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精理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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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睡到不知道時候的時候，就會有影來告別……

　——魯迅

　當人快要睡著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敲門……

　——亞瑟

　「咚咚咚，咚咚咚。」清越的敲門聲傳來。

　躺在沙發上的亞瑟猛的睜開眼睛，他剛才正在想明天怎麼把自己的消息傳回血棘。

　有些疑惑的去打開門，一個身著睡衣的漂亮女孩正怯生生的站在門外，乾巴巴的問：「請問您需要服務嗎？」

　亞瑟頓時感覺有些好笑，沒想到穿越了還能遇到這種事，不過現在他自然沒這種心情，如果自己孤身一身或許還要嘗試一下異界的服務，但和瑰拉這個大好青年在一起，自然就不能如此了。剛想隨口拒絕。那個女孩似乎看出了亞瑟的意思趕緊接著說：「我、我還是第一次！」只是臉已經全紅了。

　亞瑟不禁又打量了一下穿著白色棉布睡裙的女孩，很有幾分清純佳人的味道，暗歎這次是錯過了。跟著瑰拉混飯吃就算了，難道要讓他幫自己付嫖資？即使亞瑟的石頭臉皮也有些吃不消。

　「你是塔門人嗎？」亞瑟想了想問道。

　「是的，先生！」女孩小聲的說。

　「那進來吧！」亞瑟把這個女孩讓進來道。

　「亞瑟，是誰啊？」這時候瑰拉從臥室門口探出頭來問道。

　「你妹妹！」亞瑟玩笑道。而那個女孩看到還有另一個人頓時花容失色，但想要退出去已經不可能了。

　「什麼！」瑰拉驚叫道。趕緊出來看，反映出乎意料的大。發現是個普通女孩才抱怨道：「真是的，別開這種玩笑！她是幹什麼的？」

　「我們的導遊小姐！我想我們明天會需要一個。」亞瑟拍了拍身邊女孩的腦袋說。

　「這個倒是，不過你從哪找的？」瑰拉疑惑的說。

　「自己送上門的。」亞瑟笑道「今晚便宜你了，人家是第一次，記得溫柔一點。」

　倒把瑰拉鬧的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讓亞瑟不要開這種玩笑。不過亞瑟當然也不會真的把這個女孩怎麼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少錢一天？」

　「我叫妮可，我不做導遊的。」女孩拒絕道。顯然干導遊和讓人幹不是一個價錢。

　「放心吧！價錢會讓你滿意的。」瑰拉打了個哈欠道。在洞徹人心方面，他確實無人能及。

　「真的嗎？」妮可道「可是我需要很多錢！」

　「本少爺有的是錢！哎呀！你幹什麼！」瑰拉坐在沙發上，一臉二世祖的專業表情，讓亞瑟給他一個爆栗「讓你裝。」

　「少爺？你不是女人嗎？」妮可驚訝問道。隨後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摀住自己的小嘴。

　「女人！」瑰拉咬牙切齒道。旁邊的亞瑟不放過任何嘲笑他的機會，立刻極其誇張的哈哈大笑。

　不提接下來的笑鬧，亞瑟讓妮可回家，讓她明天早上再來。她要出門時，亞瑟還回過頭笑著對瑰拉說：「真的不需要？」結果被瑰拉直接無視。亞瑟呵呵一笑也不在意。囑咐妮可路上小心就關上門。

　「為什麼？」瑰拉好奇問道。他並不認為亞瑟的舉動毫無意義。

　「只是剛好需要一個當地人而已，明天我要去找個地方！」亞瑟隨口道。

　瑰拉「哦」了一聲就不再多問，他明白，如果亞瑟想說，自然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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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塔門一家理髮店裡迎來了三位客人。

　或許是受了了妮可那句「你不是女人嗎？」的打擊，亞瑟三人的第一站就是理髮店，瑰拉已經下定決心離掉那一頭混淆性別的長髮。亞瑟自然無所謂，只是到了這個號稱塔門最好的理髮店，亞瑟才驚訝的發現，竟然所有服務人員都是地精。

　「請進，先生小姐，地精為您服務！」一個矮小的地精滿臉微笑的迎上來。如果不是它那矮小的身材，醜陋的容貌，亞瑟簡直要把它當成一個人類。

　固然地精曾經有過屬於他們的輝煌，但在今天，地精就是醜陋骯髒的代名詞。雖然有一些地方使用地精勞工，但往往也是作為消耗品來使用。畢竟地精的繁殖能力很強，而且較之人類，更加吃苦耐勞。對一個地精來說，除了死在某個冒險者的劍下或者是在某個昏暗的礦洞中耗盡自己的生命外，大概沒有更多的選擇。

　但這裡的地精卻讓亞瑟看到了另一幅面貌，雖然還是那樣的膽小卑微，但臉上卻多了些自信。除了一個地精熱情的招待亞瑟幾人，另外幾個則快樂的忙碌著，將理髮店打理的乾乾淨淨。

　直到看到了牆壁上的畫像，亞瑟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是一個老地精的畫像，下面寫著一句話「一切為了地精！——夏洛克」。畫像被漂亮的玻璃鏡框籠罩，顯示出這裡的地精對它的愛護程度。而畫像旁邊一個銅牌上銘刻著「地精保護協會」的字樣，注意到亞瑟的目光，那位接待他們的地精更加自豪，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佝僂的身材也挺直了一些。

　亞瑟知道，這個名叫夏洛克的老地精是美利卡的傳奇人物，以地精的身份建立商會並登上議員的寶座，他的地精銀行已經開遍了整個德格拉斯，是個能夠干擾整個大陸經濟局勢的人物。相傳如果不是因為他地精的身份，這一屆的議長本該有他擔任，但一個地精擔任人類王國的名義領袖還是太過駭人聽聞，才最終改由現在的議長米拉斯勝任。

　但人類對這位夏洛克先生的評價並不高，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怎樣剝削他的同類的，那簡直是要搾乾他們每一個銅板，除了生活條件好一點，地精們和奴隸沒有任何分別，無休止的工作，卻得不到任何工作的收益。而他那句著名的「一切為了地精！」顯然成了最大的嘲弄。

　不過地精們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提起夏洛克，他們都是一臉的尊敬乃至崇拜，因為地精保護協會確實保護了他們不會被隨意的殺死，而且比起在荒野中和死亡搏鬥，在店裡工作無疑要好的多。

　亞瑟不由感歎：在這一點上，地精無疑要比人類簡單的多。

　「請問您要什麼髮型？」地精理髮師站在一個凳子上禮貌的問瑰拉。

　「光頭！」亞瑟插嘴道。妮可在一旁掩嘴偷笑。

　瑰拉怒視了亞瑟一眼才道：「剪短就好了！」

　「好的先生！」地精理髮師一直在等候瑰拉發話，對亞瑟的玩笑他還不至於傻到當真。

　亞瑟無聊的在坐在一旁等候，卻有地精奉上一份今日的報紙。那恭敬有禮的態度，讓亞瑟再一次感歎：什麼叫服務！勤懇的地精天生就是做服務業的料，不過亞瑟灑了一眼陪坐在一旁的妮可想：也只有這方面地精服務不了吧！

　亞瑟的眼光讓妮可一陣驚慌，自從得知瑰拉的性別，她似乎對亞瑟就格外的恐懼。亞瑟並沒有問她為什麼需要錢，倒是瑰拉關心了幾句，但也沒有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知道自己的錢能夠幫到她就足夠了，或許是受了亞瑟的影響，瑰拉也不像摻乎太多。

　當亞瑟把報紙翻到第二面的時候，瑰拉就已經結束了。瑰拉滿意的對著鏡子照了照回過身來問妮可：「感覺怎麼樣？」他聰明的沒有問亞瑟的看法。

　妮可此時已經呆住了，削去長髮的瑰拉頓時多了幾分清爽的味道，只留下額頭劉海，而俊美臉頰的輪廓卻完全顯露出來，雖然還有點女性化的感覺，但已經變成中性美。這種美讓妮可瞬間不知道如何形容。

　「好了，小白臉，別臭美了。」亞瑟在一旁打斷道。

　「你這是嫉妒！」瑰拉不屑道。

　「我早說過，我也這麼帥過。」亞瑟聳聳肩道。

　「哈！」瑰拉輕笑一聲，讓自己的嘲弄表露無疑，他嘲弄的機會實在不是很多。

　「你哈是什麼意思！」亞瑟惱道。

　「你可以問問妮可！」瑰拉微笑道。然後對等在一旁的理髮師道：「你的手藝好極了！」說著掏出一枚銀幣。

　「謝謝，先生，這是找你的！」理髮師一邊道謝拿出一個錢盒子找給瑰拉一把零錢。

　「其他的是你的小費！」瑰拉一邊照著鏡子，不在意的說，不過顯然，他對這次改換髮型非常滿意。

　「謝謝，我們這裡不收小費的！」地精再次躬身道，態度恭敬而堅決。

　瑰拉「哦」了一聲拿回了找零，他不需要通過幾個零錢來顯示自己的財富。

　出了理髮店，亞瑟他們決定到塔門的大交易場看一下，那裡算是塔門的重要景點之一。瑰拉擺脫了娘娘腔的稱號，心情大快。亞瑟也感覺這樣的瑰拉順眼的多。不過走出理髮店沒多久，瑰拉突然臉色大變，這樣亞瑟也跟著緊張起來，瑰拉並不是個沒城府的人，只是跟亞瑟在一起才顯得隨意。能讓他臉色大變的絕對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