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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劍(蘇慕紫古代事件簿)》第23章
看一場精彩演繹

  懸崖一點也不好走,爬得我腿到現在還在打哆嗦。

  「你們今天還得去?」阿文擔心地看著我。

  「這是自然!」我仰天長嘯,「不過我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說吧,我自當竭盡全力。」他一拍胸膛。

  「今天你得跟我們一起去,而且要尾隨我們之後,不能被他們任何人發現。」我低聲說。

  「這個……」他有些猶疑。

  「我相信教主你神武不可一世!這點小事鐵定難不倒你。」我喜滋滋地拍馬屁。

  「你倒還記得我是個教主?」阿文也笑起來,「好,包在我身上!」

  缺筋的人就是好騙。

  在霽英山莊門口等了許久才看到氣喘吁吁的東方君,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泥水。

  「你幹什麼去了?」我責備他。

  「別提了。」他愁眉苦臉,媒婆痣抖得厲害,「也不知是誰,在我門口挖了個洞,裏面的東西,嘖,不說也罷,臭死我了,要不然我先去換身衣服?」

  「誰讓你住客棧的?也不是很臭,就這樣吧。」我看看太陽,「不早了,我們出發去打boss!」

  東方君,對比產生美,沒有你的滿身泥怎能顯出我的玉樹臨風,委屈你了。

  我早就料到譚軼忻這個小人有個秘密基地,最恨的就是他都不肯告訴我,也不肯弄件漂亮衣服給我穿。

  懸崖之底。

  偌大的紫霄山莊,鬼氣森森。

  我往東方君身邊靠,「昨天來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呢?」多對比一下不是壞事。

  「地圖拿出來吧。」他兩眼亮晶晶,好似小星星。

  再次對著地圖一路前行。

  停在昨天看到的機關暗門處。我上前查看,被商璃拉住了手,他臉上笑容不再,但眼神依舊溫柔,「我來吧。」

  「你別來了,這機關早被人動過了。」我仰頭挑眉毛,沒常識就是沒常識,「我不是說了麼,承天大師早就在裏面抱著寶藏等我們了。」

  進去果然如此。

  承天大師如我所言,坐在一個高高的冶劍臺上,低頭睥睨我們,嘴角帶著冷笑。

  「對你的寶藏還滿意嗎?」我猶豫著要不要馬上拆穿他。

  「真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他嘴角的冷笑不褪。

  「你戲也演夠了,還要陪我玩一圈,多謝了。」我慢慢走上前,「現在你是不是該表現出痛改前非的樣子然後一刀橫在脖子上一了百了?再然後我們出門去,就當承天大師畏罪自殺?」

  「我確實後悔。」他直起身。

  「我不相信你的刀,讓我來吧。」我握緊手裏的小匕首,譚軼忻的劍出了鞘,我知道,所以我得提醒他,「這把匕首是承天大師你給你兒子的,你還認得麼?」

  他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你不應該用它來殺我。」

  「你還記得你兒子叫什麼嗎?」我感覺到商璃的蕭,譚軼忻的劍,寒氣撲鼻,「不是江撈月,而是穆,穆什麼呢?」

  也許也是個時機讓他們知道孰輕孰重,如果他們倆殺了我,就可以讓塵埃覆蓋在歷史上,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真相,我會變成承天大師,和冶先生最後的夢幻同處一室。

  好一個多人扮演的承天大師。

  一切都是我在猜測,我等他自己暴露。

  「我承認我錯了,可是我哪里來的兒子呢?」他果然掏出了武器,正是雙手劍。

  「對啊,哪兒來的,當然是忻紫紗生的,和東方卓生的,商老頭只手遮天,藏一個人可不是難事。」我站在他面前,平視他,「我猜到承天大師就和冶先生一樣,就算要他立即赴死也要完成自己的傑作。」多美好的一副雙手劍,漂亮的弧度,完美的刃尖。

  「如今你想對我如何呢?」他的笑容有點慘澹有點假。

  「當然是和你打一場,然後看著你自己把刀插進咯吱窩。」我笑笑,發出去的暗器都被他捏在手裏。 「還不開始嗎?」他舉著劍,並不下手,仿佛在等我。

  「我在等商大小姐為她的情夫報仇。」我把視線掃到臺階下,回字內凹的冶劍台占著極大的地理優勢。

  沒有人站出來,我的目光停在東方君的臉上,「他都承認了,你又何必呢?汙了自己一身的泥水,只為了圓我昨天的謊言。」轉頭又看承天大師,「對麼,東方君?是不是很諷刺?堂堂寶藏居然只是一個冶劍池,你得到了也不會用,真可惜。」

  「給我理由。」他回答得簡潔明瞭。

  難怪陸小鳳抓了人還要嘰裏呱啦說一堆,原來是被逼無奈。

  「商夢有體香,所以她用泥水掩蓋,你呢?你忘了易容手,承天大師天天和錘子火爐打交道,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手?」我低頭看他的手。

  「我就不能戴手套麼?」他將我一軍。

  「言外之意是不是你承認了商夢的身份?」我天真地眨眨眼睛,「如果你要問我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我可以說我從頭到尾都懷疑你,我既然可以說圓承天大師的故事也可以把你的目的說得天衣無縫。你去找過承天大師並且發現了圖上的秘密,但你不動聲色,承天大師自己卻知道,他親身經歷了忻紫紗的事情,怎麼能不知道東方家的傳說?可惜他不願意幫你,他覺得商老頭做盟主挺好,沒有必要推翻他,於是他把秘密藏了起來,交給了忻紫紗的兒子穆念冶,也就是江撈月,又怕江撈月找不到地圖,就把地圖放在桌上,恰巧被你拿走了,你想要利用商璃的中情局,所以你必須先請譚軼忻出山,這也就成了你說動譚軼忻的最好籌碼。我想想還有什麼,對了,殺老鼠的人,是商夢吧,老鼠給了我兩個罐子,配出來是茉莉花的香味,我一度以為是商璃,」我抱歉地看看他,「我開始不信任任何人,因為連商璃都可能是壞人了,我還能信任誰?後來我想到,不是商璃,老鼠想告訴我的只是花香,說來人帶著花香,而不是特指什麼香味,他是配毒的不是調香的。為什麼商夢帶走商璃的時候會粗心到沒有改變身高甚至體香?因為她想提醒你們,做案的是她,不希望你們查得太多,商璃,你有本事傷害自己的妹妹嗎?譚軼忻,你又有能耐傷害自己喜歡的人麼?」

  「東方君」驚訝的眼色一閃而過,看了看譚軼忻。

  「這些只是你的推測。一如你昨天的謊言。」譚軼忻給我拆臺。

  「的確。我只是推測,我再問承天大師一個問題,藏禽閣為什麼叫藏禽閣?別想了,只有承天大師本人知道了!呵,再說說小翠吧,我可心疼得很,我和她在灶房談話的時候你們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屋頂上有人嗎?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們後來過於刻意的行為卻引起了我的注意,商夢身上的灰,是瓦硯灰,還是阿文給我的靈感,而且,商夢瞎了兩年,怎麼會聽不出我和東方的腳步聲並不相同?對我說‘多謝東方君。’」我無奈搖搖頭,「是你們太急躁,所以破綻才越來越多。」

  「你也說了,商夢是個瞎子。」「東方君」哂然一笑。

  「假的唄。」我聳肩,「當年給商夢治眼睛的就是東方君吧,大鬍子之類的話,只要隨便易個容就可以了,你之所以進出了兩年,一是為了和商夢培養感情,二是治眼睛,三是教她易容術,我有沒有忘記的點?小翠被殺也是因為一句,‘小姐確實有一段時間能模模糊糊看到我,但是後來還是瞎的,什麼都不會幹……不過脾氣好了很多。’你給商夢了什麼樣的藥水可以保持她處於失明的狀態?或者只是造成霧的感覺?畢竟能看見,人還是會更依賴自己的眼睛,穆筱筱沒有接過你的手,你也能馬上收回來,太快了些吧?有情人在身邊,脾氣當然會好很多。還有就是我剛認識小翠的時候聽她說過一句商夢撞見她和阿文站在一起,試問,站在一起,能夠聽出來嗎?」

  「就算這個也成立,商夢和東方君又為何要幫你圓這個謊?」商璃以欣賞而哀傷的眼神看我。

  「因為他們不想幹了。不,應該說是因為東方君不想幹了。」我看著「偽•承天大師」,「你尋找這個寶藏的目的有二,第一,你確實想娶陳宓,雙手劍也確實不見了;第二,你想振興東方家族,旁系又如何,不妨礙你對東方氏族的忠誠。」我的匕首越捏越緊,「可巧,承天大師發現‘寒月冰魄刃’上的蠅頭小楷和裏面的秘密之後就把它藏在了密室裏,你搜遍了整個融山劍台也找不到,你必定也會認定雙手劍和鑄劍譜都被藏在某個密室,這個密室被商璃或者譚軼忻偶然發現了,但依照商璃的性子絕對不會莽撞地進去尋,你又不願讓別人知道寶藏的存在,故而製造出被人推進密室的假像——沒想到你一個人向前跌,他們倆都會伸手去拉,反而被你帶進密室,而且,還是個沒有出口的密室。劍,就在藏禽閣裏,埋在七星所指的地方,譚軼忻對劍敏感,這麼簡單的擺設當然很容易看出端倪,挖土之後肯定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卻讓譚軼忻以為是我取走了劍,害我們之間產生誤會,你特地過來巡視,親耳聽他說什麼都沒有才放下心。商夢一直潛伏在附近吧,挑了時候出來,擺條道,對於額外多出來的江撈月,毫不猶豫地剷除,以免節外生枝。商夢,你對商璃下毒,下得雖然並不是要命的毒,但究其緣由,是不是因為你恨他?廢了眼睛,很難說不怨吧?」

  商璃不可置信地看著「東方君」。

  「看我做什麼?」「東方君」皺著眉頭,「你還當真信她嗎?」

  「你也別掙扎了,東方君他擺明瞭是利用你。他喜歡的人是陳宓,得到雙手劍之後你又想振興東方氏族,所以想要得到寶藏,但後來陳宓尋過來的時候,他發現不值得為一個家族冒這麼大的險,他的寶藏就是陳宓,讓我知道他真正心意的就是他絕對假不了的眼睛,因為只有對待情人,才會有如此溫柔的目光。但是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你們只能儘量減少暴露的可能,並且按照我的推斷來安排今天的戲碼,把一切罪責推給承天大師。商夢你執迷不悟,但自己也是知道的吧?所以你在看到陳宓的時候會故意大聲說話,向譚軼忻示好,《思簧》,你很不甘心,我能聽出商璃的蕭聲中有金戈鐵馬,自然也能聽出你的琴聲中有孽情埋怨。商璃為了護你,還要特地誇你,你卻只想著讓他難辦……」我同情商璃,更同情商夢,「為什麼陳宓花了三個月都找不到你?因為你一直用假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你捨不得她,又忍不住看她,所以她始終堅信你在這個城裏,情人之間的心有靈犀,我也說不明白,肯定是你和商夢之間恰恰缺少的東西。你利用商夢是不是也有商老頭子的功勞在裏面?東方家的沒落,商老頭當年出了多少力我們無從知曉,但獲利最大的是他,這個是肯定的。」

  一霎間無邊的沉默蔓延。

  之後所有的真相隨著商夢的一句「真的嗎?」而浮出水面。

  女人,最怕的就是男人的虛情假意。

  東方君撕下假臉的時候正如他半年前給我的驚鴻一瞥,不過這次很完整,他笑著問我:「是不是兩邊臉一樣好看了?」

  我很想說,早知道你這麼標緻,就不說破你了。

  阿文潛伏在後,而且聽得很認真,所以連出手都忘記了,我平生第一次見識了譚軼忻的速度,不愧為劍仙,我再不笑他了。

  商璃最終還是幫我制住了商夢,她有些歇斯底里,但沒有傷害商璃,只是撲上去,擋住了譚軼忻的劍,我看到譚軼忻的初戀粉碎在他眼前,碎成一片花海,幽香彌漫。

  雙手劍被商夢用反手刺進東方君的身體裏。

  東方君紅色的雙手遞給我們的是一副雙手劍,嘴巴開開合合,只是在不斷重複一個名字:「陳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還是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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