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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一顰一笑皆囧然》第6章
夜探相國寺

兩個多月的辛苦終於有了結果,韋一笑武功恢復,可以拉出去遛遛了。當即開車去逛汴梁城。

林一顰兩個月來每天小心翼翼躲著「城管」,夾頭縮尾的在小巷中亂竄,如今高手在側,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走在大街上。她昂首挺胸,搖頭晃腦,十足一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模樣。

韋一笑也興致盎然的東瞧西看,似乎對什麼都很感興趣。但是他走過的地方總是發生一些小小事故,不是一個大胖子莫名其妙絆倒,就是一輛華麗的馬車突然掉了個輪子。當真是人見人栽,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林一顰當然看不清他到底如何出手,但見他尖窄的臉上牙齒越露越多,笑容也越來越邪惡,就知道是他幹的。不知道這個高手是受傷憋壞了,還是天生就愛整人,盡幹些不入流的惡作劇。

兩人逛到內城,來到一大片寺院之前。

汴梁最有名的旅遊景點就是這座大相國寺了。它始建於北齊,後毀於戰火,又在唐朝重建。在北宋是全國最大的寺院和宗教活動中心。在元朝雖然規模有所縮小,但仍然有朝廷分配的良田一千多傾,養僧近千人。並藏有大量的稀世珍寶,如唐畫聖吳道子的畫、塑聖楊惠之的十八羅漢塑像和北宋大文豪蘇軾的手跡三寶,絕對是文化藝術寶庫。

可惜這些東西都毀於元末的戰火和水患,林一顰在現代時無緣得見,但僅僅那座清代整塊銀杏木雕刻的千手觀音像也把她震撼的目瞪口呆。

雖然不是歷史穿,但是如果能進去看看,也不枉穿越一場。可惜這寺和那該死的少林寺一樣不接待女客,而且就算混進去了,也絕對見不到那些寶貝。那是只向特權階級開放的景點。

兩個月來林一顰多少次遊蕩在這相國寺的院牆外吞著口水,恨不得會隱身鑽牆以入寺一觀。

韋一笑見她痴痴的望著院裡,笑道:

「想進去瞧瞧?」

點頭如搗蒜。

「那倒也不難。」

林一顰第一次覺得韋韋那尖尖的牙齒也挺可愛。

當下韋一笑便混進寺裡,不到一炷香便飄然出來,已探明了三寶所在。講好半夜前來,兩人就出城歸車了。

於是,武俠世界中,最為經典「夜探某某地」就發生在這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裡。

半夜十二點,月黑風高,實在是殺人放火採花偷竊的最好天氣,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汴梁城的城牆外。城門早已關閉,韋一笑夾著林一顰向上一縱,在拋物線的最高點將匕首插進城牆,接著借力一躍,如此兩次便跳了上去,又順著城牆悄悄滑下。匕首鋒利無比,入牆無聲,韋一笑腳步如貓,悄無聲息。兩個人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這座守衛森嚴的古城。

韋一笑耳目靈便,拉著林一顰閃過街上巡更的守衛,一路無驚無險的來到了大相國寺外。韋一笑切身傾聽牆內無人,就夾著林一顰飛了進去。

這時古寺內只有寥寥幾星燈光,各座大殿都沉浸在濃濃的夜色之中,全無白天的莊嚴寶相,而是到處透著陰森。林一顰想起曾經看過的種種恐怖片,就一點兒也不想進殿參觀了。韋一笑告訴她,三寶中的兩寶都在方丈禪房內,就夾著她奔了過去。

其時已是深秋,院內參天古木下都是落葉枯枝,韋一笑帶著一人一路經過竟然毫無足音,只似一股秋風掃過,發出沙沙的輕響。

來到禪房所在的院內,發現裡面還點著燈,兩個人正在輕聲交談。韋一笑把林一顰輕輕放在地上,就竄到窗下偷聽。但聽那兩人道:

「少林寺這些年實在風頭太健,我這次南下,聽說又有少林俗家弟子開辦了大鏢局。他們想得到武林領頭門派的做法越來越急切啦。」

「哼,改朝換代時他們早早便投靠了朝廷,弄到了多少好處,那全真派沒落後,好多山頭道觀便交給了少林手中。可惜朝廷後來更寵信黃教喇嘛,他們失了寵,才反過頭去經營中原武林。」

「想兩頭討好,沒那麼便宜的事,我聽聞那張三丰老道的幾個大弟子已經學成下山,據說武功高超又熱心公道,近兩年許多武林紛爭都是他們調解,風頭大超少林弟子啊。武當派蒸蒸日上,少林想得那武林至尊之位可是難上加難。」

「聽說那張老道雖然號稱武功天下第一人,卻是出身少林?」

「沒錯啊,他是少林棄徒,還沒正式落髮出家就被趕了出來,現在卻成為少林寺最大的對手。少林寺公言張三丰偷竊少林武術又改頭換面,哼,那他們怎麼打不過他?別的門派也不管這些閒事,怎會為了少林強出頭。」

「看來這張老道做事圓滑的緊,事事不落人口風,不到二十年就將那武當派推到六大門派中的第一流,如今開枝散葉,更是厲害。我看沒幾年就會成為六大派之首了吧。」

「事事難料啊。想當年全真派中原第一大派,王重陽武林第一高手。可他死後沒幾年全真派就垮了,連道觀都改成了佛寺。所以說這處世之道圓滑第一要緊,少林派要不是一直朝野兩不相幫,怎能存世幾百年?」

「哎,朝廷如今尊崇密宗黃教,聽聞那八思巴法王出入朝中如同宰相一般。我大相國寺如今也大不如前,所幸還有幾百畝薄田才能苦苦支持至今。」

「說到田,今年的田租怎麼還沒收上來?」

「哼,還不是佃戶死拖活拖,年初說旱,年末又說澇。還不如買些驅口使喚。」

「他們怎麼這麼大膽了,不怕被趕出去?」

「哎,你這幾年在南方不知道,這些佃戶大多入了魔教,不信佛祖、食菜事魔不說,還結成一團橫行鄉里,我們又不是武寺,只那幾個護院又怎能與他們相抗……」

林一顰趴在地上,聽聞這些江湖中事,似乎與她所知所差甚多。她記得六大派圍攻光明頂,還以為這些名門正派都是抱成一團。誰知暗地裡又有這許多利益矛盾,無不與那佛教道教所宣傳的虛無精神大相逕庭。越聽越是鬱悶,便伸手去拉韋一笑的袖子。

韋韋回眸一笑,頓時顛倒眾生。但見月光下看不清他眉眼,只一口尖牙發出森森白光,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林一顰看的脖子後面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用力在他背上一推。韋一笑就從窗子裡鑽了進去,只聽噗通噗通兩聲重物倒地之聲,就知他已得手。林一顰站起來拍拍衣服,從大門裡走了進去。

見地上兩個胖大和尚仰面躺倒,眼睛骨碌碌亂轉,滿是驚恐的神色。韋一笑圍著他們轉來轉去,好像盯著砧板上的肉一樣笑得極其邪惡,不知在想什麼折磨人的法子。兩個和尚臉色慘白,頭上出了一層冷汗。

林一顰看他們實在可憐,便出聲招呼韋一笑:

「你是來看寶貝還是來看和尚,快來幫我找找。」

兩個人便翻箱倒櫃的大翻特翻,終於在床下一個半隱蔽的格子裡找到一隻箱子。打開來就是用層層宣紙包裹的兩個捲軸。兩個人把捲軸擺在書桌上,湊在油燈下觀看。

林一顰拿出一卷輕輕展開,是一副書法作品,字體瘦勁,拙中藏巧,意態自然瀟灑,是一首蘇軾的定風波: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詞是蘇軾被貶在黃州時所作,雖然處境險惡生活窮困,但他樂觀曠達,胸懷寬廣,這首詞有著俠客般臨危不懼、瀟灑不羈的風範。

韋一笑果然非常喜歡,輕輕念了一遍後才重新捲起包好放回了箱子。

另一副卻是吳道子的皇后出行圖,一個豐滿的美女坐在豪華的輦車上,妝容繁麗氣質富貴慵懶,十幾個隨行的人員舉著寶器食盒包圍在輦車周圍。

林一顰還沒仔細看,韋一笑就道:「這畫不好,不好。」舉起捲軸就往油燈上燎。林一顰大驚,趕緊撲上去搶救,結果韋一笑就是不松手,爭執間刺啦一聲,畫從中間撕裂成兩半。

林一顰頓時覺得天地無光日月無色頭暈目眩幾欲暈倒,呈org式撲倒在殘畫上,流下兩道海帶寬淚,語無倫次的喊道:

「罪人啊,我是罪人!國寶!!古蹟!!」

那兩個和尚臉上肌肉不停抽搐,顯然也是驚痛不已。

「扯都扯壞了,有什麼好哭的,還有一寶不在此處,趕緊去看完走人。」

韋一笑袖子往桌上一掃,揪著她的後衣領走出屋外,辨明方向就夾起人飄了過去。

點倒兩個值夜僧人,兩人進入了供奉著塑聖楊慧之作品的羅漢堂。

十八尊真人大小的羅漢像分列兩旁,雖然顏色有些剝落,但仍是神態各異栩栩如生。在一豆燈光跳躍閃動的微光下,這些或橫眉怒目、或喜笑顏開的羅漢和他們腳下踩的鬼怪坐騎都似乎活了起來。

只是剛剛的事故讓林一顰神思恍然無心欣賞。

韋一笑在一尊羅漢前站定,從袖中抽出個東西,原來是他從方丈禪房裡順來的硯台和毛筆。他把手中的筆沾滿濃墨,唰唰幾下就在那羅漢臉上添上了下墜濃眉和兩瞥八字鬍,頓時把嚴肅的羅漢畫成了搞笑藝人。他退後一步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笑道:

「你已毀了一寶,我韋某怎能落於人後?」說罷又朝別的羅漢畫去。

林一顰這時腦子裡面已成漿糊,眼看韋韋塗了好幾尊塑像。卻不是添上眉毛就是鬍子,不禁鄙視古人缺乏想像力。想到自己已經毀了一寶,這時也阻止不了韋一笑,於是乾脆破罐破摔,從韋韋手裡奪過毛筆,涂出了降龍煙燻妝、伏虎日曬妝、韋陀圈圈眉、長眉海帶淚、托塔爆青筋、騎象冒黑線等等後現代作品,且涂且向韋一笑解釋。

兩個人畫的興高采烈手舞足蹈,不一會兒,十八羅漢臉上已經沒有能下筆的地方了。兩人這才意猶未盡的收手。

韋一笑夾著林一顰從正門翻了出去,在大門外的牌坊前停下,放下林一顰,飛身上了牌坊。林一顰沒看見他幹了什麼就跳了下來,問他卻笑而不答,只說明日既可知道。

這次夜探就這樣圓滿結束了,以後的二探某某地,三探某某地時,只要條件允許,韋韋總是喜歡帶著林一顰。想是月夜共涂羅漢堂涂出了革命友誼。

從相國寺出來,韋一笑卻不像進來時警惕的走在街邊陰影裡面,而是拉著林一顰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間,好似白天逛街一樣。如果有夜市當然值得一逛,可元朝當然沒有什麼夜生活,這時全城人都在酣睡之中,城中一星燈光也無。

林一顰莫名其妙,剛要開口詢問,韋一笑便停了下來揚聲道:

「現身吧,我們這就出城,你要跟到何時?」

林一顰回頭一看,一個身影從街邊建築的陰影裡鑽了出來,光光的腦袋,原來是個胖大和尚,如彌勒佛般笑嘻嘻的盯著兩人。

「你從禪房就跟著我們,可尋到了什麼破綻?」

和尚笑道:「沒有,你輕功實在高絕,若不是這姑娘在屋中說話聲大,我也不知道你們行蹤。」

林一顰這才知道,是自己在方丈屋裡絕望的吶喊引出了這個高手,不禁後悔不已,不知道韋一笑是不是他對手。

韋韋臉上毫無緊張之色,道:

「那和尚你對我們夜探相國寺之行有何見教?」

那和尚笑得更加歡暢:

「你們嚇那蠢豬方丈,撕毀真跡,塗抹羅漢都大快我心,絕無意見。只是這相國寺中原第一富寺,肥的流油,你們怎麼不順手牽羊摸他些銀子?害得和尚我還得巴巴的送出來。」

林一顰聽得狂翻白眼,不知道這奇怪的和尚是不是在說反話。就看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包裹輕輕扔向韋一笑。

「別接!!可能有毒!!」林一顰喊遲了,包裹已經抓到韋一笑手中。她湊近一看,發現韋韋是用袖子裹住手掌接住的,這才放下心來。那兩人朝她看了一眼,顯然是說:「你沒武功,對這些江湖伎倆倒挺熟悉。」

韋一笑當即拆開包裹,裡面露出兩塊閃閃發光的大銀錠。

那和尚道:「借花獻佛。我不是相國寺中人,只是掛單的和尚。壯士不必生疑。我是明教中人,見你人品武功都十分和我口味,想問問你願不願入了明教。」

林一顰這才知道,這和尚原來是個獵頭。果然不管是十四世紀還是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都是人才。看那和尚胸口漲起,似乎層層疊疊穿了好多衣服,心中一動,突然喊道:

「布袋和尚說不得!」

那和尚一愣,驚訝的看著林一顰道:

「姑娘你眼光不錯,我正是說不得。不知你從何處聽來我的名字?」

林一顰知道又說錯了話,誰知道自己猜的這麼準,只得吶吶道:

「嗯,那個,你鼎鼎大名……天下誰人不知……」

說不得搖了搖頭,又看向韋一笑。

韋韋也不解釋,對說不得道:

「我雖無門派,但有師傅。何況也不知那明教教義如何,是否和我心意。」

說不得笑道:

「無妨,我們不同與其他武林門派,功夫都是自己學得,不在乎是否有師傅。至於教義,我這時說了也沒用。不如你自己觀望考察,看看是否合心。」

說完也不告別,轉身就走遠了。

韋一笑把銀子扔給林一顰,夾著她故技重施翻出城牆。

出了城牆,韋一笑才開口道:

「是不是見人時都要點了你的啞穴才成?」

「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猜的這麼準……」林一顰心道誰讓這說不得和遊戲裡的形象這麼像。

「你已有了銀子,接下來想做什麼?」

林一顰心往下一沉:來了,這句話終於還是來了。

她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無憂無慮從沒受過大挫折,來到這腥風血雨的世界實非她所願。兩個月中,與其說是韋一笑靠她的照顧,倒不如說是她依靠著韋一笑。不管從生活來源還是心理依靠,這個嘴巴惡毒笑容邪惡的傢伙都給了她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好像有他在就沒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

可他終究是武林中人,而且早晚會加入明教。如今他武功已復,就和自己毫無關聯了,如果他要求分道揚鑣也是理所當然。可是這失落感卻不是理智能夠控制的。是啊,自己有了銀子,還有這時代最堅固的堡壘,但此時此刻,還是有滄海一葉,飄零無依的恐慌。

林一顰低頭默默走著,韋一笑也不催她。半天她才輕聲答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才會被扔到這個世界,也不知道讓我來的人要我做什麼事情,更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去。只知道親人、朋友一剎那間全都沒有了,只剩我孤零零的呆在這裡。」

林一顰茫然的看著前方,只覺得到處都是霧濛濛的看不清楚,不管是前途還是理想。

第二天一早,韋一笑依然在河邊打坐練功,等他收功站起,轉過身來時,臉上帶著從未見過的嚴肅:

「我行事向來肆無忌憚無法無天,行走江湖帶著你這累贅確實麻煩。你要還是想來,需自己跟上。若是落下了,我可不會回頭去撿你。」

林一顰覺得這天空從未有過的燦爛。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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