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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新世紀》第10章
第十章 凌晨三點

「……劉雲,他沒事吧?」我的意識悠悠醒轉過來,首先入耳的是林黛玉溫柔的聲音。

「沒死,不過起碼要昏迷兩個小時才能醒來!」秦贏政用懶洋洋的聲音回答。

要昏迷兩個小時才能醒來嗎?我正想以睜開眼睛的實際行動來否定他的判斷時,卻猛的察覺自己竟無法完成這個動作。想活動一下手腳,卻無從發力;想開口呼叫,卻找不到嘴巴的位置。

我,我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此刻,我就像被關在一個黑盒子裡,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能聽到清晰的聲音,其餘一無所有,彷彿聽覺就是我僅剩的功能。

莫名的恐慌自我心靈的深處升起,但我再也無法感覺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冰涼。

冷靜,冷靜下來!我拚命地告訴自己,或許是秦贏政的什麼鬼靈力造成我目前這樣尷尬的處境,又或許是我正處於一種意識分離的狀態,很快便會恢復正常……

「……不會影響今晚的計劃吧?」這是馬刻絲的聲音。

我盡力聆聽周圍的一切,以此來降低內心的恐慌。

「他在這兩個小時裡,就像做了一個最香最甜的夢,對計劃只會有良性影響!」不知是否為錯覺,秦贏政的聲音變得有點沙啞。

「今天下午你在寧采臣身上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剛才又碰到這種事,你還行不行啊!今晚我們還要來的!」林黛玉平淡的語調中隱隱透出關懷。

「你們還好意思說,你們守在外面就該封閉一切精神力量的進入,結果還是讓劉雲出事了!」秦贏政沒好氣地說。

「從頭到尾都沒有精神力量進入過這一區!」林黛玉肯定地回答。

「絕對沒有!」馬刻絲在一旁加強說服力。

「那劉雲為什麼會中幻術?」秦贏政語氣漸漸變得疑惑,說道:「難道JACK靈力出軌時,殘留的力量就令劉雲崩潰了,已經隔這麼久了,劉雲脖子上還掛著隕石項鍊呢……」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這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推斷。

「或許……」林黛玉低聲地說,她溫柔的聲音中帶著迷惘。

他們三個人靜了下來,四周只剩下車水馬龍的聲音。

汽車引擎猛的發動,馬刻絲忽然說:「黛玉,妳之前告訴劉雲,我們三個加起來,足以與神對抗,對嗎?」

「對,不過現在我想補充一下,三個神加起來,也未必是JACK的對手!」林黛玉苦笑著。

「嘿嘿……」馬刻絲也笑了,不過我猜他肯定笑得十分苦澀。

「不要這麼灰心,我的推斷未必正確嘛!」秦贏政安慰兩人,說道:「更何況,我們這邊有我嘛!」

「就是因為有你,才叫人灰心啊!」林黛玉說道。

「哈哈……」他們三人竟很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笑聲是樂觀的朋友,這令正處於奇異狀態下的我,恐慌也隨之減低了不少。

忽然響起了手機的鈴聲。

「喂!」是秦贏政的聲音。

「什麼!?」秦贏政語氣中罕見地出現了驚慌。

「好,我知道了……哦?鍾警官也在啊……讓他處理好了,我現在還不能回來!明天一早吧……OK,就這樣!」

「什麼事?」馬刻絲彷彿是隨意地問。

「白雲山上的新樓盤打地基的時候,挖掘到一具女屍,剛剛初步證實,是JACK那位妻子。」秦贏政彷彿也很隨意地回答,續道:「根據驗屍官的初步分析,她起碼死了三年!」

「JACK妻子的屍體在停屍間失蹤了,然後可以跑到白雲山上死了三年,這是恐怖小說的好題材!」林黛玉溫柔的聲音竟然十分平靜。

我無法像他們那樣的從容,如果我能掙脫困住我的那個黑盒子,我想,我一定在拚命地呼吸著空氣。

「哈,那宗停屍間屍體失蹤案不是由你跟的嗎?現在給你的死對頭鍾警官插一腿進來,如果給他破了案,你豈不是威信全無?」馬刻絲竟然還笑出來了。

「喂!要我說幾次呀?是他要和我爭的,我可是一個虛懷若谷的人,如果他能破案,我還會感激他呢!」秦贏政也笑了。

「聽說你的死對頭與JACK是好朋友,是不是真的?」林黛玉問。

「真的!不過人家有名字的,他姓鍾,不要老叫他作我的死對頭,我可是很愛護同僚的……」秦贏政不滿地抗議。

就是我見過的那位鍾警官嗎?這個世界真小啊!我輕輕地感嘆。

林黛玉溫柔地打斷他,說道:「記得有一次,某人喝醉酒,就說要扒開某個鍾姓男子的皮,然後灑上蜜糖,再高價從非洲收購回數十萬隻軍蟻,全部扔到他身上去……嘖嘖!真是殘忍!」

「哈哈……」林黛玉與馬刻絲肆無忌憚地齊聲狂笑。

我猜,秦贏政肯定在一旁很納悶地點燃了香煙。

他們漫無邊際地聊著、笑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汽車引擎熄火了,四周車水馬龍的聲音漸漸變得稀疏,我恐慌的心情,也漸漸變成了無奈,到了後來,竟然有點喜歡上這種幾乎毫無知覺的懶洋洋。

看來,我的確是個不思進取的人,因為我很容易習慣一個陌生的環境,如果這個環境還不算太壞,我還很容易就喜歡上它。

馬刻絲說:「時間差不多了,喚醒劉雲吧!對他做做思想工作,好讓他能配合我們!」話題終於回到我的身上。

一股力量滲進了我的心靈,驅趕了四周的漆黑,知覺漸漸又重新回來。我終於能睜開眼睛了,看到四周的一切由朦朧變得清晰,我坐直了身子,充滿感情地打量著我的四肢。

「看你感觸良多的樣子,有什麼需要發表嗎?」坐在我身側的秦贏政,懶洋洋地笑著。

「還活著,真好!」我感慨地說。

「嗯!可以列入年度十大警句了!」林黛玉回頭笑了。

我注意到車子正停在馬路邊,夜色籠罩住都市,幾朵烏雲正無所事事地在上面閒逛。看周圍的建築,這裡該是G市的一個繁華路段,但卻有一棟破破爛爛的爛尾樓矗立在我們附近,高入雲霄,大概有六十層左右,與周圍繁華的氣息格格不入,十分搶眼。

「關於今晚的計劃,有選擇地告訴阿雲吧!他有權利知道的!」馬刻絲回到正題,但又是同一句話,實在很難令我認同。

「兩件必須物件都拿到了,它們可以暫時隔斷你與JACK之間的心靈契約!」林黛玉回頭凝視著我,輕輕地說:「今晚凌晨三點,我們就在G市陰氣最重的地方,永久地抹去JACK銘在你心靈上的烙印!」

「陰氣最重的地方?」我放緩了呼吸。

「銀座頂層!」林黛玉的手指向了那棟破破爛爛的高樓。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銀座的頂層彷彿與天空的烏雲連為一體,隱隱約約中,似乎閃耀出了血紅色的光芒。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請你把它們吞到肚子裡吧!讓胃酸把它們消化掉!」馬刻絲領著我們向銀座走去。

秦贏政見我欲言又止,便擁著我安慰說:「時間可以沖走一切的,包括你腦海中那一個個的問號。」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病人,醫生對精神病人的問題,常常也是一問三不答的,這一刻,我很同情他們。

銀座處於一種不設防的狀態下,我們毫不費勁就進入其中。踏上那破爛的電梯,便搖搖晃晃地往上升去,隨著地面漸漸地遠離,我的心情不禁升起了少許徬徨。

銀座頂層將都市的夜景一收眼底,大風呼呼地刮過,刮得我們衣衫亂動。空氣的流動十分急速,想必將G市中浮躁與虛榮的空氣帶向了遠方。

馬刻絲站到了頂層的邊緣處,輕吟:「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過,醒時已過賞花歸。」

秦贏政雙手插進了褲袋裡,也吟道:「面如冰透日初明,透日初明路上行。路上行人心斯己,人心斯己面如冰。」

林黛玉坐到了那未建好的直升機降落點上,低聲嘆道:「對啊!有時儘管天天都從同一條路上經過,但感覺還是這樣地陌生……」

馬刻絲輕輕搖頭:「黛玉,妳對這詩的理解太負面了,我們該換一個角度來思考……」

「……」

天啊!都什麼時候了,他們竟還有心情討論文學……

我無言地坐倒在降落點上,抬頭看著在天空中徘徊著的幾朵烏雲,不禁有點羨慕它們的逍遙。

本來等待是一件漫長而無聊的事,我以為時間這位惡作劇精神病人會令我倍受煎熬地坐到三點,可是我錯了,我竟十分享受這一刻的寧靜,或許是因為這一分鐘,我離天空很近,坐在城市的一個高峰上,也或許是因為他們的鎮定從容感染了我……直到他們叫我起來,我仍對剛才的寧靜戀戀不捨。

我在馬刻絲的指示下,盤膝坐到直升機降落點的正中,身前擺放著黃色的電話機與那份靈異文件。

林黛玉在我周圍點燃了三支彩色蠟燭,按照蠟燭的分佈位置,連起來應該是一個等邊三角形,叫我驚詫的是,風這麼大,蠟燭的火頭竟直直向上,晃都不晃一下,完全違反了自然規律。

「假的?」我想伸手去摸摸那些蠟燭。

「啪!」林黛玉打回我伸出去的手,柔聲說:「大白癡,別亂碰!哪根蠟燭熄了,我們就有難了!」

這樣不合常理的事情,令我回憶起初見林黛玉時,摩托車由高速到靜止,她的身體竟動也沒動過,彷彿完全沒有慣性的畫面。

「閉上眼睛,別胡思亂想,將心神與天地元氣連為一體,令自己完全融進混元之中!」馬刻絲冷喝。

他們三人按著蠟燭的方位,遠遠坐在我的周圍,隱隱有守護著我的架勢。

「這麼深遠的境界,我怎麼可能做到啊?」我喃喃了一句,但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有一股力量令我全身都鬆弛了下來,腦神經彷彿被打了一支麻醉針,毫無知覺的懶洋洋,令我的意識越來越朦朧。

隱隱約約中,似乎有幾股不同的力量進入了我的心靈深處,它們迅速匯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以驚濤駭浪之勢,沖洗著我心靈中每一個角落,來來回回不知多少次了,迅猛依舊。

終於,另一股冰冷得叫人窒息的力量慢慢甦醒,它以無比驚人的速度成長了起來,如同一團焚燒已有萬年之久的火焰,直直就迎上那股洪流。

它們劇烈的碰撞,令我本已麻木的神經跳動了起來!超乎想像的疼痛,由心靈深處迅速擴散到了全身,我咬緊了牙,苦苦支撐著!

一浪高過一浪的洪流,始終無法將火焰撲滅,那團火還越燒越烈,無限地往外擴張,直有將洪流燒成乾竭之勢。我感到自己的心靈這一刻,有點像二戰時的薩拉熱窩,無助的乏力感充斥全身。

一把柔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彷彿是來自穹蒼的呼喚,具有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我無法抑制地睜開眼睛,抬頭望向天空,朦朧中見到夜空深處多出了兩顆極為亮麗的星星,它們彷彿充滿了感情地眨呀眨著。

當我漸漸看清了那對巨大的「星星」時,無盡的冰寒立時襲遍了全身,那竟是一對眼睛,正在天空中充滿笑意地凝視著我。

一股猛烈的強風適時吹過,左側的空間猛烈地跳動了一下,那對巨大的眼睛消失了,天空中除了烏雲,漆黑一片。

我心靈深處的鬥爭已經停止了,但我無法享受極度痛苦過後應有的平靜。秦贏政怔怔地打量著我的左側,我才發覺到左邊的蠟燭,竟然已經熄滅了!

秦贏政彈地而起,向我撲來,在我愕然中,他已將我拉起,直衝台外跑去,嘴邊吼道:「林黛玉,妳還看?快跑啊!」

林黛玉才猛的醒覺,急忙緊跟我們身後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我莫名其妙地被拖得踉蹌前行,回頭看去,竟看到馬刻絲形如瘋狀地仰天長嘯!我大聲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馬刻絲靈力出軌了!」林黛玉語氣微微急促,雙眼上佈了不少血絲,一向溫文爾雅的她,罕見地表現出少許狼狽。

「那我們更應該留下來幫助他啊!」我不滿地盯向秦贏政,停住了腳步。

「你懂個屁呀!」秦贏政粗蠻地將我攔腰抱起,繼續往前狂奔,說道:「靈力出軌時,需要大量的發洩,我們留下來非但幫不了他,還會沒命啊!笨蛋!」

這時,我看到馬刻絲已停止了怪叫,以與他年齡絕對不相稱的速度衝我們射來。這樣的速度如果能在奧運會上出現,定能為我國奪得榮譽。

秦贏政與林黛玉的速度已經算是奇快了,還是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但我們離電梯起碼還有二十米的距離。

「來不及了!」林黛玉說道。

「跳下去!」秦贏政吼叫著。

「什麼?!」我叫道。

事實已告訴我,秦贏政想幹什麼了,他往旁邊一移,踏著邊緣就往下跳,林黛玉也緊隨著他跳了下去。天啊!他們要從六十多層的高樓上跳下去嗎?

我尖叫中,他已抓住了爛尾樓周圍撐起大樓架構的竹子,林黛玉也掛到了我們的一旁。

秦贏政將我的身子轉了回來,心驚膽戰中的我慌忙將竹子抓穩,狂風在耳邊呼嘯,回頭看去就是都市的夜景,但一點都不美麗。我發覺不但是我,連秦贏政與林黛玉都急促地喘起了大氣。

看看那深不見底的下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把那竹子握得更緊了,我不希望明天日報的頭條新聞有我。

馬刻絲張牙舞爪地在我們上方探出了頭,他的臉因為過分猙獰而變得扭曲,他口中不斷發出人類不可能發出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往下爬兩格,安全一點!」秦贏政率先延著竹子就往下爬。

我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動作,不時抬頭看看馬刻絲,擔心地問:「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嗎?不會跳下來吧?」

「對,他是失去理智了!但你什麼時候看見過野馬會自動衝下懸崖的,這是生命抗拒危險的本能,他不會跳的,你別擔心了!」

「你這樣將馬大叔比作畜生是不對的!」我說道。

「劉雲,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討厭啊!」秦贏政道。

「別吵了,你們看看上面,那是什麼啊!」林黛玉說道。

「馬大叔很猙獰地衝我們揮手!」我道。

「看天空啊!大白癡!」林黛玉說道。

我的目光不禁掠過馬刻絲的頭往天空看去,只見一個血紅色的巨大漩渦已經形成,正在銀座的正上方緩緩地轉動。

「那是什麼?!」我迎著冷風喊。

「Shit!屋漏偏逢連夜雨!空間扭曲了!」秦贏政的手顫抖了,以無比驚恐的眼神盯著天空。

「空間扭曲?」我疑道。

「就是我們的空間與另一個空間,因為力量的碰撞而打開的一扇門!」林黛玉溫柔的聲音也微微顫抖了。

「會有什麼不良後果?」雖然我聽得不是很明白,但首先關心的是結果。

「那個空間中的生物,可以通過這扇門來到我們這個空間!」林黛玉道。

「魔族入侵?!」我爆出了一個時髦的句子,打了個冷戰。

「魔你個頭,鬼知道接通的那個是什麼空間啊!說不定那個空間中的生物看到這玩意比我們還害怕呢!」秦贏政說道。

漩渦漸漸往外擴張,轉動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不能讓它轉下去,空間扭曲很可能造成天地消失的毀滅性後果!」林黛玉往上爬了。

「劉雲,我和林黛玉引開馬刻絲,你去關閉時空之門,停止空間扭曲!」秦贏政語氣中帶著沉重。

「我來關啊?它這麼高……」我盯著高不可攀的天空,盯著那個血紅色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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