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兇宅驚魂

　榮勁說完了，也沒再多說，走到了一旁謝黎辰椅子上坐下，架著腿看兩人，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這么說，可以賭了？”杰夫問謝黎辰。

　謝黎辰聳聳肩，“你要我用榮勁做賭注，那你拿什么對等來做賭注跟我賭？”

　杰夫愣了愣，“你……隨便你說。”

　謝黎辰一笑，“這樣吧，你最重要人有多少？”

　杰夫頓了頓，“問這個干嗎？”

　“你拿你情人來賭，要真愛那一個。”謝黎辰回答。

　杰夫停頓了片刻。

　榮勁搔搔腮幫子，這個人，又胡說八道了。

　杰夫哈哈大笑了起來，“有意思……好吧，沒人能跟我心愛那位相提并論，我就算知道勝算比較大，也沒有那個勇氣來賭，我們就只切磋一下吧。”

　謝黎辰欣然點頭，榮勁又搔搔腮幫子，是計謀啊……

　“各部門就位了啊！”導演一臉興奮地叫謝黎辰和杰夫上場，邊笑嘻嘻過來問，“榮勁老弟？有沒有設計什么好看動作？”

　榮勁聳聳肩，說了四個字，“自由發揮。”

　導演一愣，“讓他們自己打？”

　榮勁點頭，“嗯。”

　導演擦了把汗，心說不是吧，真中人都會功夫啊？那杰夫是東歐人啊……也會？

　攝影燈光全部就位，眾人嚴陣以待準備開拍。

　謝黎辰和史蒂夫分立兩頭。

　史蒂夫動了動筋骨，一看就相當專業。

　謝黎辰可沒像他那樣，因為他所演出那個角色有些陰郁并不是很張揚人，他主要目是殺那個反派。已經殺掉了，所以現在他是為了逃跑……但杰夫角色就比較復雜了。他也是個很強悍殺手，從沒失手過，這里吃了謝黎辰虧，所以就從這一天起，病態地開始盯著他了。

　榮勁在一旁看著，謝黎辰能力體力應該都夠格，唯一處于劣勢，就是對戰經驗，但是榮勁很看好謝黎辰天分——這個人，總是能給人些驚喜。

　兩人動作流程很簡單，編劇大致給兩種人講了一下：

　謝黎辰先是殺了人之后跑……到了浴池這里，杰夫從水里出來將他攔住，然后謝黎辰還想逃走，杰夫阻止。謝黎辰跟他對打……最后將杰夫踢入水中，成功逃走……杰夫再從水里冒出來，盯上謝黎辰那種變態眼神一定要到位。

　“開始！”導演一聲令下，謝黎辰從通道那一頭往這邊跑了過來……

　剛到池子旁邊，忽然水中嘩啦一聲響……一條毛經被甩直了帶著水，直抽他頸部。

　榮勁皺眉，杰夫來陰。

　謝黎辰先被杰夫有意摔了一臉水后，本能地用手一擋……毛巾繞過他手和脖子，纏了一下，杰夫用力往身旁一帶。

　謝黎辰手和脖子被毛巾繞在一起了，單腳一撐池壁，因為臉上有水看不太清，所以他也沒還擊，抓住毛巾后擰過身體，將頭從毛巾里退了出來后，毛巾被兩人擰住……水擰出后，謝黎辰順勢胳膊肘一揚，直擊杰夫臉部。

　同時，臉在毛巾上蹭了一下，將臉上水珠擦去。

　杰夫此時也已經避開了謝黎辰手肘，一躍出了水面……

　謝黎辰甩手扔了毛巾，退開一步想繼續跑，杰夫蹲下掃了一腿，要絆倒他。

　謝黎辰順勢一滾……還是想走，可杰夫三兩步追了上去。

　榮勁皺眉……謝黎辰現在背對杰夫，沒有經驗，要怎么樣做？

　不過說來也怪，杰夫三兩步就追上了謝黎辰，連他自己也有些意外……可沒想到謝黎辰突然一個剎車，腳底好像是踩了個什么東西，然后輕輕地將腳下東西往后一撥。

　杰夫正在快跑追他……沒料到謝黎辰突然一腳往后撥了樣什么東西。可人在奔跑時候，突然停下來必然會失去平衡……因此杰夫在那一剎那猶豫了一下，才道了謝黎辰踢回來東西。

　事實上，謝黎辰就是算好了步數來，杰夫想停都停不下來，于是踩了個正著——偏偏踩到，是一塊放過混亂中落在附近香皂。

　杰夫本事再好，也不由自主腳下一滑，仰天往后倒下去。

　謝黎辰早就準備好了，趁此時機一個回旋踢……他可沒留情面，照著杰夫臉就踢過去了。

　幸好杰夫機警，知道如果不避開肯定要受傷，于是順勢往后一讓，直接佯裝被謝黎辰踢到了，飛起摔進了一旁水池里頭……沒了動靜。

　謝黎辰依然還在按照戲路往下走，回頭冷冷看了一眼杰夫，又做了一個似乎聽到后頭追兵趕來動作，轉身快速地走了。

　等謝黎辰走了……嘩啦一聲——杰夫猛地從水里筆直坐了起來……水珠還嘩嘩地從臉上滾落，眼神符合變態形容。

　戲演完了。

　杰夫定格在那里，因為導演沒喊停，謝黎辰已經走到鏡頭外面了，但眾人還是都張大了嘴看著。

　直到榮勁拍了拍手，眾人才回過神來，紛紛歡呼叫好！

　“精彩啊！”導演激動萬分，他這輩子拍動作片，還沒這么長鏡頭一鏡到底，果然拍戲就要請影帝啊，比受過專業訓練人還要棒。

　謝黎辰還是很紳士地走到了水池邊，將杰夫拉了上來。

　杰夫甩了甩頭發上水珠抹了把臉，看一旁很偏心地給謝黎辰拿來毛巾榮勁，笑道，“看來這次是平手，只能下次再比過了。”

　榮勁松了聳肩，“下次你會輸得更慘。”

　“……我發現你很好斗啊。”杰夫有些意外地看榮勁。

　榮勁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只是愛說實話而已，他不過練了不到一個月就能跟你打成平手，由此推斷下次你絕對沒有勝算了。”

　“呵呵。”杰夫笑著點頭走了，榮勁確說得不錯，只不過……謝黎辰成長速度，確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啊。

　謝黎辰得了勝，榮勁很滿意，導演很欣慰，于是，接下來戲拍得極其順利。

　一天拍攝結束后，榮勁和謝黎辰回到了酒店。剛剛負責裝修人員說了，新房裝修最快三天就能入住了。

　榮勁開始跟薩拉訂購新款裝備，入住時候正好安裝使用！

　“哈啊……”謝黎辰打了個哈欠，白天拍戲太趕了，累了個半死，躺下一點力氣都沒，卻看到榮勁坐在一旁沙發上，啪啦啪啦繼續敲鍵盤。

　“勁勁，早點睡么，明天一早還要繼續忙。”謝黎辰對他招招手。

　“嗯……”榮勁看著顯示屏上內容，回答謝黎辰，“我找到那第一個女死者身份了！”

　謝黎辰嘴角一抽，“大晚上，你別說這種恐怖話題好不好？！”

　“你怕啊？”榮勁瞇著眼睛看他。

　“是啊，我好怕啊，你趕緊來睡吧！”謝黎辰對他招手。

　榮勁捧著筆記本到了床邊，坐下給他看照片，“看這個女人！”

　謝黎辰湊過去看了看，吃了一驚，“呦！很不錯啊，那么漂亮年輕又有錢，他老公有病啊，還找別女人？”

　“唉，這年頭妻不如妾妻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么。”榮勁往下拉了拉網頁，道，“只可惜呢，她后來發生車禍落了個終身殘疾，哦……難怪那么多錢了！”

　“干哪行？”謝黎辰又看了看照片，完全沒見過。有些納悶，如果是女富豪，沒理由自己沒見過啊。

　“她頭發不是染，是本來就這種淡金色，父親是南非著名鉆石商人，早年已經過世了，留下巨額財產給她，她在這邊隱居，偶然認識了一個旅行者，也就是她后來那位丈夫。兩人迅速戀愛結婚，沒想到短短幾年就發生了這樣不幸。

　“嗯……原來是客死異鄉啊。”謝黎辰點點頭，“難怪當厲鬼了。”

　“你還挺相信啊？”榮勁不滿，“都說了沒鬼！”

　“你知道么兔兔”謝黎辰翻了個身，伸手指戳戳榮勁，“妖魔鬼怪這種東西呢，有能相信有不能相信，但是絕對相信和絕對不相信都是病，知道么？”

　謝黎辰說完，榮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伸手拿起一旁枕頭，放到他臉上，蓋住！

　謝黎辰愣了半天把枕頭拿下來，就看到榮勁繼續啪啦啪啦敲鍵盤，有些不解地問他，“你干嘛？”

　榮勁盯著顯示屏，瞥嘴，“看你不順眼！”

　謝黎辰嘿嘿笑了兩聲上前摟住他，“別啊，你剛剛明明那么向著我。”

　“你那叫錯覺！”榮勁一手擋著他一手滾鼠標，“哎呀……”

　“干嘛？”謝黎辰抬起頭。

　榮勁指著屏幕，“他老公是個有罪案記錄詐騙犯。”

　“是么？”謝黎辰湊過去看屏幕，就見果然，榮勁從內部網絡調出了一個年輕男子檔案，這人像是個混血兒，樣貌非常出眾。

　“哦……長那么帥，所以能去勾引富婆騙錢啊。”謝黎辰揉了揉脖子，“不厚道啊！可按理他也算是老手了，怎么會做到殺人這么夸張？”

　“也是哦，騙子們一般都最忌諱殺人。”榮勁調查了一下當年那些死者，“嗯……有趣。”

　“有趣什么？”謝黎辰見榮勁沒在意自己放在他腰上手，就又靠近了一些，下巴架在他肩膀上。

　榮勁依然是專注于案子，沒有注意謝黎辰舉動，專心看資料，“那幾個死者……都屬于淘金者行業啊！”

　“什么淘金者？”謝黎辰失笑，“美西部那些淘金？”

　“不是，淘金者是對那些為了金錢而坑蒙拐騙人統稱。”榮勁說，“那個自殺富豪，是一個商業間諜，而那個畫家，是專門偽造藝術品換取高價慣犯。”

　“哇……這么說來，那個鬼也算是伸張正義。”謝黎辰又往前湊了湊，從后面抱住榮勁。

　“都說了不會是鬼干，怎么可能那么巧，一座房子一連住了幾個都是詐騙犯？”榮勁說著，斜眼看了看他，“喂！”

　“嗯？”

　“你很冷么？干嘛抱那么緊？”

　“是啊……”謝黎辰摟緊了蹭來蹭去，“要溫暖，要擁抱！”

　榮勁一肘將他擋開，“別粘來粘去，冷話去開暖氣或者練體力。”

　謝黎辰托著臉在一旁嘆氣——死兔子一點情趣都沒有！

　……

　隨后幾天，工作順利，一轉眼就到了第三天傍晚。

　中午時候，負責裝修公司已經打電話來，說房子可以入住，榮勁他們訂好家電也都送到了，吃了晚飯，榮勁和謝黎辰提了大包小包，入住兇宅。

　“哥！我們晚上帶好吃來慶祝搬家！”謝早晨下午時候打電話來，興高采烈。

　“你真要來？”謝黎辰潑了他一頭冷水，“是兇宅哦。”

　“呀！你干嘛要住那種變態變態地方？！”謝早晨說著趕緊掛斷。

　東西大致收拾好后，謝黎辰趴在沙發上，看著擦地板榮勁，“喂，這種事情雇保潔公司人也能做啊，干嘛自己上場啊……你這樣子節省不利于經濟發展。”

　榮勁仰起臉狐疑地看他，“你最近說話風格跟我有些像啊。”

　謝黎辰讓他逗樂了，對他擠擠眼，“近墨者黑么。”

　榮勁將抹布丟進水桶里洗了洗，“差不多了。”站起來時候，就看到了外頭夜景。

　“嗯……”榮勁頗為贊嘆地走到了窗戶邊往遠處望去，“真不錯啊。”

　“對啊。”謝黎辰揉著肩膀，“要不是鬼宅傳聞，這絕對是個好地方。”

　“叮咚……”

　兩人正說話間，門鈴響了一聲。

　“你有叫外賣？”榮勁問謝黎辰。

　謝黎辰搖搖頭，“沒啊……會不會是早晨他們？”

　“沒那么快吧？”榮勁走到了屋門口……從貓兒眼往外看了看——沒人！

　“你剛剛聽到電梯響了沒？”謝黎辰湊過來，貼著榮勁耳朵問，“電梯沒響，總不能是走樓梯上來吧？”

　榮勁警覺了起來，示意謝黎辰站到門邊去，伸手一把打開門——更奇怪是，門外什么人都沒有。

　“鬼敲門……”謝黎辰也往外張望了一下，戳戳榮勁，“這里就我們一層，不會有人惡作劇吧？”

　“別疑神疑鬼。”榮勁關上門，檢查了一下門鈴，“可能是門鈴問題。”說完，回去了。

　謝黎辰倒是覺得心里發毛，給門上了個保險，走回來，靠在沙發上……電話卻響了。

　謝黎辰指指電話，示意榮勁來聽。

　榮勁走過去接起來，電話那頭可沒什么貞子呼吸，而是謝早晨聲音，“勁勁，我和文德明天早上再來了，我們晚上我們要……唔……”

　榮勁聽到一串莫名其妙聲音，“喂？你們要干嘛？”

　謝黎辰按了免提，就聽到一串曖昧發音，趕緊掛斷，“要死了！”

　榮勁將電話掛掉后，若無其事跑去煮飯，似乎對房間滿意，心情也很好。

　廚房也是敞開式，榮勁剛走到電磁爐和水池后……忽然，房間里頭燈光暗了一下。

　榮勁沒在意，開始切菜。可燈泡又暗了幾下，臉電視機也刺啦刺啦閃了兩下雪花。

　“喂！兔子！”謝黎辰驚駭地看榮勁，“你別那么淡定好不好啊？現在是標準鬧鬼情況！”

　“只是電壓不穩而已。”榮勁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手電筒，“我去看看電表。”

　“呃……”謝黎辰見榮勁要出門，房間里就剩下自己了，考慮了一把還是站起來跟上，“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