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再次撿漏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把兩人領出古玩街到路邊石亭。對男人道:「徐大哥,你的東西也該給我看看了吧?」
「許兄弟,這地方安全不?」明顯是小市民心理。
「安全。」示意兩人坐下,指指石桌,意思是讓他們把東西放在石椅上。古玩界不成文的規矩,東西不直接手,為的就是怕雙方過手一不小心出問題出現扯皮情況,古玩若是真品成千上萬那是常有的,有個萬一摔了誰負這責?
兩夫妻小心翼翼把東西放石桌上。
許楠玉不動聲色的瞄眼木製梳裝盒,問:「你們要賣的就是這盒子?」
兩夫妻同時搖頭,由女方動手打開梳裝盒,用手帕包出一方印章,許楠玉眼神一閃。
「不錯,雞血石。」用手帕包著上下翻看下。「這是枚私印,屬民國初期出品,上方雕刻獅子,這刀功也還成,血色也頗為鮮豔,這樣吧,我出價給個整算,兩萬。」
「兩萬?」兩夫妻說不出是失望還是興奮,對看一眼,由男方出口道:「許兄弟,這兩萬是不是少了點?」
輕笑。「這是枚私印,收藏價值不大,唯一的用途就是把這印方磨平再行修改,這樣一改這印章比例就有點失調,追求完美的人或許還會改上頭的獅子;這刀功雖是不錯,但也只有形而無神;至於這血,豔是豔了,可是比例太少,不到百分之二十。不瞞徐大哥,我這價格已經是較高的了,放到古玩街店舖,他能開到一萬五就算不錯了。」把用手帕包著的印章遞到他面前。「不信徐大哥可以到裡面去問問,我就陪這位大姐坐這裡,有比我高價的,我二話不說立馬走人。」
兩夫妻眼神交流下,由男方帶著印章到裡面去問,不足一小時氣衝衝的出來。一屁股坐石椅上罵罵例例的:「太黑心了,本來兩萬的東西,他們硬喊價一萬二,還說是給足了我面子,這些個黑心商!」
許楠玉輕笑,不黑心能賺錢嘛?如今這世道,人吃人正常,為了混口飯吃哪個不是摸空心思、不擇手段?就算他也不能倖免,眼神裝似無意的掃過那個梳裝盒。「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至於我嘛,純粹就是為了興趣。那徐大哥這枚印章?」
「許兄弟若是不介意,就賣給你吧。」
「行,就按剛才說的價,兩萬。」像無心似的指著那梳裝盒道:「既然這盒子是裝這印章的,你們索性一把賣我?」若一沉吟出價。「就一千如何?」
女方猶豫。「這是我外祖母的嫁妝,唯一的遺物了。」
許楠玉也不急,輕笑:「我也就看這盒子裝印章瞞合的,這樣吧我出一千五。」一下子加太多難免起疑,五百不多不少,剛剛好。
兩夫妻果然猶豫,最後由男人拍板,成交。
到銀行銀貨兩訖,出門右拐,上次那個跟他買小人書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著他。指指那盒子。「給我看看吧。」
選了茶樓要了包廂,許楠玉把梳裝盒放桌上不好意思笑笑:「小子對老先生的眼力可是配服。」他是再三觀察才確認,那邊隔了老遠才看兩眼就看出錨頭了,這薑還是老的辣實是不假。
老者直接翻看梳裝盒,對那方雞血印完全不感興趣,看完點頭。「不錯,這是晚清出品的精品梳裝盒,用料講究這漆器渾然天成,雕刻手法有北方的影子,應該是當時京城最流行的款式。不過保養的不是很好,應該還有一方小銅鎖,底座也有刮花,品相若好,價值在二十萬以上。這樣吧,我也給個整價,十萬。」
十萬不多不少,若是再少一分許楠玉還有講價的空間,可這價剛好卡在那點上,要抬價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只得苦笑。「老先生每次出價都是這麼的沒法讓人拒絕。」
這是變相的認同了。再跑趟銀行,銀貨兩訖,臨行老者給他張名片。名片上只印著李振生三字和一個電話號碼,其餘什麼資訊都沒。許楠玉小心翼翼收了,因為他清楚,像這種名片才是真正大佬級人物的,一個名字就代表了所有,夠牛叉吧?
跑回古玩街把印章以一萬三的價格賣了,就拿這一萬三到商場買了台手機,再添了兩身行頭,又添了些七七八八,出門時一萬三的現金就花的差不多了。
瞧時間還早,若一思索直接搭車到市內重點高中。向門衛報備找『林黛玉』『林儒玉』,一個讀高三一個讀高二,正是林國的二兒子跟小女兒。
只是林黛玉可一點都不『林黛玉』,剪著個帥氣短髮,穿著長褲,一身精練裝束,聽說還是跆拳道大姐大,見著的人無不說,浪費了她那著精緻的臉。
「黛玉姐。」等在大門口的許楠玉乖巧的叫。
「原來是小玉找,進來吧。」她住女生宿舍,不好帶男孩子進去,就近尋了小賣部的休息區給他買了瓶軟飲問:「小玉來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黛玉姐跟儒玉哥要是有空就回家一趟,商量下我媽跟林叔叔的婚事。」
「小玉不反對了?」露齒一笑,雖然她沒回去,但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尷尬一笑。「很多事情想通了。林叔叔是個好人,媽媽跟他會幸福的。」
帶眼鏡的林儒玉跑來,拍定下星期六回家商量,許楠玉告辭,向家裡報備了這一消息,便掰著手指算日期,其間又到古玩街賭了兩次,一負一平一漲,就賺了點辛苦費。
等到星期六把婚期定在農曆12月18,放下心口一件大事,隔天又到古玩街碰運氣。
逛了一圈毫無所獲,拐進文書店舖,跟老闆打了聲招呼取了些仿古書籍看。這古玩街各店舖老闆他差不多已經混熟了,各老闆也是對他多有照顧,瞧他小小年紀就這麼出眾,外送『小公子』稱號。
「小兄弟…」
許楠玉抬頭,不足三十歲的男人叫他,手上抱著個布包,穿著還是頗為講究的。「有事?」
「我想出售一些古書。」
趕情把他當店員了。瞧瞧四周,起身。「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吧。」出了街角找間茶樓到雅間,吩咐上杯好茶。示意他把東西放桌上。「給我看看。」
男人一邊解布包,一邊解釋道:「這是我爺爺的爺爺的收藏,一直在家裡寶貝似的收著,要不是家裡需要錢急用,我也捨不得賣了它。」厚厚的包裹下是六本古書,保存的還算完好。
取來熱水洗靜手,再擦乾淨,從上至下開始翻閱。都是晚清的古文手抄本,紙張墨汁用的較好,筆跡則有二王骨架,看的出來也是位頗有文才的書生。看到最後一本,眼神隱晦一亮。「都是些晚清手抄本,還真有專收這類文書的人,市面上價值一萬到兩萬不等。你開個價。」
「小兄弟你看呢?」
輕笑,指著上面五本。「這五本我出價一萬二一本,最後一本高些,兩萬。」
「最後這本是我爺爺最喜歡的,總會忍不住拿出來瞧瞧。」
上面五本翻閱的痕跡比最後一比要淡的多,再有筆跡墨汁,不難看出價值最高的是這最後一本。「這最後一本是好些。」
「那這價錢?」其餘五本他其實找人看過,價錢跟許楠玉出的低些,只有這最後一本他沒拿出來過,想著應該比其餘的高些。
「你說個價。」
「三萬。」
許楠玉心內一喜,表面卻不露痕跡,反而裝出很為難的樣子,再三看了那最後一本,搖頭。「三萬高了,最後這本我出價兩萬四。」
「小兄弟,你看我這多少都拿來了,決不好拿回去是不?我真的急著用錢。」
急著用錢?看一點都不焦慮的樣子,應該是急著消費吧。「大哥,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也是吃這口飯的,你總要讓我有點辛苦費呀。」
「小兄弟…」
「這位大哥,不用說了,各讓一步如何?兩萬六,這是底價了。」
「小兄弟,你看再高點行不?兩萬八。」
苦笑。「這位大哥,兩萬六是底價。我可以說,整個古玩街只有我能拿出這價格來。」要釣魚就要先拋餌,餌拋的好,不怕魚不上鉤。好整以暇的喝茶,大有不成就拉倒的樣式。
男人沉思半晌,點頭。「成交!」
「好,一起八萬六,轉帳還是現金?轉帳現在就能操作,現金則要到銀行取給你。」掏出手機,搖搖。
「現金吧。」轉帳還需要手續費。
「行。」起身,交待服務員茶先留著,到銀行把手續一辦抱著布包再回來。直接忽視上面五本,翻出最後一本仔細瞧。瞧了約半個小時,才容易的掏出電話,撥了手機裡存的第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是一個年輕男人接的。「哪位?」
「呃、你好,我叫許楠玉,找李老先生。」一時沒轉過彎來,還以為打錯了,想來應該是其餘人接的電話。
「請等一下。」田飛拿著手機到花園,對正在澆花的李老道:「李老,是上次那個買盒子的少年。」
放下水壺,接過電話。「怎麼?又有什麼好東西?」
「老先生,還真的有件好東西,想問您方不方便,我送去您那?」
「行。」說了個地址,對田飛道:「準備好茶,我要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