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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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二人終於到了圖書館，聖羅爾圖書館還是很有年頭的一個圖書館，藏書極為豐富，雖然這種地方不會有太多力量提升方面的書籍，但亞瑟卻也不是為了這個才來的。他想看的是歷史，關於古代英雄的歷史，這些東西在血棘雖然也有一些，但亞瑟也想看看其他人的角度，畢竟歷史這東西，實在是比前世的小說還要玄幻的多。

　靜靜的圖書館，陽光透過淡茶色的玻璃撒入，散落的微塵在光芒中浮沉，讓其中透出一股神聖的氣氛。這種神聖遠比什麼神的聖殿更能打動亞瑟。高大的書架讓有的書需要梯子才能觸及。無數本書就藏在其中，埋葬著無數人的思想與感情，每本書都藏著一個靈魂。這時亞瑟所相信的。

　突然一個急匆匆的步伐走進圖書館，打破這種寧靜。是一個高大的光頭壯漢，一種絕不會來這種地方的人。他從成排的書架走過，仔細觀察每一個在這裡閱讀的人，但他走到其中一排，看到正在靜靜閱讀的亞瑟。立馬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放輕腳步湊到亞瑟跟前，探下身子低聲道：「亞瑟會長。」

　亞瑟搖搖手，指了指旁邊的臨時會客室，輕聲道：「出去說！」

　等到了會客室，還不等光頭男說話，亞瑟就開口道。「是洛克啊！你的區域不太太平啊！」這個男人就是在亞瑟第一次開會的時候沒帶武器，用手扼死叛徒的傢伙，亞瑟對他自然有些印象。

　「會長大人，您還記得我啊，對不起，那個小子不認識您，竟敢冒犯您……」洛克感覺自己的汗已經下來了，當他聽到手下的回報，知道有人傷了他的手下，立刻暴怒。但他雖然一向習慣用手殺人，但還沒用手想事，問了一下是個怎麼樣的人，手下一形容，洛克立刻感覺不對，再仔細弄清始末，知道麥基一直沒弄上手的女人在他身邊，就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那種級別的美人哪裡是個貧民可以擁有的，就是自己，也肯定會招來禍患。當即重重給**著要老大給自己出頭的羅蘭德一巴掌，立刻趕了過來。

　雖然還抱著一絲僥倖，但見到亞瑟的時候，這種僥倖瞬間就落空了。亞瑟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怒意，甚至還淡淡的微笑著，但他清楚的記得，殺麥基的時候，亞瑟也是這樣淡淡的微笑著。

　亞瑟揮手打斷洛克的解釋說：「我希望那個叫……叫」

　「羅蘭德」洛克立馬補上。

　「對，羅蘭德，我希望這位羅蘭德先生能在我家的後院裡過夜，至於你，如果再有這種事，你就來陪他」亞瑟接著說道。

　「嗯，我明白，我明白！」洛克鬆了口氣，自己的位置保住了，至於羅蘭德，冒犯上級本來就是死罪，他才懶得關心，就是亞瑟不說，他也要親手捏死他。克明白後院的含義，殺死的人本來習慣被聖羅爾的盜賊們沉河的，因為淚花就在城邊，安全省事。但自從亞瑟來之後，這個毀屍滅跡的地方就變成了亞瑟家的後院，那裡現在至少埋了幾十個被清洗的人。這種事洛克想想就覺得變態，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對了，要活的」亞瑟又補充了一句，洛克又是連連點頭。

　這時阿西娜從外面走進來，洛克更加的低下他那顆光頭，決不讓自己看到她的臉，他還沒有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打算，而且最好是連看都不要看見，自己什麼程度，得到什麼女人，他心裡清楚的很。

　阿西娜奇怪的看著一直低著頭走出去的洛克問道：「怎麼啦。」

　「沒什麼，呵呵，這次要多謝你了，我正缺這麼一個材料呢？」亞瑟微笑著說。

　阿西娜不明所以的望了望含笑的亞瑟，拉著他走了出去。沒有什麼不知者無罪，在工會內部，上級被冒犯的結果就只有一個。如果今天亞瑟選擇放過那個羅蘭德，沒有人會覺得他仁慈，而只會覺得他愚蠢可欺。而且亞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棄這麼好的實驗材料。

　亞瑟他們帶著一大堆書走出圖書館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而阿西娜手裡只拿了一本小說，本來她是想拿十幾本的，但亞瑟說，看完再來借就是，她立刻眼前一亮，把所有的書都放了回去，只拿著這一本小心的看著亞瑟，亞瑟好笑，也不在意，這種程度的寵愛他還是能做到的。簡單的在外面吃了個午飯，就直接乘坐公共馬車回家了。

　任何地方埋下幾十具屍體都會散發濃烈的屍臭，但有一些植物可以很好的克服這一問題，將這種臭味轉變成香氣，「屍香」。這種濃郁的讓人心醉的味道，是食肉植物捕獵新獵物的陷阱，就是這種植物卻會被製作成一種極為昂貴的香水，「死亡之吻」，變成女人捕獵男人的最好陷阱。不過使用者當然不會知道，那醉人的香氣其實來源於屍體。

　於是亞瑟的後院就總是散發著這種醉人的香氣，而羅蘭德就沉浸在這香氣之中，被捆綁的結結實實。到現在他還不太明白，洛克老大為什麼會突然翻臉給他一巴掌，讓後沒過多久他就被綁上送到這裡來了。

　但他很快明白了，因為亞瑟從面前的小屋裡走了出來，一臉驚喜的看著他：「這不是羅蘭德先生嗎？您的手還好吧！」大概逗弄到手的獵物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天性，亞瑟也忍不住調侃。

　恐懼，驚訝，迷茫，種種表情在羅蘭德臉上交匯，糅雜成一種莫可名狀的戰慄。

　亞瑟認真欣賞了一下後，決定還是開始工作，對著站在門邊望著他的阿西娜說：「想看就過來，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看的好！」

　阿西娜一向很聽亞瑟的勸，立馬回屋去了。

　亞瑟提起羅蘭德走到院子更深處，開始施法，無需挖掘，地面沒過多久就出現了一個剛好能容下一人的空洞，不顧羅蘭德的慘叫求饒，將他直直的放在裡面，然後掏出幸福的種子，滿意一笑，然後拿出一把匕首，看著被埋的只剩下頭的羅蘭德。

　「為什麼，求求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自知無法倖免的羅蘭德問出了心中的最大疑問。

　「難道死亡會刺激一個人的求知慾嗎？如果你生前能夠這樣也許就不會到我這裡了。」亞瑟歎息道。已經完全把他當做死人了。

　「告訴我吧，不要讓我讓我死不瞑目」必死的局面反而激發出殘存的勇氣，羅蘭德努力抬起頭問道。

　「雖然我沒有跟死人解釋的習慣，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好吧！」亞瑟歎了口氣。

　但一道光芒劃過羅蘭德的頭頂，「幸福」的種子已經被迅速埋下了，在羅蘭德驚怒的目光中，亞瑟無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瞑不瞑目關我屁事，難道殺個人還要三包嗎？包殺包埋還要包死的瞑目！」

　在亞瑟自然之力的驅動下，種子迅速生根發芽，將根系深深的向羅蘭德的身體伸展，這是最關鍵的時刻，因為「肥料「是不能死亡的，所以亞瑟謹慎的控制著根系的生長，小心避過致命的地方，羅蘭德的臉上很快蔓延出青色的網狀紋路，並且向著羅蘭德被深埋的身體部分蔓延下去，這種時候，如果有一條根系刺入大腦，或者心臟，羅蘭德就會瞬間死亡，無法獲得最優質的「幸福」原液。

　就像是很多信奉惡魔的教會，在獻祭時會用酷刑殺死祭品，痛苦據說會靈魂更加美味。但在亞瑟看來，或許精神上的極度痛苦會加劇靈魂的震盪，震盪越大，幸福的藥效就越好。某些人極度的痛苦換了另一些人極度的幸福，世界的規則從來不就是這樣嗎？

　無所謂公平，無所謂合理，只是規律，只是法則。

　羅蘭德不會很快死亡，這個時間至少要持續一周，難怪「幸福」的產量如此之低，原來要植物操縱者一直操縱植物不能輕易殺死「肥料」。亞瑟收回手，輕輕噓了口氣，今天大概是沒問題了，但以後每天都有處理新生在出來的根系，引導它們不要殺死這個人。

　回過頭去，阿西娜驚恐的坐在地上，看著這一幕。亞瑟暗歎，好奇心果然是人類的本性啊！

　想要抱起呆坐的阿西娜，阿西娜驚恐的不斷後退。

　「你再動一下看我怎麼收拾你」亞瑟厲喝。心裡卻有些明悟，普通人為何如此畏懼施法者。

　阿西娜立刻不敢再動，乖乖的讓亞瑟抱進屋裡去了。「想不想出去逛街？」亞瑟附耳道。阿西娜原本因空間而木木的眼睛立刻閃過一道亮光，本能的點點頭。

　「你今天答應我什麼來著？」亞瑟繼續問。

　阿西娜臉一紅低聲說：「隨你怎麼樣。」

　「呵呵，就那好，現在我們來完成約定好不好。」亞瑟將臉湊近她。

　「好的。」阿西娜用低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現在她對亞瑟的恐懼已經變成對於將要到來的「怎麼樣」了。

　亞瑟呵呵一笑，抱著她走進屋去。讓阿西娜保持對自己適當的畏懼對彼此都有好處，但若把自己當成惡魔，那就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