因為那裡有她。

　　現在他依舊在做夢，夢到他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好像電視劇在重播一樣，或許十年後，他又會夢到他失去她瞭然後跳樓自殺吧。

　　自嘲的笑笑，欒飛安慰自己，沒關係。他會找到她的，他一直在努力，他讀她讀的學校，來到她的家鄉，他一定可以找到她，不管是兩世也好，前世今生也好，他都會找到這雙眼晴。就算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欒飛眼前浮現的是雲綺絕美的臉，那雙眼晴竟然和夢中人的一摸一樣，他陷人了沉思，會是她嗎？

　　同一時間，白霧中的雲綺驚喜的大叫一聲：「素容！」

　　「沒有故意折磨你」熟悉的聲音依舊沒有語氣！！

　　雲綺聽了聲音更加能夠確定是素容了，雖然她們只見過一次面，但是雲綺清楚的記得她的聲音，忍不住驚喜的說「素容，真的是你嗎。

　　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我去找你，沒有見到你還以為你死了徹底消失路湛一路狂奔出了校門打車來到Ｍ市紡織職工醫院的住院部，「蹭蹭」的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上了三樓。可是當他來到雲綺的病房門前的時候卻怎麼都不能伸出手去推開那扇門，顫抖著手舉起來又放下了。

　　他彎著腰兩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雖然是現在是冬天，可是他的額頭上已經泌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這是干什麼？呵呵。路湛自嘲的彎起嘴角。

　　自從那天葉叔叔到學校來幫雲晗和雲綺請假，他聽到雲綺煤氣中毒嚴重，住院搶救的消息開始，他就吃不下飯聽不好課睡不好覺，滿眼滿腦子都是她，就連睡著了夢裡他也總是看見雲綺，幫他講題的時候那認真的小、臉，他故意逗她的時候，她氣沖沖的樣子還有丟過來的白眼。昨天他左邊的位置空了一整天，他的心也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空落落的。

　　昨晚他來醫院探視，雲綺就那麼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他的心都快碎了，他知道心臟病人煤氣中毒是很嚴重的事啊。一想到雲綺要是……他就覺得好像他的世界都毀滅了一樣。

　　他無數次的怪老天爺不厚道，為什麼要讓雲綺趕上這麼倒霉的事，他都恨不得代替雲綺去受罪，最起碼他的身體健康啊。不會像雲綺一樣有生命危險。

　　可是他現在這是在幹什麼？雲綺在住院，怎麼可能會叫他？不過是自己幻聽而已，他就這樣莽莽撞撞的跑過來，萬一雲綺沒醒，葉叔叔問他怎麼會過來他要怎麼說？難道他說我喜歡你女兒，心裡惦記她到不能正常生活幻聽了？

　　路湛啊路湛，你算是找在這傻丫頭手裡了。她是傻丫頭？你才是天下第一傻小子呢路湛搖著頭直起身轉頭向樓樣走去，還是回去吧。他已經跟雲晗說好了，如果雲綺醒過來他一定會打電話給自己，到時候再來也是一樣的。

　　可就在這時候他卻看到了和他剛才一樣氣喘吁吁跑來的展燚。展燚也是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在樓梯口喘著粗氣，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展摸抬起頭來，他們的目光正好相接。

　　兄弟兩人都默默的看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都忍不住的笑出來。

　　「呵呵。」

　　「哈哈哈~」

　　不用多說，現在兄弟兩人都明白對方的心情了，因為他們的心情是一樣的。

　　展燚剛才看路湛在教室橫衝直撞不要命似的住外跑，因為擔心他怕他有事就跟了出來，後來看路湛打車住這個方向走，他就明白路湛是來找雲綺了，他想可能是雲綺醒了？他沒有手機，或許是雲晗把電話打到路湛那了？於是也跟著打車來到醫院。可是看現在路湛的樣子，他就明白了，一切分明就是路湛自己發神經。

　　雲綺根本就沒有醒。

　　一想到，這展燚那原本就零下一度的臉瞬間變成了零下一百度，彷彿結了萬年冰霜一樣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那天聽說雲綺和雲晗出事了他都快急瘋了。他真想和雲晗一樣可以不用上學就那麼守在雲綺床邊等著她醒過來，可是他不能啊。他要以什麼身份呆在那裡？他只不過是雲綺的一個同學，一個朋友而已。

　　他知道路湛也喜歡雲綺，而且喜歡的一定不必自己少。因為這兩天路湛和他一樣都魂不守舍。

　　哎。展燚嘆了口氣。他從小朋友就不多，現在有了路湛和雲晗兩個鐵哥們就已經很知足了，更何況還有了一個處處都照顧他的雲綺，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的去喜歡她。他不想失去路湛這個朋去，也不想失去雲綺，他是不是太貪心了？

　　「既然來了，咱們就去買一點水果吧，總不能空著手就這麼去探病啊，醫院門口就有賣水果的，一會咱們一起回來。」

　　「嗯」展燚點點頭：「雲綺喜歡喝牛奶，再買一箱牛奶好了。等她醒的時候喝。葉叔叔他們也可以喝一點補充體力。」

　　雲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睡著的時候，她都是忍不住笑的，封淮的事情解決了，再且她也知道前世學逸沒有背叛她。不過現在她的額頭好疼啊。

　　呻吟著睜開眼晴，眼前雪白的天花板讓雲綺恍惚了一下，看看牆上的電子時鐘，1996年1月３日7:40，還不到８點呢，原來她根本就沒有睡啊。

　　「雲綺？！你醒啦！媽爸！雲綺醒！了」雲晗一直坐在雲綺床邊眼巴巴的盯著雲綺消瘦的臉，看見雲綺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然後那雙漂亮的眼晴又睜開了，他驚喜的大叫出聲。

　　葉少榮和周秀梅這兩天都沒怎麼休息，此刻都綺在窗檯邊犯迷糊，剛剛要睡著就聽見雲晗的叫聲，猛的清醒過來跑到床邊。

　　「雲綺！！你醒了！呵呵，醒了就好。腦袋疼不疼？餓不餓？」葉少榮緊張的問。

　　「雲綺告訴媽媽你還哪難受，少榮你去叫醫生來看看啊。」周秀梅白了丈夫一眼，咋都不知道叫醫生呢。

　　「哦，好！」葉少榮聽了老婆的吩付才想起來去找醫生，快步走出了病房，結果正好和路湛展燚走了個對面。

　　「路湛，展摸？嘿嘿，雲綺醒了，快進去看看吧。」邊說邊快步向前走去。

　　路湛和展燚一聽雲綺醒了都開心不已，衝進病房一看，果然，雲綺正躺在床上，額頭上纏著紗布。兩隻手都紮著針，此刻正小聲的說著什麼。

　　可是看到雲綺現在的樣子，他們的心都揪起來了，雲綺現在面色蒼白，雙頰塌陷下去頭，上還纏著紗布，嘴唇沒有一點血色，雲綺怎麼會變成這樣。

　　「路湛，展燚，你們來了啊。嘶……」雲綺想要微笑對兩個呆愣的小鬼打招呼，結果剛扯起嘴角，就牽動了額頭的傷口，疼的她叫了出來。

　　「雲綺，你別亂動啊，你額頭上的傷口不小呢，怕以後留下疤痕不好看，特意意給你縫針，你別把傷口扯開了啊。」

　　「媽媽我沒事的，大不了傷好之前就不笑了，我臉上還有別的傷麼？」雲綺心說這下慘了，可別整毀容了啊，她咋就臉先著地了呢。

　　周秀梅心疼的看著女兒搖了搖頭，說：「哎那天都是媽媽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們，光顧著麼己玩去了。多可了你了，不然你們四個不就……」

　　雲綺看媽媽的眼圈紅了，焦急的說：『媽媽我都沒事了啊，你別哭先告訴我我臉上沒有別的傷口吧？會不會毀容啊。」

　　周秀梅被雲騎那苦惱的樣子逗的撲哧一笑，說道：「別的傷口都是小．擦傷，很快就能好的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就是你額頭上的傷口，要是縫針的話這傷口起碼得縫5針，說起來真險啊，當時你面朝下摔倒的那個地方，地上正好橫著兩根角鐵，如果再向右一點點，你就不是現在額頭受傷這麼簡單了。哎。我閨女遭罪了……」

　　周秀梅想起來都後怕，世界上哪有賣後悔藥的啊，雲綺長的好麼漂亮，要是毀容了那她這當媽的……那角鐵是周喜亮開飯店下雨時候在外面搭建雨棚用的，上面有兩個鐵疙瘩，從地上的痕跡來看雲綺的臉當時恰好就是擦著角鐵上那塊凸起過去的，所以雲綺的額角才會有那麼長的刮傷。要是雲綺倒霉點再向右偏一公分，摔在鐵疙瘩上，輕者毀容，重者連眼晴都沒有了。

　　「媽媽，你就別難過了，你看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啦。」

　　雲晗在雲綺和媽媽說話的時候走到門口，把路湛和展燚手裡的東西都接過來也沒有多客氣。都是哥們，他們有時候上對方家一住就是好幾天都是正常的，現在說什麼場面話顯得多生分啊。只是微笑這問：「你倆今天不上課啊。」

　　展燚看雲晗的臉色也不好，關心的問：「雲晗，你咋樣？沒事吧？」

　　路湛還是一刻皮皮的樣子，摟著雲晗的肩膀打趣道：「葉子，聽說煤氣中毒嚴重的會變成痴呆，哈哈，你別一下就變成痴呆了哈。多吸一點氧氣好好補補，哈哈哈。」

　　雲晗笑著捶了路湛一下，知道這是路湛特有的關心方式，心裡熱乎乎的，對兩個哥們笑道：「沒事，我是我們家四個裡中毒最輕的，呵呵，已經打針了，從昨天開始就吸氧，估計變不了痴呆。」

　　說著話的功夫三人已經來到了雲綺床邊。

　　「阿姨好！」路湛和展燚異口同聲的問好。

　　「呵呵，你們來了啊。阿姨給你們削蘋果吃。你們幾個聊天吧。」周秀梅抹了抹濕潤的眼晴溫柔的說。

　　這兩個孩子周秀梅都很喜歡，他們都是雲晗和雲綺的好朋友，而且她們夫婦和路書記秦老師還有李麗的關係都不錯，所以對待這兩個孩子，周秀梅就好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也不用特別招呼。

　　路湛也不客氣，嘿嘿笑著點點頭，一屁股坐在雲綺的床上強忍著伸手摸摸雲綺蒼白的小臉的衝動，調侃著說：「哈哈~傻丫頭，你這下可真變成傻丫頭了，腦袋摔破了，以後別留下後遺症，哈哈哈。」

　　雲綺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麼？這小、鬼關心她就關心她唄，不會好好說麼。

　　「放心啦，就是你變痴呆了我都變不了。」

　　「嘿嘿。」路湛看雲綺又有力氣跟他鬥嘴了，即使是受到雲綺的白眼他都高興啊。

　　「展燚，你也坐嘛。」雲綺對呆站著的展燚說：「怎麼，我頭上多個紗布你就不認識我了啊，咋都生分了呢。」

　　展燚心說他哪是生分啊，雲綺的臉頰都塌下去了，腦袋上纏著紗布的樣子簡直慘到極點了，他這是心疼啊。

　　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展燚還是老樣子，沒有話。

　　雲綺也不介意，反正展燚就是這樣的性格，轉過頭對雲晗說：「哥，大偉哥和玥玥都沒事吧。」

　　雲晗看著雲綺慘兮兮的樣子也正在心疼，聽到雲綺問自己話，回過神來點點頭：「都沒事，醫生說我們這樣輕度中毒的都不會有後遺症的，但是你心臟不好，可能這次中毒對內臟的損傷要比我們的嚴重，吸入的一氧化碳首先走的就是心臟。雲綺，你觀在還才哪不舒服？」

　　「沒有啊，我很好。」雲綺揶揄的說：「嘿嘿，你還知道一氧化碳啊。」

　　雲晗一撒嘴，苦笑道：「嗯，我聽醫生說的，我買的初三的化學書裡也有介紹，到初三咱們就要學這個了。」

　　路湛翻著白眼捶胸頓足：「哎，葉雲晗啊葉雲晗，你這個學習狂，你現在是小學生。學什麼初三的課啊，你有病啊。」

　　雲晗微笑著不說話，心說雲綺高三的都學完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都驚訝死？

　　雲綺的情況看似凶險但是並不嚴重，三天後就出院了。這次考試她很榮幸的成了班級倒數第一，雲晗4號的時候去參加考試了，雖說是煤氣中毒過，但是人家照樣是第一，雲綺那時候正在醫院裡呼呼大睡睡的昏天黑地，期未考試沒有成績。這可把倒數第一的那位樂壞了，他的成績終於進步一名了出了院，雲綺就直接回家放寒假了，作業和書都是雲晗幫他拿回來的。寒假開始，餘杭也從北京回來了，給雲綺打了個電話，想約個時間見面，結果雲綺卻邀請他到她家去，餘杭覺得很意外。他還從來都沒去過雲綺家呢，而且雲綺做生意的事不是怕家人知道嗎？萬一在家裡說話被聽到了怎麼辦？

　　但是意外歸意外，餘杭下火車的第二天還是按著雲綺給的地址敲響了雲綺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