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注定無果
明面上人人都知道日耀皇族,可是紫姓皇族還有著一脈古老的家族,暗中操控著日耀帝國的更新換代,躍要成為神魔大陸上的一方霸主,而這樣的更替一直持續上萬年、知道這一代的帝皇——耀帝紫幽玨的出現,平衡也由此打破,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操控的了的,以至於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隱於暗處、坐享其成、享受頂禮拜膜。
所以那些人慌了、亂了,想要拿回主動權已經是遙不可及的事實,沉寂了數千年的老東西也開始不安分了。
「今天的事容不得半點差錯,都明白嘛!」老者再次確定著,這次的事不能出現一絲紕漏,這不僅關係著他長老的地位,更重要的是生命,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活得越久,越對生命存在執著。老者也脫離不了這種惡性循環。
「請九長老放心,我等定幸不辱命」回話的是外長老的首領,對於這次被派以完成這麼重要的事,不僅是他們的光榮,也是得到內族肯定的絕佳機會,個中利益大家都揣摩在心中,言明了就沒意思了。
「九長老,還要多久啊,再不出發天都黑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有點輕浮。
被叫九長老的老者那睿智的臉上出現了裂痕,甚至於一抹新艷的紅光閃過眼眸,隱於浮光中。
鳳朝宮裡
「焰,你就答應了吧!」絕美如仙的紫冥月露出小狗般楚楚可憐的表情,宛如被拋棄的破布娃娃,哀求著始終不為所動的淡然青年。
「爹爹我們也想去」一個嫌不夠,紫晨星托著一臉無可奈何的紫瑤音也圍上青年。哪裡還有平日的沉穩內斂啊!
紫焰陽放下碗筷,抬起頭正視著一大早就跑來圍在飯桌前的男男女女。他們是不是很閒啊!連三個丫頭也跑來湊熱鬧,眼神遞向那個害自己被圍住的罪魁禍首。頭有點疼了。
想到男人說的那句冷冷、酷酷的話;想要參加得,必須陽同意。
就因為句話,一幫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就找上自己了。
「都別說了,這件事就我和玨去處理」他們去了不就是看戲為主,打擊報復為輔嘛!再說今天來的人又不是主菜,那麼激動幹嘛。
聽到紫焰陽的直接否決,一屋子的人一下子都焉兒。開來是沒辦法了,好戲看不了呢。
本來坐在一邊的紫幽玨走了過來,還真是不習慣與陽的距離感,眼能看到的範圍仍然不夠。挨著愛人坐下,摟著纖細修長的身子。心一下子就安定了。
「捨得過來了」這個傢伙居然有心情看自己的窘樣,怎麼才單獨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不許怪我」緊摟著用完早膳的紫焰陽,不做任何解釋。
這個人還真敢說。
「都下去」隨即又嚇著命令,不喜歡有人打擾他和陽的二人世界。
「不就是和丫丫睡了一個午覺你也能把自己泡在醋罈子裡」只有兩人的鳳朝宮,紫焰陽就忍不住數落男人的小心眼。也就是所謂的獨佔欲。強到可怕的獨佔欲。
「我不許你抱別的人」一想到昨天那小鬼死纏著陽的畫面,他就想把那個小鬼給扔出去。
又是不許。能不能換句台詞。
「玨你到底在不安什麼」忍了這麼久的紫焰陽終於問了出來,從自己甦醒過來的這麼多天,他就發現男人有點不對勁兒,多日來的相處讓他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摟著自己的雙臂僵硬了一下,紫焰陽感覺到了。不讓男人有機會迴避,接著面對著。雙手更是把那張偏向一邊的臉定住。
異瞳對著紫金色,深深的擔憂看到了男人眼神的閃躲。
玨心裡有事,紫焰陽已經下結論了,他一點也不難受玨心中有秘密而不告訴自己。這是一種信任,一種默契。怕是玨有什麼難以開口的心事,而這事絕對是關於自己的。太瞭解他了。能讓紫幽玨這麼傷心的就只有自己。
四目相對,親暱的靠在一起。鼻息焦灼,噴發的熱氣掠過緋紅。
紫焰陽在等著男人向自己說明一切。他心中的不安到底是什麼!
「陛下,紫氏一族的人到了」離魂站在宮外回稟著。
紫焰陽沒有放開手,但是紫幽玨卻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雖然神情高雅冷絕,可紫焰陽還是採到了一絲細微的變化。奇異的那異瞳又被如黑曜石般的璀璨湮沒,整個人也散發著極致的氣質,那種說不出的氣質。那種無法有世間詞語形容的氣質。
紫幽玨並屏住了呼吸,這是第三次了,這是自己第三次見到這樣的陽,一次母親去世、一次他住進醫院不久於世,這是第三次。這樣的陽簡直要奪走他所有的呼吸,只願那最純粹的深邃只看到自己。
「晚上我們在好好談」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溫煦。可只有紫幽玨才知道那溫煦下隱藏的是何等的瘋狂和奪人心魄。
「寶貝……」紫幽玨知道他讓紫焰陽有多擔心。想要說些什麼、那話被那樣的神情給制止了。看來因為自己的事,沒想到把寶貝氣的那殘留著身體的兩種力量都在頃刻間融合了。也回復到了那深幽明亮的眼眸。一個真正的陽。不在依附他們的影子,成為獨立的存在。
「最好閉上你的嘴巴」動作乾淨利落的站起,並牽著紫幽玨的身朝宮外走去。
被吼的紫幽玨反而輕笑出來,寶貝還是這麼可愛。
「別以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跟可愛一點也掛不上勾」明明走在前面,可像是後腦勺長了眼一樣。
這下紫幽玨笑得更大聲了,而跟在後面的離魂則是像賊似得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什麼人,不然看到這樣的陛下指不定會被嚇成什麼樣。
不過紫焰陽沒心情理會這些,他現在只想趕緊把事處理完了,然後和紫幽玨慢慢說道。
今天的御書房方圓五百米都無人看守,不是日耀要垮台了,只是見一些特殊的人,自然得用特別點的待遇。
這特殊的人正是紫氏一族派來和談的外族長老們。被請到御書房的十名長老,不對,是十二個人。難道消息有誤。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這地方不錯,不愧是耀帝」輕浮又帶著點慵懶。很年輕的聲音。
十一雙眼睛看著此時御書房裡隨意參觀的白衣男子,眉宇有些抽搐,這個人也太不懂規矩了,不要是看到他與九長老一同前來的,真想好好教訓一下,輕佻、浮華,一無是處。不過見九長老都沒有出聲,十名外長老也不好說什麼。
全把男子的行為定格於沒見過世面,居然會被眼前的繁華迷了眼。真是沒出息。
也難過男子如此欣賞,高貴典雅、氣勢宏偉,一個御書房都能佈置的這般磅礡,確實不是常人可以辦到的。
「朕不是說過,紫氏一族的人不允許出現在帝都,不許出現在朕的眼前嘛」人未到,可那具有強大壓制的天籟已經毫無阻攔的傳進御書房的每一個人耳裡。本來信步參觀的男子也頓住了移動,那輕佻的神情隱現慎重。
接著天地間獨一無二的顏色進入眼簾。傲絕凌空的姿態,光是一眼就能震住所有。再多的形容詞放在其面前都是一種褻瀆。早已超越一切。唯有感歎。
耀帝——紫幽玨,除了九長老,其他人均是第一次親眼所見。這位神秘偉大的帝皇。同時也是可怕,深不可測的神祇。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張面具下是怎樣的驚世寰宇。
眼睜睜的看著耀帝旁若無人的走向龍椅案桌,坐下…………好像都忽略掉了一件事。那個同耀帝一起出現的青年,也許是太平凡了,存在感被耀帝的無限光芒掩蓋。有時候人的盲目是一種很現實的表現
「怎麼,九長老沒什麼要說的」冰渣子的聲音伴隨而來。
數名長老趕緊運轉身體的力量,太可怕了,以前只知道傳說,當真正面對時,才發現傳說有多輕。
「大人,以前都是誤會,此次前來大長老已經說了,希望能夠得到大人的原諒」九長老站了出來,平靜的表面,可內心如驚濤駭浪般無法平靜,才多少年,紫幽玨竟強悍若斯。以前已經就看透這位與生俱來的至尊。現在更加看不透,隻身濃濃迷霧中迷失方向,找不到自我。
「大人……原諒……九長老覺得朕會放在心上」原以為只是十隻跳樑小丑,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來了。還有那個白衣男子,真是可笑,當真因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嘛!想不到那幫老東西會同意這麼年輕的人進入長老會。有意思……
越來越壓抑的空氣裡已經找不出一絲暖意。被冰霜覆蓋的御書房更像大自然的美好傑作。真實……且殺人無形。
一時被反問住的九長老煞青了臉。
「想不到堂堂耀帝居然會為難一個老人,看來傳言也不盡可信」有時候人的名字叫不怕死。
不受寒冰影響的白衣男子隨意的拿起一個精緻花瓶,單手一震,覆蓋著冰霜的物件還原本色。一副鑒賞的樣子,竟讓人生出了飄渺之意。
苦苦運轉力量的十名外長老為了不被寒刺骨的冷意侵襲,都不能自由的移動,望著在他們眼裡如同廢物的男子膽敢直接對上耀帝。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而那九長老的臉色更臭了。
紫幽玨暗沉心思,這個人真的是不錯啊!非常不錯!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很好……非常好!看來那幫老傢伙真的是等不及滅亡了。
「放下」這不是紫幽玨的天籟……淡然…清靈…
白衣男子一派輕鬆自如的看向出聲的人。打量著,但並沒有把手中之物放下。
「耳朵有問題嘛!沒經過主人同意最好別亂動別人的東西」這就是語言的魅力,說話的極致。
這才發現是一名平凡、稍顯清秀的青年。沒有尖銳、沒有鄙夷、沒有驕傲,只是這麼說著。
白衣男子那驚愕額表情明顯是被青年的話給震住了,下意識的放下了手中的花瓶,待放下後才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反常。有那麼片刻的慌神。
「魂,把花瓶扔掉換個新的」青年也就是紫焰陽的這番話語就是最直接的挑釁。
「是……」守在外面的離魂當然是在第一時間執行主子的命令。
這樣的互動直接讓現場陷入了僵局。
「這位是?」冰洛挑了挑眉,目光更是放肆的在紫焰陽的身上掃視。
「有必要告訴你嘛!」我的玨也是你可以隨意評說的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
坐下的紫幽玨真的很想笑出聲來,陽護短的個性還是一點沒變。直白的讓他想抱住愛人好好疼愛一番。這是他的寶貝啊!不若弱於任何人的寶貝,包括紫幽玨自己。
「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我們紫氏一族的事,怎麼會有外人干涉」九長老突然又找到了聲音。
「大人,您雖然是日耀的帝皇,可是我紫氏一族的事怎麼能讓一個外人插入」有了帶頭的就有跟進的……
十名外長老就跟抓住了重要把柄一樣,大聲指責……過於自我的發表言論讓他們都忘了面對的是一位從不把規矩定律放在眼裡的帝皇。也注定了他們的失敗。
「收起剛才的話,不然朕不介意讓各位留在這皇宮」赤裸裸的威脅來自紫幽玨。外人這些人敢這麼評判的說陽是外人。
至從被紫焰陽那麼藐視後,冰洛就安靜的站在旁邊觀察著一切。看來這次談判不僅會無疾而終,搞不好連命都得搭上。注意力定格在了紫幽玨身上。耀帝—真的是個可怕的存在。
「……離魂送他們出宮」覺得實在無趣的紫焰陽沒耐性在呆下去,直接下著命令。
紫幽玨當然沒有意見,要不是有陽陪著,他連見都不想見這些可悲的棋子。
「告訴你家族長,想要談就讓他親自來」在走出御書房時,紫幽玨對著一旁的冰洛這麼說著。
他都知道…………冰洛背脊冒著冷汗,剛才那瞬間的壓力,連自己的心也跟著被什麼掐住一般,無法呼吸。一抹苦笑勾起……看來都被大人全說中了。自己還是不夠成熟啊!還有剛才的青年,到底是誰!為什麼耀帝的態度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