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謂導遊

　　徐尉說要在校園裡轉悠，熟悉環境。

　　小離思前想後，帶著徐尉轉了半天，終於決定了第一個目的地——圖書館。

　　看著眼前十幾層的高樓，徐尉有點驚訝，他帶我來圖書館幹什麼？要我感受學習氛圍？

　　帶著好奇心跟著小離走了進去。

　　寬敞明亮的圖書室，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書籍刊物，乾淨的落地窗上映出兩人清晰的身影。

　　現在也不是考試階段，圖書館人很少，有些冷清。

　　小離進了圖書館之後倒是不再說話，徐尉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跟在小離的身後。

　　周圍很靜，似乎能聽到兩人呼吸的聲音。

　　徐尉跟著小離一層一層往上爬，直到最頂層的十三樓。

　　小離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沖徐尉招了招手。

　　「徐大哥，從這裡就可以看到整個校園了，好啦，你看個夠吧。」

　　徐尉對這種稱呼還是很不習慣，徐大哥？聽他這麼叫，全身雞皮疙瘩真是層出不窮。

　　「叫我徐尉就好了，我又沒比你大多少。」

　　小離若有所思的看了徐尉一眼，「嗯，是沒大多少，也就十幾歲嘛。」

　　「……」徐尉有些無奈，小離真是時刻不忘記損人，而且，第一次見面他居然一點也不怕生阿。

　　「快過來看啊，不是要我當導遊嗎？」小離站在窗前催促。

　　徐尉走到小離身邊，略帶涼氣的風迎面吹來，很是清爽。

　　小離閉著眼睛，呼吸著新鮮空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一臉的陶醉。

　　徐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原本嘰嘰喳喳像個麻雀的小離，現在突然安靜下來，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感覺到有些奇怪的目光，小離睜開眼睛，「看啥？」

　　徐尉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你早上沒洗臉吧，眼睛裡全是眼屎。」

　　小離愣了愣，紅著臉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嘴裡還嘟囔著，「我記得洗了呀」

　　徐尉在心裡偷笑，這個傢伙其實很好騙呢，雖然嘴巴很毒，不過沒什麼心計，充其量就是個紙做的老虎。

　　「喂。」小離拿胳膊捅了捅徐尉。

　　徐尉朝小離露出個燦爛的笑臉來，慢條斯理的說道：「不叫徐大哥，也不用叫得這麼親熱吧。」

　　小離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他把「喂」當成「尉」了，以為自己叫他名字？

　　「自作多情。」小離翻了翻白眼，「你還想去哪？我帶你去，沒地方去的話我回去補眠了。」

　　徐尉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最遠處一棟白色的大樓，那棟樓造型很奇特，遠遠看去，就像個玻璃球。

　　「不是吧，好遠啊……」小離按了按太陽穴，「你去那幹嗎？」

　　「嗯，從這邊走到那條路，再走過那棟長長的樓，然後繞過廣場，去那邊，就能繞整個學校一圈了。」

　　其實是想多走點路，不知道為什麼，跟小離呆一起，就覺得心情非常愉快，看到他每一個動作，都不由自主的想笑。

　　小離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當是馬拉松啊，走那麼遠，腿會廢的……」

　　「多走路有利於身體健康，瞧你這面黃肌瘦的樣子，一定是整天窩在宿舍裡不鍛煉的。」

　　「開玩笑，我面黃肌瘦？我的臉色可是很紅潤的！我這叫充滿青春的活力！誰像你啊，一看就是張更年期臭臉。」

　　兩個人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半天，反而覺得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好看。

　　於是，都有些尷尬的別過眼去。

　　小離咳嗽了一聲，關上窗戶，轉身向樓下走去，徐尉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那棟樓是我們學校的藝術大樓，裡面放了很多學生們的作品，你要是不害怕的話就去。」

　　「害怕？」

　　「是啊，你不知道學藝術的人都有點怪異嗎？特別是搞行為藝術的人，我們學校去年有個搞行為藝術的學長大冬天的纏了身蚊帳繞著學校跑了三圈，還有人把頭髮弄成奇奇怪怪的形狀的，那些學雕塑的更恐怖啊，對著雕像不知道說些什麼，還有人半夜抱著雕塑睡覺的……」

　　小離越說越玄乎，徐尉倒是一點也不害怕，這算什麼，當年他上學的時候，半夜整個宿舍一起看鬼片，還有人在鬼節的時候戴著恐怖的面具嚇人，徐尉對這些都是一點也不在乎，就當是小孩子的把戲。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原本徐尉還擔心第一次見面會生份，沒想到跟小離見面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熟得像認識了幾輩子一樣，小離也不客氣的跟徐尉稱兄道弟起來。

　　「徐尉，你要來我們學校做什麼生意啊？能透露不？」小離一臉好奇的看著徐尉，做生意又不是做臥底，沒必要遊蕩整個校園吧……

　　「呃……你們學校要叢我們公司買一批電腦，弄數字化教學系統，我代表我們公司跟你們學校談合同。」

　　小離哦了一聲，走了兩步，突然在藝術大樓門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瞪著徐尉

　　「那你應該去網絡中心，而不是藝術大樓吧？！」

　　「……」徐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今天，只是想來你們學校玩玩，跟生意沒有關係。」

　　「這麼大的人還說謊，丟人。」小離扔了個白眼給他，然後自顧自的進了樓。

　　徐尉愣了愣，丟人？

　　呃，要不然，直接說想跟網上的「老婆」見個面，更丟人啊。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看到了被染成各種詭異顏色的畫布，各種畸形的雕塑，還有各式各樣的藝術作品，當然，對徐尉和小離來說那些藝術作品都太過抽像，很難把某些奇怪的作品跟「美」扯上關係。

　　在第八層的盡頭，小離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往回走，徐尉有些奇怪，「不是還有幾層嗎？」

　　小離無奈的聳聳肩，「上面的幾層都不開放，裡面放了很多學生的畢業設計啊，獲獎作品什麼的，一般人不讓進。」

　　「那從外面看一眼可以吧？」

　　小離把徐尉上下打量了一遍，「我說，你怎麼突然對這些有興趣了？我看你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呀。」

　　「沒有細胞，所以才要創造呀。」

　　「你連基因都沒有吧，很多東西創造不出來的。」

　　「所以要激發一下。」

　　徐尉本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精神，直把小離堵得說不出話來。

　　「徐尉，我怎麼覺得，你很像間諜……」

　　「嗯，其實我也是順便查一點東西。」

　　「查什麼？」

　　徐尉沖小離溫柔一笑，「我新家鬧鬼。」

　　小離全身一顫，只覺得脊背一陣一陣冷風，就像有鬼魂飄過。

　　「鬧鬼？鬼見到你就嚇跑了吧，還敢鬧？」

　　「小離，你後面有個……」徐尉故意拉長了聲音。

　　小離臉色突然一片參慘白，雙唇也不住的顫抖，「有……有什麼？」

　　「有你的影子。」

　　「你去死啊！」

　　「沒想到你居然怕鬼？」徐尉好笑的看著小離，還學著小離的語氣在那說，「大男生還怕鬼，丟人。」

　　「我不怕老鼠不怕蟑螂不怕毛毛蟲，我要是再不怕點什麼，我就天下無敵了。」小離還在那狡辯，臉上卻不自然的染上點紅暈，「我不敢看鬼片，他們就說我窩囊，切，打老鼠的時候一個個叫得跟殺豬一樣，我還嫌他們窩囊呢。」

　　「小離，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進來的時候明明開著門，怎麼突然間關上了……」

　　小離全身僵硬的回過頭，看到門確實莫名其妙關上了，然後又全身僵硬的回過頭來怒視徐尉，「你別玩了！」

　　徐尉聳了聳肩，無辜地說：「門確實關上了呀。」

　　這時，角落裡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在打掃，所以把門關上了。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小離深吸了一口氣，瞪了徐尉一眼，這才轉身很有禮貌的說：「我朋友從外地來的，我帶他來這參觀一下。」

　　「哦，這樣啊，那你們要上樓嗎？」

　　「可以嗎？」小離有些急不可待的問道。

　　「九樓的第一間房可以進，其他的房間都是學生們的珍貴作品，一般人不讓進的。」

　　徐尉看了小離一眼，「那我們只在外面看看就好。」

　　兩人到了九樓，進去第一個房間，牆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畫，大部分都像巫師的符咒一樣亂七八糟。

　　小離倒是很有興趣的一幅一幅看過去，還不時的點評一下，說這個顏色太亮了，那個線條太硬了之類。

　　徐尉目光環視了一遍整個房間，在角落處，發現了一幅跟周圍風格差別很大的風景畫，小離也正好走到那副畫的前面。

　　「真好看阿。」小離有些癡迷的看著那幅畫，「你看，多美的海，海天一色，還有，金色的沙灘，就像夢幻一樣，還有船……不過，怎麼感覺很壓抑呢？好像畫這幅畫的人，心情很差。」

　　小離自言自語的評論著，卻發現徐尉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右下角的署名。

　　小離順著徐尉的目光看過去，「哎？夏旋？他的畫哦。」

　　「你認識他？」

　　「不認識，聽說過，他的畫畫得挺好的，好像還得過獎吧，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不畫了，畢業以後不知去向。」

　　「這樣啊……」徐尉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幅畫，上面的字跡很是熟悉……

　　「我聽說那個學長性格很奇怪，也沒什麼朋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只是我上藝術鑒賞選修課的時候，老師曾拿他的畫給我們看，說是很有才的一個人。不過，你打聽他幹什麼？」

　　「沒什麼，又是個姓夏的，有點巧。」

　　「姓夏的你都打聽？那你今早見到我們夏老師，你也打聽他了？」

　　「夏楓？」

　　「嗯，就是我認錯的那個……」

　　「我打聽他幹什麼。那個傢伙脾氣又臭又硬。」

　　「你怎麼知道？不會是大學同學什麼的吧？」

　　「幼兒園同學……」

　　「不是吧……那你都認得出來？」

　　「我是沒認出來，是他認出我來……」

　　「他怎麼認的？」

　　「他認出我的項鏈……」

　　「什麼項鏈？」小離有些好奇的看向徐尉胸前，然後臉部肌肉開始強烈的抽搐。

　　「阿哈哈哈，這個項鏈，果然太特別了哈哈哈……這個，怎麼長得像一坨牛糞……」

　　徐尉滿臉黑線，雖然項鏈樣子比較奇特，也不至於像牛糞吧……

　　徐尉無奈的說道，「小離，你嘴裡就不能說一句好話阿？」

　　「我吃太多辣椒了，習慣了哈哈……你也慢慢習慣吧。」

　　徐尉微微一笑，你在遊戲裡罵得比這還難聽，我早就習慣了。

　　兩人在校園裡轉了一個下午，幾乎所有的樓都進去看了一眼，然而在徐尉提出去宿舍樓看看的時候，小離卻一口回絕。

　　小離他們那個宿舍，簡直亂到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雖然小離把那稱為個性自由，可是帶徐尉去看，就覺得有點丟人。

　　再說了，幾個舍友也玩天龍，萬一讓他們知道自己和網上的老婆見面，而且還是個男人，那種情況相當不妙。

　　徐尉只是瞭然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徐尉說要請小離吃飯，由於徐尉對地形很不熟悉，於是，小離就帶徐尉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

　　第一次見面，小離也不好意思讓他請太貴的東西，這家餐廳菜色不錯，而且消費也不貴，重要的是距離學校又近，走了一個下午小離確實有點腿軟。

　　兩人進去之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離氣喘吁吁拿起一杯水咕嚕咕嚕就喝了個乾淨。

　　徐尉則坐在對面微笑。

　　「累了？」聲音太過溫柔，讓小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離彆扭的轉過頭當沒聽見，「這雨怎麼還不停啊，煩。」

　　其實是想說，你怎麼還不滾蛋阿，煩。

　　徐尉也轉過頭去看了看天，「你不覺得雨後的空氣很好嗎？」

　　「不覺得。」

　　「你很討厭雨？」

　　「不喜歡。」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兩人的對話非常沒有營養，站在旁邊拿著菜單的服務員聽他們說話，一臉的尷尬。

　　直到兩人都閉嘴了，才輕聲說道：「兩位先生，請問你們喝些什麼？」

　　小離歪頭想了想，「果汁。」

　　徐尉則要了一杯咖啡。

　　兩人看著窗外，都不說話，小離喝果汁的時候依舊是一口喝到底，不像徐尉，慢慢的一口一口品嚐。

　　小離瞪著徐尉手中的咖啡，看他修長的手指夾著勺子攪拌個不停，走了太多路，又渴得要命，小離只在那猛吞口水。

　　徐尉不動聲色的把咖啡推過來。

　　小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這麼好心？難道他不渴的嗎？

　　只是看到他一臉關心小朋友的大叔式笑容，小離只好低下頭繼續喝。

　　「我喝過的你也喝，不怕傳染病？」徐尉好笑的看著他。

　　「你有病？」

　　「沒。」

　　「哦，那就行。」

　　小離又喝完一杯咖啡，這才滿足的舔了舔嘴唇。

　　徐尉突然覺得小離這個人很奇怪，照理說，第一次見面的話總該有些生分才對，他不但不怕生，還有說有笑有打有鬧，現在喝對方的水也一點都不在乎，性格大大咧咧，卻又有點可愛。

　　特別是那毫無防備的純淨的眼神，讓人覺得特別舒心。

　　徐尉輕歎了口氣，正色道：「小離，你經常去野人溝嗎？」

　　「啊？」小離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野人溝？蒼山旁邊的那個？」

　　他還以為對方說的是遊戲裡叫做野人溝的地方，小離都九十多級了，當然不去那裡，倒是經常去火焰山。

　　「我是說，你的行為舉止就像原始社會的野人。」

　　小離咳了一聲，看到剛才因為動作太大而灑在桌上的果汁，臉上不由得泛起一層紅暈。

　　「我太渴了，走了那麼多路。」

　　「嗯，看出來了。」徐尉低頭輕咳一聲，掩住笑意，「還要叫杯果汁嗎？」

　　小離瞪了他一眼，「我都喝三杯了，你當我是豬嗎？」

　　徐尉搖了搖頭，「你當然不是豬。」

　　小離沖徐尉咧嘴一笑，卻在聽到下一句話的時候，笑容僵在了臉上。

　　「你是水牛。」

　　一頓飯下來，小離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徐尉在笑什麼？看著我的臉笑什麼？我臉上又沒有飯粒，我吃飯的時候也是標準的姿勢標準的動作，他到底在笑什麼？他是癲癇發作了，還是真的老年癡呆？或者是天生笑神經發達？怎麼一直在笑？剛開始覺得有點奇怪，後來就麻木了，看著對方衝自己笑，小離也就不管了，就當他腦抽好了。

　　而徐尉卻一直在想，小離為什麼吃個飯都這麼搞笑，每次吃到一塊東西都滿臉的陶醉，還伸出舌頭吹個不停，喝一口水，眼睛滴溜溜轉一轉，筷子馬上伸向下一盤菜，好像對他來說吃東西是無比享受的事情一樣，有時候還誇張的閉上眼睛。徐尉覺得看他吃飯有意思極了，於是一直盯著小離看，總覺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想笑。

　　在詭異的氣氛下，兩人終於吃完了飯，徐尉剛想起身，卻看到斜對面的桌上有三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回過頭來。

　　小離全身打了個寒噤，那雙眼睛雖然很漂亮，卻是一股寒意。

　　同桌的另一對男女也順著目光瞧過來，那個男人片刻的震驚過後，卻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起身走了過來坐在小離對面。

　　「呀，我說，徐先生怎麼有空光臨我們B市，怪不得今天突然下起雨了。」

　　嘲諷的語氣非常明顯，小離一肚子不爽又不好發作，只能鬱悶的繼續拿紙巾擦嘴。

　　「小朋友，別擦了，嘴唇都破了。」

　　依舊非常欠扁的聲音。

　　徐尉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們怎麼在這？」

　　「何葉生日，我們過來慶祝。」那個冷冷的男人突然開口說到，語氣雖然冷漠，卻讓人沒辦法反感，不像某些人一樣，說話就像個流氓。

　　「冰冰，這位是？」衣著樸素的女人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徐尉。」簡短的回答。

　　「徐尉？」何葉愣了愣，隨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大搖大擺坐在那裡已經把胳膊搭在徐尉肩膀上的某人一眼，「劉星，還不介紹一下！」

　　男人馬上換上一副溺死人的溫柔笑臉，「嗯嗯，徐尉啊，我們公司大名鼎鼎的營銷部部長呀，很會賺錢啊，我們可都是靠他養活的。」

　　何葉對他的一堆廢話似乎興趣缺缺的樣子，只是沖徐尉淡淡笑了笑。

　　「老徐，這個母老虎就事我未婚妻。」劉星在徐尉耳邊低聲說，音量足以讓小離聽到。

　　小離低頭思索著，好熟的名字啊，何葉……

　　卻沒有聽到徐尉和劉星的對話，「這個小朋友是誰？」

　　「鍾離。」

　　「情人？」

　　「你可以再討人厭一點嗎？」

　　「不是情人啊，那是你兒子？」

　　「……」徐尉乾脆不理他，站起來朝何葉他們那桌走過去。

　　「羅冰，上次總公司的會議之後，就沒見過你了。」

　　「嗯。」

　　「好像又瘦了很多？」

　　「也許吧。最近比較忙。」

　　「你不是去美國……」

　　「剛回來。」

　　乾澀的聲音顯出主人的疲憊，而羅冰這樣打斷對方的話，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倒是你，怎麼突然來這裡？」

　　「談生意，熟悉環境。」徐尉回頭看向小離的方向，看到對方詢問的眼神後，回以輕輕一笑。

　　「你跟他談生意？」羅冰瞥了一眼小離，有點驚訝。

　　「……跟他們學校。」

　　「哦。」羅冰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小離，然後又低著頭沉默不語。

　　倒是劉星跟小離，在那大眼瞪小眼，你一句我一句的，毒舌遇無賴，嘰嘰喳喳鬥了個不亦樂乎。

　　徐尉跟羅冰他們道別之後，回來拉起小離就走。

　　小離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徐尉，又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眼笑得像個流氓的劉星，臉上肌肉有點扭曲的何葉，還有依舊面無表情沉默不語的羅冰。

　　兩人出門之後，小離要回去補眠，而徐尉卻住在了學校附近的酒店。

　　當然，兩人都沒有想到，因為這次偶然的相遇，他們的日子可都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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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很難說清楚啊淚……

　　不僅是巧合的問題，請聽我慢慢道來……

　　冰冰哎，現在想起來，那個階段的他，還是讓人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