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生日

　　精神力掃描外圍景象，在腦海中重現，這是連一級魔法也算不上的精神法術，就相當於元素魔法的調控元素一樣，只是一項磨練的技巧，真要定義的話，應該是魔法學徒級別的法術。

　　按照這樣的成就進行評估，娜娜莉的天賦著實不算高，也就比普通人高上一線，要精神力的修行往往跟人的意志有關，意志堅強的人修煉起來速度會更快一些。

　　娜娜莉的意志在唐寧看來不可謂不堅強，眼盲加上雙腿殘疾，荒廢掉整個童年，被關在小小院子裡，不曾外出過，這樣的經歷下都能露出笑容來寬慰的家人，這樣的一名少女，無論看都軟弱搭不上關係。

　　唐寧能看出來，娜娜莉現在的微笑，的確是發自內心的笑容，而她以前的笑容，更多的是為了他人而笑，因為只有她笑了，和母親才會安心。

　　可即便有著堅強意志力的增幅，她在精神力魔法的修行上也只展現出上游之下的水準，可見天賦著實很一般，要雖然是長持續的使用，可掃描的範圍不過是方圓五米，消耗量微乎其微。

　　也許這真的跟血緣有關吧，所謂貴族，大抵上祖先都是了不起的強者，後代多多少少會繼承一定的力量，接著通過通婚，再誕生出擁有優異天賦的下一代。

　　兩名魔法師的後代，往往也擁有魔法天賦，這是在醫學界已經被證明瞭的事實，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會打洞，並不是難以接受的道理。

　　事實上，甚至還有一些大家族至今還保持著族內聯姻的腐朽規矩，以此保證血脈的純潔性，這麼做的家族往往是血脈中蘊含特殊力量，比如伊利丹家的惡魔獵手血統和瑪法裡奧家的叢林先知血統——這兩家曾經有過這樣的規矩，後來因為後代天生的遺傳病越來越多，不得不廢棄。

　　平民中雖然也是強者層出不窮，但那更多的是因為龐大的基數，從概率上看，貴族後代出現擁有天賦的強者，要高出數十倍不止。

　　阿托莉絲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現在的伯爵，出身名門貴族，據說她本人就是一名五級火系魔法師，只是鮮少出手。阿托莉絲能有現在的成就，和她優異的天賦脫不了關係。

　　普通人通過努力，可以獲得不俗的成就，在遙遠的未來也可以成為絕世強者，可如果要成為當代英傑，年輕天才中的佼佼者，那麼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其中天賦也可以用奇遇代替。

　　雖然常說勤能補拙，只要肯花比別人多一倍的，就能迎頭趕上，可如果聰明的人也同樣很勤快呢？

　　一旦所謂的「別人」每天花十二個小時學習，那麼就意味著你永遠也追趕不上，因為一天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不過娜娜莉的目標也不是成為絕世強者，僅僅是用精神力掃描代替視覺，根據唐寧的估計，修行三四個月，基本就能在不依賴法器情況下，讓回復速度和消耗量持平，這樣便能永久的進行掃描，當然前提是掃描範圍保持在眼下的狀況。

　　「修煉最難得的境界，就是不把修煉當做修煉，而是當做一種享受，只有抱持這樣心態的人才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遠。無欲無求，知足常樂，這樣的人修行速度可能不快，但是往往沒有瓶頸，在三六九的關卡上，可以順利無阻礙的通過，一切水到渠成，這點上你已經成功做到了，繼續保持下去，未來決定會有一番成就。」

　　在外人的看來，魔法師整天坐在那裡冥想，絕對是很枯燥的事情，這就是典型的東方思想「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就像有人認為，畫家整天在一張白紙面前塗塗改改，是一件很消磨耐心的事，可對畫家而言，這其實就是一種享受，他一點也不覺得哪裡考驗耐心。

　　有人喜歡打牌，有人喜歡運動，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如此而已。

　　一個認為冥想很枯燥，整天抱怨修行很苦的人，除非有乾爹幫忙，否則決不可能在魔法一途上有所成就，這和大毅力沒有關係，真正喜歡修煉的人，並不覺得苦，反而覺得很愉快，又哪來毅力不毅力。

　　曾經有位魔法大宗師說過，成功在魔法一途上有所成就的人，一共有三種。最下等的是擁有堅強毅力，能夠吃苦，忍耐寂寞的人；中等的是將修行當做日常生活，習以為常的人；最上等是將修行當做一種享樂，恨不得分分秒都不浪費的人。

　　娜娜莉如果真能一直抱有現在的心態，不會在未來有所厭倦，那麼即便天賦不高，也肯定能有一番成就。

　　只見她不好意思的卷了卷鬢髮，小聲道大師你再誇我，我可是會驕傲自滿的。也許這麼說會得罪真正的精神魔法師，但我真的不在乎未來的成就，只是單純的想要看一看這個世界。」

　　娜娜莉不，正是這樣的想法，才是最難得可貴的，她口中的「真正的精神魔法師」，不過是一群被欲望遮蔽了雙眼，本末倒置的傢夥，連魔法大殿的門檻都沒有跨。

　　唐寧想起來這裡的目的，於是問：「聽莉莉斯說，妳找我有事？」

　　娜娜莉小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對哦，差點忘了。其實我想告訴大師，就是我的生日。」

　　唐寧琢磨了一下，沒能理解，不明白的反問：「然後呢？」

　　這回驚訝的人輪到娜娜莉了：「當然是要慶祝一下，開個晚會之類……最近和母親的關係也緩和了，正好借此機會，更進一步。」

　　能夠以精神力來觀察四周的她，比普通人更容易得到一些細節上的情報，因為她不用顧慮，盯著別人看是否一件不禮貌的事，反正就算她盯著看，別人也不知道。

　姐姐和母親之間的惡劣關係，一直是她心不能放下的芥蒂，兩邊都是重要的親人，不想總是像仇人一樣，對解決這點問題的渴望甚至還在自己的病之上，現在有了緩解的跡象，如何不想再添一把火，趁熱打鐵。

　唐寧淡淡的應了一聲，仍是不明白，「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娜娜莉總算是明白唐寧的性格了，知道這種事情不直接說明他根本不懂，於是苦笑道：「是禮物，生日禮物呀，在重要的日裡送出禮物，可是能夠令彼此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

　不怪唐寧沒有自覺，他從小到大就沒有過生日的經驗，幼兒時記憶模糊，養父有沒有給他過不清楚，等到有記憶的時候，活下去就是奢侈的事，哪還會想著過生日，等長大後有條件過生日了，卻已經沒有能陪他一起過生日的人了。

　生日，在他看來和普通的日並沒有區別，記住自己的出生的日，更多的是為了占卜的時候用。

　雖然後來跟了薩瑟蘭大人，受到諸多照顧，可人家一介組織頭目，日理萬機，哪能顧及一名孩童的生日，此外以唐納德的性格，也不是一個會買來蛋糕和蠟燭，一起唱生日歌的人，頂多是請喝一杯酒，這人看著豪爽，卻在小事情上很是靦腆。

　不過沒有經驗不代表他不能理解，畢竟書上都有說明，既然送點禮物就能加深對方的忠誠度，那又何樂不為，於是點點頭答應了。

　唐寧剛要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拿出一枚心形吊墜送給娜娜莉：「既然是阿托莉絲的生日，那麼應該也是妳的生日，提前送給妳禮物吧。」

　娜娜莉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齣，張大了小嘴，在不可思議的表情接下了禮物：「你剛才明明不是說沒有準備禮物嗎？我、我會好好收藏的。」

　「不用收藏，這是用龍心提煉出來的秘寶，能夠加快修煉速度，隨時帶在身邊，拿出來用才是正確的使用方法。」

　娜娜莉鼓起臉頰：「噗——別說這麼破壞氣氛的話，記住，給我姐姐禮物的時候千萬別多此一舉，這可是不討人喜歡的解說，有些話，不說比說了要好。」

　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送禮物可以加深關係親密，那麼梅林大師送自己禮物不就是為了……

　娜娜莉一下臉紅起來，害羞的往屋裡跑，到了門口才停住，回過頭說：「雖然姐姐沒有說，可我知道，很快她就要離開這裡了……」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鞠躬道：「從今以後，姐姐就拜託你了。」

　唐寧的志向是周遊世界，增加見聞，擴大見識面，不可能一輩待在加洛林，不過他可沒打算在近期內離開，至少水系魔法還有一堆需要到艾澤拉斯學院學習，另外還有諸多的繁瑣事情需要解決。

　「如果妳願意的話，到時候也可以同我們一起上路。」唐寧如此提議道。