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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汀的祝福(北歐神話系列之一)》第1章
第一部份【重生的火神】

  Chapter 1

  ※你還記得么,奧汀,在過去的歲月里,

  我們曾經是血肉相連的兄弟。

  你說過,你永遠不會獨自飲下一杯美酒,

  除非與我一同分享。

  ——《洛基的爭辯》

  Chapter 1

  在我來到王都之前,身邊的人都說,洛基依然活著,奧汀卻已經死了。

  因為有奧汀的世界,不可能像現在這個樣子。

  樓下的情侶又在為了一些無聊的小事吵架。

  “這么介意那三千維達,你這女人怎么這樣勢利。你跟我在一起,究竟是為了我的錢,還是為了我的人?”

  “我勢利?當初有魔導師追求我的時候,我沒有選他,卻選了你這個實習小牧師。我要嫁早嫁了,還陪著你在這里受苦受罪?”

  “你這叫職業歧視?行行出狀元你懂么,你別看著富豪榜上全是魔導師的名字就這么沒出息好吧,弗雷還是大祭司呢。我沒覺得祭司有什么不好的。”

  “問題是人家弗雷是十二主神之一,你是什么?”

  “你自己都是有精靈血統的,有什么資格說我?”

  “說我職業歧視,你還種族歧視呢!你以為純種神族很了不起?既然你覺得那個喜歡玩煉金的小妖精有意思,你跟她好去,我們散了!”

  “怎么又扯到希亞,不都說了我和她什么事都沒有么,喂,你回來。喂,你別走——”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在聽到那個女人扯著嗓門大叫“你們男人就是喜歡希亞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這句話后,我終于忍無可忍,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把希亞才調好的藍玫瑰香水瓶子扔出去。

  世界寧靜了。我把整個頭罩在被窩里,很快進入夢鄉。

  然后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時空倒流,我回到了扔瓶子的前一刻。我收回手,打開窗子,很認真的告訴樓下的女人,其實小姐您弄錯了,男人們覺得希亞胸大是因為她經常說自己胸大。其實她的胸一點兒也不大。當然,她無腦這倒真是事實。剛說完這句話,那個女人的頭發突然變成了金色,希亞蒼白扭曲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可以確定,這是今年最可怕的夢。

  然而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現實到底是比夢境可怕得多。而且我也知道了,殺雞取卵這樣的事萬萬做不得。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么比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還要恐怖,那是兩個女人的尖叫聲。如果有什么比兩個女人尖叫聲還恐怖,那是希亞的尖叫。

  當整個人被希亞從被窩里拖出來,擰著胳膊搖晃,被迫聽著她無邏輯的咆哮時,我真恨不得像阿西爾的妖孽一樣,瞬間移動到金儂加裂縫上空,義無反顧地跳進去自盡。

  希亞的尖叫聲持續了半個小時,最后她失控過度,雙手顫抖地捧著一堆干涸的藍色玻璃碎片,口齒不清地說:

  “你知不知道,這瓶熏香花了姐姐多少時間和精力才調出來?”

  “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希亞這妞做人挺成功,做女人特欠抽。每次看到一個個在我們樓下鬼哭狼嚎的可憐男人們,再看看在房間里翹著腿涂腳指甲油的希亞,我恨不得代表全世界女人消滅她。

  希亞在女人中真算是佼佼者。因為她是純種神族,壽命極長,四十五歲才成年,所以外貌比一般三十多歲的混血都要年輕很多。所以,找一個純神族的女子,幾乎變成了所有男人的夢想。而擁有金子一般美麗長發的希亞,又成了極品中的極品。可惜,她經常沾花惹草不說,還惹得一身腥。對于華納族男人的本性我們都太了解。男人都花,他們最花,卻也是最不敢花的。前一日那個男人,如果沒有被希亞挑逗過,絕對不會被他女朋友鬧成這樣,也不會把我吵得睡不著覺。

  而且,希亞活了四十九歲,談過起碼也有四十九次戀愛,卻從來不曾愛上任何人,就連初戀也不愛。她的初戀是大祭司弗雷,這一點沒幾個人知道。

  可是從和他分手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希亞主動提起他的次數也不超過二十次。就算提到,也不過是平平淡淡還記得有這個人。因為當初他們分手的原因就是彼此都不來電。

  那時候我還沒有來到王都,也沒親眼目睹他們分手的盛況。但就后來看到希亞甩人的勁兒,也大概清楚弗雷就算沒感覺,看她更沒感覺估計也不會太快活。

  希亞經常對我說,依娜啊,或許我就是因為太了解男人,他們即將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我都預算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會這么快就沒了感覺吧。

  我對她情圣一般的自白嗤之以鼻。其實女人能做到她這個份上也不容易。畢竟弗雷我見過,也認為和他戀愛過的人很難不陷進去。就算女人們可以忽略他那美麗的外形,也無法忽略他圣光籠罩的氣質。就算忽略氣質,也無法忽略他是十二主神之一的地位。就算忽略地位,也不能忽略他是藍的好友。

  關于藍,只一句話可概括:所有華納學者的偶像。也就是所有魔導師,煉金術師,占卜師的偶像。

  雖然我不是學者,但他也是我的偶像。

  從小到大,姐姐強勢的性格深深影響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崇拜哪個人,尤其是男人。我一直認為,崇拜男人只會讓他們更加無法無天,尤其是王都的這些骨子里都賤到了極點的,喜歡高傲女人(例如希亞)虐待的男人。

  可是,藍這個人已經超出了性別的局限。

  王都每年年初都會放出當年的各大名人排行。女人喜歡關注富豪排行榜,男人喜歡關注功勛排行榜。藍在富豪排行榜上是第七位,功勛排行是第一位。然而,我對他的崇拜,與這兩者都沒有關系。

  我看到的是魔導師排行最上方那個閃耀簡潔的名字。

  在我們部落的每一片土地上,父母都喜歡問孩子的夢想。在孩子不知如何回答,或者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情況下,他們都會微笑著撫摸他們的頭,說:“孩子,以后要成魔導師哦。”就像人類小的時候,父母會說“要成為科學家”一樣。

  我永遠不會忘記小時候有多么想成為華納強大的魔導師,多么想“依娜”這個名字擠進魔導師排行,成為最閃耀星星中的一顆。

  可是和人類一樣,在孩子長大以后,自然就會放棄這種不現實的夢想。因為成為魔導師,不僅需要智慧與努力,更需要的是天文數字的鈔票,以及最優秀煉金術師與神金匠的配合。

  如果說魔導師是灼灼綻放的花葉,那煉金術師就是潺潺流淌的澆花水。神金匠則是貢獻養分和默默無名的糞土。

  希亞是那澆花水。我就是那糞土。

  身為糞土很遺憾,但我很喜愛我的職業,也在每一次鍛造出全新武器以后感到十足的驕傲。再怎么說,我也是去侏儒國度學習過八年的人,我學到的鍛造術,絕對比王都這些只知道紙上談兵和理想主義的鍛造師們實用。可惜至今為止,沒人理解我,所以我依然在神金匠排行十五名上上下下搖擺不定。希亞經常說你這叫孤芳自賞。

  而藍實現了我所有的夢想。一直認為能完成別人夢想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所以我對于他,不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慕,而是單純地崇拜他這個人。很多人都說,如果不是藍太年輕,說不定就是是奧汀轉世。

  只要是這世界上的生物,都會明白這句贊美已經高到了怎樣的境界。

  當然,這一切與我沒有太大關系,與正在眼前準備掐斷我脖子的希亞也沒有關系。

  “不知道?”希亞像是從來沒聽過“不知道”一樣,雙目圓瞪看著我,“那你知不知道這些材料都是我自己去挖的?你知不知道我在挖這些材料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鬼匠、一個黑暗神官還有一個大巫師?”

  好了,好了。

  話到此處,我已經充分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事。立刻站起來,一臉抱歉地看著她:“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為了這個……真的對不起。”后面竟開始覺得傷感和深深的愧疚。

  可能尋常人聽不出這句話的嚴重性,可是我知道。沒有與阿西爾族的人正面交鋒過的人,永遠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鬼匠,黑暗神官,大巫師,在我們部落就是神金匠,大祭司和大魔導師。這個三人組合一上陣,可以在瞬間讓一個小城變成廢墟。

  說到這里,我突然覺得情況不對——阿西爾神族看到我們就殺,絕對不會因為希亞漂亮一點就憐香惜玉的。

  “你遇到這些人,怎么活著回來的?”我一臉疑問地看著她。

  “那個黑暗神官很□,一直盯著本姑娘的臉瞧。”希亞風情萬種地撥撥金色長發,“可惜他的臉我沒看清楚,不然我一定以身相……喂,依娜,你別走啊,我說的都是真話……”

  拿著幾卷武器圖紙走出房間,我特別想抽自己一耳光。

  居然這樣就相信了她說的話,智商果然在沒日沒夜的工作中變成了負數。

  我的鍛造工房在伊登街二十九號。

  這一整條街上都是煉金房,稀有礦石提煉房,野生皮革店,藥草店等。街上人如潮涌,整個部落最優秀的煉金術師和神金匠幾乎都聚集在此地。

  雖說去了煉金房就會很方便,但上班的過程是非常不方便的。

  王都華納海姆位于金儂加裂縫西部上空七百八十米左右,三千多年來一直是九大世界中最重要的商業、煉金業和馴獸業中心,也是華納部落唯一一座完全建立在空中的懸浮城市。

  在這座城市里,最平民的交通工具就是金儂加巨鯨。隨著這些年來戰爭頻率增加,其他城市的人口大量移民到王都,每天早上排隊等巨鯨的時間不斷加長,我這種上班族就變得異常痛苦。

  當然,有錢人就不一樣了。

  站在巨鯨上,只要一往四周探望,就能看見無數跳躍的白翼天鹿,還有根本看不清楚身影的銀色光點飛竄——那是銀翼龍,華納部落的優等坐騎。

  乘坐巨鯨還經常會遇到詭異的事:偶爾會有年輕美女騎著銀翼龍,仰著俏麗的下巴,同情地瞥一眼巨鯨上的乘客們,撥弄著時尚的卷發,流星墜落般消失在我們視線中。

  而此時,有一個金發尤物不僅停留在巨鯨旁邊,還對著我無奈地嘆氣:“依娜,你趕快買條龍吧,排行榜上你后面五位匠人騎的都是這個,就你還是每天早睡早起乘巨鯨,老這么寒酸也不是辦法。”

  “這是節省資源。”面對我出門時還在賴床的女人,我平靜的微笑下是火山爆發的胸腔,“為部落獻身的精神,你這種膚淺的人永遠不會理解。”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騎‘嘟嘟’?”

  “希亞,姐姐總有一天會買金翼龍給你看的。”

  金翼龍和銀翼龍一樣,長著遮天蔽日的骨翼,和一條比自身還要長的細長尾巴,但因為是最上乘的空戰坐騎,又比銀翼龍大很多,非常稀有。所以價格可不是貴了一點點,還必須是皇室或者有頭銜的人才能買。

  “得了吧,你的計劃我還不清楚?要先擴張工匠房,再上神金匠排行前五,再買房子,最后才買龍……這沒個二三十年是無法達到的,到時候人都老了,還買龍做什么?”

  “再過三十年我也不到八十,還年輕著。”

  “對女人來說,超過八十就很難嫁了……你現在都嫁不出去,還指望八十嫁出去?”

  我幾乎把昨天才做好的水晶球扔出去打飛她。

  華納海姆不僅是一個空中王都,還是一個空中分裂王都。主城區在正中央,四周圍了五個小島,和一些空中祭壇等。我住的地方在東區,也就是最東邊的小島上,趕到主城區的伊登街,還要轉兩次巨鯨。

  等我到伊登街的時候,希亞已經開始享受無數男客光顧的一天了。每次看到她穿著自行修改的低胸煉金術師長袍,花枝招展地站在門口攬客,我都有一種她在從事特殊行業的錯覺。

  在街邊買了一個面包,含在嘴里,飛速沖進依娜工匠房。站在門口朝里面掃了一圈,里面有一個精靈侏儒混血,兩個侏儒,兩個巨人,一個神族,一個巨人精靈混血。他們一看到我進來,均紛紛精神煥發地叫著“老大早”。

  我從口中取下面包卷:“弗拉呢?怎么今天又沒來?”

  那個侏儒用鐵錘敲了敲手中的長劍,又在上面吹了一下,面色陰沉地說:“她說被金翼龍撞飛了。”

  “今天她又是被哪個主神帥哥的龍撞飛了?”見底下的人笑成一團,我輕嘆一聲,“算了,開工。先把昨天那個的水晶球委托完成了,這是底座的圖紙。”我把昨天加班的圖紙遞給那個神族格菲。

  “老大,我們才接了一份超快委托,你不看看么?”

  我坐下來,拿筆在另一份圖紙上涂涂畫畫:“做什么的?”

  “大魔導師專用手套。”

  手套?怎么最近老接到一些最不擅長的活兒。“什么時候交工?”

  “明天。”

  “明天?”我埋頭繼續在圖紙上的劍柄中央打了兩個點,“直接推了。”

  “可是委托人說報酬很高……”

  “委托書拿來。”

  她把委托書遞到我手上,我大致掃了一眼制作要求和材料:煉金術師要我自己找。原材料貴得驚人,一般都是材料譜最下面幾排的稀有品種,還未必買得到。

  我又把這份長長的委托書看了一遍,說:“你剛說的,什么時候交工?”

  “明天。”

  “格菲,你確定這不是你在搞笑?”

  “委托人是弗雷,我當然不是在搞笑。”

  “就算是弗雷,我也不認為他能夠做支付……”說到這,我錯愕地看著她,“你說委托人是誰?”

  “弗雷。”

  “做水晶球了。”確定格菲是在安撫我被希亞刺激的心靈,我把委托書揉成一團往門口扔去。

  不是說弗雷是主神就有多了不起,而是因為那一幫人的實力我很清楚。頭號煉金術師和神金匠都會免費為他們服務,怎么還會找我這種二流中的一流,一流中的二流神金匠來做手套?

  只是過了很久,我都沒有聽到委托書紙團掉地的聲音。

  周圍的人都愣愣地看著我身后。于是我也隨著他們的目光,緩緩回頭。

  ※《洛基的爭辯》,即冰島史詩《埃達》(Poetic Edda)中的Lokasenna。原文如下:

  Do you remember, Odin, when in bygone days

  we mixed our blood together?

  You said you would never drink ale

  unless it were brought to both of us.

  Larrington, Carolyne (Trans.)(1999). The Poetic Edda. Oxford World's Class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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