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過年
晚飯過後許楠玉捧著吃撐的肚子跑到自己房間陽臺,泡上一壺好茶邊賞窗外白雪邊自斟自飲,只是在李泰那裡隨性慣了,沒兩分鐘坐姿就成了橫躺。電話晌起,拿起看眼是李泰,笑聲放下沒打算接,在他看來這是李泰的『報復』。
響了老久許楠玉接起笑說句:「我不會上你當的。」又『啪』一聲掛了電話,還沒暗自得意完電話又響,還是李泰。許楠玉沒輒了,接通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傳來李泰的聲音。
「我在萬豪的總統套房。」
「好好的家裡不住,跑酒店住幹嘛?」許楠玉笑問。
「——我在忻州。」
「撲哧——!!」嘴裡一口茶噴的老遠,許楠玉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忙抽紙把一臉狼狽給收拾了對著電話重複。「你在忻州?!」
「二十分鐘。」
「哈?二十分鐘?什麼二十分鐘?喂喂??」盯著電話許楠玉簡直想啃了李泰!什麼人呀,說話說半數最討厭了!心中這麼想手上卻是快速套鞋子穿衣服捎上錢包,跟羅母林父報備聲拿到新買吉普車的鑰匙直奔市中心萬豪酒店,把車交給泊車小弟,問了房牌號碼直奔電梯按最高那層,出了電梯又以運動員的速度跑到房門口,然後深吸一口氣,按鈴。
鈴聲響不過兩聲,自內打開,李泰一身正裝站在門後。
「你這是哪根神經錯亂了?」沒好氣瞪他眼,繞開他進到房間隨手脫下羽絨服,不過隨便跑下就熱的要死,是這羽絨服太好還是空調太優?
李泰關上門,貼近身從後環住他的腰,低頭在他耳邊吐息。「再說一遍。」
「什麼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忍著耳邊傳來的陣陣酥軟感,許楠玉一手肘把人撞開,假裝放衣服隨口問:「什麼時候到的?」
李泰沒計較,回道:「半小時前。」
「半小時前到?那沒吃飯?」
「還沒。」飛機上的食物他吃不習慣,一下飛機就想著給他打電話,到酒店又沒心思吃就一直坐沙發上瞎等,想想,李泰自己也覺蠻傻的。
「那我打電話讓酒店送點吃的,你去洗個澡。」把人推到洗手間關上門,又敲。「把衣服遞出來,我送去洗。明天幾點的回程票?」
「八點二十。」能空出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是極限,要不是李泰一向鐵腕霸道,這一晚上的時間沒準還會空不出來。
「有什麼想吃的麼?」雖然跟李泰生活了那麼久吃了那麼多頓飯,但對他的口味許楠玉還是有點摸不準,一般是桌上有什麼就吃什麼沒看他皺過眉頭撂過筷子,往往是這樣才最難把握,所以每次跟李泰一起吃飯點菜的那個總要急出一腦門的汗,所幸他倆吃飯時都有李泰自主肩負這一重任。
玻璃門打開,李泰雙臂一伸把想要逃的人撈回懷裡,掰正他的臉對準唇封上去。
「吃你算不算?」一吻結束李泰如是說。
許楠玉當下窘了個滿臉通紅,強硬把人推進洗手間關上門喊:「當然不算!」門內傳來李泰一聲嗤笑,氣的許楠玉發洩似的踢門。先打電話送吃的,後交待乾洗的衣服一定要在明天七點半到,忙完這些抽空給兩人泡杯茶,茶泡完李泰也從洗手間出來了。
「叫了三個家常菜跟一個湯一個香煎包的點心,很快就好。」許楠玉這麼說著,一邊拉過穿浴衣濕頭髮的李泰坐到椅子上,從抽屆翻出吹風機接上電源給他吹頭髮。李泰髮質很好,濃密又黑亮、又健康,絕對沒有那種亞健康狀態脫頭髮的現象,一個月一修剪的次數把髮型始終保持在那個點,早上起來也沒有像許楠玉那頭碎髮那樣需要好生安撫,你說這人呀要優秀起來連跟頭髮絲都讓人羨慕,簡直是沒天理。
「在想什麼?」看許楠玉一臉沉思,李泰問。
抽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把濺在浴衣上的幾滴水漬吹幹後放回吹風機,又拿梳子給他理了理。「在想你究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這世才生的這樣好。」
李泰輕笑聲,把人摟進懷裡讓其坐在腿上看著他的眼睛。「這可能連老天都不知道。」
許楠玉捶他把笑斥「別天不天的,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一點都不協調。」
打開胸膛讓他舒服的趴上面,厚實的男音響起。「楠玉。」
「嗯?」
「再說遍。」
「你不是已經聽到了麼?」
「我還想聽。」
下午迷糊間說出的『我想你』三個字已經夠讓許楠玉難為情的了,現在當著面再說誰說的出口?他臉皮又沒對方厚。
「我想聽。」環住許楠玉腰身的手臂縮緊,那緊繃的力道恨不得把人揉進血肉中卻又怕傷了他。
只不過分開了四天,卻像分開了四年,身邊少了對方的氣息、聲音,就像心臟缺了一半悶得讓人發慌,晚上沒了熟悉的體溫、沒了李泰手臂的圈禁,一床被子總會被他弄到一下在床下。想著這些,許楠玉鬼使神差伸手掀開李泰浴衣的衣領,在其肌膚表層用手指勾勒出兩個漢字,共二十筆。
想你。
繃著的心弦猛得斷裂,李泰的心房被『想你』這兩個字填得滿滿的,不是親口勝過親口,被勾勒筆劃的皮膚像是被熱物灼傷、滾燙般的情緒通通化為裂欲,幾乎恨不得立刻就把許楠玉就地正法了!讓他這麼撩撥他!
說幹就幹,抱著人倒到床上壓上去就是一頓狠吻,把他嘴唇咬腫了不說,移到別處一吻就是一個印子。許楠玉幾乎以為自己會被這猛獸一般的男人給拆吃入肚果了腹!
客廳響起開門聲,猜想應該是送餐的服務生,被霸住嘴巴吐不出聲音許楠玉只得用手狂拍李泰的背,提醒他外面送餐的事。可惜李泰視若無睹仍我行我素的直霸著許楠玉嘴巴當好吃的啃。
趁換氣的時間許楠玉勉強把人頂開。「你吃飯…我洗澡。」
這交換條件讓李泰勉強接受,深深看他一眼扭身去客廳用餐。
許楠玉從床上爬起來,拖著一身燥熱進浴室洗澡,洗完時李泰也已吃完。
「是誰說吃飯要細嚼慢嚥有利消化的?」十分鐘還不到,可能是李泰吃飯歷史記錄中最短的一次了。
李泰看著許楠玉走過來,撈住他的腰往床上一甩,許楠玉被甩的滿頭金星,回頭怒喝正巧見著李泰勾開浴衣衣帶,抖開衣袍露出一身壯碩。他從以前就好奇,明明沒看李泰運動多少卻為何有這麼一身讓人羨慕嫉妒恨的身板?緊實的肌肉滿是爆發力,如果是個不認識李泰的人就充這身肌肉沒一個會認為他是個商人而不是某些靠體能吃飯的職業。
李泰伏下身,看著許楠玉往後退的動作深感好笑,他以為他還能跑得了?!他明言的告訴他,這輩子都別想!!
「阿…嗯停…泰…李泰停…讓我接個電話嗯…一定是我媽打過來的嗯啊!…」猛然加重的撞擊襲擊內壁,讓許楠玉腦海一片空白茫然搖著頭,似乎是拒絕也或者是表示再也承受不了。
「你確認現在接?」李泰狠狠一挺腰,要不是有床頭櫃攔著,許楠玉確定會被這一挺給撞到床下去。
「啊不…嗯唔不…」強烈的刺激幾乎讓許楠玉暈厥過去,攀住李泰手臂的指尖抓緊在上留下數道紅痕。
「乖…」非常滿意聽到的答應,李泰將之徹底表現在行動上,動作越發猛浪間幾乎把許楠玉給折騰死。
羅母這裡拿著電話擔心:「小玉怎麼不接電話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林父看著他,抽走她手上的手機。「你呀這是窮擔心,小玉出門時都說有可能不回來睡了,那就代表他有正事要辦,你現在這麼打過去呀或許還會打擾到他。」
「可是,」
「沒可是,你不信我也要相信兒子吧?那孩子懂事又知分寸,你呀就別瞎操心了。」羅母還有話說,被林父一把拖回去休息。豈不知他真的猜中了,許楠玉是有事,但那事恐怕與他們所想所差十萬八千里,別說『正』連『斜』的都算不上,因為他們是『彎』的。
許楠玉是被李泰給弄醒的,睜開眼窗外光線矇矓,李泰衣衫整潔正是收拾完的樣子。
「我送你。」準備起身,李泰又把他壓回去蓋好被子。
「你好好休息,酒店會派人送我。」昨晚把許楠玉給累到暈睡過去,不過還好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弄到低燒。「睡醒了記得給我電話。」
「好…」機場離這裡不遠,許楠玉也沒想著再起身送他,看他西裝筆直嘟嘴:「不准不接我電話,就算是騷擾電話也不行。」
「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李老制下一向嚴格,特別是對期望極高的徒弟,可偏生許楠玉怎麼就這麼多空閒?
「天氣冷,不想出門。」他是睡飽吃足閒著沒事幹就折騰李泰來著,誰讓他都不主動打電話都讓他打。
李泰拿他沒輒,寵溺伸手捏下他的臉,低頭在他嘟起的嘴巴上親上一記,額挨著額看他的眼睛。「早點過來,到時候我來接你。」
「好。」目送李泰出門,許楠玉把自己裹進被子裡滾了兩圈,然後才睡。睡到吃午飯才爬起來給羅母一個電話報平安,給李泰電話說自己醒了,後掛電話繼續睡。
足睡了一天才跑回家裡,正巧趕到一家人包餃子,洗了手分到揉麵的工作,可惜因為力道不足又被一家子嫌棄,最後跟林黛玉交換了包餃子。
孫老太笑:「你瞧你小玉,平時不運動力氣還沒你三姐大。」
他力氣是有,只是昨晚被個壞男人給事先榨幹了而已,許楠玉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露聲色打趣林黛玉。「就算我運動了也比不上三姐,誰讓我們三姐天生大力士呢。」
林黛玉撲哧一聲笑。「我怎麼聽著就不像是誇我呢?」
許楠玉笑,拿一個餃子放下道:「你瞧,如果這是啞鈴,我只能舉一個三姐能舉兩個,三姐比我利害那不是比我這個男人還男人?」
「好阿,繞了大半個圈子,你是罵我男人婆呀!」林黛玉抬手作示要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說呀!」許楠玉忙申辯,只是臉上忍不住的笑意出賣了他。
林黛玉氣的跺腳,向羅母告狀:「媽~~你瞧瞧,有哪個做弟弟罵自己姐姐是男人婆的?!」
羅母直接笑開,林父笑道:「黛玉你還別真不服氣,你大哥二哥都是男孩子,當初我就想要個女兒貼心,正巧看了紅樓夢就給你取了這麼個名字,只是唉人算不如天算,早知你這麼皮還不如生做男兒身,省的瞅著鬧心。」
林黛玉被林父這話噎的無語,沒好氣瞪許楠玉罵道:「好心幫你分擔重活,結果還沒好報,老娘不樂意不幹了!」氣呼呼拍乾淨手,雙手叉腰來了個茶壺樣,結果沒維持個兩下就自己先笑叉了氣。
一家子瞧著頓時爆發出陣陣笑聲。
大年除夕夜林父羅母張羅了一桌子的過年飯,把兩姐弟撐的差點走不動,好不容易吃到七七八八,一家子移到客廳看春晚。期間許楠玉給各長輩打了電話拜年,又給師兄師弟們發了祝福短信,林家老大林楚玉跟老二林儒玉都有抽空打電話回來,最後孫老太給四人每個發了紅包。
孫老太房子被徵收,拿到一筆不小的款子聽許楠玉的建議買了一套商品房,不賣專租給別人,租金加養老金,足夠讓孫老太的日子過的滋潤無比。
林父羅母跟孫老太堅持守歲,林黛玉陪著,許楠玉則回房休息,天一亮他就要搭去北京的飛機給李老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