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存在即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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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搞什麼飛機？我，我怎麼又回來了！」

　汽車靠著路邊停下，汽車裡的同事笑著說：「趕緊回去吧！今晚可要好好補償一下！」

　亞瑟也就是現在的古風乾巴巴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古風回過頭望著一大片家屬樓，開始拚命的想自己家住哪裡。自己應該還沒有結婚，女朋友倒是有一個，以自己的經濟能力來講，那就是租房住了。

　撓頭，到底住在哪裡呢？

　一個遛彎的老太太突然跟他打招呼道：「小古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呢！」

　「哦，那個，我，隨便轉轉！」古風支支唔唔的說道。

　沒想到老太太不由分說的上來抓住他手臂，好像是怕他逃了一樣：「兩口子吵架了是不是，你跟我走，我得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於是古風隱約想起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居委會大媽的神奇生物。不過古風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自己終於找到家了。

　在小區了一陣七拐八扭，上了幾層樓來到一扇大鐵門前，老太太一臉嚴肅的命令他開門，不過古風穿越了二十年也不是白混的，衝著大媽微微一笑，鎮定的掏出一大串鑰匙，然後他的笑容凝滯了。到底是哪一把來著？每一把鑰匙都對應一把鎖，一個門，一種生活。那正是我們權利的象徵，但同樣，我們也被鎖在那種生活裡。

　面對面前這個表情越嚴肅的老太太，古風感覺自己還是回去面對食人魔比較好。但好在這時候，喀吧一聲，門開了。裡面的光明照亮了樓道裡的黑暗（燈早壞了）。

　一個穿著睡衣，臉龐依稀熟悉的女人抱怨道：「古風，你怎麼才回來。張大媽你怎麼來了。」

　最後兩個女人狠狠的夾纏了一番，從夫妻和睦到今天的芹菜又漲價了，而古風像個木偶一樣站在一邊，感覺自己真的有點懷念那頭食人魔了。

　幾乎半個點後，年輕的女人要把張大媽讓進來坐一會兒的時候（一直在樓道裡聊），張大媽連說不用，說自己家還有事呢？（有事你說這麼久）

　而古風一言不發徑直走進屋裡，倒在沙發上，他現在很累。

　「你怎麼沒戴眼睛，不過這樣好像帥一點啊！」

　面對女人的話，古風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已經忘了這個好像是他女朋友的名字了。在旁人的眼中，自己只不過出了一次短差，連一個星期都不到，但在他自己的心裡，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二十年了。二十年，可以讓一個嬰兒變成青年。可以讓一個青年變成一個壯年，可以讓一個壯年變成一個老年，可以讓一個老年穿越到陰間。

　就算是平常人，誰能記得清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更別說完全脫離這個世界二十年了。

　但好在現在的古風也不是穿越前的古風了，他很快冷靜下來，思考這一切發生的原因，難道是南柯一夢的現代版，只是自己為何而穿越，又為何而歸來呢？想不清楚，只是自己現在的視力可以去考飛行員。那證明那一切並非虛幻，而是實實在在的作用於自己的身體上的。

　問題是夢中那個人是誰呢？昆西嗎？古風現在有這種感覺，亞瑟這個人就是玩遊戲建立的一個角色，但這個角色不是他自己號，而是因為穿越偶然間盜了人家的號。人家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在意，他玩了好久，玩到玩不下去的時候，這個號的原主人看不下去了，就把自己頂出來，幫他玩。

　古風現在就是那個被頂出來的倒霉鬼，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再「登錄」一次。如果剛剛穿越的古風來說，回家是最大的心願的話。那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就是個悲劇了。異界發生的一切已經深刻的作用到他身上了，從根本上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現代人，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包括和身邊這個女人相處。他現在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父母的名字和那個名為家鄉的東西。

　古風望著桌上的小盆栽發呆，這麼問自己：我的異界之旅就這麼完了嗎？就白白的擁有了二十年光陰，同時失去了很多的記憶。他不甘心的將手伸出，虛籠那幼小的植物。許久之後，沒有任何事發生。

　失望的搖搖頭，憑著氣味摸到廁所，狠狠的洗一把臉。關上燈，回到臥室，那裡有一個女人等著他對付呢！

　黑暗的客廳中，玻璃桌上那棵永遠長不大的綠蘿，詭異的伸展著身體，扭動著。

　一夜無話，女人的問題古風也只是支支唔唔的隨便回應一下，不過好在他原本的性格就算是話不多的類型，所以還不算露出太大破綻。但女人已經起了疑心。二十年的時間，也許身體外貌上沒什麼分別。但對古風氣質的影響是巨大的，現在的他有一種他這年紀不會有的隨性瀟灑，平和淡然的味道。那是唯有時間才能在一個人身上留下的痕跡。

　第二天清晨，天色還昏暗著，古風睜開眼睛，小心的不發出聲響，沒有驚醒這個枕邊的陌生人。

　走到客廳，古風驚奇的發現，桌子上那棵綠蘿的枝蔓已經蔓延到桌子下面了。德魯伊三級法術——植物滋長。竟然在這個世界被使用了出來。那是否意味著，古風在這個世界上，又擁有了新的生存技能呢？

　古風現在的心理素質已經非常好了，畢竟也算是穿越資深者，昨晚他一夜沒睡，努力將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和身邊幾個和自己關係密切的人的名字統統想了起來。但除了父母之外，那些名字也只是名字而已了，寄托在這些名字之下的情感、關係早已蕩然無存了。他突然想回家看看了，不是現在這個家而是他出生的地方，那一個小小的村莊。

　但古風很快發現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為他要上班，他有老婆要養，房子要供，這些都需要錢，而這個世界上，就是超人也要吃飯的。

　那一株綠蘿被古風謹慎的處理掉了，他現在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考慮自己要怎麼到公司去，鬼還記得路怎麼走。不過好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打的的魔法，和一種出租車司機的神奇種族，古風終於還是有驚無險的到達那一座大廈。

　這期間，古風一直在考慮怎麼運用自己的能力換一份工作。

　0級造水術：製造2加侖/每等級的純水。——送水工？不行，這個也太衰了。

　1級魅惑動物：使一個動物成為你的朋友。——恩，這個倒是可以到寵物店工作。

　2級蛛行術：獲得在牆壁和天花板上行走的能力。——好吧！如果演蜘蛛俠可以不用特技了，但是工作的話，好像擦玻璃比較適合。

　3級植物滋長，算了，我還是回家種地吧！

　然後滅火術，救火隊員。移除疾病，醫生。塑木術，木匠……

　古風鬱悶的發現，自己還真是個小人物，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什麼很黃很暴力的工作嗎？或者說，自己已經並不適合這個世界了。

　求一下推薦票，還有就是，關於亞瑟的現代旅程，如果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在書評區裡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