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5
藍冥又狠踹了那個影鬼幾腳,影鬼唉唉叫著連聲求饒,道,“我說……那個,說不太清楚,你們要不然跟我去看看?”
眾人對視了一眼,契獠踹了踹他,“你小子不是耍花招吧?”
“沒有。”影鬼趕緊搖頭,“我怎么敢啊?真是因為說不清楚,我保證你們只要看一眼,就會明白這些骷髏怪是怎么來的了。”
最后,藍冥、苗宵北、白樓和景耀風跟著影鬼一起去,其他人先回別墅去。
影鬼帶著四人,來到了郊外的一處公路邊,那里是一座荒山。
藍冥開車,那影鬼坐在副駕駛座上指路,黑漆漆的一個鬼魂,委委屈屈所在車窗邊,嘴里反反復復嘀咕,“我的工作就是跟蹤和帶路么,我又沒有什么強大的力量,所以沒有辦法,你們不可以怪我。”
苗宵北坐在后座的中間,白樓坐在他左手邊,景耀風坐在他右手邊。白樓看窗外,景耀風看白樓,苗宵北夾在中間好不尷尬。這景耀風也真是的,有白樓的地方就一定有他,也不知道這個警察局長為什么那么閑,都不用上班么?
“咕嘰~”這時候,苗宵北放在腿上的包里發出了古魯伊的叫聲,還有咔嚓咔嚓的聲音。
苗宵北將包打開一看,就見古魯伊坐在包里,正在啃一根巧克力威化,腮幫子一鼓一鼓地,邊對苗宵北笑瞇瞇。
苗宵北那個糾結的心得到了一些治愈,伸手將他捧在手里抱出來,突然……
“啊!”
眾人讓苗宵北那一聲叫嚇了一跳,都看他。
“怎么了?”白樓問。
就連苗宵北手里的古魯伊都嚇得忘記吃東西了,抬眼看著苗宵北。
苗宵北一臉驚駭地盯著古魯伊看了半天,伸手托起古魯伊的下巴看他的腮幫子。
古魯伊不明白,伸出小手搔了搔腮幫子,苗宵北趕緊掰開他的手,眾人湊過去看,就見古魯伊的腮幫子上,長出來一顆小水泡。
“啊。”白樓伸手指著他的脖子,道,“脖子上也有啊。”
苗宵北急了,就見古魯伊似乎還有些癢,伸手去撓胳膊。
“不要撓啊古魯伊。”苗宵北捏著他兩只小手,古魯伊一臉的不解。
“怎么回事?”
藍冥從后視鏡里看眾人。
“怎么會有水泡?”苗宵北急得臉都白了,“會不會是什么病毒?還是感染什么了?免疫力出問題了?要不要緊啊,剛剛好像還沒有的!”
正在著急,就聽身旁景耀風突然涼涼來了一句,“長水痘了吧。”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白樓也反映過來了,伸手捏著古魯伊的胳膊給他把把脈,半晌才說,“呃……就是出水痘了,小笨蛋啊!”
苗宵北松了口氣,伸手摸古魯伊的腦門,似乎是比以往稍微熱了一些,不知道會不會發燒,不過古魯伊是火龍,應該燒不壞吧。
隨后,苗宵北給龍雀打了個電話,龍雀說,小龍寶寶出水痘是正常現象,就和小孩子出水痘一樣,很快就會好,等他回來以后,上點藥水好好休息,很快會好。
苗宵北掛了電話,見古魯伊似乎是癢癢,要撓,宵北趕緊讓他拿著威化繼續啃,自己則是給他輕輕地吹氣。
古魯伊被涼涼的風一吹,立即不癢了,舒服的哼哼了起來。
很快,車子停在了路邊,按照之前惠思敏的描述,這一帶估計就是她撿到骷髏頭的地方。
眾人下車,跟著影鬼上山。
影鬼兜兜轉轉,到了一個山洞旁邊,伸手指了指地面,示意眾人小心。眾人低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就見從山洞里頭,有一條小溪流出來,而且水是黑色的。
“黑水?”苗宵北睜大了眼睛。
“是被污染的水源。”白樓道,“里頭應該有污染源。”
“前兩天,有一個穿著斗篷戴著面具的男人來過。”影鬼道,“他從這里打了些水走,那邊的深山里頭,有幾個骷髏冢,那個男人用這中黑水灑向一堆白骨,白骨們就變成了獨角獸。我不過是在這一帶游蕩而已,那人給了我一些金子雇用我,讓我跟蹤一個女人,說她撿走了獨角獸的頭骨。”說著,影鬼往旁邊躲了躲,揉著身上臉上剛剛被藍冥和契獠暴力對待之后的傷口,一臉委屈。
白樓問了他的名字,影鬼小聲地告訴了他,白樓就對眾人道,“他的確沒有前科,是個身家清白的影鬼。”
“這個怎么查?”苗宵北好奇地問。
“鬼師那里有所有鬼怪的罪行記錄。”景耀風幫著回答,“誰干了什么壞事、或者受哪些處罰,鬼師都知道。”
說著,看了白樓一眼,白樓飛了個白眼給他,那意思像是說——要你多事!
可景耀風被白樓這一個白眼卻是白得心花怒放,小樓白他了!
藍冥點了點頭,對那影鬼道,“你走吧,以后別在這一帶活動了。”
“是!”影鬼趕緊就跑了,一溜煙沒了蹤影。
“這樣放走了不要緊么?”苗宵北問。
白樓笑了笑搖搖頭,道,“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來了,放心。”
苗宵北點了點頭,就感覺手中古魯伊掙扎起來,似乎想要將手抽回去,苗宵北低頭看他,就見他開始鬧了,好像是身上癢癢,咕嘰咕嘰地叫。
“他好像不舒服。”白樓也有些擔心,和苗宵北一起到了一旁,安撫古魯伊。
藍冥獨自進山洞,去把污染源拿出來景耀風在洞口等著,并保護身旁白樓和苗宵北的安全。
苗宵北抱著古魯伊給他吹啊吹,古魯伊在他懷中打滾,似乎不舒服。
“小孩子是這樣子的。”白樓見苗宵北手忙腳亂的,就安慰,“回去上些藥水就好了,我有特制的藥水,可以解癢。”
苗宵北點頭,揉揉古魯伊,讓他稍稍安靜下來一些,邊不停地給他吹風。
白樓說完了話,抬眼,就看到景耀風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一對,景耀風似乎有話想說,白樓趕緊轉開臉,依舊對他不理不睬。
苗宵北單手揉著古魯伊,看了看兩人,也有些為難。
不多久,眾人就看到溪水的顏色變了,黑色褪去,變回了清澈。
藍冥手里拿著一樣東西走了出來,給眾人看,“是獨角獸的魔眼。”
“魔眼石什么?”苗宵北發現他如今每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么?”
“魔物身上,都有一些肌膚傳染性的污染源。”白樓回答,“比如眼睛、心臟、牙齒等待……將這些污染源放到水里,就會產生區域性污染,必須要凈化才行。”
苗宵北聽后有些納悶,“怎么凈化……啊!”
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一只手被藍冥拉了過去,然后手指尖上一痛……
藍冥用指尖輕輕戳開了苗宵北的手指頭,一滴血滴落下來,進入了溪水之中。
“可以了。”藍冥說完,將苗宵北的手松開,道,“古魯伊的水痘你就能治,給他一兩滴你的血,會好很快的。”
“對哦!”白樓也點頭。
“是么?”苗宵北將剛剛那只被劃開的手指頭伸過去給古魯伊。
古魯伊眨眨眼,扭頭……像是說,不要!
苗宵北將指頭湊到他嘴邊,古魯伊不高興地咕嘰了一聲,不提防苗宵北將手指頭塞進了他嘴里。
古魯伊捧著手指頭含著,最后吸了兩口,苗宵北感覺有血液從手指里被吸出,微微地疼。
隨后,古魯伊咂咂嘴,趴在苗宵北手里不動了,似乎是覺得還挺舒服。
苗宵北看了看手指頭,已經止血了,就和眾人一起往回走。發動車子回別墅,景耀風坐在前座,跟藍冥說起了這次污染源和那個神秘人的事情。
白樓出去吹風了,坐在車頂上面。
苗宵北大概困了,摟著古魯伊一起躺在后座睡著了。
直到車子停了下來,苗宵北才醒。
“到了,回去睡吧。”藍冥對他說。
“嗯……”苗宵北迷迷糊糊做起來,卻感覺有什么東西滾到了手邊……低頭一看,是一顆圓滾滾的夜明珠。
苗宵北伸手拿起來一看,和上次古魯伊便便出來的那顆是一樣的!低頭看自己腿上的古魯伊,就見他已經睡著了,兩只小手抓著自己的襯衫,臉蛋紅彤彤還打著小呼嚕,而且……身上的水痘不見了!
當晚,惠思敏因為害怕不敢回住處……當然,這是她自己這么說的,雖然她可以請上N個保鏢。她蹭了風明羽的房間住下,兩個女人起先是吵架,后來不知道研究起什么來了,一會兒漫畫一會兒圖片一會兒又小說,到后半夜才吵吵鬧鬧睡去。
苗宵北累得夠嗆,和古魯伊一起洗完澡之后,一大一小就睡了。
客廳里面,白樓拿著電腦,對比著那顆眼珠。
電腦屏幕上面一張一張的圖片翻過,白樓皺眉,“這顆眼珠很特別……以前沒看到過。”
“是什么品種的獨角獸,查不出來么?”龍雀湊到他身邊看圖片,邊問,“說起來,這顆眼珠子是不是大了點啊?”
“對啊。”契獠打了個哈欠,一手拿著個多頭奶瓶,給一群小狼崽子喂一天當中的第N頓奶,邊道,“最好往大殿的動物身上找,大象啊、鯨魚啊之類……”
“啊!”
契獠的話音剛落,白樓就指著屏幕道,“找到了!”
眾人一起湊過去看。
“是罕見的豹皮獨角鯨的眼睛。”白樓說著,調出了圖片來。
希賽爾原本手里抱著一只喝飽了奶,肥得都快爬不動了的小狼寶寶,正在沙發上打盹,聽到了白樓的話,就湊過去看,邊問,“豹皮鯨魚啊?”
“這東西還存在么?我還以為滅絕了呢。”白樓問,“三百多年前似乎在北冰洋找到過一只,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只剩下兩只了。”希賽爾突然說話。
眾人看他,問,“你怎么知道?”
“我在波塞冬那里看到過。”希賽爾回答,“他水晶宮里面養著兩只的,很漂亮。”
眾人面面相覷,藍冥皺起了眉頭,“獨角鯨魚這么兇悍的東西,養來干什么?而且還是毒化的。”
“路西法說,因為波塞冬是變態。”希賽爾道,“他有個猛獸館,養了很多很多很兇的東西。”
“應該不會是波塞冬手里弄出來的鯨魚吧?”龍雀道。
“明天去那里玩吧?”希賽爾突然提議,“他上次答應要給我一只大王烏賊的,我那次忘記拿了。”
眾人都皺著眉頭看他,龍雀嘴角抽了抽,“大王烏賊……你拿回來要干嘛?”
“養啊。”希賽爾回答,“那個可以變顏色,路西法說也要給我在地獄造個小水晶宮。”
眾人都一臉復雜地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暴發戶的兒子。
“不準養!”龍雀道,“那個費錢。”
希賽爾扁扁嘴,一臉不滿地看龍雀。
龍雀一挑眉,“怎樣?想養回去養。”
眾人都看龍雀,好嚴厲哦。
希賽爾從小嬌生慣養,還沒人那么跟他說過話呢,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道,“龍雀,你壞死了!”
龍雀一臉我就是壞你怎么樣的表情看他。
希賽爾踹他,龍雀躲開,道,“你這個寵壞的死小孩,你知不知道還有很多小孩子吃不上飯,連條小狗都養不起你竟然想養大王烏賊,有錢你不知道去做慈善啊?小壞蛋!”
“你討厭!”希賽爾轉身跑了,上樓關門的聲音之大,震得眾人耳朵嗡嗡響。
龍雀掏著耳朵,嘴里嘟囔,“死小孩,沒家教!”
說話間,就見眾人都看他,那眼神滿是佩服——果然超級奶爸,飼養的同時還包辦德智體教育!
次日清晨,苗宵北睡到自然醒,就聽到外頭清脆的鳥鳴聲音,樓下傳來了蛋糕的香甜味道,肯定是龍雀在做希賽爾愛吃的小蛋糕。
“嗯……”苗宵北伸了個懶腰,聽到耳邊“咔嚓咔嚓”的聲音。
睜開眼睛看過去,只見古魯伊穿著一條白色的小板耐克運動衫,七分褲,路這兩截短短胖胖的小腿,腳上一雙小版喬丹鞋,雙腳正晃蕩來晃蕩去,手里捧這一個籃球形狀的巧克力威化球,咔嚓咔嚓啃著。
“古魯伊?”苗宵北伸手捏捏他的臉,問,“水痘好了么?”
“咕嘰。”古魯伊點點頭,雙腳又晃了晃。
苗宵北這才注意到古魯伊不知道坐在什么東西上面。做起來仔細一看,就見古魯伊的屁股下面,有一大堆,六顆夜明珠小球。
“古魯伊?”苗宵北捧了起來,問,“你昨晚拉肚子啦?”
“呵……”
苗宵北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有人笑了一聲。
回頭,就見藍冥正坐在床邊的搖椅上面看報紙,一臉佩服地看他,“你們幾個的思考回路真的很有趣啊。”
“什么?”苗宵北伸手將古魯伊抱過來,看他昨晚上吃了一大包的巧克力威化的生產日期,是上個禮拜的,保質期十二個月呢,應該不會吃壞啊。
“今天早上我起來就看到他下的那一堆蛋了……”藍冥話沒說完,就被苗宵北飛過來的枕頭砸中,“蛋什么啊?是便便!”
“行了,便便。”藍冥將枕頭拿下來,接著說,“剛才好幾個人都進來圍觀了,契獠是研究那么多蛋怎么生下來的……呃,不是,是便便。白樓是贊嘆你的血液的功效,風小宇是研究再多生幾個可以用來打桌球,龍雀是嚷嚷發財了。”
苗宵北失笑,問,“那希賽爾呢?”
“希賽爾說有錢可以做慈善。”藍冥聳聳肩,“昨晚上跟龍雀吵了一架后今天早上竟然老實了,還是個很容易被說服小孩子。”
“嗯。”苗宵北點點頭,戳戳古魯伊的屁股,看他還便不便了,古魯伊揉揉屁股,鉆進苗宵北懷里,似乎對便便了那么多很不好意思。
“那他究竟為什么便便了?”苗宵北好奇問。
“呃……據說是排毒。”藍冥哭笑不得地說,“你的血幫他排毒了,本來要發出來的水痘,都變成便便被排出來了,另外……他大概覺得你肯給他吸血,很幸福,所以就下蛋……呃,便便了。”
苗宵北捏了捏古魯伊的肚子,突然覺得不對勁,問藍冥,“什么叫你起來的時候看見了,你不是住在隔壁么?”
藍冥聳肩,“哦……我這段時間都跟你同床共枕么,以免你睡覺踢被子……唔。”
話沒說完,又被苗宵北用枕頭砸中。
起床,苗宵北進洗手間洗臉刷牙。
古魯伊嘴里“北北、北北”地叫著,撲扇著翅膀跟在他身邊。
苗宵北刷牙,邊問,“古魯伊,今天怎么穿的那么休閑啊?要去打球么?”
“北北。”這時候,就聽藍冥在外頭道,“你也穿休閑一些,我們今天要遠足去。”
“遠足?”苗宵北對遠足、旅游之類的活動超級感興趣,就問,“好啊!去哪兒?”
藍冥微微一笑,“你從來沒去過的一家水族館。”
“水族館?”苗宵北叼著牙刷更加不解。
藍冥一挑眉,“真真正正的,水族館!”
話音一落,卻聽到外頭傳來了龍雀的叫聲,“喂!死小孩,那是你爹給的贍養費,你要干嘛?”
希賽爾拿著錢箱子沖出了房間,被龍雀死死抱住。
“不要錢!”希賽爾道,“我要做善事!讓吃不飽飯的小孩子吃飯!”
“等一下啊,我們慢慢解釋一下慈善的問題,你不要沖動!”龍雀趕緊攔住,兩人在院子里拉鋸。
其他眾人邊喝茶邊看熱鬧,多么安靜的早晨啊。
藍冥對苗宵北一挑眉——看來教育過度了、
苗宵北笑著戳了戳古魯伊的肚子,笑道,“那可不,小孩子可是很難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