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你拋下ˇ
「走到哪裡我也要帶著你,絕不將你一人拋下。」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我將永遠忠於你,愛你,保護你,直到離開世界。」
韋一笑獨自逃走時,心中只不斷迴響著這兩句話。
火烙刀絞。
終於有一天,我還是將你拋下。
。
。
。
出去追韋一笑的人臉色陰沉空著手回來了。
陷身於一群如狼似虎的敵人中間,面對著未知的酷刑與折磨,她看著他們,靜靜的笑了。
只見林小仙緩緩的舉起雙手,蹲在了地上:
「坦白從寬!優待俘虜!打人不打臉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表現也是因人而異的—
羅布莊四圍均是寸草不生的沙漠戈壁,陸頭蛇料想他不會自尋死路,便留了探子,一路繼續追蹤韋一笑,餘人則綁縛著林一顰轉移到一百多里外若羌城的據點。
若羌乃西域大鎮,物產豐富繁華熱鬧,是往來崑崙山的必經之地。崑崙派在西域勢力雄強、資金充裕,白鹿子在幾百里內簡直如女王一般,在這城裡自然有她下榻的「行宮別院」。
只可惜異域風情的帥哥林小仙一隻也沒看到,一路都被黑布蒙著眼睛,下了馬車便被推進一處地窖中,開始了她優渥的俘虜生涯。
林一顰摔了個狗啃泥,掙紮著拉下臉上黑布,檢查了下check in的房間。
只見一道光線從頭頂上一扇極小的天窗斜斜射下,地窖裡陰暗逼仄,空氣裡一股霉爛的氣味,很有點兒屠宰場的氣氛。黑乎乎的牆角溜過幾隻老鼠,晶亮的小眼睛好奇得盯著新來的房客。林一顰蹭的一下跳起來,開始考慮貼壁站著睡覺。
負五星級標準間,鑑定完畢。
1:酷刑
還沒等她找到能躺的地方,地窖門上的鎖鏈嘩啦啦響,順著梯子下來個滿身肌肉的大漢,一口黃牙兩隻小眼,手裡拎著九寸釘八節鞭五指夾雙截棍等刑具,叮叮噹噹泛著暗紅色的光芒,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皮肉抽痛。
林一顰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縮頭聳肩退到牆角,試圖將身體壓縮到最小,心中泛起了對《日內瓦戰俘公約》的無限懷念。
。
。
。
韋一笑藏身在沙坑之中等圍捕的人路過。
那些江湖人士審問人質的種種殘酷手段,鐵鞭、烙鐵、指夾,她嬌弱的身軀,哭泣的面容……只一想,喉中一股腥甜幾欲暈死過去……
。
。
。
以下為壬戌年《法寶坐騎案》雌煞初審實錄:
陸仁無:(凶狠)「姓名。」
林小仙:(脫口而出熟極而流)「林一顰女二十二歲身高七尺零一寸民族漢籍貫山東已婚無子收入赤貧職業家庭婦女政治面貌群眾。」
陸仁無:(鬱悶)「……你漢子的詳細情況呢?」靠,看來傢伙白帶了。
林小仙:「555~大哥您聽我慢慢~道來~奴家本住濟州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道那負心漢,他蠻橫不留情面,勾結官府目無天,奪我大屋佔我田,將我搶離爹媽前,從此流落江湖自作踐……」
陸仁無:(煩)「講重點!」
林小仙:(驚)「他叫韋小寶職業小偷兼強盜偶爾倒賣盜版古玩無父無母無組織習慣流竄作案,完畢。」
陸仁無:(聽寫太快,埋頭猛抄)「……」
林小仙:(諂媚)「大俠,我很合作的,您看能爭取減刑提前釋放不?」
陸仁無:「……這要上報討論後才能決定,你要積極配合組織的調查工作。」
林小仙:「沒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了還有售後服務,包退包換包滿意。」
陸仁無:「那你老實交代!韋小寶可能藏到哪裡去了?」
林小仙:「這個……咳,我寫下來,寫下來清楚~」
待她拿到紙筆,運足了筆墨,果然趴在酒桶上寫了一張歪歪扭扭的供狀:
「韋氏小寶者,人品實齷齪;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十項都不漏;要尋韋氏負心漢,不在賭館在妓院。」
拿到《討負心漢》檄文一張,陸仁無不知是滿意還是失落,悻悻然拎著刑具原路返回。
林一顰神經一鬆,登時覺得四肢痠軟,頭昏腦脹,也顧不得老鼠蟑螂,一跤癱坐在地上。定了定神,不禁仰天長嘆:
「娘哎,你怎能把女兒生的如此聰慧(無恥之尤)~
爹啊,我完全繼承了你的處事哲學!(見風使舵)」
2:伙食
韋一笑已經一日一夜水米未進,掘出草根咀嚼保存體力。他已不覺的飢餓,只想著那些人能否記起給她吃喝。她家境優裕,父慈母愛,從沒受過真正的飢渴。好生照應下尚要挑嘴,現在是否在含淚忍饑挨餓?……
。
。
。
林小仙還在對自己絕佳的應急反應得意洋洋時,天窗上人影一閃,突然一道拋物線襲來,小林「哎呦」的一聲頭上猛痛,腦袋上差點給砸出個洞洞。林小仙捂著她聰明的腦門兒呲牙咧嘴爬起來,地上四處一找,原來暗器是個媲美板磚的窩頭。
瞧人家這服務,剛招供就上飯。
經歷過「稀飯能洗澡,米飯能打鳥,饅頭夠炸日本島」的大學食堂生涯,小林並沒對監獄的伙食質量抱太大幻想。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此時也計較不得剛才那一下到底砸死了多少腦細胞,林小仙拍了拍上面浮土就是「咔嚓」一口……
「……額滴門牙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