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NO.18 闌兒真名司徒嵐
「砰砰砰砰!」
感覺……身邊好像睡個人。
看過去,撞進一張女孩臉,嚇得心跳加快,他皺皺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才看清,原來是闌兒。而且,是他抱住我睡,不是鬼。
呼,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被他抱住,手壓在我心口上,才做那鬼夢。
伸伸手腳,闌兒睡得好香,而且臉上掛著微笑。好像做了什麼美夢,挺幸福的模樣。一般他都是白天睡覺,我來了,他為了照顧我沒顧上睡覺,現在他睡那麼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就讓他抱著吧。
輕輕翻身,眼前多了個黑黑的東西,又被嚇一條,擦,老子要嚇出心髒病了。邊上還躺一個。渾身黑乎乎,難道是留天方?
不過,這只黑貓的睡覺姿勢……還真奇怪,不像人,他是趴著睡的,但屁股高高拱起,這樣……睡著舒服?
難以理解的小怪物。
「恩,砸吧砸吧。」他砸吧砸吧嘴轉過臉,他也洗干淨了,臉白裡透紅,分明十五歲少年的臉,還有胖乎乎,現在他睡死了,因為趴著所以臉有點變形,小嘴變成「O」,口水正一點一點流出來。
咦~~~~~~~這留天方盡惡心人。
可是,這讓我想起以前自己在日明大哥後背上也留下一灘口水,臉變形難免不流口水,算了,讓他繼續睡著吧,不過,他如果亂動,立馬踹他下去。
把闌兒壓在我心口的手輕輕挪開,很快又睡了過去,這次總算沒再夢到鬼壓床,只有闌兒身上沐浴完的清香。
真香……好像是飯香……
是飯!
我一下子精神了。
坐起來撞上一女孩子的臉,驚得我後退。
「小白,你怎麼了?」
看清了,原來還是闌兒……
「呼……以為是女孩,呃……不不不,我不是說你是女孩,其實你不是女孩,你。。。。。。」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闌兒笑了,還是很漂亮:「沒關系,我習慣了,我給你准備了飯菜,你睡了那麼久一定很餓。」
闌兒真是個體貼的人,我喜歡他。
桌上擺滿了酒菜,留天方已經蹲那兒吃了起來。這小子怎麼就不好好坐?他不坐要屁股來干嘛!
外面天居然黑了,我一睡睡了整整一天!感覺留天方睡我邊上也沒做什麼古古怪怪的行為,他可能只是嘴上下流點,一時覺得他也沒那麼討厭起來。
不然,他是使毒高手,他完全可以像林默然一樣,趁我睡熟了下藥,到時一切他說了算,可是他沒有。
想想他睡覺拱屁股流口水,其實他還是一個挺可愛的小弟。只是脾氣怪點,呃……還有喜好。。。。。。
反正我到現在遇到的大多都是怪人,習慣他就好。
吃飯的時候,闌兒給我倒酒。我連連擺手:「闌兒,我不是你的客人,你這樣……我會覺得別扭。」
闌兒收回手變得難過:「難道……我們都不能像朋友一樣喝口酒嗎?」
「也……不是。」看見闌兒傷心,我覺得挺對不起他。可是,看他穿成小倌的樣子,長頭發還像女孩一樣披散,整個氛圍就變得……秋灩樓起來。
闌兒不吃了,低下頭,長長的頭發垂下來,把他像女孩的臉遮了起來。
留天方看我們笑,還是那種古古怪怪的笑。怎麼感覺……氣氛被我破壞了。
「闌兒,別多想,如果我真介意你的身份,也不會跟你擠鋪了……」我才說到這兒,他驚得抬臉:「你知道我偷偷睡你邊上了?」
看他驚慌臉紅的模樣,我立刻安慰他:「我真不介意,當中醒了會兒,你看,我醒了都沒把你跟留一命趕下床,我是真不介意。」
闌兒大大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星星點點的,像是感動。留天方笑眯眯地看過來:「我就知道小白哥哥你人好,舍不得趕走我們。」
我繼續跟闌兒解釋:「只是因為你穿得秋灩樓,舉止秋灩樓,我就……就……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感覺你現在像是在上工,我們是客人的感覺。」
闌兒的表情總算不再哀傷,露出釋然的表情。突然,他站起來,笑了:「我明白了。」然後,他直接到內屋去了。
奇怪,他明白什麼呀?
該不是還以為我嫌棄他吧,不然怎麼不吃飯跑裡面去了?
我得再去解釋解釋。我把闌兒當朋友,我不想他誤會,也不想看他不開心。
起來追進去,卻看見他脫衣服。秋灩樓豔瞎眼的華袍突然脫下,闌兒一下子光了,眼前白光一片,我趕緊轉身。
擦!我轉身干嘛,闌兒是男人。
我再轉回,看到他穿起了普通男孩子的衣服,這是……
然後,他把頭發全部都收到頭頂,捆了個饅頭,拿起梳妝台上的絲巾好像在擦臉,轉身對我忽然抱拳:「莫少俠,在下司徒嵐,今日幸會。」
我一下子傻了。
原來闌兒的真名叫司徒嵐。原來他男裝後就是個男孩。除掉那些粉妝,脫掉秋灩樓的職業裝,他就是一個秀美漂亮的少年。而且,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男孩。
他叫我什麼來著?少俠?!
哈哈哈,我是少俠!
恩,這稱呼我喜歡。
「幸會,司徒兄。」我也抱拳,將他重新請入桌,「請。」
他單手背到身後,總算有點男生的味道。
可是,他端酒杯時還是翹起民蘭花指,看來是職業病,已經改不掉了。
留天方蹲在凳子上,雙手托腮笑看他。這人真古怪,不好好坐,像貓貓狗狗一樣蹲著:「恩,闌兒此番別有味道,我更喜歡。」
「我們是找他幫忙,你別打他主意。」我警告留天方,「闌兒是我朋友,你可不能動他!」
「哦?花錢也不能動嗎?」留天方舔舔自己的手背,像貓舔自己的爪子。
我看到他那雙冒綠光的眼睛,還是無法相信他有五十歲:「你……真是五十歲?」
留天方湊過來,我趕緊離遠點,他明明只有十五歲少年的臉上,笑得跟黑貓一樣狡黠:「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學駐顏之術?」
「你真是老怪物!」我跳起來,趕緊跳遠,跟他隔一個桌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